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焉泽离开后，楚季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指腹请触着被咬破的唇角。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当初背叛的人是他。
“楚先生…”王妈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手里端着热牛奶，“您脸色很差。”
楚季勉强扯出笑容：“没事。”他接过牛奶，温热透过瓷杯传递到冰凉的指尖。
夜深时，楚季辗转难眠。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李秘书发来的消息：“楚先生，热搜已经撤下来了。”
李秘书没头没尾地发来一句，楚季皱着眉头点开微博，发现那条微博果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周氏集团的官方声明：“网传周总与某艺人约会系不实消息，实为商务洽谈。”
声明配图是周焉泽与男明星还有对方工作人员的合照，甚至还是用的水印相机。
这下广场又热闹起来了。
庆祝哥哥新代言
期待哥哥的广告宣传
黑子说话
这个年头谁信营销号，老了我找他卖保健品。
楚季往下面刷了刷，除了有几个黑粉说这个声明太假了，但瞬间就被粉丝给冲掉了。
他看见了超话里面还讨论抽奖怎么转发，点进去看，原来是周氏官微和男明星工作室联合搞得，转发澄清微博声明，可以参与抽奖活动，他看了一下金额不少一个四位数。
楚季看了自己可怜的微信余额，想了想也转发了。
另一边，周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
李秘书举着手机，囔囔着：“周总，楚先生转了我们澄清声明。”
周焉泽正在签署文件的手微微一顿，签字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片墨迹。他头也不抬地问：“他转发了什么？”
李秘书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楚季的微博主页。那条官方声明下，楚季的转发语赫然写着：“抽我抽我！”后面还跟着一个眼冒金星的emoji。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位高管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总裁瞬间黑沉的脸色。
“呵。”周焉泽突然冷笑一声，签字笔在文件上划出凌厉的痕迹，“看来他恢复得不错。”
李秘书额头渗出冷汗：“要...要联系法务部处理吗？”
“不必。”周焉泽合上文件夹，眼神晦暗不明，“既然他这么想要钱...”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徐秘书，把下季度品牌代言人的预算提高三倍。”顿了顿，又补充道：“顺便通知公关部，抽奖活动追加十个名额，每个奖金翻倍。”
挂断电话，周焉泽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玻璃上还残留着水痕。他突然想起大学时，楚季为了买数位板，连续一个月转发各种抽奖微博的样子。
“周总？”李秘书小心翼翼地问，“楚先生那边...”
“让他转。”周焉泽转身走向落地窗，声音低沉，“我倒要看看，他能为了钱做到什么地步。”
与此同时，楚季正趴在床上刷新微博。抽奖微博的转发量已经破万，他撇撇嘴，正准备退出，突然收到一条私信：
【周氏集团官方抽奖】：恭喜您获得特别追加奖！请私信提供收款账号~
楚季瞪大眼睛，手指颤抖着点开对方主页——官方认证的金V账号，确实是周氏集团官微。
“真的假的...”他嘟囔着截图发给李秘书，“这是诈骗吗？”
李秘书的回复来得飞快：“不是诈骗。周总特意交代的。”
“楚先生，”紧接着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周总让我转告您，周五韩家小孙女周岁宴，请你务必和周总一起参加”
楚季盯着“务必”两个字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他抹了把脸，回复道：“告诉他，想要我去，得加钱。”
发完这条，他直接关机，把脸埋进枕头里。被子下的身体微微发抖，却不是因为寒冷。
窗外，一轮残月高高挂起。
李秘书的手机屏幕亮起，李秘书战战兢兢地将楚季的回复呈现在周焉泽面前。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映照在他身上，投下一片不清晰的光晕。
“加钱？”他薄唇微勾，指尖在实木办公桌上轻轻叩击“很好。”
周五早晨，一直没在老宅现身的周焉泽终于出现了。
楚季被门外的声音给吵醒，他揉了着太阳穴打开门，看见周焉泽一身笔挺西装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助理。
“早。”周焉泽的目光在他还翘着呆毛的头发停留片刻，径直走近卧室，“给你二十分钟。”
楚季靠在门框上，看着助理将防尘袋里的咖色西服取出来，整齐地放在卧室沙发上。
“周总亲自送衣服？”楚季诡异拖长声调，“这么怕我放鸽子。”
周焉泽站在卧室全身镜前面，整理着领带：“我是怕你滴滴车进不去。”
楚季被噎的说不出来话，不得不说，周焉泽是真的了解他，他真打算让周焉泽给他个地址，打车过去。
楚季撇撇嘴没说话。拿起沙发上的西装走到更衣室里面换衣服。
楚季换好西装出来时，周焉泽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城南开发区项目可以分一些给韩家，如今林家也想进来分一杯羹，与林家合作，还不如跟你合作，项目书先发给你，剩下的见面聊。”
楚季打领带的手一顿。城南项目是周氏最重要的投资，他竟然愿意让韩家分一杯羹，也不愿意和林家合作。
挂断电话，周焉泽转身打量他：“领带歪了”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熟练地调整着真丝领带。
“转账记录看了吗？”
楚季呼吸一滞。今天早上他的账户确实收到一笔钱，备注写着订金，他没点开看，还以为是游戏制作方打过来的。
“看来是看到了。”周焉泽突然逼近，将他困在门框与自己之间，淡淡道：“钱收了，现在该验货了。”
楚季的后背紧贴着门框，周焉泽身上淡淡的乌木香将他包围。他下意识攥紧了西装下摆，喉结滚动：“验...验什么货？"了”
周焉泽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领带结：“当然是验验我的家属，值不值这个价。”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扫过楚季的脸，"毕竟，五十万只是订金。”
“五十万？”楚季猛地瞪大眼睛，“你打给我的是五十万？”他以为最多几万块块，毕竟只是个抽奖。
周焉泽挑眉：“嫌少？”他掏出手机，“那再加个零...”
