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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危险,家族逼着他做选择

作者:冷清大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肖晨刚昏昏沉沉睡去,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睁开眼,只见肖母拄着拐杖,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脸色铁青得吓人。


    “儿子,你看看你为了她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肖母指着床上的肖晨,又瞪向一旁的丁香,声音尖利,“这个贱人今天必须滚!我肖家容不下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留着她早晚是个祸害!”


    丁香吓得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看向肖晨。


    肖晨挣扎着想坐起来,背上的伤口立刻传来剧痛,他咬着牙,眼神却异常坚定:“娘,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我偏要说!”肖母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要不是她,你能跟堂叔动手?能挨这顿家法?她就是个丧门星!”


    “她不是。”肖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今天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她没关系。她要走,我就跟她一起走,这肖家我也不待了。”


    “你——”肖母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为了她,连娘都不要了?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娘,我不是不要您,也不是不要这个家。”肖晨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疲惫,“可丁香是我的妻子,我护着她是应该的。您要是容不下她,我只能带她走。”


    就在这时,李傲雪匆匆赶来,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母亲,您消消气,先坐下喝口茶。”


    她扶着肖母在椅子上坐下,又转向肖晨:“少爷,您也少说两句,母亲也是心疼您才动了气。”


    随后,她看向肖母,温声道:“儿媳知道丁香是个善良的人,平日里谨小慎微,从没惹过是非。今天这事,确实是堂叔他们先出口伤人,少爷也是护妻心切才动了手,是冲动了些,但母亲您别真怪到丁香头上。”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少爷伤得这么重,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丁香细心,让她留下伺候您也能放心些。等过些日子,大家气消了,再说别的也不迟啊。”


    肖母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再坚持赶人。她何尝不知道儿子的性子,一旦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真把他逼急了带着人走,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照顾?我怕她是想趁机下毒害我!”肖母嘴上依旧不饶人,眼神却松动了些。


    “母亲放心,我会盯着的。”李傲雪连忙接话,“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里闪过一丝感激。他知道,若不是她从中周旋,今天这事怕是很难善了。


    丁香也连忙屈膝行礼,声音带着诚恳:“母亲,我会好好照顾公子,绝不给府里惹麻烦,求您别赶我走。”


    肖母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对肖晨道:“你好自为之!要是再为了她跟我闹,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说完,她拄着拐杖,气冲冲地带着人走了。


    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肖晨松了口气,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丁香连忙上前替他擦汗,眼里满是后怕。


    “谢谢你,少夫人。”她低声对李傲雪说。


    李傲雪笑了笑:“举手之劳。好好照顾少爷吧,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她看了眼肖晨,又道:“少爷,您也别跟母亲置气,她心里也是疼您的,只是转不过弯来。”


    肖晨点了点头,没说话。他知道母亲的脾气,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但至少眼下,他保住了丁香。


    李傲雪走后,丁香坐在床边,轻轻替他按揉着紧绷的肩膀,声音带着愧疚:“都怪我……”


    “说了跟你没关系。”肖晨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别胡思乱想,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


    丁香看着他苍白的脸,眼眶泛红:“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你因为我和母亲反目,和整个家族为敌……”


    她的话还没说完,肖晨已经微微侧过身,不顾背上的剧痛,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又藏着一丝后怕的颤抖,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尝到她唇边的咸涩,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吻得越发用力,仿佛要用这个吻告诉她,所有的犹豫和退缩都是多余。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稍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绪,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人伤害你分毫。”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颤抖的唇瓣,语气带着近乎决绝的坚定:“除非我死了。”


    丁香被他这句话震得心头剧颤,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份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深情。她抬手抱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窝,哽咽道:“我不要你死……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她不怕被人指点,不怕被人轻贱,可她怕他为了护她,一次次把自己置于险境,怕他真的会为了她,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


    肖晨感受到她的颤抖,后背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柔了许多:“傻丫头,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看着你穿我给你做的新衣裳,听你弹一辈子琴,怎么会舍得死。”


