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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忻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慕容溯笑了一声,缓步走到她身前,俯身吻了下她的鬓发,“还会骂人,看来尚未醉彻底。”


    “谁说我没醉彻底!”


    夏浅卿张开双臂,在慕容溯俯身过来时将他紧紧抱住,又把脸埋在他的肩头,闷声闷气。


    “如果没醉彻底,我会乖乖抱你,等你来捉我吗?”


    慕容溯忍俊不禁,亲了亲她通红的面颊:“不仅会主动抱我,还会偷亲我,更会在外人面前编排我,说我打呼磨牙,啖人肉饮人血。”


    夏浅卿让开身子,眼睛眯起:“你昨晚果然没晕,我就知道!”


    若是简单的一个迷药就能将慕容溯迷晕,登基三年来,他早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眼看慕容溯又要亲她,夏浅卿踹了他一脚,开始闹腾:“不许抱我,我不要你抱。”


    往他背上翻,“背我背我!你背我!”


    慕容溯顺从地放下她,看着她蹬蹬蹬跑到一块石头上,向他一跃,蹿到他背上,又骑马似的吆喝:“走走走!背着我走!”


    慕容溯不动。


    夏浅卿气得拽他头发。


    然而慕容溯仍是不动。


    夏浅卿翻了个白眼,拨开他脸侧的头发,把唇凑上去重重亲了一口:“亲爱的陛下,这下可以抬起您高贵的脚,稍微走两步了吧?”


    她家陛下终于挪了尊足。


    慕容溯本意应是带着她到湖边吹吹风,也好醒醒酒,然而夏浅卿硬是拉着他往筵席上走。


    那些官僚和亲眷本因慕容溯的离开放松了不少,一个个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没想到冷不丁一转眼,就是惯常高贵冷漠的陛下,竟是亲自驮着人,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大臣们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的脖子。


    那种今夜过后身首分家的感觉又来了。


    醉酒后的夏浅卿自是不知这些弯弯绕绕,她骑着慕容溯折腾,一会儿让慕容溯往左边的桌子上凑凑,瞧着面容窘迫拘谨新任探花郎,恨铁不成钢。


    “喜欢张侍郎家那位六小姐就勇敢上啊!有什么不好意思,偷偷约她出来赏花,翻墙给她送吃的,哪个不行?束手束脚你是不是个男子汉!”


    新任探花郎面色登时赤红,对面年过半百的张侍郎却是脸绿了。


    一会儿又推着慕容溯往右边的桌子上凑,见窦太师面色黑成锅底简直下一秒就要斥她和慕容溯不知礼仪不成体统前,一把薅过他的胡子三下五除二编了个麻花,在老头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之时,哈哈一笑。


    “老爷子,别太古板啦,慕容溯他本就是个罔顾世俗伦常的性子,你就算把嗓子叨叨出茧子他也不会听的!可以多骂骂他,拿那些与民福祉的好事骂他,他表面上再怎么阴阳怪气,也不会动你一分一毫的!”


    然后又驱着慕容溯走上再前一桌,瞅了那桌的鸿胪寺寺丞一眼,一脚踹了过去。


    “冯太尉不仅是的政敌,更是对你有提携之恩的授业恩师!莫要忘记在你堕于深渊之时,是谁力排众议毅然拉你救你!你如今因政见不和蓄意害他时,可曾想过他有千个万个机会让你万劫不复!须知人在做天在看,莫要辜负了自己的身为人的那颗良心!”


    鸿胪寺寺丞面色惨白。


    慕容溯背着夏浅卿一圈转下来,转得大臣们个个心惊胆战,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隐秘事儿能被句句戳穿,无伤大雅之事不过搏得众人一笑置之,那些涉及到阴私诡秘者,只觉两股战战,朝不保夕。


    又人人惊惧,毕竟夏浅卿入宫承皇后之位不过仅仅一月,便将他们家底摸个一清二楚,可以料想慕容溯能够摸清多少。


    也不知转了多久,夏浅卿终于拽着慕容溯转到了方彦平面前。


    这位镇国大将军安然盘踞坐上,面庞端正,剑眉墨黑,眼睛不眨地凝望着她。


    夏浅卿也凝视着他,继而唇角一挑抬袖一挥,酒盏嚯嚯旋转飞起,直袭方彦平面庞!


    在即将撞上的瞬间,被方彦平一把握住。


    “大将军真是好身手啊。”


    夏浅卿唇角扬起,毫不吝啬赞赏,又凑过去蹙眉。


    “我就是有点奇怪,你说你一个武官,按常理来说,不应该五大三粗头脑简单?怎么到了你,心上简直是戳了一百个窟窿,心眼多得离奇?难不成是因为守着慕容溯,所以近墨者黑?”


    方彦平动也不动,反唇相讥:“如何及娘娘通透,一眼透彻人心?”


    夏浅卿坦然一笑,也不恼,只是在定定忘了方彦平片刻后,猝不及防抬手一把抽出他腰上的佩剑!


    方彦平特有敕令,可御前佩剑。


    然而在长剑霍霍寒光凛冽之时,尤其是那剑光之下就是慕容溯,吓得大臣们登时目眦欲裂,忙不迭大叫“护驾!”“护驾!”


    反倒是居于漩涡中心的慕容溯和方彦平淡定如常。


    夏浅卿懒得理会这群乌合之众,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跃就要从慕容溯背上离开。


    却被慕容溯一把握住手腕。


    夏浅卿回过脸,挣了一下,没挣开。


    “放开。”夏浅卿面无表情,又举了举那只握剑的手,恐吓,“不放当心我砍你啦!”


