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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 43 章

作者:复堂堂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到院子里,行到院门前,手却停在门栓上不敢动。


    心砰砰直跳,是她想的那样吗?


    要不要开门呢?


    他还会在吗?


    骆抒咬咬牙,拉开门栓,嘎吱一下打开院门。


    院外的风全部灌进来,蝉鸣变静,骆抒屏住呼吸。


    门前绯红色身影惊地转身,是他。


    韩雨钟没想到她还会开门,轻声问她,“怎么醒了?”


    做噩梦了吗?


    骆抒也轻声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韩雨钟无奈笑起来,“你不愿意去国公府,我又不放心,只能守在这里。你别看我是文官,以前也待过行伍,护住一个小院子不在话下。”


    骆抒才不管什么话下,她握住门栓的手微微发抖,“你进来。”


    韩雨钟吃了一惊,“怎么了?真是梦魇了吗?”


    但是,他还是听骆抒的话踏进院门。


    骆抒把眼角湿意闭回去,“我是怕四邻瞧见,以为是歹人,来捉你。”


    看她有心说笑,韩雨钟心想应不是梦魇,可能是心有灵犀,知道他没走才想出门一看。


    清俊郎君勾唇一笑,故意审她,“我不是说锁好门,不许随便开门吗?万一真是歹人守在门外,怎办?”


    骆抒横他一眼,这一眼,真是娇嗔也有、羞恼也有。韩雨钟得此一眼,不知要回味多久。


    他认命一般,抬起双手将人裹进怀里,再度珍藏。


    还是双手扣住后背,严丝合缝般的抱法,韩雨钟顺道将头搁上她的肩。


    夜色里万籁俱寂,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这个人是何时被自己放在心头?是国公府那回,还是今天这一遭,还是日日相见,早已入骨?


    韩雨钟不愿想太多,此刻就已足够,月下相拥,如此熨贴。


    他心头舒适极了,贴在她耳边轻唤,“阿抒。”


    骆抒眼前都是绯红色的一团,整个人的头脸也被裹进红色的丝绸中,衣裳之下是郎君温热的体息。


    她暗自嗅了嗅,只有好闻的熏香味。


    折腾了一天,他竟然没有汗味和异味,难不成刚才他悄悄更衣了。


    可是他仍穿着这身官袍啊。


    想不了太多,只因这怀抱暖意太甚,叫人沉溺其中,不复醒转。


    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互相环抱。骆抒伸手扣住他的腰,以防自己因站久了而腿软下滑。


    韩雨钟察觉到了,低声笑起来,灼热的气息顺进骆抒耳里,痒得她挪开了脑袋。


    今日能得两个怀抱已经万分惊喜了,在马车头那回,韩雨钟还能借口是心急如焚,一时冲动。而眼下这回,说什么也骗不了人。


    可万万没想到阿抒就这么照单全收,还是说她也早已心悦自己。


    腰上是她环着的纤细手臂,真真切切地缠绕着他,这不是梦。


    这就是两心相悦吧,老天眷顾。


    为了不再让她难受,韩雨钟想起马车里的姿势,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寻了院子里的长凳坐下,这下骆抒整个人就坐在他腿上,头靠在胸膛,上半身被绯红色长袖像盖被子一样盖住。


    这个姿势比起方才更加亲密,他一手扶背一手托腿,把骆抒搂得更近了。


    像是交颈厮磨的鸳鸯。


    她耳边是风声、他的心跳声、他的气息声。


    随着他终于开口,骆抒的脑袋被震动得起伏。


    “待我回家禀明国公,就来提亲,好吗?”


    韩雨钟脑子里尽是热浪翻涌,他几乎没顾得上要不要先斟酌,要不要先征询骆抒的想法。但这句话要是不说出来,他这股热意压不下去。


    骆抒吓了一跳,从他怀里蹭地起身,“自然不可。”


    国公怎么会昏了头,答应他来提亲呢?


    而且而且,她才初初明白自己的心意,还没理清要不要和他相好。


    今日已是很不妥了,她因贪图一点情意,冒冒然与他抱了、缠了。


    她怎就忘了,男人一尝到甜头是不会撒手的。


    韩雨钟心头如冷水浇下,低头看怀中佳人,他十分不解,“为何不可?”


    若说是门第悬殊,他也从未将自己当正经的公府子弟,她出身是低了些,要是国公拦着不许以妻位,名义上是妾也未尝不可,总之他只守着她一个人过。


    “难道你嫌我官小俸禄少,觉得我不能养家?”


    若是这个理由倒说得过去,国公府满府荣华与他无关。若嫁给他为妻,妯娌们不是名门贵女就是被婆婆疼爱的小儿媳,难免委屈了她。


    “你放心。再过十年,我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会叫人看低你。”


    他放她下来,指天发誓,“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我韩雨钟若有违此誓,叫我投无间地狱,不得往生。”


    骆抒站直了握住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嫌你官小俸禄少。”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发誓。


    “我同你讲过的,眼下我无心婚配,只想赚钱赎回家业,将来在汴京安居乐业。”


    韩雨钟仍不解,这些跟与他成婚有冲突吗?


