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们,你们要知道,如果凶手仅仅是因为安全口红而杀了雅顿小姐的话,其实我并不能太理解。
我们联系了埃米莉·雅顿小姐就职的Clara''s Guard的老板,拉拉·黛丽·李小姐。
根据了解,雅顿小姐所推广的安全口红,其配方和制作工艺在公司内部都具有备份和推广。
而且这在行业内部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雅顿小姐的死,一定不是出于商业盗窃或者其他竞争之类的。
出于利益,出于怨恨,或者…出于报复?
简说得对。
……
而我们首要调查的,就是格登公司。
“抱歉,小姐,请您停步。”格登公司的接待员小姐拦在了简的面前。
“怎么了?”
我和怀特警探一起回头看过去。
简摇了摇头,她似乎也有些无奈。
“很抱歉。我们老板有规定,涂口红还有剪短发的女性,是不允许进入我们公司内部的。”在我们的注视下,接待员小姐慌忙地鞠躬道歉道。
“虽然您并没有涂口红,但是,您的短发…真的很抱歉…”
“呵!”简明显被气笑了。
我也被气到了,这都什么破规定?
但也不能将这股气撒在无辜的接待员小姐身上。她也是未施粉黛,穿着最基础的淑女套裙,被迫遵守的这条规定。
“小姐,抱歉,我是真的不能放你进去,不然老板一定会朝我发火的!”接待员小姐姐慌忙地不停鞠躬。
“好了好了。没事的。你不用这样。”简不愿意为难这位小姐。
“没事。你们去。弗瑞,交给你了。”简后退几步,站在格登大厦门外对我们说。
“好。等我们出来。”我应道,在接待员小姐和怀特警探的陪同下一起去见了格登公司的老板。
格登公司。化妆品行业的巨头之一。专攻男性用品和传统女性化妆品。查尔斯·约里先生就职的公司。
也是埃米莉·雅顿小姐推广安全口红所遭受的最大的敌对公司。
老板杰弗里·格登先生,早就已经年过半百,事业有成,算得上是…成功人士。
当然,重要的是,格登公司的老板杰弗里·格登先生,也是杀死雅顿小姐的嫌疑人之一。
雅顿小姐的安全口红的推广,严重撼动了革登公司的商业地位。
当然,我们并不是说这位格登先生就一定是实际凶手。我们并不能排除他买凶杀人的嫌疑。
……
格登公司的内部装修昂贵但沉闷。
接待员领着我们穿过安静的走廊,敲响了老板办公室厚重的木门。
杰弗里·格登先生正像我们预料的那样。他身材臃肿,深陷在宽大的皮椅里,绷紧的西装背心勾勒出圆滚的肚子。看到我们,尤其是认出怀特警探后,他脸上挤出笑容,但又端着老板的架子慢悠悠站起身迎过来。
“怀特警探!真是荣幸。恭喜您刚刚升职,我就说总局不会埋没您这样的人才。”
他热情地握住怀特警探的手摇晃着,语气里的恭维近乎谄媚,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我。
如果是平常,出与礼仪,我不介意和他进行这些场面的寒暄。
但是,雅顿小姐的案子迫在眉睫。还有,简还在外面等着呢。
寒暄的话没说完,我直接打断了他。
“格登先生,我们是来调查埃米莉·雅顿小姐的谋杀案的。”
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是立刻僵住,他松开怀特警探的手,看向我,眼神里闪过被打断的不快,但很快又被谨慎取代。
“这位是?”
“弗瑞·本侦探。”怀特警探介绍道,语气平静,“帮助调查。”
“哦…侦探…我看小姐也是淑女,怎么会去干侦探这种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那眼神让我极为不舒服。
如果说,我家人最初不让我去做侦探,可能是出于担心。
这位格登先生就和我利德森叔叔那样的族亲一样了,他们是出于一种歧视,一种标准,认为淑女不应该做侦探。
呵。
“因为我可以。”我的语气有些冲,与我曾经所遵循的淑女守则背道而驰,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又有什么关系?
格登先生的眉毛皱了起来,一抽一抽的。我可没耐心听他说教什么了。
“格登先生,你怎么看待雅顿小姐的案子?”
