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接你去医院?”
“好。”
“学校门口等我。”
刚刚结束工作,程鸢便给李彧年发了消息,急匆匆下了电梯。
她坐进车,按下开关。
不知怎么的,今天车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顺利启动,只发出一阵无力的嗡嗡声。
程鸢皱起眉头,又尝试了一次,这次似乎有了一点反应,但随即又熄火了。
意识到不太对,她下车绕到车头,打开引擎盖进行检查。
却发现发动机有些抖动,机油口冒出丝丝白色的烟雾。
甚至可以隐隐听到传来的擦擦声。
程鸢“啧”了一声,插着腰看着这冗杂地构造,自然知道是发动机出了问题,她有些烦躁的踢了下车子。
刚想拿出手机给李彧年告知一下情况。
“怎么了?”身后传来温润的声音。
程鸢转身看向来人,耸肩无奈道:“车开不了了,应该是发动机坏了。”
估计得叫人来拖车送去维修店了,麻烦的很。
沈新原看了眼引擎盖下复杂的结构,他不太懂这些,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
见程鸢看了眼手表,似乎很急的样子,他问:“还有事?我载你一程?”
时间紧迫,程鸢想了想,便应下了:“行,那谢了。”
“谢什么,我们谁跟谁啊。”
她坐上副驾,将学校地址输入导航。
“接弟弟去趟医院。”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便系上安全带。
“上次学校见过的?”沈新原看她一眼,想起那几个似乎对他不太待见的几个小子。
有点记不清到底是哪个了
一个两个的都狂得很,许是年轻气盛吧。
程鸢懒懒的应:“对。”
大脑用量过度的后果就是昏昏欲睡。
似乎又有些晕车了,头疼得更厉害。
直到看到校门口站着的人,带着个黑色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一手插着衣兜,另一手拿着手机在上面按动着,鹤立鸡群般,格外显眼。
程鸢这才提起些精气神来
距离挺近的,她懒得下车,只加大音量喊:
“李彧年!”
那人抬起头,往四周张望了几眼,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车窗后程鸢小小的脸上。
“这里!”程鸢冲人招了招手。
李彧年迈大步子,几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倾身坐了进去。
见到驾驶座上的沈新原后,他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微皱起,紧接着车门被重重地关上。
“嗨。”沈新原往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人,打招呼。
帽檐下他嘴角下垂,脸色有点冷,透出明显的不大高兴,只嗯了声作为回应。
沈新原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心里暗道这小孩脾气还挺冲。
面上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程鸢不好意思地冲沈新原笑笑,轻声说:“去中心医院。”
接着,微微转过身,将头向后扭去:“怎么了?不高兴?”像哄小孩一般,她问。
李彧年的表情似乎这才好了些,看着她摇头:“没有。”
只是神色依旧淡淡的。
“最近伤口还痒吗?”她的目光落在李彧年的胳膊上。
他今天穿了黑色的外套,伤口被罩住,程鸢记得上次包扎时李彧年和她说痒来着。
“还好。”像是为了让程鸢放心,他又补充,“不大痒。”
程鸢点了点头,这才安心些:“应该在结痂了,可别隔着纱布摁啊抓的。”
“我知道的。”
到了医院后,沈新原熄了火,作势要下车陪她们,被程鸢拦下。
“真不用?等会还能送你们回去。”他坚持地说。
“真不用,我们打车就行。”哪好意思再浪费别人时间,程鸢斩钉截铁的拒绝。
沈新原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妥协:“那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啦,拜。”程鸢笑着挥了挥手。
车窗缓缓摇上,黑色的轿车很快汇入车流,疾驰着开走了。
程鸢转过身,看向身边的李彧年,抬了抬下巴示意:“走吧。”
见李彧年依旧情绪不高,程鸢用肩轻轻撞了撞他没受伤的胳膊,玩笑着开口:“今天怎么了?带个帽子,还不说话,要当高冷男孩?”
不过李彧年向来话很少,能不多说一个字就不说,不像宁祈安。
至于戴帽子。
其实是程鸢发消息前,睡了一觉,头发像是被炮轰了一般,怎么按都按不回去。
没办法只能带个帽子出来见人。
李彧年没解释,沉默了一会开口:“他是你男朋友吗?”
