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出来正好撞上大雨,天沉得像是要塌下来。雨刷有节奏地扫过玻璃。
罗乐半靠在椅背上刷抖音,苗川打着方向盘,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惭愧?”罗乐偏过头,“我为什么要惭愧?”
苗川咬牙切齿道:“你今天居然说出只给你的云对象划船?让我靠边站?!”
罗乐“噗”地笑出声:“哎呦,你还记得呢?”
“公车私车我给你当多少次司机了,你倒好,连条破船都不愿意划!”苗川气得拍了一把方向盘。
罗乐笑得手机差点掉了:“车是交通工具,船是浪漫套餐,能一样吗?行行行,下次去南湖,租条青蛙船,你踩左边,我踩右边,咱俩搭档并肩前行。”
“谁稀得和你踩!”苗川脸色一黑,一脚踩下油门,“我是提醒你,别太忘恩负义!”
“为啥不是重色轻友?”
“你哪来的色?就你那云对象?”苗川横了他一眼。
一道闪电划过,过了两三秒,雷声轰然砸下,罗乐盯着屏幕,忽然坐直了身子:“有点意思啊。”
“有意思个屁!”苗川骂道。
“我是说杜彦成发的小视频评论区,我发现一个熟人……”
一声闷雷从天边滚来,窗外大雨如瀑,远处的楼影全糊在雨幕里。
刘瑞抬头望向外面:“气象预警升到橙色了。”陈建平立刻接上话:“群里还没通知吗?我这种住在南城的,能不能提前撤啊?”
刘瑞把手里的笔往桌上轻轻一扣:“把活儿干完,你现在就可以下班。”
“……”陈建平脖子一缩,讪讪闭了嘴。
室内安静得有些尴尬,陶律夏把手里的报告页码齐,转移话题:“我之前看的一些推理小说,不少凶手会选择在雨天犯案。”
“小陶还看推理小说呢?”陈建平又停下手里的活儿,“你不会是因为爱看破案故事,才跑来公安局实习吧?”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陶律夏微微一笑,“但权重不大。”
“喜欢谁的推理小说?”冯宁问。
“看得比较杂,最喜欢柯南道尔。大雨真的会给现场勘验造成很大难度?还是说其实是作者用来塑造气氛?”
陈建平:“大雨天对勘验当然有影响了。比如烟头,潮了、泡了,指纹就破坏了,唾液里DNA也被稀释,就剩一根湿纸棍子。”
“还有血迹。”冯宁停下敲键盘的动作,“雨水会稀释并冲散血迹,但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前年南郊那起案子,原始落点的血迹完全被冲干净了,但我们还是在五米开外的泥土层里检到了有效成分。”
“冯博士,你干嘛不直接告诉小陶,现场勘验员本来啥都没采着,多亏了你,才发现了一点残留,把案子破了。”陈建平哼了一声。
冯宁:“这是基本的工作态度,我认为不需要专门强调。”
“什么工作态度?”罗乐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奶茶,肩头和发梢还带着雨气,“今儿这天气,外卖根本叫不到,我亲自到店打包。”
刘瑞笑道:“说的就是你这风雨无阻的工作态度。”
陶律夏接过杯子放在一旁,取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抬手到半空,又克制地收回去:“淋雨生病的风险你就一点也不会算。擦一擦,头发都弄湿了。”
罗乐接过手帕在脑袋上胡乱一揉,凑到他耳边低声:“你不是说想拍闪电,下班一起去看看。”
*
电光自漆黑的天顶劈落,瞬间化作横贯天际的银藤,枝枝蔓蔓在云层间绽放。整片楼宇的轮廓在白光中清晰浮现,转瞬又重归黑暗,只余夜幕里零星的窗灯与滚滚雷声。
两人支好三脚架,在机身套上一层简易防雨罩,插好快门线,调整好参数,时不时轮换在取景器里查看。在无数张模糊与错过的废片后,那道劈开的光,终于落在镜头里。
“中啦!”罗乐眼睛一亮,按着陶律夏的肩膀,几乎把他搬到取景区跟前,“看这!清清楚楚的分叉。”
陶律夏点点头:“角度还行。”
“还行?”罗乐佯装不满,一把把人搂过来,贴在自己怀里:“来,合照一张!我们俩还没拍过合影呢,刚好和闪电一起。”
陶律夏:“幼稚……”
可就在下一道闪电劈下,夜空被照得雪亮的瞬间,他干了比这更幼稚的事——偏过头,凑近,轻轻亲在了罗乐的脸颊上。
相机定格下那一幕,罗乐盯着预览屏,笑得肩膀都在抖:“完美!以后谁再说你是高冷天菜,我就把这张给他看。”
“你要敢曝光,我就——”陶律夏扬起手。
“就什么?”罗乐笑着靠近,“你又要威胁我啥?”
