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金珉奎是被窗帘缝隙里挤进来的、过于热情的昌原朝阳吻醒的。
那光带着夏日的执拗,精准地落在他眼皮上,像只调皮的手在轻轻拍打。他迷迷糊糊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睫毛上还挂着点朦胧的睡意,视野里便映入了全圆佑的身影。那人已经穿戴整齐,简单的白T恤和浅色牛仔裤,衬得他愈发清瘦挺拔。
他正背对着床铺,清晨的光线勾勒着他专注的侧影,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哥…?”金珉奎下意识地嘟囔出声,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浓重的、刚睡醒的鼻音,像裹了层蜜糖,“这么早…?”
全圆佑闻声转过头。食指立刻轻轻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眼神温柔地瞟向床上另外两个还在熟睡的身影——权顺荣四仰八叉地占据了大半江山,一条腿豪迈地搭在珉奎的肚子上;林在勋则蜷缩在靠墙的最里侧,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幼兽,呼吸均匀而绵长,手里还松松地攥着手机,屏幕早已暗了下去。
晨光慷慨地从他背后的窗户涌入,在他挺拔的轮廓上跳跃,给他整个人笼罩上一种近乎透明的宁静感。
“我去买早餐,”全圆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凉的清爽气息,像山涧的溪流,“想吃什么?”
金珉奎眨了眨还有些迷蒙的眼睛,混沌的大脑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清泉,瞬间清醒了不少。一个巨大而纯粹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毫无保留地在他脸上绽放开来,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憨态和一种孩童般直白的喜悦:“拉面!”他斩钉截铁地小声宣布,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描述什么人间至味,“要加两个溏心蛋的那种!最!豪!华!的!”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期待,尾音微微上扬,透着撒娇般的亲昵。
全圆佑了然地点点头,嘴角无可抑制地向上勾起,一抹清浅却真实的笑意在他唇边漾开。
他抬起手,习惯性地想去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却让手指上那枚银色的戒指暴露在晨曦之下。戒指被初升的朝阳毫无保留地照耀着,瞬间折射出璀璨而温暖的光芒,仿佛将所有的晨光都吸纳、凝聚,再温柔地释放出来,成了一个小小的、发光的锚点。
他动作极轻地旋开门把手,金属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就在他准备悄无声息地滑出门外时,身后那张凌乱的床上,传来权顺荣含混不清的梦呓,带着点睡梦中的执拗和小孩子气的霸道,嘟囔着:“圆佑…不准…再摘戒指了…听见没…” 声音黏黏糊糊,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小石子,在全圆佑心头漾开一圈柔软的涟漪。
全圆佑的脚步在门口微微一顿。随即,一个更深、更无声的笑容在他唇边彻底漾开,带着无奈,更带着一种被珍视的暖意。他轻轻带上了房门,将房间里少年们交织的呼吸、细微的鼾声,以及那份独属于他们的、带着体温的喧闹与温暖,温柔地关在了身后。
门外的世界瞬间切换了频道。走廊里不再有空调的嗡鸣,取而代之的是夏日的晨光,带着些微的灼热感,从尽头的窗户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明亮的光带。
空气里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混合着木头、灰尘和淡淡食物香气的味道。全圆佑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盈着窗外飘来的、带着露水清冽的草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昌原清晨街巷的烟火气——那是刚出炉的面包香?还是远处市场里新鲜蔬果的味道?
