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到很晚,向卿语一觉睡到了中午,被手机震醒。
秦年也醒了,睫毛颤动着,眼皮悄悄掀起一条缝。
窗帘拉了一半,房间里半明半暗,昏暗的视线里,向卿语坐起了身来,侧身去摸手机。
毯子滑落,露出颈肩交错的暧昧红痕。
秦年死死闭上了眼睛,刚刚清醒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重重跳动,脸颊充血发烫,后知后觉的羞耻感猛然爆发。
秦年不敢回忆昨晚那个放纵的自己,那个他,就好像被夺舍了一样。
可他又忍不住陷入回忆。
每一次满足她的欲望时,空气总是变得很粘滞,挤压着,呼吸窘迫不安。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过来时,像是从粘滞的空气中优哉游哉地开辟出了一道容得他喘息的空间。
可当他赤裸地暴露在这个空间里时,他又忍不住躲避,逃跑——秦年想,他的表情,一定很丑,一定很恐怖。
他不敢暴露自己那样丑陋的一面,于是,他喜欢从背后纠缠她。
唇齿流连在细腻的、脆弱的后颈,手指放在哪里,都会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这种颤栗让他上瘾,肌肤相贴时,他的心脏,比她的身体颤得更厉害。
他想,就短暂地,短暂地沉沦一下。
脸上热意升腾,眼神里的占有欲铺天盖地。
可她忽然侧过脸颊,对上了他的视线,在他还未来得及掩饰时,便勾着他的后脑勺,强硬地把他按下来接吻,以一个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姿势。
……
秦年回忆向卿语每一个被他调动的反应,然后,羞耻而心动地,悄悄缩进了被子里。
再悄悄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像就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告诉他,秦年,不要再挣扎了。
挣扎根本没用。
还想再多看看卿卿。
秦年又抓着毛毯露出半颗脑袋。
向卿语早已经穿得整整齐齐。
齐腰的黑发,发尾微卷,柔软地垂在白衬衫后,黑色的花苞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裙摆过膝,一半露在外面的小腿线条紧绷而流畅。
再短一分,都会露出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五厘米,不算太高,方跟,黑色丝绒面,定制款。
向卿语很少穿高跟鞋。
这双是向卿语十九岁生日时,他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在今年她参加学院的活动,为新生演讲时,他才找到正当理由递给她当救急用。
“很合适。”
向卿语听到了秦年的声音,边系着颈间的丝巾,转头望过去。
秦年红着脸躲开了视线。
秦年不理解,为什么,睡都给她睡过了,他却更不敢看她了。
向卿语的目光停留不过三秒,秦年就开始抓着衣服往身上穿,像是生怕多露一秒,她就会扑上来似的。
“是的,哪里都很合适。”
向卿语看着他遍身的青紫红痕,笑了笑,转头,慢吞吞地下楼。
脑海里,是昨晚的秦年,是摘下眼镜后那双充满占有欲的眼睛,是慌张地遮遮掩掩以后,变得小心翼翼的眼神和试探的唇齿,以及,在她的回应下愈发莽撞的身躯。
简直了。
哪里都很合适。
只是可惜,没有看到他哭出来。
向卿语低头回复着手机里的中介信息,来到了厨房里。
两个忙碌而作息不规律的大学生,冰箱里常年备着速食。
向卿语拿着面包牛奶,出来以后,刚好撞上同样穿戴整齐的秦年。
白衬衫,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皮鞋,从头与她搭配到脚。
向卿语眉毛一挑:“这是?”
秦年咳了一声,说:“我今天要去公司开会,所以才穿成这样。”
“哦,这样啊。”向卿语咬了口面包,绕过他,没去多想,也厌烦多想,只是问,“秦年,你看到我的小电动的钥匙了吗?”
“在你的衣服口袋里,我拿出来,放在了卧室床头。”
“哦。”
向卿语跑上跑下地捣腾了一趟。
按照秦年的经验,向卿语在听到他的解释后,就应该逼近他,把在按在墙角,笑着说些流氓话——
比如:「宝宝,我们都睡过了,你还装什么装,这么明显了,不是情侣装是什么?」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好像……睡过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要去哪?”
秦年巴巴地跟上她,目光胶着在她颈子里,那里系着条素色的丝巾,视线往上划去,是熟悉的淡妆。
和她平日里的装扮比起来,有点过于正式了。
向卿语不紧不慢地解决着早餐,简略回答:“买了房。”
她已经全部看好了,全款拿下,二居室,两室一厅一卫,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到时候可以把周秋宜接过来一起睡,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一起钻在被窝里看漫画。
想到这里,向卿语的眼里溢满了亮晶晶的期待。
秦年也是。
他坐在向卿语的对面,戴着金属细框的方形眼镜,很斯文的样子。
“怎么?突然想换个地方住吗?”
