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的衣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燕淮抱着琴,一步一步,沉稳而从容地走下了看台。
祝元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心头那点荒谬的熟悉感又悄然浮了上来。
哎呀!
她有些微恼的拍拍自己的脸。
燕滚滚这人怎么回事,阴魂不散的,看谁都像他。
恰逢此时,“吱呀”一声轻响。
雅间的雕花木门被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毫无预兆地推开了。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逆着门外走廊的光线,堵在了门口。
来人一身低调却难掩华贵的玄青色暗纹常服,腰间束着玉带,端的是富家贵公子的气派。
那张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脸上,深邃眼瞳此刻正沉沉地扫过雅间内。
最终落在了祝明灿身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陛下怎么来了。”
祝明灿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出口的话音也并非询问。
原本托腮的姿态未变,只是那娇艳面容上闪过一丝心虚,很快消失不见。
燕胥的目光锐利,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迈步走了进来。
步履沉稳,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祝明灿见避无可避,便慢条斯理的坐直了身子,微微抬起下颌。
“陛下好雅兴,竟来此清倌馆,不怕旁人说三道四?”
燕胥径直走到她身侧,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他并未立刻回答,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看台上抱着琴的月白身影,又落回祝明灿那张艳丽的小脸上。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被气笑的醋意。
“爱妃才是好雅兴,允你出宫,你倒是跑来这儿?”
祝明灿面上仍是那副倔强模样。
咳了一声,她垂眸说道:“长姐,我去去就来,待会儿叫人来接你去昭阳殿。”
祝元穗点点头,随即利落起身,像燕胥行礼请安。
“民女见过陛下。”
顿了顿,又补充道:“陛下,明灿是陪臣女前来散心,并未做什么……”
“嗯,朕知道。”
没等祝元穗说完,燕胥便伸手勾住祝明灿的腰。
“你借走的贵妃,该还朕了。”
祝明灿抿了抿唇,哼笑一声:“陛下缘何不让长姐把话说完?”
“……”
祝元穗简直要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妹给惊到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燕胥倒是清楚祝元穗在祝明灿心中地位,那酸意翻滚了一圈,随后道:“只是不想再耽误那清倌来寻祝姑娘。”
祝明灿眼睛微微一亮,差点儿忘了此事:“说的也是,长姐,那我与陛下先离开,你好好与那乐师唠唠。”
说罢,竟是主动拉着燕胥的手腕,匆匆出了清轩斋。
刚上马车,燕胥忽然俯身。
一只大手撑在祝明灿身后的车壁上。
将她半圈在车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浓烈的龙涎香气混合着男人独有的气息霸道地侵袭而来。
他靠得极近,灼热的气息几乎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贵妃不给朕解释一下,缘何会来此清倌馆?怎的?是朕未能满足你?”
祝明灿微微侧开脸,避开他灼热的呼吸,耳根莫名一红:“**,陛下说的什么浑话?”
燕胥的眸色更深了,瞧着祝明灿难得露出的羞态,轻哼一声:“解释不出来,还是说,全被朕说中了?”
他扣住祝明灿正欲推开自己的小手。
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祝明灿抬眸瞪他:“陛下好生无赖,方才不是说了,陪着……唔。”
燕胥垂眸,薄唇堵住她的。
祝明灿眼睛瞪大,明艳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
“如何?爱妃既然说朕无赖,朕自然是要坐实。”
祝明灿试图抽回手,瞧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娇哼一声:“陛下不让臣妾说话,那便不说了。”
说罢,扭过头,竟是真的不再言语。
燕胥爱惨了她这番傲娇的小模样,但也清楚,祝明灿确实没有生出其他心思。
若不然,不是这番倨傲反应。
但,心里的那股醋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最终,燕胥将她揽入怀中,随着马车的启动,她的脸靠在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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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二人身上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祝明灿本想起身,却在马车颠簸之中,听到了燕胥那明晃晃加速的心跳。
她的心也莫名乱了一些。
燕胥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将下巴轻轻压在她的头顶,手指把玩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待到了宫内,燕胥才声音清冷地说了句:“今晚侍寝,莫要让人去接祝家姑娘了,她有人看着。”
他可是认出来了,那清倌分明是他皇弟,瑾王燕淮。
祝明灿抿着唇,心中一丝无奈,这人怕是又要在晚上,对她施以“惩罚”了。
另一面。
祝元穗对小妹和燕胥半路离开的事情并不担忧。
毕竟燕胥是她认可的妹夫。
收回思绪,她抬眼看向那个清倌,对方还安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竹,怀中抱着那张古琴。
脸上覆盖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眸,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帝王醋意风波与他毫无关系。
这人定力倒是不错。
祝元穗心里嘀咕了一句。
她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番姿态,还真像是青楼里富家公子找姑娘的架势,风流无比。
“怀敬。”
祝元穗心头一跳,倒是好生巧合。
又是燕淮的淮字,又是竞之的竞字。
“冒昧问一下,是哪两个字?”
“怀才不遇的怀,恭敬的敬字。”
燕淮回答得倒是滴水不漏,甚至还抬眼,眉目含情望着祝元穗。
没由来的,祝元穗想起来了那天她灌燕淮桃花酿时候的场景。
燕滚滚的好皮囊,在桃花酿的熏染之下,显得颇为诱人。
一如眼前这个清倌。
祝元穗猛地收回眼神,喉咙有一瞬间发紧,她匆忙错开脸:“哦,原是这两个字,不错,那你继续弹奏吧。”
谁料,燕淮看了她片刻,眼底略过笑意。
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瞧着姑娘眉心紧蹙,好似有烦心之事,敢问姑娘,是否需要晚陪,一解忧愁?”
祝元穗:!她没听错吧?
好轻挑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