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这样怀疑是有依据的。
前天在一楼睡的时候,她就是盖的这个毯子,那天同样睡得很好。
应怜若有所思地抬头,刚巧看到了正在下楼的路西安,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他才刚刚醒。
路西安昨晚是睡得最早的,醒得却最晚。
或许长期在雪天生活,连带着作息都和他们不太一样。
睡眠久这件事让应怜联想到了熊的冬眠。
冬眠的熊下来了。
路西安垂眸,看向还在沙发上躺着的应怜,“早。”
“早安。”应怜呆呆地应了一声,她意识到自己还盖着他的毯子,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洗干净……”
“盖着。”路西安打断了她的道歉,“晚上睡觉也盖。”
如果刚刚盖着毯子就会睡得好只是应怜的猜测,那听完路西安的话她几乎可以肯定了。
应怜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此时罗珀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应怜身上的毯子。
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雪色毯子,上面有些卡通图案。不管让他怎么看他都只能看出这是条普通的毛毯。
“……”但玄学确实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所以罗珀选择不发表言论。
艾布纳同时也在思考,路西安肯帮助应怜,是不是意味着他和这只鬼并不是同一个阵营的呢?
可不是一起也不代表路西安就会帮助他们。
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解决。
他们要先搞清楚地下室的鬼到底是什么来头。
于是下午,四人又再一次上了三楼。
棋牌室、手术室、杂物间和囚禁人的房间,原本他们的推测是器官贩卖,但地下室的线索已经很清楚了——这是一场献祭。
也或许不止举行过一场献祭。
这家人里有人信奉邪教,并且是真的招来脏东西了。
可招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家人又为什么去召唤鬼,都是他们要在今天找到的答案。
“如果那些有关地下室的事都被销毁了怎么办?”卡特突然提问,“就像这对夫妇,已经被虫子吃掉了一样。”
吃掉这个词让应怜又有了不该有的幻想。
脸色发青的尸体会被一点一点蚕食掉,直到不留一丝痕迹。她甚至能想到两位主人身上全是窟窿,窟窿里又趴满虫子的场景。
太恶心了。
应怜忍不住干呕,紧接而来的是急促的咳嗽声。
卡特被吓了一跳,急忙给应怜顺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我们还是继续找线索吧。”
“盖上。”艾布纳反应很迅速,他从上楼手里就一直抱着白色毯子。
事实证明他的准备有用。
毯子立刻盖在了应怜肩上。
罗珀了然地点点头,“那只鬼,对应怜的精神造成影响了吧。”
缓了许久,应怜才抬起头,脸色惨白。
即便不再去想有关尸体的事,但她还是被绵绵不断的冷意包裹住全身,脑子里全被恼人的声音占据。
像妖怪在她耳边低语。
她根本听不懂。
眼前发白,胃里还一直翻江倒海。
“我好难受……”她的话语轻得像一阵风,稍不注意就会溜走。
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罗珀看向卡特,“卡特,你陪着应怜下去,这里我和艾布纳继续找。现在,别让她一个人待着。”
“好,我知道。”卡特连连点头,额头已经起了细密的冷汗。
卡特扶着应怜一步一步走下楼,期间他能感受到应怜逐渐下降的体温,这种对身边人的担忧让他把不算长的楼梯走得异常煎熬,他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紧张得出了汗。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他会害得应怜死掉吗?
不可以。
应怜不能死。
在卡特紧张地额头青筋暴起时,应怜终于再也无法承受下去,失去了所有意识直直向前倒去。
还好卡特双手从一开始就紧紧抓着应怜不放,也成功没让应怜倒下去。
但怀里的人彻底没了一点力气也是真的。
“应怜?应怜!”卡特的声音都破音了。
他不敢再浪费一点时间,打横抱起应怜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应怜醒过来。
这种时候,他知道只有一个人能救应怜。
于是他一边下楼一边大声喊:“路西安!你在哪?应怜他晕倒了!”
果不其然。
听到是应怜出事的那一瞬间路西安就站在了楼梯口,卡特也跑近了,离他只有一米的距离。
看到应怜的状态,路西安几乎立刻沉下了脸。
“现在,把她平放到沙发上。”路西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然后,离她远点。”
卡特不敢反驳,他把怀里脆弱的人轻放到沙发上后,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墙直直摔在地上。
“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路西安的话语里只有厌恶,就连平日里最多的讽刺都没有了。
卡特刚刚抱着应怜跑下楼几乎是靠着本能,现在意识回笼后便立刻被巨大的自责感吞没,“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无力感席卷全身。
“你们当时聊了什么?”路西安懒得骂这个现在状态跟死了妻子一样的卡特,立刻挑重点问。
卡特现在也顾不得背着路西安讨论的事被发现了,他一五一十地交代:“我们当时在聊二楼主卧的虫子,我说了你父母被虫子吃掉的事。”
说到这,路西安的眉皱得更紧了。
原来是这样。
“它对我父母很了解。”
说完,他没管卡特是什么反应,指向了楼梯,“现在,离开,别耽误时间。”
这话很不留情面,但卡特几乎失去除了关注应怜之外所有争辩的心思, “我不能照顾她吗?”
