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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初吻

作者:晴雨伞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向卿语的记忆常常会自动过滤掉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没有太多能够困扰她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


    就像当初被喜欢秦年的那群小太妹堵着殴打的感觉,她记得很清楚。别人总说她配不上秦年,她记得很清楚。


    还有,秦年抓着那个混混砸在地上时,那种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她也记得很清楚。


    秦年在意她,喜欢她,十八岁的向卿语从没怀疑过秦年的“真心”。


    每每看到秦年从浴室里走出来,裸露着上半身,腰侧一道粉色的疤痕,变成冷白皮肤上的烙印,映入眼底,她便忍不住心生摇曳。


    而秦年会遮一遮,不自然地躲避她的视线,那种羞涩劲儿,很性感。


    比他抓着那本女性向漫画闹了个大红脸的纯情模样更带感。


    向卿语一直觉得,秦年的底色是干净的,在这些让她探索欲旺盛的方面,更是纯得厉害。


    她热衷于激出秦年不一样的反应,就像当初轻飘飘地夺走这位好学生的初吻。


    那会儿的秦年刚入学,就因为颜值在校内掀起一阵表白热潮,和现在一样风光。


    新生典礼更是将这阵风光送上了高潮。


    可那时的秦年却没有一点儿未婚夫的自觉,见到她一般绕着她走,生怕和她沾上半点儿关系。


    于是,新生典礼的后台,她便把秦年堵在了角落。


    「秦年,你在躲我?」


    秦年往后撤,推了推她的肩膀,拉开距离,眉眼冷淡:「我哪里有躲你?」


    她说:「你就是有,你和学姐说话,忽略我。」


    那会儿的向卿语大概是太过自信,于是在秦年面前,从来不觉得表达心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想,人生不过三万天,及时主动,及时享乐,及时睡觉,都是重要的事情。


    她只怕自己的心意被人忽略,被人误解,而秦年就在做着这样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在意。


    可秦年平淡地告诉她:「你看不出来吗,我故意的。」


    秾丽的五官,平静的叙述,微微颤动的瞳孔,向卿语没学过微表情,却惯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揣测秦年。


    哦,是因为她身边的人太多,他挤不进去。所以,他要她主动过来。


    她想,那就她主动好了。


    这是向卿语亲手给自己埋下的第一个炸弹。


    是的,炸弹。


    她纵容秦年,也纵容自己。


    她在听到那句话的停顿过后,忽然攥住他的衣领,把人拉了下来,亲在他的唇角。


    触及柔软,她心脏狠狠颤了一下,和想象中一样舒服,手指捏得愈发紧,秦年的衣领被她扯得皱巴巴的。


    高大的身影此刻像个被牵来扯去的纸片人,轻飘飘地便失去了方向感,任由她掌控。


    亲还不够,不熟练地,小猫舔舐一样地,她的舌尖慢慢试探着往里钻。


    这是初吻。


    “秦年,你想起来了吗?”


    向卿语喜欢调情。


    哪怕她和秦年之间没有多少情可以调,她也能随时随地从记忆中翻找出一段儿,加工,美化,在秦年耳边,像讲故事一样讲给他听。


    秦年知道她喜欢,也很配合。


    这次更是。


    他把人抵在卧室的柜子边,盯着她腰侧那把略显老旧的锁,眼神越来越深。


    他低着头,一边用向卿语教他的方法亲她,一边把人堵到了简陋的书桌旁,分了点儿心,从抽屉里拎出了两把钥匙。


    带着钥匙的手抚过她的额前,把她额角细密的汗水擦干净,又沿着耳后向下划去。


    钥匙的金属冷感和脖颈的热意碰撞,惹得向卿语后缩了一下。


    紧接着,她的手里被塞进了钥匙。


    秦年说道:“卿卿,这个给你。”


    一把平平无奇的钥匙,向卿语是这样认为的,甚至有些不耐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下意识以为秦年又在拖延时间,又在耍她。


    然而,在秦年抓着她的手,引着她打开衣柜的门时,过往奇怪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柜子里是她的衣服,那几件她最爱穿的衣服,秦年说坏掉的衣服……他爹的!明明是被他搞坏的吧?!


