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集市没几日就建成,灵星留在定安王府多住了些日子,等待集市运转正常,傅行川从巡防营回来,对灵星做的事颇为满意。
得知儿媳与妻子相处融洽,酒足饭饱后,傅行川对妻子调侃道:“不若就让殿下留在定安,阿峥成亲这么久,也该给我们生个孙儿孙女了”
徐淑慎想起那日在昭明苑门口,听到傅雪柔对儿媳所说之言,她没接丈夫的话茬,但要说她完全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
长子至今没个一儿半女,也是她的心病,当初若不是因着和徐家的约定,怎会拖到如今年岁,长子才娶妻呢。
都怪她当初跟徐靖瑶的母亲来往密切,才搞出指腹为婚的戏码来。
她越想越烦闷,见丈夫躺在榻上愉快地打呼噜,她好笑道:“合着就我一个人操心”
月底,灵星和傅峥启程回玉州,傅嵘和傅嫣也跟过去
在镇北王府休息了几日,玉州又起了战事,这次是北夷。
也不知玉州城外农地粮食收获颇丰的消息是如何传到了北夷,北夷土匪频频骚扰抢劫城外的村子。
傅峥坐镇巡防营,指挥手下将军去各处剿匪,同时又得提防着边关有人来犯。
灵星深觉玉州是群狼环伺之地,比定安城要难守得多,难怪皇帝即便恨傅家也不敢撕破脸,这要是换了其他武将,怕是顶不住如此频繁的外敌侵扰。
农地里结的豆子和苞谷灵星让人将其磨成粉,一袋一袋藏进地窖中,农地重新翻土,把豆秸秆埋进土里等待腐化,过些日子再栽新的作物。
这日,军医找到灵星,想求她的解毒丸给前线战士治病,她慷慨的把药给了对方,待军医离去,她犹豫片刻,还是写了一封信。
傅峥不在府上,灵星为了让信走明路,把信给傅嵘,请他帮忙寄去郢都。
朝堂上,皇帝无暇顾及北境的情况,只因大皇子和二皇子斗得正酣。
自前几年卫家和二皇子被皇帝停职禁足后,原本势弱的大皇子趁机节节攀升,培养拉拢了不少心腹朝臣,母亲升为贵妃后,还在观望的朝臣倒向他的越来越多。
皇帝桌上摆着两大摞折子,左边的批斗大儿子,右边的批斗二儿子,他本想让两人鹬蚌相争,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事态发展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朝臣都忙着互相攻讦,乱成一锅粥,北境兴商之事,竟然隔了几个月才传到他耳朵里。
“来人,传萧言祁”
萧言祁走进御书房,心知皇帝叫他来的用意,他恭敬地等候皇帝发话,即便心里恨极了皇帝,也得俯首帖耳,他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
“萧卿,你在户部历练了这么久,也该换换地方了,调到吏部,今年的科举由你协助翰林院主理”
“臣遵旨”
皇帝需要萧言祁给他选一批清官,顺便替他敲打敲打朝廷官员,而萧言祁,正好趁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
萧言祁被调到吏部的消息传出,大皇子一派与二皇子一派默契地消停了些时日,天香楼包间内,大皇子静候良久,萧言祁才姗姗来迟。
“萧大人的机会来了”
萧言祁依旧神色淡淡,“大殿下的苦日子也来了”
“此话怎讲?”
