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RA发布了官方声明，经核查，FP-Dawn没有违规操作，而GND-Tiger吃了一个警告和通报，外加罚款。
官方公告一出，圈里一顿狂轰乱炸且不提，GND倒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摆明了态度。
“Tiger直接被GND禁赛了。”吃午餐的时候，老陶想起来这件事。
乔之脸色不怎么好看，把碗里的东西吃完就走了。
“谁惹他了？”Fade嘴里还嚼着饭，不明所以地看着乔之苦大仇深的背影。
“GND呗，还能有谁？”Venus刷了会儿手机，“现在论坛里都在说GND大义灭亲，有电竞风骨呢。”
老陶也收拾了碗筷，“你们吃吧，我去看看。”
桌上几个人两两对视，然后各自拿出手机浏览消息。
“疯了吧？就处理个问题选手，GND怎么就成正道之光了？”Fade觉得莫名其妙，“被抓住开挂，就算不是公开比赛，禁赛不也是理所应当的吗？没终身禁赛算什么大义灭亲？这也能抬起来？”
Coco比他冷静一些，“同样的问题，各个战队的严重程度和处理方法也不一样，管人家做什么？总之洁身自好没毛病。”
林暗隔着餐桌看了眼鹤辰。
鹤辰还不太习惯社媒，只是点进词条刷了两下，看完GND的公告就退了出来。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林暗也不欲勾他不高兴，只是琢磨着想逗他开心一点儿。
但是总有人的嘴比林暗的行动要快。
Fade端着碗坐到了鹤辰身边，“哎，采访你一下呗。”
林暗起身的动作一顿，只得又坐了回去。
“说白了，Tiger踩的是你的脸，现在他禁赛了，我看一些粉丝的矛头都奔你来了，你怎么都不生气的？”
“我挺生气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鹤辰也吃饱了，但是没再多说什么。
林暗视线追着他收拾好上楼。
Fade不太懂鹤辰情绪的阈值，但是林暗很清楚。
他在意的不是舆论本身，而是造假以及操纵舆论这两件事情。
另一边，干活的乔之也在生闷气。
“你别拉着个脸，明天比赛了，他们几个都能看出来。”老陶劝他。
乔之一腔怒火没处发，“天杀的GND，我原本想着借着官方声明给我们Dawn造一波势，视频和文案早都准备好了，毕竟是他首次亮相，怎么也给他摆个排面出来。”
“现在好了，热词变他们GND的了，被捧着的成了他们的新人Missile了，我的文案和视频用不上了！”
“噗，”前面老陶还能跟他一块儿真情实感，最后这句没忍住笑出来，“关键是后面吧。”
“胡扯，我是气这个吗？”乔之暴躁脸，“GND今天这个热度我不信没下水，他下水夸自己也就算了我当他脸大，黑我们一波是有什么大病吗？”
正说着，林暗推门进来了。
“我敲门了，你可能太过激奋，没听见。”林暗一进来先替自己解释了一下。
乔之原本就暴躁的情绪这会儿更甚，眼睛旁边架点儿柴都能烧起来。
林暗顺手接了杯水给他，“浇浇火气。”
“你一天没别的事儿干了，盯着这个喝水，盯着那个喝水。”乔之确实骂得嘴巴有点干1，夺过水杯一饮而尽。
老陶看他用手机回复别人消息，“你打听出来什么了？”
“应该跟乔经理差不多。”林暗手机在掌心转了转，“Missile在韩国那边热度很高，GND这把目的明确，就是要靠他给本土赛区洗牌。”
“洗牌？”Missile出赛的场合不多，老陶研究过各组的比赛视频，但是只记得是个还不错的新人ADC，“他什么实力？有实绩吗？”
“我托人找了韩国那边的人脉，收到了一个视频。”林暗把手机递给老陶。
“什么？”乔之的专业敏感度上来了，警惕道：“还有我没查到的东西？”
视频像素一般，像是网吧里的录屏。
画面上，四个角色正在地图里你争我抢地激战。
“Missile在韩国那边也是实实在在的新人，这件事没有发酵，知道的人不多。”
“上面这两个ADC是……”老陶越看越诧异，“是我想的那位吗？”
“屠刀的连击已经下了，”林暗默认，“却被对方名不见经传的ADC截杀。”
“这个ADC就是Missile。”
“屠刀不是号称韩国赛区第一ADC吗？跟林暗也打过，当时也是硬仗来着？”乔之对这个ID不陌生。
“虽然是组排偶遇，但是Missile既然有刚屠刀的实力，为什么这事儿这么隐晦？”
林暗看了他一眼。
