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么快,”江清容有点舌头打结,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整个人狼狈的不行:“我不是今天早上才找了萧子期回来。”
“所以我说是好像,”霍昭阳看着江清容这个窝囊的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你稍微像点样子呢,如果真的是叶风荷,至少别这么丢人,别一副没见过男人的样子。”
江清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他的目光急切地掠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这不算是容易的事情,因为鸿宴名声在外,向来食客云集,何况现在正是饭点,堂内简直称得上是人头攒动。他首先在人群中找到了朱抱岩,小孩儿圆头圆脑的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显然是光惦记着吃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没有给他留下一点思考和反应的时间,在他身后紧跟着的就是叶风荷。他们之间隔得太远,江清容辨不清他身着的颜色,但江清容非常确定那就是叶风荷,再没有第二个人生着那样清逸出尘的一张脸。他好像更瘦了一些,看起来有点憔悴,但每次朱抱岩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挂着笑,那根本是他们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江清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落座点菜,眼眶几乎要瞪出血来。除了朱抱岩、吴添乐和谢春寒以外,在座剩下的几个人他是一个都认不出来了,但是他们全程有说有笑的,气氛和睦的就好像一直在一起从无到有的是他们几个一样。叶风荷几乎可以算是背对着他,只有在将手中剥好的虾递给朱抱岩或者探身去给朱抱岩舀汤的时候才会短暂地出现在江清容的视线里。他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眼前这一幕并不陌生,忽然想起来这原来是他梦里见过的画面,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在桌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雾里看花似的什么也看不清晰。
“我说真的,你要是实在想过去就过去吧,”霍昭阳的语气有些古怪,江清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突然发觉几乎所有人都在一脸迷之微笑地看着他,周承泽更是若有所思:“又没人拦你。”
“今天晚上不想回来的话就别回来了,”周承泽突然朝着他发了话,“不耽误正事的前提下,咱们这方面还是很开明的。”
付如海他们几个人善意地小声笑了出来,显然是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江清容感到耳根子有点发热,草草嗯了一声就下了桌。
要去说什么呢,有什么可说的呢,是应该兴师问罪还是应该泪眼汪汪,亦或是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直接保持沉默只字不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江清容往前走过了几桌,突然发觉他其实根本没有想好应该说什么做什么,不得不茫然地刹住了脚步。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开始觉得有些头晕,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切开始重影,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水上一般浮浮沉沉。
他突然想起来他们今天晚上开的那一瓶酒好像是东北那边的烧刀子,至于那是什么东西来着,他已经不太记得了。
叶风荷很晚才回到屋子里,因为闹到实在太晚的缘故,几个人没有来得及赶回山里,而是直接就近找了个旅店休息一晚。他本来就身体亏空,门一关上疲惫得再也无法掩饰,所以当灯火擦亮让他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该说不说他的表情还是有那么一秒没能完全控制住。
他的前徒弟,江清容,眼睛亮的跟只猫一样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
“阿容,”叶风荷试图心平气和地讲道理,“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呀,是走错房间了吗?”