“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几日后,萧言祁拿到一份官员名单,皆是大皇子的弃子,他把名字一个一个记下来,烧掉名单。
半月后,朝廷大批官员被查处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大皇子身后的人空了大半,皇帝震怒。
二皇子和卫家一派见状,也收了气焰,萧言祁行使吏部侍郎的职权,下放了几个二皇子一派的官员,科举过后,提拔新人将官员空缺填上。
他这般大刀阔斧,上司吏部尚书也不敢阻拦,谁都知道萧言祁如今是皇帝的刀。
萧言祁回到落星园陪儿子吃晚饭,萧遇如今能说简单的话语,坐在父亲怀里安静乖巧,“爹爹,勺子”
萧言祁把勺子塞进他手里。
“爹爹,碗”
萧言祁拿了个小碗,盛了半碗肉羹放在他面前,他举着勺子把碗里的肉羹舀起来吃,因被父亲耐心教导过,他能自己把一碗肉羹都吃完,中途不哭也不闹。
听雨轩内一片祥和,落星园外却是杀机弥漫,张青和张虎指挥着手下处理掉刺客的尸体,打扫血迹清理现场,落星园很快又恢复安静的模样。
飞鹰守着萧遇寸步不离,萧言祁来到外院,张青上前,“大人,二十名刺客,全部伏诛”
这些日子,前来刺杀的刺客已记不清有多少,萧言祁私下养的暗卫守住落星园每个角落,明面上护卫跟在他身边护他周全,想杀他的人无从得手。
萧言祁处理刺客的方式很粗暴,来了就杀不留活口,也不追究来处,此举反倒让敌人探不出深浅,渐渐地不敢再来了。
梁府,梁咏和气定神闲坐在主位上,他辞掉功名后已有几年未曾进京,这次还是弟弟写信来,说他的好徒儿在朝上搅弄风云,催他回来管管。
“兄长,萧言祁如今四处树敌,手段狠辣,你还是劝劝吧,可别毁了你的名声”
梁喻贤身为翰林院正,在今年科举上被萧言祁压了一头,他培养的几个学生,都被刷下去,心里不得劲。
吏部主使官员换动,梁家无一人升迁,他又拉不下脸来讨好萧言祁,只能把兄长这尊大佛请回来。
无事翅膀硬,有事找兄长,梁咏和无奈,自己弟弟怎么是这么个德行,也怪他年轻时保护的太过,弟弟从小在他羽翼下,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年过半百,还是抗不了大事。
“二弟可别忘了,为兄当年得罪的人也不知凡几,畏首畏尾的人成不了大事,你无此等担当,明哲保身即可”
梁喻贤脸色涨红,明哲保身哪比得上从龙之功,他心里不服。
薛照同下值回来,对梁咏和恭敬一拜,“伯父”
梁咏和神色温和地颔首,他对这个徒儿也是满意的,做事沉稳有度,梁家如今正需要这样的人。
立在一旁的梁喻贤瞅着这个女婿,不禁将他与萧言祁比较起来。
萧言祁性格不讨他喜欢,为官处事的锋利劲却是他欣赏的,薛照同为人温和有礼,做事也温温吞吞,在大理寺干了好几年,一步都没升上去。
赘婿难当,薛照同能感觉岳父近日对自己不满,不外乎是因为那位锋芒毕露的萧同窗,他心中苦涩,他好似永远在萧言祁身后追赶。
可若不是当了梁家的女婿,他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州县当县官,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梁咏和懒得管这对翁婿之间的事,他歇了一晚后,第二日就赶往城外晓园,萧言祁忙了几日公务,才抽出时间带萧遇去拜见老师。
萧遇被梁咏和抱在怀里逗,梁咏和笑眯眯哄道:“遇儿,叫师祖”
“师祖”,萧遇乖乖地喊。
梁咏和的外孙们都已经成年,好久没抱过这么招人喜欢的小孩了,直到萧遇挣扎着要下去才放开手,萧遇抱着父亲的腿,一双眼睛露出天真和疑惑。
萧言祁把他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拿了本图册给他自己翻,梁咏和惊叹:“不错,有其父必有其子”
想着徒弟如今忙着争权夺利还要照顾孩子,梁咏和有心劝他娶个继室,话到嘴边又不好开口,心下叹气,萧言祁和九公主好好的一对小夫妻,怎么就成了如今模样。
萧言祁对梁咏和之情胜似父子,“老师若是不介意,我想给您养老”
“为师还没老到走不动,言祁啊,你当年不愿继承我的衣钵,如今却还是走上这条路,也算造化弄人”
梁咏和相信萧言祁的能力,却担忧他应爱生恨,走了极端。
“你大好年华,别磋磨了自己”,梁咏和点到为止。
