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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岀恶气,遭暗算

作者:却林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雨后的空气中弥漫草木清气,裴令疏没了管家这麻烦差事,正由空青陪着在府中悠然散步。


    “大嫂当真是好兴致。”沈明远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裴令疏一听这强调就心生厌烦,尤其是那话语中轻慢与故作姿态更让人作呕。


    她转过身时,脸上已挂着无可挑剔的假笑,“二弟说笑了,我不过是饭后消食。”


    “听闻大哥今日竟讳疾忌医,特来探望。”沈明远眼中尽是戏谑以及幸灾乐祸。


    原是来找茬的,裴令疏但笑不语,静待下文。


    见她沉默,沈明远愈发笃定他们夫妻有了嫌隙,“裴令疏,嫁给一个短命鬼还要受这种气,恐怕午夜梦回都在吃黄连吧。”他欺身向前一步,字字入毒针,“可曾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嫁给我?”


    “沈二公子,”裴令疏终于正眼看向他,“可曾听过一句话?”


    “愿闻其详。”沈明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裴令疏与他擦肩而过,“拿你当人时,还请装得像些。”


    沈明远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她远去的背影。


    半晌,他才低吼出声,“当真是裴家的好教养!”


    裴令疏看似步履从容,实则一直竖着耳朵留意身后是否有追赶的脚步声。


    直到踏入听澜阁的门槛,确定安全无虞,她才轻拍胸口,长舒口气。


    沈砚卿正拿着水壶浇花,见她这幅鬼鬼祟祟、如释重负的样子倒觉得有几分新奇。


    “怎么?”他放下水壶,将原本预备擦手的干净帕子转而递给她,“身后有恶狗撵着你?瞧这一头的汗。”


    “可不就是恶狗么!”裴令疏毫不客气地接过帕子,按去额角的汗珠,顺手抄起桌上的团扇,直扇个不停。


    “是吗?”沈砚卿故作不解,“府中何时养了恶犬?”


    裴令疏听这语气便知他是故意的,遂不欲理他。


    “难不成你说的是沈明远?”沈砚卿将头凑向她偏开的方向。


    “世子倒是与你二弟心意相通!”裴令疏想起方才的场景,又喜笑颜开,“我本是在园中散步,谁料竟遇见他寻衅,没忍住臭骂他一句。”


    谁懂她早想这么明火执仗地痛斥他一次,如今总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恶气。


    沈砚卿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也不由莞尔,“怪不得跑得这样急,是怕那‘恶犬’突恼羞成怒,罔顾君子之德对你动粗吧?”


    “君子之德?”裴令疏嗤笑一声,妙语连珠便道,“他若有半分,也不会恬不知耻地问我是否后悔未曾嫁他!嫁他能有什么好下场?等着他每年清明带着续弦给我祭祀吗?”


    “未曾想夫人还有这般伶牙俐齿的一面,当真是令我开眼了。”沈砚卿见她喋喋不休的模样,觉得有趣得紧。


    被他这么直白地点破,裴令疏忽觉耳根发烫,丢下一句“我去瞧瞧药煎得如何了”,便溜之大吉。


    望着那仓促的身影,沈砚卿惟妙惟肖学着她方才的调子复述了一句,笑意更甚。


    睡前,裴令疏照例为沈砚卿艾灸,“晚间,母亲遣丫鬟送来张帖子,说是五日后让我陪她去恒王妃办的赏花宴。”


    沈砚卿沉吟片刻,思索着恒王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恒王也是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恒王妃在如今这风声鹤唳的当口设宴,难道不怕树大招风?”


    裴令疏深以为然,自古帝王最忌惮的便是夺权,纵是亲子亦难幸免。


    他们此举是生怕不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


    “若是他们真有几分城府,齐王后来也不会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太子之位。”裴令疏想到原书不久后的走向,不由感叹。


    “此话怎讲?齐王也是个知人善任之辈,竟会选择坐享其成?”沈砚卿略感意外。


    书中那个“沈砚卿”未曾娶妻,再加上当时病重,对于夺嫡之争知之甚少,以至于他仅能借梦境中的视角,去了解未来会发生什么。


    裴令疏将艾条在他额前轻轻绕动,“齐王被立储之前已暗中布局,只是未及他有所动作,前头两位好皇兄便已自掘坟墓,生生将自己作死了。”


    “想要争夺权利顶峰之人,竟能蠢钝至此,未战先溃?”沈砚卿头一回对裴令疏的话生出一丝疑虑,这也太不讲逻辑和智商了。


    裴令疏深以为然,这整本书全是后脚跟想出来的剧情,看完只感觉小脑都要萎缩了。


    思及他们二人被废之由,只觉荒谬可笑。


    一个睿王,指使母妃去吹枕头风,结果马屁拍在马腿上,俩人一起打包关禁闭。


    一个恒王,明目张胆结党营私,竟将收受权贵重礼送的礼单不慎夹入奏折呈到御前。皇帝震怒之下,褫夺其封号,贬黜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他们若是不蠢,又如何显得沈二公子足智多谋,助齐王不战而胜呢?”裴令疏语带讥诮。


    沈明远当时只对齐王进言“谋定而后动”,果然那两个蠢货便将自己玩脱了。


    沈砚卿听得啧啧称奇,不知皇帝对着这几个闹心的蠢儿子,心中是何滋味。


    赏花宴当日,裴令疏早早起来梳妆,这是婚后首次在贵眷圈中正式露面,必得收拾妥帖。


    今日这宴席,在原书中也有过赘述。不过是些钦慕沈明远的闺阁小姐,寻机对“她”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书中写的是沈明远在宴席结束来接二人回府,见妻子眼眶泛红,一气之下替她出头。


    多么低劣的英雄救美和争风吃醋!