    向卿语深呼吸,看着那双乌黑的瞳孔,头一次共情别人的恐惧,也清楚地听到了莫程昱的话再次响在耳边——


    【他一定,在脑海中想了千千万万次这样对姐姐。】


    “卿卿,看到了吗?”


    他不是禁欲者。


    他每时每刻都在渴望向卿语。


    十八岁之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时,他会把自己关进房间,睡上整整一天。


    十八岁之后,压力太大时,他依然会把自己关进房间——


    关进她的房间,抓着带有她的气息的衣物,裹住肮脏的自己。


    然后,压抑着喘息,听着她过期的语音消息,听那散漫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宝宝,你在干嘛呀。」


    “在想你。”


    “向卿语,我每一次都在想你,想着和你做这种事情。”


    “初吻,我记得很清楚。”


    刚刚住在一起时,是应父母的要求,他躲着向卿语,就像兔子躲着老虎,生怕她做出些什么。


    可她还是做了,把他堵在新生典礼的后台,吻上来的时候,呼吸瞬时乱了节奏。


    可他不能露怯,于是就屏息,凝神,去感受。


    空气朝着胸腔内挤压,在肺部积聚,几乎要窒息,四肢像被麻痹,只剩下唇上的触感。


    和未婚妻的第一个吻,秦年只顾着喉结滚动,把含着一点她的气息的津液,吞咽,用以缓解那种窒息感。


    他没有拒绝,却也不主动。


    秦年时刻牢记,他是学生代表,典礼的最后一个环节,他要上台发言,可手心里不知不觉间蒙上了一层汗。


    秦年闭了闭眼。


    演讲稿该湿透了吧。


    向卿语像是摸到了他的心思,手指向下划去,触到了他手里的纸页。


    坏心思起,她抬起眸子,像是亲吻已然结束,五指却穿过他的指缝,手心往他的手掌中挤。


    演讲稿变成纸团,脱手,从皮鞋鞋头滚落,静静地躺在地上。


    「亲够了吧。」


    他推着向卿语,要去捡起稿纸。


    可下唇忽而一痛,秦年对上一双玩味的眼睛,她说:「不够。」


    秦年睫毛颤抖,吃痛地蹙眉,喉间溢出短促的抽气声,又在那露骨的眼神里咽了回去。


    不用揣测,明晃晃地,向卿语那时候的确很兴奋。


    秦年穿着她画里出现过的白衬衫,而白衬衫的胸口处别着学校的定制徽章,衣领凌乱,徽章也跟着松松垮垮。


    像是把她从小到大都够不着的优等生拉下了神坛。


    那时,门外的幕布忽然刺啦一响,有人朝着里面喊:「秦年,快到你了。」


    隐隐约约的声音落入耳中,秦年把人推开,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领。


    「欸?人呢?」


    门外的声音更近了。


    有人松开了幕布,朝内迫近。


    幕布后是空旷的排演室,被几面落地镜包围,只右侧有个器材室,门虚虚掩着。


    向卿语和秦年就贴在器材室的门框边,只要旁人轻轻一推门,就可以将暧昧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脚步声就停在门外的时候,秦年忽然开口:「学长,等一下,我在换衣服,马上到。」


    脚步声停了。


    门被外面的人贴心地拉上,笑着回应他:「行,那你快点儿哈。」


    秦年“嗯”了一声,随即猛然意识到,他本来,是来换衣服的。


    心脏忽然轰轰擂动,在胸腔掀起一阵飓风,好不容易强行压了下去——


    她说:「宝宝,是不是好刺激。」


    她好喜欢。


    向卿语嘴里软软地喊着“宝宝”,手与他十指相扣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下唇的伤口,滥情得厉害。


    没错,她很滥情。


    因为秦年每天都在听她喊别人宝宝。


    无论是作为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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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还是作为部门干事,她热情起来,简直能把人夸上天,一个“宝宝”算什么。


    牺牲了色相,这是他应得的。


    衣领的扣子扣好了,徽章摆正了,皱褶抚平了,唇上的伤口却还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


    但他有什么办法?


