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后的华安寺,诵经声沉稳而悠长,虔诚的信徒比僧人都多。
比起前院的安静祥和,后山早已打成一片。
起初只是他一个人,后来也不知道哪里做了手脚,四个巨人凭空乍现,洛禹安藤蔓飞舞,心里不停狂骂
这到底是什么邪术,这四个巨人竟是实实在在能打到的,藤蔓甩在身上,还能抽下一片石块,少的两个应该是之前被戚从宴剑击中的,显然已经不在。
邪门!
暗四和暗六也跟着加入战斗,纠缠着巨人。
眼看着那男人诡异到了跟前,戚从宴拉着洛禹安手,一面腾空翻跃,一面将人拉到身后,洛禹安顺势将藤蔓飞出去。
“今天必须杀了他!”
洛禹安上一次遇到烦的对手,还是那只半人半身的八爪鱼,拥有无限修复的能力。
砍了的触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长了出来,她们一小队三个人,砍得精疲力竭,累是一回事,他除了会修复,还会躲,完全没骨骼一般。
最后还是将人引到容器里放高温里汽化了,不然有点组织他还能修复,可把她恶心坏了,连铁板鱿鱼都不敢吃了。
这男人邪术也多,不知道是不是障眼法,还是他确实速度快,总是要触及的时候,人便闪了个位置。
“县主,尽管放马过来。”
大言不惭!
戚从宴看着她眼里的怒火,紧跟其后,手中长剑划破疾风,带起凌厉的风声直刺那男人后心。
剑光映着日光却没半分暖意,反而透着刺骨的寒意。那男人似背后长眼,身形陡然向左侧滑出半尺,险之又险避开剑锋,同时反手一掌拍向戚从宴心口。
掌风未至,戚从宴脚尖在虚空中一点,借力旋身,长剑顺势横扫,逼得对方不得不收回手掌格挡。
洛禹安手上的速度极快,藤蔓如灵蛇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相互交织,试图将男人的退路彻底封死。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艳,藤蔓的形态再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藤蔓上的尖刺破出,一旦被缠绕住,立即就会高速旋转起来,洛禹安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快到哪儿去,真是给他脸了。
可下一秒,藤蔓绞住的对象瞬间换成了巨人,巨大的破碎声响起,那男人站在一旁,背在身后的手在发颤。
戚从宴趁此上前,一把掐住男人的喉咙,明明下一秒就能将人掐死,可再次用力,收获一手的石粉。
“哈哈哈,殿下,小心了。”
沉重的拳风从头顶袭来,戚从宴用剑顺势一挡,巨人的手臂应声而落,反手蓄力直击巨人的太阳穴,那硕大的头颅圆滚滚地掉落在地,硬是砸出坑洼来。
那边暗四暗六合力击杀了两人,如今只剩下一个。
“宝贝都被你们毁了,殿下,不如将县主赔给我可好。”
简直是疯言疯语,那双满是挑衅的眼睛直直盯着戚从宴,好似他开口就能将洛禹安带走。
“痴人说梦!”
戚从宴阴沉着脸,在他眼里已然是死人,谁给他的胆子这般猖狂。
剑花翻转,借着日光,折射到男人眼睛里,微眯着眼睛正要躲开。
“破!”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除了一把软剑,还有那腕粗的藤蔓,将胸膛豁了口,洛禹安从身后走出来,一把扯过他的面巾。
本以为他不以真面目示人是熟人,可显然不是。
男人颤抖地抬起手指向洛禹安,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本想抓你个活口,偏偏你人菜还爱玩儿。”
要不是凭着他这诡异的身法,在她和戚从宴手里过不了二十招,更何况他伤了阿雪,早该将他千刀万剐,抓不到活的,就让他死在这儿。
最后的一个巨人,随着男人的倒下,顷刻间化成了烟雾消失不见。
暗四暗六上前。
“这到底是什么身法,太邪门了。”
戚从宴蹲在一旁,将剑收回,看着男人的耳后褶皱,说了句
“傀儡师,也是个有能耐的。”
他师傅以前说过些,能炼成巨物,算是不错了,最高级的是控人。
洛禹安轻嗤了一声,明明打不过还要秀,绝对的武力压制下,没有技巧可言。
好了,秀儿秀死了。
“他人这下死了,算是打草惊蛇了。”
戚从宴点了点头
“不过他一个人来的,不知道是自作主张还是马前卒,暂且静观其变。”
至少华安寺有问题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实话洛禹安想自己去闯闯这华安寺,可戚从宴在这儿,肯定不许她去,也不想和他多掰扯。
收回视线,几人从后山离开,至于尸体,洛禹安用藤蔓卷着丢得远了些,留着滋养万物吧。
回去的路上骑着马,二人没说话,临到要进城了,戚从宴才开口
“我让厨子准备好了吃食,一起去吃吧。”
洛禹安思绪立马回笼,东宫那厨子确实手艺不错,上次那佛跳墙,这会儿她都能想起味来,暗自咽了口水,一抬眸对上戚从宴的眼神。
立马便改了主意
“我不去了,春禾她们肯定准备了好吃的。”
说完,骑着马加快了些速度。
暗四暗六默默将马控制速度,不敢贸然过去触霉头,有时候还是羡慕宋旭宋威,不用功夫太好,就是杂事多了些,也比他们伴着虎来的强。
事儿累不死人,老虎是真的会吃人,还有其他的暗卫怎么这么忙啊,人影子呢?
