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新月没敢发出任何声音,她脑海中顿时想起离开之际,宋昭颜对她说的:见机行事,是什么意思。
在剩下几人的保护之下,展新月扶着裴承允到了一处大树之后躲避。一边检查着裴承允的伤势,一边对着裴承允道:“五公子,您现在受伤了,只怕没办法前去搬救兵,就算忍着伤前往,对你身体不好,且速度会很慢。”
裴承允额头冒着冷汗,看着为自己止血的展新月,裴承允问:“那展小姐打算怎么办?”
想到一会儿要说的话,展新月只觉得心跳不断在加速。她不敢抬头,怕裴承允看见她心虚的眼睛。
“若是五公子信得过我,请将虎符交给我,让我前去。剩下的人就带您返回京都养伤。”
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裴承允有些犹豫。
展新月见此也有些着急:“五公子别犹豫了,宫里等不起!”
若是被皇后他们找到国玺,那就算他们搬来救兵,那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可是裴承允不甘心,原本他可以拥有救驾之功,现在就这么转瞬即逝。
不过没事,就算这功劳不是他的,裴慎也别想拿到。
既然皇后截杀,就不可能只杀他这一路,一定也是两路都下手。
届时还有他的人马下手,裴慎活不成。
相比起裴慎丢命,他现在只是受伤,已经好很多了。
皇帝都说让展家前去求援,那就算现在展家再多一层功劳也无所谓。
只是遗憾,这场功劳不是他的。
思索良久,裴承允终于还是答应了展新月的意见,从怀里摸出虎符交给了展新月。
展新月激动的看着裴承允手心的虎符,抬手将其结果,却不想裴承允突然抓住展新月的手,展新月错愕的看着裴承允。
“五公子......”
裴承允一副慎重又神情的眼神看着展新月,开口道:“那就摆脱展小姐了!”
展新月接过虎符,严肃的点点头。
原本十数人的人马,此刻有分成两队。
剩下的三五人护送裴承允悄悄回京,展新月孤身一人,带着虎符前去搬救兵。
看着事态按照自己所计划的那样顺利发展,宋昭颜微微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山头。
而另一边,离开京都不久的裴慎也遭遇了刺杀。
他当然没有遇上所谓的皇后的杀手,但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裴承允安排的护卫,到了一处树林,直接将他团团围住。
“九皇子,此次救驾,您就不必出力了!”
说罢,全部人马都拔剑朝着裴慎攻来。
从离开开始,裴慎心里就有防备。一路上他也在想,他会死在这条路上吗?到时候会有人在意他的死亡吗?会有人为他收尸吗?
裴慎不知道,他冷着脸紧握师父送给他的利剑,一下一下划过那些护卫的脖子,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也没能让他改变神色。
此刻的他像是一具只会杀人的木偶,除了动手,什么思考都没有。
之前裴承允派人围攻他,他不是对手,此刻的他,却已经将这群护卫全部杀光。
或许是因为之前被裴承允打败的不甘,也或许是宋昭颜对他性命的不在意,让他替裴承允去死的愤怒,使得今日的他格外无敌。
很快,原本围攻他的护卫已经躺了一地,阳春三月才开始生长的小草,此刻都被溅上鲜红的血液。
裴慎赢了,孤身一人反杀十二人。
他持剑伫立在原地,眼神之中却没有丝毫死里逃生的欢喜,他像是失去了所有情绪,彻底成为一个没有情感起伏的冷血之人。
系统告知宋昭颜,裴慎顺利反杀裴承允的护卫时,她彻底的松了口气。
看来裴慎平日里练功没有偷懒,尤其是那日被裴承允丢到南风馆羞辱后,更是发愤图强。
既然裴慎展新月他们进展的很顺利,宋昭颜这边自然也不能落下。
在裴慎和展新月回来之前,宋昭颜每日都去龙居宫为皇帝侍疾。
皇帝很是着急搬救兵的情况,宋昭颜表现的更是着急。
“父皇,我去找五哥哥了,还把身边的伴读展新月也派出去了,可是五哥哥离京后就受伤了,现在正在府上养伤。我也不知道新月他们是否顺利求得救援。”
面对宋昭颜的哭哭啼啼,皇帝很是心烦。
裴承允离京求援,却受伤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昭颜,不知道此话是真是假。
宋昭颜喜欢裴承允,就不该将这样的事情告诉皇帝,说了只会让皇帝对裴承允的印象很差。
难道说裴承允也已经有不臣之心?故意等着皇后杀了他,然后再拿着虎符,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杀皇后?
皇帝忍不住的猜忌起来,看着身边哭诉的宋昭颜,越发觉得厌恶起来。
“你说你的伴读去求援,他们?莫非展将军也去了?”
京都没有可信之人留守,当真是愚蠢啊。
却见宋昭颜摇头:“不是的,展将军在京都,是展新月和裴慎一起去的。”
听到裴慎的名字,皇帝在脑海中反应了一下,才想起那人是谁。
“老九?”
宋昭颜点头。
下一刻,皇帝却陷入了沉思。
他对这个儿子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任由其他皇子公主欺辱,甚至是宫人的欺负。
却没想到在他危难之际,这个儿子会挺身而出。
“既然老九他们去了,虎符可带着了?”