    他扶着她的肩,让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别想太多,也别再说走的话。有我在一天,你就必须留在我身边一天。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着笑意。丁香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破涕为笑,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公子又欺负我。”


    “嗯,就欺负你一个。”肖晨笑着,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欺负一辈子。”


    丁香刚唤了声“公子”,话音未落,就被肖晨再次拉进怀里。他不顾背上伤口的牵扯,低头又吻了上去。这一次的吻,少了几分刚才的决绝,多了些缠绵的温柔,带着药香的气息萦绕在两人鼻尖。


    “你的伤……”丁香含糊地说着,想推开他,指尖却触到他后背绷得紧紧的肌肉,能感觉到他强忍着疼痛。


    肖晨却像是没听见,只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此刻,所有的伤痛、纷扰都被抛在脑后,他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柔软的、让他甘愿付出一切的人。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执拗与深情,到了嘴边的劝阻终究咽了回去。她缓缓闭上眼,抬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回吻着他。


    她想,就这样吧。管他什么流言蜚语,管他什么家族规矩,她只想好好爱眼前这个男人,用尽全力回应他的深情。


    窗外的日光悄悄移动,照在交缠的身影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心跳,还有那无声流淌的、足以抵御世间一切寒意的爱意。


    许久,肖晨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喘着气低笑:“果然,看你一眼,什么疼都忘了。”


    丁香嗔怪地瞪他一眼,伸手想去摸他的背,又怕碰疼了他,手在半空停住:“别闹了,好好躺着养伤。”


    肖晨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眼底满是满足:“好,都听你的。”


    他躺回床上,丁香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眼。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带笑的嘴角,她心里忽然无比安定——只要能这样守着他,再难的日子,也会变得有滋有味。


    肖晨拉着她的手,眼神带着几分撒娇似的恳求:“你上来陪着我一起睡,不然我这伤口疼得厉害,肯定睡不着。”


    丁香脸颊一红,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他苍白却带着期待的脸,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她小心翼翼地脱了鞋,挨着床边躺下,尽量避开他的伤口,不敢靠得太近。


    刚躺好,就被肖晨一把拉进怀里。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环着她的腰,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声音带着笑意:“这样才对,离这么远,跟没陪一样。”


    “会碰到你的伤的……”丁香小声嘟囔,却乖乖地没再动,生怕牵扯到他的伤口。


    “不怕。”肖晨低头在她发顶蹭了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心里一片安宁,“有你在身边,这点疼算什么。”


    他确实累坏了,又疼了一天,此刻抱着心上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沉。


    丁香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知道他睡着了。她轻轻抬起头,借着透过窗纱的月光,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眉峰依旧紧蹙,像是在梦里还在为她操心,下巴上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添了几分硬朗。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平他蹙着的眉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心里软软的。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着,是这样的滋味。她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更小心些,替他分担些风雨,让他能多睡几个安稳觉。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像听着世间最安稳的乐曲,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


    第二天清晨,天光刚透过窗棂照进屋里,丁香就醒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肖晨怀里挪出来,怕惊扰了他。看着他依旧沉睡的脸,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她心里又是一阵疼惜。


    等肖晨醒来时,丁香已经端着药碗和干净的布条在床边等着了。“公子醒了?该换药了。”


    肖晨点点头,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丁香连忙扶住他,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她解开包扎的布条,看到背上的伤口依旧红肿,有些地方还渗出了新的血渍,眼眶瞬间就红了。


    “很疼吧?”她声音发颤,蘸着药水的布巾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不疼。”肖晨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你轻点就好。”


    丁香咬着唇,动作轻柔地替他清理伤口、上药,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能感觉到他强忍着疼痛。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怕眼里的心疼被他瞧见。


    换好药重新包扎好,她收拾着东西,声音闷闷的:“都怪我……”


    “又说傻话。”肖晨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怪你。”


    他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语气认真:“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用想着怎么补偿我。对我来说,你只要把自己保护好,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好的回报。”


    “可是……”


    “没有可是。”肖晨打断她,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是总胡思乱想,把自己愁坏了,我这伤不是白受了?”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认真,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渐渐安定。或许她现在还不够强大,还不能为他做太多,但至少,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不让他再为她分心担忧。


