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愿意不愿意?”阮妙妙见石姜曼没说话,又使劲摇了一下她的胳膊。
“啊,我。”石姜曼状况外,不知道阮妙妙为啥突然这么说。
他妈不差,但是阮局毕竟是领导,她妈和阮局结合了的话,会不会受欺负啊?
“你们是不是嫌弃我爸老啊?”阮妙妙怕石姜曼反对,赶紧试探性地开口问。
李金书坐在前面心里暗自腹诽。
要是阮文东老板的话,那还有天理可说吗?
她侧目看见边上的人机不可闻地勾起了唇角。
“我不是那个意思,妙妙。”石姜曼憨厚,赶紧解释:“我不反对我妈的终身大事,只要我妈愿意,我怎么都可以的。”
她有点纳闷,这阮局对于自己闺女这么随便乱点鸳鸯谱,一点不生气?
石姜曼还没想明白就到百货大楼了,她先下了车。
“我亲姐,等等我,你给我买份早点,我走着去学校。”阮妙妙说着也急不可耐地跟着石姜曼下了车。
李金书知道阮妙妙的性子,也没多想:“要不然我也下吧,我走一会,正好锻炼下身体。”
阮文东直接踩了油门开了出去。
良久开口:“昨天晚上锻炼得还不够?”
李金书一听立马红了脸,抬手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胡说什么。”
阮文东哑然失笑:“你们厂今天要撤了杨锐,估计要重选副厂长了,你要是有意的话,可以试试。”
李金书没想到阮文东会猜出她的意图:“我准备了。”
“估计还会有人闹事,顶住了,平息了,厂子里的人对你也就认可了。”阮文东慢条斯理地给李金书分析了一下。
“要是实在有解决不了的,给我打个电话,不必硬撑。”阮文东这次学乖了,直接把车停到了离服装厂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晚上来接你。”阮文东在后面喊了一句。
李金书没敢回头,背着包踩着小跟鞋赶紧走了。
阮文东摇上车窗,哼着歌走了。
李金书才一进厂,就看见好多工人正端着饭盒正在抱怨。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食堂没开火?”李金书凑上去问。
“别提了,食堂又闹意见了,管食堂的那个大眼张铁林说了,吃穿住行,吃排第一,凭啥他们就是三等啊?”焦立秋端着饭盒无奈地学着食堂管理员张铁森的话。
“哎呦,这都没吃饭,怎么搞生产啊?”车间的人不满意,端着饭盆,拿着筷子乒乒乓乓地敲了起来。
食堂门口一阵骚乱声。
陈丰脑袋疼了一个晚上,还没进场就听见了这锣鼓喧天一般的响声,他以为锅炉房又出事了,小跑着冲了进来。
“又他妈的咋的了?”陈丰是东北人,一着急家乡话都骂出来了。
李金书和陈丰描述了一下食堂的情况。
陈丰气得直跺脚:“张铁森,你给我滚出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跟着闹事。”
张铁森四十出头,冷着脸从食堂走了出来:“陈厂,我们可没说不做饭,我们奖金拿得少,干活肯定慢,所以这饭还没熟,您也别着急啊。”
“我他妈的能不着急吗,这都几点了,工人没饭吃,还猜什么缝纫机啊?”陈丰气得暴跳如雷,脑瓜子跟疼了。
车间工人不乐意了,拿着饭盒骂了起来:“张铁森,你这是损人不利己,你不好好给我们做饭吃,生产搞不起来,厂子的订单完不成,你们别说奖金拿得少,你们工资都开不起。”
“我们可没磨洋工。”张铁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开不起工资拉倒,开不起我们一起喝西北风。”
“改革啥,我看也别改革了,不是这个有意见,就是那个有意见。”有几个车间惰性比较强的车工带头嚷嚷着。
“改革没有一帆风顺的。”李金书寸步不让:“奖金分配本来就要拉开差距,你们这些人的思想要放开吗,车间的奖金多了,你们的奖金是不会少的。”
“是在说不通,想不明白的也不打紧,直接处理掉。”李金书态度坚决,说着给陈丰使了个眼色。
陈丰顶着要爆炸的脑袋也跟着表态:“金书说得对,食堂二十分钟要是不能把饭做熟,我就扣你们的奖金,我媳妇也在食堂干的,我第一个把她奖金扣光。”
张铁森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变,仍旧没有进去让人开火的意思。
李金书趁热打铁:“张主管,您是深明大义的人,生产车间和辅助车间拉开差距是有理论根据的,一个岗位的重要性,是要看这个岗位人员的可替代性,可替代性越难,奖金就越高,可替代性越低,奖金也应该越低。”
她说着开口问张铁森:“张主管,我知道您能烧一手好菜,但是您会缝纫技术吗?咱们厂的外贸订单马上就要上了,大家吃不饱肚子,怎么全力开工,这个责任您负担得起吗?”
李金书说着拿过焦立秋手里的饭盆敲了一下:“大家注意了,我们弄奖金分配制度,也不是说把岗位之间都卡死了,只要你与能力,就可以提出申请,你要是能适应强度高的劳动,可一从食堂申请去车间,也可以从车间申请去食堂,只要能胜任,奖金低的现在就可以提出申请到奖金高的岗位上去。”
“张铁森,你要申请踩缝纫机吗,现在就给你办。”陈丰心里佩服李金书的口才,当场就给张铁森将了一军。
张铁森气的鼻孔出气,哼哼了几声:“吃饭,吃饭,吃……”
他心里不服,就怕把吃死你们这些龟孙的话直接说出来了。
昨天杨锐的事还历历在目,好汉不吃眼前亏。
以后报仇的机会多的是。
二十分钟以后,食堂铃声一响,大家拿着饭盒冲进去打了饭吃了起来。
陈丰仍旧觉得焦头烂额,把李金书几个骨干喊进了办公室。
他关上门和这几个人交心:“我和你们说时候,总这么搞,我要被搞死了,不行咱们就退一步吧。”
有人顺势附和:“陈厂说得对,我看可以。”
“陈厂,您要这么干,就是个懦夫。”李金书直言不讳,开口就把陈丰给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