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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灵器被偷

作者:魔王年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黑风高,彻底抹去最后一丝月色,乌云密布笼罩在永泉镇上空。


    黑市已到闭市时间,街上油灯枯灭,人群散去,夜晚的静谧袭来。


    逛完夜市两人便来到约定的地点侯着。


    荀济与兽修约定在永泉镇郊外北山的山脚处,离二人的客栈不远。


    若说城里还有晚睡人家点的烛光带来些光亮,这深山里倒是漆黑一片,唯有依稀的星光。


    为了不打草惊蛇,二人蹲在一处芦苇丛里。


    这交易哪里都透露着诡异,沈鸢作为荀济的护卫不得不防。


    芦苇长得高大,刚好遮住两个人身影。


    荀济天生有眼疾,白天借着日光还能看清事物,可一到晚上天黑沉沉的时候连眼前的五指都看不见。


    黑茫茫的夜晚,他除了靠听力也只能紧紧跟着沈鸢。


    芦苇下,两个人挨得极近。


    沈鸢紧紧注视着前方的一切动静,而荀济在她身后检查着一件灵器。


    那灵器正是前些日子沈鸢去百炼堂找他时,他正打造的白骨笛。


    沈鸢问道:“什么时辰了?”


    荀济小声说:“马上到子时了。”


    沈鸢不耐烦:“话说你们怎么交易?”


    荀济:“子时一到,林中会出现兽修的灵兽,对上暗号再见面。”


    沈鸢笑了笑,看来那兽修都挺谨慎的,生怕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都这么担心了,为何不直接回玄天宗交易呢。


    传送符一用,上一秒还在永泉镇,下一秒就回宗门了,根本不浪费时间。


    能出得起八万赏金的兽修应该也不差买一个传送符的钱。


    奇怪,真是奇怪。


    荀济几乎要贴在沈鸢身上,话语间喷出的温热吐息若有若无地蹭过她苍白的颈窝。


    沈鸢后颈的绒毛倏然竖起,酥麻的战栗顺着脊椎窜上来,耳垂被灼得发烫。


    好在是黑夜,她的异样不会被他察觉。


    沈鸢伸手推了一推他:“不要靠那么近。”


    荀济被猛得一推,身形一晃,千钧一发之际,那她推他的手宛如救星,踉跄向后倒去的同时他下意识抓住那只要缩回去的手。


    掌心触碰到少女左手腕的脉搏,她瞳孔紧缩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一整个身子向他倒去。


    欺身而上的刹那,少女双手撑着地面,青丝垂落拂过他耳边,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时间彷如静止。


    这距离太暧昧了。


    沈鸢连忙地尴尬地起身,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请苍天,辨忠奸。


    老天爷老天奶,她刚刚只是想让荀济不要靠那么近,谁知道两人怎么会越靠越近。


    荀济撑着地面起身,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沈鸢超经意说着:“刚刚只是意外,不要多想。”


    荀济低声嗯了一下。


    沈鸢又向他确定一番:“你也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


    荀济轻轻笑了下,笑中带着些许宠溺:“好。”


    他自然不会。


    草林里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着不像是一个人。


    脚步声很轻很轻,荀济夜晚看不见的时候就靠听力来辨别,他猜测着是不是那兽修和灵兽到了。


    子时到。


    一玄角灵鹿自林中款步而来,金瞳在黑夜里格外突出,最终驻足在林中空地上。


    见灵鹿,几道异口同声的声音打破深夜的宁静。


    “月悬星坠,以鹿伺灯。”


    嗯?怎么有好几道人声。


    而且这些声音都是好熟悉的嗓音。


    话语刚落,林中骤然升起一团浓雾,如烟般漫过。


    荀济感觉身侧似被某物轻轻触碰,原本手里握着的白色骨笛悄无声息地自掌心抽离,手中的骨笛被更换为一根短树杈。


    他回身用手感知着刚刚触碰他身侧的物品,是一堆杂草。


    沈鸢冷眼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这雾起得过于蹊跷。


    夜晚的雾素来稀薄,不说大雾袭来那一刻时间点上的巧妙,就说这浓郁的程度也透露着诡异。


    沈鸢紧闭双眼,口中默念着口诀。


    “破风决。”


    随着清冷的声音响起,少女的双眼凛冽地睁开,空中凝聚起一团风,风簌簌地吹起少女的发丝,飞扬的发带轻擦过荀济的手。


    荀济抿了抿嘴,表情晦涩不明,手往后撤了撤。


    林中的雾被她的法决吹散,林中心的玄角灵鹿早就不见了踪影,对面两颗好奇的头带着少许的谨慎缓缓从草丛里抬了出来。


    四人眼神相对,除了看不到不知发生何事的荀济,其余三人皆是一惊。


    陈...陈仰义师兄?墨……灵溪师姐?


    陈仰义先开了口招呼了两个人。


    沈鸢站起身来,行了个宗门礼,扯了扯荀济的衣袖,小声说道:“你不是说是一个兽修吗?怎么是陈师兄和墨师姐?”


