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印子吸了口气,抿了抿嘴道:“奴才愚钝,实在猜不出来,还请五皇子明示。”
钟离桑微微俯身,凑到小印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印子立刻瞪圆了眼睛,迟疑道:“五皇子,槿桑郡主倒底是女儿家,会喜欢此物吗?”
钟离桑挑眉,说道:“此物当今世上只有一件,是否珍贵?”
小印子点了点头。
“所以本皇子送她此物,也算是独一无二。”钟离桑想起槿桑那夜的窘态,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笑容。
“可,可这东西,槿桑郡主她未必能用到地方,岂不是白费了五皇子的心意。”小印子知晓惠贵妃有意让五皇子和郡主联姻,定然会格外上心此次的宴会,若是五皇子惹郡主不快,倒霉的可就是他这个昭阳殿的主事太监了。
钟离桑见他如此担忧,揶揄道:“未必,她平日里最爱多管闲事,此物说不定将来还能保她一命。”
不等小印子开口,钟离桑晃了晃手,吩咐道:“准备好礼物,去陌府回个拜帖,就说本皇子当日必定去为槿桑郡主恭贺生辰。”
说完,钟离桑拂袖转身,缓步往前走去。
小印子反应过来,望着钟离桑的背影,大声道:“诶?殿下,已临近午时,您不回宫里用膳,这是要去哪?”
“长乐宫。”钟离桑未停下脚步,嗓音如空谷幽澗。“三哥久病未愈,本皇子确实该去探望一番。”
他跟随五皇子的这些年,最是清楚主子只与八皇子交好,虽说从未跟着八皇子一起折辱三皇子,可骨子里对那位出身卑贱的三皇子,从来是带着几分轻慢的。今日怎的关心起来三皇子的病情?
实在让小印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钟离桑走在去往长乐宫的宫道上,风拂过廊下的帘子,呼呼作响。他的眼底从浅笑转为冷漠,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此番前去,他确实不是为了关心三皇子的身体。
因这几日母妃被父皇冷落,每日向母妃问安时都要被斥责一番。
小路子那边传过来消息,说父皇这几日常去皇后宫里用午膳,他正好借着探望三皇子去长乐宫,在父皇的跟前为母妃说几句好话,也算是让自己耳根子清净些。
而且,钟离桑心中也好奇,那位曾经缠绵病榻,闭门不出的三皇兄,如今在长乐宫会有什么变化。
钟离桑刚踏入长乐宫,便有宫人高声道:“五皇子到。”
待他说明来意,皇后轻轻推开茶盏,轻轻吹拂茶叶抿了一口,笑道:“离桑,你来的真是不巧,谨言刚刚出宫去了。”
钟离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上扬,恭敬的问道:“三皇兄身体素来孱弱,今日怎的突然出宫去了。”
皇后面上依旧一派慈祥,温和的说道:“谨言的病已经痊愈,虽然身子弱了些,但也不能总闷在屋子里,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
“那三皇兄去了何处?京都人多眼杂,他的病刚好,实在不宜去人多的地方。”钟离桑问完,心中隐隐猜测,莫不是去了陌家?
“离桑有心了。”皇后愉悦的弯起唇角,缓缓说道:“槿桑生辰在即,谨言前去陌家送生辰贺礼,想来也不会有这些顾虑。”
钟离桑一时怔住,旋即恢复如常,笑着应道:“原是如此,儿臣还想着若是三皇兄出去散心不识路,就由儿臣去接他回来。”
皇后笑了笑,轻声赞叹道:“你父皇说你办事沉稳,不想竟如此周全。”
正在两人谈话之际,卫嬷嬷一脸欣喜的掀帘进来,见着钟离桑坐在皇后旁侧,脚步顿了顿,眼底露出几分迟疑。
钟离桑装作未曾察觉,神色从容的端起茶盏,吹了吹,轻抿了一口。
皇后朝着卫嬷嬷点点头,缓缓道:“何事?”
卫嬷嬷碍于钟离桑在屋内,敛住喜色,低垂着头,回道:“回禀皇后娘娘,圣上的御驾,即刻就到。”
皇后闻言,脸上微露喜悦,颔首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吩咐他们传膳吧。”
钟离桑捧着茶杯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而后放下茶盏,叹道:“好茶。”
“若是喜欢,走的时候拿上一些。”皇后唇角漾着笑意,目光在钟离桑的身上扫了一圈,对他客气的说道:“离桑,圣上政务繁忙,还特意来陪本宫用膳。不如你也留下,陪圣上和本宫一同用膳?
