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莉娅和加尔的死亡,有一个共同点。
但这件事,应怜还不敢完全确定。
她终于想起来欧莉娅还活着的时候对她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那是第一天夜晚,欧莉娅上楼发现被子掉在地上的时候,她立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好啊!你竟敢把被子丢在地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把你丢出别墅让你冻死在外面!”
冻死。
而加尔,他则是被极度愤怒的情绪支配,企图掐死自己。
吊死。
他们的死亡似乎都是从恶意开始,然后以自己企图施以对方的死亡方式而死亡。
一旦对某个人抱有仇恨般的杀意,那这个人就会在当夜死亡。
或许在加尔双眼里布满红血丝的时候,死亡的预兆就开始了。
而她和艾布纳一行人还算和平,没人生出想杀人的想法,这才没有再继续死人。
是这样吗?
应怜猜测着,内心却隐隐不安。
他们两个都是因为对自己萌生了杀意才死去的吗?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心情。
应怜当然讨厌他们的行为,但她没想过他们会因此死去。
死亡的即便是npc,不是真的人,她沉重的心情也难以释怀。
「这两个是固定死亡的npc。」系统在寂静的深夜里开了口,有安抚的含义。
应怜眨了眨眼,「固定死亡?」
「嗯。」系统淡淡解释,「他们不死亡,你和npc就无法进行后续剧情。你也没办法开始逃生。」
这是既定事实。
是故事里的炮灰角色。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推动逃生主线的发展。
他们不是真人。
「所以,不要因此而有负罪感。」
「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应怜这是第一次听系统说这么多话,平静的口吻让她胡思乱想的大脑也逐渐平静下来。
不过同时,她也有了一个新的疑问:「所有的系统都会告诉玩家这些吗?」
系统明显卡了下壳。
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似乎没有一个系统会像他一样。
系统是辅助工具,但绝对不是一个全方位照顾玩家的工具,他的很多行为都越过了辅助工具的边界。
「……不会。」即便想不通,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应怜的问题。
这个答案可以猜到,因为系统对她的照顾很多,她才会有点得寸进尺地直接问系统地下室发生了什么。
虽然系统的表现很奇怪就是了,感觉不是不可以说,而是不想说。
到底发生什么了?
她非常好奇,但不光是系统,连带着艾布纳他们三个也全都支支吾吾的。
不管了。
她决定明天软磨硬泡也一定要知道地下室发生了什么。
毕竟在逃生游戏里不可以错过任何可疑的线索。
这么想着,她沉沉进入梦乡。
今晚她又做梦了。
应怜也说不上来这是好梦还是坏梦。
她见到了别墅的主人。
女主人依旧是那身中世纪长裙,她坐在应怜熟悉的沙发上,掩面哭泣。
“呜……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的孩子……”
男主人在她身边安慰她,“没事,我们的孩子会活下去的……”
“怎么活……?”女人抬起头,漂亮的脸上写着深深的绝望,“我们好不容易有的孩子,他现在就在三楼,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好不容易。应怜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会有办法的,对吧?”
男人低下身,碧色的眼睛和女人对视,两人都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哭泣。
接下来应怜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却没有醒来。
她只感觉整个人都被缠住了。
纤细的腰肢、一折就断的脖颈、乃至全身都有一种负压感,不算沉重,却能让应怜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
黑狗在叫,但他的叫声离自己很远,就好像他们不在一个时空。
于是她就被一直缠到了早上。
醒了之后,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是酸的,活动起来像是老年人在复健。
应怜看向在角落的黑狗,它呜咽两声,走过来蹭了蹭应怜的腿。
“没事吧?昨晚好像听你在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起不来。”说着,她还蹲下身摸了摸黑狗的头。
“汪汪!”黑狗似乎在说什么。
但是很可惜,应怜不懂狗语。
她下了楼,其他人都在吃饭,只有艾布纳还在厨房做。
罗珀注意到她不算好看的脸色,就关心问了句:“怎么了?”
