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原的傍晚,总算卸下了白日里灼人的铠甲,将温柔慷慨地洒满街巷。
夕阳像位多情的画师,蘸着橘粉与金箔,把天边晕染得层层叠叠,连空气都浸着慵懒的暖意。
白日里声嘶力竭的蝉鸣,此刻也被晚风轻轻拍着,调子渐渐悠长疏朗,混进街巷深处升起的烟火里 —— 那是烧烤摊特有的香气,炭火的焦香裹着孜然的辛香,在暮色里酿成夏日独有的市井小调。
全圆佑的房间里,空调正不知疲倦地吐着冷气,与窗外的湿热形成两个世界。电视屏幕上的赛车游戏还在闪烁着炫目的光效,引擎的轰鸣声却盖不住少年们的动静。
"噗" 的一声闷响,游戏手柄第三次被全圆佑按在沙发靠垫上,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泄愤的意味。他抬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镜片上还蒙着层薄薄的雾 —— 那是刚才激战到忘我时,急促呼吸呵出的热气凝成的。眉头锁成小小的山峰,嘴唇抿成固执的直线,浑身上下都写着 "不服气" 三个大字,活像只被惹毛了却又强装镇定的猫科动物。
"耶 ——!!" 权顺荣像按了弹簧的小兔子,"噌" 地从地毯上弹起来,双臂举得老高,手指还保持着操控手柄的姿势。他兴奋得原地蹦了两下,结果因为动作太猛,"咚" 地一声滚在地板上,却毫不在意,反而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指着全圆佑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亮晶晶的牙龈:"全桑!全桑输啦!三局两胜,今晚的碗归你洗咯!认赌服输哦!" 那语气,比拿到打歌一位还要雀跃,尾音里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
"这游戏绝对有问题。" 全圆佑盯着屏幕上 "Game Over" 的字样,声音闷闷的,带着技术宅被系统背叛的委屈,"延迟高得离谱,刚才那下明明是我先冲线。"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试图从游戏机制里找出一万个输的理由。
"啧啧啧," 林在勋盘腿窝在懒人沙发里,晃悠着没穿拖鞋的脚丫,手里啃着半只红苹果,咔嚓咔嚓的脆响衬得他的话更有穿透力,"上次在宿舍打赌输了也是这么说的~圆佑哥的借口库比我们的打歌舞台还要丰富呢。"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根软乎乎的羽毛,在全圆佑心尖儿上轻轻挠,"看来 '' 洗碗人设 '' 这四个字,注定要刻在哥的心上了。"
全圆佑被噎得没话说,镜片后的眼睛无奈地瞪了忙内一眼,认命似的站起身。
走向厨房的背影带着点 "壮士断腕" 的悲壮,路过权顺荣时,还不忘抬脚轻轻踢了下他的屁股,惹得对方笑得更欢了。
哗啦啦的水声很快从厨房淌出来,混着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支不成调的小曲。金珉奎像只好奇的大型犬,悄悄扒着厨房门框,只探出半个脑袋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偷看。全圆佑站在水槽前,背脊挺得笔直,表情严肃得像是在操作精密仪器。水流被调得不大不小,刚好能没过碗底,洗洁精的泡沫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堆起雪白的小山,几乎要漫出水槽边缘。
他拿起一只盘子,拇指和食指捏着边缘,转着圈仔细擦拭每一个角落,连盘沿的花纹都没放过,那专注的模样,比对待舞台走位还要认真三分,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笔记本记录泡沫密度数据。
"哇哦," 金珉奎忍不住小声惊叹,回头对着客厅里啃苹果的林在勋和笑得直揉肚子的权顺荣做口型,"圆佑哥洗碗的样子... 好像在做 SCI 论文实验,下一步是不是要拿量杯测水温了?"
"闭嘴。" 全圆佑头也不回,带着水汽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精准敲在金珉奎头上。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泡沫反而堆得更高了,几乎要把他的手整个埋进去。金珉奎吐了吐舌头,缩回脑袋,转身冲客厅比了个 "嘘" 的手势,眼底却满是憋不住的笑意。
下午四点半的阳光,终于彻底收敛了锋芒,变得温顺而慵懒。它透过薄薄的窗纱,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像谁不经意间撒下了一把细碎的金箔。
全妈妈端着一盘冰镇得恰到好处的西瓜走进来,红瓤黑籽,水灵灵的,散发着诱人的凉气。
她看着三个窝在空调房里,几乎要和沙发、地毯长成一体的少年外加一个在厨房进行“精密化学实验”的儿子,无奈又好笑地挥挥手,语气里满是慈爱的“驱逐令”:“哎一古,孩子们,都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看看外面多好的天啊,再闷下去,我们圆佑都要发霉了!”
