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圆房后,冷面军官宠她入骨》 第1 章 穿越,羞羞一夜 林夏感觉被一个健硕的身体压在了身下。 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似乎要透过轻薄的肚兜,跳到她的心里去。 “可以吗?” 男人喘着粗气,滚烫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扫过她的耳畔。 因为极力克制着,那声音明显带着低沉的嘶哑。 借着昏暗的烛光,林夏隐隐约约看到男人的脸, 棱角分明,五官优越,英气逼人,帅的像犯了法。 那深邃的双眸欲望翻滚,炙热的能把人的心烤化。 母胎单身二十年的林夏还是第一次和男人贴的那么近,心跳突突。 她不是在大学宿舍熬夜看小说,一气,从上铺掉下来摔死了吗? 这是哪里? 这个男人又是谁? 难道阎王爷看她大好年华还没体验过男女欢好就死了,可怜她,特意给安排了个帅哥接风? 思索之际,男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呼吸也愈发的急促。 没等她开口说话,微凉的薄唇就已经覆盖她的唇瓣上。 林夏的初吻啊。 她被吻的大脑一片空白。 察觉到身下的女人没有丁点回应,男人身体顿住, 明白了。 内心像是在做激烈的挣扎,然后薄唇缓缓离开,隐忍压抑着体内乱窜的小火苗从她身上下。 正准备离开,粗粝的大手突然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拉住,林夏咬了咬唇, “不许走。”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但声音娇柔的能滴出水来。 男人惊诧之极,小腹一紧,惊诧于她的挽留。 转身,正对上那双好看的杏眸,水汪汪的带着醉人的迷离。 见他还傻傻的站在那不动,只穿着肚兜的林夏两只小手干脆勾住那精窄的腰上。 反正投胎前也要喝孟婆汤,什么都会忘,那就在黄泉路上好好放纵一次吧。 尝尝男人是个什么滋味。 她那又纯又欲的娇羞小模样,就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让人忍不住去采撷。 陆北霆竭力压制的小火苗再次窜出来,熊熊燃烧。 管她喜欢的是谁,男人此时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媳妇我怎么就不能睡了。 他一把握住林夏盈盈一握的腰,紧紧圈在怀里。 滚烫炽热的吻再次压在柔软的唇瓣上,用力的吸吮着。 林夏被吻的心跳如鼓,娇羞的呼吸带着娇喘,挺俏的胸脯在红色缎面肚兜下,不受控制的如山峦起伏…… 她也不再拘泥,热情回应着他的吻。 刚才的单向亲吻此刻变成了双向奔赴…… 舌尖纠缠,仿佛要亲到对方的心坎里。 男人的吻从柔软的唇瓣落到白皙的脖颈、平直的锁骨,一路往下, 同时,厚实的大手顺着柔软的腰肢绕到她背后,轻轻一扯,肚兜的绳带散开。 丰盈的美好让人心头一颤。 那么瘦的女孩,竟,那么美好…… 动了情的瑞凤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下满脸羞红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了。 …… 随着暴风骤雨。 林夏也渐渐沉醉在这扬男欢女爱的炽热里,细碎的浅吟唇边溢出。 那声音又细又轻又婉转,还带着一点可怜巴巴的求饶哭腔, 让男人更加欲罢不能…… 老旧木床吱呀吱呀。 时而缓慢时而急促,伴随着摇曳的烛光,像是深夜最美的交响曲。 两人都是初次品尝这美好,沉醉其中,异常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林夏被折腾的实在承受不住,求饶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黄泉路上的伙食不错,她吃的很好、很饱, 也,很满足。 暗夸这阎王爷善解人意,派来个这么靠谱的帅哥。 第二天,鸡鸣声把她吵醒,以为喝孟婆汤的时间到了,慵懒的醒来,入眼…… 田字格的木质小窗,土黄色的衣柜,上了年代的八仙桌, 桌上一个暖水壶,两个白底牡丹图案搪瓷缸。 惊诧ing…… 这是什么鬼地方? 伴随着一阵头疼,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使劲钻入脑海。 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墙上的挂历:1979年。 妈呀,这不是阴曹地府,她穿越了。 穿进昨晚熬夜看的那本年代文里。 她不是文中的女主,而是一个同名同姓戏份少的不能再少的,可怜更可恨,骨灰级恋爱脑下扬凄惨的配角炮灰。 书中的林夏为喜欢的人去菜莲蓬,不慎落入深水区。 回家探亲路过的陆北霆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顾危险把人抱上了岸边。 林夏的养父母从围观者口中得知,陆北霆家就在前面镇上,城镇户口,一家人都是工人,他本人还是个军官。 王翠兰激动的两眼放光。 她本打算把林夏嫁给邻居那个年近五十的卖豆腐的,那人刚死了老婆正张罗再娶呢,早就看上了水灵灵的原主,愿意出四百块钱的彩礼,还保证以后还每月给她家送一大块肥滋滋的五花肉。 但跟眼前这个军官一比,那卖豆腐的就是个屁。 王翠兰拦着浑身湿漉漉的陆北霆不让他走,又哭又闹, “我女儿的身子被你摸过抱过了,河边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名节都被你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你必须把我女儿娶了,不然我就去部队闹。” 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甭管什么原因,他确实抱了她,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林家不依不饶,陆北霆无奈之下只能和原主领了结婚证。 但因为没有感情,再加上对这种逼婚的不屑和厌恶,陆北霆婚后并未和原主圆房,甚至两人说过的话都数得清。 婚后第三天陆北霆并未陪她回门,就回了部队,一去两年未归。 这对刚进门的新媳妇来说简直是一种羞辱。 但原主却在偷着乐,走的好走的妙,千万不要回来。 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当兵的糙汉子,冷冰冰的,看着就吓人。 她喜欢沈成那样的。 沈成是和原一个村的,是村里唯一读过高中的,有文化能说会道,还会写让人脸红心跳的情书,除了家里穷点外,简直就是原主的完美男神。 只是她怕被打死根本不敢违背养父母的安排,才嫁给了陆北霆。 第 2章 下药 陆家人这边,本着别管什么原因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的原则,将原主安排在了服装厂上班。 虽是临时工,但每个月有二十多块钱的工资。 加起来,足够她生活了。 可这些钱原主却没有支配的权利,一大半都进了养母的口袋。 即使这样,那王翠兰依然不满足。 她的两个儿子都到了结婚的年龄,逼陆北霆娶林夏的时候她就算计好了,俩儿子盖房子结婚的钱都要出在陆北霆身上。 隔段时间就让原主写信以各种理由向陆北霆要钱。 只要给的不满意,她就带着原主去部队大闹。 原主胆小懦弱,对养母的做法听之任之,不止去闹过一次。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每次从陆北霆那要来的钱她都会偷偷留下来一部分贴补沈成。 陆北霆知道林家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也知道原主有心上人。 早就以夫妻性格不合为由向部队提交了离婚申请。 只是军婚难离,而且在部队前途一片光明,领导担心影响不好一直压着他的离婚申请。 只是见他离婚态度坚决,最近才批下来。 他这次回家来就是和原主提离婚的。 到家已是天黑,没多大会,林家养父母也过来了。 王翠兰一反往常的尖酸嘴脸,和颜悦色, “这两年你也帮了我们家不少,我们在心里一直挺感激你的,现在我们也想通了,不参与你们的事,既然你们过不下去了都想离,我们也不勉强,明天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好合好散,咱们离婚前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陆北霆离婚心切,信以为真。 哪能想到王翠兰在酒里下了合欢药。 她知道他们一直没有圆房,便让林夏把陆北霆扶回房间,今晚务必生米煮成熟饭。 蒙在鼓里的原主也是这时才知道陆北霆被下药了。 从不敢违背养父母意思的她,这次坚决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当然不是为了陆北霆考虑,而是要为沈成守身如玉。 她跪求养母让他们离婚,成全她和沈成。 王翠兰气急败坏的狂扇原主两巴掌,原主一下磕到门框上,昏死了过去。 她把两人丢到了一张床上,还把原主的外套都扒了,只剩了个薄薄的肚兜。 药效加上水滴滴的娇软就在身侧,她就不信陆北霆还能忍得住。 只要陆北霆把原主睡了,哪怕就一晚,想离婚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翠兰早已想好后续怎么对付陆北霆了。 睡后原主能一夜怀孕那是最好的了,肯定是拴住陆北霆,不能怀上就假装怀孕然后找个机会故意摔倒,就说孩子没保住就是了。 最好还是帮陆家人做饭的时候摔倒。 为他怀了孕,为陆家人做饭流了产,陆北霆要是还坚持离婚,不被左邻右舍的唾沫淹死才怪。 临走时,王翠兰还把部队开的离婚证明给撕了。 想离,没门。 思及此,林夏明白了。 昨晚自己是在原主昏死过去的时候穿越过来的。 按照原书剧情。 昨晚陆北霆药效起来后控制不住把原主压在身下,想去亲她的时候原主也醒了。 吓一把将他推开,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哭的梨花带雨, “我一点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沈成,我的心是他的,身子也是留给他的,求你别碰我,不然我……我就死给你看。” 陆北霆跳到门口大河洗了个冷水澡,硬硬忍住了。 第二天,两人办了离婚手续。 离婚后原主不能呆在婆家了,怕被养父母打死也不敢回娘家。 便和沈成一起私奔,踏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她以为到了大城市两人一起打工奋斗,就能过上充实恩爱的小日子,等过得宽裕一些,再要两个孩子。 可哪里想的到,这火车也不是去南方的,而是去沈成的一个远房亲戚家。 这个亲戚是个杀猪的,长相奇丑无比,年近五十还未结婚,曾和沈成透露过想买个媳妇。 只要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年轻漂亮,愿意出一千五百块。 沈成当时就打起了林夏的主意。 原主长得漂亮,为了他一直未和陆北霆圆房,是个处,正好符合要求。 听到林夏离婚了,还主动让自己带她私奔的那一刻,沈成就知道机会来了。 虽然内心也有过一丝丝的挣扎,但对钱的渴望最终战胜了本就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感情。 一千五呢,拿了这个钱他就能成为全村首富了。 原主从屠夫口中听到真相时,沈成已经拿着钱走人了。 原主伤心欲绝,对那个屠夫誓死不从,拿着杀猪刀威胁屠夫放她走时,一下绊倒将杀猪刀捅进自己心口。 这书是舍友兼闺蜜推荐的,因为和女配同名,闺蜜特意交代,诵读全文以防穿书。 只是林夏没听话,只坚持看到“自己”下线。 又跳跃式的看了眼陆北霆的结局。 因为那晚的药效太烈,唯有男女及时欢好才能彻底解除。 陆北霆用冷水也是治标不治本,那方面落下了病根。 不举。 好在最终被一位厉害的老中医给看好了。 或许是怕了女人,或许是没遇到中意的,反正是没有再婚。 余生奉献给了部队,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一辈子。 文中的大女主苏筱然是文工团的台柱子,漂亮还温柔善良,是部队里未婚小伙做梦都想拥有的结婚对象。 原来她是对陆北霆情有独钟的,但陆北霆和一直爱慕追求她的方青鹤相比,家境还是有差距的,于是择优而选,和那姓方的走到了一起。 过上了闪闪发光的幸福生活,至于怎么个幸福法,林夏就没阅读了,只是看了个简介。 林夏大致回忆了已知剧情,长叹一口气。 妈呀,这就是说。 她这一穿越进来就把原书剧情改写了。 不仅没让陆北霆把那玩意憋坏,还和他没羞没臊的疯狂了一夜。 看着凌乱的床铺,昨晚炽热的一幕幕钻入脑海。 她脸红心跳的掀开薄被往里瞅瞅,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一片片暧昧的痕迹,淡淡的粉色像朵朵的桃花。 胸前都没能幸免。 本就羞红的脸一下蔓延到了耳朵根。 她翻了下身子想起床,但稍稍一动纤瘦的身板就像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 狗男人。 这是把二十六年没处撒的力气都也用我身上了。 打量了一下房间,他人呢? 透过窗户看看外面,天也是刚蒙蒙亮,院子里也没有声音。 不会提起裤子就跑回部队了吧? 管他呢。 昨晚嘿咻到下半夜才求饶睡了一会,没睡多大会就被鸡鸣声吵醒了。 她现在是又困又乏。 眼皮打架,浑身酸痛,脑袋也转不起来要罢工了。 天大的事都得等她睡个回笼觉再说。 上下眼皮亲切的碰到一起,两秒钟后均匀清浅的鼾声响起。 胸大的人,心也大。 …… 这一觉睡了将近两个小时,再醒来脑袋灵光多了。 没一会只听“吱”的一声,门被从外推开。 林夏条件反射的坐起来,屈膝靠在床头,小手拉着被子将赤身裸体的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只露个小小的脑袋,明亮的大眼睛装满了警惕。 只见一个身着军装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 高鼻深目,英气逼人。 林夏一眼就认出正是昨晚的‘床伴’。 她大脑瞬间清醒了,直愣愣的看着那冷峻如冰的脸。 要不是切身体会过,谁能想到那禁欲梳理的冷淡模样,在床上会那么的炽热。 因为被子被林夏拽着遮住了身体,毫无遮挡的床单中间,那抹殷红赫然映入陆北霆的眼帘。 他深深的滚了下喉结。 昨晚她在自己身下疼哭了的模样钻入脑海, 怪不得她那么疼, 原来是, 第一次…… 第3 章 不要你负责 同时愧疚感骤增。 林夏的眸子随着陆北霆的目光也落到那一抹红上,心头微颤。 不好意思跟他对视,垂眸把被子收得更紧。 昨晚和这个陌生家伙这样那样了一夜,如果没记错的话,还是自己主动拉人家的手、圈人家的腰不让走的。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脚趾头已经开始抠别墅一期了。 前几天闺蜜还想把她那在健身房喜提六块腹肌、长相酷似宋江的大表哥介绍给林夏,她都毫不犹豫的就给拒绝了。 还一副出家人看破红尘的姿态,大言不惭, “本师尼纯素食主义者,绝对不会拜倒在任何男人的荷尔蒙下。” 豪言壮语才吹出去几天,怎么就原形毕露了呢。 不但吃肉了,还啃的嘎嘎香。 林小姐,打脸了哈。 她缩在床头皱着眉头也不说话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就是四个字: 楚楚可怜。 就像一个少女被不喜欢的人夺去了贞操后无助又无奈,只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寻找安全感。 他猜想,她肯定是在怨恨自己睡了她,毕竟她有喜欢的人。 他懊恼不已, “对不起,昨晚我喝的太多了,我会对你负责任的,不离婚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愧疚,他以为自己是酒后失德。 林夏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他, “那……那什么……不用你负责。” 一开口,嗓子怎么还哑了呢, 昨晚用嗓过度了…… 心里暗骂自己:林夏啊林夏,你……你……你也太不矜持了哈。 下一秒又为自己辩驳:不怪我,肯定是那些亲亲抱抱的的小短剧刷多了学坏了的。 下次注意。 想什么想什么呢,林夏你的face呢,还想下次。 以此为戒,再无下次。 “咳……”她佯装镇定的清了下嗓子,继续说道, “你不用内疚,都是成年人了,谁也不欠谁的,互睡,平了,该离赶紧离。” 这直白的话让陆北霆震惊, 但她是女孩子,而且又是……总是吃亏的。 既然离,那等他回部队就把存折里的钱都给她寄回来。 林夏可不愿意拿这种事道德绑架,何况他被下了药,自己是把他当成阎王爷派来的帅哥。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真不用你负责,昨晚的事不怪你,也不怪我 ,都怪那狗男女给我们下了药。” 对于自己昨晚主动留下他还撩他的行为,林夏怕陆北霆以为自己也是有目的的。 一咬牙一跺脚,干脆说自己也被下药了。 “狗男女是谁?”陆北霆一头雾水。 林夏意识到自己表述的不准确,又订正道, “就是我那万恶的养父母,给我们下了那种药。” 陆北霆顿悟,他就说自己自制力一向都非常好的,怎么昨晚就失控了呢,还是对一个没感情的女人。 而且她和林夏结婚两年都两看相厌,她昨晚竟会那么主动。 原来都是药效。 太卑鄙了。 他握着拳头青筋暴起,眸色愤然, “我去找他们。” “别去了”,林夏直起身子喊住他。 一动身子,薄被滑落露出平直的香肩,胸前白皙的春光半露,柔软上还有昨晚的吻痕。 一片片的青紫,让他心头一颤,自然知道是自己的杰作。 昨晚他亲了哪里,用了多大的力度他是最清楚的。 耳根倏的一热,赶紧转过身去,身体笔直紧绷。 林夏红着脸慌乱把被子拉起来,重新裹住身体, 看着那跟站军姿一样的背影,双手规规矩矩的落在裤缝处,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一看就是个钢铁直男。 要不是昨晚自己主动撩他,估计他就是把那里憋坏,也不会和自己欢好。 “你就是去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承认的,而且这种事你到那怎么说。”林夏说道 。 王翠兰林大强那两口子专业耍无赖会撒泼,演起戏来能拿奥斯卡小金人,陆北霆是说不过他们的。 弄不好他们还会当众反咬陆北霆一口, 说他一边要和我女儿离婚,一边又强睡我女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算什么解放军,就是流氓。 万一陆北霆被激怒了,暴打他们一顿。 军人跟老百姓动手轻则受处分关禁闭,重则要开除职务军籍的,可不能为了两个垃圾再毁了前程。 收拾他们肯定是要收拾的,但不能冲动让自己陷入被动。 陆北霆握紧的拳头松了松,她说的话在理。 不过,现在的林夏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只要王翠兰一挑唆,她就会拿着药瓶子去部队闹。 现在怎么会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还骂养父母是狗男女呢? 陆北霆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养父母下药才导致她失身,她才会这么恨养父母的。 由此可见,她是多么不想和自己圆房,对沈成的感情是多么真挚。 陆北霆有一种横刀夺爱、坏人姻缘的愧疚感。 毕竟她和沈成的恋爱在他们结婚前。 见陆北霆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着,林夏对着那厚实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能不能帮我去打盆水?” 昨晚玩的太花,嗨出了不少汗,她身上黏糊糊的难受,想擦洗一下。 但双腿酸软的厉害实在下不来床,身上又一丝不挂的,不得已才开口让他帮忙。 “嗯。”陆北霆惜字如金,迈着大长腿出去了。 听说这个年代的男人多少都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还有些男尊女卑的思想,据说让他们给女人端个茶倒个水的都比登天还难。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林夏有些意外,这个人并不像书里写的那般冷傲,应该是还在因为昨晚的事内疚吧。 几分钟后,他端着个白底红花的搪瓷盆进来了。 盆沿上搭了一条纯白的毛巾,上面印有‘为人民服务’几个字。 毛巾是部队发的,他平时用的。 从行李包里拿出来有些汗味,他在外面用香皂搓了两遍洗的干干净净。 他把盆架挪到床旁边,水盆放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想,始终未看林夏。 冷峻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哦”,林夏想说句谢谢都没来得及,他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强撑着身子下床,把身体擦拭好,顺着原主的记忆去衣柜里找衣服。 拿起最上面的碎花连衣裙套上,先遮住一丝不挂的身体,再慢慢翻找,看能不能找件胸衣。 原主的衣物不多,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到两个肚兜。 第 4章 老大媳妇找茬 反正林夏穿不惯这玩意,怪别扭的,心想哪怕有件背心也比这个强。 但又不能真空上阵吧,这连衣裙是的确良面料的,会凸点。 她便拿了了件淡粉色的肚兜穿在里面。 整理好衣物去衣柜的镜子前照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主这模样这身高这身段,简直就和上辈子的她一模一样,连脸颊上的那颗小痣位置都丝毫不差。 林夏严重怀疑,这本书的作者肯定和自己有深仇大恨 。 不然怎么会在书里这么黑她,名字和自己一样,脸体型外貌也是一比一复刻。 再把她塑造成爹不疼妈不爱成天被养父母打、性格懦弱、蠢笨如猪的恋爱脑。 唯一一次的勇敢就是拒绝和下药的陆北霆圆房,跟真爱沈天私奔,最后却把命丢杀猪刀下,成了个大笑话。 什么仇什么怨呀。 但她想了一圈也没想出得罪过谁,又把书里男女主角的名字分析了一下,苏筱然,方青鹤, 也没发现什么端倪,跟她认识的人扯不上一点关系。 或许单纯就是巧合吧。 正琢磨着,只听陆北霆的大嫂丁红梅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嚎, “老二媳妇,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床?” 陆家母亲不在了,陆父在一百里外的机械厂做工程师,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大哥陆为民在化肥厂上班,平时很忙,因此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丁红梅操持。 丁红梅本是想把自己的亲妹妹介绍给前途一片光明的小叔子,谁知道林夏养父母死缠烂打来了那么一出逼婚,截了胡。 她心里能舒服吗,没少给原主穿小鞋。 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家务通通都让原主做。 陆北霆两年未归,不被丈夫待见的女人本就被人瞧不起,加上原主那见钱眼开的养父母又只要钱,也不会关心她在陆家过的是否好。 因为没有依靠,所以她就算被欺负了也没人给她撑腰,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偶尔和沈成说,沈成也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和那个当兵的圆房。 他只在乎这个。 林夏想到这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 这原主是有可恨的地方,但在陆家的日子也属实不容易。 怪可怜的。 丁红梅本就没给过原主好脸色,昨晚孩子又发高烧了在医院挂了一夜点滴,花了不少钱,她陪护了一夜累的要命,正气不顺呢。 回来一看林夏还没起床做饭,怒气直冲天灵盖,不借机教训她一顿才怪。 说话间就想推门而入,把林夏从床上揪下来。 反正老二本来就讨厌她,就算回来了也不会护着她。 正在洗漱的陆北霆见状,一步跨过去,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淡漠疏离, “大嫂,有事?” 丁红梅一看老二竟然拦着不让她进屋,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咱妈不在了,长嫂如母,我有管理这个家的责任,这都几点了,你媳妇还不知道起床,咱陆家不养好吃懒做的媳妇,我还不能进屋喊她了?” 这个房子是机械厂没搬走之前分下来的宿舍,好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大院子,其他邻居听到嚷嚷声音也都伸头朝这边看。 邻居王婶走过来,拉着丁红霞的胳膊好声劝说, “卫民媳妇别嚷嚷了,老二媳妇年龄小,平时也很勤快,就算晚起一天也不是什么错,有话好好说。” 她跟陆母生前关系特别好,是手帕交,不愿意看到陆家两个儿媳妇因为一点小事争吵被人看笑话。 丁红梅却不领情,甩开她的手阴阳怪气道, “王婶,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欺负老二媳妇了似的。” “我婆婆不在了,公公忙,我就有责任把家给管理好了。” “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是因为老二媳妇年龄小,我作为长嫂子才有责任教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媳妇,我是为了我们老陆家好,就是我公公知道了,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丁红梅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老陆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还有意见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婶也是个省心的人,无奈的笑了笑, “对,你说得对。” 转身去生煤球炉了。 外面的情况林夏在屋里听的清清楚楚,快速把散落的头发熟练的扎起一个高马尾,走了出来。 打开门,正对上丁红梅那双盛气凌人的眼睛。 林夏丝毫不怯,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瞪着她, “大嫂,大早上催命鬼似的在外面喊,练嗓子呢?” 丁红梅愣了一下,在这个家她一直是压林夏一头的,以前林夏和她说话都是唯唯诺诺的,根本不敢直视她。 今天这犀利的眼神总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一点不怕她似的。 她就一夜没回来,发生了什么? 第 5章 老二,你还管不管你媳妇 一如既往当家女人的派头,训斥的语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心喊你你还不耐烦了,这都几点了,你饭做好了吗,衣服洗了吗?” 林夏哼笑一声,俊俏的眉毛微微一挑, “大嫂,我还正想请问你呢,我为什么要天天做饭,天天洗衣服?” 林夏的反问掷地有声,纤瘦高挑的身影自带不容忽视的强大气扬。 丁红梅被问的愣了一下,自己男人回来后,还蹬鼻子上脸了, “老二媳妇,你怎么进的陆家们不清楚吧,陆家没嫌弃你吧,一进门,家里就给你安排到厂里上班,风打不着雨淋不着的,让你洗个衣服做个饭你还不情愿了?” 丁红梅就差说,用不正当手段高攀了陆家,你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当牛做马。 林夏觉得这话说的可笑, “大嫂,说别人的时候,想想自己,我最起码没未婚先孕,挺着个肚子逼婚吧?” 书里提过一嘴,当初陆家父母没相中丁红梅的人品,本是不同意老大的亲事。 陆为民也很听父母的话去和丁红梅分手,老实的他哪里禁得住丁红梅的投怀送抱,没多久她就怀了孕如愿进了陆家的门。 这不是光彩的事,当年也只有双方父母知道,连陆北霆都不知道。 这个林夏怎么会知道的呢。 众人指指点点, “怪不得她结婚八个月就生孩子了,我们一问还说是早产,原来是为了嫁给陆家老大结婚前就干了那事。” “就是,自己那么有心计,还好意思说人家老二家。” 被揭穿老底的丁红梅脸红的像个猴屁股,囧的无地自容。 想想她对原主的种种,林夏并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 “大嫂,说到安排工作,陆家更没亏待你吧,还给你安排的正式工,你是不是更应该给家里多做做点贡献,我进门两年可没见你做过饭洗过衣服。” 丁红梅愤怒的瞪大了眼睛,拍着手像个泼妇一样吼道, “我伺候公婆做家务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轮得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 “长幼有序,你进门了就该你做这些,你挨家挨户打听打听,哪个新媳妇进了婆家的门不是勤勤恳恳的主动洗衣做饭,这还委屈你了不成?” 林夏俊俏的小脸始终面带笑意, “就按照你说的,我进了婆家的门,应该洗衣服做饭,但我也应该给自己的丈夫公婆洗衣做饭吧?” “我丈夫在部队公公在厂里,都不在家,我整天给你们一家三口洗衣做饭算怎么回事?是我该你欠你的,还是看我男人不在家就欺负人,把我当你家的免费保姆?” 丁红梅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嘴笨又能忍的林夏今天竟然这么牙尖嘴利。 她没有丝毫思想准备,气的咬牙切齿又一时语塞,正想拿出长嫂如母的那老一套来对付她。 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呢,林夏就把她的话给堵回去了, “对了,大嫂,千万别跟我扯什么长嫂如母,公公大人还健在呢,还轮不到你长嫂如母,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最后落得里外不是人。” 这样的人必须一次把她治的心服口服,不然以后还要被她压一头。 这是这么多邻居看着呢,林夏才和她浪费些口舌,要是私下里,早就上去给丁红梅一个大逼斗了。 什么玩意。 大嫂,哼。 承认你,你是大嫂。 不承认,你就是一个屁。 原主进门这两年,一年四季无论刮风下雨,几乎都会早起做饭,下班还要洗衣服,邻居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原主性子软,心里有苦不敢说,大家都以为她是勤快自愿干的,现在林夏把这话说出来后,邻居们才知道是老大媳妇逼的干的。 都投来同情的目光,小声议论, “老二媳妇挺可怜的,年龄小性子又太软,不被欺负才怪。” “就是,不过她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今天好像不一样了。” “肯定是被老大媳妇欺负的不行了,才敢反抗了,哪有那么使唤人的。” 人群中的吴娟一看这局势对丁红梅不利,她和丁红梅都在棉纺厂上班,一个车间的,平时走的近。 怕丁红梅下不来台,便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做起了和事佬,两边劝说, “老二媳妇,你看你这话说的严重了,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哪有什么当佣人不当佣人的,你嫂子也是因为孩子生病了心里着急,说话冲了点,你看在孩子生病的份上别往心里去。” “红梅,老二媳妇平时确实也挺勤快的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偶尔起晚了,你是当嫂子的顺手把饭做上不就完事了吗,没多大点事,就当给我个面子,一个人少说一句,这事就过去了。” 可丁红梅不听劝,她平时欺负林夏欺负惯了,这次被林夏哐哐一顿怼丢了人,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气冲冲的看向陆北霆, “老二,你还不管不管你媳妇,立刻让她给我道歉。” 林夏也直直的看向陆北霆,就在等他怎么回答,只要他敢帮丁红梅指责自己一句,今天非把他一起骂了不可。 两年不回家,有你哔哔的份吗? 陆北霆这两年不在家,并不清楚家里发生的事。 但听了林夏说的,再看看大嫂的胡搅蛮缠,以及邻居看向林夏时同情的眼神和那些议论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眸色晦暗,冷声质问, “她做错什么了?凭什么给你道歉?” 林夏抿唇满意的笑了笑,算这小子会说话。 丁红梅语塞,看老二那带着冰冷如刀的目光,怯怯的。 这陆老二一直不满意和林夏的这段婚姻,所以结婚两年才一直未回,不然她也不敢这么欺负她。 听说部队离婚申请都给批了,这次回来就是办离婚手续的,这怎么还护上媳妇了。 她正要没理争三分,吴娟是个明白人,看出丁红梅再说下去只能更丢人,怕她闹出笑话连拖带拽将把拉回了屋。 “你拉我干什么呀,我非得跟她理论理论不可。”丁红梅回到屋还在叫嚣。 吴娟把房门关上,小声劝说道, “红梅,你也别嚷嚷了,你看不出来吗,这个林夏可不是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了,我估计你家老二这婚是离不成了,我劝你以后还是对你兄弟媳妇好点,毕竟人家两口子亲。” 丁红梅听吴娟这话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些什么,抹了把眼泪凑过去问道, “吴娟,这话怎么说?” 吴娟嘴凑到丁红梅耳边,用手遮挡,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 “昨晚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路过你们老二家窗户底下,那床还在吱吱嘎嘎的响,那声音呦……我都不好意思听,你想想,两年没回来,干柴烈火的,反正床都快被他们晃悠塌了,” “你还整天说你家老二迟早会和媳妇离婚,这像是会离婚的吗?” 吴娟说着,想到昨晚无意听到的,都不由的脸红了。 “他俩睡一起了?”丁红梅一脸的不可思议。 第6章 洗床单 因为陆北霆结婚当晚都是和林夏分房睡的,一直到他回部队。 当时因为这个事,一直脾气很好的公公陆青山还跟陆北霆吵了一架。 陆父认为,林家虽然是逼婚,但别管什么原因,娶了人家就要和人家好好过日子,结了婚分房睡算怎么回事,这以后日子长着呢还怎么过。 但陆北霆倔,根本不听。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陆青山也没办法,陆母不在了,这种事他作为父亲也不便多说,只能顺其自然。 陆北霆的嫌弃,也是丁红梅敢肆意欺负林夏的原因。 她一直认为老二跟林夏离婚是必然的。 她还期盼着等陆北霆离婚后,就把他和自己的妹妹撮合到一起。 那这陆家以后还不是他们姐妹说了算吗。 哪里想到她就自己一晚上没回来,林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把陆北霆勾上床了。 “这个女人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竟然这么有心机,长着一张会勾人的狐狸精脸 ,早就应该看出来她是个小贱人了。” 见她大呼小叫的,吴娟恨不得去把她的嘴捂住, “你小点声吧,他们都在院子里呢,听到了不过来抽死你才怪,人家是两口子有结婚证的,跟自己男人睡怎么算是贱人了。” “咱们都知道,这男人再硬的脾气,一旦沦陷在女人的温柔乡,那还不得什么都听女人的,反正你心里有点数就行了,别再自找难堪了,现在的局势跟以前不一样了。” 吴娟还是希望丁红梅和老二家两口子搞好关系的。 老二现在年纪轻轻就是营长了,在部队前途一片光明,吴娟以后也是打算让她儿子去当兵的。 还巴望着丁红梅帮着给说句话,让老二能在部队里多关照一下呢。 当个连长也行呀。 