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伽从前和教会打交道不多,但他多少受到自己母亲的影响,不会下意识怀疑教会内部存在什么问题。
如果问题已经到了大主教这个级别——那风神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如果知道,他难道能坐视内部人员和渎神仪式有关联?
如果不知道,作为神灵,连自己身边大主教的动向都无法把握,巴巴托斯真能这么失职?
思绪纷呈间,法尔伽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间慢慢往上爬,借此进行进一步的思考。
等他轻手轻脚推开病房的门,温迪还是保持着原先的睡姿,没有醒来。
法尔伽看着他侧身向着窗户的身影,心头猛然闪过另一个念头。
温迪曾经是教会的助祭……
那么他会不会也牵扯其中?
所以他才会告诉自己,雪山当时那不正常的动静是魔龙杜林造成的?
因为他原先也是其中的一员,所以知道此中的秘辛?
一个又一个猜测从法尔伽脑海里冒出来,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温迪真的会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可他曾经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和他说:相信我。
法尔伽走回自己床边,尽量不发出动静地上了床,可夜深人静,那一点声音,也被放大了数倍。
法尔伽一时滞住了呼吸。
他情绪复杂地看向温迪,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在安然的沉睡中,很难被打扰。
是希望他这时候醒过来?还是希望他不要发现?
带着这个问题,法尔伽心事重重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
接下来的时间里,法尔伽像是忘记了那天晚上和阿利斯泰尔大主教的单独见面,该吃吃该喝喝,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他就在医生想要刀人的视线中办理了提前出院手续,但还是每天回来看望温迪。
温迪恢复的速度没有法尔伽那么快,但好在西风骑士团的众人连番将他好吃好喝地供着,是以也比医生预计的情况好上不少,两天能下床,五天能行动自由,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温迪已经对着照看他的人要酒喝了。
“璃月的古方上这么说的,”温迪一本正经地说,“酒就是有治愈效果,我说真的!”
“你去和医生说吧,”今天轮值照顾温迪的是丽莎·敏兹,“姐姐我是不反对的哦~”
温迪撇了撇嘴,知道没戏,又躺了回去,但还没躺上一分钟,他又精神十足地坐了起来,说:“每天都睡在床上,我已经要待不住了……”
丽莎笑眼弯弯,说:“我确实很期待在下一次看护轮值到我之前,你可以出院。”
温迪像一只被捉住了翅膀的蜻蜓,他无力地扑腾着,“我真的已经全好了,再留在医院就是对医疗资源和骑士团金钱的浪费——”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了从门外进来的人,顿时眼睛一亮,道:“大团长,你可以去和医院协商,担保我出院的吧?!”
所谓的担保,也就是担保人签字确认,包揽下被担保人的身体责任,如果出现任何异常,都不能再找医院的麻烦。
法尔伽刚忙完了骑士团的今日琐事,来和丽莎换班,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温迪迫不及待且满含期待的请求。
“这……”法尔伽迟疑了一下,说:“还是要问问主治医生是怎么说的。”
“真的,我已经,彻底好了!”为了证明似的,温迪从病床上蹦了起来,一个轻弹,双手高举,满分落地。
“嗯?”法尔伽笑道,“就这么急着要回去为西风骑士团效力吗?”
温迪“哎嘿”了一下,用那种他一贯的,想要坑人时才有的表情说:“我……上次不是说了嘛,我想休一段时间的假,大团长你可是当场批准了的哦。”
“哎呀呀,休假,这个词我也最喜欢了呢~”一旁已经迅速起身的丽莎正在收拾自己随身携带的精致包包,因此参与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大团长,你不会批准了温迪小可爱的假,不批我的吧~”
法尔伽用一种“别来捣乱”的无奈神情道:“丽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别说年假,你连每个月不扣钱的事假都休完了吧?”
见法尔伽虽然事务繁忙,可连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丽莎扬了下唇角,说:“那我下个月再请假~”
拎起包包,一边说着,她的声音就和人一起远去了。
温迪趁热打铁,说:“我还没请过假耶,大团长,那我——”
法尔伽学着他上扬的语气道:“可你来了还没一个月,理论上还没有年假耶。”
温迪顿时在脸上摆了个“我们谁和谁啊”的套近乎表情,嘿嘿一笑,说:“别的假也行,只要不扣钱,大团长你说了算。”
法尔伽看他是认真在请假,便状似不经意道:“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吗?”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总不至于是要陪那位老友畅游蒙德吧?