江清容好像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似的压根没什么反应,只管傻兮兮地盯着他笑,仿佛中了邪似的。叶风荷注意到他的眼珠子转的很慢,眉头一皱,凑过去一闻,扑面而来的果然是一股子熏人的酒气。
“不是说过不要喝酒,”叶风荷的语气不善,“就算周承泽这方面不限制你们,也稍微对自己负责一些。你刚成年不久,多少注意点身体,会影响发育的。”
“掌、掌门说得是,”江清容嘻嘻一笑,显然舌头都捋不直了。叶风荷的脸色更加难看,大概是没想到周承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把他养的好好的小孩给带成这个样子,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解了外套洗手散发,不肯再搭理他了。江清容一下子慌了神,歪歪扭扭地走过来拉叶风荷的衣袖,被他一把甩开,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然而叶风荷并没有注意到,仍然在自顾自地梳头发,直到在镜子里看到江清容跟个鬼魂似的要哭不哭地黏在他旁边,瞬间眉心一跳,差点儿把手里的梳子给甩了出去。
“你干什么!”叶风荷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周承泽的作风他还比较清楚,再怎么松弛也没见其他人闹成这个样子。
但他一开始凶,效果却适得其反,江清容直接紧紧搂住了他的胳膊,这回他连动弹都动弹不了了。
“别动嘛掌门,”江清容这时候说话倒是没有一顿一顿的了,语气仿佛是在撒娇。那一双手——那双平心而论连叶风荷都要自愧不如的,曾经握过剑淬过火替他出过生入过死的一双纤长白皙却又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的手,此时正一寸寸地顺着他只穿了一层里衣的肌肤蜿蜒向下,手心的温度明明称得上温暖,所过之处却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叶风荷一时僵住了,偏偏被江清容捕捉到了那一瞬。江清容在他背后低低地笑了一声,以一种温和却又不由分说的力度从他的手心里抽走了那把桃木梳,一下又一下耐心地替他拢起头发来。
叶风荷忽然不敢抬头看镜子,他能感到背后少年炽热的胸膛,那是他在这仅着单衣的夜半绝对不可能拥有的温度。
“你……怎么忽然这么听话了,”叶风荷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仿佛他是杯中斟满的琥珀光,马上要溢了洒了泼出去了。他在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根弦如今只能指望着他一个人绷住,他是年长者,他绝不能失控,更何况江清容现在算是周承泽的人:“有劳你了,这点事情还是我自己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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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掌门,”江清容果真乖乖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叶风荷刚舒了口气,就听到他再次开口的语气显得有些奇怪:“能问出这种问题来,你是没有被男人上过吗?”
江清容是在宿醉的头痛欲裂里醒过来的。
再睁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顺着窗帘缝直射进来,他本能地用胳膊挡了一挡,突然意识到他原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看起来似乎是一间小而精致的客栈,但是他完全没有在这里开过房的记忆。床具浴室妆台全都收拾的非常干净,仿佛根本没有人使用过一样。
那他来这里开房到底是为了什么,钱多烧的吗。
江清容暗骂了一句,心知这大概还不是最要命的,现在的时间绝对已经过了午时,按理来说现在走的话第二天的房费至少得付一半。
但是总不能因小失大,为了节约这点钱就耽误了正事——以他混乱的作息,保不齐下一次退房的时间还能不能醒着,就此一住没个完就完蛋了。
“您说您那间吹雪居的房费?已经有人提前结过了啊,”老板娘一脸狐疑的看向他,“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客人,还嘱咐说先别上楼打扫,让你好好休息。”
江清容忽然露出了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京城酒楼这地方一向玩的比较开他是知道的,他虽然自信不会主动干出这种事情来,但眼下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他是被人给睡了,对方不仅人美心善还主动结了房费,这算什么,五星好评吗。
“……不要再跟我提这种事了,”江清容恨不得现在就插翅膀回去检查身体,“以后如果再遇到我麻烦权当不认识我,不要跟我打招呼哈,就当我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老板娘一脸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发黑如永夜的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心想昨天死乞白赖地过来又是塞银子又是苦苦哀求着要房号的那个人又是谁,打开钱柜看看里面结结实实的两大锭雪花银,还是选择了沉默。
暂且抛开年龄差不论,只看脸的话其实这一前一后入住的两位客人也算是相得益彰,只不过稍微观察下便能发现漂亮的皮囊下两人的眼神深处都栖落着意义不明的光。年纪大的那个或许更加善于掩饰,年纪更小的那一位看人的眼光里则干脆时不时地爆发出直白的揣测和恶意,在极个别的情况下,会是赤裸裸的欲望。
比如说昨天晚上。
老板娘稍微吸了下牙花子——昨天那年长的美人目光沉郁,看着弱不禁风的,若不是刚刚这少年舍得加钱,她才不会轻易放人上去。本来想着是成人之美,没想到就今天这个情况来看,事情发展的好像不那么尽如人意啊。
但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老板娘忍不住又看了看塞在柜内最深处的沉甸甸的雪花纹银,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如果昨天那种事情一旦发生就能带来这样的金钱和好处,那么请一定要多多益善啊,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