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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追凶(三)【修】

作者:琊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帮你修好了,不用客气。”南流景戴上墨镜,语气依旧是欠欠的。


    元初弦一板一眼地笑着说:“谢谢。”


    南流景的嘴唇很薄,形状姣好,此刻正略微勾起,揶揄地笑着,“真的不考虑坐我的车?”


    元初弦看言情小说里讲,这种唇形的男人最为薄情,她没理会南流景,翻身上车,车把有点冻手,不过好在车子成功发动了。


    不得不说,南流景的灵能用来修车,还是挺不错的,摩托简直就像新买的一样。


    “不用劳烦您。”她歪了歪嘴,学着南流景的笑,“我自个回。”


    说罢,一脚油门,踏雪乘风般风驰电掣。


    元初弦心里始终是有气的,南流景不告而别,加上出国前他们大吵一架。就算他再有什么危险,她也压根不想关心。


    可是眼前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似乎失联的三年压根不存在一般。


    这越发显得她的守候可笑起来。


    -


    元初弦回到家门口,停下车。


    家里很热闹,她上楼的时候,看到了打扮成新娘子的南映葵,没来得及好好跟葵姨打招呼,毅然选择奔上阁楼。


    她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在阁楼里翻找,最后在一本纸张泛黄的书页里,找到了层层叠叠的信件。


    除了信,还有一沓汇款单。


    汇款单上的地址南映葵很早就帮她查过,那是一个废弃的垃圾场,根本没有任何人居住。


    她展开方才获得的汇款单,反复比对,确认信纸和汇款单上的字迹,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信的末尾写着,“向你的家人送上最诚挚的问候”。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除了仇家,谁会这么给孤儿院的孩子写信呢?


    元初弦越是看那些信件,越是感到头痛。信里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地址,基本都在询问她的近况。


    简直就像确保她和她的恨意一定要活下去那般,偶尔提及她父母的死亡另有隐情。


    元初弦按了按眉心,想起自己的房间里有一个保险箱,本来是用于存放南映葵每年送她的金饰。她将这些线索认真地收进保险柜里,上锁。


    她决定趁着年假,回以前自己被收养的福利院一趟。


    福利院在北郡,她在禾水,从东到西,差不多横跨半个大陆的距离。


    存款充足,够她挥霍的——她确保所有重要线索都存放好之后,便换上南映葵一早为她准备的礼服裙,笑着走出了房间。


    “葵姨,我来啦。”


    南映葵正在簪头纱,听见元初弦的声音,笑着抬起头。


    “来了?我给你买的衣服,穿着还合身?”


    “挺合适的。”元初弦笑笑,“保暖还好看。”


    “那就好。”南映葵满意地打量着元初弦,“一转眼,你也从小小的一只,长得这么大了。”


    “葵姨看上去还跟刚收留我的时候一样,年轻,看着也就20多岁。”元初弦乖巧地说。


    “还是你嘴甜。”南映葵捂着嘴笑,“墨时要是有你一半嘴甜,早追到我了。”


    “墨时”正是南映葵的青梅竹马,秦墨时,两人几经波折才相恋结婚。


    元初弦和他不熟,除了南映葵这层关系外,最多知道他和南流景是师兄弟。


    “那可不,我一会还要致辞,这是为了致辞做打算呢。”元初弦嘴硬。


    “对了,南流景回国了,一会也要致辞。”南映葵道,“初弦,你跟他聊过次序先后的问题了吗?”


    “……”元初弦现在不想听到南流景的名字,毕竟是南映葵的大喜之日,她也不好表露出来。


    “我……还没跟他联系。”她有些心虚,自己不久之前才见过南流景。


    “这样啊。”南映葵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化妆师连忙趁机帮她补妆,“小景听说你出任务,还说要去接你,也不知道那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也没关系,他那份致辞我帮他补上就好了。”元初弦嘴硬。


    “……初弦,他毕竟刚回国,也应该在老人面前亮亮相,让他们知道,他还没死。”南映葵的表情有些严肃。


    “再说,他也是男方代表……”


    “知道了知道了。”元初弦连忙搪塞过去,“葵姨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妆会掉的。”


    “……我还是很敬业的,不要质疑我的工作态度。”化妆师推了推眼镜。


    元初弦自知说错话,吐了吐舌头,躲到院子里看雪去了。


    除了车偶尔被埋,元初弦还是挺喜欢雪的。


    她初中毕业种的那棵白梅树,如今已亭亭如盖,小巧精致的梅开了满树。


    这株梅花自幼就娇气,南映葵和她为了种好这颗梅树,花了不少功夫。


    这么多年,光开花,也很少结果。


    南流景走的那一年,结了一树的果子,元初弦尝了,只觉得又酸又涩。


    后来,全送给朋友入药了。


    元初弦抬起头,远方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


    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昨晚元初弦反反复复排练过不下三次,但正式开始之前,她还是会紧张。


    车上,南映葵握着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试图把她的手捂热。


    “不用捂了。”元初弦想把手抽出来,“我从小就这个毛病。手冰凉。”


    “还是要捂捂的。”南映葵刮了刮她的鼻子,半开玩笑似地说,“以后我不在了,谁给你捂手呀?”


