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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对我来说,她们更重要

作者:冷清大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早饭刚过,画舫正缓缓往湖心划去,准备趁着上午的好天气再赏会儿湖景,李傲雪忽然轻轻拉了拉肖晨的衣袖,指着不远处一艘停着的小船:“少爷,你看那边。”


    肖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船上,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正对着身边的女子拳打脚踢,女子跪在船板上,发髻散乱,脸上带着泪痕,死死抓着男子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夫君,求你别离开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可那男子却一脸嫌恶地甩开她的手,抬脚踹在她的肩头,让她重重摔在船板上,声音尖利又刻薄:“听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以前我穷的时候,娶你不过是将就;现在我得了官,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你这种粗鄙的乡下妇人,哪还配做我的妻子?”


    女子趴在地上,哭得更凶了,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想再去拉男子的手:“我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为你照顾爹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孩子?爹娘?”男子冷笑一声,弯腰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现在谁还提那些?我马上就要娶王大人的女儿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你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眼!再纠缠,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李傲雪看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攥紧了肖晨的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竟然说抛弃就抛弃。”


    丁香也躲在肖晨身后,小声说:“这个人好凶,比以前的恶霸还坏……那个夫人好可怜。”


    肖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着那男子嚣张的模样,又看着女子绝望的眼神,心里一阵窝火——这男子分明是得了权势就忘恩负义,把妻子的付出全当草芥,简直不配为人。他刚想让船夫把船划近些,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却见那女子突然停下了哭声,眼神从绝望变成了死寂,她慢慢松开抓着男子衣角的手,踉跄着站起身,看着男子,声音平静得吓人:“好,我走。但我告诉你,你今日负我,他日必遭报应。”


    说完,她不等男子反应,转身就往船边走去,似乎想跳湖。男子见状,不仅没拦着,反而抱着胳膊,一脸看戏的模样:“有本事你就跳,我正好清净!”


    “不好!”肖晨连忙喊了一声,让船夫赶紧把船划过去。幸好女子只是站在船边,并没有真的跳下去,她看着渐渐靠近的画舫,眼里闪过一丝求生的微光,踉跄着朝他们伸出手:“求你们……救救我……”


    肖晨让船夫把船停在小船旁边,伸手将女子拉了过来。李傲雪连忙递上自己的披风,帮她裹住发抖的身子,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夫人,你别怕,先喝口水缓缓。”


    女子接过水杯,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对着三人连连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救我……”


    那锦袍男子见女子被救走,气得在小船上跳脚,却又不敢过来——他认出肖晨穿的是官服,知道惹不起,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驾着小船飞快地走了。


    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丁香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个坏人!以后肯定没好下场!”


    肖晨摸了摸丁香的头,又看向怀里还在发抖的女子,轻声问:“夫人,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娘家,或者找个安全的地方?”


    女子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我娘家早就没人了……我想去找我的孩子,他们被他送到乡下的亲戚家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说到孩子,她的眼神又坚定起来。


    李傲雪看着她,心里满是同情:“那你路上需要盘缠吗?我们这里还有些银子,你拿着,路上用。”


    女子连忙摆手,想要拒绝,肖晨却直接把一锭银子塞到她手里:“拿着吧,找孩子需要钱,别跟我们客气。你一个女子路上不安全,我们送你到前面的码头,再帮你找辆去乡下的马车。”


    女子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着三人关切的眼神,眼泪掉得更凶了,却这次是感动的泪:“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画舫缓缓往码头划去,李傲雪陪着女子说话,安抚她的情绪;丁香帮她整理散乱的发髻;肖晨则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湖面,心里暗暗叹气——这个时代,有太多女子像眼前的妇人一样,只能依附男子生活,一旦被抛弃,就没了依靠。幸好,他能护住李傲雪和丁香,不让她们受这样的苦。