“哦，屠刀的战队不想这个事儿爆出来。”乔之的职业素养再次发挥作用，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顺着这个思路往下就不难猜了，“同样不想他爆出来的还有去搜罗选手的GND，Missile想出名难如上青天，只能接受GND跑出来的手绢子赴外作业。”
“好吧，他确实有这个实力。”乔之看完视频，深吸一口气。
老陶比对了GND的参赛成员，问林暗：“现在对上GND，我们的胜率能模拟吗？”
林暗没说话。
实际上，老陶的担忧他早就想到了，已经找分析师根据之前的比赛记录做过赛程模拟。
结局的话……
林暗一笑，起身。
“想要结局，打了不就知道了。”
——
会议室里的结论暂且不论，但是这件事一出，FP的队员首当其中。
“老陶便秘了？脸怎么这么臭？”去比赛场馆的路上，Fade瞄着老陶的脸色，偷偷跟Coco吐槽。
Coco也觉得奇怪，“今天的对手不难打吧，难道临时有什么情况？还出悬念了？”
Coco如临大敌，拿出手机看比赛视频。
Fade有一种高中的时候跟人家八卦精神小伙，人家转头发奋学习的无力感，于是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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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骚扰闭目养神的Venus。
“哎呀，现在网上我们和GND的评价两极分化，老陶上火了。”Venus的猜测倒是靠谱。
“不儿，”Fade更费解了，“老陶上什么火啊，现在闹心的不应该是乔乔吗？”
“说起来，乔经理今天好奇怪啊。”Fade面露警惕，“怎么战队水深火热，他还穿上西装了呢？”
“穿西装也就算了，还不洗头……”
乔之还记得老陶昨天的话，不想自己的状态影响到选手，今天出门看见自己一对黑眼圈，特地精心收拾了下，还用发胶抓了抓头发。
他深吸一口气，“闭嘴。等会儿比赛，别逼我现在抽你。”
Fade消停了一瞬，很快又转移了目标。
“你今天怎么不睡了？”鹤辰那个睡神模样太深入人心，以至于Fade对此念念不忘。
鹤辰抬手揉了揉脖颈，不太舒服地浅皱眉心。
一开始是睡了的，但是睡到一半，他突然在睡梦中心悸惊醒，身边的林暗也留意到他突然的动作，安抚地在他肩膀拍了拍。
“做噩梦了？”
鹤辰摇摇头，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但是……今天能出什么事？
鹤辰拿出了手机。
“打KT不用这么紧张的。”Fade见鹤辰在路上还争分夺秒地看KT的比赛视频，感觉十分辣眼睛。
“原本我们天道酬勤的只有Coco，其他人混得心安理得。这回好了，来一个你，一个Lay，我们之前也不明显，现在都成了没天分还不用功的反面教材了。”
“行了你。”乔之到底没忍住给了他一掌，“缺不缺德啊，自己不学还不让别人学。”
“人家Dawn生病了还训练到将近三点，最近他每天休息时间也就六个小时。”老陶恨铁不成钢，“说你偷懒冤枉你了？”
Fade很恨地看了鹤辰一眼，“天天卷还不睡觉，容易长痘毛孔粗大烂脸。”
然后他从安全带里探出身体仔细盯着鹤辰观察，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熬夜的后果。
Fade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就差拿放大镜怼脸了，终于铩羽而归。
鹤辰这张脸别说痘痘了，连个粗点儿的毛孔都看不到。
“凭什么啊？”Fade摸摸自己的脸，酸不拉唧的。
司机一天天听他们节目见怪不怪了，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开进员工专用通道，进了地下车库的VIP等候区。
有工作人员举着“FP”战队的牌子等在停车位。
老陶下车的时候跟他客气了一句，“辛苦了。”
他说完就转回身看选手，因此没有留意到那人微微颤抖的手，以及不自然抽动的面部肌肉。
鹤辰跟在Coco之后下了车，林暗走在最后一个。
他刚抬头，瞳孔骤缩。
“小心——”
林暗伸手去拽鹤辰，但是到底慢了一步。
鹤辰被甜腻的液体泼了满身，队服上面白色的部分开了地图似的，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