“才不是突然。”向卿语三两下解决了手中的早餐,站起身来,走到全身镜前整理了一下,“我准备挺久了。”
从有了想法的时候,就开始准备。
前二十一年所有悄悄攒下的积蓄,两年的奖学金,参加活动得到的奖金。
还有前不久,戚樊给她介绍了一些业务,根据一些导师的要求,为他们的选题提供医学插画,供他们发表文章用,一共四五个单子,虽然要改的地方很多,但给的也很多。
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已经足够她买下自己想要的房子,不用找出租信息了。
比她预想中还要快。
镜子里,秦年站在她的身后,从背后抱住她,粘人得有些异常。
“是因为昨天睡过了吗?”向卿语把他的脑袋拨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
粘人。
向卿语看着秦年的眼睛,咽下了最后两个字。
他的眼神有些懵懵的,就好像,睡了一觉以后,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正大光明地成为了她的挂件一样,甚至不懂她为什么会问出来这个问题。
昨天莫程昱的突袭,让向卿语知道,男人是很会装纯的,秦年也是。
昨天晚上放荡成那个样子的男人,能有多纯?
可他这会儿,又不像装的。
啧,演技真好。
“卿卿,我们要去新家吗?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秦年期待地看着她。
椰椰也从狗粮里抬起头来,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在她的脚边打转——
然后抬起头,和秦年一起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
对,亮晶晶的。
向卿语很久没见到过秦年这种眼神了。
上一次,是初中,把别的男生写给她的情书夺走,仗着个头儿,举得老高,等她一蹦一跳地去捞,他就笑得那样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也会跟着别人一起用恐怖形容那双瞳孔,尤其是昨天晚上。
秦年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她想看到的秦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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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消失了。
向卿语说:“是我的新家,不是你的。”
她蹲下身,随意地摸了两把椰椰的毛发,它就在原地打起了转儿,惹得她忍不住笑。
她挠着小狗的下巴,开玩笑似地问:“椰椰,你喜欢我吗?要不要跟我去新家啊?”
“喜欢。”
她忽然听到头顶上方的声音。
不知道是在替小狗回答,还是在替他自己回答。
向卿语抬头,惊讶的眼神被那双乌黑的瞳孔稳稳接住。
“我说,它,喜欢你。”
想跟她走。
秦年躲开向卿语的眼神。
刚刚鼓起一点勇气,在想到她三番四次的糊弄之后,都瘪了下去。
可向卿语忽然站起身来,笑着,伸手,把他扯到了镜子前。
“你做什么?”
秦年趔趄着,稳住自己后,手心贴上了墙壁,撑在她的耳侧,距离拉近,身体矮了下去,视线只微微高过她,垂眸便撞进了她的眼底。
五指忽然抓紧墙壁,用力地,像是能划出几道指甲印来,秦年呼吸急促。
太近了。
为什么,不是在床上,也会有被她扒光的错觉。
没错,扒光——
向卿语转身,手指往后伸去,掐住他的下巴,掰过来,红透的脸颊被迫越过了她的肩膀,暴露在镜子里,像展示一样。
“秦年,看看你自己的表情,说是狗喜欢我,你说话的时候,都不会心虚的吗?”
这是秦年熟悉的向卿语,流氓的话张口就来。
这也是秦年不熟悉的向卿语,每一句话,都审判正确,游刃有余,角色调换。
秦年喉结滚动,咽下了想继续辩解的话,说:“小狗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镜子里的秦年,目光也已经黏在了镜子里向卿语的脸颊上,鼻尖抵着她软乎乎的脸颊,牙齿咬合,腮帮子微微鼓起。
有那么一瞬间,向卿语觉得,他很想咬上来,咬住她的脸颊肉,是吸猫一样痴迷的表情,在克制和爆发的边缘拉扯。
哈,秦年这人真是,喜欢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偏偏,现在才说出来。
向卿语松开了他的下巴,恶劣地笑了笑。
“秦年,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随便睡你?”
“订婚。”秦年退而求其次,“卿卿,只要我们订婚。”
老公暂时做不了,那么,未婚夫还是男朋友,至少要坐实一个。
这是底线,秦年想。
“宝宝,你爱给不给呢。”
向卿语转头就走。
秦年拉住她的手腕,咬着牙:“我给,卿卿,我都给。”
向卿语扫过他眼睛里的委屈,垂眸,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
“嗯,对,合同上次已经签好了,今天就搬。”
对面的货拉拉司机笑得吊儿郎当,问她:「猜猜我是谁?」
向卿语根本不用猜,在刚刚听到对面声音的那一刻已经听出来了:“徐峰?”
她委托了一个做兼职的学姐找靠谱的帮忙搬家,货拉拉的司机怎么会是徐峰?
“你怎么……”
徐峰想到这里就来气:「还不是因为秦年那王八蛋?!我的银行卡都被爸妈冻结了!这是我找的第一份兼职!」
“秦年?”向卿语看了秦年一眼,后者不言不语,只是边竖起耳朵,边跟着她同步换鞋子。
挂断电话以后,秦年抓住向卿语的手指,说道:“别叫他来,卿卿,我帮你搬家。”
他来帮她搬家。
帮她,穿着他送的高跟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