说起来,那个钟离,现在还在蒙德么?
温迪露出神秘一笑,说:“这个嘛……”
他左右环顾,确定病房外无人偷听,这才示意法尔伽靠近。
法尔伽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温迪的要求,往里面挪了挪。
“关乎我的人生大事,是时候要把家底掏出来干正事了。”
温迪异常严肃地说道。
法尔伽满脸惊愕地想:
这家伙是要相亲?订婚?还是直接结婚?!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温迪,对方的表情凝重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法尔伽突然有些失语,他发现自己在温迪面前经常陷入这种不像自己的情况,要知道,他法尔伽可是在被一堆怪兽前后夹击,还能打电话开玩笑的人啊。
他喉咙有点干涩,道:“行……行吧。”
温迪笑了起来,说:“好耶,成功了我一定会感谢你的,大团长!”
*
法尔伽想,双标是人类的本质。
毕竟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一个A级佣兵团团长不能双标的。
——虽然他嘴上答应得很痛快,但心里始终放不下。
让坦坦荡荡这个词见鬼去吧!
乔装打扮后,偷偷跟在温迪身后的法尔伽如是劝慰自己。
出院之后,温迪短暂地回了一趟基地的宿舍,在米卡眼泪汪汪的挽留声中,温迪留下了一句“过几天我肯定会回来,等我!”的铿锵有力的誓言,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
法尔伽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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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一个贴心大团长应该呵护每一位团员生活的理念,询问他假期这几天准备住在哪里。
结果温迪却闪烁其词,只说住在朋友家。
什么朋友,哪个朋友,除了那个璃月的家伙外还有什么朋友?!
法尔伽的问题多到要冒出来,但最后,他还是维持着嘴角的微笑弧度,大度地开车送他去市区。
温迪没有拒绝,两人很快就到了市中心的位置。对着驾驶座的法尔伽挥了下手感谢后,温迪很干脆地下车走了。
法尔伽将墨镜一摘,迅速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从后备箱掏出一样样早有准备的物品,将自己从头到尾地伪装了一遍。
然后,他就安心地,遥遥跟在了绿衣少年的身后。
一路上,法尔伽警惕着每一个疑似要和温迪打招呼的人,最后发现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也是,路上偶遇这种事,哪能再发生一次?
跟过了两条街,温迪走进了一家餐馆。
法尔伽脑中的警铃声大作,他盯着每一个从餐馆大门进去的人,怀疑他们要走到绿衣少年的桌对面。
直到温迪很快地吃完,起身走出餐厅,法尔伽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要在这里约会……
结果只是肚子饿了吗!
这么一想,他从早上接温迪回基地,再到把他送到城里,这么长的时间,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
但法尔伽是个很容易凑合的人,他随便在街上买了个三明治,三两下就完成了充饥的过程。
吃饱喝足后,温迪的步伐明显慢了一点,他似乎对一切都很感兴趣,在路两边的展示橱柜里这里看到那里。
就这么不急不忙地像是逛街一样走了半小时,他登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当代的公共汽车有专属的低空轨道,速度早不是旧日慢吞吞的公共汽车可比,是以法尔伽一见温迪上去,就暗道不好。
如果他没能上去这辆,那肯定会把人跟丢!
想到这里,法尔伽将衣领竖了竖,同时压低了头上的帽檐,让自己的脸完全隐藏起来,然后就这么快步追了上去。
好在等候这一趟车的乘客非常多,在众人排队上车的时间里,法尔伽终于赶到了队伍的末尾。
他不动声色地往车内看了一眼,确定温迪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然后他转过身,将自己的身影藏在路人的海洋里。
每到一站,法尔伽都会紧张地瞥后面一眼,但温迪始终没有移动的迹象。
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法尔伽这么腹诽着,但转念一想,要真是错过了约会,也不见得是什么不好的事,顿时又有点开心。
唯一奇怪的是,这趟车只有上人却没有下去的,整个车厢明显越来越挤。
直到最后一站报站声响起,法尔伽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是到蒙德大教堂的路线!
车停稳后,人流像潮水一样从车门下去,再涌向远处巨大的风神像。
法尔伽故意放慢了速度,跟在温迪身后下了车,心里却又是一沉。
故意绕了这么大一个弯路,就是为了一个人来教会?
法尔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此刻倒希望温迪其实是出来约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