“你在这只会妨碍我。”路西安更加干脆。
等碍事的人走了,路西安把目光投回应怜身上,目光里是应怜读不懂的情绪。
他摸了摸应怜的额头,像个捂不暖的冰块。
应怜已经在失温了。
接着,他又掀开了应怜的上衣。
路西安不敢掀太多,但只掀开一角也能看到她后腰上深深的青紫色。
只看一眼,路西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滚出来。”声音如同淬了冰。
刚说完,周围就起了一阵冷风,应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离开了。
“……”
好像有东西在说话,可她为什么一句也听不懂?
她又听到了路西安的声音。
“你知道你这样会伤害到他吗?”
“……”
再然后,应怜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整个意识陷入了深渊。
她睡了很久。
或者说她昏过去了很久。
这次没有被缠住的感觉,没有美梦。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逐渐回升,等自己快醒的时候,应怜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应怜睁开眼,几张关怀的脸就凑在一起盯着她。
“啊!”
如果你刚大病一场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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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个人头你也会觉得应怜命苦。
几个人在应怜从惊吓回神后道了歉。
这次应怜选择了原谅,毕竟关心则乱,可以理解……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讨厌其他三人的路西安也来凑热闹了。
“你们,下来了?”应怜看着罗珀和艾布纳,有些迷茫。
两人点头,没再说什么。
反而是卡特看起来非常憔悴,他努力牵起一个笑容,“你没事就好……是路西安,他救了你。”
此时的路西安也应景地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应怜没有先和他讲话。
“路西安先生……”应怜看过去,等路西安对视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眼泪汪汪,“你人真好。”
又得到了一张好人卡的路西安又咳了一声,红着耳根不说话。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呀?”话锋一转,应怜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他沉默片刻,情感和理智挣扎了五秒后才发现两个选项都是告诉应怜,区别是前者是感性地告诉应怜,后者是理智地告诉应怜。
“那是我父母犯的错。”
路西安知道,这个头一旦开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很容易说下去,“这是他们一生的信仰,为了救我,他们犯了很多错,害死了很多人,最终召唤了信仰里的神明。”
信仰、神明。
一瞬间,什么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梦里他们只是对视一眼就什么都懂了,因为信仰。
为什么会有献祭的存在,因为信仰。
为什么路西安活了下来,因为信仰。
但同时,应怜有些疑惑,“你不信吗?”
“我?”路西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不信。”
应怜原以为这种被“神明”救活的孩子会成为它忠实的信徒,可这在路西安眼里似乎是可笑的。
或许是父母信得太癫狂了,导致路西安从小起了逆反心理也说不准。应怜猜测着。
“应怜,来吃饭。”能听完的情报都听完了,罗珀终于开口。
应怜走向餐桌,有些惊讶,“这全是你做的?”
桌子上竟然有很多炒菜。
其实别墅的食材很丰盛,但前几天他们更多时间都是在啃面包,她原本以为是大家都不会做。
罗珀别过头,有些不经意地摸了摸鼻子,“以前参加过一些野外训练营,在那学过做菜。”
“怪不得你看起来就很有经验,而且大家都听你的。”应怜惊叹,她以前就是个普通人,从来没参加过野外活动。
最多是学校文艺会演的时候表演一些才艺。
卡特也恢复了点精气神,他笑着搂过罗珀的肩膀,调侃道:“我们有望竞选大总统的罗珀少爷,区区做菜算什么?等会把这别墅的鬼也抓了都不在话下。”
听卡特这么说,应怜笑了一下。
“那你呢?”应怜看着卡特。
“我家吗?商人啦商人,比不得总统少爷。”
罗珀也不是甘于被调侃的人,他眯起眼睛盯着卡特,“等我上位先铲除了你这种超级大奸商。”
“喂喂,我们的发小情呢?”卡特哭笑不得。
能被罗珀说是大奸商,卡特家里绝对是能排在富豪榜上的人。
应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试探的目光最后投向艾布纳。
艾布纳似乎猜到她想问什么:“开公司的。”
这样朴实无华的四个字让应怜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见卡特冷不丁地拆台:“有五万雇佣兵和保密数临时兵力的普通公司?”
听完,应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