“哦…真是遗憾,真是不幸。但我不明白,这和我们格登公司能有什么关系?”
他走回办公桌后,重新坐下,试图拿回一点主动权。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他。“她的安全口红似乎极大地破坏了你们的传统市场?格登先生。我想,这动机足够明显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绷紧了。
格登先生脸上的肥肉因不悦而微微颤动。他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双手交叠在肚子上,试图摆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位…侦探小姐,我理解你急于破案的心情,但你的指控既荒谬又缺乏教养。”他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刻意营造的威严。
“格登是行业巨头,我们有数十年的声誉和庞大的市场份额。至于突然冒出来的……安全口红?”他嗤笑一声,仿佛这个词本身就十分可笑,“它或许在某个小圈子里引起了一些话题,但说它严重撼动我们的市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摊开手,看向怀特警探,仿佛在寻求同性的认同。“警探先生,商业竞争是常事,但我们有自己的研发部门和市场策略。谋杀?为了这个?这想法本身就是对格登品牌的侮辱。”
他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甚至有点道理。但我注意到,在说“安全口红”时,他眼神里闪过的不屑和厌恶是真实的,那不仅仅是商业上的轻视。
“所以,您否认贵公司对雅顿小姐及其产品存在任何形式的敌意?”怀特警探适时地开口,语气平稳,记录着。
“敌意?不,我们只是……不认可。”格登先生纠正道,“那种产品,鼓吹一些不必要的概念,扰乱市场,甚至暗示传统化妆品不安全?这是一种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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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营销手段。我们更倾向于专注于产品本身的品质和优雅,而不是制造焦虑。”
他顿了顿,目光又落回我身上,带着令人不适的审视。
“而且,说实在的,一位真正优雅的淑女,怎么会需要依赖那种标新立异的东西来证明安全?恪守传统的美德和品味,才是最好的保障。就像我们公司规定的那样,女性职员保持得体妆发,这才是真正的优雅与专业。”
“我听说,你们还有一位同伴,很抱歉,我的手下将她拦在了门外。”格登毫无歉意地笑着。
“说实话,警探,我是越来越弄不懂现在的小姐们了。她们剪掉长发,涂上猩红唇膏,像男孩般跳舞至深夜,这是对维多利亚式淑女的彻底背叛。还有,这位…侦探,天哪…”
哦!天哪!
这陈旧的标准。这讽刺的语调。他简直是我最讨厌那种男性,没有之一。
如果简在这里,她可能会直接给这个男人来上几脚。
读者们,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当那个人还在滔滔不绝,我直接向前几步,一脚踹在了他的桌子上,巨大的震动带着他靠翘着的椅子还有那肥胖的身躯,失控的向下倒去。
“哦,天哪,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后退几步,“我想以你的地位还有…宽宏大量,是一定不会介意的吧。”
“是的。弗瑞小姐。我想格登先生一定不会介意的。”怀特警探连忙接话道。
查尔斯·怀特警探的确是有着良好的品质,正因为如此,他与我们成为了朋友。
我承认我当时并不理智,有些怒火中烧,急冲冲就想出去找简。
推门的时候,我想起了这个男的那方评判,“对了,先生,你需要明白,我们涂上口红,剪短头发,干着各式各样的工作,不是为取悦男人,而是向自己宣告,我们属于自己。”
“砰!”门内传来巨大的打砸声。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几乎是带着一身怒气,快步走出了那栋压抑的大厦。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目光下意识地搜寻。
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简就站在大厦门外不远处,背靠着路灯柱,微微侧着头。她那一头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整个人仿佛逆着光,却自成一道风景。她正低头,点燃了一支细长的草药烟,略带苦味的清香随着青白色的烟雾袅袅散开。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来。她看到我脸上可能还未完全散去的愠怒,以及我那算不上优雅的、几乎是冲出来的步伐。
她没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嘴角轻轻一扬,将那支烟从唇边拿开掐灭。
“弗瑞。”她叫我的名字,声音平静,带着她特有的、能让人安心下来的力量。
就那么一声,我胸口的那些堵着的因格登那番言论而燃起的无名火,忽然就消弭了大半。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她,朝着那缕草药烟的清净味道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从那个陈旧刻板的世界,真正走回属于我们的、开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