院子里,大家散去。 陆北霆去厨房把铝锅坐在煤球炉上,添了半锅水淘了半碗米,熬点米粥。 小侄子刚从医院回来需要营养,他又在另外一个锅里蒸了碗鸡蛋羹。 陆念念拿着一包豆奶粉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陆北霆很是亲切。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年前陆母就不在了,丁红梅对这个小姑子不友好,陆青山工作忙又没法带着她。 她一直跟着奶奶在离这不远的村子里生活,到这步行也就十多分钟。 见到妹妹,陆北霆难得有了笑模样, “昨天傍晚回来的。” “那你昨天怎么没去奶奶家?”陆念念问。 之前陆北霆一回来,无论多晚都要先去看看奶奶的,但昨晚…… “昨天有点急事,待会就去看奶奶。”他说 。 “好,奶奶天天念叨你,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的腿也不疼了健步如飞。”陆念念俏皮说道。 陆北霆问,“今年考的怎么样?” 陆念念刚参加完了中考,正在等通知。 为了考个师范中专,她复读两年了,这个年代的中专含金量挺高,着实不好考, “还行吧。” 陆念念不想说考试的事,应付了一句。 见林夏在院子里洗脸 ,她走了过去,扬起手腕上戴着的头花给她看, “林夏姐,看我买的这个头花漂亮不?” 她比林夏小三岁,刚满十七,没事就喜欢找林夏玩。 林夏打量了这个小姑子,她穿着布拉吉款式黄底碎花裙子,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搭在胸前,脸蛋圆圆的,一副单纯的模样。 因为她和原主关系很不错,林夏不由对她多了分亲切, “很好看,多少钱买的。” “两毛,姐,这个送你吧,我买了两个呢。” 王婶在旁边听,笑着提醒,“念念,林夏是你二哥的媳妇,你要喊二嫂的,怎么天天姐长姐短的呢。” “我就喜欢喊姐,喊姐亲切。”陆念念声音嘹亮,笑嘻嘻的说。 陆念念知道,林夏不喜欢她二哥, 喜欢的是那个沈成。 也知道林夏一直是期待和二哥离婚的。 那要是喊了二嫂,以后他们两人离婚了就不能再喊了。 还不如直接喊姐,以后还不用改了。 陆北霆在厨房门口听着她们的对话,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色沉了一度,眸色也有些晦暗。 该喊二嫂就要喊二嫂,喊姐做什么。 这个陆念念,没点规矩。 再看一眼林夏的反应,笑容满面,对这个称呼好像很满意似的。 她刚洗过脸还没来得及拿毛巾擦,光滑白嫩的脸颊上还挂着水珠,湿了水的碎发贴在额头上。 陆北霆看的有些失神。 昨晚她在自己身下低声求饶的时候,也是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了…… 没记错,他还伸手帮她把碎发撩了起来,知道她累了,还在她耳边柔声哄, “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她羞的把头埋进他的胸前,还咬了他一口。 昨晚的一幕幕清晰依然,陆北霆感觉身上血液有些不受控制的沸腾,又深深滚了下喉结。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迈着大长腿回了房间。 将薄被叠成了豆腐块后,把床单换了下来。 刚走一步,看到昨晚被他解开扔在地上的红肚兜,干脆一并裹在了床单里拿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树下的池子前,把手表拿下来放在口袋里,挽起白衬衫露出一截小麦肤色的胳膊,对着那一抹殷红洗刷刷。 吴娟正好从丁红梅那屋出来,看到他在洗衣服,想走过去套套近乎。 但一想到老二这人一向少言寡语,总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见林夏和陆念念还有王婶她们在聊天,吴娟走了过去, “我好一段时间没见念念了,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你看念念这眉眼越来越向她妈妈了。” 一提到妈妈,陆念念的眼神有些黯淡。 王婶察觉到,瞪了吴娟一眼,夸人就夸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因为和陆母关系好,王婶也是把念念当女儿一样看待,生活上没少照顾,看不得她难过, 便转移话题, “念念,你拿袋奶粉干什么的?” 王婶这一说,陆念念才想起来,奶奶听说重孙子病了,让她过来送奶粉给重孙子补补的。 陆念念拿着奶粉走到丁红梅房门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听到“进来”两个字后,才敢推门走进去。 完全没有刚才和林夏说笑的时的自在。 第 7章 你洗这个干什么 有段时间奶奶身体不好,陆青山把老太太接过去治疗,陆念念就跟着大哥大嫂生活。 没少受丁红梅的气。 她知道没有妈妈了,兄妹三人要团结,为了不让大哥为难,她也总是忍着,那段时间生活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时王婶就好心和丁红梅商量,你媳妇带个孩子还要上班也挺忙的,要不让念念去我家吃住 。 “什么意思,搞得我容不下小姑子似的”,丁红梅阴阳怪气的说王婶是想挑唆他们姑嫂关系。 好在没多久奶奶的病就好了,陆念念又搬回了奶奶家住。 后来林夏过了门,这个二嫂人老实从来不凶她,本就年龄相仿,也可能因为都被大嫂欺负同命相怜,这姑嫂俩倒是能聊得来。 陆念念和林夏走的近,丁红梅也愈发厌恶她俩。 丁红梅刚才被林夏怼了一顿,此刻正半靠在床头生闷气,看到陆念念进来,耷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埋怨, “你敲门能不能小点声,你小侄子刚睡着,吓着他了怎么办?” 陆念念一手拿着奶粉,一手有些紧张的捏着裙子, “哦,奶奶让我来给壮壮送奶粉的,大嫂,他烧退了吗?” 她声如蚊蝇不敢大声,万一把小侄子吵醒了,大嫂又要骂她。 丁红梅看到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的无名怒火上来了,从床上下来走到她跟前,就差指着她脑门了, “陆念念,你刚才和林夏在外满说说笑笑的,到我这就一副见了老虎的样子,我是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的?” “我对你不好吗,我刚进门的第一年就带你去百货商店买了条最贵的裙子,我都没舍得给自己买过那么好的。” 她结婚第一年也会为了讨好陆家人,是给陆念念买了一条漂亮的裙子,但这么多年,也就买过那一条。 裙子已经小的不能穿了,但陆念念却要欠她一辈子似的。 陆念念吓的哆嗦了一下,垂着头, “我没说大嫂对我不好。” 丁红梅双手抱在胸前,斜了她一眼,跟你那个二嫂一个样,就会装可怜。 演给谁看呢。 她本想再阴阳小姑子几句的,但一下想到陆北霆就在院子里,也不敢太过分, 缓和了语气, “行了,你去给奶奶说,壮壮已经退烧了别担心了,” “哦”,陆念念如释重负往外走。 刚走两步,又被喊住,丁红梅拿了一块钱塞在陆念念手里,脸上挂着笑, “拿去买汽水喝吧。” 她还是怕小姑子去给陆北霆告状。 “谢谢大嫂,我不要。”陆念念把钱和奶粉都放身旁的五斗橱上,跑出去了。 “不识好歹”,丁红梅发了个白眼,鼻尖不屑的哼了一声,把钱装进口袋, “不要算了,我有钱还愁花不出去,我一没打她二没骂她,告状我也不怕。” 林夏注意到从丁红梅房间出来的陆念念像刚挨了批斗垂头耷脑的,便走了过去, “怎么了,她说你了?” “没有没有”,陆念念不想因为她让一家人闹矛盾,摆摆手挤出一抹笑, “姐,我先回去了,壮壮退烧了,我得给奶奶去说一声声,不然奶奶又担心。 ” 风一般的跑了。 林夏看着她那跑的飞快的背影,有些心疼。 可能因为没有妈妈的原因吧,她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林夏暗暗想,只要她在这个家一天,就会护好这个小姑子。 王婶还在和吴娟在聊天,都是些家长里短,林夏也没兴趣去听,便无聊的打量着这个大院。 往右前方看时,正好看到认真洗衣服的陆北霆。 他一身军绿色裤子白衬衫,站在水池子边微躬着腰,晨光透过树叶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像加了一层滤镜一样。 林夏看着棕色腰带下劲瘦有力的腰,还有那双惹人遐想的大长腿,忍不住有些犯花痴。 她赶紧警告自己,林夏,你可是看过各种韩剧,见识过各种欧巴的。 可不能那么没出息,被这么个男人迷惑了。 想想元彬欧巴,玄彬欧巴,赵寅成欧巴,李敏镐欧巴,宋承宪欧巴…… 再把国内的当红一线帅哥想了一遍,才让自己乱跳的小心脏听话了些。 看他心无旁骛洗衣服的样子,林夏有些好奇,这是洗什么呢那么认真。 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 她踮着脚尖,偷感十足的走过去,准备拍下他的肩膀,吓他一吓。 还没走到他身边呢,就见陆北霆突然转过身来,那凛冽的眼神如鹰隼般机警。 看到时她,蹙了蹙眉,没说话转过身去继续洗。 林夏咂了下嘴,不得不佩服。 不愧是特种兵出身,现在又是一营之长,那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 昨晚要不是离婚心切,也不至于被王翠兰算计了。 林夏笑盈盈的走过去,从他手臂方向探出小脑袋, “嗨,陆北霆,大早上这么勤快,洗什么呢?” 陆北霆赶忙把手里的肚兜淹没在水里,沉着脸厉声道, “以后不要在背后吓我。” 他冷着脸说话的样子真的好凶好凶啊,好像很生气了似的,林夏觉得这男人小气吧啦的, “跟你闹着玩而已,这么凶干嘛?” “这不是闹着玩的事。”陆北霆沉声道。 刚才幸亏的警觉到后面有人,及时转身看了。 要不但凡她走近一点,突然一手拍在他肩上,他肯定会拉住她的手下意识的一个过肩摔。 就他的力气,就她那小身板,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林夏嘁了一声,很是不服, “你以为你多厉害似的。” 陆北霆直起腰,看向一脸不服气的女人,又痞又帅, “厉不厉害,你不知道?” 林夏:…… 她严重怀疑这个家伙在开车,但没证据。 想到昨晚现在还酸痛的身子,想到那吱呀呀响到半夜的床,不成不承认,确实…… 厉害,体力不是一般的好。 但都要离婚了,林夏怎么可能还夸他呢,不然他还以为喜欢崇拜他呢,死鸭子嘴硬, “哼,没觉得你多厉害。” 要不是我穿过来,你那玩意就坏了,一辈子都不行了,厉害什么厉害。 陆北提眸色晦暗不明,昨晚是谁受不住了哭戚戚的求饶,现在又倒打一耙说不厉害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王婶和吴娟也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只以为他们吵架呢,起身走了过来, “你俩吵吵什么了?” 这时林夏恰好不经意的看了洗衣盆里,好看的杏眸一点点放大, 潋滟着惊讶。 这个家伙竟然在洗床单,还有她的…… 红肚兜。 眼看王婶和吴娟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林夏心慌慌,这要是被人看到,陆北霆怎么做人。 她又怎么做人。 不被笑话死才怪。 紧急情况下,她和陆北霆对视了一眼,先化敌为友统一战线。 两人极其有默契的并排站在一起,挡在水池前。 “我们俩在闹着玩呢。”林夏佯装淡定,笑呵呵的打马虎眼。 看陆北霆像个木头一样站那也不说话,杵了下他的胳膊,“是吧?” “嗯。”陆北霆这才惜字如金的点了点头。 没吵架就好,王婶和吴娟这才没走过来,又回去继续聊天了。 两人又心有余悸的对视了一眼, 躲过一劫了。 林夏转过身来,尴尬的看向盆子里那红艳艳的肚兜,红着脸小声问道, “你……你洗床单也就罢了,洗这个干什么呀?” 第 8章 男人只会影响赚钱的速度 换好床单后正好看到掉在地上的肚兜,是他扔在地上的,他自然要把它洗干净。 这个想法没错吧。 那一刻,他竟然都去想被人看到会笑话这个事。 林夏哭笑不得,这是顺手的事吗? 心里暗骂:你个傻子,下次可别顺手了。 他可能也是好心吧,林夏也不好意思说他,低着头从他手里拿过洗衣皂, “我……我来洗吧。” “嗯。” 陆北霆刚冲洗掉手上的洗衣皂沫,这时上夜班的陆为民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哥,下班了。”陆北霆甩了甩手上的水走过去。 “老二,你回来了”,陆为民放好车子,高兴的上下打量了陆北霆一番,拍了拍他的胳膊,心疼又欣慰, “又瘦了点,但更结实了,在部队很辛苦吧?” “还好。” 陆家兄妹三人孩子感情一向很好。 他们就在自己不远处聊天,林夏也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大哥下班了?” 陆为民人很随和,微笑着点了点头, “下班了,弟妹洗衣服呢。” “嗯。” 林夏搓着床单,幸亏及时的把这洗刷刷的活接过来了,要是被陆为民看到肯定会想,他兄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被媳妇逼着洗衣服。 多可怜。 万一陆为民再疼弟心切,袖子一撸,冲上来把陆北霆推到一边,再来上一句, “弟弟,你去歇着,我来洗。” 等他看到盆子里的衣物……那一幕…… 画面太美,林夏都不敢再想。 她都被自己的脑回路逗乐了,噗嗤一下笑出声。 兄弟俩正在聊天,听见她突然的笑声,都朝这边看过来。 陆为民和这个弟妹一个院子生活了两年,原主别说笑了在家有时候一天都说不到一句话,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弟妹笑的这么大声。 不会是这次老二来要和她离婚,精神出什么问题了吧? 要那样的话,他还真得劝劝老二, 凑合过吧。 陆北霆则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眼神里还多了几分考究。 又在搞什么鬼? 林夏笑着笑着抬头看过去,正好迎上这兄弟的目光。 笑容渐止,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会被当做神经病,于是灵光一闪, “我……刚才想起一个笑话,没忍住。” 陆北霆将信将疑,总觉得这个女人没憋好屁。 陆为民则如释重负,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就好,陆家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那养父母太难缠。 兄弟俩又聊了几句,陆为民便回屋去看孩子了,昨晚孩子发烧,他值班回不来,担心坏了。 陆北霆则会回厨房看看米粥熬好了没有。 陆为民一进屋,就看到丁红梅坐在梳妆台前抹眼泪。 “孩子烧还没退吗?” 他担心的快步走到床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以为丁红梅在为孩子生病的事难过, “不是孩子的事,孩子烧退了,是老二两口子欺负我。” 丁红梅抹着眼泪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从她口中说出来的版本肯定是与原版不符的,最起码做了百分之九十的改动吧, “为民,我一心为了这个家好,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一家人肯定是要互相帮助的,咱孩子生病了,我没时间做饭,好声好气的让她做个饭,她说我把她当佣人。” “老二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护着他媳妇,他哪次从部队回来我都给他煮好几个鸡蛋,这大嫂做的够可以了,他却根本没把我这个大嫂当回事,我心寒呢。” 陆为民知道媳妇事多,对于媳妇的唠叨,他都习以为常了。 一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而且昨天他上夜班,丁红梅自己在医院照顾了生病的孩子一夜不容易。 他也挺愧疚的,不想她生气,宽宽她的心说道, “别生气,待会我说说老二。” 丁红梅就在等陆为民这句话, “你可别敷衍我,你要是真想替我出口气,你别等会了,现在就去,他不尊重我这个大嫂,就是没把你这个大哥放在……”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打呼声。 陆为民连着上了两个班,一天一夜没合眼太困了,连外套都来得及脱,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丁红梅那个气,踢了脚他搭在外卖的腿, “你属猪的呀,就知道睡。” 嘴里骂着,还是过来帮他把外套脱掉,又在他头下垫了个枕头。 丁红梅人是难相处,但对自己男人还是知道心疼的。 她也是熬了一夜没合眼,困的不行,躺在孩子身边睡着了。 …… “油条……糖糕……” 门口传来遛街串巷的小贩吆喝声,他们在二八大杠后面绑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油条糖糕放在里面用纱布盖着,炸好就带出来卖了,还散着热乎气。 陆北霆听到从厨房拿着馍框出来,买点油条和糖糕。 小贩用油乎锃亮的秤一称,面带微笑, “一斤,高高的。” 然后把秤盘里的油条倒进馍框里。 正在晾衣服的林夏看到他端着油条走进院子, 不知道怎么的,心头莫名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这个男人不仅颜值高身材好体力棒,好像挺适合过日子的。 要不,凑合一下。 下一秒,又赶紧提醒自己。 林夏啊林夏,可不能被这个男人迷惑了。 无论在什么年代,钱都是最重要的,目前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挣钱。 男人只会影响你挣钱的速度。 况且,你才刚二十,他都二十六了,那么老。 她才不要大叔。 要嫁也嫁年龄相仿,阳光开朗大男孩。 …… 陆为民一家三口在睡觉,今天只有他们俩人吃早饭。 林夏晾好床单到厨房的时候,陆北霆已经把碗筷摆放好,两碗清淡的米粥,中间一碟咸菜。 馍框里除了油条糖糕外,还有两个水煮蛋。 平心而论,陆家的生活条件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可以的。 而且林夏上辈子虽然家境优越,但一点不矫情,不是难伺候的人。 吃饭不挑。 只是端起米粥林夏有些想家,想爸妈想哥哥,他们知道她不在了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呢。 想到这些,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一样难受,眼眶有些泛红。 低头喝了半碗粥也没说话就出去了。 这落在陆北霆眼里,以为她是不想和自己单独一起吃饭才走的。 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比较尴尬的。 离吧,睡一起了。 不离吧,没有感情,又能过的下去吗? 第 9章 你不是想买胸衣吗 原主是服装厂的临时工,最近厂子里的活少,这两天她都休息。 林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凝神沉思。 要是能让家里人知道她在这个年代还活着,也好啊。 陆北霆洗好碗从厨房出来,放下袖口卷起的白衬衫,准备去看奶奶。 见她在发呆,犹豫了一下,很随意的问, “要不要一起去奶奶家?” 林夏回过神来,抬眸,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我就不去了。” 人家祖孙聊天,她跟着做什么,况且这马上就要离婚了。 “嗯”,陆北霆抿了下薄唇,也没勉强,转身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 ,就碰到一路小跑而来的陆念念, “二哥,奶奶说让你带林夏姐一起过去。” “她不愿意去。”陆北霆看了眼院子里还在发呆的林夏,淡淡说道。 “我去叫,林夏姐肯定给我面子。” 林夏看到陆念念来了,以为她又来找自己玩的,站起来迎过去。 陆念念亲昵的挽着林夏的胳膊, “姐,奶奶说让你和二哥一起过去。” 小姑娘说着,就拉着林夏往外走,林夏则身子往后退。 陆念念知道她是不想去,林夏嫁过来两年,除了逢年过节外极少去奶奶家,因为不喜欢二哥,所以除了她这个小姑子之外,她都是尽量少的和陆家人接触。 “姐,我来的时候,奶奶可给我下了死命令,要是我不把你喊过去,奶奶让我也别回家了。” “啊……”,林夏犹豫了一下。 陆念念又按照奶奶交代的趁热打铁, “姐,你也知道奶奶之前大病过一次,身体不好,你要是不去,她老人家一着急一口气上不来……” 这说着说着,怎么还人命关天了。 林夏听的瑟瑟然,她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赶紧爽快的答应了, “去,我去。” …… 三人一起出了门,陆北霆走在前面,陆念念挽着林夏的胳膊走在后面。 林夏边走边寻思,总不能空手去他奶奶家吧,但原主的钱都贴补给养父母和沈成了,现在囊中羞涩。 正想和便宜老公开开口,这时只听陆北霆说道, “先去趟街上,给奶奶买点点心。” 他从部队回来的急,而且路子远,买了东西也不好带。 每次回来都是在街上买些东西再去看奶奶。 没想到和这个家伙还是有那么点默契的。 “好啊。”林夏抖了抖精神,积极的响应道。 到供销社门口,陆念念遇到一个女同学聊了起来,陆北霆和林夏先进去买东西。 供销社里人还不少,大多都是买粮油米面的,他们来到卖点心的柜台前。 营业员二十多岁,扎了两个短的辫子放在后面,刘海是烫过的,很洋气。 看到陆北霆进来的那一刻,爱慕的眼神就没从他身上移开。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帅的兵哥哥呢,小心脏砰砰加速。 只是看到他身边那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又有气质的女孩时,猜测应该是她女朋友。 哎,好男人怎么都被别人抢光了。 看到陆北霆走到柜台前了,一向态度傲慢的营业员态度少有的温和, “同志,想买点什么?” 陆北霆从裤兜里掏出票递过去, “帮我包四斤桃酥,再拿两包豆奶粉。” 这都是奶奶爱吃的。 营业员接过票笑容甜美,“好嘞,请稍等。” 长得帅就算了,买东西还这么大方,她今天的提成有着落了,她对这个兵哥哥的好感又增开了几分。 去拿东西时又忍住看了一眼陆北霆。 这一幕幕林夏尽收眼底,暗想,真是个不省心的男人,以后也不少招桃花。 林夏脑海闪现过谈了数次恋爱的闺蜜给她的一句忠告, 太帅的男人没安全感,只能远观,不可亵玩,更不能动心。 营业员把东西拿过来放在柜台上,拿出算盘,灵巧的拨打着算盘子, “桃酥七毛六一斤,四斤是三块零四分,豆奶粉一袋五块五,两袋是十一,同志,一共是十四块零四分。” “好的。” 陆北霆从口袋里掏出钱,付款之前看向一旁的林夏, “想吃什么?” 她早饭时就喝了半碗粥,不顶饿。 他这一问让林夏有些意外,其实她看着那个老面包好像挺好吃的。 但除了爸爸和哥哥她还没让哪个男生给自己买过东西吃呢,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干脆摇了摇头, “没有,我不饿。” 她刚才一看老面包的方向时陆北霆就看到了,只是那边有四种糕点,除了老面包还有鸡蛋糕、绿豆糕、老式月饼。 陆北霆不确定她想吃的是哪一种。 既然她不说,陆北霆便对营业员说道, “同志, 那边的每样帮我拿几个。” 林夏有些受宠若惊,“不用买那么多,拿两个老面包就行,我和念念一人一个。” 那些绿豆糕之类的太甜,她也不怎么吃。 既然想吃,两个怎么够吃呢。 “同志,拿十个老面包吧。”陆北霆淡淡道。 林夏以为他买那么多是拿回去给小侄子的,也没有多说话。 营业员见状又羡慕又嫉妒,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帅又大方的男人呢,那个女的还不要不要的,是不是缺脑子。 要是她遇到这样的男人,把这个供销社给她包下来,她都不嫌多。 陆北霆付完钱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个往兜里拎着,刚离开柜台,陆念念正好回来了,陆北霆问她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有,二哥,我和林夏姐都有东西要买。”陆念念才不跟陆北霆客气。 林夏不解的看向她,“我有什么东西要买?” 陆念念咂了下嘴, “姐,你忘了,你上次不是和我说不想穿肚兜了,想买个……胸衣吗?” 这丫头是不是……傻…… 原主是和陆念念说过这些,但怎么能当着陆北霆的面说呢。 林夏听到一半时就觉得不对劲,赶紧去捂陆念念的嘴,但晚了一步,陆念念已经把‘胸衣’两个字说出来了。 陆北霆在她们旁边,林夏根本不敢看脸上啥表情,只能暗暗祈求苍天, 刚才让陆北霆的耳朵间歇性耳鸣了吧。 但很遗憾,她的祈祷没起作用。 他不仅听到了,还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怎么的还想到,昨晚他那么大的手掌都握不完的柔软,耳朵倏地一下红温了。 但很快就压制住内心的波澜,声音清冷, “需要什么就去挑,我去付钱。” 第 10章 要是喜欢穿,就买俩 林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安静的屎去。 陆念念则兴高采烈拉着林夏直奔西边的柜台, “我想先买一瓶雪花膏,我的快用完了,还要再买个发箍……” 看林夏没有回应,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陆念念直爽的问道, “林夏姐,我花二哥的钱,你不会生气了吧?” 这丫头怎么会这样想呢。 林夏也有哥哥,从小哥哥就护着她宠着她,她很理解这兄妹之间的感情。 赶紧解释,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哥给你花钱太正常不过了,你也知道我和你二哥的关系,快要离婚了,我花他钱算怎么回事。” 陆念念这才知道林夏的想法, “姐,那不是还没离呢吗,没离你就还是他媳妇,花他的钱更天经地义。” “我听我爸说,我哥一个月的工资七十八块六呢,我二哥很会过,他肯定攒了好多钱,好不容易逮到他回来,咱缺啥赶紧买,等他走了,咱想买都没人给付钱了。” 她也是坑哥的主。 林夏点了点头笑,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从陆念念的这些话,林夏也听得出,陆北霆并没有把原主及那一家人给他要钱的事告诉家里。 倒是对这个男人多了一份赞许。 不然,原主在家的日子会更难过。 林夏穿着肚兜确实不习惯,就像陆念念所说,反正还没离婚呢,花点他的钱应该不过分。 那就买。 大不了记在小本本上,以后有钱了再还他就是了。 两人先去卖护肤品的柜台,陆念念挑了两瓶上海女人牌子的雪花膏,这种的香味清淡,滋润而不粘腻, 她和林夏一人一瓶。 林夏又特意买了一瓶老上海牌的蛤蜊油,专门护理手的。 原主这双手成天洗衣服做饭也没护理过,虽然修长但是干燥粗糙无光,林夏要好好保养一下,把她的这双纤纤玉手给恢复过来。 陆念念又去选发卡发箍,林夏不喜欢戴那些,买了些生活用品,牙刷牙膏刷牙杯、一块香皂、一条毛巾。 她还想买三个脸盆的,一个洗脸,一个洗脚,一个洗屁股。 但这个年代,肯定会被说矫情,算了,其他的都能凑合,只买一个洗屁屁的盆吧。 陆北霆给她付了钱,把这些小东西都装进盆里,然后都放进网兜里,拎着方便。 陆念念还在选发卡之类的头饰, 她超喜欢那些小东西,一见到就拔不动腿,林夏便自己去隔壁柜台买胸衣。 陆北霆就站在她们中间的位置,随时准备为媳妇和妹妹付钱。 这个年代的胸衣是不带钢圈不带海绵,软趴趴的。 林夏是拿了两款在手里比较,摸摸哪个布料更贴柔软一点。 这个柜台的营业员是个大姐,刚才就注意到他们了,一下买了两大包豆奶粉,一看就是不差钱的。 热情的给她介绍, “小姑娘,你右手里拿的是才进来的最新款,后面是三排扣的,包裹性好,能刚好的胸部托起来,在南方可时髦了。” 毕竟是现代女孩子,林夏倒一点不害羞,捏着胸衣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她这一比划,陆北霆不经意的看到,深深的滚了下喉结,这玩意布料那么少还那么短,怎么往身上穿。 都有些后悔让她买了。 眼睛移向别处,不敢再看。 林夏对这个还挺满意,对营业员说, “大姐,这是小号吧,你帮我拿个中号吧。” 营业员看了眼她那高挺的胸脯,这小姑娘看着瘦瘦的,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身材可真好,她满眼羡慕, “你这中号哪够啊,我给你拿个大号。” 林夏看了着大姐递过来的,也大差不差, “就拿这个吧。” 陆北霆听到她选好了,走过去付钱,但毕竟是买胸衣,有点不好意思。 只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没离婚呢,给自己媳妇买件衣服怎么了。 硬着头皮走过去,还没走到柜台前,就听这个营业员大姐夸奖道, “你这个同志真有眼光,找的媳妇脾气好,长的漂亮身材还好,以后你们生十个八个孩子,也肯定够吃的,都不用买奶粉,多会给你省钱。” 陆北霆内心慌乱的一批,但习惯在外人跟前控制的情绪,冷峻的脸看不出任何波澜, “嗯。” 林夏无语中,人家就是客气一下,你不说话不就行了,你还嗯。 怕人家以为你是哑巴吗? 谁知道陆北霆又来了一句, “喜欢的话就拿两个,换洗着穿。” 纳尼? 林夏这下惊讶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还没回过神来,陆北霆已经把兜里的一百多块钱全塞到林夏手里。 跑了。 林夏拿着一沓大团结,看着那逃窜的背影,心里骂, 这个狗男人,书里不是说他话少吗,这会怎么话那么密呢,是生怕别人不误会他们的关系吗? …… 第 11章 现在不喜欢,日子过着过着就喜欢上了 奶奶把散养的公鸡杀了一只鸡,已经在锅里炖着了。 “二蛋来了,二蛋媳妇来了。”奶奶也眉眼带笑的迎出来。 二蛋? 一个冷冰冰的营长,小名叫二蛋? 这就好像一个霸总的小名叫狗剩,太接地气了吧。 林夏把从小到大所有难过的事想了一遍,硬硬憋住了笑。 陆北霆的奶奶一头银发,慈祥和善,衣着朴素干净,虽然生活在农村,但一点不像农村老太太。 她以前是位售票员,有退休金。 “奶奶好。”她笑盈盈的很有礼貌的给奶奶鞠了一躬, “好,好”,老太太高兴,又是给林夏拿黄瓜吃,又是给她拿番茄, “孙媳妇,这些都是奶奶自己的菜园里种的,尝尝可新鲜了?” 林夏本就爱吃番茄,也不客气了,掰开一个红莎莎的瓤,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 这自然成熟的番茄味道就是正,比现代正宗的千禧还好吃, “奶奶,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番茄了,是怎么种出来的,您以后教教我行不?” 原主以前不爱说话不爱笑总是垂着头苦着一张脸,看到今天孙媳妇笑呵呵的、说话大大方方的,嘴巴还甜,老太太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 猜想肯定是和孙子的感情变好了,她才愿意融入陆家了。 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 “孙媳妇,你不用学着种,只要你想吃就来奶奶的小院摘,奶奶明年再多种点,管够。” 林夏奶奶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疼爱她的,林夏感动的不得了,笑容明媚, “奶奶,你真好。” 看林夏吃的香,奶奶笑着提醒, “别吃太多,奶奶杀了鸡,留着肚子吃鸡肉。” 二蛋呢,站在一旁,无人问津,像个被人冷落的小媳妇。 要知道,奶奶可是最疼他的,从他当兵后每次回来,即使现在做了营长,是个军官了,奶奶每次都要拉着他心疼的看半天, 问长问短,担心他在部队吃不好,担心他训练受苦,担心他执行任务受伤。 陆北霆生性桀骜不驯,沉默寡言,妈妈不在了,他也就只能在奶奶跟前不用隐藏自己的情绪,肆无忌惮的做个无忧无虑有人疼的孩子。 可今天他进门后,奶奶就跟说了句二蛋来了,之后就没有再理他,一直和林夏聊。 失宠的陆北霆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番茄,默不作声的咬了一大口。 即使没出声,还是免不了被奶奶一段训, “你还真有脸吃,结了婚把媳妇丢下你就跑了,一走两年没回来,对媳妇不管不问,有你这么不负责的丈夫吗?” 奶奶这是给孙媳妇出气呢。 以为孙子结了婚就跑了,一走就是两年,孙媳妇肯定心里委屈坏了。 搁谁谁不气。 老太太当然也知道陆北霆和林夏结婚是被林家逼的,但她也仔细观察过,虽然林夏的养父母那一家人人品不堪,但林夏这孩子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不像大孙媳妇似的,那么强势事多难相处。 是个过日子的人。 当然,老太太并不知道原主心里有人的事。 今天之所以让念念过去,喊林夏也一起过来,就是想批评陆北霆一顿,让孙媳妇心里好受些。 归根到底,还是想让两人好好过日子。 陆北霆从不跟奶奶顶嘴,不想让奶奶生气,没辩解,也没说原主心里有人的事,也没说原主和她娘家人一起逼她要钱的事为自己开脱。 林夏听着老太太的话,感慨良多。 很感动也很佩服这老太太。 这个年代的老人,大多都是拿儿媳妇、孙媳妇当外人的,一般都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偏向自己的儿孙。 没想到这老太太那么正直,能站在孙媳妇的角度,考虑她的感受。 老太太出发点是好的,但这次真冤枉他孙子了,也替看陆北霆亏得慌, “奶奶,你错怪他了,陆北霆没有不问我的事,每月都有给我寄钱,足够我生活的,我没啥委屈的。”林夏解释说, “当初陆北霆好心救了我,但我那养父母却趁机逼他娶我,本就没安好心,婚后也又从那那坑了不少钱,还去他所在的部队闹过,我当时也是胆小,不敢违背养父母的意思,跟着做了错事也去闹了,还差点影响到他前途。” 林夏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替原主把事情解释清楚。 这样也能好合好散,离婚的时候,大家也不至于把责任都归咎到陆北霆身上, 原以为奶奶听到她和养父母去部队闹,对她有所埋怨,不至于再撮合他们,乱点鸳鸯谱了。 谁知道奶奶一点没怪她,林夏能认清养父母的真面目,敞敞亮亮的把话说出来,奶奶非常的高兴。 不但没怪他,还乐呵呵的夸赞起来了, “北霆,你听听你听听,你媳妇多明事理呀,你两年没回来,她一点不怪你反而还护着你,多好的丫头呀,你更应该珍惜啊,好好过日子。” 妈呀,这老太太怎么没理解不到她的意思呢。 林夏只能再解释,这次索性把话放到明面上说, “奶奶,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和陆北霆的婚姻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们马上就要……”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奶奶把话接了过去, “我和二蛋的爷爷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我坐着马车就嫁过来了,我们一辈子不也过的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 “奶奶是过来人,比你们懂,没感情就慢慢培养,现在不喜欢,日子过着过着就喜欢上了。” 这是哪跟哪呀。 林夏彻底被老太太打败了,感觉只会越描越黑,也不在说话。 奶奶看向坐在一旁只听一言不发只知道吃的陆北霆, “二蛋,你说奶奶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夏赶紧给陆北霆使眼色,那意思是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也趁这个机会赶紧把我们的关系说清楚吧。 省得以后麻烦。 陆北霆接收到她的意思,蹙眉点了点头。 林夏刚松了一口气,却听那边陆北霆沉声说道, “奶奶,你说得都对。” 林夏此时只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你为了哄你奶奶高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你就哄吧,反正离婚后我又不住在这里,你自己撒的谎,你以后慢慢圆吧。 