这问题其实很不合时宜又带着些突兀。
程鸢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只当小孩子八卦,好笑地说。
“同事而已,来接你前车子突然坏了,就搭他的车了。”
话音刚落的那一秒,像是多云转晴了一般,身边的低气压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了?你不喜欢他?”程鸢自然是感觉到了,于是好奇地问。
“没有。”他不肯承认。
程鸢撇撇嘴,没说什么。
“不用再包扎了,伤口现在处于干燥结痂阶段,再用纱布包扎就不利于进一步恢复了,下次不用来了,别碰水就好。”医生下了诊断。
程鸢捧着李彧年的外套,看着他胳膊上狰狞的一道大口子,像蜈蚣似的爬在白皙的手臂上。
心里不太好受,赶紧去配来了祛疤膏让他掉痂了涂。
她将药膏和外套一齐递给他,让他穿上后揣在兜里。
知道每天涂药和女生涂护肤品一样是个精细活,对男生来说麻烦得很。
但程鸢还是刻意嘱咐道:“掉痂了以后,一天两次必须涂,知道吗。”
李彧年本想说留个疤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见她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还是点了头。
“下次见到我要检查的,不许敷衍了事。”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程鸢故意说。
李彧年这才露出今天第一个笑,眉眼弯弯的说好。
他刚要开口
“元元!”身后突然传来极为熟悉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程鸢的身子僵了僵,本想不理会。
但后面的人一眨眼便来到了她身前。
陈昭礼穿着一身白大褂,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见,满脸焦急。
“出什么事了?怎么来医院了?”
“有什么事吗你?”程鸢攥着缴费单的手指收紧,表情冷漠的看着他,平日里嘴角温柔的弧度不见了踪影。
连消毒水的气味不知怎的也突然变得刺鼻起来。
“我……”似乎是被程鸢格外冷淡的语气伤到,陈昭礼说不出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
下一秒,余光扫到了旁边站的陌生男人,他一下紧张起来,眼神警惕,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这是你男朋友吗?”
见他的样子,程鸢感觉血液一瞬间冲上太阳穴,又是这个问题。
怎么?是个人都能是他男朋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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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真是可笑。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她不耐烦地说,只想着快点走人。
“陈医生。”路过的护士热情地和他打招呼,神色有些八卦,偷偷瞄着他们。
陈昭礼只能勉强提起笑冲他们点点头,他的手抓住程鸢的胳膊,想将她往外拉:“元元,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程鸢还没来得及开口,陈昭礼的手腕就被人狠狠捏住,力道很大,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蹦起:“松开。”
剑拔弩张。
李彧年的脸色很沉,眉头紧锁,一双眼紧紧盯着陈昭礼,眼神中射出的光芒凌厉的像要将人射穿。
两人像是故意较劲一般,谁也不肯松手。
但显然李彧年个字更高,气场很强,压着人时让人喘不过气来。
“等我一会儿,可以吗?”程鸢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对李彧年说,语气安抚。
这都什么事啊,她暗自腹诽。
李彧年的目光沉沉地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一旁的陈昭礼,到底还是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他看着陈昭礼跟着程鸢走到角落,眼里带着些戾气。
没等陈昭礼开口,程鸢便忍不住说
“陈昭礼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们在半年前就已经分手了,我怎么样,跟谁在一起都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懂吗?”
程鸢语速很快,眉头高高挑起,眼神中闪烁着烦躁。
她故意将“跟你”二字咬得极重,看着陈昭礼脸色从涨红转为惨白。
“元元,我……”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好聚好散,别再来烦我。”程鸢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她甚至没再多看他一眼,说完便利落地转身,根本不给陈昭礼半句插话的余地。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事了,走吧。”她哑着嗓子对着李彧年示意道。
全然无视不远处怔愣的陈昭礼。
原有的好心情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纠缠搅得消失不见。
“没有车,我就不送你回学校了,自己能行吧。”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凉意袭来,她双手插进衣兜,神色淡淡地说。
李彧年侧身看着她,眸色深沉,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和我去个地方吧。”
“嗯?”
“跟我走。”
鬼使神差的程鸢真就跟着他上了一辆出租车。
李彧年熟练地报了个地址。
司机输入导航,看了眼疑惑地问:“这地可又远又偏?小伙子你们确定要去?”
“对。”他肯定地答。
车子越驶越远,窗外的景飞驰而过,只觉着越来越陌生,人烟也逐渐稀少。
“不会是打算把我卖了吧。”程鸢睨他一眼,故意逗他。
“是的话,会怎么样?”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瘫下身子,语气懒洋洋的:“卖吧,值不了几个钱。”
“好。”李彧年应得干脆。
话音落下,两个人对视一眼,程鸢噗嗤笑出了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车里很暗,只能看见两双亮闪闪的眸子。
程鸢侧过头看他,好奇地问:“说吧,到底带我去哪?”语气里带着些被勾起的兴致。
“到了再告诉你。”李彧年却偏不松口,继续卖关子。
程鸢挑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你最好别让我后悔跟你上车啊。”
“不会。”他笃定的说。
车子在行驶了大半个小时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