雨点顺着罗乐的脸颊滑下,天台昏黄色的光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目清朗,眼底是笑。陶律夏看着他,凑近一步,又亲了上去,舌尖舔过唇线,探入唇缝,搅动着与他的缠在一起轻啜吮吸。
呼吸停顿的空隙,罗乐低声轻骂:“你小子,一到野外就发……”
“发什么?”陶律夏睁开眼睛盯着他。
眼神凌厉,像是真威胁,罗乐果断认怂,转身收拾起相机和三脚架,嘴里嘀咕:“哥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谁知陶律夏不依不饶跟上来:“说清楚。”罗乐耳尖发红,只得支吾着笑:“结合语境,有那么难猜吗?”
“我让你说!”
“行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罗乐一个回身把人推到墙上。
墙壁冰凉,雨点啪啪砸在肩头,他狠狠吻过后,额头抵着陶律夏气息不稳地问:“下回还敢不敢逼我了?”
“问两句就失衡,你的临界值也太低了吧。”陶律夏扬着头,眼神带着点倔强的锋芒。
“好啊,今天我就得让你知道,超过临界值我会怎么收拾人。”罗乐一只手拎起器械包,另一只手直接抱着人越过台阶。
回到屋,他把器械包往玄关一放,反手就把人抵在门板上。陶律夏微微仰着头,被亲得呼吸凌乱,试图偏开一点,却被捏着下颌,生生扳了回来。
一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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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浴室门口,扯·开雨衣纽扣,湿漉漉的衣服一并砸在地板上,“一起·洗可以吗?”罗乐沙哑着嗓子问。
陶律夏被困在他怀里,眼尾泛红:“……不行,你放开。”
“放开?你今天说什么都晚了。”
“那你还问我可不可以!想听拒绝再硬·上?罗警官原来好这口?”陶律夏仰着头挑衅。
罗乐一使力就把人抱了起来,“小崽子,考验你的革·命意志呢。”
“结论……呢?”
“结论是……很软弱。”
热气氤氲开来,罗乐把陶律夏压·到墙上又亲了起来。
“想不想要……”
“……”
耳垂被含住轻咬,强烈的刺激让陶律夏下意识地把头偏向一边,罗乐转战另一侧,连耳廓一起舔吻,舌头卷起,袭击耳内。
“说话啊宝贝,想不想?”
“想……”
水声与喘息声混在一起,久久未停,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罗乐才把人抱回卧室。
一夜温存,雨声停了,世界安静下来,晨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溜进来,一线柔光斜斜落在床单上。
罗乐半倚着枕头,伸手把人圈住,声音里带着心疼:“让你嘴硬,现在能下床吗?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假?”
陶律夏闭着眼,嗓音沙哑:“……下床当然可以,但现在不想理你。”
“……又不想理人了?”罗乐故意把声调拉高,“昨天是谁啊,趴在我怀里,叫那么娇气,我一松手你就拽回来,扒着我脖子不撒手,腿还缠得死紧。现在醒了就开始装冷漠?你就这么……”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一只手堵住,胳膊还挨了好几下砸。罗乐故意“哎哟”一声,作出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你看看你,手也打我,嘴也咬我,昨晚哥是怎么活下来的?”
“谁咬你了!”
“这还能赖?!”罗乐揭开被子,露出肩膀上、胳膊上一排排清晰的牙印:“全是证据,要不要采个样送到技侦科比对一下,查查是哪只小狗留下的咬痕?”
陶律夏睁眼瞪他:“不行!”
“有什么不行,我一上班就要去,谁匹配成功,就得和我终身绑定。”
陶律夏抬手又要打人,罗乐往前一扑,把人压进被窝里,又腻歪了一小时。
“你再睡会,我去做早饭。”罗乐轻声在耳边说。
“不要……”陶律夏指尖在他后·腰轻轻勾了一下,收紧了手臂。
“又不让我走?”
“……”
“是不是让我陪啊宝贝?怎么又不吭声了,昨晚喊得太多?嗓子哑了?又说不出话了?”
“……你给我滚远点!”
“滚远了你吼谁啊?”罗乐把人一搂,“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你不是情绪管理王者吗?现在怎么这么爱炸毛?还动不动就打人……”
“跟你学的!被你同化了!”
“哥可从来不会打人。”罗乐笑着贴上他的后颈,“不过哥哥很高兴,你越来越……像个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