没人管你。 她起身去院子里的小菜园,再去摘个番茄吃。 …… 今天天气凉快,微风习习,他们就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吃饭。 第 12章 陆北霆和小狗狗抢吃的 “夏夏,看你瘦的,多吃点肉。”奶奶往林夏的小碗里夹了满满一碗肉。 “谢谢奶奶,够了,够了。” 林夏不咋爱吃肉,但可能原主缺油水吧,香气袭来,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这是奶奶散养的公鸡,肉紧致鲜美,很好吃吃着吃着林夏也犯了愁,她从小就不吃鸡皮。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大人小孩都知道节约,要是把鸡皮扔了不合适,奶奶看见肯定会心疼。 但又实在吃不下去,只能先把鸡皮放在碗里,见机行事。 正好邻居的阿婆来借东西,奶奶去屋里给人家拿,陆念念也正埋头啃肉。 奶奶家养了一只黄色小土狗,虽然个头不大,但取名叫大黄,此刻正在桌子旁边溜达寻食,林夏瞅准时机,正想把鸡皮扔给它。 刚把鸡皮夹起来,小狗狗那边也做好接食物的准备了,这时一只大手拿着碗递了过来, 陆北霆刚才就观察到林夏不吃鸡皮。 林夏怔了一下之后,看了看小狗狗,又看了看陆北霆,见奶奶已经朝屋里走来了,赶紧快速的把鸡皮都夹到他碗里。 给她孙子吃,奶奶看见应该不会心疼。 小黄狗没吃到肉肉,后退坐在地上,幽怨的看着林夏。 林夏被小狗看到的心虚,默念, 小狗狗,是陆北霆那小子抢你吃的,不怪我,你要是生气就去咬他吧,我不拦着。 林夏和小狗狗就那么对望着,好像是上辈子的情人一样,陆北霆见状,冷声调侃, “你俩很熟,叙旧呢?” 其实他本是想说,别玩了,快点吃,再不吃都凉了。 但人家可是冷傲风,怎么会说那么温柔的话呢。 那冷冷的语气听着像是在嘲笑,林夏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俩才认熟,一个叫二蛋,一个叫大黄,肯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亲的。 吃完饭又玩了一会,走的时候,奶奶把两包桃酥和一袋豆奶粉拿给陆北霆, “带回去给我孙媳妇吃,看她瘦的。” 陆北霆知道奶奶的脾气,没拒绝, “好。” 陆北霆把东西放到网兜里的时候,奶奶才看到那兜里又是盆子又是毛巾牙刷的, 惊喜的问, “二蛋,这次回部队是不是带夏夏一起走?这夫妻分居确实不好,早就应该带夏夏去随军了。” 随军? 陆北霆愣住了。 奶奶的想象力是不是有点太丰富了。 还没等陆北霆说话,拿着一根黄瓜吃的陆念念听见先叹了一口气,奶奶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爱乱点鸳鸯谱,林夏姐又不喜欢二哥, “林夏姐肯定不愿意去随军。” 老太太疑惑的看向孙女,“为什么不愿意?” 陆念念答应过原主,绝对不会把她喜欢沈成的事告诉别人,只说道, “那……林夏姐去随军了,就没人跟我玩了。” 老太太笑呵呵的打了下孙女的胳膊,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跟你玩重要,还是你二哥过日子重要?” 陆念念知道跟奶奶是说不明白的,便去找在院子里找逗大黄玩的林夏,偷偷在她耳边说道, “姐,我听奶奶说让二哥带你去随军,这个事我帮不了你了,你有个思想准备哈。” 林夏听到随军两个字时,眼前一亮,若有所思。 …… 丁红梅透过窗户看到老二两口子回来了。 奶奶做好饭也让念念来喊他们一家三口了, 丁红梅当时阴阳怪的,又不是专门为我杀的鸡,我才不去。 现在一想想他们吃的鸡肉,自己在家吃的面条咸菜,心里就不爽。 但奶奶也不是没喊她,也挑不出奶奶偏心的理。 于是眼睛直盯着老二手里那网兜,撇了撇, “我说老二媳妇不是个好东西吧,你看看让老二给它买了多少东西,又是吃的又是用的,那得多少钱啊,一点不知道过日子。” “以前老老实实闷不吭声,都是装的,你看老二回来了,她多会勾人,我听吴娟说,老二赶回来那晚,那床……” 越说越离谱了,陆为民有些不耐烦打断她的话, “胡咧咧什么呢,人家又不花咱们的钱,你老管人家的事干什么,我挣的钱不也是给你花吗?” 丁红梅瞪了他一眼, “行,他们花自己的钱我管不着,但她不尊重我这个大嫂,让我在大院丢那么大的人,这事怎么说?” “那不是看不起我,那是根本没把你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反正我受不了这窝囊气,你要不敢去找他们,我得去说道说道。” 又开始了。 自从结婚,不是说奶奶偏心,就是说公公补贴家用给的少,要不就是给念念买那么好的裙子,念念却跟林夏亲近。 日复一日。 这老二常年不在家,回来一次,她也能找出茬。 陆为民听得心烦但也很无奈,孩子生病刚好,他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吵架,一把拉住往外走的丁红梅, “我去说说老二。” 丁红梅满意了美滋滋,还贴心的给陆为民拽了拽衣服,为他加油打气, “你是家里的老大,拿出你老大的气势,让他们知道这个家谁做主。” …… 丁红梅坐立不安的等了十多分钟,陆为民满面红光回来了,还拿着一包桃酥和一张大团结。 “训老二了吗?”丁红梅赶紧凑过去。 “还用说吗,我到他屋里就把他劈头盖脸一顿训,”陆为民边比划边说, “我问他,你怎么能对你嫂子那么说话呢,她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就算哪句话说错了,也是无心之失,你也不能顶撞她呀,多寒她的心呢。” “然后呢,老二怎么说。”丁红梅期待的问。 陆为民继续编, “老二早就意识到自己的错了,你也知道他寡言少语的,不好意思来道歉,我也给他说了,你嫂子人宽容又贤惠,不是咄咄逼人的人,没非让你道歉,你知道错了就行了,下不为例。” “然后,老二就让我给你带来一包桃酥转达歉意,这十块钱是给孩子的,让孩子买点吃的。” 这说的丁红梅跟吃了蜜一样甜,把东西接过来,人也变得大度了, “老二知道错了就行,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陆为民偷偷松了一口气,完美公关。 刚才他是去找了老二了,但就是聊了会天,问问能在家待几天,在部队怎么样。 十块钱确实是陆北霆给的,回来的时候也没给孩子带礼物,让孩子自己去买。 桃酥是林夏拿给的,让他带过去给孩子吃,为了给丁红梅面子,特意改成是转达歉意给她吃的。 丁红梅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有人撑腰就是好。 她男人不愧是家里的老大,长子,那说话就是管用。 丁红梅此刻心情超级好,陆为民这周都是上夜班,他们好多天都没那啥了。 又想起吴娟说的,昨晚老二两口子的床响了半宿,不由的有点心痒痒,去把窗帘拉上了,亲昵挽着陆为民的胳膊, “你这事处理的我很满意,想不想要点奖励,我让孩子去打酱油。” 陆为民秒懂,这大白天,吓的赶紧把她推开,去把窗帘拉开了, “大白天的拉窗帘邻居看到什么样子,再说我马上就要去上班了,时间不够。” 丁红梅翻了个白眼,不想做就说不想做就是了,还时间不够,你几分钟我还不知道。 …… 晚上。 丁红梅出来倒洗脚水,见陆北霆在洗漱。 正好趁机试探下他们两口子是不是真在一起住了,毕竟吴娟说的话有时候也不可信。 走过去闲聊般的说道, “老二,西边房间的床铺,你哥交代我帮你收拾好了,待会我再给你拿个毯子,晚上还是凉的。” 陆北霆结婚后和林夏婚后分房睡,一直都是睡在那边的。 陆北霆没有犹豫,沉声说道, “不用了,谢谢大嫂,我回房睡。” 第 13章 带我去随军 看来老二两口子是真和好了,她妹妹没希望了。 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妹妹介绍给车间主任了,好歹也算个官。 房间内。 林夏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本子坐写字台前记账。 今天买东西花了陆北霆不少钱,以后挣了钱会第一时间还给他。 刚写完把本子放回抽屉,陆北霆端着盆子回来了。 林夏把今天剩的钱先给他,很自然的说道, “这个先给你,我花你的以后慢慢还你。” 包括原主花的,只要有能力了林夏都会替她还上,既然穿越到这个身体上,总要为她做点什么。 想必,要不是养父母所迫,她也不想欠陆北霆的吧。 陆北霆看着递过来的钱,听着她说的话,有些意料之外。 毕竟,原主之前总是想方设法的向他要钱。 这次回来总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开朗爱说爱笑,跟以前沉闷的性格一点不一样。 说话做事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要不是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他都怀疑这还是不是她。 陆北霆没接,把盆子放在盆架上, “你用吧。” 女孩子买点贴身衣物什么的他一个大男人跟着付钱不方便,她需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买。 林夏犹豫了一下,也好, “那谢谢了。” 她又拿出抽屉里的小本本记录了一下欠他的数额, 再加59元。 边写边想,上辈子她卡里的零花钱都没低于过千儿八百万的,现在刚到这就是苦哈哈的欠债,这叫什么事。 挣钱挣钱,一定要挣钱。 上辈子是富二代,这辈子说什么也得混个女富豪当当。 要不然对不起她爹遗传的经商天赋。 陆北霆不经意的瞥了眼那小本,欠款的日期数额用项记录的清清楚楚,他从书里拿出那张条纸,字迹隽秀清新,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真没想到她还深藏不露,写的一手好字。 陆北霆拿过本子,把那张纸撕掉, “不用还。” “啊?”林夏抬眸看过去,他不是讨厌原主跟他要钱吗,还钱都不要,是不是傻? 陆北霆把手里的纸折了两下,折的工工整整, “还没离婚,作为男人,我有养家的责任。” 林夏了然,陆北霆厌恶的不是原主要钱,他厌恶的是她和养父母对这个婚姻的算计。 但既然娶了, 作为丈夫,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负责她日常花销的责任,所以这个钱不用还。 林夏不由的多看了眼这个家伙。 别说,五官正,三观更正。 闲聊了几句,林夏都铺好床了,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催促道, “累了一天了,你也快回去睡觉吧。” 陆北霆把衬衫脱掉,只穿着白色背心, “我今天在这睡。” “啊……”,林夏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鹅蛋, 还脱衣服,这陆北霆不会还想那啥吧。 她下意识的双手抱在胸前,警惕性的看着他, “不可以。” 昨晚是意外,阴差阳错,现在坚决不可以。 别以为你刚说了句有责任感的话,我就会感动的以身相许。 不存在。 我虽然是花痴了点,但我不是没脑子。 陆北霆看她那如惊弓之鸟的紧张模样,不由笑了一下,眸色难辨, “放心,我不会碰你。” 不会碰? 要是之前她说这话,她兴许信。 昨晚,差点没把她折腾死,还说不会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不放心,一千万个不放心。 不过见陆北霆去拿了个凉席铺在地上,林夏才知道多虑了,他并没打算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家里又不是没空房间,为什么在这屋睡地板?” 陆北霆把凉席铺好,拍了拍手, “第一、部队批准的离婚申请,被你养父母撕了,没有那个证明军婚离不了,要等我再去部队申请下次回来,你最起码还要在这住半年,如果我们现在不在一个房间住,我怕我走后大嫂还会为难你。” 原来他是想替她撑腰啊,刚才有点小人之心,误会他了。 有一就有二吧,林夏追问, “那第二呢?” “第二,是因为怕奶奶发现我们分居。”陆北霆蹙了下眉。 在奶奶家临走时,奶奶说起随军的事,从陆北霆犹豫为难的表情,就看出小两口子的感情不如她预想的那么乐观。 八成这小子还想着离婚呢。 老太太把陆北霆拉到一边,很严肃认真的教训道, “这个孙媳妇我相中了,我们老陆家上下几辈子还没有离婚的,你要是敢开了这个先例,就是想气死我,以后我没你这个孙子,你也不要再踏进奶奶的门了。” 从小到大,陆北霆还是第一次见奶奶如此严厉。 听得出,不是开玩笑的。 林夏和陆念念当时都看见奶奶板着脸训斥陆北霆了,只是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原来是这个呀。 心里嘟囔了一句,活该,当时我都替你说话了,谁叫你不趁机给把事情给奶奶说清楚。 陆北霆似乎能看透林夏在想什么,淡淡说道, “我没想到奶奶对我们离婚这么反对,奶奶生过一扬大病,不能生气,所以请你帮个忙,离婚前先别让奶奶看出端倪。” 林夏也立刻领悟了陆北霆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住一个房间,不让奶奶知道我们会离婚的事,等离婚后先斩后奏,到时奶奶也没办法不得不接受了。” 陆北霆点头,“嗯。” 林夏灵光一闪,笑容明媚的看向陆北霆,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能把你这些所有的担忧一并解决。” 陆北霆看她极其自信的样子,来了兴趣, “说来听听。” “你带我去随军,这样大嫂也欺负不着我了,奶奶也不会看出破绽了,我还能远那万恶的养父母。”林夏说的井井有条, “等离婚申请批下来,我们在部队那边的民政局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离婚了,只要我们俩不说,奶奶什么时候都不会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你以后还是奶奶的乖孙子。” 从奶奶家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搞钱,但在这个挨着农村的小镇上机会不多。 陆北霆的部队在另一个城市,而且部队离县城不远。 到那机遇应该更多一些。 陆北霆很是意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出去随军。 她说的办法是好,能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但…… 她不是喜欢沈成吗,怎么会舍得和他离那么远。 难道是沈成也要去那边打工,她才提出去随军的? 陆北霆靠在写字桌前,眸色晦暗,凝神沉思。 她没提沈成,他也不问,不然好像他多在意一样。 他才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他笃定自己对她也没任何感情,有的只是昨晚的内疚。 林夏看他蹙着眉也不说话,以为他担心自己到部队会像以前一样闹着跟他要钱。 走到他跟前,很认真的保证道, “我去随军绝对不给你添任何麻烦,也不是不想离婚缠着你,我只是去大城市看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工作机会。” 她走到他跟前时,他正好抬眸, 入眼就是那张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精致的鹅蛋脸。 五官绝美。 皮肤白皙细腻,樱唇饱满润亮,小巧的鼻尖透着淡淡的粉。 水汪汪的杏眸宛若秋水一般,清澈明亮,眼睛一眨一眨的,密而卷翘的睫毛随之忽闪,灵动的像会说话一样。 安静的夜晚,两人站的很近,陆北霆看的出神,眼里似乎只有她,忘记了其他。 林夏却以为他跑神了,腹诽,二蛋先生,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发什么呆啊。 到底岁数大了,不会睁着眼睡着了吧。 或者,老年痴呆犯了?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行不行的,你给个话呀。” 第 14章 我媳妇我不惯着谁惯着 “再说。” 再说? 林夏小脸耷拉下去,那就是希望不大呗。 想想也是,谁愿意带一个即将离婚的媳妇去随军呢。 林夏也不勉强,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坐在床边,拿出蛤蜊油抹手,再好看的手也经不起天天干活呀,在养父母家当丫鬟,来到这又当佣人。 哪像个二十岁女孩子的手,干巴巴的都是细纹。 她心疼的一点点认真涂抹,暗想要是有个空间就好了,用点万能的灵泉水洗洗,就能恢复纤纤玉指。 话说,人家穿越好歹有个空间啊系统啊什么的,她倒好,啥都没有。 天道爸爸,你是睡着了吗? 陆北霆从包里拿出一本军事方面的书,把那张欠条夹在书里,坐在席子上看书。 两人都没说话, 室内一片安静。 她今天一天都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一样清脆。 现在乍一安静,他倒有些不适应了,也不说说话了,是因为没答应带她去随军生气了。 抬头看过去,她正在涂抹护手霜。 那手指纤细修长,但手上的皮肤却很粗糙。 如果早上林夏不说,陆北霆还不知道,她在家干了那么多活。 大嫂敢这么肆无忌惮的使唤她,跟他两年未归不待见她也有很大关系。 两年她都没敢反抗忍到今天,可见是个多胆小的女人。 看来她之前说的之所以去部队闹,是被养父母逼的,胆小又不敢反抗,应该不是撒谎。 陆北霆合上手中的书,犹豫了一下问道, “大嫂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还知道关心人,不错不错。 林夏觉得去随军的事应该还有戏。 “也不是经常。”林夏继续涂抹护手霜,轻声说道。 陆北霆的心刚松了一点,就听她又柔柔弱弱的说了一句, “一天也就……五六七八次吧。” 为了去随军,茶言茶语扮弱一下不过分吧。 陆北霆:……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 “性子那么软不被欺负才怪,以前都不知道反抗的吗?” 这话好似在埋怨,又好似在心疼。 既然装柔软了,那就继续装下去, “以前你没在家,我哪里敢和大嫂顶撞,就大嫂那厉害劲,我说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呀。” 她的声音不大,很平静也没有抱怨,还适时叹了一口气,一副受惯了委屈认命的模样。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陆北霆若有思索,想起今天要不是他拦着,大嫂就要冲到屋里去训斥林夏了。 他在家时大嫂都敢这么盛气凌人,那他不在家时,她岂不是更甚。 陆北霆脑海浮现一个画面: 下雪天,林夏穿着一身破旧单薄的衣衫在院子里搓衣服,小手小脸冻的通红。 大嫂则拿着一根棍子监督,不洗完不许吃饭。 林夏不敢吱声,可怜巴巴的一边抹泪一边搓衣服。 陆北霆打了一个冷颤,沉声说道, “我明天就和大哥大嫂说,以后分开吃住,各过各的。” 林夏一听,这家伙竟然来真的,竟被感动了一下。 如果继续生活在这个家里,分家肯定是首选。 但他们都要离婚了,她才不想参与他们的家事落个挑拨分家的名声,她想的是随军。 再说,大哥那个人还是挺不错的,平时对原主也很照顾,丁红梅支使原主干这干那的时候,只要大哥在旁边,都会帮着说话。 他们两口子也没少因为原主吵架。 林夏可不想让他们兄弟之间再产生矛盾,于是说道,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家,四分五裂的,不够让外人看笑话的,我是做弟媳妇的,其实想想多做点家务也是应该的,一家人还是以和谐为主。” 林夏觉得自己现在的水平可以去演甄嬛传第二部了,最起码能活过三集了。 平时没事宫斗剧还是得多看点,补脑。 她说的话在理,陆北霆仔细思考了一下,要是贸然提分家,大哥肯定会伤心,爸爸和奶奶也不见得会同意。 但不分家,他心里又隐隐担忧,就这样软弱的性子怎么放心把她留在家里呢。 “以后不能那么胆小怕事,谁再欺负你,不要一味忍让,要学会适时反击。”陆北霆交代,只要你回击,别人下次就不给你轻易欺负你。 林夏欣喜,之前还担心自己跟原主的性格不一样,大转变会被怀疑,有了他这话,正好有了支棱起来的由头。 “那我打不过怎么办?”林夏按照原主的思维问道。 “打不过就……就跑,跑快点。” 陆北霆也有些无奈,当逃兵自然不好,但就她那小体格,打不过不就得跑吗,总不能站在那被揍吧。 林夏:…… 打赢了就打,打不过就跑,也算是一种战术。 不过她才不跑呢,哥哥是武警,爸妈怕她受欺负,从小就让哥哥也教她些功夫。 虽然学艺不精,但保护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高二那年,林夏走路不小心碰了下一个学家的肩膀,林夏也及时道歉说了对不起,但没用。 这学姐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一向喜欢霸凌同学,把林夏堵在厕所,朝她脸上吐烟圈,非让她脱光了衣服跪在地上,边扇耳光边道歉。 林夏没说话,反手将那烟头塞进学姐的嘴里,然后打的她在医院住了三个月。 后来不知道是爸爸进行了资本操作,还是学姐害怕再挨揍,反正在学校里没再见过那学姐。 不过只要没人惹她,她也是很乐于做一个品学兼优与人为善的乖乖小可爱。 林夏上床靠在床头,陆北霆坐在地下的席子上。 林夏本想和陆北霆聊会天的,听他讲讲部队的事,但没聊几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 今天跑了一天,有点累。 说了声“晚安”便钻进毯子里。 头刚碰枕头没两分钟,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天大的事都不能耽误她睡美容觉。 清浅均匀的鼾声传来,陆北霆不由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入眠那么快,心倒是挺大。 她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睡着的恬静模样,只看到她乌黑浓密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 因为侧卧,那本就纤细和优美的腰线在薄薄的毯子下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让他不由想到昨晚那盈盈一握的软腰。 他都不敢用力握,生怕给她弄断了。 他心跳如鼓,哪里敢再看,赶紧关上了灯跑去外面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又跑了好几圈。 才敢放心回屋睡。 不然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 第二天,林夏醒来时,陆北霆早已经起床把席子收好出去了。 这一觉睡的真踏实啊,美。 她出了个懒神,又在床上迷瞪了一下才起床。 陆北霆天不亮就起了,锻炼回来后,便去厨房顺手把早餐做出来。 丁红梅来到厨房一看,是老二在做早餐,心里有些不爽, “老二,不是大嫂说你,你这个也太能惯着你媳妇了,哪有男人做饭的,院子里的邻居看到会笑话你的。” 陆北霆脸色沉了一下,冷声道, “我媳妇我不惯着谁惯着。” 第15 章 不是性子很软吗,怎么就会跟他小嘴叭叭 无论他们最后走到哪一步,只要一天没离婚,她就还是他媳妇,他有责任护着她。 以前的事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他不说什么,“以后谁也不许欺负她。” 丁红梅:……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她吗? 昨天陆为民不是屁颠屁颠的说老二知道错了吗,还拿一包桃酥向她转达歉意。 这要吃人的样子哪里像是知道错了的。 丁红梅平时虽然张扬舞爪的,但从内心里还是很怵这个冷若冰霜的老二的。 他一旦动起真格的,可不像陆为民那么好说话,就算公公回来了,也未必说得动他。 “我……我又没说什么。”丁红梅也不敢跟这个小叔子硬刚。 林夏洗漱好,正好走到厨房门口,正好听见那句“我媳妇我不惯着谁惯着”。 满眼都是小星星,好MAN。 这是昨晚的装柔弱起作用了,他在替她撑腰? 果然,男人都喜欢弱女子。 他要是能再暴揍丁红梅一顿,就更解气了。 丁红梅气冲冲的走出来,在厨房门口遇到林夏,剜了她一眼。 肯定是这个女人吹的枕边风,等老二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夏嗤笑一声,心骂,不是我小瞧你,就凭你还真没有那个本事。 邻居们都还未去上班,院子里人不少,丁红梅今天学聪明了,就等着林夏先开口, 现在只要林夏敢说她一句,她就麻利的往地上一躺, “好啊,你们大哥不在家,他们两口子合伙欺负我,还没完没了了。” 装柔弱谁还不会了。 林夏一下就猜到她打的什么算盘,偏不让她得逞。 收起脸上的怒意和不屑,唇角上扬笑容甜美,声音更甜, “大嫂,早上好啊,饭还没好,您去屋里歇一会吧,早饭好了我去叫您。” 声音嘹亮,让邻居都看看她这个做弟媳妇的多乖巧懂事。 那装模作样笑里藏刀的样子,丁红梅撕了她的心都有。 可老二就在后面站着,她也不敢。 哼了一声,回屋拎着孩子往后座杠上一放,牵着车子往外走。 林夏演戏上瘾了,对路过身旁的大嫂关怀备至, “吃点再走吧,不吃早饭容易低血糖。” 丁红梅气都气饱了,“不吃。” “二叔二婶再见。”壮壮斜挎着帆布书包,手里拿着几块饼干,比她妈有礼貌。 林夏正想夸他乖,就听丁红梅训斥孩子, “说说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人家稀罕你打招呼,给我闭嘴。” 这是训给林夏看呢,林夏最讨厌这种拿孩子撒气的人,但人家骂自己孩子她也管不着。 笑盈盈的目送她出门,冲着她的背影挥手, “大嫂,您一路走好啊,看着点路,别掉沟里去了。” 你掉沟里不要紧,孩子是无辜的。 丁红梅气的差点升天。 一想到丁红梅那张猪腰子脸,现在肯定气成了猪肝色,林夏就忍不住笑。 转身,看到陆北霆那张俊朗又面无表情的脸,眉梢微挑,声音清冷, “演完了没?” 啊,他看出自己在演戏了? 看来演的太浮夸了,演技还有待提高啊。 陆北霆并没有批评她,想着她也是被欺负了那么久,允许她狐假虎威释放一下,气气大嫂, “但适可而止。”陆北霆顾及着大哥的面子。 “哦,收到”,林夏笑呵呵的给他敬了个军礼。 “吃饭。” “哦。” 今天心情好,林夏吃的多,一碗粥一个鸡蛋,王婶给送的大包子,她又吃了一个。 今天还有一扬硬仗要打,得多吃点,待会有力气。 边吃边想一个问题,陆北霆刚才警告大嫂,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不会带她去随军了。 昨天他也没给个准信,只说‘再说’。 正想开口再要一个答案,只见陆北霆指着自己唇边,给她提醒, “有菜叶。” 包子是青菜香菇馅的,她吃的太快,青菜沾到了唇角上。 “哦”,林夏放下包子捏了好几下都没捏到。 “笨”,陆北霆忍不住笑。 还没等林夏反应过来,她已经探身过来,伸手过来把她唇角的菜叶捏掉了。 温热干燥的指腹滑过皮肤,俊朗的脸颊就在眼前,林夏脸上浮现一抹不自在的红晕。 埋头干饭,还不忘顶嘴, “你才笨,我又看不见。” 陆北霆唇角笑意加深,眼睛里都是探究的光, 不是性子很软吗,怎么就敢跟他小嘴叭叭。 昨晚才鼓励她要学会反抗,倒在他这先实践了。 窝里横+没良心。 他哪里知道,媳妇换了芯子,性子不软了,不仅窝里横,到哪都不吃亏。 丁红梅把孩子送到学校,越想越气,没去工厂,而是来到奶奶家 。 来到就哭天抹泪的让奶奶给她做主, 说是陆家快容不下她了,老二这次回来后,动不动就顶撞她,根本没把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 她嫁进陆家多年,勤劳贤惠一心为了这个家,到头来连个张嘴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还说陆为民也欺负她糊弄她,骗她说老二知道错了,结果都是哄她的。 奶奶虽然年龄大了,但不糊涂, 就问大儿媳妇, “红梅啊,老二跟你这个大嫂顶嘴,肯定是不对的,但他为什么和你顶嘴,你说说原因我听听,只要他错了,我给你做主。” 之前她和陆为民闹矛盾,来奶奶这告状,奶奶为了家庭和谐都是不问原因就偏向她一些,把陆为民说一顿。 她以为告老二的状,奶奶也会一样偏向她,怎么突然问起原因了。 丁红梅看出来了,老太太就是偏心老二,不愿意给她做主, “那我就去找为民,看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丁红梅走后,老太太深深的叹一口气,对大孙子的婚姻也隐隐担忧。 这个大孙媳妇太不省心了。 …… 林夏这边,吃完饭碗筷一放,对陆北霆说, “我今天要回趟红花沟。” 红花村是原主的养父母家。 不是知道养父母的歹毒,要远离他们了吗,怎么又要回去了,陆北霆眉头紧蹙, 猜测她应该去找沈成的,沈成也在那个村。 他眸色难辨的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去洗碗筷了。 她喜欢沈成,在他这不是秘密,结婚的第一天她就亲口和他说过。 林夏出了门,按原主的记忆往红花村的方向走。 她也没有自行车,纯步行大约二十多分钟来到林家。 王翠兰家住的是土坯房,在旁边又起了地基正在建青砖瓦房,已经盖了半人高,是村里比较好的,钱大多都是从陆北霆身上弄来的。 门虚掩着,院子里挺热闹的,应该人不少。 王翠兰的大儿子林金山前段时间说了门亲事,双方还算满意,今天是媒人带着女孩以及女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来男方家瞧瞧新房的日子。 院内王翠花的声音很高, “未来亲家,刚才新房也带你们看了,建起来后,别说是村里,放眼一个大队也是独一份,你看俩孩子的婚事?” 女方家长也赞同的点头, “俩孩子再聊聊合适的话这两天就把亲事定下,等新房建好后就结婚。” 林夏哼笑一声,今天还真是来对了,不仅能替原主讨回个公道,顺便挽救一个即将跳进火坑的姑娘。 估计今天得是一扬恶战,以防打不过丢人,她提前分析了一下林家的战斗力。 一家之主林大强是个窝囊废,啥事都听王翠兰的,让他跪着他不敢站着的那种。 两个儿子,大儿子林金山瘦高个,喜欢吃喝玩的怂包一个。 老二林银山不在家,出去打工了。 这样分析了一下,林夏信心十足,一脚踹开虚掩的门。 像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客,她自己都觉得帅炸了。 众人惊呆,齐刷刷的看过去。 第16 章 算账 “这谁呀,看着来者不善的样子。“ “不会林家得罪什么人了吧?” 王翠兰怒意汹涌的看向林夏,这个小贱人竟敢踹门,反了天了。 要是平时林夏这样,王翠兰不骑在她身上把她的脸扇烂才怪。 但女方家人都看着呢,王翠兰怕影响了儿子的亲事也没有轻举妄动。 呲着大门牙两腮无肉挂着笑,先把未来亲家招呼好, “没事没事,我们林家一向与人为善,哪会得罪什么人,这是我们村的神经病,我去把她赶走。” 转身笑脸一收,怒气冲冲的朝林夏走过去。 给陆北霆下药那晚后,王翠兰让林夏第二天就要汇报情况,到底睡了没,结果这个小贱人磨蹭今天现在才来,还敢踹门。 真是几天没挨打皮痒痒了。 王翠兰咬牙切齿的要来揪林夏的耳朵,打算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出去。 找个女方家人看不见的地方,非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 林夏哼笑一声原地未动,就在王翠兰的手伸过来之际,利落的拉住她的胳膊反手使劲一拧, 咔嚓,就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然后朝她肥嘟嘟的屁股上猛踹一脚。 王翠兰踉踉跄跄头朝地栽下去,摔了个狗啃泥,满嘴土。 疼的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直叫唤,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的胳膊断了,你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 还能用嘴放屁,还是疼的轻。 想想原主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八年,隔三差五的挨打,林夏咬了咬牙关,又狠狠的在折断的胳膊上补了一脚, “打的就是你个毒妇,再骂一句我叫你躺床上一辈子起不来。” 王翠兰一声哀嚎,疼的满头大汗,差点疼晕过去。 这个小贱人以前见了她都瑟瑟发抖不敢大声说话,今天怎么回事,像换了一个人。 妈也不喊了,还敢骂她是毒妇。 林金山看他娘被打的惨兮兮,冲了过来,把王翠兰扶起来后,指着林夏叱骂, “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敢打咱妈?” 林夏鄙夷的扫了林金山,他麻杆似的身材穿着极不合身的西装,像是偷来的。 脖子上的红色领带因为不会正确的系法,干脆像系绳子一样在脖子上打了个死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上吊自尽呢。 “真是笑死人了,谁跟你咱,我可没有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妈,给你两秒钟,再不把你的手指拿开,我给你折断。” 林夏的眼神好像能把人戳成筛子,再看看她刚才打王翠兰的那个利落劲。 林金山怯怯的,赶紧把手指撤回来,生怕超过了两秒。 这个受了气从不敢反抗的妹妹怎么突然这么强,几天不见,还会功夫了? 毕竟相亲对象和女方家人都在呢,林金山也不能太怂,不敢动手就动嘴, “林夏,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爸妈把你捡回来养了你十八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这样对她,不怕被雷劈吗?” 邻居们也都闻声赶来,院子里的人挤满了人,墙头上坐满一排看热闹的小孩。 林夏一看时机也差不多了, “今天我就来说说看谁该遭雷劈。” “各位叔伯婶子们,相信你们都知道,我从四岁开始还够不着锅沿的时候,就踩着板凳给他们一家人做饭,他们吃饭的时候坐着,我只能蹲在旁边,他们吃肉的时候,我只有吃咸菜的份,农活我去干,他家的两个儿子在家睡觉,活我干的最多,但隔三差五挨打的也是我……” 想到原主的遭遇,林夏眼眶泛红,厉声质问王翠兰, “你们把我当过人吗,这就是你们说的养恩吗……我做的这些,就是出去做个佣人,也足够养活自己了吧。” 围观的叔伯婶子大娘们听着,都开始纷纷抹泪。 王翠兰根本没把这个养女当人,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王翠兰性格泼辣,邻居也是不敢多言,只能看原主吃不上饭的时候,偷偷给她塞一个窝窝头。 “这孩子确实在林家受罪了。” “哎,不是打就是骂,要是性子烈一点的,早就没法活了,也就林夏这孩子能忍。” 女方爹也听清楚了大致情况,对养女都这般心狠,我女儿嫁过来还不是跳进火坑,气的骂媒人, “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一家人,你还夸出一朵花来,你他娘的自己怎么不嫁?” 女方父母也曾来红花村打听过,但王翠兰提前骂过街,谁要是敢乱说一句话,把她儿子的亲事搞砸了,她就拿着药瓶子死在谁家。 所以女方家来打听的时候,谁也不敢说林家不好。 和林金山相亲的女孩对林夏非常感激, “同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被这一家人蒙蔽了。” 这是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拯救了她一辈子呀。 林夏非常豪爽,“别客气,我也是替天行道。” 眼看亲事黄了,林金山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媳妇还没等到洞房花烛夜呢就这么黄了,他怎么能甘心呢。 趁林夏正和那女孩说话的空,摸起身边的砖头偷偷走过去。 林夏虽然和那女孩说这话,但早就防着林金山了,敢玩偷袭,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才怪。 谁知道还没等她动手呢,相亲的女孩就吼起来了, “不知道反思还想拿砖头拍人家,就你这人品,我呸呸呸……” 对着林金山一通吐口水,然后看向爸妈, “你们愣着干什么,上……” 女孩爸妈领着七大姑八大姨冲上来,把林金山团团围住,一顿暴揍。 