“不用！”楚季一把按住他的手，掌心相触的瞬间又像被烫到般缩回，“我...我只是去参加个宴会。”
“林晏也会参加，你知道该怎么做…”
楚季浑身一僵。林晏，林家的小少爷，周世昌生前最中意的“儿媳”人选。
“原来如此。”他扯出一个笑，“拿我当挡箭牌？”
周焉泽松开手，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各取所需。”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快点，我在面等你。”
楚季站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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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镜钱，镜中映出他修长的身影。剪裁精良的咖色西装勾勒出纤细却不单薄的要先，衬得皮肤愈发白皙。
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楚季才离开。
路上一阵沉默，加长轿车驶入韩家别墅是，周焉泽才关上手机，开口道“记住，”周焉泽在他耳边低语，“今晚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楚季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什么？”
“站在我的身边，”周焉泽俯过身替楚季解开安全带，“微笑。”
楚季有些紧张地看向窗外，他开始有些庆幸那日在墓园晕了过去，所以网上流露出的都是他的背影图，今天恐怕除了林家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宴会厅的巨型水晶吊灯将整个场景照得通明，楚季跟在周焉泽身后半步的距离，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目光，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西装下摆。
“焉泽！”一道熟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韩煦端着香槟杯走近吗，白色的西装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有些发灰。
他的目光落在楚季身上时明显顿住，带着几分了惊讶的笑意：“我当谁能让周大总裁亲自作陪…”他故意拖长调子，目光在周焉泽搂着楚季后腰的手上转了一圈，“原来是楚学弟。”
“煦哥。”楚季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却见韩煦身后转出个人影。
那人穿着烟灰色丝绸衬衫，臂弯搭着韩叙的西装外套，左耳一枚钻石耳钉在鬓发间若隐若现。他径直朝楚季伸手，：“楚学弟，我的游戏稿呢？”
楚季愣住：“什么游戏稿？”
他早就知道戚白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游戏公司，但他没想到有一天对方会是自己的甲方爸爸。
“怎么很意外？”戚白看出了楚季的眼神中有些茫然，开口问道。
楚季点了点头，表示有些意外。说着戚白将手上的衣服扔给韩煦，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和楚季商讨起，这个白骨新娘有些细节还不够准确。
楚季设计的白骨新娘是好看，也恐怖，但是喜服的图案太过华丽，不符合贫穷的人设。
所以戚白觉得喜服上图案可以相对简单些，首饰什么的也可以不用加，或者出现一两个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所以一切都要简化。”楚季放大细节，觉得戚白说的没问题，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是根本就不会为女儿好好准备一件喜服的。
“聪明。”戚白笑着放大了一些场景的局部，将自己的意见告诉楚季，让他回去后再细化一下，到时候他会让制作组将楚季的名字拉黑加粗，这样楚季在圈内也算是有代表作的人。
楚季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缠枝莲纹样：“其实可以保留图案，将金线改成素线，这样的话图案的完成度较好，而且不会显得太华丽。”
“这么专业？”周焉泽将楚季的手机给夺走，放进自己的西装口袋。
“怎么周总，对冥婚也有研究。”戚白有些不爽地开口道
眼见这两个人就要呛起来来了，韩煦立马出来打圆场，“各位祖宗，今天可是我侄女的周岁，给点面子，给点面子。”
说着韩煦便将戚白给拉走了，周焉泽可能还能忍，但这个小祖宗要是不高兴了，怕是今天要给自己家给砸了。
别墅里面为照顾女宾客们的美丽，空调开的很足，刚刚和戚白讨论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闲下才感受到。
他从侍从盘中取了一 杯香槟，刚准备后，就听到林晏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楚先生吗？身体好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