    “公子,等你伤好了,我们去城外看桃花好不好?”她忽然抬头,眼里闪着光,“我听玉溪说,城外的桃林这个时节开得正好。”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期盼,笑着点头:“好,等我伤好了,就带你去。不光看桃花,还要带你去游湖,去爬山,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肖晨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那我换个要求——你叫我肖晨吧,别总一口一个‘公子’,听着生分。”


    丁香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可以的。”


    “有什么不可以?”肖晨挑眉。


    “女子要守三从四德,丈夫便是天,哪有直呼夫君名字的道理?”丁香说得一脸郑重,“这是大不敬,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肖晨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坚持:“你都是我的妻子了,还怕什么笑话?在我面前,不用守那些虚礼。”


    “公子不要为难我。”丁香轻轻挣开他的手,眼圈微微泛红,“这真的不可以。你若是真心疼我、爱我,就别让我犯这种错。”


    她知道他是好意,想与她更亲近些,可从小听着的规矩早已刻进骨子里,让她直呼他的名字,就像让她违背天性一般难。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执拗,还有那几分惶恐,心里的坚持渐渐软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吧,不逼你了。”


    他知道她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在这些规矩礼教上有着自己的坚守。既然她在意,他便顺着她吧,总不能真的让她为难。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是你叫的,我都喜欢。”肖晨笑了笑,语气放软了许多,“这样总行了吧?”


    丁香见他不再坚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谢谢公子。”


    “又跟我客气。”肖晨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宠溺,“快给我倒杯水,渴了。”


    “哎。”丁香连忙应着,转身去桌边倒水,脚步轻快了许多。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罢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只要她在身边,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她整个人,整颗心。如今她就在这里,眼里心里都是他,这就够了。


    丁香端着水杯,小心地喂肖晨喝了几口,又拧了热毛巾,细细替他擦了脸和手。她的动作轻柔细致,带着满心的关切,肖晨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暖融融的。


    “我去把早饭端进来。”擦完脸,丁香收拾着布巾,轻声说道。


    “不用,让丫鬟送来就行。”肖晨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你陪我一起吃。”


    丁香有些犹豫:“这样不合规矩吧?哪有主仆……”


    “我们是夫妻,不是主仆。”肖晨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在这屋里,不用讲那些规矩。我想跟你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个人。”


    他眼里的期盼太过真切,丁香实在无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那我让玉溪把早饭送到屋里来。”


    她转身出去吩咐了几句,很快,玉溪就带着丫鬟端着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小米粥熬得软糯,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碟桂花糕,都是肖晨爱吃的。


    丁香扶着肖晨坐起身,在他背后垫了个厚厚的靠枕,又盛了一碗粥,用勺子搅了搅,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他:“慢点喝,刚熬好的。”


    肖晨没接,反而张开了嘴:“你喂我。”


    丁香脸颊微红,看了眼旁边的丫鬟,有些不好意思。玉溪很有眼色,连忙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现在没人了。”肖晨笑得像个孩子,坚持着要她喂。


    丁香无奈,只好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喂他喝粥。肖晨吃得很慢,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仿佛这粥的滋味,远不如看她来得香甜。


    “你也吃啊。”他催促道。


    “我等会儿再吃。”


    “不行,一起吃。”肖晨拿过另一双筷子,夹了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张嘴。”


    丁香没办法,只好咬了一小口。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开,混着心里的暖意,甜得恰到好处。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早饭,没有旁人打扰,只有彼此温柔的目光和偶尔的低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映得饭菜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对肖晨来说,这样平淡的相处,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他满足。他喜欢看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喜欢这种烟火气十足的温馨,这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被人惦记着。


    而丁香心里,那些关于规矩、关于身份的藩篱,似乎也在这样的相处中,一点点融化着。或许,偶尔抛开那些束缚,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妻子,也没什么不好。


    早饭吃完,肖晨靠在床头,看着丁香收拾碗筷,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他知道,改变她心里的那些想法需要时间,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只要她在身边,慢慢来就好。