    到了码头,肖晨帮女子找了辆去乡下的马车,又叮嘱车夫路上多照顾她。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李傲雪才松了口气,对肖晨说:“幸好咱们遇到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肖晨握住她的手,又拉过丁香,认真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李傲雪和丁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她们轻轻点了点头,跟着肖晨往画舫走去——虽然看到了世间的寒凉,但身边人的温暖,足以驱散所有的寒意。


    三人从码头下来,沿着郊外的小路散步,微风带着青草的香气扑面而来。走了没多远,就见前方的空地上架着几架秋千,几个穿着襦裙的女子正笑着荡着,裙摆随风扬起,像翩飞的蝴蝶,热闹又鲜活。


    肖晨眼睛一亮,拉着两人快步走过去,指着秋千笑道:“这个好玩!我以前在书上见过,一直想试试。”


    李傲雪看着秋千,无奈地摇摇头:“少爷,这是女子玩的消遣玩意儿,男子哪有玩这个的?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丁香也跟着点头,小声附和:“是啊公子,你看那边玩的都是姑娘家,咱们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肖晨却不肯放弃,拉着两人的手晃了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怕什么?咱们又没碍着别人。你们陪我一起玩,不就没人笑话了?”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丁香推到秋千旁,“丁香先试试,我帮你推!”


    丁香架不住他的热情,红着脸坐上秋千。肖晨站在身后,轻轻推着秋千绳,秋千慢慢荡起来,高度越来越高。丁香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紧紧抓着绳子,后来也渐渐放开,笑着喊:“公子,再推高一点!好有意思啊!”


    李傲雪站在一旁看着,眼里也渐渐染上笑意,不再执着于“男女之别”。等丁香玩够了,肖晨又拉着李傲雪的手,指着秋千:“傲雪,该你了,我也帮你推。”


    李傲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秋千。肖晨推着她,动作比刚才更轻柔,生怕她摔着。秋千荡起时,李傲雪的长发随风飘起,脸上带着久违的轻快笑意,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


    等李傲雪也玩够了,肖晨搓了搓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傲雪,不如咱们俩一起玩?两个人站在秋千上,一起荡起来,肯定像在飞一样。”


    李傲雪愣了一下,脸颊瞬间泛红:“两个人一起?会不会太……”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晨拉着坐上了秋千。秋千板不算宽,两人并肩坐着,肩膀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你可要抓紧了。”李傲雪稳住身形,伸手紧紧抓住秋千绳,又侧头叮嘱肖晨,眼底带着几分紧张,还有藏不住的羞涩。


    肖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兰花香,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也伸手抓住绳子,声音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坚定:“当然了!我肯定抓牢,不会让你摔着。”


    站在一旁的丁香笑着帮他们推秋千,秋千慢慢荡起来,高度越来越高。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郊外的青草香,肖晨侧头看向李傲雪,正好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她的眼里映着蓝天和白云,满是温柔的笑意,比刚才荡着的秋千还要让人心动。


    肖晨的脸颊瞬间发烫,连忙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回去。李傲雪见他这副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清脆:“少爷,你脸都红了,还说没害羞?”


    “我没有!”肖晨嘴硬地反驳,手却不自觉地往她那边靠了靠,轻轻握住了她抓着绳子的手。李傲雪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松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指尖的温度让两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秋千还在荡着,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丁香站在下面,看着秋千上相视而笑的两人,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像一对要飞起来的鸟儿,温馨又美好。


    等秋千慢慢停下来,肖晨才松开手,却还是扶着李傲雪的腰,帮她稳稳地跳下秋千。李傲雪的脸颊还泛着红,却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小声说:“刚才……真的像在飞一样,很好玩。”


    “那下次咱们还来玩!”肖晨笑着说,又拉起丁香的手,“下次咱们三个一起,我帮你们推,推得更高!”