    “嫁给我就不能赚钱、不能赎回家业?”若是成了婚,他给她撑腰不就更名正言顺了。


    眼神里都是晦涩难言,韩雨钟轻轻抓住她的手,方才的旖旎已荡然无存,满心酸涩难以言表,他以为她从前说无心婚配是逼退那些狂蜂浪蝶,不料,原来连他也不要。


    骆抒真想蒙住他的眼,为何这样看她,她又不是戏文里的负心汉。


    只能好声解释,“我并非此意,只是觉得如此便很好。”


    她要怎么告诉他,她阿姑还在大狱服刑、赵泓济在陈留虎视眈眈,那五百贯至今没有追回。心中压着万千事,怎么有心念及婚嫁。


    她知道他很好,是个万里挑一、清正澄澈的好郎君,且不说国公府的门槛她进不进得去,未来他就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乡下人家习惯了只有一个妻子,可是他高贵、年轻、俊朗,将来不知多少侍妾通房,她不愿今日的情分就此消磨殆尽。


    韩雨钟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如此,什么如此,如此的意思是说这辈子都不嫁他?


    “呵,这样怎么算好?今日你我如此耳鬓厮磨,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来日我还要吻你。“


    他手指虚点骆抒的唇。


    “还要做更多。”


    他的手再度箍紧骆抒的腰。


    “不成婚,难道这些也可以吗?”


    他眼底有潮湿的水意,看着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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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是怎么就念叨着成婚不放呢。


    骆抒被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嘴里开始说胡话,“自然可以,若你得空就来小院。”


    竟然就许他乱来。


    韩雨钟气得青筋暴起,“无媒苟合也可以,骆抒,你真是好样的。”


    他愤恨转身,“还是说你心里还有先夫,所以不愿再嫁?”


    骆抒愣了。


    她想说不是,怎么会联想到此处,可韩雨钟已大步离开,一幅不愿多说的样子。


    院门关上,里外里空空荡荡,他真走了,还没忘记把门关上。


    一片寂静,骆抒于沉默中低头,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


    蔡河水幽柔,落叶打着旋儿飘进河中,一夜就能流到百里开外,天亮了,熹微晨光撒入骆抒眼中。


    她昨晚依旧和衣而睡,甚至在手腕上系了一根麻绳,另一头则绑住房门,以防止再度被无声无息地带走。


    好在一夜平安,骆抒解开麻绳,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打起精神吃朝食。


    小院里她种了山葱,现已长了寸许,只需揪下两根放进豖油里爊一爊,和着汤饼就能饱餐一顿。


    穿过院子里晾晒的凝光布,骆抒蹲在墙角摘菜,却听头顶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她抬头一看,穗儿又趴在墙头,正不眨眼地瞧她,那双童真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一滴一滴滴进墙砖里。


    骆抒忙搭了梯子上墙,把她抱下来,“又爬墙,跌坏了怎么办?”


    边说边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小花猫一个。


    穗儿抽抽搭搭,“我昨晚等困了,醒来才听嬷嬷说姐姐回来了。”


    于是乎没听到韩雨钟的一番解释。


    她借着来答复小孩,“姐姐昨天是去办大案子了,没来得及说,害你们惊吓一场。”


    其实也说对了一半。


    穗儿自打落地就是个聪慧的小娘子,有时甚至嫌弃她家三姐姐是个书痴画痴,她才不信呢,昨天那个凶凶的大哥哥闯进她家,像要吃人一样。


    骆姐姐被掳走准是真的,不过她现在回来就好。


    穗儿依偎进骆抒怀里,“姐姐好厉害,还能办大案子,不过案子是什么,可以吃吗?”


    她早起来挂在墙头看骆抒,还没来得及吃朝食呢。


    骆抒哭笑不得,“要不要吃汤饼?”


    汤饼!穗儿眼睛亮起来,“要吃,姐姐做的东西最好吃了。”


    既然多了一个人,骆抒就多爊些山葱。山葱气息辛辣,爊过后更是香气扑鼻,勾得人馋虫都起来了。


    “好香啊。”穗儿摸摸小肚子,好像忘了什么,但是记不起来了。


    将爊过的山葱油装进陶罐里,随吃随取,也方便。剩下的分在两个碗里,倒上些盐、豉汁,简单但诱人。


    骆抒将两碗汤饼都端到院子里,和穗儿一人一碗痛快吃起来。


    小馋猫早就饿了,一碗汤饼下肚还嫌不足。也不知哪里来的胃口,问骆抒要第二碗,骆抒只好又分了些给她。


    本来没胃口的骆抒,硬是看穗儿吃饭吃出了一点,也把碗中的汤饼吃完了。


    两人摊着消食,直到响起敲门声,穗儿忽地敲了敲小脑袋,“哎呀我记起来了,我三姐姐让我请骆姐姐去家里吃朝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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