    堂叔躺在自家床上,半边脸还肿着,嘴角的伤口一动就疼。想起昨天在祠堂被肖晨当众痛打的场面,他就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好歹是长辈,竟被一个晚辈按在地上揍,这事早就在族里传开了,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旁人异样的目光,简直丢尽了脸面。


    他的儿子端着药碗进来,见他脸色铁青,小心翼翼地说:“爹,您消消气,先把药喝了。”


    堂叔一把挥开药碗,“哐当”一声,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药汁溅得到处都是。“消气?我怎么消气!”他指着门外,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整个家族谁不知道我被肖晨那小子打了?还不是为了那个花船上来的贱货!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儿子连忙蹲下身收拾碎片,低声道:“可肖晨那小子是真敢下手啊,而且他现在是肖家的主事人,我们……”


    “主事人又怎么样?”堂叔打断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肖晨再横,还能大过族规?还能对抗整个家族?那个贱货就是他的软肋!”


    他喘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儿子说:“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给我盯紧了,看看那个贱货有没有什么把柄可抓。一个从花船出来的女人,能干净到哪儿去?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爹,您是想……”儿子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想什么?”堂叔冷笑一声,“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让肖晨知道护着这种女人的下场!我要让他们在整个家族面前抬不起头,把我受的屈辱加倍还回来!”


    他看着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事你必须给我办妥当。找几个可靠的人,去查查她以前在花船的事,越多不堪入耳的越好。再看看她进府后有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哪怕是跟哪个小厮多说了句话,都给我记下来!”


    儿子迟疑道:“万一被肖晨发现了……”


    “发现又怎么样?”堂叔狠声道,“我们是为了肖家的名声,是为了清理门户,族老们只会站在我们这边!他肖晨总不能为了一个贱货,把所有族人都得罪光!”


    窗外的天色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堂叔躺在床上,摸着自己肿痛的脸颊,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已经想好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丁香和肖晨一起拉下来,唯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心里的怨气和屈辱。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精心策划的报复,只会让肖晨护得更紧,让那份本就坚定的情意,在风雨中越发牢不可破。


    堂叔的儿子正愁没处打听丁香的过往,没想到刚在茶馆坐了没一会儿,就被王老爷的管家请了去。


    王老爷是城里出了名的富商,为人精明,也爱凑些热闹。他端着茶杯,看着堂叔的儿子,慢悠悠地说:“听说你在查肖晨身边那个姓丁的姑娘?”


    堂叔的儿子心里一惊,面上却陪着笑:“王老爷说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别装了。”王老爷摆了摆手,眼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肖家祠堂那出戏,城里早就传开了。你爹被打成那样,你能咽下这口气?”


    他呷了口茶,话锋一转:“说起来,我跟那姑娘还有点渊源。”


    堂叔的儿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王老爷您认识她?”


    “算不上认识,”王老爷回忆道,“前阵子我从花船老板手里把她买了回来,本想留在府里解闷,结果还没等我碰,肖晨就找上门了。”


    他啧了一声,像是在感慨肖晨的疯狂:“那小子为了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一万两白银,当场就拍在了桌上,把人赎走了。”


    堂叔的儿子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就为了赎一个花船女子?”


    “不止呢。”王老爷笑了笑,“我当时故意刁难他,说这女子我看上了,除非他答应留下来给我管三年账房,我就放她走。你猜怎么着?”


    他顿了顿,看着堂叔儿子震惊的表情,缓缓道:“那小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为了一个女人,甘愿给我当三年伙计,这肖家少爷,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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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叔的儿子听得心头剧跳,这可是天大的把柄!一万两赎身,还甘愿为奴三年,这不正说明丁香是个祸水,把肖晨迷得神魂颠倒,连祖宗家业都不顾了?


    “王老爷,您说的是真的?”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还能骗你?”王老爷放下茶杯,“那一万两的银票,还是我亲手点的呢。不信你去问问当时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事。”


    堂叔的儿子连忙起身作揖:“多谢王老爷告知!这份情,我们记下了!”