    丁香笑着点头,三人并肩往回走,到了船上就开始收拾东西,就让船夫把马车停在路边等着。收拾好后,他们拿着行李就上了车。


    马车轱轱驶回肖府门前,仆役连忙上前接过行李。肖晨刚跨下车,就伸了个懒腰,语气里满是疲惫却带着笑意:“这一路跑下来,还真有点累,不过心里痛快。”


    李傲雪扶着他的胳膊,轻轻点头:“是啊,玩得尽兴,累点也值。”丁香跟在身后,手里还攥着从郊外摘的小野花,脸上满是满足。


    肖晨转头对候在门口的丫鬟玉溪吩咐:“玉溪,去备三桶热水,我们要沐浴解乏。”玉溪应了声,快步往后院走去。


    三人各自回房沐浴,温热的水漫过身体,洗去了一路的风尘,疲惫也消散了大半。肖晨洗完澡,换上宽松的常服,径直往李傲雪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见李傲雪正坐在镜前,由丫鬟帮着梳理长发,乌黑的发丝垂在肩头,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


    “丫鬟先下去吧,我有话跟少夫人说。”肖晨让丫鬟退下,走到李傲雪身边,从镜中看着她的眉眼,笑着开口:“傲雪,今日在郊外荡秋千时,你笑起来的模样,我一直记在心里。我想把你当时的姿态画下来,让这模样一直留在纸上。”


    李傲雪闻言,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喜:“少爷要画我?”


    “嗯。”肖晨点头,走到桌前铺开宣纸,研好墨,又拿起画笔,“你还记得当时的样子吗?就像在秋千上那样,随意坐着就好,不用刻意摆姿势,越自然越好。”


    李傲雪站起身,走到房间中央的软榻旁,微微歪头想了想——她记得当时秋千荡到最高处时,风掀起了她的裙摆,她伸手抓着绳子,笑着看向肖晨。她便依着记忆,轻轻提起裙摆一角,另一只手做出抓绳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眼底带着几分当时的轻快笑意,看向肖晨:“少爷,是这样吗?”


    肖晨看着她,眼前瞬间浮现出郊外秋千上的画面——阳光洒在她的发梢,裙摆像蝴蝶翅膀般扬起,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耀眼。他连忙拿起画笔,笔尖沾墨,在宣纸上快速勾勒起来。


    他先画她的身形:微微前倾的姿态,提着裙摆的手纤细修长,另一只手做出抓绳的弧度,裙摆被风吹起的褶皱也细细描出,连衣料上绣的细碎兰花都没落下。接着画她的眉眼:弯弯的眼梢,眼底藏着的笑意用淡墨轻轻晕开,鼻梁小巧挺直,唇瓣带着浅浅的粉色,连耳尖那点因害羞泛起的微红都细致地勾勒出来。


    李傲雪就保持着姿势,安静地看着他作画——他作画时格外认真,眉头微微蹙着,眼神专注地落在宣纸上,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让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画到一半,肖晨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再笑一点,像当时那样,眼睛弯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李傲雪依言笑了笑,眼梢弯成了月牙,连嘴角都带着浅浅的梨涡。肖晨连忙低头,将这抹笑意细致地添在画上,笔尖一顿,又在她的发间添了一缕被风吹起的发丝——正是当时他看到的,最鲜活的模样。


    约莫半个时辰后,肖晨放下画笔,对着画纸满意地笑了笑:“好了,你过来看看,像不像?”


    李傲雪快步走过去,低头看向宣纸——画上的女子,穿着天青色的襦裙,提着裙摆站在秋千旁(他特意在背景添了秋千的轮廓),眉眼含笑,姿态轻盈,竟和当时在郊外的模样一模一样,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微神态,都被他精准地画了下来。


    “太像了!”李傲雪惊喜地说,伸手轻轻拂过画纸上的裙摆,“少爷画得真好,连我裙摆上的兰花都画出来了。”


    肖晨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里满是暖意,伸手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因为你当时的样子,我看得格外认真。往后,我还要把咱们一起经历的事,都画下来,装订成画册,等老了再拿出来看,好不好?”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笑着点头,眼底满是憧憬:“好啊,咱们还要画一起看日出的模样,一起游湖的模样,把所有开心的日子,都留在画里。”


    肖晨的指尖轻轻拂过李傲雪的发梢,带着温柔的触感,声音低沉又坚定:“肯定会的,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要画的东西多着呢。”


    话音刚落,李傲雪却忽然转过身,抬头望着他,眼底带着几分不安,声音轻轻的:“少爷,你以后……会不会也像今天湖上那个男人一样,日子好了,就抛弃我和丁香?”