他迈开步子,鞋底敲击在有些年头的木地板上,发出轻快而稳定的“嗒、嗒”声,像是一支小小的晨曲。经过客厅时,母亲已经在厨房忙碌,锅碗瓢盆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她轻声哼唱的老调,是家的安稳背景音。他没有打扰,只是对着厨房的方向无声地笑了笑。
推开玄关的门,一股更鲜活、更热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昌原的夏天,即使在清晨,空气也带着一种粘稠的暖意,像温热的米酒。屋檐下,那串昨晚被风吹响的风铃再次被晨风温柔地拂过,发出“叮咚,叮咚……”的清脆声响。
这声音不再仅仅是背景,此刻听来,更像是这座小城对他发出的、最温柔的问候,又像是为他的短暂出行奏响的、带着暖意的序曲,一路伴随着他,走向楼下充满生机的街巷。
走出居民楼,世界豁然开朗。清晨的昌原街头已经苏醒。骑着自行车匆匆而过的上班族,拎着菜篮去早市的主妇,还有在街角公园里打太极的老人,构成了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空气里混杂着各种气味:路边摊煎饼的油香,便利店飘出的咖啡醇厚,行道树散发的草木清气,还有不远处海鲜市场隐隐传来的、带着咸腥的海风味道。
全圆佑目标明确地走向街角那家24小时营业的“元祖拉面店”。
店面不大,招牌都有些褪色,但门口已经排起了小小的队伍。他安静地排在队尾,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暖融融的。他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冰凉的金属已被体温焐热,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排在他前面的老奶奶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清俊的年轻人有些眼熟,又不太确定。全圆佑微微颔首,露出一个礼貌而温和的微笑。
“阿加西,四份豪华拉面!都要加双倍溏心蛋!”轮到全圆佑时,他熟练地点单。开店的阿加西是个嗓门洪亮、笑容爽朗的中年人,一边麻利地下着面条,一边用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话调侃:“哎一古,小伙子今天胃口好啊!带朋友来啦?”
全圆佑笑着点头:“内,几个‘饿死鬼’朋友。”
“哈哈哈!年轻人嘛,多吃点好!”阿加西动作麻利,滚烫的面汤浇在筋道的面条上,香气四溢。他还特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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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全圆佑加了一小碟自家腌的辣白菜,“这个,送你们!好吃再来啊!”
提着沉甸甸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打包袋,全圆佑踏上了归途。他特意绕了点路,去街对面那家有名的传统糕点铺,买了母亲喜欢的红豆年糕,还有金珉奎昨晚念叨过的、裹满了黄豆粉的糯米团子。
清晨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脚步也变得轻快。风铃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与街市的喧嚣交织在一起,构成昌原独特的晨间交响乐。
当他再次推开家门,食物的香气瞬间在玄关弥漫开来。几乎是同时,房间里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
“拉面!是拉面的味道!我闻到了!”金珉奎第一个从房间里冲出来,头发像被轰炸过的鸟窝,眼睛却亮得像探照灯,直勾勾地盯着全圆佑手里的袋子,完全无视了自己还光着脚丫。他像只闻到肉骨头的大型犬,就差绕着全圆佑兴奋地转圈了。
紧接着是权顺荣,他揉着眼睛,睡眼惺忪,被金珉奎的动静彻底吵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呀,金珉奎,你吵死了……” 但当他的目光落到早餐袋子上时,抱怨瞬间变成了惊喜,“哇!圆佑万岁!溏心蛋!我的溏心蛋!”
林在勋最后一个慢悠悠地晃出来,头发睡得翘起一撮呆毛,脸上还带着刚醒的懵懂,但看到全圆佑手里除了拉面还有糕点袋子时,眼睛立刻弯成了小月牙:“哥!你还买了糕点?有红豆的吗?”
小小的餐桌瞬间被占据。拉面盖子掀开,浓郁的香气和蒸腾的热气瞬间充满了小小的餐厅。金珉奎迫不及待地挑起一筷子面条,被烫得直哈气也不肯松口;权顺荣则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戳破溏心蛋,看着金灿灿的蛋液缓缓流出,满足地叹了口气;林在勋则斯文地小口吃着红豆年糕,嘴角沾上了一点豆沙也浑然不觉。
全圆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吵吵嚷嚷的样子,听着他们因为争抢最后一块辣白菜而发出的幼稚拌嘴声
(“呀!金珉奎!那块是我先看中的!”“谁抢到是谁的!”),还有林在勋小声提醒权顺荣嘴角沾了蛋液的嘀咕。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上的戒指在透过窗户的晨光里,静静地闪着温润而坚定的光。母亲坐在另一边,看着这群活力四射的少年,脸上是这些天来最舒展的笑容。
昌原夏日的闷热似乎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只剩下食物的香气、少年们满足的喟叹、毫无顾忌的嬉闹,以及一种名为“家”和“伙伴”的、实实在在的温暖。
这普通而喧闹的早餐时光,是愈合的良药,是重新连接的电波,是属于SEVENTEEN的、吵吵嚷嚷却又无比珍贵的日常碎片。而窗外的风铃,仿佛也在应和着这份喧闹,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叮咚作响,继续吟唱着这个平凡却闪闪发光的昌原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