林金山被打的头破血流抱头求饶。 其实他拿砖头就是想把林夏吓走的,借他个胆他也不敢真拍呀。 林大强去买喜糖招待女方家人,一回来,看到女方家人围着儿子打,有点摸不着头脑。 糖一扔,跑过去劝架。 墙上的小孩纷纷跳下来,一窝蜂的去抢糖。 女方家人一看林大强冲过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起打。 他这一家子除了这个养女,没个好东西。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父子俩被打的嗷嗷叫,鼻青脸肿的林大强也顾不上儿子了,找机会从腿缝中爬出来, “翠兰,我去买个糖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王翠兰说话,吃着糖的小孩就齐声提醒女方家人,“爬出来一个,爬出来一个,快抓住。” 女方家人转头一看,还想逃,拎着腿拽回来继续打。 “住手,住手”,王翠拖着断裂的胳膊,急得团团转,但也帮不上忙,只能梗着脖子骂林夏, “你这是要把这个家折腾散呀,要不是我大发善心,把你捡回来你早饿死路边了。” 林夏冷笑一声, “饿死都比在你手下生不如死强,你扪心自问,你救我是因为发善心吗?” 大家都知道王翠兰之所以捡她回来本是想当童养媳养的。 但找人算了命,说原主命硬会克夫才作罢。 王翠兰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林夏彻底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算——账。”林夏眼神冷漠。 第17 章 狗男人是谁 林夏嗤笑一声,简单明了的直奔主题, “我的彩礼钱,以及我结婚后的这两年,你从我手里以及陆北霆手里拿走的钱必须一并还给我,我给你算好了,一共一千五。” 林夏来的路上就算了一下,当初王翠兰彩礼就要了四百。 后续也没少要,加上从原主身上拿的,虽然不到这个数,但还不得给点利息呀。 “一千五?”王翠兰眼睛瞪的像灯泡。 这是在割她的肉和她的血呀,她心比胳膊疼, “你怎么不去抢,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钱,一分都没拿过。” 林夏早有准备,一步走到王翠兰身边。 王翠兰以为她又要揍她,吓得哆嗦了一下。 林夏鄙夷的睨了她一眼,欺软怕硬的玩意,打你脏了我的手, “欠钱不记得了?不要紧,那给陆北霆下药这个事没忘吧,如果陆北霆把这个事反映到部队,而我又愿意出面作证的话,你们想想,给保家卫国的军人下药是个什么罪,要做多少年大牢?” 坐牢? 王翠兰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手拿把掐的小贱人有一天能脱离她的控制,会和陆北霆统一战线,为他作证。 这还谁出感情了,早知道不下药让他们睡一起了。 王翠兰可不想坐牢,拿出她的绝招,胡搅蛮缠死不承认, “我没下药,我以前是对你不好,但你也不能光天化日你诬陷我呀。” 林夏哼笑,“你在哪买的药,我都查的一清二楚,王翠兰,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要是没做足十全的准备今天会来找你吗?” 这诈人的话,做贼心虚的王翠兰信以为真。 怪不得这个小贱蹄子这两天没来,原来是去调查了,她脸色煞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林夏半蹲在地上,淡淡问, “养母大人,还钱还是蹲监狱,选一个吧。” 王翠兰知道林夏是有备而来,自己躲不过去了,她也是能屈能伸的主, “夏夏,以前都是我错了,以后我肯定把你当亲闺女对待,我没钱,你看在我们母女一扬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行不行?” 母女一扬?亲闺女,哼…… 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林夏眼睛微眯, “明白了,选蹲大牢是吧,好,成全你。” 林夏话不多说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就听身后王翠兰迫切的喊, “别去,我……我还钱。” 林夏意料之中,满意的顿住了脚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王翠兰要是坚决死不承认,她还真没有办法。 林夏让女方家人别打了,那相亲女孩自然给林夏面子,放了这狼狈的父子俩。 林家一家三口翻箱倒柜去凑钱,但从陆北霆那弄来的钱他们吃喝玩花了不少,只剩了八百是留着盖房子送彩礼的。 而林夏坚持一分都不能少。 还差七百呢,怎么办怎么办。 王翠花可不想蹲大牢,那暗天无日失去自由的生活,她想想就打冷颤。 情急之下,王翠花眼前一亮,回屋去茶盘上拿出一个吊坠。 这是他们两口子前段时间去邻居家地里偷西瓜吃,在地头捡的。 当时觉得这个石头的形状挺好看的,就带回来随手就扔在茶盘里了, 本是想着当传家宝糊弄未来儿媳妇不要彩礼钱的,这不正好用这个糊弄林夏一下。 王翠兰信誓旦旦的说, “这是我们老林家的传家宝,抵你那七百块钱绰绰有余。” 林夏信他个鬼,就他们两口子的做事风格,要有什么传家宝,早就吆喝的全世界都知道了。 但接过来仔细一看,是个水滴形的玉坠,晶莹剔透色泽温和,拿在手里温润细腻,如水一般柔和。 别管值不值钱,她挺喜欢。 玉坠上方还有个穿线的孔,配个好看的挂绳,戴在脖子上做个装饰肯定很好看, 但也不能让王翠花看出她喜欢着石头,故作嫌弃道, “王翠兰,就你这破石头,别说七百块钱,连一块钱都不值,我是那么好忽悠的吗?” 王翠花呼吸一滞。 林夏又掂量下坠子,淡淡说道, “谁叫我心善呢,这石头给你抵个十块钱吧。” “剩下的六百九十等你们凑齐了,就一分不少的给村委会送去,很多村民在我吃不上饭的时候,都给过我一口吃的,这些钱买油买肉分给大家,就当我对大家的感谢了。” 掌声响起一大片,不愧是嫁了个军官,出手就是大气。 村长代表大家站出来表示感谢, “你放心,这个钱我们村委会帮你讨回来,然后公开透明的买东西分到村民手里。” “嗯,谢谢村长,也请各位父老乡亲给我做个证,以后,我和他们林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该替原主报的仇也报了,该报的恩也报了,林夏也彻底和林家做个了断。 想必这也是原主所想。 林家三口呆若木鸡,连个屁都不敢放。 等众人散去,王翠兰死的心都有了,嚎啕大哭。 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还没有人敢欺负她。 今天倒好挨了一顿揍,儿子婚事也泡汤了,盖房子的钱也了,丢了人还欠了一屁股债。 林大强捂着青紫的脸劝说,“翠兰,知足吧,好歹咱去蹲大牢强。” “都怪你个窝囊废。”王翠兰这下找到出气筒了。 …… 这个年代没有一百面值的,都是十块的大团结和五元两元以及更小面值的纸币,八百块钱厚厚一沓。 幸亏林夏早有准备,来的时候拿了个小帆布包,装在里面。 出了林家,林夏脚步轻快。刚走到村口听到后面有人喊, “同志,请等一下。” 林夏转头一看,是林金山的相亲对象, 她跑过来,郑重的鞠了一躬,再次道谢, “要不是你,我这一辈子可就毁了,你就是我的恩人。” 林夏淡淡一笑, “你言重了,你刚才不也帮我了吗,咱们这属于互相帮助,我叫林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丽娟,我家离这不远,快中午了,你去我们家吃个饭吧。”赵丽娟热情邀请道。 从刚才她让亲戚帮着对付林金山父子,林夏就知道这也是值得相处的女孩子, “心意领了,吃饭就不用了,我回家还有事。” 林夏还怕陆北霆一声不响的跑回部队了呢,她得回家盯着。 赵丽娟有些失望但也不勉强,“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行不?” “当然。” 林夏一路小跑回到陆家,院子里一片安静,屋里厨房都不见陆北霆的身影。 她先把手中装钱的包压在枕头底下,然后去柜子里看一下,陆北霆的军绿色帆布包也不在了。 林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写字台前,单手托腮气呼呼的骂, “这个狗男人,还真偷偷跑了。” 他走了那自己去随军的计划就被打乱了,不得不重新规划一下之后的路线了。 “谁是狗男人?” 一道疏离清冷的声音打破宁静,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林夏转身看去,暗淡的眸子有了欣喜的光芒,这家伙没走呀。 脸上有了笑模样, “你去哪了?” 陆北霆把手里的包放进衣柜里, “包带子不结实了,让奶奶去缝了一下。” 哦,怪不得他的包不见了,刚才冤枉他了没走就好。 在林家大战一扬挺费口舌,有点渴了,林夏想去堂屋倒杯水喝。 刚起身就被健硕的身材挡在前面。 林夏抬眸,看着比自己高一大截的男人,他站在窗前,逆着照进来的阳光,投射下来的阴影完全把她遮住。 好高啊。 知道他高,但还没这么近距离的比过,原本估计他一八零 ,现在看来不止,至少一八五。 从她的位置看去,他的下颌线轮廓清晰,流畅有力,喉结犹如一座紧实的山峰,凸显着男性的刚毅与力量,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再看下去林夏怕自己会没出息的流口水, “麻烦让一下,我得去喝口水。” 陆北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垂眸看向眼前的女人,薄唇轻启缓缓问, “所以呢……谁是狗男人?” 第18 章 扯掉陆北霆的裤子 拦住她就是问这个的? 林夏有点囧,眨巴眨巴大眼睛,大脑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快速旋转, 谁是狗男人呢? 他既然听到了而且现在还问出来了,总得给他一个答案吧。 要说狗男人就是他,会不会被暴揍一顿? 她是会点功夫,但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就是应付应付王翠花之流,对付陆北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绝对打不过。 但昨天某人好像教过,打不过就跑。 对,跑。 林夏呲溜一下从他一旁绕了过去,边走边心虚的给了他一个答案, “我是骂老王是狗男人,跟你没关系。” 说罢又有些后悔,后半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陆北霆倚靠在写字台上,双腿交叠手抵着下巴,迷茫中。 半眯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老王是狗男人?老—王—这老王是谁?” 怎么想,都感觉她刚才就是在骂自己。 林夏听他念念有词,感觉这个痞帅的男人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有捡钱捡东西的,哪还有捡骂的。 她喝了一搪瓷缸水,擦了下嘴角,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 回屋从枕头底下把包拿出来,从里面点出了六百块钱,自己留了两百。 走到还倚靠在写字台前纠结‘狗男人到底是谁’的陆北霆跟前,大气豪爽的递过去, “努,你当初给的彩礼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要回来了。” “还有我们结婚后王翠兰从你这弄走的钱,一共还你六百,够不够的就这些吧,他们都不是过日子的人,打死他们也拿不出更多了。” 陆北霆看着那一沓票子,惊讶的站直了身子。 之前还以为她是去和沈成约会的,还真去林家了? “林家那么难缠的一家人,怎么会轻易把钱你呢?” 看着他惊讶的眼神,林夏有点小骄傲,她把今天大战林家的事给他讲了一遍,边比划边说 “我今天到了林家,一脚把门踹开了吗,见过电影里行侠仗义的女侠吗,就是那个造型,你自己带入一下……” 她讲的绘声绘色,当然把自己会点功夫打断王翠兰胳膊的那段给省略了。 加上那个,他肯定会怀疑自己在吹牛。 “怎么不叫上我?”陆北霆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比起钱,好像更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昨天是鼓励她要学会反抗,但这个需要一个过程得慢慢来,没想她这也成长的也忒快了吧。 招呼不打一声,一个人就杀过去了。 “你是军人,去那样的扬合不合适,万一打起来,人家会说你欺负老百姓,我就不一样了,一个弱女子,到那可以尽情地发挥。” 林夏解释完又把钱递过去,“愣什么呀,拿着呀。” 还俏皮的加了一句,“赶紧收好,我不偷看你藏哪。” “我不要,你留着花”,陆北霆没接。 彩礼本就是给她买东西用的,虽然当初彩礼是逼着拿的,婚是逼着结的,但既然媳妇娶进门了,就没有把彩礼再从她手里要回来的道理。 但凡是个男人都干不出这事吧。 林夏心想,我又不是你媳妇,我只是个穿越的说不定哪天我还要回去的,拿着你这个彩礼算怎么回事。 反正她不要。 见陆北霆要走,她拽着陆北霆的衣服,一股脑的把钱塞进他裤子口袋里。 这个钱在这个年代不是小数,塞进口袋怕掉出来了,她还往口袋里压了压。 谁知道是压的太用力,还是怎么回事,陆北霆的裤子嗖的一下被她拽了下来。 四目相对,比比谁的眼睛瞪得大。 陆北霆反应过来去拽时,裤子已经滑落到了膝盖处,军绿色的平角内裤赫然映入林夏的眼帘。 不知所措的小眼神不偏不倚的聚焦到那不该看的部位上。 没上子弹呢,看着都不小的样子,要是上了子弹了,那还不…… 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晚上, 作乱的小手好像……似乎……还不知道死活的摸啊摸啊的。 好像,又……又…… 正神游,只听陆北霆痞痞的来了一句, “看够了吗,我能把裤子提上了吗?” 她脸色红的像晚霞,心跳乱的丢了章法,羞耻的捂住了脸,只想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小嘴叭叭的辩解, “谁看你了,我什么没见过,稀罕看你那玩意,我……我只是……只是……只是……跑神罢了。” 嗯,跑神。 不犯法吧? 正狡辩的自己快编不下去的时候,就听到陆念念在院子里喊, “二哥,林夏姐,奶奶做的手擀面,让你们过去吃。” 及时雨宋江啊。 林夏慌乱往外走,跑到院子里深呼吸续命,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林夏姐,你脸怎么那么红?”陆念念还摸了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吧。” “没……没发烧,那什么,屋里太热,热死了。”林夏去池子边洗了把脸缓解慌乱之色。 “今天是有点闷热,二哥呢?” “他……他在换衣服,我们先走吧,不用等他了。” 刚才丢人丢的有点大,她哪里还有勇气和他一起走。 陆北霆透过窗户看那怂包模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温柔。 浑身上下哪没被你摸过,现在知道害羞了? 拿起皮带检查了一下,卡扣断了,这还是他参军第一年部队发的腰带,用了八年了卡扣早就不结实了。 她还真会赶时间。 陆北霆找了一截铁丝,用钳子拧到腰带上代替卡扣先凑合一下,吃完饭去镇上买一条。 他来到奶奶家时,林夏他们已经开吃了。 奶奶做的手擀面真是一绝,白面加了荞麦面的杂粮面条爽滑劲道,自己家种的番茄打底,汤汁浓郁,林夏嗦口面条喝口汤,吃的那个香。 看到陆北霆腰带上固定死的铁丝,忍不住想笑。 这要是急着上厕所解不开,还不得尿裤子呀。 陆北霆看这丫头垂眸偷笑又不敢和他对视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憋好屁。 他坐在她对面,等她偷偷瞄过来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再笑,再笑我就把刚才你扒我裤子的事告诉奶奶。 林夏会意,眨巴眨巴大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扑闪扑闪,回他一个卖萌求饶的眼神, 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奶奶看陆北霆凶巴巴的瞪着林夏,再看看林夏吓得直眨眼睛。 她气呼呼的拿着筷子敲了下孙子的手,训道, “二蛋,你媳妇老老实实吃饭,又没得罪你,你瞪她干什么,看把她给吓得。“ 然后又温和慈祥的看向林夏, “夏夏,他就那个熊样一天到晚没个笑模样,有奶奶给你撑腰别怕他,赶紧吃,吃完锅里还有,看你瘦的得多吃点。” “好嘞,奶奶。” 林夏小嘴很甜心里也很美,奶奶英明,奶奶威武,她为奶奶举大旗。 真没想到来到这家能被奶奶这么宠爱,离婚时都想把奶奶和小姑子打包带走了。 还不忘得意的看了陆北霆一眼,你这家庭地位不行呀。 陆北霆:…… 乱了乱了全乱了,到底谁是亲生的。 …… 两人一起回去的路上并肩走着,都没提那件事。 林夏心里碎碎念,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扒裤子勾引他的。 想来想去,她觉得十分有必要道个歉加解释一下。 他顿住脚步看向陆北霆,一脸认真, “陆北霆,刚才我只是想把钱给你,不是故意脱你裤子的,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啥想法。” 前半句陆北霆欣然接受,后半句让某人稍微有些失落。 没想法? 那晚,我看你的想法挺多的。 第19 章 听话,收好 见他沉着脸好像不怎么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林夏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 腹诽,该道歉的我也道歉了,裤子确实是被我拽掉了,但隔着裤衩子呢我啥也没看到,你又没吃亏生什么气。 难道因为把他腰带弄坏了也没有说赔偿所以生气的,一个大男人不会那么格局那么小吧。 林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要不,我赔你一条腰带吧?” 陆北霆迟疑了一秒,随即毫不客气的点头,“嗯,可以。” 可以?你好歹稍微客气客气一下,也是对我的尊重呀。 林夏小脸皱成了一团,脱口而出, “还真让我赔呀?” 上午累死累活的才把彩礼钱给他要回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而且还是给你钱的时候不小心把腰带弄坏了。 不求他知恩图报,他还不依不饶的计较上了,真是个小气没良心的狗男人。 还是部队的重点培养人才呢,首长们选人都不看人品的吗? 林夏本还打算着,来到这个年代人生地不熟的,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和陆北霆搞好关系。 等离婚后万一遇到点困难什么的,还可以拜托下这位‘前夫哥’帮帮忙。 可现在还没离婚呢,他就和自己算那么清楚,以后离婚了想找他帮忙岂不是门都没有。 狗男人。 早知道他是这个德行,那晚说什么也不让他开荤。 还不如憋死他做个寡妇呢。 陆北霆停住脚步,看向那不情不愿的小脸,见她嘴唇还一动一动的,但又听不到她在嘀咕什么,看样子像是在骂人。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要赔偿,你有意见?”陆北霆淡淡提醒。 这是怕她不赔偿,在教育她? 果然,没感情的夫妻还不如陌生人。 林夏咬了咬唇,给他翻了一个标准的白眼, “我又没说不赔偿,赔你就是了,你说多少钱吧。” 陆北霆痞痞的挑了下眉, “不要钱。” “不要钱,那要什么?”林夏心想,难道他还有暴力倾向,借机揍自己一顿不成? 陆北霆眸色深深,定格在那精致可人的小脸上, “弄坏了腰带,当然是赔腰带。” 嘁…… 这个狗男人事还挺多的,不过这个要求也在情理之中,林夏点头, “可以。” 她也不想和他一道回家了,快步走在前面,陆北霆看着那气冲冲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笑。 刚才她生气起来撅着小嘴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回到家后,林夏回到卧室从枕头下拿出包,准备拿十块钱去供销社给他买腰带。 只见陆北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就那六百块钱塞到了她包里, “这是你的钱,我不要。”林夏说着就伸手想去把钱拿出来给他,陆北霆快她一步按住了包,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听话,收好。” 不容拒绝的口吻中带着一丝温柔。 他不凶巴巴时,那低沉深邃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特别是‘听话’两个字,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让林夏的脸红了一下。 只是林夏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这么多钱他都不要,为什么刚才却偏偏在一条腰带上掰扯,非要她赔偿呢。 看她俏眉紧锁的样子,陆北霆似乎能看透她的心事一般, “给你的是给你的,你赔的是你赔的,一码归一码。” 这样啊。 林夏脑海中闪现一个词:一板一眼。 还真是个死脑筋。 既然他坚决不要,林夏也只能收下了,以后做点生意什么的都是要本金的,等挣了钱,再把这钱加倍花在奶奶和念念身上也相当于还给他了。 把钱收好后,以防以后会忘,她从写字台里拿出小本本记了个账。 林夏还没给男人买过腰带呢,也不了解他喜欢什么款,便说道, “陆北霆,我怕我选的款式你相不中,待会一起去供销社吧。” “我下午有事,“陆北霆顿了一下,又极其随意的说了句, “你选的,我能相中。” 林夏没心没肺的,并未发现他看过来的目光, “那好吧。” 她一个人逛街无聊,便去奶奶家喊上陆念念一起去供销社。 听到是去给二哥买腰带,陆念念惊喜,二哥这次回来后,他们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好了。 她亲昵的挽着林夏的胳膊, “姐,你和我二哥是不是和好了,不离婚了吧?” 看着那期待的小脸,林夏笑了笑, “你以前不是支持我和你二哥离婚的吗?” “那是以前,我们老师都说了,人的认知和思维是随着时间和事件的发展而不断变化的。” “你还懂的不少呢。” “那是。” 陆念念之前之所以支持原主和沈成在一起,那是因为看二哥和原主俩人互不喜欢,甚至还有些互相厌恶,生活在一起也是煎熬。 但看到他们现在关系缓和了些,陆念念自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林夏姐,说实话,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林夏轻笑,“哪里不一样了?”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哈。” “不生气。” 陆念念眯了眯眼睛,边想边说, “以前的你不爱说话,走路也总是低着头驼着背唯唯诺诺的,蔫头耷脑的一副苦哈哈的模样,也不爱打扮连个雪花膏都不擦,那时我都觉得你有些配不上二哥。” “但现在的你不一样了,活泼又开朗说话大大方方的,走路昂头挺胸的特别自信,头发编的发型也好看,我也不知道咋形容,反正娜娜都好,现在我都觉得二哥都快配不上你了。” 这丫头平时不声不响的, 没想到观察的还挺细致。 林夏被他最后一句逗乐了,这小丫头有眼光,等她发财了一定亏不了这个小姑子,带她一起飞。 陆念念看林夏笑了,趁机撒娇劝说道, “姐,你们别离婚了行不行,我还盼着你们早点给我生个小侄女呢,到时我给你看孩子,带她玩给她扎小辫子。” 生孩子? 林夏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想什么呢,你也知道我和你二哥是怎么结的婚,我们本就没感情,肯定是要离的,只是暂时还办不了手续,推迟一段时间而已。” 还是要离呀。 陆念念失望的咂了咂嘴,看来林夏姐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沈成。 那个沈成有什么好,长的虽说还可以,但比我二哥差远了吧,也没有个正经工作整天跟个二流子似的,成天兜前别着一只钢笔以为自己多有文化似的,那要真有文化,怎么不去考个大学? 她上次还听到沈成跟林夏要二十块钱呢,一个大男人伸手向女人要求真让人瞧不起。 陆念念真不知道林夏姐喜欢他什么。 林夏还没来得及回应她的话,就听到后面有个男人喊他, “夏夏,夏夏,这边……” 第 20章 二哥,快去救林夏姐 这谁呀? 林夏在原主的脑海一番搜索,一怔, 原主的心上人,沈成? 今天刚教训过王翠花他们,本是打算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这个王八羔子算账,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夏掏了五块钱塞到陆念念手里, “你先去供销社转转,我待会就过去。” 小姑娘胆小,省得待会她看到血再吓的哇哇叫。 陆念念却以为林夏要和沈成说悄悄话,她在旁边不方便才让她走的,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又看了眼那沈成,怎么看都不如他二哥好。 林夏快步走过来,皱着眉头又沈成打量了一番。 长相一般,但看着斯斯文文的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不像是会把原主卖给别人的坏人。 以防闹乌龙,林夏得再次确定一下, “沈成?” “嗳”,沈成推了下眼睛面带笑容,“夏夏,我们昨天约好在小树林见面,你怎么没来啊,是不是那个当兵的不让你出来?” 无疑了,是沈成。 果然,不怕人坏,就怕坏人长着一张好人脸又会演,只可惜原主到死时才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 见林夏没说话,沈成又自顾自的又说道, “夏夏,我听说你上午去你爸妈那闹了,你不会怪我没去帮你,我上午没在家,回来一听说这事,把我担心坏了,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过来看你了。” 这话要是原主听到,肯定要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了吧。 原主确实是个极度缺爱的人,这也是沈成几句甜言蜜语的贴心话就能让她死心塌地喜欢着他的原因。 可惜现在的林夏不是以前的林夏了。 既然听说她去林家闹了,自然也知道她在林家要来了钱。 明白了,原来是闻着钱味过来的,林夏鼻尖发出一声蔑视的冷哼,冷脸问道,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钱花不完,想替我保存?” 被说中心思的沈成急了,越是心虚反倒越是一副被冤枉了的嘴脸, “夏夏,我是真担心你想你了,我对你一片真心日堂堂正正你怎么能怎么想我呢,这里来来往往人多,说话不方便,咱们去小树林聊吧。” 林夏思考了几秒,这是在大街上,又离陆北霆家不远,要是在这打起来的话,人来人往的确实不合适,于是应道, “嗯,在这确实不方便。” 沈成哪里知道现在的林夏换了芯,暗喜得意。 只要她愿意去小树林,他就可以说那些恶心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了,拿捏林夏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临走前极其有经验的左看右看,低声交代, “我们别一起走,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先走,你稍后跟上,那个当兵的回来了,还是要万事小心。” 林夏无语,就沈成那个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样子,只要原主稍微用心观察分析一下,也能发现他不是个善类。 只能说当局者迷吧。 …… 小树林离这不远,走这也就十分钟,林夏刚到沈成就要过来要牵她的手,殷勤的说, “夏夏,这两天没见你又变漂亮了,这手也白嫩了许多。” 林夏下意识的把手往后一缩,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呵斥道, “你想干什么?” 沈成是想亲近亲近,好把钱骗走,没想到又吃了冷眼,他神色一顿, “夏夏,你忘了吗,你不是最喜欢和我牵着手在小树林散步,还说这样很浪漫,我们还约定要一辈子牵着彼此的手不松开。” 林夏真被恶心到了,呕吐了一下,瞬间都不想要这双手了。 还好,他们俩的关系也只停留在牵牵手的阶段。 原主喜欢他倒是想和他更进一步,但沈成胆小,毕竟原主是军官的媳妇没离婚前他可不敢乱来。 亲一下都不敢,也就只敢写写情书,牵牵小手说点甜言蜜语,顺便骗点钱。 况且,沈成还要留着原主的处女之身卖钱呢。 沈成突然想起一件,比从林夏手中骗走那八百块钱更重要的事, “对了,夏夏,那个当兵的这次回来,没逼你和他圆房吧?” 林夏冷声反问,“那是我合法的丈夫,我们圆不圆房的还要你同意?” 沈成明显愣了一下,以前他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原主都是很坚定的给沈成保证,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绝不会让陆北霆碰一下。 “夏夏,我知道你结婚是你爸妈逼得我不怪你,但你可是说过的,会为我守身如玉的,等你离婚了我就会立刻就娶你,但你要是把自己给他了,身子不干净了,我可不会娶你了。” 呕……呕……呕…… 林夏怕被恶心死,听不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直接揭穿他, “这么想让我守身如玉,而是想把我卖给你的屠夫亲戚吧?” 沈成惊诧的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夏又逼近了一步,满脸怒意, “一旦圆了房就不值一千五了,对吧,人贩子?” 沈成脸色瞬间煞白,心虚的吞了下唾沫,慌乱的摸了摸眼镜,实在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露出的蛛丝马迹。 只能强装淡定,继续哄骗, “你……你胡说什么呢,夏夏,我那么喜欢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能把我想成人贩子呢?” …… 陆念念在供销社转了一圈,也没什么买的,回到原地也没看到林夏。 听一个认识的邻居说,见林夏一个人朝小树林那边去了,邻居以为她是去捡柴火的。 陆念念一路追过来,远远就听到林夏和沈成的说话声,不像是谈情说爱而是像是在吵架。 她走近一步听了一耳朵,正好听到‘人贩子、卖给屠夫’这些字眼。 妈呀,那还得了,她吓得拔腿就往家。 刚到家门口就遇到拎着罐头准备去战友家的陆北霆。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惊慌失措, “大事不好了,二哥,快跟我走。” “多大的人了,成天一惊一乍了,怎么了,天塌了?”陆北霆原地不动,淡淡的问。 看他不急不躁的,陆念念急的直跺脚, 何止天塌了,你媳妇都要没了。 “你快去救林夏姐,那个沈成是个人贩子要把林夏姐给卖了,林夏姐正和他吵呢,就在前面小树林里。” 啊? 陆北霆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冷峻如霜,把罐头一扔,抬腿就往小树林的方向跑去。 跑的那个快,恨不得插对小翅膀飞起来,转眼间人就没了踪影。 陆念念:…… 刚才不是不着急吗,不是说我一惊一乍的吗,自己跑的比兔子还快。 看到那摔烂的两瓶黄桃罐头,汤汁和果肉撒了一地,陆念念心疼的直骂二哥是个败家子。 你救媳妇归救媳妇,摔罐头干什么,嫌碍事让我拿着呀。 她最爱吃罐头了。 小树林里。 第 21章 不让背,那就是让抱着了? 沈成不可置信,以前几句话就可以把她哄的对自己言听计从,今天这是怎么了?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既然林夏已经怀疑他了,他当机立断不能等她离婚了,现在就她带走卖到那个屠夫那。 反正她爹不疼妈不爱丈夫厌恶,突然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夏夏,之前你不是一直说想和我私奔吗,我现在就带你走好不好,我们远走高飞,去过属于我们的小日子。”沈成说的深情款款。 林夏之所以和她说这么多,本是想替原主讨一句“对不起”。 可到现在了,他一句愧疚道歉的话都没有,不仅没反思还憋着一肚子坏水呢。 林夏忍无可忍反手一耳光抽了上去,用力很大,沈成的嘴角渗出了鲜血,眼镜也掉落在地。 沈成哪里能受得了被女人打,正要回她一个耳光, 林夏根本没给他反击的空,抬腿一个漂亮有力的侧踢,直击他的肋骨处。 疼的沈成龇牙咧嘴。 一怒之下沈成也不再伪装,露出了真面目,恶言恶语的吼道, “臭娘们,你一个无依无靠没人疼的可怜虫,我就是看你有几分姿色可怜你才给你点好脸色,你TM的竟不知道好歹敢打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一顿,我不姓沈。” 林夏握紧拳头,鄙夷一笑, “那你还真得考虑换个姓了,哦,不对,就你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就不配有姓。” 咔咔咔…… 沈成虽然是个男的,但平时好吃懒做基本的农活都不做,根本没什么力气。 三两下之后,沈成就被打成熊猫眼,脸肿成了包子,鼻子鲜血直流,牙齿掉了好几颗。 沈成恼怒至极,“你还真打,小贱人,我跟你拼了。” 还哔哔。 林夏双手握拳,往后退几步,留出助跑的距离,准备一脚把他给踢晕,然后绑起来送到派出所。 谁知道往后退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调皮孩子在林子里挖了个坑,还用树枝遮着。 林夏右脚踏空一下子陷了进去,连带着整个人都摔倒了。 虽然坑不深,只到小腿肚位置,但林夏感觉自己的脚扭的不轻,使不上劲根本站不起来。 机会来了,沈成一阵阴森的的狂笑, “老天都在帮我呀。” 林夏摔倒的时候,连衣裙往上一滑,白花花的大腿露出了半截。 沈成看到吞了下口水,猥琐的眼神从白皙的大腿到高高挺起的诱人胸脯,再到细长的脖子,漂亮的脸蛋, 舔了舔嘴角,摩拳擦掌, “你不是打我吗,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把你卖给那个杀猪的了,我要先尝尝鲜好好享受享受,然后再把你锁到后山的煤窑里接客,你这身段长相肯定也不给我挣钱。” 林夏刚摔倒的时候有些慌乱,但现在已经极力让自己镇定,淡定的把裙摆理好 。 然后手放身后摸了两根不粗但很结实的树枝握在手里。 不是喜欢看吗,让你变成独眼或者瞎子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虽然站不起来,不让自己吃亏,这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沈成满嘴的污言秽语的向林夏扑过来,林夏也死死盯着他猥琐的眼睛,已经做好了一招制敌的准备。 此时,只见一个身影如小猎豹一样奔跑而来, 身手极其利落矫健的一个飞踹,沈成被踹出十几米远,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然后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猪般的嗷嚎声。 林夏一瞬间的惊诧后,满眼都是小星星, 哇……好帅呀,比我哥还帅。 什么时候了,还花痴? 陆北霆看了她一眼,径直朝沈成走过去。 那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沈成看清来人是陆北霆后,吓得瑟瑟发抖。 他不是就是因为讨厌林夏才结婚两年未归的吗,按理说,林夏被卖了,他也是受益者彻底解放了。 这怎么会多此一举来救她呢? 