    肖晨闻言一怔,随即失笑——他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可这笑意落在李傲雪眼里,却成了不确定的信号,她更着急了,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微微用力:“少爷,你别笑啊,我是认真问你的。”


    看着她眼底真切的慌乱,肖晨收起笑意,伸手轻轻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温柔,慢慢褪去她的不安。等他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无比认真:“傻丫头,想什么呢?除非是你们两个不要我,不然我怎么会抛弃你们?”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专注又深情:“你和丁香这么好,又漂亮又贴心,我能遇到你们,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丢下你们?今天那个男人,是忘了本,可我不是他,我心里清楚,没了你们,我就算有再多的权势地位,也不过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那有什么意思?”


    李傲雪听着他的话,眼眶渐渐泛红,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安心。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也舍不得少爷……我这辈子,只想跟着少爷,和丁香一起,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想分开。”


    肖晨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受了惊的小猫:“不会分开的,咱们三个会一直在一起。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受委屈,更不会让你们有被抛弃的念头。”


    他低头,在她的发间轻轻落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咱们还有好多日子要一起过,要一起看更多的风景,画更多的画,怎么会分开呢?”


    李傲雪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彻底消散了——她知道,少爷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真心,足够让她安心地跟着他,把往后的日子,都过成最安稳的模样。


    肖晨轻轻揉了揉李傲雪的头发,声音带着几分困意:“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吏部。”


    李傲雪点头应着,伸手帮他解开外衫的玉带,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肩头;肖晨也帮她褪去襦裙的系带,两人动作间满是默契的温柔。待衣衫褪尽,肖晨将她揽进怀里,李傲雪顺势靠在他胸前,脸颊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也闭上眼,伴着她的呼吸声,很快便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肖晨洗漱完毕,吃过早饭,便匆匆往吏部赶去。刚走进衙署,就见张大人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份公文,见他过来,笑着打趣:“肖大人这两日休假出去,玩得可顺心?看你这气色,倒像是养得不错。”


    肖晨走上前,拱手行礼,笑着回话:“托张大人的福,出去陪家眷散了散心,一切都好。”


    张大人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意味:“说起来,在咱们吏部,还真少见你这样疼妻子的——休假总想着陪家里人,不像旁人,一有空就往勾栏瓦舍跑。”


    他顿了顿,话锋却微微一转,带着几分劝诫:“不过肖大人啊,咱们男人终究还是得以事业为重。你如今正是升迁的好时候,该多花些心思在公务上,至于女人……往后有了地位,还怕没有吗?不必把心思都拴在妻眷身上。”


    肖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还是保持着礼貌,语气坚定地回道:“张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在我看来,事业固然重要,可家里的人更是我安心做事的底气。我能安心处理公务,全靠内子和丁香把家里打理得妥当,她们不是‘可有可无’的人,而是我想好好守护的人。至于‘往后有地位再找女人’的话,下官从未想过——一生能有她们相伴,已是万幸,哪还会再做旁的念想?”


    这番话让张大人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白地反驳。他看了肖晨一眼,见他眼神坦荡,不似作伪,便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罢了罢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来,先跟我看看这份公文,昨天刚送来的,还得咱们一起商议着处理。”


    肖晨点头应下,跟着张大人走进书房。只是走在路上,他心里却愈发笃定——不管旁人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李傲雪和丁香,是他穿越而来最大的幸运,他不仅要在事业上努力,更要护好她们,让她们永远不用像昨日湖上的妇人那般,尝尽被抛弃的苦楚。这份心意,永远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而动摇。


    两人走进书房,张大人将公文递到肖晨手中,指着其中一段说道:“这是江南漕运的账目,底下报上来的数字有些含糊,几个州县的损耗差额太大,得派人去核查清楚,免得生出贪腐的事。”