    慕容溯提唇一笑:“若是舍得,你便砍。”


    夏浅卿盯了他又盯,反身猛地扑到他怀里,二话不说一口咬上他的脖子,听着慕容溯在耳边轻嘶一声,恨恨含糊道。


    “你放开我,我不会走的!我今天都喝醉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睡过去,到时荒郊野外我在那儿躺尸,还怕被坏人拐走呢!”


    慕容溯仍是不动。


    夏浅卿抬起身子,凝视了他半晌,像是想了一会儿,开口:“你放开我,我给你跳支舞。”


    又在慕容溯隐带鄙视和不信任的眸光中,掐住他的脖子狠狠晃了晃,喝声:“剑舞!剑舞!!”


    慕容溯终于放开了她。


    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夏浅卿反手一挥,剑光闪烁间,便将湖边的一棵合抱粗的大柳树砍倒。


    柳树轰隆倒下荡起一圈圈尘烟之时,大臣们又下意识地要呵斥夏浅卿不识大体,然而树根处却是争先恐后蹿出一只只甲虫似的东西,可那甲虫又有成人两个巴掌大,大的离奇,大臣们吓得一个个面色苍白,那些夫人小姐们更是花容失色。


    这虫子唤做“陷虫”,是一种妖,喜欢群居,这妖的智商其实颇低,平素栖居于树洞之中,一般不会主动攻击凡人,唯一的一个问题就是跟个地鼠似的,喜欢打洞。


    偏偏这东西一打洞就打得惊天动地,恨不得把地底挖空,往往等到打成之时,地底能突然陷落数十丈,到时不管是地面建筑,还是地上的人,无一幸免。


    若是放任它挖下去,用不了多久,整个皇宫都被这玩意儿掏空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陷落之后,尸首零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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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守株待兔得来的食物,妖物吃不吃,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夏浅卿已在那些甲虫蹿飞出来的瞬间,持剑一挥,寒光横扫而过之时,灰飞烟灭。


    而后在下一波甲虫再蹿出来时,又扫灭一片。


    直到足足扫完了七八波,蹿出来的虫子才零星了些。


    她的配刀不是人间之物,威力过甚,若是也这么扫下去,除去的就不仅仅是这些小妖,还包括一个个人头了。


    祁奉当真胡闹,为了对抗慕容溯,居然刻意引来陷虫作祟。


    一只只庞大的甲虫被除去大半,众人惊魂甫定,恍惚良久才回过神来,抬目望向半空之中的夏浅卿。


    银河倒挂,月影流辉。


    夏浅卿持剑立于云霄高处,眸光明亮清朗,行云踏月时衣袂飘举,有点点金波缀于裙角,如仙人登月,似是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


    她本就是用刀之人,又是五尺长刀,招式大开大阖,吞鲸饮海,即使如今持剑也带着几分劈幽朔泣鬼神之意。


    长剑寒光闪烁,荡起剑光如水波。


    众人大多只是听说皇后并非寻常凡人,几乎没人亲眼见过,如今见她周身灵力流转,持剑凌空而立,出剑婉转若矫龙,而剑光霍霍又如雷霆惊落,一剑一式辉映月华,只觉恍若天人。


    陷虫数量着实太多,好容易才将这些虫子除了个差不多,夏浅卿在半空之中打了个哈欠,晃了晃,睡眼惺忪。


    醉意慢慢涌上来了。


    好歹还记得给慕容溯舞剑的承诺,夏浅卿稳了稳身形,身子飞低了些,遥遥对着慕容溯招招手,道:“来……看我,我要,舞了。”


    她虽是用刀之人,但刀剑本有相通之处,即使用剑无法如同用刀一般出神入化,但做个花架子挥两下总是好看的。


    然而还没舞上一式,便听下方慕容溯不满道:“你飞得太高,我看不清。”


    夏浅卿撇撇嘴,心道这人事真多。


    但还是顺从地飞低了些。


    慕容溯仍是嫌高。


    夏浅卿再低。


    直到低得都要接近地面了,酒意上脑的夏浅卿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摇摇晃晃抬起胳膊:“这次……可以了吧,我要……”


    话语未落,便被慕容溯抱了个满怀。


    夏浅卿挣了挣,也不知是因为醉得没有气力,还是这人怀抱过于温暖,最后咕哝了一句“我还没给你舞剑”,手中长剑“咣当”落地,抱着他的脖子沉沉睡了过去。


    慕容溯垂眸凝视了她的睡颜片刻,腾出一只手拨开她的发,又俯下脸,轻轻吻上她的额头。


    “舞了。”他轻声道,“极美。”


    她本是云中谪仙,披一身绚烂银河,迤逦下九州,却被他揽入人间,强留于怀。


    ……


    慕容溯将上前接引的轿辇与太监尽数拂退,就那样抱着夏浅卿,闲庭闲步,就着月色走回昭明宫中,又命殿中侍奉的宫人尽数退下。


    怀中之人乖巧环着他的脖颈,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面颊微红,睡得憨甜。


    他俯身将人放在榻上,低下眼。


    案上的烛火爆出灯花,他静静凝视她的睡颜。


    “我说过的,此番若是不告而别,万要好好躲,好好藏,千万不要落入我手中。”


    他垂眸凝望她嫣红的唇。


    “如今,卿卿想好接受怎样的惩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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