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栗把棉质睡衣的纽扣系到最顶端,连手腕都被长袖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被暴雨淋湿后急于缩回壳里的蜗牛。
他盯着自己脚上那双老气横秋的棉袜,绝望地闭了闭眼,啊啊啊啊啊,第一次见面就给丈夫的弟弟留下那种印象…不如直接跳楼算了!
霍临坐在对面的沙发,姿态放松得像是在自己家,他长腿交叠,把纸袋往前推了推,旁边的金属钥匙圈上还挂着霍家老宅的木牌,“爷爷让我送墨镜,说是你的。”
“还有刚炸的小鱼。”
怪不得刚刚是钥匙转动,而不是指纹解锁的声音!
“谢谢...弟弟?”阮栗声音发虚。
这个和霍昭有七分相似的男人突然倾身,惊得他往后一仰。
一颗橙子从茶几滚落,被霍临稳稳接住,Alpha的指尖在水果表面留下几道月牙形凹痕,“叫我阿临就好。”
阮栗只知道霍父有一个私生子,比霍昭小两岁,但是因为霍临常年在国外,所以这么多年也没见过。
阮栗强作镇定,摆出大嫂姿态:“要留下来吃饭吗?”
“可以吗?”霍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目光扫过餐桌上未点燃的烛台,“看着像哥哥的烛光晚餐呢。”
看着这张和霍昭相似的脸,有一阵恍惚,“可以啊,而且你哥估计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霍昭还没有回他消息,不出意外会很晚才回来。
阮栗主动给霍临拉开椅子,并将筷子递给他,“没事,他有其他饭要吃。”
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说完这句话,阮栗红着耳朵,若无其事移开视线。
霍临用左手去接筷子,结果刚碰到就嘶了一下,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了?”阮栗立马低头向霍临,视线停留在他的指腹,上面破了一个小口,血迹鲜艳,看起来刚受伤不久,“你在这儿别动,我去拿创可贴。”
霍临看着阮栗的背影,镜面桌子反射出他瞬间冷下的眼神,他漫不经心打量着客厅,玄关两双拖鞋,卧室门虚掩着,茶几上摆着霍昭常用的抑制剂和一个小羊钥匙扣。
眼睛的余光在看到阮栗过来的那一瞬,霍临嘴角又勾起起来,眉眼低垂,转变了气势。
阮栗没有给霍临贴,只是把创可贴递了过去,尽量避免和他近距离接触,“你自己帖一下。”
创可贴是最普通的那款,霍临撕开包装,三两下就把手指给贴好了,他扫过阮栗手指上的红点,“嫂子手指也受伤了吗?”
“不小心。”阮栗晃了晃自己的手指,显然没有向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霍临也没有再问,两人吃饭时特别安静,仅有的几句话也是围绕霍昭展开,和在老宅那个阮栗相差太大。
在临近结束时,阮栗擦了擦嘴巴,“没想到你和阿昭的关系这么好。”
霍临轻笑,像是陷入了回忆,“我很崇拜我的哥哥。”
他顿了顿,眼神暗了几分,意有所指,“特别是……帮他解决麻烦的时候。”
作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霍昭不能有自己的喜好,而他总是能完美地帮助霍昭戒断。
阮栗双手合十,面露感激,“那就谢谢弟弟了,一定要多帮帮阿昭。”
“不谢,应该的。”
霍临起身时,餐椅在地面划出轻微的声响,他修长的手指搭在瓷盘边缘,动作自然地开始收拾残局。
阮栗没有与他客套,他的手怎么能用来刷碗呢。
厨房的灯光下,霍临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布料被一寸寸推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肌理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水流声里,金属袖扣偶尔碰触到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音。
“叮——”
袖扣掉落在水池里,霍临将其捡起来,放在眼前看了几秒。
深蓝宝石扣子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玻璃杯映出他含笑的嘴角。
这边阮栗把剥好的橙子放在果盘后,低头看着手机。
【栗子:嵊,你知道霍临吗?】
【栗子:他在霍家能威胁到阿昭吗?他和阿昭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栗子:大哥~~今天霍临来了,我感觉他有点奇怪,不过他好像和霍昭的关系挺好的。】
【……】
他揉了揉僵硬的嘴角,社交真累,他不信霍临的一面之词,只是暂时对霍临初印象还可以。
“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哦,好。”
霍临离开时,手里只多了一颗剥好的橙子,饱满的果实在他掌心微微转动。
门锁咔哒合拢的瞬间,阮栗的脊背终于陷进沙发深处,他仰头望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又活过来了。
【老公:临时有会,晚些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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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栗收到霍昭的信息,不是不回来,是有事耽搁了!
他干脆直接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等着霍昭回来,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滑落在地毯上,呼吸平稳。
霍昭推开门时,屋内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像融化的蜂蜜,静静裹着沙发上熟睡的身影。阮栗蜷在毛毯里,发丝散在额前,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下意识放轻动作,西装外套从臂弯滑落到手腕也浑然不觉,玄关的阴影中,Alpha深邃的轮廓微微松动,某种陌生的柔软情绪在胸腔蔓延,又迅速被更强烈的本能覆盖。
当掌心贴上阮栗的脸颊时,睡梦中的人无意识蹭了蹭他,温软的触感让霍昭指尖一颤。可下一秒,一缕极淡的红酒香钻进鼻腔,不是家中常喝那款,而是陌生的醇厚。
他俯身逼近阮栗的颈窝,鼻尖擦过睡衣领口,没有任何痕迹,只有若即若离的陌生气息缠绕在衣料褶皱里,落地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一头绷紧脊背的猛兽。
霍昭眸光一冷,Alpha浓厚的占有欲让他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一寸一寸地侵占阮栗,像是在圈占底盘。
其实这股味道不强,若有若无,而且还有一丝熟悉,他抬眸在屋子里面环视了一周,并没有看到开口的红酒瓶,想到可能是阮栗去哪里玩,不小心沾染到的,霍昭周身那股压迫性的气息终于缓缓散去,像退潮的海水,一点一点收敛了锋芒。
霍昭将人轻放在床上,被角掖得严丝合缝,没想到阮栗今天睡得这么熟,这么抱着他都没有醒。
客厅的黑暗吞没了他的脚步声,餐桌上没有往常的夜宵保温盒,厨房里更没有煨着汤的砂锅,只有冰箱运作的嗡鸣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陌生的感觉,不习惯。
他扯松领带,金属扣在岛台上敲出清脆的响,玻璃碗柜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也映出那枚不该存在的蓝宝石袖扣。
海盐信息素突然暴烈翻涌。
霍昭戴着一次性手套捏起那枚袖扣,缠绕的发丝在指间绷成危险的弧线,陌生Alpha的气息浓得几乎凝成实体。
陌生的袖扣与阮栗的发丝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的指节在桌面上叩出冰冷的节奏,电话接通的瞬间,眼底的不耐已淬成寒刃,“夫人今天的行程。”
张华接通电话时懵了一瞬,谨慎言语,“霍总,我今天请假了,是李哥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