    “客气什么。”王老爷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我也不是白告诉你——肖晨那小子傲气,以前没少给我脸色看。你们要是能让他吃点苦头,我乐见其成。”


    堂叔的儿子心领神会,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告辞。他一路快步往家赶,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有了这些事,不愁扳不倒丁香,不愁报不了爹的仇!


    而他不知道的是,王老爷看着他的背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肖家的浑水,搅得越浑越好,他正好坐收渔利。


    堂叔的儿子揣着这个“惊天秘密”,一路小跑回了家,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喊:“爹!爹!我查到了!有大发现!”


    堂叔正歪在榻上敷药,一听这话猛地坐起来,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疼:“查到什么了?快说!”


    “那丁香,根本就是个能让肖晨疯魔的狐狸精!”堂叔的儿子喘着气,把王老爷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王老爷说了,他前阵子刚从花船把人买下来,还没碰呢,肖晨就带着一万两白银找上门,硬生生把人赎走了!”


    “一万两?”堂叔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他疯了不成?为了个婊子花这么多钱?”


    “还有更疯的!”儿子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兴奋,“王老爷故意刁难他,说要留下丁香也行,得让肖晨给他当三年账房伙计!您猜怎么着?肖晨答应了!为了那个女人,甘愿给人当牛做马!”


    堂叔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是气的,是激动的。他拍着大腿,笑得嘴角的伤口都裂开了:“好!好啊!这就是铁证!我就说他怎么对那贱货死心塌地,原来是被迷昏了头,连祖宗家业都不顾了!”


    “爹,这下咱们有办法治他们了吧?”儿子搓着手,眼里闪着阴光。


    “当然有!”堂叔冷笑一声,眼里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你想想,族老们最看重什么?是门风!是规矩!肖晨为了一个花船女子,挥霍万两白银,还甘愿给商贾为奴,这要是传到族老耳朵里,他肖晨还有脸在族里立足?”


    他越说越得意:“到时候咱们再添把火,就说那丁香是故意勾着肖晨败家,是祸乱肖家的扫把星,族老们就算看在肖家祖宗的份上,也得逼着肖晨把人赶出去!”


    “那肖晨要是还护着她呢?”儿子有些担心。


    “护?他护得住吗?”堂叔狠狠啐了一口,“挥霍家产、辱没门楣,这两条随便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族规里写得明明白白,败家子要被剥夺族籍的!我看他还敢不敢犟!”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狠劲。堂叔立刻吩咐:“快,备车!咱们现在就去找族老!这事得趁热打铁,让全族的人都知道肖晨是个什么样的糊涂虫!”


    这边厢,两人气势汹汹地往族老府上赶;那边厢,肖晨正靠在床头,看着丁香给他缝补被扯破的锦袍。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手上,银针在布面上穿梭,她缝得格外认真,偶尔被针尖扎到手指,也只是悄悄吸口气,继续低头忙活。


    “别缝了,让丫鬟做就行。”肖晨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指尖的小红点,心疼得紧。


    “没事的。”丁香笑了笑,把手指藏到身后,“这袍子是你最喜欢的,我亲手缝才安心。”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玉溪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少爷!不好了!堂叔带着族老们过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您,看那样子……来者不善啊!”


    肖晨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眉头紧紧皱起。他看了眼丁香,见她脸色发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别怕,有我在。”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堂叔尖利的嗓音:“肖晨!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屋里护着那个祸水!”


    紧接着,是几个苍老的声音附和,显然是族里的长辈到了。


    丁香的手微微发抖,下意识地往肖晨身后缩了缩。肖晨扶着她的肩,让她站到自己身后,缓缓开口:“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何必在门外喧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堂叔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三个须发皆白的族老,一个个脸色凝重,眼神不善地扫过屋里,最后落在肖晨身上。


    族老们一进门,目光就像带着钩子,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肖晨身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为首的大爷爷拄着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沉声道:“肖晨,你可知罪?”