少年们被 "赶" 出凉爽的小窝,昌原傍晚温热的空气立刻温柔地裹了上来。不像正午那样烫人,带着点风的絮语,吹得人舒服得想叹气。
街角的便利店像座冒着冷气的小城堡,冰柜门 "哗啦" 一开,白蒙蒙的冷气混着甜香涌出来,瞬间在热浪里撕开一道清凉的口子。
权顺荣欢呼一声,整个人像块磁铁似的 "啪" 地贴在冰柜玻璃上,脸颊被冻得泛起红晕也不管,鼻子贴着玻璃左右扫视,嘴里念念有词:"哈密瓜!我要最冰的哈密瓜冰棒!就是那个绿色包装的!"
林在勋在零食架前转来转去,手指划过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包装,突然被一包印着中文的零食勾住了目光。
他拿起来对着手机摄像头比对半天,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举着那包 "卫龙魔芋爽",蹦到正试图把脸从冰柜上撕下来的权顺荣和安静站着的全圆佑面前,笑得狡黠:"圆佑哥!这个!中国粉丝说好吃到爆炸!敢不敢尝尝,要吃完那种?赌五包辣条!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剥一个星期的橘子!"
全圆佑被点到名,推了推眼镜,淡定接过那包看起来无害的零食。
包装袋上印着鲜红的大字,旁边还有个卡通龙的图案。他眯眼辨认着上面的汉字,嘴唇动了动,带着明显的韩语腔调念出来:"卫... 龙... 魔... 芋... 爽?" 每个字都像是在舌尖滚了一圈才敢吐出来,透着点可爱的滑稽。
"快尝尝快尝尝!" 权顺荣已经撕开了自己的哈密瓜冰棒,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催促,"我赌你一口就爱上!"
林在勋抱着胳膊看好戏:"五包辣条呢,哥可别怂。"
全圆佑挑眉,被激起了好胜心。他利落地撕开包装,一股浓烈的麻辣香气立刻窜了出来。他谨慎地捏起一小块晶莹剔透的魔芋丝,放进嘴里。起初两秒,他表情平静,甚至还嚼了嚼,像在品尝什么高级料理。就在权顺荣和林在勋以为要输时
——
"咳!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突然炸开!全圆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煮熟的虾子,眼镜都咳歪了滑到鼻尖。他一手扶着电线杆,一手拼命在嘴边扇风,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连带着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那包 "魔芋爽" 像颗辛辣炸弹,在他嘴里横冲直撞,麻辣的后劲带着灼烧感直冲脑门,仿佛整个口腔都在燃烧。
权顺荣和林在勋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权顺荣笑得直拍大腿,差点把刚买的冰棒掉地上,最后干脆把冰棒塞到全圆佑嘴边:"圆佑!快!冰的!"
林在勋笑得弯下腰,苹果肌鼓鼓的,指着狼狈的全圆佑:"哈哈哈哈!哥!你的脸!像熟透的番茄!五包辣条!记好哦!还要剥橘子!"
昌原安静的街角,瞬间被这咳嗽声和笑声点燃,满是少年人的鲜活气,连路过的阿婆都被逗笑了,摇着头说 "这些小伙子真有活力"。
晚饭时分,钥匙转开门锁的声音响起。全爸爸带着上完补习班的弟弟回来了,一进门都愣住了 —— 客厅地毯上,金珉奎大字型躺着当 "地基",肚子上还放着个抱枕,权顺荣像树袋熊似的扒在他身上,腿还不安分地晃悠着,林在勋正试图以一个高难度姿势叠到权顺荣背上,三个人嘻嘻哈哈地玩着 "人体叠罗汉",时不时因为重心不稳晃悠两下,场面热闹得像个刚下课的幼儿园小班。
"呃..." 全爸爸看看门牌号,又看看地上滚作一团的 "小家伙们",忍不住笑着打趣,"我们家啥时候改开幼儿园小班了?还是全托制的那种?"