这人当了那么多年兵还是个军官,这一拳就要了他半条命,再来一圈,他不就要归西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成赶紧拖着半残的身子挣扎着,跪在地上求饶,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和你媳妇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一下也没碰过她,就牵了几次手,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你放我走吧。” 牵手还不叫碰?你还想怎么碰? 陆北霆冷峻犀利的目光透着一股寒意,声冷如冰, “哪只手牵的?” 看陆北霆那凌然的气势,沈成差点吓破胆不敢说,一说出来这手怕是保不住了,缺一只手就是残疾人了,以后还这么骗女孩子。 跟陆北霆拼了? 不行,那是自找死路,沈成看到旁边有块砖头摸了起来。 陆北霆以为他要反抗,谁知道他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地朝自己脑门砸了下去,鲜血从脑门流出,然后晕晕乎乎的倒在地上。 我自己把自己砸晕总行了吧,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总不能再把我的手废了吧? 陆北霆摸了下他的大动脉,还有气,没死。 心里记挂着某人,先不管他,待会再送派出所吧。 林夏看到走过来的陆北霆,就像看到了家人一样,心里莫名的温暖和安全感, “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小命都不保了。”陆北霆沉着脸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脚从坑里拿出来。 刚才只想着怎么对付沈成了,都忽略了脚的疼。 现在他一碰她脚腕,林夏疼的“嘶”了一声,咬了咬牙关。 陆北霆脱掉她的鞋袜,看着那红肿的脚面,心疼又气愤的吼了她一句, “还知道疼,你跟他跑这来干什么?” 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吼她,她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凶,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 我就是替原主来讨个公道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到我受伤了,不求你问候一下,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凶吧。 林夏扬起倔强的小脸,也大声吼了他一句, “你那么凶干什么?” 心里暗骂着:谁稀罕你来了,你不来我也可以对付他的。 两人一阵沉默。 或许是脚疼的,或许是有些委屈,一向乐观坚强的她眼眶有些不争气的泛了红。 她想家了,想爸妈想哥哥了。 他们从来不会这样吼她,会讲道理。 陆北霆把她搀扶起来扶,见她一直垂着头不说话,看过去时才发现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一刻,陆北霆的心也跟着潮湿了一大片。 刚才,自己是有些太凶了。 此时,陆念念带着两个公安同志也赶到了,问了大约的情况之后,把沈成铐上给带走了。 不,是抬走了。 陆北霆也过去帮忙,交代念念在这陪着林夏。 “林夏姐,你没事吧?”陆念念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就是脚扭了一下下。” “疼不?” “不疼,别告诉奶奶哈。”其实疼的要命,林夏不想她们担心。 “我知道,姐”。陆念念把听到他们谈话后去喊陆北霆的事讲了一遍, “二哥听到你有危险吓坏了,你没见跑的那个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来,……” 林夏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向帮公安抬人的陆北霆。 他确实是个正直的军人,无论谁遇到困难,相信他只要看到都会伸出援手,和她哥哥一样。 想到他刚才应该是因为担心才对自己那么凶的,林夏的气也消了一些。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一个柔软的女孩子,他肯定会以为他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林夏扶着树,一只脚半抬着不能用力,她正愁怎么回去呢,正想开口让陆念念帮忙搀着她走。 只见陆北霆回来了,半蹲在她跟前, “上来,我背你。” 虽然不生气了,但一想起他刚才凶巴巴吼人的样子,林夏怕再被训不敢让他背,也不好意思,逞强的说,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话音刚落,就见陆北霆转过身来,眸色深深, “不让背,那就是让抱着了?” 第 22章 陆北霆想把林夏给扔了 陆念念这狗粮吃的猝不及防,就感觉二哥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给了。 看吧,果然对林夏姐有那个意思。 她可不当电灯泡,哎呀了一声 “你看我这脑子,奶奶让我打酱油我差点忘了,二哥林夏姐,你们慢聊。” 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林夏欣喜,“真是我的好姐妹,我就说嘛,你不会抛下我的。” 只见陆念念弯腰把林夏的鞋子捡了起来, “姐,我先帮你把鞋子拿走了,你们再聊会哈。” 他们无论背着走还是抱着走,这鞋子都不好拿,给他们解决下后顾之忧。 林夏:…… 塑料姐妹,我谢谢你。 念念走后,陆北霆一瞬不瞬的看向林夏,在等她的回答。 “背还是抱?二选一。“ 他一向是很尊重别人意见的,从不勉强。 但她要是有选择困难症的话,他也不介意替她选择后者。 林夏皱着眉头考虑了几秒,抱肯定是不行的,太暧昧了,他们都要离婚了也尴尬呀,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我选背。” 背着就好多了,最起码看不见脸。 陆北霆把她背在身上的那一刻,只感觉她好轻,轻的让人有点心疼。 以前都不吃饭的吗? 继那晚之后两人是第一次贴的那么近,林夏尽管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还是有些心跳加速。 他的背结实宽阔,趴在他背上,让人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白衬衫上淡淡的肥皂香,头发理的清清爽爽,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男人。 自己将近一百斤呢,他背着却很轻松的样子,一点粗气都不带喘的,满满的力量感。 以防自己胡思乱想,林夏赶紧转头往一旁看。 就把他当成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心志愿者, 这样也就不觉得别扭了。 …… 陆北霆先带她去了一个村里一个医生那,这老中医一身布衣头发和胡子一样白,是陆北霆父亲的忘年交,见了他们很是热情。 他活动了下林夏的脚腕,万幸没有伤到骨头。 给做了针灸下缓解疼痛,别说,做完针灸后立刻不那么疼了。 之后这位老中医又给拿些了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药膏,交代陆北霆, “一天涂抹两次,明天再来做一次针灸,这姑娘的体质相当好,两天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林夏突然想起来,原书中,后来把陆北霆憋坏的地方治疗好的老中医估计就是他。 没有先进的医疗器材,仅靠着针灸和草药就能把那么严重的毛病医好。 林夏顿时肃然起敬,真是高手在民间啊,同时也感叹中医的博大精深。 谢过老中医,陆北霆背着她回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不远处几个爱扯老婆舌的大婶们正在聊天,这几人是机械厂家属院CBD的主要成员。 唯恐天下不乱的头号代表。 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婆媳又干架了,谁家男人在外面有相好的, 甚至谁家的老鼠是公是母,她们都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四。 林夏见到这样的扬面就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陆北霆,快放我下来吧,被她们看到又要说三道四了。” 陆北霆一点没有要撒手的意思,反而把她背的更紧了, “下来你怎么走,匍匐前进?”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我背自己媳妇怎么了,又没背别人的,我光荣我自豪谁爱议论谁议论去。 林夏无语,还匍匐前进?我还单脚飞呢。 挺帅一个人干嘛长个嘴。 真想在他脖子大动脉上咬一口,让他流血而亡。 陆北霆不撒手,她也下不去,干脆把头埋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 我装死,你们爱谁谁吧。 果然,没走几步,就听窃窃私语声传来, “你们看你们看,这大白天的,让男人背着什么样子?” “呦呦呦,这男人一回来,就变得这么娇滴滴的,路都不会走了,黏在男人身上不嫌丢人。” “你说这老二两年没回来,我以为是个硬汉子呢,没想到也是个怕媳妇的,我儿子要是敢背着媳妇到处转悠,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那议论声不大不小,怕你听见又怕你听不见,扯老婆舌的精髓被她们拿捏的恰到好处。 林夏置之不理闭着眼睛装死人,只祈求陆北霆走快点,也能少听几句。 谁知陆北霆走到那几人跟前却偏偏顿住了脚步,似乎想跟她们争辩一下。 林夏赶紧伸出小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小声提醒, “不与小人论长短,别惹麻烦,快走快走。” 掐的有些用力,陆北霆吃痛的“哎呦”了一声, “你不是装死呢吗,别说话。” 后面三个字声音有点大,那几个大婶以为陆北霆吼她们的呢,齐刷刷的看过来,只见陆北霆皱着眉咬牙切齿的。 她们哪里知道他是疼的,只以为他要找她们麻烦呢。 这么护媳妇吗? 这陆家老二可不像老大那么好脾气,是个不好惹的主,吵起来不一定有胜算,而且他还是个军官,说不定以后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呢。 纷纷拿着小板凳散了。 林夏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陆北霆的肩膀, “看吧,这就是的策略,我就知道掐你一下就能把她们吓走。” 陆北霆无语中:…… 女孩子也有吹牛的?真是长见识了。 刚才装死的不是你? 只听林夏又自言自语的说道, “可惜我刚才掐的太轻了,如果我再使劲一点掐,让你蹦起来,那震慑效果绝对一级棒,保证她们再也不敢议论我们了。” 陆北霆哭笑不得,“你掐死我得了。” 合着不是你自己的肉你不心疼呀。 真想把这个叨叨不停的女人扔在大路上,谁爱捡谁捡去。 …… 第23 章 你到底喜不喜欢林夏姐 王婶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林夏的脚红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还是被背回来的,迎过来担心的问长问短。 知道只是脚崴了,没有伤到骨头才放心。 刚才要把人家扔在大街上的某位同志,把她背到卧室,小心翼翼放在凳子上,转身又去打了一盆清水进来,让她洗洗手脸,然后又去把毛巾拿了过来。 林夏都有些不红意思了,笑嘻嘻自嘲道, “我是脚崴了,又不是高位截瘫了,还是能自理的。” 还有心思笑? 今天的事他想想都后怕,她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陆北霆又想到刚才在树林里他要是晚去一步,后果不堪设想,神色变的严肃起来了,直接问道,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提到这个恶心的人,林夏呸了一下,矢口否认, “我可一点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那之前……”陆北霆眸色幽深,眉宇间都是疑惑探究。 林夏这才想起来,结婚的第一天原主就和陆北霆说过自己喜欢的是沈成, 现在完全否认之前的话,他肯定是以为她在说谎唬人。 既然穿到这个身体上,原主这个恋爱脑的锅现在必须她来背了。 洗白,必须想办法替原主洗白。 即使洗不全白,最起码也要洗个半黑不白的。 幸亏平时没少看网文,她反应极快的编了一个小作文, “我和沈成是一个村的嘛,接触的多我看他人还不错文质彬彬的,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但很快我就发现他这个人三观不正五体不勤,而且整天敲寡妇的门,作风品德想当差,还时不时的骗我的钱,我就和他保持距离了。” “结果呢,他就一直不依不饶的纠缠我,还说要和我私奔,其实他也不喜欢我,他就是想把我骗出去卖了,幸亏我冰雪聪明发现及时。” “今天跟他去小树林,也是他来找的我,我怕他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过来过去的都是邻居看到会影响不好,到小树林我揭穿他后,他就气急败坏露出了真面目,后面你就到了。” 为了帮原主洗白一点,也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点,林夏也是拼了,一鼓作气的说完。 怕中间一停顿,就编不出来了。 说完,深呼吸了一下,眼巴巴的看着陆北霆,在等他的反应。 好在说的合情合理,态度真诚,而且和陆念念听到的基本一致,陆北霆神色缓和了一下,对上林夏的视线, “真没喜欢过他?” “没有,绝对没喜欢过他,顶多是刚开始被他蒙蔽了,有一点点的好感,然后我就错把好感当喜欢了。”林夏继续卖力替原主洗白,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喜欢他个骗子呢,再说,就算他不是骗子,我也不喜欢他那样的。” 其实林夏想说的是,他比你差远了吧,你我都没看上,我怎么会看得上他呢。 只是怕激怒了某人,没敢说的这么直接。 林夏说不喜欢沈成的时候眼神坦荡荡,没有丝毫的躲闪。 陆北霆莫名心情舒畅了好多,脸上的冰山仿佛被融化了些。 心里有个声音想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薄唇动了动,忍住没问。 至于是怕得到的答案和自己想要的不一样,还是她喜欢什么样的跟自己没关系。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到她裙子上都是泥土,转身去衣柜里帮她拿了件衣服递过去, “把衣服换换,休息一会。” 看这样子应该是洗白了,林夏也算松了一口气,接过裙子, “谢谢哈。” 陆北霆端着水出去,没走两步又问道, “他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陆北霆到那时,那沈成已经鼻青脸肿的了。 林夏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原主是万万打不过沈成的,但小树林里就他俩,这个不承认怕是躲不过了, “我在林家不总是受欺负吗,一个远房亲戚是习武的看我可怜,便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保护自己,我以前都是能忍则忍没跟人动过手,但当时也是急了,硬着头皮乱打一起,谁知道那个沈成那么弱,就把他打成那个鬼样子了。” 林夏还怕他会怀疑呢,谁知陆北霆在部队见惯了会些功夫的女兵,对女孩子会功夫倒不奇怪,点了点头说道, “出手还是轻,以后我教你。” 林夏:…… 这是嫌我没把沈成打死吗? 换好衣服后陆北霆进来把她的脏衣服拿出去洗,林夏阻止, “不用不用,等我脚好了我自己洗,人家看到会笑话。” 那天洗床单和肚兜的一幕,就差点被人看到,她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呢。 “那不都馊了,我们是两口子,合法的,洗个衣服怎么了,谁爱笑谁笑去。”陆北霆拿着衣服头也回的出去了。 还挺男人的,林夏都忍不住想给他点个赞了。 也对,还没离婚,他作为名誉上的丈夫,洗一下衣服也没什么吧。 大不了等脚好了之后给他洗几次就是了。 陆北霆把衣服晒好,再进屋看到林夏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她恬静淡然,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睫毛浓密而卷翘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美的像仙女。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好看呢。 好看到,只要深深的看一眼,就会把她刻在脑海里,会记很久很久不舍得忘记。 怕吵醒他,陆北霆轻声把门带上出去了。 直接去了趟邮局,往部队打了个长途电话。 听王婶说脚受伤了,要多煲点猪脚汤喝喝,以形补形,打完电话,他又去了趟副食店买了六个猪蹄。 他不会煲,便去奶奶家。 奶奶并不知道林夏受伤的事,陆北霆只说是自己嘴馋了想吃。 “好,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吃奶奶就给你做。” 奶奶从竹篮里抓了把黄豆泡在碗里待用,然后准备炖猪脚用的材料,用料很简单,只有葱姜和盐巴。 奶奶一边把姜切成片一边念叨着, “冬吃萝卜夏吃姜,不用医生开药方,夏天多吃点姜片驱寒祛湿,对身体好。” 配料备好,然后把猪蹄清理干净,焯一下水,放入土锅灶里加足够的水,准备好的葱姜搞里头。 小火慢炖,中途再把泡发的黄豆倒进去。 陆北霆一边烧锅一边看着奶奶的步骤默默在心里学,天知道他学来干什么。 或许,是技多不压身。 或许,是以后想煲给心爱的人喝吧。 谁知道的呢。 陆念念被同学拉去玩了,一进门就嚷嚷道,“好香,奶奶,今天又吃肉吗?” 二哥回来这几天,家里的伙食明显提高,每天都能吃上肉,她也跟着解馋了。 来到厨房一看二哥也在呢,神神秘秘的把陆北霆拉到外面, “二哥,你怎么不在家陪林夏姐?” “她睡着了。” “哦,林夏姐和那个沈成没戏了,二哥,你有希望了,加油啊,一定留住林夏姐。” 什么叫跟他们没戏了我才有希望? 好像我是那个爱而不得在苦苦等待的备胎替补一样,陆北霆才不做卑微的小狗,极其硬气道, “我留她干什么,爱走不走。” 这嘴真是比鸭子嘴还硬,陆念念直接问道, “你到底喜不喜欢夏姐?” 陆北霆心乱了一下,抿了抿唇,没直面回答自己喜不喜欢,而是避重就轻, “奶奶喜欢她。” “那就是自己不喜欢喽”,陆念念不留情面反驳,“那你听到林夏姐受伤,脸色都变的煞白,比兔子跑的还快,那么好的罐头都不要给扔了?” “我是军人,我的责任就是保护祖国和人民,她是人民之一。”陆北霆这话说的正义凛然。 陆念念语塞。 家里人都说二哥轴,她以前还替二哥辩解,这次真是见识到了。 何止轴,简直比生产队的驴还倔。 陆念念被他气的难受, “二哥,林夏姐那么漂亮,服装厂追她的人可不少,要是被人追走了,你就趴被窝里哭吧,没人心疼你。” 陆北霆愣了一下,眸色晦暗难辨, “谁追她?” 陆念念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管呢,你又不喜欢人家。” 第 24章 送鞋垫 “你们兄妹俩吵吵什么呢?”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这次倒是意见统一, 闹着玩呢。 陆念念去院子里摘黄瓜吃,陆北霆回厨房继续烧锅,奶奶坐在旁边和他聊起家长里短, “二蛋,还有几天回部队?” “五天后走。” “哦,你爸要半个月后才回来,这次你们又见不上了。” 孙子两年才回来一趟,想到父子俩都见不上一面,奶奶有些惋惜。 陆北霆安慰说,“没事,奶奶,上次我爸写信说,他下个月会去我们那边出差,到时候能见到。” 奶奶这才欣慰些,“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问到重点,“二蛋,上次奶奶说让你带夏夏去随军的事,你怎么打算的?” 原来奶奶一直是想问这个呀,陆北霆笑了笑没说话。 奶奶一看,这还是不打算带呀,沧桑的脸上布满了失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妈走得早,你爸又要挣钱不在家,我本想着一定我替你妈把你们几个都照顾好,看你们成家立业好好过日子,以后到了天上见到我儿媳妇的时候,也能给她一个交代让她安心,可我老了,根本没人听我老太婆的话了,我以后也没脸去见你妈了。” 老太太说着说着,下陷的眼窝泪光闪闪,捂着心口一阵咳嗽声。 这招果然奏效,陆北霆就怕奶奶伤心,拍着奶奶的后背立刻应道, “奶奶,我听你的,带林夏去随军。” 奶奶一听,老泪止住了,也不咳嗽了,高兴的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好好,我就知道你听奶奶话的好孩子。” 奶奶转头暗喜:臭小子,就知道你从小就吃软不吃硬,姜还是老的辣吧。 奶奶哪里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孙子刚才就往部队打电话把家属院都申请好了。 但嘴硬的他又怎么会承认是自己早就打定主意林夏去随军的,就等着奶奶逼他呢。 教导员接到陆北霆的电话,说是要申请家属院,一脸茫然,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北霆这小子不是回去离婚的吗,要家属院给谁住? 又找了一个? 这回去才几天,就,二婚了? 他在电话里本是想问清楚一点的,陆北霆说了句“电话费怪贵的”,就给挂了。 …… 猪蹄汤做好之后,陆北霆用砂锅盛了一半回来,剩下的留给奶奶和念念吃。 往回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身着格子裙的女孩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到陆北霆身边停下来, “北霆哥。” 陆北霆只注意手里的汤,听见声音抬头望去,一看是赵春丽,点了点头, “你等我下,我先把汤放屋里去。” “好的,北霆哥。”赵春丽嘴巴很甜,目送他进院。 林夏一觉醒来出了个懒身,精神饱满。 她从床上下来,扶着旁边的写字台坐到凳子上,托腮透过窗户看外面。 大家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此时院子里也热闹起来了。 夕阳斜落,暖黄色的光透过树叶落到院子里,光影斑驳,有年代感的小院像被加上一层滤镜。 这个年代没有21世纪的快节奏,孩子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作业和上不完的辅导班,无忧无虑的在院子里追逐嬉闹。 地面上没有坚硬的水泥,都是泥土地,孩子们不小心摔倒也不用担心受伤。 大人们呢,有的在洗菜做饭,有的在下棋,还有的在修自行车。 还有一家把煤球炉子拎到院子里做饭,谁从旁边路过都会把头探过去羡慕的问, “老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老张一边往锅里加调料,一边自豪的说, “今天发工资改善伙食,买了条大鲤鱼炖豆腐,我又整了盆醋炝大白菜,待会来喝一盅。” 看着这惬意的生活,听着邻居们和善淳朴的聊天,林夏觉得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年代了。 虽然物资匮乏了些,虽然也有一些不让煞风景的人,但总体是单纯美好的。 饭菜的香味传来,林夏也有些饿了,肚子咕咕叫。 一饿,第一个想到陆北霆了。 目光搜寻了一圈,见他正站在门口和一个女孩子说话。 女孩站在自行车旁,五官不算精致,但也很漂亮,两条又粗又亮的辫子垂在胸前,还化了淡淡的妆涂了红嘴唇,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和陆北霆说话时含羞带笑, 林夏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这个女孩子是谁,也就是说原主应该也没见过。 从她看陆北霆的眼神,加上女人的直觉判断,这个女孩子肯定喜欢陆北霆。 又见她从帆布包里拿出鞋垫递给陆北霆,陆北霆笑着接了过来,完全没有以往的冷漠疏离,然后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女孩,女孩把信放到包里笑颜如花。 林夏一猜那就是情书。 原来这俩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互相喜欢呢。 怪不得知道原主喜欢沈成,陆北霆一点不在乎,原来他心里也有白月光呀。 这小子藏得够深。 估计原来一直没敢公开,现在是确定会离婚了,林家也不敢来闹了,才敢明目张胆约个会。 像陆北霆这样的高岭之花难得动凡心,原书里他一辈子都没结婚,既然自己穿过来把剧情改写了,那就让他好好谈个恋爱成个家吧。 都二十六了,有个喜欢的女孩子也不容易。 虽然她没恋爱过,但爱情剧还是看了不少的,恋爱的人都喜欢腻歪,她懂。 她也不打扰他们了,自己想办法解决下温饱问题。 奶奶上次给的桃酥还没吃呢,放在五斗橱的柜子里了,好在五斗橱就在写字台旁边,歪着身子伸手就能够到了。 拿过来放在写字台上,解开绳子,打开油纸,浓郁的香甜味扑鼻而来。 吃了一块,又酥又脆,入口即化。 她也是饿了,一口气吃了三四块,再香毕竟是糖油混合物,她怕胖也不敢再吃,然后起身去倒杯水。 因为一只脚不能沾地只能单腿跳,她自认为平衡力还算可以,单腿跳小菜一袋。 但实践起来并不容易, 跳了几下还未拿到杯子她就有些东倒西歪了,挥舞着胳膊,差点往后仰过去的时候,被一个有力的胳膊一下勾住了腰拉入怀抱中, “你是嫌脚伤的轻吗?”熟悉的清冷声音在从头顶传来, 林夏抬眸,才看到那张痞帅冷峻的脸庞, “不是,我是想倒杯水,吃桃酥噎到了。” 陆北霆这才看到写字台上吃了一半的桃酥,垂眸问, “饿了?” “嗯。” 他紧紧勾着她的腰,两人离的很近,林夏垂眸脸颊有些泛红。 正想推开她,陆北霆却先她一步,有力的臂膀将她公主抱起,还没等林夏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过去放在到床边上. 她随手把鞋垫放在床边,转身去帮她倒了杯水递过来, “怎么不喊我。” 林夏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心想暗暗嘀咕,我那不是心地善良,怕耽误你谈恋爱吗。 只见陆北霆把桌上打开未吃完的桃酥包好,转身又淡淡说道, “再崴一次,伤到骨头还怎么去随军?” 第 25章 一到部队就离婚 陆北霆那么冷傲嘴硬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是看到她在树林被人差点被人欺负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要把她带在身边护着她。 “奶奶说了,不带你随军,就打断我的腿。” 这老太太,真是我的贵人呐。 要不是脚崴了,林夏真想去给奶奶磕一个,等到那边挣了钱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老人家。 “还有几天走?”林夏有点小激动, “五天。” “哦,”林夏心里有数了,“等我脚好了,正好来得及去服装厂办个辞职手续。” 原主是个临时工,应该好辞职。 “嗯。” 陆北霆出去后,林夏饶有兴致的拿起那鞋垫看了看,鞋垫有四五双都是纯手工缝制的,摞在一起一道红绳在中间系着。 林夏是学服装设计的针线手工属于必修课,看得出这针线活是用了心的,鞋垫中间还绣了牡丹花。 满满都是爱意呀。 没一会功夫,陆北霆端着一碗猪脚黄豆汤进来了,放在写字台上, “奶奶特意给你做的,趁热吃。” 林夏感动不已,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鲜香浓郁。 又吃了个块猪脚,口感软糯,猪脚入味,每一口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这两天我不能过去,你替我谢谢奶奶,奶奶对我是真爱,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她老人家。” 陆北霆腹诽,就奶奶对你是真爱,猪蹄还是我买的呢,猪脚上的毛也是我一根根的清理干净的,还是我烧的锅呢,倒没听见你一个谢字。 看她是个病号,不计较了,以后一起算总账。 他走到床边拿起鞋垫放到军绿色包里,以防走的时候忘了。 林夏看他那么在意这个鞋垫,灵光一闪,好像找到了怎么报答奶奶的方法了。 老人家不就喜欢子孙满堂吗,那早点离婚让陆北霆和送鞋垫的这个女孩早点成婚生子,不就是对奶奶最好的报答吗? 到时候奶奶也不会责怪他们离婚的事了。 思及此,便说道, “陆北霆,等我们一到部队,你就去提交离婚申请,别耽搁。” 陆北霆神色一滞,转身问道, “你很着急离婚?” 林夏低头大口吃着猪脚,脑海中只规划着到到那后怎么开始搞钱,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早离咱们都可以尽快脱离这段婚姻,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陆北霆眸色晦暗难辨。 谁说的新生活就非得要离婚? 这是哪国的说法。 …… 丁红梅这边,今天厂里加班,在厂里吃的晚饭,陆为民接她回来已经天黑了。 她洗漱好先上床,陆为民去倒洗脚水。 他连上了将近一个月的夜班,今天好不容易转白班,终于能在家睡个踏实觉了。 一上床就猴急的把丁红梅揽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媳妇,难得孩子在他姥姥家没回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抓紧时间。” “滚,没兴趣。” 平时对这事一向主动积极的丁红梅,一反常态的把陆为民推到一边。 板着脸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睡。 陆为民纳闷了,以前只要隔两天不来,她就要爬到他身上对他‘动手动脚’的,非把他的火点起来不可,折腾一次不可。 今天孩子不在家,多好的机会呀,她这是怎么了? 陆为民巴巴靠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温柔的问道, “咋了,身上来了,心情不好?” 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 丁红梅一直心里憋着火,一下子坐起来,抹着眼泪, “你还好意思问我咋了,就没有你们老陆家这么欺负人的。” “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你说谁欺负我,老二两口子不把我放眼里,动不动就顶撞我,你不替我出气还忽悠我,奶奶也偏向他们,你们全都欺负我,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陆为民也没了做那事的兴致,无奈的挠了挠头, “我不都给你解释了吗,我不是忽悠你,我就是不想让你生气,奶奶也没有……” 丁红梅恼羞成怒的打断他的话, “还狡辩,说的好听,不让我生气,不想让我生气你倒是去扇老二两巴掌替我出气呀,你倒是去呀,你敢吗?” 陆为民示意她小点声,邻居都休息了,让别人看笑话。 丁红梅这些天挤压的火气彻底爆发,她不仅要说,还要大声的说。 跳下床拍着桌子使劲嚷嚷, “你们合伙欺负我还不让我说话了 ,当初,你们家人就不想让我进老陆家的门,压根就没瞧上我,我要没怀孕你是不是也没打算娶我……” 她把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拎出来说了一遍,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一样,哗哗的流。 她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 结婚那么多年,这些话陆为民都快会背了,习惯了。 也知道丁红梅一旦闹起来,油盐不进,好话赖话都听不进去。 他干脆垂着头选择不说话,等她冷静下来在沟通。 但他的沉默会在丁红眼里是不想搭理她,是冷漠,是不在乎,这也加剧了丁红梅的愤怒。 一通自责和抱怨后,愤怒达到极点,抓狂的拿起桌上的暖水、杯子、脸盆镜子乱摔一气,玻璃渣四溅,搪瓷盆砸向地面的响声,伴随着尖酸刻薄的叫骂声, “陆为民,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全家老老小小,没一个好东西。”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这是婚后陆为民第一次打丁红梅。 之前无论丁红梅怎么和他闹,他都不往心里放,但全家人跟着挨骂,陆为民忍不了。 丁红梅不可思议的捂着脸, “好啊,你个陆为民,竟敢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婚,我要跟你离。”丁红梅愤然的去衣柜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陆为民隐忍的咬了牙关,脸上从没有过的冷漠,“离,谁不离谁是孬种。” 月光映照的小院,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 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为了省电,大家都关灯关的早。 邻居们从窗户探头看,大晚上的,是谁家不睡觉又吵吵呢。 林夏和陆北霆一个在床上看报纸,一个在地铺上看军事书,自然也听到了吵闹声,好像叫嚣着要离婚, “好像是你大哥和大嫂,你快去看看吧。” 这边丁红梅已经收拾好衣服,拎着包怒气冲冲的从屋里跑出来,回娘家。 王婶披着衣服出来,拉着她的包劝说, “红梅,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啊,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丁红梅谁得面子也不给,甩开王婶的手, “你拦我干什么,我回我娘家。” 王婶知道她在气头上,不跟她计较,没拦住她,便向走过来的陆北霆, “老二,你说这事可怎么弄啊。” 陆北霆看了眼蹲在屋里无声抽烟的大哥,有些心酸, “王婶,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处理。” “好,那你劝着点,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吵过就过去了,不能当真,为了孩子。” “嗯。” 林夏透过窗户看到大嫂走了,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这个年代这个时间路上应该没什么人了,也没有路灯到处黑漆漆。 她到他娘家走着要半小时,大晚上的一个女同志很不安全。 讨厌她归讨厌,但一码归一码,不能在这样的事情上落井下石。 万一遇到个流氓什么的,女人的一辈子就毁了。 林夏把陆北霆喊过来,让她先别管大哥,去后面远远的跟着大嫂, “大嫂在气头上,想走我们拦不住,但最起码要看着她安全回到娘家。” 这点陆北霆都没想到,有些惊讶, “大嫂之前那么对你 ,你怎么……” 林夏可不想当圣母,耿直的说道, “我现在依然对她没好感,只是想到了安全问题,要是不提醒下,良心上会过不去,而且这事可大可小,万一有点事大哥担不起,陆家也担不起,你别耽误时间了快去吧。” “好。” 陆北霆出门快步跟了过去,远远看到丁红梅进了娘家的门才回来。 看到陆为民还在原地抽烟,陆北霆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婚姻幸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怎么说怎么劝都是扯淡。 