回去加了一顿餐,便将戚从宴抛在脑后,满脑子都是华安寺,难道真的也是抓了女子供养长生蛊?
夜晚躺在床上,难得失眠了,洛禹安起身穿好夜行衣,她想着,就算不闯进去,去问问那些大树总行吧,白日里她都没想到这事儿。
这风险小太多,也不会错过,真要有那必须得端了,什么狗屁长生蛊,让他们这些贪生怕死之人通通去地狱求长生吧。
刚准备出门,洛禹安听到些许动静,准备迈步立即收回,也不知今日怎么反应的,她飞快回了床榻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直觉告诉她是戚从宴!
果然,刚躺下,床榻的晃动还未完全消停,戚从宴就进来了。
站在床榻边,这狗东西到底要看多久什么时候走?
“我知道你没睡。”
……
洛禹安立马睁眼坐起身
“那你站那么久不说话。”
神经病啊,合着是专门来逮她的?
“你是不是想去华安寺。”
戚从宴没错过她眼里的闪躲,幸好来得及,今日看着她回去的神情便有些不对,怕她孤身涉险,赶紧过来,好在来得及。
洛禹安不说话,有些莫名的心虚。
“不许自己去,等过了祭祀大典再说。”
洛禹安头转到一边,凭什么事事要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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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听话,华安寺能让今天那男人来当马前卒,背后的实力定然不能小觑。”
他当然知道洛禹安的本事,可从来没有万无一失的说法。
“行了,知道了,你走吧。”
索性将鞋子一蹬,倒头就睡。
“厨房里新研制的菜式,要不要尝一尝。”
洛禹安转过头,才注意到他手里提的食盒,眼神里多少有些幽怨,他是魔鬼吗?深更半夜了还要吃。
“味道怎么样?”
新鲜的小羊羔炙烤得外焦里嫩,一咬下去嘴里都是肉汁,一点膻味都没,反倒是带着股奶香味。
“还行。”
洛禹安说得敷衍,嘴里一口没停。
冬至祭祀大典,天坛祭天,太庙祭祖。
祈求来年国运昌顺,百姓丰衣足食,此等祭祀,除了皇后,官员女眷是不能参与的,偏偏受宠的慧贵妃是被允许参与的。
戚鹤川站在祭坛前,按照礼仪规制进行,今日的阳光正好,艳阳高照,没一会儿,一套礼仪下来,他额间便起了层薄汗。
转过身下台阶曹阳正要上前搀扶,戚鹤川摆了摆手
“阿泽,过来扶朕。”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惊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皇后太子在此,竟要三皇子上前,这是何理,下面一群太子党的人愤愤不平,这不是明着打中宫的脸吗?
戚从泽满脸的欢喜,望着戚鹤川眼里都是崇敬。
“父皇小心。”
毕恭毕敬的模样深得朕心,视线掠过萧云姝母子,触及她们二人眼神里的厌恶和疏离,戚鹤川更觉自己没错。
他是皇帝,他要做什么,要宠谁,当然由他说了算,江山在他手里,想给谁就给谁。
之后的太庙祭祖,戚从泽一直伴随在侧,阳城一役打下的信心,在这次的反击下立竿见影,那些本就墙头草的人开始心慌慌。
戚从宴和萧云姝规矩的进行完祭祀,内心无任何波动,更有一种看小丑的感觉,戚从宴更多的是不耐烦,还不如去看看洛禹安,在这儿竟看他们一家三口丢人现眼了。
“洛姐姐,要气死了。”
萧锦琅一进门便开始吐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洛禹安忙让春禾上茶,还有厨房新做的吃食。
“怎么了,快坐,尝尝煮的奶茶。”
末世肯定没奶茶,她以前看影像记下来的,还有次去南方做任务,一个好心的小姐姐不知道藏了多久的陈年旧粉,给她们冲调的,勉强能喝。
萧锦琅没客气,喝了一大口,刚好怒气冲冲,这会儿眼前一喜
“真好喝,春禾再给我端些。”
说完,她看着洛禹安,想起正事眉眼一拉,开始吐槽了
讲的就是祭祀大典一事,这事儿几乎是公然将两边的斗争挑起来,这皇帝都是自己的儿子,用得着这么厚此薄彼吗?她是真的想不通。
“真是太过分了,我娘说得对,男人多是负心汉,以前对我姑姑多好,巴巴得将人求回去,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呵,才几年,新人一个一个的抬。”
这还不止,连皇后的尊重都不给,要不是有萧家护着,还指不定怎么蹬鼻子上脸呢。
“好了,消消气,再喝点。”
萧锦琅喝完依旧气鼓鼓的,实在是太过气人,可那人是天子,能背后说说已经是天大的胆子了。
洛禹安想象着那画面,好像被萧锦琅传染,胸腔内跟着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