宋昭颜再次点头。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裴承允受伤,是能力有问题,至少不是心怀不臣之心。皇帝算是可以安心一些。
“待他们回来,便可将皇后和太子他们一网打尽。”
听到这话,皇帝也觉得舒心,反问宋昭颜:“那到时候,满儿当属头功!可想要什么赏赐?”
嫁给裴承允吗?他答应就是。
听到皇帝开口赏赐,宋昭颜却没有表现出皇帝以为欢喜,反而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满儿要什么,父皇当真都会答应?”
皇帝不疑有他,只觉得宋昭颜想要的只会是嫁给裴承允。
但是下一刻,皇帝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便。
“莫非满儿是想要处置太子以后,让朕封老五为太子?”
“当然不是!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度过此劫,定会万事顺遂,何必急于立太子?”
这话对皇帝很是受用,皇帝自然很开心。
“那满儿想要什么?”
宋昭颜毫不避讳的开口:“儿臣想要天下的女子都有依靠,不必再以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为仰仗。而是有自己保护自己的能力。”
皇帝皱着眉看着宋昭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宋昭颜不急着解释这番话,而是又哭诉起来。
“父皇,您卧床这段时间,儿臣过的好苦,曾经儿臣不懂事,得罪了皇后娘娘,如今父皇病倒,她儿臣没了靠山,皇后娘娘就折磨儿臣。为了给父皇传递消息,儿臣只能忍耐,可是皇后娘娘还继续发难,说这些时日侍疾,父皇身体还是不见好转,让儿臣脱簪披发,从宫门口三步九叩,跪到护国寺去。”
宋昭颜继续哭诉,皇帝内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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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的,但是在听到宋昭颜那句,替他传递消息,又不好发作。
宋昭颜说的没错,现在他这个样子,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宋昭颜。
“其实为父皇祈福也不算什么,但是满儿害怕,三跪九叩之后,皇后又会打着其他祈福的借口折磨儿臣,父皇,儿臣害怕。”
于是皇帝满眼心疼的看着宋昭颜道:“满儿受苦了。待父皇好起来,就替你出气。”
“儿臣明白父皇的关爱,可是如果父皇的疼爱,就请再给儿臣一点儿靠山,避免父皇将来千秋万岁之后,再无仰仗!”
皇帝沉默一下,缓缓开口:“满儿想要什么?”
宋昭颜一字一句开口:“父皇,儿臣也想要广结门生!请父皇应允。”
眼前宋昭颜的脸明明是美丽动人的,但是在皇帝眼里,只觉得带着满满算计。
很显然,皇帝立刻听懂宋昭颜的言外之意。
她想插手朝堂之事。
毫不犹豫的,皇帝直接开口拒绝。
“不行!”
宋昭颜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于是再次开始哭诉起来。
“父皇对儿臣当真如此狠心吗?真的要看着儿臣将来受欺负,凄惨度日不成?”
现在是有求于宋昭颜的时候,皇帝只能软下语气道:“满儿怕什么,待朕好了,就给你和老五赐婚,相信老五会对你好的,余生也会保护你。”
可是宋昭颜却不答应:“不行!父皇你不知道,儿臣已经发现,五哥哥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了?”
皇帝愣了一下,还是继续问道:“哦?满儿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
“那此人是谁?”
皇帝问完,宋昭颜的脸色变得阴狠:“就是儿臣身边的伴读,展新月。”
皇帝再次沉默,思索宋昭颜所言的真实性。
“父皇,儿臣没有撒谎,五哥哥真的喜欢上别人了,还是儿臣身边的人。儿臣真想杀了展新月。但是想到父皇的事,儿臣才将愤怒忍了下来。”
说话间,宋昭颜哭得伤心不已,再次抹起了眼泪:“我是公主,又有父皇宠爱,展新月不过一个朝臣之女,怎能与我相提并论。可是就算将来嫁给五哥哥,父皇传位给五哥哥,可是待父皇千秋万岁后,五哥哥一定会废了我,然后迎娶展新月。
父皇,你就帮帮儿臣吧。只要儿臣在朝堂也有势力,不管未来如何,五哥哥一定不敢废了我。”
宋昭颜毫无畏惧的说着大逆不道的话,皇帝感觉得气血上涌,没被毒死,也快被宋昭颜给气死了。
他还没想传位给裴承允,但是宋昭颜言语之间,已经将他死后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皇帝毫不怀疑,若非还没找到国玺,只怕宋昭颜也不会在他面前侍疾。
可是现在皇帝也不能揭破这层窗户纸,他身为一国之君,现在也只能忍耐。甚至对宋昭颜有求必应。
罢了,暂且忍耐,等他好了,第一个问罪大逆不道的宋昭颜。
“那满儿想如何广结门生?”
“父皇,裴承昊已经主持了春闱,但是因为父皇病重,所以最终的殿试却还没有进行。不如父皇下旨,让儿臣一起参与殿试。”
提到下旨,那可就要用到国玺,虎符已经拿出去了,现在又想拿国玺,皇帝想起宋昭颜说的,裴承允受伤了,现在在府上休养......
他不得不怀疑这句话的是真是假,若敢裴承允受伤是假,宋昭颜再把国玺骗去,那他们就不必斗皇后,他也不必等援军,可以直接闭眼了。
于是皇帝终于带着质疑的语气开口:“昭华,朕如此疼爱你,你也要背叛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