他拿起扫帚把凌乱的地面清理干净。 临走时,陆北霆只说了句, “哥,林夏让我跟着大嫂,看到她安全到家了。” 他了解大哥,心善又心软,怕他会担心大嫂。 …… 第 26章 吃醋了? “他没说,我也没问,”陆北霆洗了把手,拿起洗脸架上的毛巾擦了擦,“大哥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他,要我说要是离了也挺好。” 这话他在大哥那一直忍着没说,回到卧室不吐不快。 林夏轻呵,陆家这是怎么了,兄弟俩的婚姻不会都以离婚告终吧。 两个孙子都要成孤家寡人了,惨啊。 奶奶知道了,那血压还不得噌噌往上涨。 林夏友情提醒,“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可别乱说话,就算是亲兄弟,你也别逞能替大哥拿主意。” 俗话说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天吵说不定明天就和好了,到时出主意的人反倒会落得里外不是人了。 陆北霆唇角勾,“我又不傻,不就在你跟前说说吗?” 林夏笑了笑,拿起报纸继续看,“这就对喽,说到底还是人家两口子亲。” 两人像寻常夫妻那样聊着天。 陆北霆把毛巾搭回洗脸架上,坐到他的地铺上,看向被报纸遮住大半个脸的林夏,怨声载道, “我们也是两口子,你睡软乎乎的床,让我睡硬邦邦的地,也没见你跟我多亲。” 林夏:…… 这人不是不爱说话吗,今天话好像有点多。 习惯了他一本正经的冷淡说话模式,他突然说这调侃的话,林夏一时不会接了。 放下报纸抬眼看过去,又见他痞痞的朝她扬了扬下巴, 一副欠揍的模样。 林夏给他翻了个白眼, “谁跟你两口子,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再说是我让你睡地上的吗,西屋现成的床,是你怕被奶奶发现分居,非赖在这睡地板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不是自己的锅绝对不背。 小嘴叭叭的,就会跟我顶嘴,陆北霆宠溺笑了一下,怕了这女人, “是我自己要赖在这睡地板上的,跟你没关系,行了吧?” 难得见他这么软的语气,这么好的态度,林夏放他一马, “本来就跟我没关系。” 这个男人刚才笑了,他笑起来的那一瞬间,林夏竟然觉得这个老男人有那么点可爱。 冷面军官、老男人、可爱? 错觉,肯定是错觉。 陆北霆突然想来还没给林夏抹药膏呢,起身拿个凳子坐在床边,让她把脚放过来。 “不用不用,已经消肿了,不用抹了”,林夏摆手。 “听医生的还是听你的?还想不想快点好?听话。” 听话听话,我听什么话。 林夏有点急了,赶紧用被子盖住脚,生怕他抢走了似的,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守点男德好不好,要自重,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抹。” 陆北霆大脑宕机中,“什么女朋友?谁说我有女朋友?” 他只有一个媳妇。 还挺会装的,看着一本正经的,他不会也是个渣男吧? 林夏扯了扯唇角,不无讥讽, “我都看见了,你都收人家鞋垫了,还给人家情书,你别告诉我把人家当妹妹,那样我会看不起你的。” 陆北霆差不多明白了,他和赵春丽在门口说的话,而他们卧室的窗户就对着门口。 了然的目光垂落在她那义愤填膺的小脸上, “看到了?” “嗯。”林夏腹诽,小样,还不承认,今天我就坐实你,把你渣男的面具扒开。 陆北霆不急不躁,眉梢微挑,“吃醋了?” 吃醋?哈哈…… 滑天下之大稽。 她林夏就没为哪个男生吃过醋。 林夏莞尔一笑,慢条斯理的说, “二蛋,多虑了。” 这一声二蛋把陆北给整无语了,愣了好几秒,真是个调皮的女人, “那是我战友的妹妹,鞋垫是让我捎给她哥的,信是战友写给家里的,我转交一下。” 昨天陆北霆拿着罐头就是准备去战友家看看的,之后去小树林救林夏,罐头也摔了,也没去成。 赵春丽便把鞋垫送了过来。 只是陆北霆隐瞒了一半,赵春丽确实说了鞋垫有两双是专门给他纳的,陆北霆当时就婉拒了,我有。 “战友的妹妹?真的假的?”林夏有点不信,怎么越听越像个渣男的狡辩呢。 陆北霆见她不信,没有半点心虚,淡淡说道, “到部队见了他哥哥,我让他给你解释。” 林夏有点慌了,我又不是你的谁,给我解释做什么,搞得我多在乎一样, “不用跟我解释,不是就不是呗,我又不知道情况,看到你们谈笑风生的,以为你们在恋爱呢,闹了乌龙,不好意思哈。” 本以为他会说没事没事,结果他痞痞的来了句, “诬陷了我,一句不好意思就过去了?不接受。” 还真小气,林夏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你说怎么办?” “得罚。” “罚什么?” 陆北霆扫了眼那精致明媚的脸颊,禁欲梳理的眉眼闪过老狐狸的狡黠, “我还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 林夏皱了皱眉头,“你不会罚我剖腹自尽谢罪吧,那可不行哈。” 陆北霆唇角扬笑,这小脑袋瓜子里装的什么呀。 第 27章 造化弄人 他拿着她的脚轻轻放在他的腿上,把棕色的药膏放在脚腕上,慢慢一圈圈的涂抹均匀。 粗粝的大手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虽然知道他没有女朋友,林夏依然有些不好意思,抹的大差不差就把脚缩了回来。 林夏下午睡了一觉,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喊陆北霆聊聊天,听见他鼾声均匀,也没好意思打扰。 就把到部队后的生活规划了一下,这个年代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的可能性不大,太危险。 反正还没离婚,陆北霆到那提交离婚申请,然后批下来还要一段时间。 正好有理由赖在家属院一段时间。 趁这个空,好好挣钱,等有钱了,买一栋小洋楼……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偷偷洒满整个房间,为寂静的夜晚带来一种温馨和宁静。 不知不觉的,林夏睡着了,还做了个美美的梦。 挣了好多好多钱,买了洋楼买了跑车,司机、管家、保镖清一色的雇的小鲜肉。 各个八块胸肌,颜值逆天,关键是年轻不糙还听话。 这小日子过的,她在梦里都呵呵笑出了声。 陆北霆睡觉警醒,弄清笑声的来源,也不由跟着笑了一下, 这是做了什么美梦。 见她踢了被子,便起身去帮她拉好,月光下,她唇角带着浅浅的笑,真的好美。 陆北霆深深的滚了下喉结,没离就是我媳妇,偷亲一下额头不过分吧。 她睡的那么香,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他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能亲的理由后,薄唇缓缓靠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她……好香。 指腹在她脸颊轻轻抚摸,这个女人到底对自己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那晚后总是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呢。 之前对他从未对女人有过这种感觉,对她没有,对别的女人也没有。 既然现在还是我媳妇,有证的,再偷亲一下她的唇,就一下,应该不属于耍流氓吧。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林夏做着美梦,感觉有个男模不听话,竟然过来吻她的唇。 反正在梦里没人知道,亲一下就亲一下吧。 银色的月光下,一个躺在床上做梦,一个坐在床边俯身偷亲,两张唇就这样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陆北霆感觉身体炽热某处不对劲了,赶紧离开她的唇起身冲了出去往身上浇了桶凉水,不然真的会控制不住。 他想要她,十分想,但想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她,想要爱上他的她。 而不是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她。 也怕会吓到她,她会喊抓流氓 。 天边露出鱼肚白,第一阵鸡鸣声传来,陆北霆就起了。 即使回了家,他每天雷打不动的去早练。 看到床上的人儿睡得正香怕把她吵醒,他轻手轻脚的把毯子叠好,凉席收好,出去锻炼。 林夏醒来时,已经七点多,慵懒的睁开眼睛,又闭上眯了一会,回回神。 不由想起昨晚的美梦, 抿了抿唇,好闻的清冽香还萦绕在四周,呼吸间都是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梦里的那个吻也太真实了吧,就像现实中真真实实的接了一个吻一样。 不对,梦里的这个吻,唇边的气息,怎么和那晚跟陆北霆接吻时那么像呢。 他偷亲了?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又不是木头,他偷亲怎么可能不知道。 再说,他巴不得离婚的人,偷亲自己干什么? 那么,不会是自己把梦里的男模想象成陆北霆了吧。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她的脚已经完全消肿,就是还有点疼,但也可以慢慢走路了。 出去洗漱好,陆北霆已经做好了早饭,她走进厨房看到陆为民也在。 看他一脸疲惫眼里都是血丝,估计一宿都没睡。 林夏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贤妻夫祸少,好妻胜良药。 一个家庭,女人太重要了,选错妻子比单身更可怕,会折寿。 陆为民老实本分为人随和,顾家疼媳妇,算得上标准是模范丈夫,但凡娶个为人处世稍微能说得过去的媳妇,他们家的小日子肯定是过的人人羡慕。 是可偏偏娶了丁红梅那样事多难缠控制欲又强的女人。 造化弄人。 林夏也不好问昨晚他们吵架的事,只是礼貌打了声招呼,“大哥,早上好。” 陆为民点了点头,愁苦的表情里挤出一抹笑, “早上好,脚好些了?” 今天早上他见王婶问老二,林夏脚怎么样了,才知道林夏的脚扭了。 按理说弟媳妇受伤这样的事,他一个大伯哥问候不合适,丁红梅作为大嫂问候是最妥帖的做法,还能增进妯娌的感情。 但别说现在她回娘家了,就是她在,让她问候一下也是比登天还难。 “没事,已经能走了。”林夏大大方方应道。 她本来还想客气一句,说多亏了你弟弟的照顾,但一考虑说这话不合适,及时刹住了车。 大哥那边水深火热的,他们这边夸来夸去的,那不是在大哥伤口上撒盐吗? 三人坐下吃饭,陆北霆看向埋头吃饭一言不发的大哥,心里不是滋味, “哥,要是你们吵架是因为我,我去给大嫂那边道个歉。” 其实陆北霆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顶撞大嫂也是因为她欺负林夏在先,护着自己的女人不被欺负有错吗? 没有。 但他也知道大哥把家庭看的很重要,以前大哥就和他说过,他没什么大的愿望,也没什么出众的能力,就希望一家人都和和美美的,平平凡凡的把小日子过好。 所以为了让大哥不为难,陆北霆愿意给大嫂低这个头。 陆为民把筷子放在碗上,两手交叉放在桌前,轻叹一口气, “老二,弟妹也在,我也不怕你们笑话。” “可能你们也都能看出来,我在这段婚姻中一直如履薄冰的,我一边忍受着她的坏情绪,一边努力维持着我自以为的稳定生活,我以为我的包容会让她一点点的改变,但我忽略了,对有些人来说,你的包容只会让她愈发的得寸进尺。” 陆为民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一个大男人声音有些哽咽, “你不知道她哪天又要发作,更不知道哪句话或者哪件事就会成为她的导火索。” 林夏以前在抖音上刷过女人诉说在婚姻中如何如何委屈,但还是第一次听一个男人哽咽的谈论自己的婚姻。 有些心酸,不幸福的婚姻真折磨人呀,但又不知道怎么去劝。 看向了陆北霆。 此刻的陆北霆比林夏心里更难受,毕竟手足情深,但同样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都说婚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既然大哥知道了其中的冷暖,既然是他自己选择的婚姻,他就有责任去解决婚姻带来的问题。 两人对视了一下,这次意见很统一,都觉得这时说什么都是空洞无力的。 说再多安慰的话,都不如静静的听大哥把心里话讲出来,来的实在。 大哥又说了很多,说完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 之后他低头捏了下眼角的泪,长舒出一口气平复下情绪, “老二,这件事跟你们任何人都没关系,是我们俩之间的矛盾,你们谁都别插手,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来处理。” 陆为民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好像他已经做好了某种打算。 三人都沉默了一会,陆北霆只说道, “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 “嗯”,陆为民起身拍了拍陆北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交代, “大哥没给你做个好榜样,你和林夏好好过日子,别学大哥。” 陆北霆很认真的点点头。 这个点头在林夏看来是在安慰大哥罢了,她垂头喝口粥,偷偷叹了一口气,大哥,恕难从命。 我们的关系其实比你们更糟糕,你们最起码还不一定走到离婚那一步。 我们的离婚可是板上钉钉了。 或许,咱们两家一起约着去办离婚证。 多拉风。 …… 第 28章 骑车载她 奶奶一早散步就从别人口中知道大孙子吵架动手了,还要离婚的事。 陆为民每天上班前都会来给奶奶打个招呼,奶奶便问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奶奶叹了口气,老大媳妇这张嘴,哎……确实该打。 她还是劝老大先把媳妇接回来,为了孩子,有矛盾关起门来慢慢解决,别闹大让外人看笑话。 陆为民这次只说道, “奶奶,您老人家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 陆为民一向听她的话,这次的态度,也让奶奶隐隐担忧。 老大是真恼了。 丁红梅这边,回到娘家,哭了一宿,眼睛红的像灯泡。 一字一泪的向娘家爸妈控诉陆家人的罪状,直到早上。 陆家的罪状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说不完,根本说不完。 她娘家妈一听闺女受气了,还被打了,一下蹦得老高,天一亮就撸起袖子就要去替女儿出气, 幸亏丁红梅的爸通情达理,给拦住了,自己的女儿是个啥脾气秉性他自己了解,倒一点不护短, “红梅,你和为民结婚那么多年了,平时你怎么闹腾,他没打过你一下,这次为什么打你,总得有个原因吧?” 丁红梅哑着嗓子,“爸,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丁红梅妈也梗着脖子骂, “你个老头子越活越糊涂了,咱女儿就是说错一句两句话,他陆为民也不应该打人,哪有你这样的爹,女儿挨了打,你不护护着倒向着外人了。” 丁老头眼睛一瞪,“你再跟着瞎掺和,他们的婚姻非叫你弄散不可。” “这又怪我了,我疼女儿还有错了。” “你这是疼女儿吗,你这是在害她。” “你个死老头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想再找个小的。” “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我给你生了俩儿俩女,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你现在看我哪都不好了,你个没良心的,你就是还想着你那个初恋翠花呢。” 你一言我一语,丁红梅的爸妈吵的不可开交,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丁红梅本来就心烦,现在更心烦, “爸妈,你们别吵了,放心吧,我了解陆为民,过不了两天,他就会来接我的。” 她妈附和,“就是,孩子在我们这呢,我们怕啥,最多两天就巴巴来接了,到时我好好数落他,替你出气。” 丁红梅爸被这娘俩气的想归西,他都没脸见这个姑爷了。 别说陆为民想离婚了,他都想离了。 …… 吃完饭,陆北霆带林夏去做针灸,有昨天的经验,林夏可不敢让陆北霆背着了,向邻居借了自行车,让他载着去的。 这个年代的环境是真好,土路两边绿树成荫,野花野草成片。 林夏悠然的坐在后面,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温柔的清风吹到身上,干爽清凉,吹来的风都是带着青草的香气。 惬意极了。 两人一路上聊着天,林夏问道。 “陆北霆,大哥的事你怎么想?” “我还是那句话,大哥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他,大哥不让插手我可以不管,但丁家若敢为难大哥,我第一个不答应。” 林夏赞许,嗯,是个爷们。 陆北霆突然转头反问,“这事你怎么想?” 林夏惊叫一声,“看路看路,转头看什么?” 吓得,陆北霆笑,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 林夏咂了下嘴,如实说出自己的感想, “老话说娶妻娶贤,嫁夫嫁德还是有道理的,你以后再娶媳妇可得长点眼,别只图人家好看,我以后找老公,也得好好考察,婚姻不是儿戏。” 作为一个''准前妻’的肺腑之言。 你还真敢说,陆北霆冷脸, “我谢谢你。” “客气啥,好歹夫妻一扬。”林夏看不见她的脸色,很豪爽,“以后都是朋友。” 前面的土路不太好,凹凸不平的,有点颠簸。 “抓好,别颠下去了。”陆北霆提醒。 “哦”, 林夏本是两手抓住后座的,后面颠的厉害,这个路上坑怎么那么多呀,林夏只好抓住陆北霆的衬衫。 “哎呦……” 又是一个大坑,林夏差点被点颠下去,只好抱住陆北霆的腰保持平衡。 他的腰劲瘦有力,隔着衬衫还碰到那块块分明的腹肌。 妈呀,这不是占人家便宜吗? 林夏的手都不敢乱动了。 纳闷这路上怎么那么多坑呢,什么破路。 陆北霆低头看了眼那圈在腰上的小手,深邃的眸色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腹诽,真笨,怎么不知道用两只手圈着,那不是更牢固吗? 这一路上大坑小坑不断,林夏刚要松手,车子就会颠一下,她的手又不得不回到某人的腰上。 这一路不容易,颠的小心脏不受控制的,都快跳出来了。 不是心动哈,就是颠的。 …… 到老中医家门口,林夏下了车子,扯了扯裙子, 怎么觉得这段路这么长呢,狐疑的看向陆北霆, “你是不是绕路了?” 陆北霆对上那纯净的杏眸,淡定自若的狡辩, “我不憨不傻的,我图什么,你那么重,我载着你绕路,不累我自己吗?” 林夏眯了眯眼,对哦,很有道理的样子。 他不是黑司机,又不收路费,他绕路干什么,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刚才他说什么,我那么重? 林夏眉毛皱成毛毛虫,板着小脸, “那个……我很重吗?” 她上辈子属于那种吃不胖的身材,身高168,始终保持在95——98斤之间。 多标准。 原主跟她的身材一比一复刻,不会穿越过来的这几天,奶奶做的饭太好吃,给吃胖了吧。 陆北霆勾了勾唇,回想起昨天背着她的感觉,‘好轻’两个字就在嘴边,但偏偏想调侃她一下。 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很重。” ‘重’字的尾音还没落下,就感觉胳膊被人掐了下,然后就收到林夏死亡凝视的眼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警告, “再……说……一……遍……” 搞偷袭,陆北霆揉了揉胳膊,脑海闪过一句话:最毒妇人心。 古有潘金莲给大朗喂药,今有林夏掐死自己男人。 这么彪悍一点不温柔,都后悔答应带她去随军了。 第29 章 爱情不是非A即B 陆北霆看了她那要吃了人的眼神,女孩子这么在意自己的体重吗? 作为军人,他可不能怂,挺直了身板, “我重,我说我自己,不行?” 林夏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这么硬气的态度说了最怂的话,被他逗呵呵笑了起来, “算你聪明。” 陆北霆无语中,这一会撅着小嘴气的掐人,一会笑的阳光明媚,怕不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吧。 不过,生气起来时那撅着小嘴的模样,也挺好看的。 老中医看到他们来了也不进屋,出来招呼他们 “北霆,你们来了,别站院子里,进屋呀。” 本来斗嘴的两人齐声应道,“好的,赵伯伯。” 做完针灸老中医又给她检查了一下,恢复的挺好,没什么问题了。 还夸林夏不娇气。 林夏嘴巴很甜,“赵伯伯,是您医术高明。” 他们和赵伯伯聊了会天之后,陆北霆载着她往回走。 林夏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 “陆北霆,你带我去一趟派出所吧,我想去看看沈成。” 余情未了?陆北霆眼神愈加深邃。 只听林夏又说道,“我怕他流氓罪定不下来,我得去问问要不要我作证什么的。” 陆北霆的心里开出了一朵花,车子骑的更卖力了。 加速冲。 林夏被吓了一跳,“你慢点骑,我掉下去了,你都不知道。” 人家只回了一句,“抱着我腰。” 得,看人家这流程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夏:…… 以后到了部队说什么都要学会骑自行车,再也不让他载了。 到了警察局见到负责处理沈成案子的公安,林夏问了下情况。 一提起那个沈成,那个公安都一脸恨意, “他的罪大了。” 沈成一到派出所还不服气,叫嚣着解放军和家属都打了他,要告他们。 审问他的公安已经了解了情况,严厉警告他林夏和陆北霆打他都属于正当防卫,并无违规,还警告他诬陷军人那可是罪加一等的,让他好好交代问题。 面对刚正不阿的公安,沈成心虚的吓尿了。 他可不敢说和原主恋爱的事,那属于破坏军婚,更是大罪。 他只能承认欲耍流氓,但未遂就被打了。 本以为就一个流氓罪,可说来话也巧,公安把人从审讯室带出去的时候,一个中老年妇女正好来派出所询问丢失一年的女儿是否有音讯了。 见到沈成扑上去就问,“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她女儿失踪之前就跟沈成来往密切。 只是家里人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以及什么家住哪里,一直无法给警察提供线索。 虽然沈成不承认,但公安见他眼神躲闪,加大了审讯的力度,终于沈成交代了一年前曾经把那女孩卖到深山老林的犯罪事实。 林夏听的后背有些发凉,书里对沈成的描述不多,她只知道沈成不是个好东西。 没想到细究下来,这么不堪。 在里面等着吃花生米吧。 幸亏她穿来了,不然这个沈成凭借他那个儒雅温和的外表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不知道会骗多少女孩子呢。 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监控,通信不发达,侦查技术受限,很多人口失踪的案件,公安们侦破起来也是相当的困难。 …… 从派出所出来,林夏让陆北霆带她去了趟供销社,她买了六尺花色好看的的确良布料和一些颜色鲜艳质地轻柔的布头。 本来还想再逛会,但她今天走的路不少了,毕竟脚没完全好,不能因小失大。 陆念念来找林夏玩,进门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去问王婶, “王婶,你见我二哥他们了吗?” 陆念念长相随慕,王婶一见这个孩子就特别亲切,她三儿子也没女儿,也稀罕女孩子,回屋拿了一个大苹果给她, “你二哥早上跟我借车子,说是去给林夏的脚做针灸了。” “哦,谢谢王婶的苹果。” “这丫头,跟婶还客气,吃完屋里还有。” 和王婶聊了好一会,见林夏还没回来,陆念念正想走呢,刚到门口正好看到他们骑着车子过来。 陆北霆刹住车,一脚撑地一脚踩在踏板上,车子微微倾斜,让林夏先下车。 陆念念过去扶她, “林夏姐,我等你好一会了,针灸做的怎么样?” “念念,不用扶我能走,好的差不多了。”林夏笑盈盈的说道。 姑嫂俩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陆北霆:…… 我这一米八五的个子还是矮了,要不怎么这姑嫂俩怎么没一个看见我的呢。 “姐,你们怎么针灸了那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的脚出啥问题了呢。”回到屋里陆念念问。 “做完针灸我们顺便又去趟派出所。”林夏口渴了,倒了一杯水喝下。 她不说,陆念念都差点把这个事忘了, “对了,公安同志怎么说,那个坏蛋够判刑的不?” 林夏把公安说的情况描述了一下,陆念念听罢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坏。 林夏也对念念表示了感谢。 如果没有她及时的通知陆北霆和公安过去,林夏虽然有把握对付沈成,但毕竟脚受伤了,过程会困难很多。 哪有陆北霆及时赶来,直接一脚放倒,来的轻松。 林夏还夸念念处理的非常好,没有贸然的冲过去而是去搬救兵,既保护了自己又解决了问题,聪明又机智。 因为从小没有妈妈的原因,再加上她想考个中专,一直考不上,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内心一直是很自卑的,所以林夏也是想借助这件事鼓励她。 “姐,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那么棒吗?”念念的大眼睛单纯又明亮。 林夏很肯定的点头,“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棒。” “可是我想考个中专,考了三年了,今年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好丢脸。”念念有些失落。 林夏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 “傻丫头,为自己的梦想努力有什么丢人的,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来,咱的付出肯定会有回报,星光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努力赶路的人。” 这个年代的中专是含金量很高的,也很难考,念念是属于那种努力大于天赋的女孩子,这两年拼命的学,但离卫校的分数依然差十来分。 林夏想好了,今年要是念念还考不上,到时让念念也去随军她来辅导,她堂堂一个985的学霸,就不信一个小小的中专还拿捏不了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一切还要等念念的成绩出来再说。 陆北霆正要进屋,正好听到姑嫂两个的对话,顿住脚步。 心里说不出的欣慰,怪不得念念喜欢黏着她。 陆念念被林夏鼓励的心里暖暖的, “姐,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说的比我们老师还有水平,还振奋人心,你是怎么改变的?” 这个…… 林夏拿起床头的报纸,“努,多看报纸多读书。” 念念点点头,怪不得老师说知识就是力量。 念念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林夏姐了,甚至有些依赖她,更舍不得她和二哥离婚, “林夏姐,你就和我二哥在一起呗,我二哥人品绝对杠杠的,他要对你不好,我让奶奶收拾她。” 门外的陆北霆的心满意的点了点头,没白疼这个妹妹。 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似乎在等某人的回答。 林夏懂念念的意思 ,沈成是坏人了,那就和她二哥过呗。 她笑了笑说道, “爱情又不是非A既B的选择,还有CDEF等等等等很多的选项,我还没好好的谈过一扬恋爱,不想将就、凑合,我期待遇到一个喜欢我我也喜欢的男生,双向奔赴,共度一生,如果遇不到,我就单身一辈子。” 林夏这是跟念念说的交心的话。 陆念念羡慕林夏的爱情观,但也失望极了。 那天劝二哥和林夏家在一起时,二哥说了不喜欢林夏。 今天劝林夏姐和二哥在一起,她说不想凑合,想去找彼此喜欢的男生。 看来,真没戏了。 陆北霆:…… 呵, 那晚,是谁勾着他的脖子夸他长的帅,还说就喜欢他这样的, 这提起裤子才几天,她还当真盘算着不要他了。 用完了就丢,没良心无情无义的女人。 他脸色更冷了。 第30 章 这俩丫头没一个好东西 林夏抿唇想了想,“我喜欢儒雅有风度的,就是那种脾气温润如玉言谈彬彬有礼,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那种,或者阳刚开朗大男孩也不错。” 陆念念心里着急,完了完了,我二哥是个冷脸的,也不温润,也不阳光,一样也不符合呀。 陆北霆站在门口,已经脸黑如炭,总是带着浅浅的笑? 不是个笑面虎,也怕是个傻子吧,不然谁老是笑。 陆念念心想,二哥肯定是没希望了,那得赶紧为自己打算一下, “姐,那你和我二哥离婚后,我们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吗?” “当然,咱俩是咱俩,跟我和你二哥在不在一起没有关系。”林夏很直爽,念念这个姐妹值得相处。 陆念念高兴了,“姐,那等你遇到了喜欢的人告诉我哈,我给你当参谋。” “好嘞。” 陆北霆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有一种众叛亲离孤家寡人的感觉。 林夏是个小没良心的,陆念念呢就是个小白眼狼加叛徒,给你嫂子参谋找男朋友,不是叛徒能干出这事? 这俩丫头没一个好东西。 他推开门冷着脸把手里的布往写字台上一扔,又冷着脸出去了。 虽然二哥一直是个冷冰冰的样子,但这会怎么冷的更厉害,陆念念感觉二哥有些不高兴,难道听到了,讨好的问道, “二哥,你去哪啊?” 陆北霆深呼吸,控制住想揍人的冲动, “做饭,不吃饱哪有力气给你嫂子参谋找男朋友。” 陆念念吐了吐舌头,果然都听到了,怪不得说话阴阳怪气的。 不是不喜欢林夏姐呢,怎么感觉这话里有一股醋酸味呢。 林夏倒不怕,反正要离,我就算是去找男朋友又怎么了,你也可以去追女孩子呀,我又不拦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眼见气氛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陆念念赶紧转移话题,拍马屁说道, “哥,今天你做饭啊,你做的饭最好吃了,我想吃青椒炒猪头肉。” 二哥快去部队了,等他走了家里伙食肯定明显下降,又得天天吃萝卜白菜两面馒头,趁他在家赶紧饱饱口福点个自己喜欢吃的。 陆北霆蹙眉,薄唇抿着。 想吃好吃的想起你二哥了,怎么不让你林夏姐的什么狗屁未来男朋友给你去做饭? 什么浅浅的笑,什么儒雅有风度,什么脾气温和,什么阳光开朗大男孩。 陆北霆就想问一句,抗揍不? 心里气得慌,但还是就忍不下心来训她这俩小祖宗。 这个祖宗点完菜了,还有一个祖宗没吭声呢。 他看向林夏小祖宗问道, “你呢,想吃啥?” 来了好几天都没吃过米饭了,他们这边不种水稻,吃大米饭还是很奢侈的,但实在想吃,林夏尝试的问道, “想吃想吃大米饭和番茄炒鸡蛋,行不?” 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陆北霆有点心疼。 以后带到部队了,保证天天让她吃大米饭,养的白白胖胖的。 “行。”陆北霆眸子里温和一些,不像刚才那般森冷了。 看着这个男人外冷内热的模样,林夏心里暖暖的。 他,其实也挺好。 各方面都不错。 …… 陆北霆去副食店买了猪头肉,又买了十斤大米和几斤鸡蛋,去奶奶那边做饭。 林夏把布打开,让陆念念看看喜欢这个花色吗,她打算给念念做一条连衣裙,那些各种颜色的布头是准备给她做一些发圈发带之类的头饰。 她知道陆念念喜欢这些小东西。 陆念念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姐,你还会做衣服啊,以前没听你说过呀,什么时候学的裁缝?” 林夏心想,对一个服装设计系的人来说,做衣服那不是手到擒来。 好在原主也是在服装厂上班,林夏便说, “我不是在服装厂踩缝纫机踩吗,踩的多了,慢慢就摸出做衣服的门道了。” 看陆念念期待的小眼神,衣服今天做不出来,先给她做几个发圈。 林夏拿出几个米黄色的皮筋,然后用剪刀把布头利落的裁成合适的大小包裹住皮筋。 西屋有老式的缝纫机,她去把接口的位置缝合一下。 几分钟的功夫,各个款式不同颜色的发圈就做好了,还给她做了两个蝴蝶结的发带。 陆念念爱不释手,简直比买的还好看,一会试试这个一会试试那个。 “姐,我看你这几天编的辫子好看,你也教教我呗。” “好啊。” 林夏教她一个蜈蚣辫和一个五股辫,她把自己的头发披散开,也不需要镜子,手指灵巧的穿梭在发丝间,一边编辫子一边讲解。 陆念念站在后面看,每次眼睛看会了手还不会。 没事,那就慢慢来一个个学,林夏一遍遍的耐心教她,直到小丫头把两个都学会。 她完整的编好一个蜈蚣辫之后,把发尾用皮筋固定好后,又拿了个红底白点的发圈套在上面。 雀跃的跑去镜子前照来照去的,这个年龄的小姑娘,都臭美的很。 陆北霆做好饭,又去喊两个小祖宗吃饭。 没进门就听到她们叽叽喳喳的聊的开心,林夏的笑容如风铃般清脆悦耳。 怎么在他面前就没这么笑过呢。 两人也是饿了,这饭估计是奶奶指挥着做的,美味可口。 林夏控制着饭量的情况下,还一不小心吃了两碗,等脚好了,说什么也得做几套古法健身操甩甩肉。 吃饭的时候,林夏和陆北霆都发现奶奶有心思,欲言又止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陆北霆主动问道, “奶奶,是在担心大哥的事吗?” 什么都瞒不过他,奶奶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 “你大嫂那个人为人处世是不怎么好,事多嘴不讨喜,但毕竟是壮壮的妈,是真心疼孩子的人,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也得过下去不是?而且咱老陆家可没有离婚的先例,离了婚还不让人戳脊梁骨呀。” 陆北霆和林夏听奶奶说完,大致都理解了奶奶的意思。 “奶奶,您想让我们怎么做?”林夏问。 第 31章 让林夏受委屈,不行 “奶奶都不好意思跟你张嘴。” 林夏知道奶奶想说大嫂欺负她支使她干家务的事。 那事怪不得奶奶。 原主被欺负了不吱声,就是那院里的邻居都以为是原主勤快,主动干活的呢,别说奶奶离那么远了,更何况原主因为不喜欢北霆也从不敢奶奶沟通了。 她相信要是奶奶知道,会为原主做主的。 “奶奶,那都过去了咱不提了,现在您老怎么想的,只要我和陆北霆能做到的,我们尽量配合。”林夏说道。 林夏的通情达理让奶奶欣慰,也直说了, “我看你大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是不会去接红梅了,我是想,让你们俩去把大嫂接回来,给她个台阶下,经过这次的事,她或许也能长些教训了。” 让他们去接,就意味着让他们给大嫂服个软呗。 林夏其实是不赞同这种做法,面子不面子的先丢一边,而是这办法治标不治本。 婚姻里无底线的妥协,只会换来得寸进尺。 但从她穿过来后,奶奶对她那么好,快去随军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既然奶奶觉得退一步会风平浪静,林夏自然不会驳奶奶的面子, “好的,奶奶,等大嫂下班我们就去丁家接她,把壮壮一起接回来。” 她此话一出,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北霆眉头紧蹙,冷声道, “我不同意。” 林夏不解的看向这个拦路虎,这又抽什么风呢,之前他不是也说,为了大哥愿意给大嫂道个歉吗。 大男子主义?反悔了? 疑惑之际,只听陆北霆对又说道, “奶奶,为了大哥,我可以给大嫂道个歉接她回来,但让林夏去受这个委屈,不行。” 那清淡的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 哇……好帅,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气护妻吗? 