    肖晨接过公文,仔细翻看着,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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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眉头微微蹙起:“漕运损耗本就有定数,这么大的差额确实反常。依我看,得派个细心又靠谱的人去,最好能带着账本,当场核对出入库的记录。”


    张大人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刚休完假,本不想让你多跑,可吏部里这几个年轻人,要么经验不足,要么性子毛躁,还真没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他看着肖晨,语气带着几分恳切,“你看,能不能辛苦一趟?去江南走一趟,把这事查清楚,也算立了一功,对你往后的升迁也有好处。”


    肖晨握着公文的手紧了紧——去江南,一来一回至少要半个月,他倒不怕辛苦,只是放心不下家里的李傲雪和丁香。他想起昨日李傲雪担忧的眼神,想起两人相拥而眠的安稳,心里竟生出几分不舍。


    见他犹豫,张大人以为他是怕麻烦,又补了一句:“你放心,这趟差事朝廷给的补贴丰厚,沿途的驿站也会照应,不会让你受委屈。若是担心家里,也能先回去交代一声,三日后再出发不迟。”


    肖晨回过神,拱手道:“下官不是怕辛苦,只是家中内眷从未与我分开过,得回去跟她们说一声,让她们安心。三日后出发,下官没问题,定能把漕运的事查清楚。”


    张大人见他应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先回去准备,公文我让人先整理好,明日给你送过去。”


    肖晨应了声,拿着公文走出书房,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他想早点回府,把去江南的事告诉李傲雪和丁香,免得她们等他回家时担心。


    回到肖府,刚进内院,就见李傲雪和丁香正坐在廊下,一个缝着衣服,一个择着菜,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迎上来。


    “少爷,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李傲雪接过他脱下的官服,递上一杯温水。


    肖晨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拉着两人坐在廊下,轻声说道:“吏部有差事,要我去江南查漕运的账目,三日后就得出发,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这话一出,李傲雪和丁香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丁香攥着衣角,小声问:“公子要去半个月啊?那路上会不会不安全?江南是不是很远?”


    李傲雪也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是啊少爷,你一个人去,饮食起居都得自己留意,要不要让家丁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肖晨看着两人担忧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伸手握住她们的手:“放心,我带两个靠谱的家丁去,沿途有驿站,不会有事的。就是这半个月,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跟张大人说好了,这几日在家整理行装,也能多陪你们几天。”


    李傲雪点点头,压下心里的不舍,笑着说:“那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行李,江南比京城潮湿,得多带几件干爽的衣服,再备些驱寒的药材,免得你路上着凉。”


    丁香也连忙说:“我去跟厨房说,这几日多做些公子爱吃的菜,让你带着力气上路!”


    看着两人忙前忙后的身影,肖晨心里满是安稳——他知道,不管他去多远,家里总有两个人在等着他回来,这份牵挂,就是他在外奔波最大的底气。


    接下来的三天,李傲雪亲自为他整理行李,每件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还在包袱里放了一小袋他爱吃的杏仁酥;丁香则每天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菜,还绣了个平安符,偷偷放进他的行囊里。肖晨也尽量陪着她们,白天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晚上一起坐在灯下看书,把能相处的时光都紧紧攥在手里。


    出发那天一早,天还没亮,李傲雪和丁香就起来为他送行。李傲雪帮他理了理衣领,眼眶微微泛红:“少爷,路上一定要小心,有事记得让人捎信回来,我们在家等你。”


    丁香也红着眼眶,把一个装着生姜水的瓷壶递给他:“公子,这个你带着,路上晕船了就喝一口。我们会把家里打理好,你放心。”


    肖晨接过瓷壶,伸手抱了抱两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转身登上马车,掀开帘子,看着两人站在门口挥手的身影,直到马车驶远,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放下帘子。他从行囊里拿出那个平安符,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针脚,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快点查完差事,早点回到她们身边,回到这个满是温暖的家。