弟弟眼睛一亮,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兴奋地喊:"哥哥们好酷!带我一个!" 他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去,想爬到最顶端,结果导致整个 "建筑" 失去平衡,"哗啦" 一声轰然倒塌,四个人滚作一团,笑闹声差点掀翻屋顶。金珉奎被压在最底下,发出 "哎哟" 的哀嚎,却笑得最大声;权顺荣趴在他身上,揉着被撞到的额头直乐;林在勋和弟弟在最上面,还在互相挠痒痒。
这鲜活的混乱,让下班归来的全爸爸也跟着笑起来,一天的疲惫仿佛被这青春气冲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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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小的餐桌被全妈妈的拿手菜堆得满满当当。辣炒猪肉散发着焦香的甜辣气,酱汁浓稠地裹在每一块肉上,泛着诱人的光泽;泡菜饼金黄酥脆,边缘微微焦黑,散发着面香和泡菜的酸爽;大酱汤冒着热气,咕嘟咕嘟地响,豆腐和西葫芦在里面翻滚;还有各色清爽的韩式小菜,腌萝卜、拌豆芽、酱黄瓜,颜色鲜亮,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食物的香气霸道地占满每个角落,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金珉奎第一个冲到桌边,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盘红亮的辣炒猪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镜头虔诚地对着那盘菜:"阿姨!这个酱料!求配方!太香了!我要告诉我妈妈学!下次回归请成员们吃!" 他夸张地吸着鼻子,诚恳的馋样逗得全妈妈笑个不停,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
"好好好,回头写下来给你。" 全妈妈笑着给孩子们添饭,温柔的目光落在被成员们挤在中间的儿子身上。
全圆佑被权顺荣抢了一块肉,又被林在勋塞了一筷子泡菜,虽然被挤得有点无奈,镜片后的眼睛里却有了久违的轻松笑意,不再是前些日子独自待着时的沉沉郁色。
全妈妈看着,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看着你们这样,就像看到圆佑在宿舍的样子呢,真好。" 她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欣慰。
夜幕如同巨大的深蓝色丝绒幕布,温柔地笼罩了昌原。
天幕上缀满了比首尔清晰数倍的繁星,颗颗璀璨,像被精心擦拭过的钻石,又像无数双温柔注视的眼睛
离别的时候,总是来得比预想中更快。夜色已深,昌原小城渐渐安静下来。
全圆佑站在略显冷清的门口,看着三个少年和弟弟依依不舍地道别。
权顺荣给了全弟弟一个大大的、充满力量的熊抱,拍着胸脯保证:“下次!下次哥一定给你带亲笔签名的专辑!最新回归的!”
金珉奎则用力拍了拍全圆佑的肩膀,表情难得地一本正经:“哥,你知道的,SEVENTEEN,十四个人,少一个,” 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语气不容置疑,“那就不是SEVENTEEN了。一个都不能少。”
全圆佑看着他难得严肃认真的样子,心头一热,忍不住笑了,幅度很小却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林在勋最后一个跳上开往车站的出租车,探出半个身子,用力地挥手,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亮:“哥!我们在首尔等你!别忘了我们的赌注——五包辣条!还有!一个星期的橘子!皮要剥得漂亮!络要清理干净!”
出租车汇入夜晚稀疏的车流,尾灯在拐角处闪烁了几下,消失不见。
全圆佑站在原地,晚风吹拂着他的衣角。他掏出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着SEVENTEEN的群聊天框。
最新消息是尹净汉发的,还配了个戴着粉色兔耳朵、一脸无辜的表情包:[下次洗碗赌注升级,输的人要戴同款兔耳朵发箍洗,全程录像存档,作为团队珍贵史料]。下面跟着一长串的“哈哈哈哈”和“举双手双脚附议”的表情包刷屏,崔胜澈甚至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发箍是买荧光粉还是芭比粉更“合适”,李灿则弱弱地问能不能选蓝色。
全圆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充满活力的消息,想象着宿舍里此刻可能发生的关于兔耳朵颜色的“激烈辩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小拇指上,那枚银色的戒指安静地、妥帖地待在它应该在的位置。窗外流动的光影偶尔掠过它,戒指便反射出温润而坚定的微光,像一个小小的、永不熄灭的灯塔,像一份无声却掷地有声的温柔约定,更像一盏照亮归途的灯,指引着方向。
昌原的夏夜,连同那满天的星斗、巷口的烟火、母亲的拿手菜、少年们肆无忌惮的笑闹声,都温柔地留在了身后。但那些鲜活的记忆、那份沉甸甸的温暖、那些属于SEVENTEEN特有的吵闹与默契,却像一颗颗饱满的种子,深深地落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土壤里。
它们在等待着,等待着在重逢首尔舞台的那一天,迎着聚光灯和CARAT的欢呼,破土而出,绽放出比昌原夏夜更加绚烂夺目的花。而戒指上的微光,将永远见证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