    秦年垂眸,盯着她的脸,舔了舔还有些疼的伤口,下颌紧绷,提醒:「我还要上台,松下手。」


    向卿语松开他的手,弯腰,捡起他的演讲稿,塞进他的手里,乖乖放人走了。


    秦年站在后台,将皱巴巴的演讲稿抚平,只见中间的大块字迹已经晕染开来,模糊不清。


    他揉了回去,扔进了垃圾桶,而后在掌声雷动中,跟着主持人的节奏上了台。


    红地毯铺满了台面,发言台则偏位一侧,台底花团锦簇,灯光聚焦。


    唇上的触感似乎还有残留,他看着向卿语的方向,不疾不徐地开始了新生代表的发言。


    他以为这就是所有,但那天之后,向卿语一发不可收拾。


    她给他发微信,永远只有一句话:「回家,我想亲你。」


    “可是卿卿,你怎么能在我们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二天,就去亲别人呢。”


    秦年头一次没了一点温柔,嗓音很轻,手中的动作却越来越重。


    可向卿语和秦年的对话一向都是真假参半,猜来猜去,她哪里想的到,这次的秦年居然是认真的。


    向卿语咬着他的耳尖,生怕他停下来一样,紧急找补,乱七八糟地哄。


    “宝宝,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男朋友看的,不过是忘记了一次,别这么计较,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开心点,嗯?”


    开心点?


    秦年看着她扬起脖颈,嘴唇贴上她的喉咙,轻轻啃噬,用她喜欢的声音喘息。


    “卿卿,卿卿……以后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


    玩具也行。


    做狗也行。


    只要他是唯一就行。


    “只亲我一个,好不好?”


    欢愉当头,向卿语自然是什么都应下,一边回应着亲过去,一边表白:“宝宝,我爱你,我好爱你。”


    “你闭嘴。”秦年知道她的德行,不安地红了眼睛。


    他并非一开始就这样善妒。


    刚刚踏入一个新环境,向卿语被新鲜的事物包裹。


    他喜欢看向卿语每天刷新个没完的朋友圈,他只是不喜欢向卿语对别人笑。


    因为她只对他笑得很假,只有在想睡他的时候才会看起来真诚一点儿。


    秦年觉得,那不公平。


    后来,是久久联系不到向卿语,于是去到她的寝室楼下找她。


    他看到男生送她回宿舍楼下,从背后拿出一束烂俗的花。


    向卿语拒绝了,笑意盈盈地,温声细语地拒绝了。


    笑意盈盈?温声细语?在上大学之前,这两个词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小时候的她,只有在遇见流浪狗流浪猫的时候才会这样,让他那么羡慕那些猫猫狗狗。


    而现在,她是对每个人都这样。


    他能够吸引她的那些冷静自持的模样,都是假的。


    可她那些明媚的温柔却不是她的伪装,反倒是远离了她的父母之后,释放的本性。


    他看着向卿语在大学里混得风生水起,朋友圈底下的评论区总是越堆越高,其中不乏一些暧昧不清的言语。


    每天想要勾引她的人,数不胜数。


    他厌恶,他质问,向卿语总会很耐心地解释,然后晚上回到公寓后,对他又亲又摸。


    他只有这么点能耐了是吗?


    自我厌恶掺杂着嫉妒和不甘的火焰,就这样越烧越盛,到了今天,已经无法藏得住。


    于是,直到把自己全部交给她,又伺候着软绵绵的她洗了澡,躺在床上,抱住她,秦年仍旧不忘给自己索要名分。


    一个无关乎男朋友,也无关乎未婚夫,只是单纯的“唯一”的名分。


    “向卿语,你说话。”


    可是向卿语已经睡着了。


    也没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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