“我没睡好,感觉一直有什么东西压着我。路易斯昨晚也一直在叫……”
听完应怜的话,几人皆是一愣,都不约而同想起来地下室的鬼。
卡特看向精神萎靡的黑狗。
看得出来,这条狗昨晚已经很努力了。
“还有别的不对劲吗?”罗珀问。
应怜想了一下自己的梦,这个之前问过系统,大概属于逃游副本给的线索,于是她摇摇头。
等艾布纳把饭做好,他们两个也终于坐下吃饭了。
一桌人心思各异。
那三个人在考虑怎么把闹鬼这件事告诉应怜。
应怜则在考虑那个梦。
梦里的场景,女人肚子扁平,而且提到了小主人正在三楼的事,时间线是在小主人出生以后。
再然后的事和路西安说的都符合。
大师的死亡预言似乎没有只逃离城市就能避免这么简单,所以女主人崩溃了。
唯独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最后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对话。
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甚至什么都没说就找到了可以让小主人活下去的办法。
这么有默契吗?
应怜一边咬面包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
其实她还想吐槽逃游线索给的太少,但是她又怕逃游生气第二天连梦都不让她做了。
她还是很希望第一个副本可以拿到好成绩的。
“应怜。”罗珀看她吃完饭,叫住了她。
“怎么了?”
罗珀面露正色,让应怜也有点紧张。
他说:“昨晚在地下室,我们遇到了一些事。因为比较诡异,没想告诉你。但是你昨晚遇到的事很可能表明‘它’盯上你了。”
应怜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她还是认真倾听:“你说吧。”
“其实,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有只鬼跟着上来了。”罗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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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语速不断加快,“那不是可以看见的鬼。我们能发现也是因为手机拍到‘它’了。所以我怀疑,昨晚可能是有鬼趴在你身上。”
这个认知让应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鬼,趴在她身上一整晚。
“鬼压床……?”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罗珀郑重地点点头,继续补充:“当然,也不排除你只是太累的可能。”
只是累的可能在现实世界有极大的概率,但在逃游世界,应怜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幸运。
应怜恨不得回到昨天掐死那个软磨硬泡也想知道地下室发生什么了的自己。
现在知道了,是个无色无味的鬼。
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不知道它会不会杀人,杀人的条件是什么样的,应怜只能时刻胆战心惊地怀疑自己身边有鬼。
毫不怀疑,时间久了应怜甚至能被自己的恐惧心吓死。
“那、你们昨晚没事吧?”她白着脸,关心了一下自己的队友们。
几人纷纷表示没有遇到,可没遇到不代表安全。
他们拿鬼毫无办法。
如果只是担心路西安做什么,有艾布纳和黑狗在。可对象如果是只能被拍到的鬼呢?他们真的毫无办法。
卡特皱着眉提议:“要不让应怜在这睡一会?”
“解释。”罗珀抬眸看向卡特。
“看看我们都守着、而且是白天的情况下,应怜会不会再次撞鬼。”卡特把猜想说了出来,又问:“你们觉得呢?”
艾布纳点头,赞同了这个提议。
罗珀也觉得没问题,于是应怜从担惊受怕地醒着变成了担惊受怕地准备入睡。
那条原本放在柜子里的毯子还放在沙发上,应怜干脆就继续拿它盖,拍了拍宽大的沙发就躺上去了。
鉴于之前一直盯着应怜吃饭导致她不吃了的前车之鉴,这次几个人都没有紧盯着应怜,反而各做各的,还偶尔聊聊别墅的事。
昨晚没睡好,再加上周围有人守着,应怜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应怜没有做梦,没有被缠紧的感觉,只能感觉到包裹着自己的是柔软的沙发和温暖的毯子。
也许因为不是在自己房间里睡的,这一觉睡得比较浅,应怜被罗珀轻摇了一下就醒了。
“罗珀?”刚醒时,她睡眼惺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用有些哑的嗓音叫了眼前的人,“我睡了多久?”
罗珀默了片刻,而后故作平静地开口:“一个小时,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她抱紧了柔软的毛毯,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睡觉体验。
几个人又开始讨论,由于变量因素太多了,他们得知道应怜怎么睡才是安全的。
“我觉得白天睡觉是可行的,应怜也是到了白天才不被鬼压床。鬼极有可能是一到白天就走了。”卡特分析。
罗珀反驳,“鬼是由于这里人多而失去应怜这个目标的可能也不能排除。”
“或许浅睡不会被缠上。”艾布纳又给了一种新的可能性。
可人的身体无法承受长期不进行深度睡眠的后果。
最后他们齐齐看向应怜,问:“你觉得那种比较有可能?”
应怜还是有些难以承受众多视线带来的压迫感,她整个人往毯子里蜷了蜷,不敢说话。
能说吗?
她觉得是因为这条毯子自己才能睡个好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