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笑:“以前我都没有自持身份对付你们,以后更不会,所以大家不必太拘谨。”
这话一出,就有人忍不住了:“对,就她俩最坏!
她不止在安安面前说了,还在我们面前说了,说什么不是不想和大家和平共处。
是郡主您不让,她们不想让你难做!”
蓝清洵惊讶:“明明是凤芸溪跟我说,你们被安安挑唆,都是是非不分之辈。
若是你们来交好,必定不要搭理,肯定不安好心。”
江沐安气结:“根本不是那样的,当年明明是徐清瑶先来找我,起因是我穿了一件红裙子。
她建议我回去换一件,因为那日是你父亲的忌日,你见不得喜庆的东西。
拜托我,不要触你的伤心点,说的情深意切,我都相信了,还替你难过呢。
结果凤芸溪却怕我不信,跟着附和,说她早晨穿了双红绣鞋,被你给骂惨了。
你们关系那么好都被迁怒,更何况我?
说你一向嫉妒我父母恩爱,哥哥疼宠,早就想找机会针对我,让我赶紧回去把衣裳换了……
可她们不知道,早晨我路上碰见凤芸溪了,她分明是路上看见卖桂花糕的——”
“三妹妹,你不该这样说——”江沐灵突然打断江沐安的话。
江沐安一愣,所有人也都不明所以,蓝清洵也看向江沐灵。
江沐灵一下觉得自己跟她们不一样,但硬着头皮说:“沐安应该不是故意触郡主您的伤心事。”
蓝清洵总算明白过来,摆摆手:“我爹过世都好多年了,没什么不能提的。”
实际上在记忆里已经超过二十年了,她都不记得她亲爹的模样了,哪里可能不经提?
不想搭理挑刺试图挑拨离间的江沐灵,示意江沐安继续说。
江沐安忍不住朝江沐灵翻了个白眼。
……至今江沐安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才十一二岁,刚进书院没有多久,真心想交好些姐妹。
一开始,因为蓝清洵长的玉雪可爱,性子外向不拘小节。
不似一些小姑娘,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她还挺喜欢找蓝清洵玩的呢。
那日早晨,先看见的是一双醒目的红绣鞋从马车内伸出。
然后是凤芸溪探出半个身子,指着路边的桂花糕,让下人去买。
正好来了个同窗,向凤芸溪打招呼。
不巧的是,附近有人倒水,泼了那小姑娘一身,洒到了凤芸溪。
为这件事,康郡王府的人差点把那户人家给砸了。
当然,往人来人往的大街倒水本来就没有公德心,被砸也是自找的。
重点是凤芸溪没有办法,便又在旁边的铺子买了一双粉色的绣鞋救急。
因为亲眼所见经过,所以江沐安不能理解,这绣鞋的锅怎么就甩到了蓝清洵身上?
正纳闷,就有个穿红衣的小姑娘,落汤鸡一样从自己面前哭着走过,徐清瑶连忙上前问。
“是不是蓝清洵做的?她,她也太过分了!”凤芸溪抢先说。
红衣小姑娘哭的很伤心,连忙说道:“你们别说了,可千万不能让人以为我得罪了她。
不然,不然以后大家都不会理我,我怕书院我都待不了。”
徐清瑶与凤芸溪一阵安慰,保证不会说出去,还好心借了郡王府的马车送小姑娘回家。
江沐安:???
这红衣小姑娘不就是当时在马路边上和凤芸溪说话,一起被泼水的那个吗?
怎么就是蓝清洵干的了?
“你们分明在撒谎!”江沐安当场就拆穿了他们。
正好蓝清洵背着书篓过来,她就冲上去告状:“蓝清洵,我跟你讲,你堂妹和凤芸溪太坏了。
她们在你后面造谣生事,故意败坏你名声!”
徐清瑶与凤芸溪当即慌了神,赶紧围过来辩解:“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清瑶眼泪扑簌簌直掉,拉着江沐安祈求的看她。
江沐安一把将人甩开:“你别拉我,你们太坏了,我要拆穿你们,亏蓝清洵对你们那么好!”
徐清瑶当即往后一倒,直接坠入月季丛里。
蓝清洵惊怒交加:“江沐安,你为何欺负我妹妹?”
一把将江沐安推开,连忙冲下去拉堂妹起来。
徐清瑶哇哇直哭,身上被划了好几道血痕,脸上都有。
明明自己疼的厉害,还让蓝清洵不要怪江沐安:“这都是误会,要怪就怪我吧。”
年幼的江沐安没有见过世间险恶,见徐清瑶都这样了,一时被愧疚淹没,都顾不上解释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用力啊,是你刚刚自己不小心……”
蓝清洵亲眼看见江沐安推了徐清瑶,徐清瑶都没有怪江沐安,还帮她说话。
江沐安不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赖徐清瑶自己不小心。
从此以后,两边就成了对头。
“那个红衣服的是李红诗吧。”蓝清洵说。
这些件事细节,江沐安记得比自己清楚,说的自己有些汗颜。
“就是她!”江沐安说。
转而看向蓝清洵:“听说她前段时间还和那个凤宴之在茶楼私会,被你和庆王殿下给撞破了,有这回事吗?”
江沐安对着手指,朝蓝清洵挤眉弄眼的。
提到庆王,一直被当空气的江沐灵眸光微动,看了眼蓝清洵。
所有人视线也都转向蓝清洵,蓝清洵眨巴眼:“是庆王殿下撞破的,我还真没看见。”
“肯定是的,她都要给凤宴之做妾了。”有人说。
蓝清洵倒是不知道这件事,其他人惊诧:“就康郡王府那样烂的人家,她还上赶着嫁?”
“做妾呢,哪里就能谈得上嫁?茶楼的事情后,她名声就臭了。
他爹不过一个七品小官,她能进书院读书,都是托的关系,打点了好些银子。
康郡王府再不济,那也是皇室宗亲。
而且现在到处都在传,他们巴结上了勇国公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呗,何况还没死呢。
为此李家还倒贴了两万多两的嫁妆,婚事已经定下了。
徐清瑶为此大动肝火,还动了胎气。现在很多人背地里都在笑话她,捡芝麻丢西瓜。”
蓝清洵微微诧异,她倒是不知道,徐清瑶在康郡王府的婚后生活如此精彩。
江沐安冷笑:“哼,她们这算是求仁得仁了,你们怎知她们不是就爱这样的生活?就像老鼠天生喜欢阴沟!”
好几个人跟着附和,今日一对头,蓝清洵和这些曾经的对头们也才知道:
原来徐清瑶与凤芸溪制造了那场误会后,这些年还一直在两边不遗余力的挑拨离间,搞破坏?!
一时间冰释前嫌,都是大骂徐清瑶与凤芸溪的。
聊着聊着,便腻了这话题,有个小姑娘问蓝清洵:“郡主,刚才我看见镇国公府的三公子玩的琉璃珠特别好看,听说是您送的?”
“对对,我也看见了,听说你们家有琉璃坊?”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及过啊,我弟弟他们最近可喜欢这个了,我找遍大街都没能买到。”
“还有你今日的这个簪子,是你们家店里新出的款吗?”
一群人围着蓝清洵,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蓝清洵还没说话,却在里面闻见了送上门的生意。
“原来昭明郡主您在这里?”
蓝清洵刚要说话,就有一道女声传来。
一回头,便看见温氏领着几个妇人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