萧言祁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老师,我心中有数”
梁咏和不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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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呵呵地围在萧遇身边逗小徒孙。
晚上,萧言祁让儿子在书房坐好,他提笔画了一幅儿子的肖像,萧遇看着纸上的自己,歪着脑袋,“是眠眠”
“嗯,你娘亲生辰快到了,让她看看你”,萧言祁想提醒灵星,别忘了他们父子。
一幅画像藏在信封的夹层里,从秦梦竹手中寄出。
灵星忙着宜州和延州的生意,离开了镇北王府几日,傅越和两名将军中了北夷土匪的毒箭,军医来到王府求药,恰逢灵星不在。
邵绮云听说傅越受伤,本着救人要紧的想法,让红枝将灵星放在东苑的药箱拿出来,她亲自送去巡防营。
傅峥得知缘由后,打算等妻子回来,再向她解释一番,让军医先救人。
军医从药箱中找出一个瓶子,闻了闻里面的药丸,气味跟王妃之前给她的解毒丸大差不差,他取了几颗给傅越和两名将军喂下去,岂料,三人当场暴毙。
邵绮云冷汗直流,怎么会这样!
傅峥脸色铁青,傅越和三名下属已经没了生气,他不愿相信枕边人会暗□□药,可事实摆在眼前。
她为何把毒药藏在身边,她想干什么!
“王爷,这件事必须让王妃给个交代!”
手下将领跪成一片,邵绮云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是她自作主张,也不会害了傅越他们的性命。
傅峥头痛的很,他沉默片刻,对军医道:“把箱子里的药都检查一遍”
军医照做,却发现了药箱底部的隔板,他惊讶道:“王爷,箱子底下还藏了东西”
傅峥眉头紧锁,“查!”
军医取出药箱底部两个瓷瓶,对里面的药丸查验过后,欲言又止,凑到傅峥耳边,轻声道:“王爷,此乃避子药”
傅峥只觉得心被人插了一刀,痛得他缓不神来,她不愿给他生孩子。
军医见傅峥脸色不对,默默退下去,又对断了气的三人检查一番,遗憾摇头。
众将领还在等傅峥发话,傅峥忍着心痛,严肃道:“此事我会查清楚,在此之前,不准妄言王妃之过”
他看向地上了无生气的弟弟和下属,心底的愧疚犹如千金般沉重,这三条人命要算就算在他身上。
邵绮云不敢去看傅越的尸体,都是她的错。
跪在地上的众将领静默无言良久,却突然听得下属来报,“王爷,王妃过来了”
灵星刚回到王府得知邵绮云把她的药箱拿走,就预感不好,急匆匆来到巡防营,甫一进门,两名将士表情严肃地将她带了进去。
看到地上盖着白布的三人,她不顾傅峥要杀人的脸色,问军医,“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军医拿起一个瓶子,灵星接过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定了定神,语气笃定,“他们没死!”
邵绮云率先冲上去,抓着灵星的肩膀晃,“大嫂,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过会儿人就醒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太相信,怕不是这女子拖延的借口。
一位心急的将领刚要质问,地上白布下的尸体突然发出声音,他吓了一跳,莫非是诈尸了?
傅峥最先反应,他挥手掀开白布,傅越睁开眼,虚弱道:“大哥”
旁边两名将领也缓缓醒来,军医面露惊恐,“这,这是怎么回事?”
邵绮云问灵星,“大嫂,究竟怎么回事?”
傅峥冷冽的目光刮在灵星身上,灵星连忙解释,“假死药,服用一颗可让人半个时辰内呈断气之状,用量越大,时间越长”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药,邵绮云差点要跪下了,还好是虚惊一场,不然她可是葬送了三条人命。
既然人没死,在场将领也不敢对灵星再有微词,傅峥冷声道:“军医抬伤患去救治,其余人都退下”
军医和其他将士赶紧把躺着的三人抬走,邵绮云犹犹豫豫,傅峥忍耐着怒火,“你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