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体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浸湿的薄衣如同不存在一般,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热与水流滑过的凉意。
扶登秦惊得忘了挣扎,只觉得被他抱住的地方,连同周围的春江水,都变得异常滚烫。
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半晌,她才找回声音,小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谢覆舟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低沉而模糊,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意味:“好了,不提那些了。”
他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你愿意是江秦儿就是江秦儿,愿意是扶登秦就是扶登秦,都可以。”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放弃挣扎后的疲惫,笃定道:“只要我们不再因为那些纷扰和立场分开。我不管你叫什么,是你就可以。”
扶登秦忽然觉得鼻尖一酸,眼眶发热。
她埋在他湿漉漉的肩头,只听见谢覆舟问道:“你……我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扶登秦的声音闷闷地:
“因为在那里……我对所有人来说,都可有可无。”
“可以是任何人的女儿,任何人的后继者……在巫工部,天才那么多,我……我也是可有可无的。”
“每次我和公孙先生说,和姜涣说,他们都让我努力,出人头地……我知道我应该那样做,可是……为什么那样做了,我也不会开心呢?”
偌大的眼泪从她眼眶滚落,滴在谢覆舟的肩膀上,那温度烫得他心口一缩。她的眼泪,比此刻紧贴的肌肤某处更为滚烫。
谢覆舟没有说那些空洞的安慰话,他只是收紧了手臂,低声道:“这是恩赐。”
扶登秦抽噎了一下:“失忆才不是恩赐……我会努力想起来,找回我自己的。”
“我说的恩赐,”
谢覆舟的声音沉沉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是对于我的。”
二人清洗干净,换上阿鑫准备的备用衣物后,天色已近黄昏。
谢覆舟带她去了城里一家临河的酒楼。
他们选了二楼窗边的雅座,窗外可见河道舟楫,灯火初上。
谢覆舟坐在扶登秦对面,却不怎么动筷,只支着手臂倚在栏杆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扶登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忽然放下筷子,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脸上摆出一副冷清淡漠的神情,目光平视前方,用一种略显清冷、咬字清晰的语调,模仿着记忆碎片里或许属于“扶登秦”的语气,说了一段关于漕运河道疏浚的见解。
谢覆舟骤然瞪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整个人都呆住了。
扶登秦维持不住三秒,自己先破功,“噗”地笑出来,眼睛弯弯,带着点小得意:“怎么样?我学得像吗?”
谢覆舟回过神来,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摸了摸下巴,竟真的认真点评起来:“语气有七八分像。不过,若是她,大概会把最后那句‘需增派三艘挖沙船’换成‘当增设水门以调节流沙,而非徒增人力’。”
扶登秦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又按照他的指点,调整了语句和神态,再模仿了一段。
两人一来一往,竟讨论得不亦乐乎,笑声不时从雅间传出。
突然,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
谢覆舟的笑意微敛,扬声道:“进。”
门被推开,一名小二恭敬地站在门口:“谢大人,楼下有一位先生,想求见二位。”
谢覆舟嘴角残余的笑意彻底消失。
扶登秦也立刻端坐好,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裙。
当那一抹熟悉的深蓝色袍角映入眼帘,随即看到公孙止那张温润清雅的脸时,扶登秦刚才摆出的所有端庄姿态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噌”地站起来,像只小鸟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公孙止的胳膊,随即就要抬脚去踩他的靴子。
公孙止似乎早有所料,微笑着轻轻一侧身,恰好避开。
扶登秦踩了个空,气鼓鼓地瞪着他:“公孙先生!”
公孙止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目光在她和谢覆舟之间扫过,唇角带着了然的笑意:“哟,看来心情甚好,还有精力同我闹脾气。”
扶登秦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仰头质问道:“你最近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一直在朝都,哪儿也没去。”
公孙止好脾气地答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纵容:“是你跑到这里来了,我才见不到你。”
“我不管!”
扶登秦耍赖:“我要去告诉姨母!公孙先生说话不算话,没有按月来看我!”
“姨母”二字一出,公孙止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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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变得复杂起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谢覆舟,带着询问。
谢覆舟却移开了目光,转头望向窗外流淌的河水,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硬,似乎不知该如何接口。
公孙止心下微沉,试探着轻声问扶登秦:“秦儿……你是不记得了?岚工她……”
一股没来由的悲伤突然攫住了扶登秦的心脏,酸涩感涌上鼻尖。
她甚至不用等公孙止说完,仿佛就明白了什么。
她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一小步,低下头,声音有些发哽:“好了……不讲了。”
三人重新落座,气氛却悄然变了。
窗外晚风吹入,带着河水的凉意。
扶登秦忽然打了个喷嚏,身子微微一抖。
公孙止立刻解下自己的外袍,欲披在她肩上:“春寒料峭,莫要着凉了……”
话音未落,谢覆舟突然站起身,一步跨到扶登秦身边,动作有些强硬地将公孙止那件外袍拂开,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衫,裹在了扶登秦身上,将她严严实实地包住。
他的动作快而突兀,脸色从见到公孙止起就有些阴沉,此刻更是毫不掩饰那份不悦。
原来她那般自然亲昵的依赖,并非独独给他谢覆舟的。
那份他刚刚小心翼翼才触碰到一点的、属于少女扶登秦的鲜活与亲近,对公孙止而言,竟是早已拥有、甚至习以为常的东西。
而他遇到的,从来都是那个裹在冰冷外壳里、难以接近的扶登秦。
扶登秦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可能下午玩水有点冻着了……你们别离我太近,小心传染。”
谢覆舟站在她身边,动也没动:“无妨。”
公孙止却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温润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看向谢覆舟,语气带上了责备:“这么冷的天,你带她去玩水?”
谢覆舟冷哼一声,懒得与他解释,甚至不屑于与他对视。
扶登秦见状,连忙扯了扯谢覆舟的袖子,然后仰起脸对公孙止解释道:“不是啦!是因为我不小心掉泥坑里了,才去河边洗洗的。”
她说着,脸上又露出点活泼的神气,仿佛那是一件很有趣的冒险。
忽然她想起什么,带着点小女儿般的炫耀,对公孙止补充道:“公孙先生,我捡到了一个督政未婚夫哦!”
此言一出,雅间内顿时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