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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第七十一章

作者:逗逗小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已至深夜,再热闹的街市总有休息的时候,人们将买来的花灯挂在屋檐下,为自己求得一个好姻缘,更有甚者,还在花灯上写下了自己与道侣的名字,以求月老的庇佑,一笔一画,极致虔诚。


    店主已近暮年,哪还会在意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于他而言,金银百两才更值得艳羡。


    一把柴刀被抛掷在桌上,这是店主做灯笼时必备的伙计,现下他的伙计也老了,刀刃上都是生了锈的痕迹。


    他看着那把柴刀,忽而想起方才离场时,那小姑娘将一铺的花灯分发给大家的场景。不得不承认,那时他心里有几分酸楚,总觉得自己日日夜夜的奔波就此付之东流,可看到有几人默默把银两放他铺子上时,他这心疼又转而感动了。


    “唉……”他摸着囊里的碎银,喃喃道:“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吱呀——


    “咦,窗怎么开了?”


    他走到窗边,探出头去,外面不知何时起刮起了大风,狂风怒号,吹得花灯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店主虽有些古怪,但老天要刮风下雨,谁能拦得住,谁又能预料的到。


    “得亏大伙儿收摊收的早。”他感慨着坐回桌边,正打算将刀刃磨一磨,脖颈倏地感到一丝冰凉。


    店主浑身一僵,他细细感受了一下,猛地发觉这冰凉竟还带着一丝尖锐!他手还握着刀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这是被人用剑抵住了脖子!


    空白了一瞬的大脑渐渐恢复意识,才想到这贼人许是从窗户溜进来的,竟神不知鬼不觉!虽有些愤怒,但到底还是恐惧占了上风,他颤抖着,不敢回头,“这,这位,好汉……有,有话好说。”


    那人站在他身后,阴恻恻问了句:“你那封密信,从何而来?”


    店主一下子睁大了眼,这贼人竟是个女子!而且这声音……怎的有些耳熟。


    那人见他不答,抵着脖子的短剑又往上扬了扬,直逼喉管!


    店主哪还管什么男男女女的,被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忙道:“姑娘饶命!我那密信是与人买的,我也不知他是谁……”


    “哦?那就是没线索了?”那人短剑微动。


    “停停停!”店主被迫仰着脖子,剑刃擦着他的喉管,他声音艰涩:“是个女子!她戴着个斗笠,一身黑衣,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若有虚言……”锦泗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若有虚言,我天打雷劈!”


    轰隆!


    外面一声惊雷!


    “……”店主都崩溃了,他可没骗人啊!


    锦泗架着他的脖子,继续逼问:“她为何会找上你?”


    店主想了想,犹豫道:“许是我这些年经常办灯谜会,她觉得我合适?”


    “你那封,根本不是谜语。”锦泗冷声道。


    店主绝望地嚎啕:“哎呦姑娘啊,在下字都不识几个的,我怎知道那是不是谜语啊!那人说是,便是呗。”


    锦泗好笑道:“你说字都不认识几个?那你还能办那么多年灯谜会,还能被别人找上门?”


    “……略识一二。”店主见不好糊弄,只好破罐破摔,“不过我是真不知那是不是谜语,她说这封一定会吸引很多人,我想着那内容特殊点也不奇怪。”


    “哼。”锦泗冷笑一声,“那你再细细回想一下那人找上你的场景,说得对,我便饶了你。”


    抵着脖子的剑刃过了那么久丝毫没有松懈,还是尖锐地抵在那。


    额上的薄汗一滴一滴滴下,店主根本没心思去擦拭,脑子里疯狂回想着当日的场景。


    “哦,对了!”店主慌乱一叫,难掩激动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她出门的时候,我隐隐听到她叫什么……庄,主?”


    “庄主……”锦泗蹙了蹙眉,心里快速思索着天泽有几位庄主。不过她料得他也再说不出什么了,便提示道:“还观察到了什么?比如那人的身姿,有没有携带武器,有没有随从?”


    经这么一提醒,店主的记忆又回归了些许,他回忆道:“那女子体态挺好的,握着一把长剑,估计是个练家子,随从……没有吧?”


    “吧?”锦泗沉吟一问。


    店主听她这语气,腿都软了,生怕自己说什么惹这位姑娘不满意,“因为,因为那女子是直接进店里来的,外面有没有人守着,我就不知道了。”


    锦泗心想,既然那女子出去后叫了声庄主,那外面应当是有人的。


    “多谢。”说罢她剑一收。


    店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砰的一声,他回头一看,窗已经再次关上了。


    他快速起身,却发现他的腿不知不觉已经麻了,他只好拖着这条半麻的腿再次走至窗边,可那人速度太快,街上已没有人影了,只有蒙蒙的雨幕。


    “唉,让她逃了!”他愤愤关上窗,“早知道我就不接……”


    “扑哧”一声,一条血线横贯在窗上。


    砰。


    一具尸体猛地落地,死之前,店主眼睛还死死盯着窗户上那条血线。


    那个带着一条血线的窗户投射出窗外的树干,树干上隐隐站着一人,头顶的轻纱被狂风吹拂鼓动。


    一句淡然的话语隔着雨声传来。


    “叛变者,杀。”