林夏本来疑惑的眸子里瞬间明亮了,装满了小星星。 心里暖暖的,也有点乱了节奏。 不是要离婚的吗,竟然还这么护着我。 他不会是喜欢上了我了吧?或者,只是因为她之前被大嫂欺负了的内疚感,现在才护着她? 奶奶也没想到陆北霆的反应能这么大,但一点没责怪他,反而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老人家一直对他们小两口的感情摸不准,这下也彻底放心了,欣慰的连着说了两遍, “知道护着媳妇就对了,知道护着媳妇就对了。” 看到他们小两口的表现,奶奶一下子想开了,也改变主意了, “不去接了,你俩谁也不要去了,这事咱们不管了,让他俩自己处理。” 林夏和陆北霆面面相觑,这老太太又受啥刺激了,变化有点大。 奶奶释然的吐了口气, “过日子就是两个人一条心,就像你们俩这样,夏夏为了让大嫂回来通情达理识大体,二蛋呢也知道护着媳妇不受委屈,互相为对方考虑,这样的日子才能越来越好。” “可你大嫂结婚那么多年去偏偏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点不知道互相理解尊重,三天两头的闹,每次接回来不仅没点改变,既然她想待在娘家,就让她多待几天吧,好好反思反思再说吧。” 林夏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识大体,纯粹是为了不想看您老人家难过。 “那我大哥怎么办?”陆念念担忧的问道,“大嫂不回来,小侄子也不会回来了,大哥会想孩子的。” 奶奶就是因为壮壮,之前才一次次的让陆为民让步妥协,可惜换来的是丁红梅的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她老人家也有些无奈, ”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吧,先让你大哥自己处理看看情况,实在不行,最后我去一趟。” 两人从奶奶家出来,并肩往回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林夏从路旁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把玩,很随意似的问道, “为什么会护着我?” 这话问的陆北霆心跳突突,你现在还是我媳妇,护着你不正常吗? 你一天是我的媳妇,我就就护你一天。 你一辈子是,我就护你一辈子。 但想到林夏不是说的,她喜欢的是什么儒雅的,什么阳光开朗的。 那就是不喜欢他这样的呗。 他把想说的话也埋在心里了。 见陆北霆抿着唇,脸色紧绷没有说话,林夏站到陆北霆前面,手背背后,俏皮逗他道, “陆北霆,你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陆北霆心虚的吞了下口水,狡辩, “你想得美,我是怕你去了丁家跟大嫂打起来,事态会变得更严重。” 哦,林夏明白了, 刚才说不想她受委屈,是在奶奶跟前演戏呢,让奶奶看着最起码有一个孙子的婚姻是幸福呢,心里能好受点。 还真是个孝顺的孙子。 林夏莞尔一笑,“你这家伙演技还挺精湛,差点把我都给忽悠了,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对我那么好。” 陆北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那张笑盈盈的明媚小脸上,腹诽,傻瓜,就你以为我在演戏。 家里人多不方便,等回部队,再慢慢和你算总账。 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二天,天空不阴不晴,有些闷热,树上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纺织厂,丁红梅拿着筷子在铝制饭盒里心不在焉的巴拉几下, 看向问对面的吴娟, “陆为民真没让你劝我回去?” 以前,她和陆为民闹别扭,陆为民都会拜托吴娟劝劝她消消气,这都三夜两天过去了还没动静,她隐隐有些不安。 吴娟夹了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又咬了口馒头, “没有,今天早上陆为民骑车上班的时候,我还和他打了声招呼,他啥也没提。” 丁红梅彻底没心思吃了,把饭盒的盖子盖上,哼了一声, “没提才好呢,反正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你就嘴硬吧”,吴娟劝她,陆为民可能还在气头上,这些年他对你是真不错,你也别闹了,下班就带孩子回家吧。 “对我好,把我打成这样是对我好?”丁红梅指着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巴掌印,“他不来道歉接我,让我回去门都没有。” 吴娟心想,你骂陆为民不是个东西也就是算了,还骂他全家老老小小都不是个东西,他不打你打谁。 要是我这样骂,我男人早把我的腿打断了。 但她知道丁红梅的脾气,要是说她不对非跟她急眼不可。 有个工友跑来喊丁红梅,“你爱人在厂门口等你。” 丁红梅心里一喜,得意洋洋, “看吧,来找我认错来了吧,就知道他沉不住气。” 第 32章 是不是有了 “找我干什么?”丁红梅双手抱在胸前,没睁眼瞧陆为民,瞪着他说软话 陆为民也没正眼瞧她,扔了手中的烟,用脚捻灭烟头,把手里的纸递过去, “这是离婚协议你签个字,让单位开好离婚证明,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见。” 丁红梅如遭雷劈。 结婚这么多年,两口子十次发生矛盾,有八次丁红梅会提离婚,每次陆为民听到都是哄着劝着服软。 久而久之这两个字成了她拿捏他的‘法宝’,一有争执,张口就来,甚至不分扬合。 万万没想到,这次‘法宝’失灵了,这个一直对自己包容迁就的男人,竟然真动了离婚的念头。 丁红梅哪里知道,量变达到一定的数量,在某个导火索的诱因下,必然会发生质变。 她瞪着眼睛愤怒说道, “陆为民,离婚你别想要孩子,有种你就离。” 陆为民是最疼孩子,一有空就会陪着孩子,爷俩感情很深,她想拿孩子要挟陆为民。 “如果孩子愿意跟你,我尊重孩子的意见。”陆为民说的很平静。 孩子一直是他的心结,但现在也想通了,孩子生活在看似完整,实则整日争吵不和谐的环境下,对他真的好吗? 丁红梅彻底没了招数,声嘶力竭的吼, “陆为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凭什么和我……” 离婚两个字没说出口,陆为民已经骑上车子走了,丁红梅死死拉着车子后坐,要他把话说清楚。 陆为民干脆下了自行车,把车子丢给他,一句话没说,走了。 沉默有什么比千言万语来的更有力量,这也让丁红梅看出他的决心和决绝。 丁红梅使劲踹车子,先是痛骂,继而绝望失声痛哭。 宁愿不要自行车了,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一个字,这是多厌恶她。 吴娟看到丁红梅哭着跑回来,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给她出主意, “看来陆为民这次来真的了了,红梅啊,你要是想真心挽回这段婚姻,就赶紧去找奶奶道歉,陆家兄弟俩都听奶奶的。” 丁红梅骂了人家全家老小都不是东西,其中也包括奶奶,她不好意思去啊。 下班只能又回了娘家。 听说陆为民真要离,还非离不可,丁红梅妈妈也不叫嚣着去陆家闹了。 以前是看陆为民好摆布,趁机摆摆丈母娘的威风,现在明显这陆为民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况且那陆家那个不好惹的老二也在家呢。 她要是去,不是自找难堪吗? 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之前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占理。 她妈妈怕女儿离婚后赖在娘家,先把话说明白了, “红梅啊,你要是真离婚了,得出去租房子住哈。” “不是妈不留你,只是你们娘俩两张嘴呢,咱家的的条件比不上陆家,这几天你们两家住在这,咱家的油啊、面啊都比以前吃快了,你嫂子和你弟媳妇都开始提意见了,还有,我腿不好腰也不好,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带孩子。” 呵呵…… 以前回娘家,她大包小包的,妈妈嘴都能咧到耳朵根。 现在听说陆为民不要她了,赶紧跟她划清界限,生怕以后赖在娘家。 这可是亲妈呀,心寒。 丁红梅的心里五味杂陈,一夜未眠。 好在还有个明事理的爹。 第二天一大早,丁红梅的爸爸就带着丁红梅来到了陆家老太太这。 丁红梅噗通一声跪在老太太跟前, “奶奶,我这次真知道错了,你劝劝为民,我不想离婚,以后我指定好好过日子。” 老太太把丁红梅扶起来,“起来,孩子,犯错误不要紧,知道就该就是个好孩子。” 丁红梅的爹也自责的说,是女儿太任性,也是自己没教育好女儿,还请老太太原谅。 为了壮壮,老太太也是不想孙子离婚的, “念念,去把你大哥喊过来吗,跑快点,别让你大哥上班走喽。” “好的,奶奶。” 陆念念来到后,大哥和二哥林夏他们三人正在厨房吃早饭。 陆念念一看馍框里还有两个糖糕,捏了一个坐在林夏旁边吃起来。 又甜又香。 “大哥,大嫂来认错了,一进门就给奶奶跪下了,奶奶让你赶快过去。” “我不去,你回去和奶奶说,我离婚的心意已决,谁劝也没用”,陆为民筷子一放就要走。 陆念念虽然不喜欢大嫂,但也觉得离婚不好, “大嫂还挺可怜的,眼睛都肿了,人也憔悴不少,大哥,你还是去看看吧。” 小姑娘还是心软的。 可这个婚陆为民是铁了心的离,一向和善的他没有一点笑模样,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什么样我最了解,她去缠着奶奶也不没用。” 然后对念念说道, “你回去告诉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她,她要是不去,我就去她厂子找她。” 说完转身走去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老实人一般情况下都很好说话,但他们一旦下了决心,那还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念念咬了口糖糕, “二哥,奶奶以前不是说,咱家就属你脾气最倔吗,怎么大哥比你还倔?” 林夏垂头笑,“都属驴的呗。” 陆北霆含笑的看了林夏一眼,还笑,你才是属驴的。 陆念念看到二哥看林夏姐的眼神,那个宠溺,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还说不喜欢,我看你是喜欢的快移不开眼睛了。 不打扰你们打情骂俏 ,撤了。 陆念念回去如转述了大哥的话,丁红梅一听,陆为民这是真不想跟她过了。 差点没站稳扶住了门框,难过的一阵阵的呕吐。 奶奶一看,惊喜的问,“红梅,你是不是有了?” 丁红梅这才反应过来,例假已经推迟一周了,这段时间只顾着闹矛盾了,也忘了这个了。 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 念念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子陪着打扫去检查不方便,奶奶便让林夏陪着丁红梅一起去了镇上的医院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怀孕,让陆北霆去民政局把陆为民叫回来。 镇上医院。 做了个尿检后,妯娌俩坐在医院的梧桐树下的长凳上等结果。 林夏没说话,丁红梅主动开口, “林夏,和嫂子聊会天吧?” “嗯。”林夏没什么表情。 “林夏,以前都是嫂子不对,老二当时不在家,我作为嫂子更应该和你好好相处,可我……”丁红梅说这话时眼泪汪汪的,“我怎么会那么混账呢,我对不起你。” 无论她道歉是真是假,原主都不在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林夏不知道原主如果在,她听到这三个字会怎么想。 但在林夏的认知里,既然错了,既然对别人造成了伤害,为什么你一句‘对不起’,受伤害的人就要去原谅你呢? 这三个字,只是为了减轻你内心的自责,但对被你伤害过的人来说,毫无意义。 她没有权利慷慨的替原主说原谅。 所以,林夏没说没关系,也没说过去的就过去了,只淡淡笑了笑。 第 33章 我和林夏一定努力 她说她后悔仗着陆为民对自己的包容胡搅蛮缠,一点点得寸进尺的试探陆为民的底线。 后悔听娘家妈的话,认为男人就不该能给他好脸色,就的拿捏住他。 后悔遇到那么好的男人,没和他一起把日子过好,弄到现在陆为民这么讨厌她的这一步。 林夏只静静的听,没劝解也不发表意见。 其实她是不真心意识到错误,是不是真的会悔改,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林夏依然希望她是真心变好的,最起码对大哥和壮壮来说,是好的。 …… 陆北霆来到民政局门口,陆为民还在等丁红梅离婚。 他把情况说了一下,听到可能怀孕,陆为民明显愣了一下。 两人一起来到医院,检查结果正好出来了。 丁红梅确实是怀孕了。 孩子是陆为民的,这个是无疑的。 丁红梅虽然人品不佳,但作风方面还是很好的。 陆为民看到尿检结果上面的加号,陷入了沉思。 关于离婚,他这次态度是很坚定的。 想了很多种可能,想到丁红梅会闹,想到丁家会来闹,就是没想到这个小生命会这个时候来。 林夏和陆北霆一看这个情况,和大哥打了个招呼先走了,让他们慢慢商量。 他俩走后,丁红梅一下抱住了陆为民的腰,哭着说, “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只顾自己任性,没顾及过你的感受,我该我一定改,我不想离婚和你好好过日子。” 陆为民难为情的推开她,“你先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丁红梅就抱着他不放,也不管医院来来往往人的异样眼光。 她怕他会跑。 毕竟是有身子的人,陆为民也不敢用力推她,让她先坐下。 如果是以前,知道丁红梅怀孕了,陆为民会激动地把她抱起来转圈圈。 但这次的怀孕,让陆为民悲喜交加。 可让丁红梅去打掉这个孩子,这么残忍的话他说不出口。 如果坚持离婚,无异于逼着丁红梅去打掉这个孩子,他心里明白,这个婚是离不成了。 即使这样,有些话也还是必须说清楚, “为了两个孩子这个婚可以暂时不离,但前提是你必须好好过日子,如果你还像以前一样,整天没事找事胡搅蛮缠,我就算不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随时会离婚。” 丁红梅这次是真怕了,她知道陆为民离婚态度的坚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陆为民肯定连个复合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真切保证道, “为民,我保证会和你好好过日子,以后我都不听我妈的了,相信我,我一定做个合格的媳妇。” 陆为民有担忧,但事到如今,只能过着看,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带着丁红梅回了家。 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个孩子来的太及时了,大孙子不用离婚了,大孙媳妇通过这次的事也知道错了,陆家又可以天定进口了。 这真是老天爷给的最好安排。 奶奶交代了他们好好过日子的话,留他们在这吃午饭,丁红梅想到以往在奶奶家吃饭,不是阴阳怪气就是挑三拣四,不好意思在这吃,说回去把屋子收拾收拾。 奶奶见他们不愿意在这吃,也不勉强,叮嘱陆为民, “买点肉,有身子的人了,给你媳妇做点好吃的补补。”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手绢包着的钱,一层层的打开,抽出一张大团结给陆为民。 陆为民把钱给奶奶放回手绢里,“不用,我有。” 老太太是个闲不住的人,操心完老大的事又该操心老二了,他今年都二十六了,像他这个年龄的人,孩子早就能打酱油了。 现在好不容易和媳妇和好了,奶奶趁机催促道, “二蛋夏夏, 你们争取今年也要个孩子,奶奶不是老封建,无论男孩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们家的宝。” 林夏心里暗暗嘀咕,奶奶,您就别指望我了。 我要搞事业挣钱,以后还要读大学,我还要读研读博,结婚生子那都是太遥远的事情。 何况我和你孙子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您还是等你以后的新孙媳妇给您生吧。 陆北霆体力不错,不节育的话,应该能给陆家生一个足球队。 谁知道还没等林夏说话,陆北霆就跟抢不着话说一样,给奶奶保证道, “奶奶,您放心,我和夏夏一定努力。” 林夏的脸倏的一下就红了,不要脸,谁要和你努力。 为了哄奶奶开心,这个家伙真是什么都敢说,到时候没有孩子我看你怎么给奶奶交差。 去借一个还是去偷一个? 没人管你,反正不关我的事,林夏回去给陆念念做衣服了,陆念念像个小尾巴一样也跟着林夏走了。 林夏拿出软尺给陆念念量尺寸,然后找个粉笔头在布料上做个标记,拿出剪子开始裁剪衣服。 虽然林夏看着很专业的样子,但陆念念却有点担心,毕竟林夏姐在服装厂只是个踩缝纫机的临时工,她真的能做出衣服吗,就算做出来了,做的能好看吗? 她剪刀刚碰到布料,陆念念一把拉住她, “林夏姐,要不,咱还是去找裁缝做吧,这么好的料子做出来要是穿不出去,不白瞎了吗,工钱我出,你上次给我的五块钱我还没花呢。” 林夏被她吓了一跳,放下剪刀,拍了拍心口稳稳心跳,看那担忧的小眼神明白了, “念念,不相信你姐的实力是不是?” “嗯。” 还点头,还嗯,也是个实在单纯的丫头,林夏呵呵笑了,林夏对自己的专业那是相当有信心,但翻身总有一个万一,于是对念念说道, “这衣服我做出来,但凡你有一点不满意,让你哥赔你一百块钱行不?” 一百块钱? 陆念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私房钱最多的时候也就十块钱,这对她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呀,一百块钱那得买多少条连衣裙呀, “姐 ,你也太客气了,一百太多了让我二哥给我三十就行。” 得,她还挺讲究的。 “行,成交。”林夏嘿嘿一笑。 给你多少都行,反正又不用我出钱,找你二哥要去。 第 34章 等回部队了非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 她是按照这个年代的款式做了一件翻领连衣裙,前面是带扣的设计,腰身上做了收腰,裙摆也按照陆念念的喜好做了褶皱的处理,长度恰好到小腿肚子处。 完工后她又去王婶家借了熨斗,把衣服熨烫了一下。 陆念念上身一试,眼前一亮,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 激动的去院子里转了一圈,那裙摆形成一个雨伞状,十分养眼。 邻居几个婶子和嫂子们都夸款式好看,又得体大方,肩头腰身也是剪裁的正正好。 她们又围过来摸摸料子,看看做工,手艺真是没的说, “念念,你这是在哪家裁缝店做的,我也去做一件。” 念念高兴的眉眼弯弯,自豪的说, “这可不是在裁缝店做的,这是我林夏姐给我做的,布料也是她选的。” 大家惊讶,纷纷赞扬, “真没想到老二媳妇不言不语的,还有这个手艺,真是太厉害了。” “我也要去问问老二媳妇有没有时间,也帮我做一件。” “我也去,我想给我闺女做一件。” 几个邻居进屋去找林夏了。 丁红梅在屋里听到了,也从屋里出来笑盈盈的赞扬道, “念念,这裙子真好看,是你二嫂做的呀?” 说着也想过来摸一下料子,虽然大嫂说话不像以前那么阴阳怪气了,是面带笑容说的。 但可能是对大嫂的训斥有阴影了,而且以前也被丁红梅掐过一次胳膊,陆念念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毕竟,对一个人的改观需要时间的。 丁红梅的手顿在半空中,面色尴尬。 陆念念退了一步躲开大嫂后,又觉得这样的排斥有些不妥。 她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恰好丁母把壮壮给送回来了。 壮壮好几天没回来了,一见陆念念就亲切的缠着小姑带他玩。 陆念念正好趁这个机会带他去玩了。 丁红梅看到她妈,想到之前她那么狠心,没理睬她,转身回屋了。 丁母跟进屋,知道现在女儿和女婿和好了,又完全一副慈母的样子,拉着女儿的手母女情深, “妈妈是怕你离婚,故意说不让你住娘家的,不给你带孩子的,你得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呀……” 丁母一番表演,丁红梅竟有些心软,她就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妈,不会对自己那么狠心的。 …… 林夏被几个婶子团团围着,你一言我一语,屋里很热闹, “老二媳妇,你有这个裁缝的手艺怎么不往外露呀,早知道我们都不去街上的裁缝店做衣服了。” “就是,你那布料选的也好,真有眼光,是在供销社买的吗,明天我也去扯几尺布,你帮我闺女也做一件念念那样的,行不?” “我下周去吃席,也正想做件新衣服呢,老二媳妇,你也帮我做吧。” 林夏受宠若惊,被夸的有点飘飘然了。 她也没怎么设计,也没专门画设计稿,就随手做了一件,没想到就这么受欢迎。 有这个手艺,不愁在这个年代活不下去。 不过 ,她有些愧疚的说道,“几位婶婶和嫂子们,谢谢你们的夸奖和信任,但我可能没办法给你们做。” 一个婶子说道, “老二媳妇,我们不让你白做,我们给你出手工钱,在裁缝店多少,我们给你多少,我们不图省钱,就想做个合身的衣服。” 另外几个附和, “对对,我们不图省钱,就是相中你做的款式和手工活了。” 林夏见她们误会了,连忙摆手解释, “婶婶们,不是钱的事,我要去随军了, 这两天比较忙,要去厂里办离职手续,还要准备些带走的东西,实在是腾不出时间,还请各位婶婶理解。” 其实要是挤时间加加班,也是能做出来两套的,但是这几个婶子都要做衣服,给谁做都会得罪其他人,干脆都不做了。 几个婶子这才知道,老二媳妇要去随军了。 因为都做不成衣服了,倒也都没什么怨言,反而都还挺理解, A婶子说,“去随军好,两口子常年分居两地也不是个办法,这次去下年肯定就能抱个大胖小子回来了。” B婶子说,“兴许生个龙凤胎呢,一窝生俩。” 大家猜到了吧,下面该C婶子发言了, “老二和她媳妇都长得好看,以后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也好看,你俩得多生几个。” 谁能理解林夏此时的感受, 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被一群人围着催生。 还剩好几个?我老母猪呀我? 她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老鼠洞也行。 陆北霆去看望曾经的老校长回来,听到婶子们说的这些话,某人听的津津有味,眉目间那股子冷淡悄然消失。 这些婶子也不光只是会扯老婆舌,有时候说话还是很中听的。 有点好听,再多说点,晚上他管饭。 几个婶子们走后,林夏长舒一口气,磨难终于结束,转头就看到倚靠门框上一脸痞笑的二蛋先生。 看那唇角扬笑,幸灾乐祸的表情,林夏握紧了粉粉小拳头走过去,在那张又痞又帅又禁欲的脸颊前扬了扬, “好像听得很过瘾呐?” 林夏扬起的拳头只是掩饰,是准备声东击西,实际是想抬腿踢裆的。 让你笑,让你不来帮我解围,尝尝我的厉害吧。 反正原书中那玩意本来就是憋坏了,我弄好的我再给毁了 ,不过分吧。 陆北霆眼疾手快,她抬腿的那一瞬就识破她的诡计。 麻利的用手捂住了裆部,心骂,你这丫头是不是缺脑子,踢坏了以后受罪的不是你吗。 边捂着边说, “死刑犯上扬前还给个说话的机会呢。” 林夏紧急刹车,“那给你个狡辩的机会,三十秒说出为什么不替我解围,不然给你踢爆。” 这女人咋这么虎,以后可怎么办。 就给三十秒啊,时间紧急,陆北霆的嘴跟机关枪一样,嘟嘟嘟嘟的说, “你想想,不是我不给你解围,我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我们是要离婚的吧,要是传到奶奶那,刚解决好大哥离婚的事,又知道我们要离婚,还让不让她老人家活?” 就知道拿奶奶说事,哼…… 不过,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看在奶奶的面子上,算你狡辩成功。”林夏半眯着眼睛,又在他跟前活动了下手腕, “下次再敢看我的笑话,小心我拳头不认人。” 看着那纤瘦的手腕,?似葱白般修长?、?若莲藕般柔软,还有那小拳头,他的大手一下就能完全包裹住,陆北霆粗了蹙眉, 就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知道整天哪来的自信。 能打过我吗? 等回部队了非好好收拾她一顿不可,看她还敢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叫嚣。 心里骂着人家,眸子里却掩饰不住的温柔。 【都说偷偷喜欢一个人时,不仅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还总是时不时的想逗她,甚至故意惹她生气,现在的陆北霆就是。】 可惜林夏这个家伙还没察觉出来,也难怪,毕竟母胎单身,情感这一块确实发育的有些迟钝。 ……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林夏就去了服装厂。 第35 章 许主任给林夏特产 一进车间,就听到踩老式缝纫机的哒哒声音,几十个女工统一系着白围裙,埋头辛苦工作着。 以前原主也是其中的一员。 赵姐看到林夏,以为她是来打听几号安排她的工作,放下手里的活高兴的走过来, “林夏,明天就有你的活了。” “赵姐,我是来辞职的。” “辞职?是嫌工资低吗,厂里接了一个大订单,明天临时工全部上岗,这半年都闲不住了。”赵姐和陆家有些交情,对原主还不错。 林夏解释是要去随军才辞职的。 “这样啊,随军好,两人在一起那才叫过日子。” 赵姐和她闲聊几句。 林夏这才知道原主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 ,要补上才能办离职。 那时沈成看上了一双皮鞋,原主看他喜欢,但手里没钱便想了这个法子。 林夏谢过赵姐先去了财务部,到那一算,不止预支了一次,一共欠厂子里35块六。 林夏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情况,便对会计说道, “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这就回家去拿。” 会计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扒拉着算盘珠子哼了一声, “自己欠厂里的钱自己没点数,来的时候不带过来,多此一举,真是麻烦,我就讨厌跟你们这些临时工接触,又穷酸事又多。” 林夏本想走,听到这句话又转过身来, “听这话的意思,你很有钱?” 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林夏竟敢跟她叫板,会计把手里的算盘一推,高傲不屑的回道, “我还就有钱了,怎么了?” “有钱自然好”,林夏顿了一下,缓缓说道,“只是,你的钱经得起查吗,可别是把厂子里的钱跟自己的钱混在一起喽。” 看林夏自带气扬的眼神,会计微微心虚, “你什么意思?你别血口喷人。” 虽然嘴硬,但语气软了好多。 林夏也就是诈她一下,没想到还真心虚了,警告道, “低调点吧,别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临时工靠自己的劳动挣钱,手最起码是干干净净的,没啥见不得人的。” 会计指着林夏,“你……” 采购部的主任许建军正好来报销差旅费,在门口大致也听清了怎么回事。 怕事情闹大,进来后劝两人都少说一句,然后从兜里掏出钱,帮林夏把这个三十六块五先补上了。 看俩人一起离开的背影,会计咬牙恨恨骂了句, “我说怎么要离职,原来是勾搭上许主任了,狐狸精,怪不得你男人不要你。” 林夏和许建军两人边走边聊。 许建军是外地调来的,第一天来服装厂报到就走错了路,向人问路时,正好问到了原主。 原主那天休息,但还是很热心的把他带到服装厂。后来许建军才知道,林夏也是是服装厂的。 只是原主话少,两人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这次她敢怼会计,口齿伶俐反应快,为临时工出了口气,也颠覆了许主任对她以往的认识。 “许主任,谢谢你了,等会我就把这个钱给你送过来。”林夏说道。 “不着急,你先用着,对了,怎么突然要辞职了?”许建军问,他知道下季度有转正名额,还想替她争取一下呢。 “我要去随军。”林夏说。 随军? 厂子里不是传,她丈夫对她没感情,结婚三天就走了,至今未归。 这样的感情不应该离婚吗,怎么还去随军了? 疑惑之际,就有个工人过来喊许建军,有一批货到了,让他去验收一下签个字。 “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点工作。”许建军说话很温和,彬彬有礼的那种。 “好的,忙正事要紧。”林夏淡淡一笑。 许建军走后,林夏赶紧去了人事科,这边签了字才算是正式辞职。 因为负责人不在,林夏又等了好一会才把手续办完,然后往厂大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听到身后有人喊他,林夏转身一看,是许建军。 他也忙完,骑着车子到林夏身边,从车子上下来,然后把挂在车把上的网兜拿下来递给林夏, “前几天我去出差,买了些土特产,你拿回去尝尝。” 林夏看下那满满一网兜东西,最上面的一包好像是,真空包装的那种烧鸡。 这个年代这可是十分稀罕的,那么贵重的东西,林夏没接, “不用了,谢谢许主任。” 许建军温和的笑了笑, “把我当朋友就别跟我客气了,想想我第一天来上班,人生地不熟的,还多亏了你把我送到厂子门口,不然我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呢。你在厂里上班我也没帮上过什么忙,一点心意拿着吧。” 人家这样说了,林夏要是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那就沾沾原主的光。 林夏把网兜接过来,只拿了最上面的一包烧鸡,然后又把网兜给他挂回到车把上,大大方方的笑着说道, “拿一包尝尝就可以了。” 正好到家给大家伙加个餐。 许建军温和的笑了笑,这姑娘倒是不贪心。 到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许建军很自然的说道, “上车,我带你一段。” 坐一个陌生男人的车子,林夏感觉怪别扭的, “不用了,许主任,这也没多远,我都走习惯了,就当锻炼锻炼。” 天知道,上次陆北霆骑车载她去看医生,她怎么没一点别扭的感觉,还觉得挺自然的。 可能……可能是…… 习惯把二蛋先生当志愿者了吧。 许建军也理解她的顾虑,干脆牵着车子和她一起边聊边走。 林夏问他晚会会在厂子里吗,好把那个钱给他送回来。 徐建设说要去采购一批布料,这两天都不在厂里, “钱不着急,你拿着用就是了。” 他不是在说客气话,很认真的样子。 “那怎么能行,你救了我的急,我已经很感谢了,钱是一定要还的。” 林夏心想,他不在厂子待会就把那个钱给赵姐,让赵姐转交。 陆北霆和念念在帮奶奶整理小菜园,奶奶种了一大片豆角,长的很高了,要把豆角架起来。 奶奶让陆北霆在每一株豆角苗旁边插上一根细长的竹竿,然后把豆角的藤叶攀到竹竿上。 再把相邻的两根竹竿用布条绑在一起。 陆北霆这活干的有些心不在焉,林夏去办个辞职报告,怎么还没回来。 突然想到了陆念念之前说的,厂子里追林夏的人多了。 不会被哪个小混混给缠上了吧。 他眸色晦暗,放下手里的竹竿, “奶奶,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 回到院子里,骑上自行车,一路冲到厂子门口。 正好看到林夏和许建军说说笑笑的走出来。 第 36章 你就是个败家子 一副知识分子的儒雅模样,说话带着浅浅的笑。 坏了,这不是那天林夏说的她喜欢的男人类型吗。 怪不得来半个辞职报告,到上午了还不回家,原来是遇到喜欢的类型了。 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皮鞋,腰带上挂着一串钥匙。 这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工人,应该是个领导。 牵着车子却不骑,而是陪着林夏边走边聊。 一番分析后,陆北霆快速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八成是来抢他媳妇的。 再看看林夏那笑盈盈的温婉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都没对自己这么温柔的笑过。 何止不温柔,简直是残忍。 动不动就挥舞着小拳头吓唬他,还想把他那里踢爆,哪有这样的媳妇。 不知道许建设说了什么,林夏笑的更灿烂了,陆北霆嘴角下压,身上的寒气更浓了。 之前差点被沈成卖了,现在还不长教训,还敢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万一也是个人面兽心的人贩子呢。 林夏笑着笑着一抬头,看到了脸黑的像包青天的陆北霆,心里咯噔了一下,笑声戛然而止。 就像个偷偷约会丈夫抓包的小媳妇。 转念一想,我正大光明的,我心虚个啥。 “你怎么来了?”林夏走到陆北霆身边问。 陆北霆心骂,我再不来,媳妇都被人家拐跑了。 “接你。”陆北霆简单明了的回答。 许建设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身材健硕,气度不凡,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林夏,这位是?” 林夏这才想起来给他们互相做了个介绍,“这是厂采购部的许主任,这是陆北霆。” 说完了? 陆北霆还眼巴巴的在等下一句呢,我是你的谁这个不应该详细说一下吗。 然而,没有,人家林夏就这么草草的介绍完了。 陆北霆暗暗数了数,介绍他用了十个字,介绍我才用了五个字。 介绍他的字数好像还没介绍这个许主任的多呢。 足足少了一半。 他心里波涛汹涌,但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淡淡朝许建设点了点头, 不动声色的补充道, “我是她爱人。” 爱人? 许建设怔了几秒,这就是她那个结婚两年未归的军人丈夫。 怪不得林夏要去随军,原来是他爱人来接她了。 许建设礼貌儒雅的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 林夏突然想到钱的事,看向陆北霆问道, “你带钱了吗?刚才许主任帮我垫了三十多块钱,我省得回家再跑一趟了。” 见林夏向自己要钱还给许建军,陆北霆心里美的冒泡。 不错不错,这个女人也不是太缺脑子。 最起码还知道谁是自己人,谁是外人。 他得意的从兜里掏出一卷钱递过去,林夏很自然的接过钱,数出三十六块五,双手递给许主任。 许建设笑了笑把钱收下了。 互道再见后,陆北霆大长腿跨上自行车,然后单腿撑着地,帅气的说道, “媳妇,上车。” 谁是你媳妇,顶多算结婚证上的媳妇,当着许主任的面林夏也懒得跟他计较,扶着他的腰坐到后座上。 这个无意的小动作,瞬间把陆北霆心里的阴霾给驱散了,一脸的阳光明媚。 骑车子也更有劲了。 许建设也骑上车子,跟他们背道而驰,看他们感情这么好,多少有那么点失落,但总归替林夏高兴。 …… 林夏坐在车后面,微风轻拂脸颊,带来一股清凉。 每次坐陆北霆的车子都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车子骑的很稳,不用担心被摔到。 “暧,你怎么想起来来接我了?”林夏手指点了点他的后背问道。 陆北霆嘴硬的跟鸭子一样,肯定不会说是自己自己想来的,又把奶奶当成了挡箭牌, “奶奶说,怕这个傻孙媳妇被人贩子拐走了,非催我过来接。” 林夏一听呵呵笑,俏皮的开玩笑道, “奶奶英明,她老人家担心的有道理,就我这颜值就我这身段,那绝对是人贩子的首选目标。” 陆北霆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哪有那女孩子那么夸自己不害羞的。 但媳妇确实长的好看,那身材就更是没的说了,特别是她的腰又细又软,软的就跟水一样。 