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女儿得人相助,敲响了登闻鼓,却在登闻鼓前被射杀。
这件事轰动一时,最终事情被推到勇国公府头上。
说是英帝昏庸,纵容外戚行暴。
不等案情查清,就有人煽风点火揭竿起义,借机要推翻英帝暴政。
各路藩王也是蠢蠢欲动,各自为营。
大锦因此动荡了好些年,英帝年纪轻轻生了华发……
蓝清洵望了眼面前的男人,记得他也是殚精竭虑,悍然带领京郊大营卫们护卫皇城。
都三十好几了还是孑然一身,未曾娶妻。
要说英帝真是昏君,又如何能容忍他坐大,掌握重兵拿着自己的命脉?
至少在那十年,帝京内没有一个亲王真正反了,反而还在关键时刻协助理政。
闹的最凶的,反而一直是外面的藩王和所谓的起义军。
蓝清洵一直在想,帝京内的党派林立真如外界所说那样吗?
到底还是自己活的太短,关在后宅见识浅薄,没有来得及见证皇朝历史……
她不大懂国家大事,但她以为,覆巢底下无完卵,是争是斗,应该看时机。
话说回来,如今这件事提前被她戳破,正如江怀晏所说,事关如何完美收尾。
牵扯英帝母族,可不仅仅是玉宁侯府与康郡王府那点儿女情长的小事了。
她在等江怀晏的答案,这个时机,双方是否合适继续合作!
江怀晏轻轻摩挲手中的青花瓷杯,如玉的指节分明好看,虎口处却有些薄茧,却不妨碍这只手依旧招人眼。
蓝清洵不免多看了两眼,不免想,若是这盛京容不下他们母女,翻脸交锋,江怀晏硬要缉捕的话,自己能不能打过他?
江怀晏看着少女眼珠子转动,防备明显,绝对没有想好事。
开口打断道:“这些人无非是觊觎郡主与玉宁侯府,郡主的婚事一日没有着落,这些人的算计就不会罢休。”
蓝清洵挑眉:“怎么,江大人想帮忙做媒?”
想着终于要来了吗?
江怀晏感觉到蓝清洵的情绪变化,眉峰未动:“郡主若是有看好的人家,想主动提亲,自己不方便的话,本官可以帮忙叫家母帮忙说和。”
蓝清洵一愣:???
“需要吗?”江怀晏问。
蓝清洵连忙摇头:“暂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江大人是有推荐人选?”
江怀晏深看了蓝清洵一眼,仿佛在慎重考虑。
蓝清洵就等着他开口保媒,就一口回绝。
“没有!”江怀晏淡淡的说。
“那不……”蓝清洵话到嘴边一噎。
“怎么了?”江怀晏疑惑。
蓝清洵扯出一个笑:“那不就得了,说点有用的。江大人上门来,不会就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吧?”
江怀晏唇瓣轻扯:“郡主若是需要,在下可以现在起帮忙推荐物色。
在下的同僚里,还是有许多英武少年郎的。
若是郡主不喜欢武将,郡主自己所在的问秋书院,亦是不乏青年才俊。”
蓝清洵诧异,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
“暂时不必了,本郡主以为,有些人的狼子野心不会因为我嫁人而歇了。”蓝清洵说。
“还是不要连累旁人了。”
“为何不能是联袂呢?”江怀晏问。
“联袂?”蓝清洵暗道,绕了一圈,还不是一个意思。
蓝清洵笑了:“江大人不如点个名。”
“本官会以这个为基础挑选,回头郡主自己决定,至于人品方面可还有要求?”
啥?这就做上媒了?
想想这个时候不翻脸的话,这好意也不必急着推了,遂呐呐答应下来。
江怀晏满意的放下茶盏,又把话题转回正题。
二人又商定了一番,江怀晏道:“郡主记得自己今日的说辞,回头有人来问,别出现相佐的东西,让本官不好办。”
蓝清洵眸光微动:“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佐的东西,本郡主怀疑是宋随封挟私报复,为的就是抢功。
什么遗留物资在徐氏一族,徐氏一族吃我们侯府十几年,侯府的接济是在他们吃里扒外,偷窃之后才断掉的。
真是没有见过有人上赶着认脏的,若是他们认了那些东西是偷的,那可太好了。
我娘那有一批账单对不上号,本来那徐六叔都进去了,我娘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是不打算再追究的,原来在这里呢!”
江怀晏唇瓣一勾:“好,本官知道了。”
正说着,外面一阵骚动。
“郡主。”门房小跑进来,焦急的说,“大理寺来人了,说要请夫人回去问话,在门口起了冲突。”
蓝清洵立马站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来的是谁?”江怀晏跟在后面问。
门房忙说:“是勇国公府的宋二公子。”
蓝清洵秀眉蹙紧,很快到了大门,就看见宋随封带着大理寺和京郊大营的人,正与府里的护卫对峙着。
“本官奉命办案,谁敢阻拦,便是与朝廷作对,别怪本官不客气。”宋随封双手背后,气焰嚣张。
“你奉谁的令办事?”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宋随封下意识回头。
就看见江怀晏与蓝清洵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眸光一闪。
一勾唇:“倒是又让江都指挥使大人先来一步。”
而后转身对着外面一扬手:“既然江都指挥使亲自来拿人,那咱们就回吧。”
“拿人?”蓝清洵冷笑,“你想要拿谁?可有逮捕文书?”
蓝氏也刚好到家门口,看见这门口的阵仗眉头紧蹙。
刚才府里有人来报了江怀晏上门的事,她马不停蹄的就赶回来了。
“本夫人也好奇,谁要拿本夫人?”弯身就下了马车。
蓝清洵连忙跑了过去:“娘!”
蓝氏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宋随封眯眼看了眼母女二人,笑容带着倨傲:“侯夫人原来真不在府上,不过也算回来的及时。
本官日前抓到一个参与谋逆的贼子,据他招供,夫人您监守自盗,却反污蔑他人。
自己藏起了货物,炒卖高价粮,试图填补贵府空虚。
捐赠物资是假,却是吸的别处百姓的血汗,在京都沽名钓誉!”
这话一出,府外围观的一片哗然。
“天哪,怪不得他们之前那么大方,捐了朝廷十五万两。”
“十五万?那得坑了多少人的血汗银啊,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