    荀济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也不清楚。”


    墨师兄的脸色也出现纳闷之色:“我与人在此地有事相约,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荀济举起拿着‘白色骨笛’的手,说着:“我与人约定好在此地交易定制的白骨笛。”


    墨灵溪看着那灰褐色短树杈,怎么都不像白色骨笛,疑问道:“这..是白骨笛?”


    很多器修喜欢创新,总是打造很多样貌稀奇的灵器,陈仰义是其他五人中入门最早的弟子,他见惯不惯道:“荀师弟的骨笛真为特色?”


    荀济:“?”


    怎么感觉听着怪怪的。


    他装模作样将骨笛拿至眼前看了看,虽然看不见,但手里的触感感觉明显有点不一样。


    这触感有些糙,与他精心打磨的骨笛完全不一样,倒像是树枝。


    结合陈师兄、墨师姐的语气和刚刚他以为是草丛触碰着他的身子,心下一个不好的猜测升起。


    他的白骨笛呢?


    沈鸢也投去一个视线,看着那短树杈,对荀济的手艺头一次生出了认可,问道:“不愧是八万的骨笛,到了夜晚竟然会变样子?”


    荀济声音颤抖:“我的骨笛不会变样子,应该是被人换成了这个。”


    沈鸢、陈仰义和墨灵溪:“?”


    听了荀师弟的话,墨灵溪也感觉自己腰间的储物袋好像是重了些。


    不会吧?不会吧?她的灵丹也被换了?


    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摸向腰间,心里反复祈祷着,下一秒将储物袋解开,一打开,心如灰烬。


    墨灵溪大喊:“我的丹药怎么变成石头了?”


    她倒了倒,整个储物袋的丹药都变成了一颗颗不规则的石头。


    陈仰义见状,也翻了翻储物袋,原本画好的符纸变成了一张张白纸。


    墨灵犀心痛地喊道:“哪个王八犊子换了我的丹药?”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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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义拍了拍墨灵溪的肩膀,也语气悲伤地说着:“我画了一个月余的符纸也被换了。”


    沈鸢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你们不会都跟那个什么兽修做了交易吧?”


    陈仰义和墨灵溪点了点头,用着一股奇怪的眼神看着沈鸢。


    那眼神带着几许悲伤,带着几许期待,好似在等她看看有没有被换掉何物。


    若是他们四人只有一人遭遇了此事,那一人定是难承这悲惨,可若有其他人共患难的话,心中的悲伤和生气倒是少了几分。


    沈鸢笑了笑,也顺势检查了一遍,随后双手摊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与他们不同,并没有什么物品被换。


    两道期待的眼神顿时落寞下去。


    荀济开口解释着:“她并未与那兽修有约定。”


    陈仰义:“所以沈师妹所带物品并没有被偷换掉”


    沈鸢沉思:“看来此番交易都是那兽修的骗局。”


    墨灵溪双手掐腰地:“骗子,看我找到你后,定要绑起来试药,然后大卸八块。”


    陈仰义想起了那日试药后回去吐了三天三夜,整个人鸡皮疙瘩起来了,浑身打了个寒颤。


    玄天宗有相对应的宗规,墨师妹如若要强迫兽修试药是违反宗规的。


    不过那骗子也骗了他,既然如此,在将人交给掌门之前他试验下自己最近所学的失忆符也挺好的。


    荀济语气淡淡的,像事情并未发生在他身上:“那人修为定是比我们高。”


    四人里数陈仰义入门最早,也是四人修为境界最高的,为金丹中期,其次就是刚结出金丹的墨灵溪和沈鸢,修为最低的便是筑基大圆满的荀济。


    能不知不觉从几个人身上准确作盗,即使有上等法宝相助,那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至少也是金丹中后期的修士。


    四人简单探查了所处的环境,林中和他们刚来时一样,空荡荡的只有草丛,找不出一丝有嫌疑的踪迹。


    天空开始飘起丝丝小雨,陈仰义念了一个口诀,小雨落至四人头顶似遇到了一层无色光滑的玻璃罩向四周的地面滴下,不近身。


    墨灵溪不由得担心,他们四个人能否抓住这个大盗骗子,开口问着:“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仰义自信满满:“那人与我们是同门,我们明日找下千兽洞的执事,禀告此事,让执事帮我们查下金丹中后期及以上境界还在外历练的兽修。”又接着说:“如此一来依次调查定能找到他。”


    荀济提出疑惑:“方法倒是不错,不过效率是否有点太慢了?”


    玄天宗的实力虽然近几年来渐渐式微,可依旧是玄天大陆五大门派之一,若不论资历,金丹中后期及以上境界的兽修少说也有百个。


    这样查下去他的骨笛都要生出来器灵了。


    墨灵溪沮丧着脸:“是啊,你的灵器还好说,等找到人,我的丹药说不定就被用完了。”


    她转身看向陈仰义问着:“你就不担心你的符被用完了?”


    陈仰义摇了摇头:“用完了可以按照市场价让他赔付。”


    荀济:“二手灵器算上折旧程度,亏了。若是生了器灵认了主,血本无归。”


    沈鸢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倚着一棵树静静听着几人讨论,听着几个人从如何处罚他谈及到如何抓到他,再到市场价,越谈话题越偏。


    她清了清嗓子,提醒着:“那个..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或许不是玄天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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