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二楼包厢没有开灯,只能透过窗户看到一楼闪缩的灯光。
季子颢推开门,低声骂了一句,“我靠,聿川,你搞什么?”
贺聿川面前已经摆着几个空酒瓶,他斜躺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
“不是让我们来喝酒吗?你自己先喝上了?”季子颢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一二三四五六七,七瓶?你就这么干喝酒啊?”
梁骁走过来踢了踢他的鞋,“回去了。”
“不回。”贺聿川坐起身,又要去拿啤酒。
梁骁赶紧拦住他,“这是干什么?不要命了?”
“陪我喝点。”贺聿川拽着他坐下,也递给他一瓶酒。
季子颢狐疑地看着他,“聿川,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因为那个沈清棠吧?”
自从上次贺聿川匆匆离开酒吧,季子颢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子该不会是真爱上沈清棠了吧?
贺聿川冷哼,“她这个骗子,她骗了我,她怎么敢的!”
“她骗你什么了?”季子颢有些不能理解。
梁骁在一旁握紧手中啤酒,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贺聿川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盯着上方,似乎在看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传了出来,“她一直都有男朋友,她为了那个男人才留在我身边的,该死的!”
砰!
他将手中的啤酒瓶扔出去,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梁骁微微蹙眉,看样子贺聿川什么都知道了。
季子颢则是大为震撼,“什么?她有男朋友?这不可能吧?”
谁不知道贺聿川把沈清棠都盯死了?
平时去哪,和谁接触,哪怕是买了谁家的衣服,贺聿川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沈清棠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地下养男人?
“她跟你在一起之前就有男朋友了,是吗?”梁骁沉声提醒。
贺聿川没说话,而是又开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
季子颢睁大了眼睛,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忽然就想到第一次见到沈清棠,她眼睛里都是倔强,就算坐在贺聿川身边,也显得格格不入。
好像一开始沈清棠确实不太喜欢和他们聚会,也不是个喜欢笑的主。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清棠就变得和顾安然一样,喜欢天真无邪的笑,还愿意讨好他们。
那时候季子颢就开始讨厌沈清棠,总觉得她就是在学顾安然。
现在想想,这件事好像有点诡异。
“聿川,你不会是当初拆散了他们吧?”
季子颢的话刚问出口,贺聿川手中的啤酒瓶就又扔了出去。
季子颢赶紧闭嘴,可心里却震惊到不行。
所以沈清棠这个替身也不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棒打鸳鸯的?
现在人家和自己的男朋友走了……
“那不是正好?”他揽住贺聿川的肩膀,“我一开始看她就不怎么情愿,每次出来喝酒都在那板着脸,就好像是欠她八百万一样!她眼光不怎么样,那个小白脸有你帅气?有你有钱吗?说不定小白脸也是为了她的钱呢?”
季子颢越说越觉得对,不是为了钱,哪个被甩了的男朋友能再回来找沈清棠?
现在网上的流言蜚语可不少,谁不知道沈清棠跟了贺聿川好几年?
贺聿川转头看向季子颢,眼眶微红,最后他叹了口气,“她男朋友植物人三年,她就照顾了三年,用我的钱照顾她男朋友,人一醒她就跑了,这个该死的沈清棠!”
看着他大口喝酒的样子,季子颢尴尬地看了一眼梁骁。
梁骁始终没说话,只是沉默。
贺聿川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才更难过。
可他似乎忘了,他当初是怎么逼迫着沈清棠就范的。
想到那些微信的内容,梁骁轻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放下算了。”
“对啊,安然都回来了,聿川,我看你就忘了那个沈清棠吧。”季子颢也连连点头,“这么多年她的心都不在你这,你又是何必呢?”
“不可能!”贺聿川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跄,语气却异常坚定,“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
贺聿川步履艰难地离开酒吧,叫了代驾把他送回家。
可到了别墅门口,他却怎么都不想进去。
一个人的别墅怎么能称之为家?
他坐在车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别墅,再没有一盏灯是为等着他点亮的。
贺聿川靠着车窗,有些难过地叫出了那个名字,“沈清棠……”
——
再度醒来时,贺聿川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赵启,怎么回事?”他费力地想要做起来,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秘书赵启赶紧上前,“贺总,您发烧晕倒在车里了,我早上给您送文件才发现的,还好车窗留了一条缝。”
不然怕是贺聿川现在早就缺氧了。
贺聿川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眉心,“有消息了?”
“是,已经确认了,研究所有两个沈佳,另一个就是沈小姐。”
“什么?”贺聿川猛地坐起,只觉得天旋地转。
赵启扶住他,“贺总,已经撒网去找人了,研究所很多工作都是保密的,沈小姐现在又离开了。”
“加大力度,必须把人找出来。”贺聿川咬牙切齿地开口,“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给你一天时间把她挖出来,还有那个男的,他们两个一定在一起。”
“那万一顾家知道?”赵启有些迟疑。
一开始这件事就是要秘密进行,现在要是加大力度,顾家和贺家都有可能知道。
贺聿川冷哼出声,“知道就知道,一天时间把她找出来,我亲自带人回来。”
只要沈清棠回到他身边,谁知道又能怎么样?
她只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有了贺聿川的命令,找起人来就容易多了。
几个小时后,赵启就匆匆赶到了病房。
“贺总,沈小姐跟着研究所的小组去了川市的一个镇上采集标本,那个男的也在。”
“订机票,现在就过去!让他们把人看住了!”贺聿川眼神凛冽,话语不容质疑。
赵启几次想要劝阻,最后只剩下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