    马车在江南的青石板路上颠簸了五日,终于抵达了漕运所在的苏州府。肖晨掀开车帘,只见河道纵横,乌篷船在水面缓缓划过,岸边的白墙黛瓦间挂着红灯笼,连空气里都带着水乡特有的湿润气息——比起京城的威严庄重,这里多了几分灵动柔和,让他忍不住感叹:“果然是江南水乡,风土人情比京城自在多了。”


    他带着家丁找了家临河的客栈,安顿好行李后,便下楼去吃晚饭。刚坐下点了几样江南小菜,就听见邻桌两个茶客压低声音议论,语气里满是唏嘘。


    “你听说了吗?城西那个姓苏的姑娘,真是可怜得很!”


    “怎么没听说?为了供她那心上人读书,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嫁妆钱都拿出来了,结果呢?那男人考上了秀才,就想攀附知府家的千金,怕苏姑娘碍事,竟想偷偷杀了她!”


    “可不是嘛!更离谱的是,那苏姑娘到现在还对他不离不弃,总说‘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他变了心’,昨天还去知府府外等他,被家丁赶出来都不肯走,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肖晨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里一阵发凉——这故事,竟比他现代看过的《聊斋志异》里“梅三娘”的遭遇还要荒唐。梅三娘虽被负心人害死,至少最后还能化作厉鬼复仇,可这苏姑娘,却还在为那等渣男自我苛责,连性命都快保不住了,竟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两位兄台,这苏姑娘和那男人,具体是怎么回事?那男人想杀她,就没人管吗?”


    那两个茶客见他是外乡人,也没隐瞒,接着说道:“那男人叫周文斌,以前就是个穷书生,全靠苏姑娘接济。后来他搭上了知府千金,就嫌苏姑娘出身低微,怕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前几日有人看见他把苏姑娘骗到河边,想推她下水,幸好被路过的船家救了,不然苏姑娘早就没命了!”


    “至于官府?知府大人巴不得招周文斌做女婿,哪会管这种‘民间琐事’?苏姑娘去报官,反而被官差骂了一顿,说她‘胡搅蛮缠,坏人名声’,你说这叫什么事!”


    肖晨听得眉头紧锁——这周文斌不仅忘恩负义,还敢草菅人命,知府竟还纵容包庇,简直是黑白颠倒。他想起昨日湖上被抛弃的妇人,想起李傲雪担忧的眼神,心里更不是滋味: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女子被负心人践踏,连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正思忖着,就听见客栈外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喊:“苏姑娘又来啦!还在门口等周公子呢!”


    肖晨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客栈斜对面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女子——她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淡淡的伤痕,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眼神固执地望着知府府的方向,正是茶客口中的苏姑娘。


    没过多久,知府府的侧门开了,周文斌穿着锦缎长袍,身边跟着几个家丁,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苏姑娘,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骂道:“你怎么还来?我说过多少次,咱们已经没关系了,你再纠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姑娘连忙上前,把布包递给他,声音带着哀求:“文斌,这是我最后一点银子,你拿着买点笔墨。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知府千金逼你了?我可以等你,等你想通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周文斌看着她递过来的布包,眼里没有丝毫动容,反而一把推开她,厉声道:“滚开!谁要你的脏钱!再敢挡我的路,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苏姑娘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布包里的碎银子撒了一地,像散落的眼泪。


    周文斌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家丁还故意在她身边跺了跺脚,嘴里骂着“晦气”。苏姑娘趴在地上,看着周文斌远去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伸手,一点一点地捡着地上的银子,嘴里喃喃自语:“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肖晨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疼。他快步走过去,弯腰扶起苏姑娘,又让家丁帮忙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递到她手里:“姑娘,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苏姑娘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肖晨,声音带着绝望:“可我……我已经没有别的念想了,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肖晨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心里有了主意——他这次来江南,本是为了查漕运,可遇上这种事,他不能不管。他看着苏姑娘,语气坚定地说:“姑娘,你跟我来。我虽不能立刻帮你讨回公道,但至少能让你远离他,保住性命。你放心,只要你愿意醒过来,往后的日子,总能慢慢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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