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和春凤被周大姐逗的呵呵笑。
这一打岔,周兰倒把刘闯的事忘了,又关心起春凤的事,
“曹大山最近有没有来为难你?”
“没有,一直没来过,生活费也给的及时。”春凤实话实说道。
周兰点点头,
“没为难你就好,春凤啊,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还要多说两句,你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以我的意见,还是尽快离了为好。”
“现在都是新社会了,离婚也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丢人的。”
“再说,你现在跟着林夏做活,养活你们母女还是没问题的,你还非得拖着不离干啥,那样的男人,跟他做两口子,你不觉得恶心啊?”
周兰大姐不愧是妇女主任,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做思想工作。
说话间,还一直盯着春凤的针,生怕她再扎到手。
还好,这次没扎到。
春凤垂着头,手里的绣花针在衣服上上下穿梭,
“周大姐,我也恶心他,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离婚了我也没地方去,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们娘俩能稳稳当当的在这家属院待下去,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林夏在旁边听着,就知道春凤会这样说,她劝春凤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答案她熟。
周兰叹了一口气,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倔呢。
刘闯倔,这春凤也是一根筋。
不怕恶人犯浑,就怕老实人犯倔。
周兰一看也劝不动春凤,干脆也不劝了。
又聊了会天,周兰大姐便走了,她还得想办法去攻克刘闯那边。
她表妹一直就想嫁个当兵的,说当兵的踏实,有安全感。
周兰大姐好不容易给物色到一个合适的,哪能那么轻易放弃。
虽说表妹胖了点,但胖了点好生养不是,虽说年龄比刘闯大个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不是。
周兰说啥也得给撮合成了。
周兰走后,春凤有些魂不守舍。
林夏把检查好的衣服叠整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看出春凤有心事,便接过她手里的针线和衣服,
“嫂子,想什么呢?”
春凤把旁边的针线筐放在腿上,垂着头整理里面的针线,
“林夏,前段时间,刘闯没少给我们娘俩送东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可怜我们娘俩还是……还是……”
春凤不知道用什么词,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别管他是什么意思,我不能生孩子,不能耽误他。”
春凤也只有和林夏能说说这些心里话了。
林夏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做衣服上,还真没太注意春凤和刘闯的事。
她这一说,林夏了然。
“嫂子,你能不能生,又没做过检查,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能生呢?”
之前林夏就和春凤这样说过,不一定是你的问题。
但这个年代,只要生不出孩子,都会默认是女人的问题。
春凤的娘家婆家以及周围所有人,包括春凤,都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林夏这样说,春凤只当是怕她难受宽她的心罢了,
“曹大山外面的女人都怀上了,那不是我的问题,还能是谁的问题?”
林夏停下手里的活,
“那女人怀上了,就一定怀的是曹大山的吗?退一步讲, 那女的怀的真是曹大山的,那也许是你们俩天生不合, 在一起怀不上,分开了各自找到了新的另一半,就都能生了呢。”
在21世纪,林夏刷手机时,就看到过一个视频。
说是两个人结婚多年很相爱,但一直怀不上孩子,到处求医治疗,中医西医看了个遍,也没查出两人身体有什么问题。
但就是怀不上。
男方是独子迫于家庭的压力,和女的离了婚。
之后两人都重组家庭,奇怪的事来了,都生了健康可爱的宝宝。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有些事真是科学都没法解释的。
林夏把这个事说给春凤听,当然不能说是在手机上看到的,改成了在老家听说的。
春凤听的一愣一愣的,林夏可真会宽她的心。
跟这个男人不能生,那换个男人就能生了?
这怎么可能。
“好,这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事咱不说。”
林夏给她分析,
“咱就退一万步讲,就是你的问题,你不能生,但这家属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刘闯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明知道这个情况,还对你好,就说明他是不在意这个的。”
“嫂子,我觉得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你能不能生,也不是刘闯在不在意,而是,你应该先把这个婚离掉,我觉得周兰大姐说得对,你还那么年轻,把那么好的岁月耗在一个让你恶心的人身上,你真觉得值吗?”
“你现在的手艺,完全可以养活你们娘俩,可以过正常的日子,你还犹豫什么呢?别把自己圈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你往外踏一步,兴许外面就是一片艳阳天,”
春凤沉默了,久久没说话。
心里的那根弦,却一点点的在松动。
……
第二天,林夏去县城送衣服,九点多就回来了,先去副食品店买了一块肉,回来剁成馅放个瓷盆里。
葱姜水、盐酱油味精搞里头,用筷子搅拌搅拌。
用盖子一盖,先入入味。
又去园子里割了把韭菜。
这还是周兰大姐之前给的韭菜根,她在菜园靠墙的地方栽了两趟,现在已经长成筷子那么高,翠绿翠绿的,正是鲜美的时候。
陆北霆不是馋了吗,给他包两种馅的,一个猪肉芹菜的,一个韭菜鸡蛋的。
让他吃个够。
把韭菜淘洗好,放在竹筐子里控干水分,又炒了碗鸡蛋碎备用,等韭菜晾干水分切碎拌在一起就行了。
好像还缺点虾米,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喝口水准备去副食品店看看。
还没出门,就见周兰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