皇后料定钟离桑是个识时务的,这番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告诉他不要留在这里碍事。
可惜,皇后低估了钟离桑的厚脸皮。
钟离桑眼眸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儿臣便多谢母后赐饭了。”
皇后面色一怔,没料到他竟然会如此干脆的应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笑的有些勉强:“你同母后不必那么客气,只是临近午时,想必惠贵妃还在等着你用午膳,你可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思。”
“儿臣与母后也是一家,同您亲近,母妃定然不会说些什么,母后爱惜儿臣,不吝赐饭,倘若儿臣不愿留下来,传出去才当真是不孝,您说呢?”钟离桑望着皇后细微的表情变化,浅浅笑起来,如春风拂过冬雪,让本就精致的五官越发明艳起来。
皇后僵住,那双平日里最为温和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了几分韫色。
钟离桑的这一番话将她置在高处,若是不留他用膳,反而成了她没有气度。
“如此甚好。”皇后忍住心里的不快,眉心微微皱起,旋即扯了扯嘴角,对着卫嬷嬷吩咐道:“去准备些精致的菜肴,添置碗筷。”
卫嬷嬷抬眸,飞快地朝皇后递了个眼色,似是在问,真的要留五皇子吗?
皇后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忍不住拔高了音量:“还不快去!!”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卫嬷嬷悄悄咽了下口水,躬身退下。
钟离桑一副看好戏的打量着这对主仆之间的细微动作,气定神闲的靠着椅背,笑着对皇后答谢:“多谢母后。”
“你这孩子,不必多礼,不过一顿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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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而已。”皇后强撑着笑起来,心里确实难受的发狂,宣帝总共才来了三次,今日她特意将三皇子打发出去,就是为了能够用完膳后服侍宣帝午休,没成想半路杀出了钟离桑,硬是打破了她的所有计划。
皇后心中暗道:午膳用后,定要将钟离桑赶回去。
片刻后,外面的宫人高喊一声。
“圣上驾到。”
宣帝身着金丝绣龙的龙袍,头戴镶嵌着璀璨宝石的冠冕,步履从容地步入长乐宫内殿,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棂,照在他的龙袍上金光闪闪,彰显出至高无上的威严。
皇后与钟离桑起身行礼。
“拜见父皇。”
“参见陛下。”
“平身吧。”宣帝随意的晃了晃手,目光停落在钟离桑身上,淡淡的问道:“老五,你今日怎么得空来皇后宫里了?”
钟离桑上前一步,扶住宣帝的手,谦逊有礼的说道:“回禀父皇,儿臣记挂着三哥的病情,特来母后这里看望,不想三哥身体已经痊愈,出宫透气了,正好父皇来此,母后便留下儿臣一同用膳。”
话音刚落,皇后不动声色的瞥了钟离桑一眼,这个时候他特意对宣帝说这些,分明就是想要表明三皇子身体无碍,暗指她这个皇后借此邀宠。
宣帝“嗯”了一声,忽的凝眉,转头看向皇后,问道:“老三不是风寒刚好,怎么让他出宫去了?”
皇后攥紧拳,指甲嵌入掌心,仰起脸,温和的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谨言大病初愈,臣妾原是不同意谨言出去的,只是再有两日便是槿桑的生辰,舜华长公主送过来贺贴,谨言感念郡主的恩情,今日非要亲自将礼物提前送去陌府,臣妾念这孩子有心,故此同意放他出宫。”
“老三这孩子倒也细心。”宣帝满意的点头,想到槿桑这还是第一次在京都过的生辰,郑重的说道:“舜华长公主是朕唯一的亲姐姐,槿桑又是她嫡亲的女儿,这些年久居博陵,如今回到京都,该是要重视一些。”
钟离桑听到此话,总觉得宣帝是在暗暗敲打他。
明明是这丫头不知死活,一而再再而三的寻他的事情,可惜父皇终究不是母妃,纵然钟离桑心中不服,表面却是露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钟离桑的唇角微微弯起,恭敬的说道:“父皇说的有理,儿臣已经差人回去拜贴,宴会当日,定然去为槿桑表妹祝贺生辰。”
“真的?”宣帝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心里却是不大相信的。
宣帝知晓这个儿子性情颇为高傲,槿桑的性格又要强,几次三番同他过不去,他断不可能轻易地低头。
“儿臣岂敢隐瞒父皇。”钟离桑低垂着眼眸,有些自责道:“前些日子是儿臣不懂事,与槿桑表妹发生些争执,后来母妃教训儿臣,郡主到底是女儿家,平日里相处,自是儿臣应该谦让些,儿臣受教,恰巧槿桑表妹生辰,儿臣想正想借此向槿桑表妹赔罪。”
钟离桑一口一个表妹叫着,神情认真,倒显得几分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