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将沙发都染上一层白,周沅离伤还没好,就被秦令川远派出差三日。
倒是给了她机会。
趁今日守卫松懈,总算逮到空当接近保险柜。
开保险柜的方法,还是师哥一手所教。
果不其然,里面放着夏家的资料,以及他对姐姐这些年来的喜好记录。
她不吃辣,姐姐是无辣不欢,为了像姐姐,她一定要学着适应。
她喝奶茶不另加糖,姐姐喜欢七分糖。
姐姐习惯反手倒水……
姐姐讲话的时候会无意识耸肩……
姐姐爱烫大波浪,戴珍珠,不喜欢簪子……
这些记录,没有一条是为了她。
装在姐姐的壳子里久了,竟有些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人。
她看得有些出神,等警觉到有危险靠近,已经来不及。
来人出手很重,一掌劈上她的左肩。
夏幼臻什么都顾不上,将厚厚一沓资料往怀里揣,来人当然不肯放过,只听衣料撕扯声音突兀地在房间里尖叫,夏幼臻洁白的左背曝露在那人面前。
幼臻反手甩脱禁锢,一个巴掌迎了上去。
那人竟然不躲,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他似乎是僵住了,墨色眼眸澎湃着看不明的情绪,薄唇微动:“真的是你!”
幼臻终于看清了来人,是秦令川!
他怎么会来周沅离的房间?
电光火石之间,夏幼臻直奔窗台,正欲一跃而下,秦令川握住她细腰,二人僵持在了窗边。
秦令川向来身形挺立,方才几番打斗他却下意识拱背,似乎在护着腹部。
难道又动了胎气?
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秦令川反扣住她的手腕,幼臻已经脱力将资料撒了满地。
秦令川将人兜了半圈,锁进自己怀中,寒凉低声里裹着锐利质疑:“夏幼臻,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自己是冒充姐姐,欺骗了他的感情?
如果承认了自己是夏幼臻,50鞭家法估计是不能了账的。
秦令川左臂压在她锁骨上,夏幼臻无法摆脱禁锢。
为了脱身,幼臻麻利地重重往他下腹肘击,秦令川猝不及防,果然松手。
只一瞬,窗外人影便消失不见。
秦令川厉声喝道:“站住!”他不禁后退一步,鞋底被什么绊了一下,是一枚项链。
“礼物……也不要了吗?”声音里满是重重叠叠的卑屈。
秦令川难以将气息调匀,下腹疼痛愈发明显。
而幼臻则一刻不停地跑到花园,夜里有些凉,她拽紧方才被扯开的领口,这才发现脖子空空,项链不知掉在何处。
虽然资料没有到手,好在也不是一场空,夏幼臻再三告诉自己不能着急。
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才回过味儿来,方才秦令川怎么会问出那么一句话?
他如何又笃定几分,莫非是看到了她左背上的伤痕?
秦令川能看见?
还不及细细推敲就中关窍,一根长鞭劈头抽在了身旁的大理石柱上。
雕刻花纹簌簌落下石屑,只差一厘米,就要抽到她肩头了。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两个人就默契地躲着对方,她没想到秦令川这么快追来。
夏幼臻下意识裹紧衣服,看着眼前散发着怒意的秦令川,在最初的惊讶后,她还是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她刚刚顶的那一下,大概有些狠了。
秦令川看透般:“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我……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我当然要问问你精神上有没有什么事。”幼臻恼声。听他中气十足的,应该不碍事吧?
“闻鸡起舞,在此练功。”秦令川睁眼说瞎话。夏幼臻努努嘴,倒是很符合他现在的人设。
“那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夏幼臻已趁这几句话的功夫给自己想好了借口,理直气壮道:“今夜有很好的月光,我出来赏月,不行吗?”
“别装了,夏幼臻。”秦令川忽然变了语气。
她果然没猜错,秦令川猜忌她假扮夏若真,因此才这么生气。
秦令川余光打量着她的神情,幼臻显然是在盘算他到底知道多少,好做出相应的应对。
他有些无奈道:“幼臻,无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有的事情你现在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但请你相信我,请你坚信,我不会伤害你。”
升级的试探!
她绝不能承认!
“你是不是国外呆久了,听不懂中国话。告诉过你多少遍了,我不是夏幼臻!你到底怎么才能相信我?”