    裴令疏打定主意,今日无论是谁,但凡敢来招惹,必叫对方自讨没趣,她绝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


    “若有人不开眼上前招惹,不必顾忌,直接教训回去便是。就算是损了宁国公府的颜面,也无需你忍气吞声。”沈砚卿见她自晨起便一副跃跃欲试、志在必得的模样,心知今日这宴席必定不太平。


    “放心,”裴令疏笃定道,“恒王眼下仍是尊贵的亲王,无人敢在他府上闹出大乱子。”


    马车行至恒王府邸前,裴令疏先行下车,回身搀扶许若雨。


    恒王妃郑氏此刻正于府门阶前与往来的女眷寒暄,见是宁国公府的车架,立时含笑相迎,“国公夫人,许久未见,您身子可还康健?”


    “劳王妃记挂,臣妇一切安好。”许若雨握住恒王妃递来的手,端详道,“您如今贵为王妃,气度雍容更胜往昔。”


    郑氏乃承德侯长子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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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父与许若雨娘家素有旧谊。


    “臣妇沈裴氏,恭请王妃金安。”裴令疏规矩行礼,仪态端方。


    恒王妃亲自扶起她,笑容和煦,“砚卿真是好福气,本妃便托大,唤你一声弟妹可好。”


    裴令疏垂眸应声,“王妃厚爱,臣妇荣幸之至、”


    步入王府,裴令疏才真正感受到何谓天潢贵胄。


    想来也是,国公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臣子,而亲王乃凤子龙孙,府邸自是奢华。


    裴令疏乖巧待在许若雨身侧,对往来命妇都报以最得体的笑意。


    毕竟能得此宴席帖子之人,无不适京中举足轻重的贵眷。


    只不过今日萧竹韵得宫中萧妃娘娘召见,因此并未前来。


    “令疏,不必总拘在我身边,”许若雨轻拍她手背,“难得出来散心,自去园中赏玩便是。”


    “母亲若有吩咐,定要遣人唤我。”裴令疏脸都快笑僵了,巴不得赶紧找个阴凉地歇着。


    权贵家眷这碗饭,可真是不易端。幸而沈砚卿如今并无官职在身,否则她定然不可能有机会躲懒。


    寻了处竹亭歇脚,裴令疏喝着冰镇梅子汤,由着空青徐徐打扇,未料到一名盛装女子直接落座对面。


    “还未恭喜裴姑娘得嫁国公府,如今该称您为世子夫人了。”


    说话的人裴令疏认不出是谁,只见对方梳着闺中发式。她没兴趣与这些剧情设定好的“找茬大户”过招,只作未闻,静静喝着手中的酸梅汤。


    对面那人见她无视,柳眉倒竖,“我正同你说话,你为何装聋作哑?”


    “你想听我说什么?”裴令疏语气平淡。


    “年年诗会魁首皆被你独占,我永远屈居第二!你竟自甘嫁给一个痨病鬼,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少女骤然拔高音调,似被裴令疏的淡漠刺中一般。


    万年老二?原来是兵部尚书魏家的幺女,魏之怡。


    “我的选择如何不劳魏姑娘费心,”裴令疏眸光转冷,“倒是姑娘慎言,莫要辱我夫君声誉。”她最讨厌这种无冤无仇却自以为是之人。


    “声誉?”魏之怡嗤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之人,何来声誉?我且看你守活寡那日!”


    裴令疏豁然起身,“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她将碗中的酸梅汤倒进树丛,“平日里舌头收着些,仔细落地占了灰。”


    赏花宴过半,裴令疏回到许若雨身旁。


    忽闻湖边传来惊呼,“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满园宾客哗然,纷纷涌向中庭水榭。


    裴令疏眉头微蹙,随众人一同赶去。


    落水的女子已被救起,此刻裹着厚毯前去厢房更衣。


    电光火石见,裴令疏感到身后一股巨大的力气,将她往湖中推去。


    她下意识抠住身侧的石头,转身抓住偷袭者的手,拇指狠掐其曲泽穴。


    趁对方臂膀酸麻失力,裴令疏借势旋身一拽,将那人甩入湖中。


    水花四溅,她这才看清那人是个相貌并不出众的小厮,只不过她刚才摸到这人手臂上有一条缝合粗陋的疤。


    裴令疏心头一沉,沈明远日后那个阴狠得用的心腹手上,正有这样一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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