    “你只是嫁人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元初弦嘴硬,鼻尖却毫无征兆地一酸。


    她连忙别开脸,不让南映葵看见她眼中的湿润。


    南映葵眼神里多了几分缱绻,她叹了口气,将元初弦拥入怀中。


    “我最最亲爱的初弦,我也舍不得你。”


    这些年来,两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即使南映葵跟自己并无特别近的亲缘,甚至没比自己大多少,在元初弦的心里,早已有了不亚于母亲的分量。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拦不住的。


    “好啦好啦,你别苦着张脸。”南映葵看她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连忙轻声安慰,“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爱哭。”


    “谁爱哭?”元初弦皱着鼻子,有些不满地看着窗外,“反正不是我。”


    “一会致辞要录像的。”南映葵耐心哄着,“我可要放给你弟弟妹妹们看。”


    “看吧看吧。”元初弦扁嘴,“反正我没哭。”


    两人一路聊着过往,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很快就到了婚礼现场。


    元初弦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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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台,一字不差地流利背诵稿件。


    “……我从小到大,最重视的人,就是我名义上的小姨,年龄上的亲姐姐,南映葵。”


    南映葵一开始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她辈分在那,和南流景差了一辈。


    与其说这个称呼是元初弦专属,不如说,是她跟着南流景改口的。


    “她一开始也照顾不好我,有时,还需要我照顾她。”


    “……不过,我很开心,今天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开启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我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元初弦回过神来,台下不少人听着她的演讲,有的落泪,有的露出专注的神情,仿佛随着她的讲述,也回忆起新娘的趣闻轶事。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南家的,其中又以长辈居多,都是看着南映葵长大的。


    致辞完毕后,本应该是南流景致辞,不知为何,这人扫兴地迟迟未现身。


    不知谁匆匆跑上台,和主持人商量了几句,主持人点了点头,“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新娘出场……”


    礼堂的大门缓缓打开,南映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穿着洁白如雪的婚纱,头纱上点缀颗颗珍珠,用银线做刺绣,描出朵朵祥云。从远处看来,她就像一朵甜美的棉花糖。


    元初弦的内心百感交集。


    她目送着南映葵走上台,和新郎交换婚戒,两人在香槟礼花中接吻。


    真浪漫。


    她托着下巴,走着神,思绪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南流景身上。


    ——这个扫兴的家伙,亏得葵姨还让我不要抢了他的台词。


    结果根本,就没出现在婚礼现场。


    礼堂里突然一阵骚乱,所有人都警戒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只见一个浑身浴血、身穿西装的男人,皱着眉走进婚礼现场。


    他的手里拎着另一个男人,像是丢垃圾那样,把这个人丢进礼堂中。


    年纪小的孩子哭闹起来,似乎是随着这一声哭啼,众人的理智也逐渐绷断。


    南季青脸上最先挂不住,作为女方的家长,他绝不容许自己最疼爱的独生女在婚礼上被人这样兴风作浪。


    “你是谁?大闹婚礼,于意何为?”


    站得近的已经有人眼尖,认出来了,但那个名字仿佛忌讳一般,在他的嘴边卡壳,迟迟没有说出。


    “南……南……”


    南季青一听是南家人,脸上更是挂不住,作为南家最有威望的家族长辈之一,就算南家要变天,也得来问问他的意见。


    “脑西大劳,还是个南家人,你最好是有娘生没娘养,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呢?季青舅爷?”


    男人踱着步子,不急不慢地扫视着婚礼现场的每一个人。


    他带着嗜血的笑意,这还是元初弦,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南季青就算再老眼昏花,也认出来了眼前的人,面上表情从怀疑变为恭敬。


    “流景少主。”


    南流景摘下腕表,细细擦拭着,唇边一抹阴冷的笑。


    “怎么,家族的人知道我回来,第一反应,居然是除掉我吗?”


    他脚上用力,将男人踢到人群中央。


    元初弦说不出话来,因为那男人——竟是她昨天亲手抓捕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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