眼前人毫不留情地将他拒之千里,秦令川也不再感化,抬手用鞭指向她。
“很好办。夏幼臻的左肩后背有一道疤,是被人追杀砍伤的。夏若真金枝玉叶,千金贵体,又有保镖保护,是不可能惹到什么人的。”
夏幼臻躲到石柱后面:“你又看不见,给你看有什么用?”
她双手背到后面飞快解锁手机屏幕,发了一条信息。
秦令川逆光站着,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看不见,可以摸。”
夏幼臻拧眉:“你!师哥不在,你就这样对我?”
秦令川:“他在,我也是这样对你。”
夜里静得骇人,连昆虫的鸣叫都没有,她只听见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月夜下的花香似乎更加浓郁,茉莉混合着桂花,清冽幽香,香得瘆人。
“你就不怕这花园里也布满了摄像头,将你的罪行全部记录下来。”
秦令川嗤之以鼻:“我怎么会允许旁人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呢。这老宅里所有的角落,我都亲自检查过,绝没有摄像头和录音设备。包括,你那一间房。”
“不要脸!”
秦令川左手从腹顶滑到下腹:“你本就是我的人,我要什么脸?”
夏幼臻:“那你确认过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找我的麻烦?”
长鞭忽然绕上她的腰肢,夏幼臻从圆柱后被拽过来,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
“脱。”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正扭捏犹豫间,夏幼臻瞥见门口闪进一个人影——竟来得这么快!
她忽然将肩头的衣料撕扯开,隐隐露出曲线,凑到秦令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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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底下,换上一副笑脸:“秦先生这么开放,花园里也敢来……”
长鞭微微松动,夏幼臻忽然大力推开秦令川,接着黎晓檀站到了他们二人中间。
秦令川如峰侧脸在月光下更白了几分。黎晓檀大半夜的倒仍是一副浓妆艳抹的模样。
似乎,距上次见她时,还换了个发色。
夏幼臻做出一副被羞辱的可怜模样,望着他们二人:“秦先生请你自重,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她方才赶忙给周沅离发消息求救,黎老板一直想撮合两家婚事,黎晓檀来‘捉奸’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黎晓檀缓缓鼓掌,声音甜润:“真是一出好戏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咯。”
她见夏幼臻肩头破开,脱下自己的披肩裹住她:“没想到,稳重自持的秦先生,私下竟然是个禽兽。”
秦令川侧身,目光无神,闲庭信步地将鞭尾缠在自己腕上,冲着夏幼臻所站方向不阴不阳地道:“好得很。”
夏幼臻见他离开,有些诧异地问道:“黎小姐,你不生气?”
黎晓檀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可是他前任未婚妻,你叫我来,你都不生气,我上赶着找什么气。”
“那你为什么半夜到此?”
黎晓檀上下打量夏幼臻,这真是个很有女人味的女子:“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夏家就剩她一人,她居然敢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这两个男人,一个是雄狮,一个是野狼,都能分分钟要了她这只小灰兔的命。
方才周沅离给她打电话,她正好在附近,可不想错过这个热闹。
这件披肩她穿着,比自己穿更好看。
黎晓檀抬起夏幼臻的双手,欣赏着她的大红指甲,印象中,她那位妹妹,是从来不爱做指甲的:“商业联姻什么的,我可没有兴趣,都是我那老糊涂的爹瞎撮合罢了。我本来想着,秦先生那么帅的人,就算是形婚,留着看看也不错。谁知道,他瞎了,可惜了了,我对瞎子更没有兴趣。”
“如果,秦令川是装瞎呢?”
“装瞎?”黎晓檀眸子里有了亮光,如星点熠熠。
夏幼臻接口道:“从前我跟秦令川也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更别说,现在是什么关系都没有。黎小姐,我们该是合作的关系,不应该是敌人。”
黎晓檀饶有兴味盯着她:“当然。”
“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帮我验证下,你未来的未婚夫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他试探她那么多次,也该回击一次了吧。
黎晓檀:“好,什么时候?”
“明日师哥出差回来,咱们给他接风的时候。”
次日。
老爷子不在,这还是四个年轻人第一次同在这座古色古香的老宅里用餐。
餐厅的各处布置都沉淀着矜贵与考究。西式水晶吊灯从彩绘玻璃天花垂落,折射出细碎虹光。
靠窗的桃花心木餐边柜上,上层陈列着德国制啤酒杯与英国骨瓷茶具,中层散落着印有美女月份牌的饼干铁罐。
墨绿色天鹅绒餐椅环抱着胡桃木长餐桌,周沅离和夏幼臻同坐一侧,二人的对面分别是秦令川和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