    -


    一颗一颗豆大点的雨声砸在油纸伞上,再无声地滚下来,滴答一声,汇进水洼里。


    一位白衣男子站在伞下,他相貌俊朗,面带浅笑。


    于滂沱大雨中,执伞等着他的心上人。


    锦泗就这样,闯进了这有声又无声的一幕,紧接着言淮挽上她的肩头,也不嫌她湿冷,就这样拿自己洁白的衣裳暖着她,护着她走。


    锦泗抹了抹脸上的水,“没想到就这么短短一路,就被淋成这样哈哈哈。”


    言淮拨了拨贴着她额角的湿发,缓语道:“快些回去泡个热水澡。”


    等回到客栈泡完了热水澡,门外适时传来了敲门声。


    “谁?”


    “我。”


    言淮?锦泗在薄衣外披了件外衫,走去开门。


    言淮显然也沐浴过了,身上都是干燥的味道。他顺势瞧了眼里面,“客栈就你一个人?”他记得锦泗说过,她与朋友青柠住在一起。


    “青柠不在。”锦泗也有些疑惑,“她去哪儿了,怎么这个世界也找不到她?”


    言淮想起什么道:“你跟她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吧。”


    “嗯,从来到这后……就再未见过,估摸着我又要讨骂了。”锦泗讪讪笑了两声。


    言淮观察着她的神情,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你怎知道?”锦泗抬眸看他,沐浴完后的锦泗看着没有往日那般硬气,软软的,很没有气势。


    言淮定定地看了会儿她,哑着声道:“我猜的。”


    “你一定能想到办法回去。”


    锦泗想了想,笑了声,“确实,我已经有眉目了。”


    “那封血书我总觉得不简单,但不知这牵涉的又是哪个案件……”


    “织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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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突然想到,小花在成亲前也是挑灯绣着那条手帕,新娘都会如此吗?”锦泗疑惑地看向言淮。


    言淮闻言无措地“啊”了声,他第一次显得有些慌乱,“不知道啊,没成过亲。”


    说到这,他又不知不觉转头看向面前的人,低吟道:“……也可以试试。”


    锦泗陷入深思中,一下子没回过神,“试什么?”


    “……试试问那些待嫁的新娘。”


    锦泗觉得此言有理,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只能说明新娘确实在期待婚姻的到来。


    眼下没有任何一个线索指向案件,但那确确实实又是一封血书。


    锦泗头疼地感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烦躁之下,头痛更甚。


    锦泗还未表露出来,言淮便已双手按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揉压。


    一阵舒缓的感觉立时而上,锦泗放松地调整呼吸,言淮看她眯着眼有些享受的样子,更是觉得可爱。


    “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锦泗示意般挑了挑下巴,“还下着雨呢。”


    虽是这么说,但她眼睛里都是笑意,哪是什么不情愿的模样。


    半晌,言淮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湖边,这次言淮跟掌柜借了更大的伞,因此他们二人都没有再被淋湿,只是衣尾有些潮湿。


    锦泗一眼就看到了湖中的船,笑道:“大半夜的,带我来坐船?”


    “你平日太忙,很难有时间出来,每次出来,也几乎都是查案……阿泗,请给我一晚的时间。我想与你,单独过一次七巧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七巧节。”


    言淮牵着锦泗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明明已经带着人过来了,却还是会在乎她的感受,仿佛锦泗只要说个不字,他就能立刻带着她打道回府。


    但言淮说的是那么认真,嘴角轻勾,眼睛里又装满了星星,是如此耀眼,夺目。


    锦泗想,很难有人拒绝这样一份真情。


    她点点头,爽快道:“行,既然言公子盛情邀请,那本姑娘便许你一晚的时间。”


    待锦泗被言淮牵着走进船去,她这才发现船头挂着两盏花灯,一盏是游水中的锦鲤,另一盏是一条溪流。


    锦泗挑了挑眉,看向言淮,两只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很危险,里间却满含笑意。


    言淮没有解释这画什么意思,只是说:“道侣过七巧节怎么能没有花灯。”


    船内被言淮布置得很好,一床软垫铺着,再加上两床厚厚的被褥,足以抵御外界的寒冷。


    等两人躺了进去,只见言淮响指一打,船顶立刻亮起了金色的光点,密密的光亮顿时充盈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锦泗就那么躺着看,突然她伸出手,抓住眼前漂浮的金点,手掌一摊,竟发现这是个小萤火虫。


    “我还以为,这是你用法术做的呢。”锦泗转头,愣愣看向言淮。


    “用法术营造固然容易,但我想,你会更喜欢这些小家伙。”言淮道,眉眼间尽是温柔。


    锦泗笑了笑,又去看那些小金点,她还是伸出手去触摸,但没有再抓过了。


    最后,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箍住了她在空中扑腾的手,十指相扣,牢牢地将她按在身边,锦泗也就没再动过。


    说是约会,但言淮只是带她出来放松地睡了一觉。


    言淮意识昏沉时,似乎感到脸侧有一瞬温热,他本能地笑了笑,然后侧身,将身旁人拥入怀中。


    求得一席共枕眠,便是他最大的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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