    肖晨靠在床头,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挺直了脊背:“大爷爷何出此言?我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不知罪?”堂叔立刻跳出来,指着肖晨鼻子道,“你为了那个花船女子,挥霍万两白银,还甘愿给王老爷当三年账房伙计,这事全族都知道了!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肖家的门楣吗?”


    这话一出,三个族老的脸色更难看了。大爷爷盯着肖晨:“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真为了一个女子,花了一万两白银?还……还去给商贾为奴?”


    在他们看来,商贾重利,地位远不如书香门第,肖晨身为肖家长子,竟屈身去给人当伙计,简直是奇耻大辱。


    肖晨看了眼缩在身后、脸色发白的丁香,缓缓点头:“是真的。”


    “你!”大爷爷气得拐杖都抖了,“你疯了不成?一万两白银!那是肖家大半年的进项!你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她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她是我的妻子。”肖晨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为自己的妻子花钱,有何不妥?至于给王老爷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答应的是帮他打理账目,不是为奴,大爷爷明察。”


    “权宜之计?我看你是被迷昏了头!”二爷爷忍不住开口,“那女子从花船而来,本就不清不楚,你为了她,打长辈,败家产,如今还要让肖家跟着你蒙羞!”


    丁香听得浑身发抖,攥着衣角的手一片冰凉。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那些最不堪的过往,终究还是成了刺向她的刀。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肖晨按住了手。他抬头看向族老们,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丁香的过往如何,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如今是我肖晨的妻子,我护着她,天经地义。”


    “你还敢嘴硬!”大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按族规,败家辱门者,当逐出族门!你若识相,就赶紧把那女子送走,再将一万两白银交还族里,我们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不可能。”肖晨想也不想就拒绝,“银子是我自己的私产,如何处置是我的事。丁香是我的妻子,谁也别想让她走。”


    “反了!反了!”堂叔在一旁煽风点火,“大爷爷,您看看他!为了一个贱货,连族规都敢违抗!这种人留着,早晚毁了肖家!”


    “你闭嘴!”肖晨厉声喝止,若不是有伤在身,怕是又要冲上去。


    大爷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没了温度:“肖晨,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她。既然如此,休怪我们不念亲情。”


    他转向身后的族老:“按族规,将肖晨暂且禁足于院中,不得与外人接触。至于那女子……”


    他的目光落在丁香身上,像淬了冰:“先关进柴房,等查明她是否真如传言般祸乱家宅,再做处置!”


    “谁敢动她!”肖晨猛地坐直,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死死盯着上前的家丁,“你们要是敢碰她一下,我拆了这肖家祠堂!”


    家丁被他眼里的狠戾吓得不敢上前,僵在原地。


    丁香看着他渗血的后背,心都揪紧了,她往前一步,挡在肖晨身前,对着族老们深深一拜:“各位爷爷,此事皆因我而起,与公子无关。若要罚,就罚我吧,求你们别为难他。”


    她抬起头,眼里虽有恐惧,却透着一股韧劲:“我虽是从花船而来,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让他因我受罚。我跟你们走。”


    “丁香!”肖晨想拉住她,却被家丁死死按住。


    “公子,别为我犯险。”丁香回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却笑了,“我等你。”


    她被两个家丁架着往外走,脚步虽轻,却异常坚定。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转头看向堂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虽出身微贱,却知感恩,懂廉耻。不像某些人,顶着长辈的名头,行的却是搬弄是非、落井下石的勾当。”


    堂叔被噎得脸色铁青,指着她骂道:“你个贱蹄子!还敢顶嘴!”


    丁香没再理他,跟着家丁一步步消失在院门外。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疼得说不出话。他猛地推开按住自己的家丁,想追出去,却一阵天旋地转,重重摔回床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肖晨!”


    “少爷!”


    屋里顿时一片混乱。族老们看着晕过去的肖晨,又看看空荡荡的门口,脸色复杂。大爷爷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先把他看好,等他醒了再说。”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却留下满地狼藉。柴房阴冷潮湿,丁香蜷缩在角落,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等他,等他来接她,就像他每次都挡在她身前那样,这一次,她也要相信他。


    而昏迷的肖晨,在梦里反复说着一句话:“别碰她……别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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