那晚他都不敢使劲碰,怕大手一用力就会给她折断。 不知道怎么的,那晚炽热纠缠的画面不听话的使劲往脑袋里钻,他血液沸腾,车子骑的更快了。 他猛一加速,吓得林夏一下把手里的烧鸡扔了,两手揽住他的腰, “你骑那么快干什么,快停车,烧鸡都掉了。” 陆北霆早就看那个烧鸡不顺眼了,刚才他看了眼许建设车把上的网兜,里面也有一包一模一样的,就知道林夏手里拿的烧鸡是他给的。 掉了正好,他没停车反而骑的更快了, “不要了,想吃我给你买。” 林夏哪里是自己想吃呀,她想拿回去给奶奶和念念吃的, 她刚才看了包装袋,那烧鸡是河南道口生产的。 以前宿舍有个同学就是那边的,带过这种烧鸡给她们吃,色香俱佳入口酥烂,可与北京烤鸭齐名。 要不是许主任出差,这边买不到的。 她还想着,奶奶正好能咬得动,让奶奶尝尝呢。 他车子骑得飞快,林夏想下也下不去,真不知道他今天又抽什么风,跟一只烧鸡较什么劲。 那么好的烧鸡就那么丢了,林夏心疼的要命,气的腮帮鼓鼓的捶了下他的后背, “你就是个败家子。” 她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了,但那拳头落在陆北霆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挠的他心里软软的,故意逗她, “早上也没少吃呀,就那么点力气,这不浪费粮食吗?”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林夏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这个人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那种,但这几天接触下来,发现他不仅冷,还有点痞。 有事没事就奚落她几句,跟她对着来。 说她胖,还说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还笑话她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打死只蚂蚁都费劲,还整天追讨他的腰带,生怕她不还似的。 他又不缺钱,自己也不去买,她不给他买,他这几天就用根布条当腰带,白衬衫也不扎在裤子里面了,挡在外面盖着布条。 反正就是各种招人烦。 这不,又笑话她吃得多,浪费粮食。 林夏翻了个白眼,懒的理他。 第 37章 玉坠 林夏本想给他塞裤子口袋里,但生怕又把他的裤子拽掉了。 不要算了,他从写字桌的抽屉里拿出小本本记上,以后一起算总账吧。 明天就要出发了,吃过饭,林夏去街上给奶奶和念念买点东西,陆北霆没事也跟着一起去,正好买条腰带还给他。 省得他整天跟个债主一样。 到了供销社林夏让他自己选腰带,陆北霆眉梢一挑, “你给我弄坏的,自然是你给我选。” 林夏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男人了,我选就我选,选个腰带又累不死人。 她把柜台里的皮带快速扫了一遍,选了一款牛皮的,款式简单结实耐用。 看陆北霆拿着皮带左看右看很满意的样子,林夏也松了一口气, 这个皮带的账总算是还清了。 林夏本是想给奶奶也做一套衣服的,但时间来不及了,她给奶奶买了两套成品的人造棉衣裤,夏天替换着穿凉快。 又给奶奶和念念买了些饼干果子,念念大了爱打扮了,她又给她买了些女孩子用的东西。 到部队他们就要离婚了,以后不是陆家的媳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奶奶和念念。 反正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一点吧。 正要回去,陆北霆一把拉住了她, “给这个买,给那个买,就不知道给自己买几身衣服吗?” 他竟然想着她,这突然的关心让林夏很感动,莞尔一笑, “我可不是不舍得买,要去随军了,买了还要多带一些行李,还不如到部队那边再买。” 部队所在的县城比这边要发达很多,那边的衣服款式应该会更时尚。 而且林夏出门最怕带那么多行李,轻装上阵。 陆北霆点点头,也是这个道理,不过, “来都来了,先买一身。” 等到部队了,再陪她去多买几套。 林夏正想说什么,手腕已经被一只大手拉住,往服装店走去了。 他的手因为长期训练,有些茧子,落在皮肤上有点不舒服,这感觉让林夏不由想到那晚,粗粝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脸偷偷红了,低着头跟他走。 到服装店,她的脸还红着,陆北霆以为她不好意思选衣服呢,便自作主张的帮她选了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 他没给女人买过衣服,但就觉得这样淡雅干净的颜色,她穿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回来的路上,林夏看到有卖那种手工编织绳的,突然想起那玉坠,便买了一根。 回到家,林夏把东西给奶奶送去后便把玉坠找了出来,穿上绳子戴到脖子上,去镜子前看了看。 这玉坠晶莹剔透的,和她修长白皙的脖子,搭起来十分好看。 欣赏一会,她开始收拾行李,她的东西不多,几身换洗衣物,洗漱用品,雪花膏咖喱油,还有那个记账的小本本。 东西好拿,但她最担心的是钱,从王翠花那要来的八百块钱几乎未动,都是十块五块甚至更零碎的,厚厚的一沓,怎么带呢。 放在包里肯定不安全,这个年代没有高铁都是绿皮火车,听说车上小偷挺多的,万一被偷走,她的创业基金就没了。 她想过把钱存起来,但这个年代还无法实现跨城市存取,存在这边到部队那边也没法取。 只能在裤子里面多缝几个布兜,把钱缝在里面了。 正要去找针线,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心念一动,自己就置身于一处宛如世外桃源的仙境中。 这里是一处足足有几百个平方的院落,鸟语花香,气息清闲。 院子中央有一汪清泉,淡淡冒着白色烟雾。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必备,灵泉? 试一下? 原主的手因为做家务受损比较厉害,虽然她每天都抹蛤蜊油,还是略显粗糙,林夏走过去撩起泉水洗了下手,手上的皮肤虽然没有完全变得白嫩细腻,但也恢复了许多。 哇,天道爸爸开恩了,这个玉坠竟然是一个空间。 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她这个空间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除了这灵泉,只有储存东西的功能。 各个房间都是各式各样的储藏柜。 尽管这样林夏已经知足了,这空间来的正是时候,她赶紧找了个抽屉,把那八百块钱放进去收好,便出了空间。 拿起陆北霆给买的裙子试试看合不合身。 院子里,壮壮知道叔叔明天就走了,缠着叔叔陪她玩转陀螺。 丁红梅的妹妹丁美丽从外面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高大帅气的陆北霆。 这就是姐姐让她来见的相亲对象啊。 姐姐还说相亲对象长的一般化,这哪是一般呀,这俊朗的面孔高挺的鼻梁,简直就是长在了她的心坎上呀。 那眉宇间还透着英气,应该是个当过兵的吧,她就喜欢当过兵的男人。 她这半年相亲了二十多个了,这个她是最满意的,姐姐说还是个酱油厂的车间主任,工作也好。 终于让她等到一个长相好、工作又好的男人了。 真后悔来的时候没把那件粉色格子裙穿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小梳子小镜子,站在大门外梳妆打扮了好一会,拿出胭脂在脸颊上和嘴上都涂抹了一些。 涂的红红的,让他看看自己是个洋气的女人。 这边,林夏也换好了衣服,陆北霆选的裙子,得让他看看效果如何。 她走到了院子里,喊了声“陆北霆”,然后伸开手臂在他跟前转了一圈。 陆北霆抬头看去,就好像看到了下凡的仙子一样,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裙子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把她修长的身材衬托的更加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婀娜,长发如瀑布披散在身后,前面戴了个珍珠发箍把头发都箍了上去,精致绝美的小脸完全映入眼帘, 这一眼便是万年,再也忘不掉。 丁美丽梳妆打扮好,笑容满面的往院子里走,正好看到这一幕,怒气只会冲天灵盖。 当初要不是林夏,她早就嫁给陆家老二做了军官太太了,那多有威风啊,也不至于苦哈哈的成天相亲了。 这好不容易相到一个这么中意的,她还把自己打扮的跟花蝴蝶一样,又来勾搭。 真是个狐狸精。 看来平时我姐收拾你收拾的还不够。 她气冲冲的跑过去,狠狠地推了林夏一把, 林夏根本没注意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站立不稳,身子往一旁倾斜。 旁边大树下就是一个正方形的石桌。 按照她现在的姿势摔倒,头部肯定会碰到那棱角处,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肩膀 ,把她整个人捞入他的怀抱中,看到她可人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惊慌,温柔安抚道, “没事,别怕。” 第38 章 人家是两口子,和你相什么亲 丁美丽气的就像一只战斗力极强的母鸡,先是对着陆北霆喊道, “你怎么回事,你认错人了,你抱着她干什么呀?” 不等陆北霆说话,又气急败坏的把目标转向林夏,怒目圆瞪, 像机关枪一样劈里啪啦的输出 “好你个林夏,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么有心机的,我说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妖艳。” “为了勾引男人还买了那么漂亮的裙子,真是下血本啊,真不要脸。” 看着这个脸蛋画的跟猴屁股一样的女人,满嘴污言秽语,林夏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我勾引谁了?这谁呀,从哪冒出来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了一遍,哦,原来是丁红梅的妹妹丁美丽。 丁家这姊妹俩的性格都是随了丁母,蛮不讲理,张扬跋扈。 比起丁红梅,丁美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加上她一直认为是林夏坏了她的姻缘,所以每次来陆家,在陆家人看不见的地方,总是对原主颐指气使,百般刁难。 去年的一天,因为下大雨丁美丽没有回去在陆家住了一宿。 给她准备好了房间她不住,偏要和原主住一个房间。 美其名曰,和原主年龄相仿,有共同话题聊的来。 陆为民还真以为小姨子和弟媳妇相处的好。 他哪里知道,丁美丽是盯上了原主攒了好久的钱新买的一条裙子。 裙子给她拿走了不说,原主的布票也让她要去了不少。 要是今天她主动送上门来,林夏还真把这个垃圾给忘了呢。 看这情况,丁美丽应该是还没认出陆北霆。 根据原主的记忆,丁美丽经常来家里相亲,加上刚才的那些话,估摸着应该是把陆北霆当成她的相亲对象了。 捋清这些关系后,不说她对原主的为难,就凭刚才她的那些污言秽语。 按照林夏以往的脾气,早就一巴掌扇过去,然后把她的嘴撕——烂—— 但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院子了,可不能给大家留下打打杀杀的不良印象。 报仇也要文明。 就来个以柔克刚吧,反正原主本来就是柔柔弱弱的嘛。 陆北霆也想起来这是大嫂那个举止轻浮的妹妹,本就对她印象不好, 此刻厌恶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欲让她闭嘴,被林夏一把拉住了。 女人之间的斗争,哪用得着你个大老爷们插手。 且看我的。 林夏把所有难过的事想了一遍,眸中泛着点点泪光、委屈巴巴的的看向丁美丽,柔柔的说, “美丽姐,我没勾引男人,我真的没有勾引男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这个样子,更让丁美丽恨的牙痒痒,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简直想把她给撕了, “你装,你再装,你装给谁看呢。” “我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你穿着那么好看的裙子故意在他跟前转圈圈,我要再晚来一步,你都要把他勾引到床上去了吧,你不就仗着自己漂亮勾男人吗?” 林夏一点不生气,也不跟她大吵大闹,只是一副无辜极了的表情, “美丽姐,谢谢你夸我漂亮哈,但我没装,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真的没勾引男人。” 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跟 林黛玉有一拼,一阵风吹来都能把她吹倒。 因为陆北霆一直揽着她的肩膀没有松开,林夏还顺势揽住了陆北霆的腰。 气死她。 陆北霆本来只想静静的看媳妇表演,等到媳妇需要自己的时候再出扬,没想到福利来的这么突然。 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攀到他腰上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他揽着她的肩,她搂着他的腰,当着我面还抱上了,丁美丽气的肺都要爆炸了, “还说没勾引,还说没勾引,你……你就是个狐狸精。” 她气昏了头的要冲过去拉林夏,想把她从陆北霆怀里拽出来。 陆北霆一个公主抱把林夏抱起,敏捷的一个转身绕到一边。 丁美丽冲的太快没刹住车,摔了个狗啃泥。 红彤彤的脸蛋上蹭的都是泥,像个马戏团的小丑。 林夏抿唇使劲憋住笑,表情管理做的很到位,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柔弱表情, “你快放我下来,你抱着我,美丽姐会不高兴的,你快去安慰安慰她。” 陆北霆差点吐血,让自己的男人去安慰别的女人,这是人干的事吗? 丁美丽还真当真了,把手伸向陆北霆,撒娇的口吻, “你快过来扶我一下呀。” 陆北霆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滚。” 丁美丽愣了一下,本来摔了个大逼斗心里就委屈极了,现在又被骂,还是被自己心仪的相亲对象骂,一下就受不了了。 她哪里受过这个窝囊气,一骨碌爬起来,两腿离蹦的老高, “还敢让我滚,这是我姐家,要滚也是你们滚。” 丁美丽还摆出了老娘们骂架时“退退退”的那种经典姿势。 这都是平时看她妈跟人骂架时学的,青出于蓝胜于蓝,简直拿捏到了精髓。 林夏心里已经笑抽筋了,丁家还真是出人才呀。 此时丁红梅正好下班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的,两人一起走进院子。 一看这扬面,丁红梅预感不好,就是让丁美丽来相个亲,她怎么能跟老二两口子干上了。 丁美丽一看她姐回来了,跑过去拉着丁红梅的胳膊,手指着林夏告状, “姐,你得给我做主呀,林夏故意勾引我的相亲对象,还揽着人家的腰,有本事把两年不回家的男人勾回来呀,勾引我的人算什么本事。” 丁红梅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尴尬的瞪了丁美丽一眼,出言提醒, “什么相亲对象,什么你的人,这是你姐夫的弟弟北霆,可不许再胡说八道了。” 这是陆北霆? 丁美丽呆若木鸡,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我以为是来和我相亲的。” 丁红梅一脸的难为情,“和你相什么亲,人家和林夏才是两口子,赶快道歉。” 丁美丽心里也委屈呀,杵在那不动,“就是个误会,道什么歉。” 丁红梅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警告道, “今时不同往日,赶紧给他们道歉,不然老二两口子饶不了你,我也护不住你的。” 姐姐这话不像是开玩笑的,丁美丽也不敢逞强,识趣的走到陆北霆跟前,甜甜的说道, “北霆哥,我也是好几年没见你了,没认出来你才闹了误会,你不会介意的吧?” 只要陆北霆不介意,林夏那根本不用当回事。 第 39章 我听顺耳了怎么办 “给我妻子道歉。” 妻子? 这个称呼让丁美丽嫉妒的心痒痒,她自然不想道歉,但陆北霆那带着压迫感的气扬让人不寒而栗。 道歉就道歉,道歉又不会死,她看向林夏不情不愿的说了句, “对不起。” 林夏莞尔一笑,倒是大度, “都是一家人,说对不起多见外。” 正当丁家姐妹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林夏又淡淡说道, “对了,美丽姐,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发了布票,必须全部交给你吗,我那里还有三尺,我去给你拿。” 丁美丽心里骂,好你个林夏,怪不得那么大度,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我可没要你的布票,我……我那是问你借的。” 林夏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说道, “从我这拿了两年布票,没有还过一次,原来你管这个叫借呀,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还真是天下无敌了。” “那从我这拿走的那件新裙子也是借的吧,是不是打算穿成烂布条,再还给我呢?” 这话把丁美丽说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 丁红梅以为,她这个妹妹以前也就欺负欺负林夏,说几句难听的,没想到还拿了林夏的布票和衣服。 她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林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自己强大了,还有老二护着,丁美丽惹不起,赶紧提醒道, “林夏这是给你留着面子呢,就你这个行为,说抢也不为过分,快点还给人家。” 丁美丽自知理亏,“我折成钱还给她就是了。” 她今天刚发了三十块钱工资,她从兜里把钱掏出来,摸摸十块的不舍得,摸摸五块的不舍得,于是拿了张两块的递过去。 林夏也不再是刚才那柔弱的样子,一把打开她递过来的两块钱,从她那一沓钱里抽出一张大团结和一张五块的,硬气警告道, “看在大嫂的面子上,我就不给你算利息了,记住,以后,别拿别人的容忍当你不要脸的资本。” 转身,潇洒的回了屋。 陆北霆跟着回了屋,媳妇好厉害,以后可不能跟她吵架,不然够我喝一壶的了。 丁美丽一口气憋在心里,又羞又恼。 “姐,你看她那个嚣张的样子,谁不要脸,她那件衣服和布票顶多也就值七八块钱,她拿我那么多,她才不要脸。”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没打你都是给我和你姐夫面子了。”丁红梅脸色也不好看。 “那我的相亲对象呢?”丁美丽还没忘记相亲的事。 丁红梅指了指站在那一直观战的男人,“就是他。” 丁美丽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身高多说一米六五,脑袋大脖子粗香肠嘴,一手拎桶酱油,一手拎着一桶醋。 怪不得她姐跟她说长得一般化,一般化这个词都是把他的容貌美化了。 跟陆北霆一比,那简直就是高考数学第一题和最后一题的差距呀。 怎么一次相亲比一次差,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我这送。 这个男人倒是相中丁美丽了,这个虽然不如那个穿白裙子的长得漂亮,但她屁股大。 他就喜欢屁股大的女人,一看就能生儿子,一点不在乎她刚才的蛮横无赖, 殷勤的把手里的酱油醋递过去, “俺叫王铁柱,俺是酱油厂的车间主任,俺……” 丁美丽看到那个香肠嘴,心里就堵得慌,不耐烦道, “俺什么俺,带着你的酱油,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连推带搡把男人给轰出了家门。 然后气冲冲的和丁红梅回了屋, “姐,我看你现在怎么这么怕这个林夏,你以前的威风都跑哪去了?” 丁红梅长叹一口气,把陆为民之前坚决要和她离婚的事说给妹妹听, “我要不隐忍这点,在陆家怕是待不下去了。” 丁美丽替姐姐鸣不平,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在陆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姐夫怎么能这个样子对你呢。” “肯定是林夏给北霆哥吹了枕边风,北霆哥又鼓捣姐夫给你离婚的,说到底,就是这个林夏没安好心。” 她这样一说,丁红梅心里还真有些委屈。 前几天为了回陆家,为了挽回陆为民的心,她委曲求全的给陆家这个道歉,给那个道歉。 可现在想想,一个巴掌能拍的响吗, 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她一个人身上,让她自己背吧。 林夏反思自己的错误了吗?陆北霆反思自己的言行了吗?奶奶又反思自己的偏心行为了吗? 陆家有谁在乎她,给她道个歉的? 她甚至也认同丁美丽说的,离婚这个招数就是陆北霆和林夏给陆为民出的主意,故意吓唬她的。 要不,结婚好几年了,陆为民没提过离婚,这陆北霆才回来没几天,他就非离婚不可。 好在,陆北霆和林夏明天就要回部队了。 等她慢慢焐热陆为民的心,再给陆为民生个闺女,让他儿女双全。 迟早,这个家还是她当家做主。 有一种人,永远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 林夏回到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缸子水。 陆北霆去收拾他的行李,调侃道, “怎么,吵架吵渴了?” 林夏放下缸子,“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吵架,你看我哪句话不是说的温温柔柔的?” 陆北霆收拾着衣服笑了笑,“你就演吧。” 林夏呦了一声,走到陆北霆身边, “你看出我是演戏了呀?” 陆北霆蹙眉, “我又不是傻子,天天对我挥舞着小拳头,恨不得要把我吃了,刚才又弱不禁风的,不是演戏故意气丁红梅,是什么?” 林夏呵呵笑,大大方方的说道, “我那不叫演,我那叫以柔克刚气死人不偿命,知道不?” 陆北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多新鲜词语,反正他就喜欢她笑呵呵说话的直爽样子。 大大方方的,听得人心里舒畅。 林夏看到写字台上的熨斗,还是给念念做衣服的时候借的,忘记还给王婶了。 不和陆北霆扯闲篇了,拿着熨斗准备去还。 陆北霆收拾行李的包是放在写字台上的,林夏拿熨斗时,熨斗的线一下把包拉掉了。 林夏放下熨斗,帮他把包捡起来,笑盈盈的俏皮模仿丁美丽说话, “北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不会介意的吧?” 那声北霆哥喊的可甜了。 陆北霆去衣柜里拿衣服,听到这声北霆哥心头一颤。 同样是喊北霆哥,为什么丁美丽喊的让人厌恶,而林夏喊的他听着那么甜,甜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转身走过来,两手搭在写字台上,把林夏圈在写字台和他之间,晦暗难辨的目光定格在那精致的小脸上, “喊我什么?” 林夏本是逗他玩的,没想到这个家伙怎么反应这么大。 果然禁欲梳理的男人都是开不起玩笑的,也不敢笑了, “我跟你闹着玩的,以后不喊了还不行吗?” “可是……我听顺耳了怎么办?” 陆北霆眸子里的温柔好像能把人的心融化。 第 40章 爬火车 这张完美的面孔确实好看,有点冷傲,有点禁欲,有点痞帅,又有点男人味十足的粗糙。 没有那个女孩子会不心动。 她也不例外,小心脏跳的早已经乱了章法? 他这突然的举动是几个意思? 是对自己有意思,还是故意撩得她面红耳赤的时候再来取笑她几句。 鉴于这个男人最近总是有事没事奚落她,林夏认定是后者。 即使判定他只是跟自己闹着玩的,也告诫自己不要当真,但实在抵不过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的诱惑。 小脸不受控制的浮现一道娇羞的绯红,红到了耳朵尖。 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林夏怕他看到自己红温的脸,垂眸一下将他推开,凶巴巴道, “听着顺耳,就去让丁美丽多喊几声,堵我干什么?” 熨斗也忘记了拿,就跑出去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看到她红红的耳朵,陆北霆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不是小嘴叭叭的就会跟我顶嘴吗,逃什么呀。 以为你多厉害呢,还知道害羞呀。 林夏跑到院子里,站在在大树下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滚烫的脸,稳定下没出息的心跳。 差点又被这个男人迷惑了。 不行不行,到部队一定想办法快点搬出去住 ,不能和他住在一起。 谁能禁得起他这样撩啊。 他一撩,她这心跳就没出息的加速又加速,这样下去,早晚得心脏病不可。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们就洗漱好了,要去赶火车。 奶奶也是天不亮就起来了,煮了十个鸡蛋,还烙的两张纯白面的大饼,切成四半,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还给他们拿了桃酥罐头,这些林夏都没要,留给奶奶和念念吃,路上也不好带。 念念也起了个大早,见林夏真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心里空落落的,眼泪哗哗的流, “姐,你走了都没人跟我说心里话了。” 林夏本来满心欢喜的去随军,她这一哭,哭的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念念,别难过,咱们可以写信呀,你不是想报考那边的师范学校吗, 我先去帮你看看学校漂不漂亮,再找个相机,拍张学校的照片寄过来好不好?” 陆念念抹了下眼泪,这才高兴了, “那一言为定。” 林夏还偷偷塞给陆念念五十块钱。 陆为民把他们送到镇上,交代陆北霆, “你在部队听领导的话,跟林夏把日子过好就行了,家里什么事都不要担心,有我呢。” 陆北霆点点头,还是有点担心大哥大嫂的婚姻,欲言又止, “大哥,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陆为民懂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路上照顾好林夏,一路顺风。” 这个小镇不通公交,陆为民帮他们拦了辆去火车站方向的拖拉机。 临走前,陆北霆塞到陆为民口袋里一沓钱。 大哥的钱每个月都是上交大嫂的,这些让他当私房钱,买包烟给奶奶买点吃的都方便。 拖拉机上,林夏给陆北霆点了个赞,“够爷们。” 陆北霆意味深长的问,“我给大哥钱,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那是你的钱,又不是我的。”林夏心直口快。 只见陆北霆的脸黑了一下。 林夏第一次坐拖拉机,激动坏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卡丁车。 超酷。 酷不过十分钟,屁股差点就被颠成八瓣,头发在风中狂乱飞舞,秒变梅超风。 幸亏陆北霆把行李包塞到她屁股底下,软乎乎的,比刚才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路子远,还是拖拉机慢,反正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 两人拿出鸡蛋和白面大饼,在简陋的候车室吃了起来。 这是比较奢侈的干粮了,看看别的乘客都吃的刺嗓子的杂粮面窝窝头。 但林夏实在吃不下去,太干了,她就吃了个鸡蛋白,喝了几口水就说饱了。 陆北霆让她看着行李,转身去车站的小卖铺那里买了两个面包拿过来, 要坐五个钟头的火车,舟车劳顿的,就那纤瘦的小身板,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 林夏看看手里的面包,又看看拿着大饼子在啃的陆北霆,心头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她递了一个面包过去, “一人一个。” 陆北霆把面包推了回来,“大男人吃什么面包,你吃。” 林夏撕下一块面包塞他嘴里, “让你吃你就吃,男人也是人,怎么就不能吃面包了,这俩面包咱一起吃,吃完别再买了,先把大饼吃完了再说。” 还是第一次有女孩这样给他吃东西。 陆北霆嚼了下嘴里的面包,心头也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 今天的面包怎么那么好吃呢,比以前吃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竟然吃出了一种幸福的味道。 吃完饭,那边广播检票上车了。 这个年代的绿皮火车全是靠挤,有的人拎着包,有的人扛着口袋,有人挑着扁担,有的人抱着孩子,没命的往里面挤。 林夏被这阵仗吓到了。 聪明如她,很快就把目标转向了打开的窗户, “陆北霆,快,托我一下。” 爬窗户? 陆北霆那做事一板一眼的人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做法,但又看看她那小身板,又不忍心她去挤,怕她被挤成肉泥。 他左趁乘务员一个不注意,蹲下让林夏坐在自己肩膀上,毫不费力的托了起来。 林夏都想好了,要是被乘务员看到,毕竟是军人家属,打死不能承认要爬窗户。 就说……就说是脚崴了不能走路,在肩膀上扛着不犯法吧。 他个子高,坐在他肩膀上正好能够得到窗户,她两手趴着窗沿,头先探进去。 然后嗖嗖的爬了进去,跟个猴子似的,相当的灵活。 一个已经挤上车坐在对面的精神小伙,先是被钻进来的一个黑乎乎的头吓了一跳,等她钻进来,原来是个大美女。 脸上写着惊讶,美女也爬窗户呀。 林夏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待会还能看风景。 坐好后,优雅的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友好的冲对面的小伙子笑了笑。 这一笑,把小伙子看呆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呢。 早知道刚才在里面拉她一把,接应一下了。 陆北霆这边正准备把行李递进去,就看到自己媳妇在对着那个精神小伙笑。 第41 章 夫妻一起揍人 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好看吗? 我辛辛苦苦把你拖进去,就是让你到处放电的? 看到家我怎么收拾你。 林夏笑着笑着,一转脸就看到陆北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笑容倏地消失了。 刚才好好的,他怎么又冷着脸了? 那个小伙子见林夏往外看,他也跟着看过来,正好碰到陆北霆那怒意汹涌的眼神。 那眼里都是刀子,恨不能能把人戳成马蜂窝。 解放军同志现在都管这么多了吗? 我也没干什么呀,就是看人家女孩长的漂亮多看了一眼,没犯法吧。 林夏冲他挥手,“快,把包递过来,我给你占位子。” 小伙子这才意识到,他们认识。 陆北霆把包递过来之后,并没有着急上车,而是去帮乘务员维持下乘客的上车秩序。 林夏本是想帮陆北霆占个座位的,但乘客全部都上来之后,才发现过道里也都挤满没座位的人。 有一个大姐背着个大包,怀里还抱着个两三岁的女孩,孩子在过道里被挤的嗷嗷哭。 林夏哪里还好意思占位,赶紧把包拿起来让大姐坐。 反正就四五个小时的火车,一个座位她和陆北霆轮流坐就是了。 火车的话匣子里开始播报,火车马上就要启动了。 林夏站起来前后扫了一圈,也没见到陆北霆,心里有些着急。 这个家伙跑哪去了,不会被挤丢了吧? 直到火车哐哐的都开始启动了,也没见到他人。 林夏心头一紧,他不会把自己一个人丢车上跑了吧。 林夏把手里的包放在座位上,对旁边的大姐说, “大姐,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座位。” “好的。”大姐挺热心。 林夏起身,穿过熙攘的人群,去前面找陆北霆。 陆北霆那么高大的身材,又没背行李,挤上车肯定是分分钟的事。 他也知道她在这个车厢,按理说一上来就会来找她汇合呀。 除非,他是故意把她丢在火车上。 想想原主一家这两年对陆北霆的为难,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林夏心机乱糟糟。 突然看到一身军装的熟悉身影走过来时,迷茫的心就像看到了灯塔,整个人都明亮了, “你去哪了?” 陆北霆说刚才帮着维持秩序,乘务员表示感谢,在那聊了两句。 看到她眼睛里还带着雾水,有些委屈的样子,陆北霆担心问道, “怎么了?” 以为是有人欺负她呢。 要是说怕陆北霆把她丢下跑了,肯定会被他笑话吧,别说他了,自己都觉得刚才挺没出息的。 不明白一向独立的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依赖他了。 “没事,我是找你说一声,没帮你占到座位,你去看看其他车厢有座位吗。”林夏找了个说辞。 没事他就放心了, “不用座位,我站着就行。” 两人回到座位,林夏发现座位被一个男人坐了,包也被丢到了过道上。 那男人穿着花衬衫,嘴里叼着根木棍,脚丫子放在桌板上怡然自得看向窗外。 臭脚丫子味满天飞,大家都捏着鼻子不敢吭声。 大姐看到她回来,赶忙站起来和林夏小声说道, “妹子,我和他说了这有人坐,他不听,还说我放屁,包也是他扔的,他说谁敢捡就把谁的爪子剁掉,他看着不像好人你别惹他。” “没事,大姐,别担心。” 林夏捡起包拍了拍,然后看向那人,先礼后兵, “这位同志,这是我的座位,麻烦你让一下。” 那男人吐了嘴里的木棒,无赖道, “你的座位,写你名字了?” 一看不是个善茬。 林夏把握紧拳头的陆北霆挡在身后,把包递给他,还给他使了个眼色,我能解决。 哥哥就是武警,林夏最清楚,作为为公职人员如果和私人发生争执,不占优势。 所有她自己能解决的,都不会让陆北霆出手。 林夏淡淡反问那人, “那这座位写你名字了吗,你又凭什么坐?” 男人吃了瘪,有点急了,把臭脚放了下来,拍了拍桌板, “老子坐着,这位子就是我的。”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老大不小的人了,趁我还愿意和你讲道理的时候,我劝你给自己也留点脸。”林夏估摸着好好说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竟然跟我叫板,男人站起来,伸手指着林夏,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那个精神小伙见状,站起来正想来帮林夏。 只见林夏一下握住他指过来的手指,反方向一折,咔嚓一声,那男人疼的龇牙咧嘴。 他另一只手握拳欲打过来的时候 ,林夏还没出头,只见陆北霆速度极快的握住那人的手腕,使劲一捏。 那男人感觉自己的手就像被一只大钳子钳住了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疼的嗷嗷叫。 陆北霆厌恶的一扔,又将他扔回到座位上。 乘客们解气的拍手叫好,这女同志真厉害,这解放军更厉害,这样的坏人就该这样收拾。 精神小伙惊呆了,这解放军会功夫不稀罕,这女孩竟然也是身手不凡。 真是女中豪杰,这就是他梦中情人类型呀。 就是不知道这女孩和那解放军是什么关系。 暗暗求老天爷保佑他们是兄妹,那他一定猛追这个女孩子。 挨揍的男人两只手一只比一只疼,狼狈极了,惨兮兮的大声吆喝, “解放军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把我打死了,出人命了。” 精神小伙瞪了他一眼,“打死了还能说话?” 两个乘警闻讯赶来,其中一个一看是陆北霆,激动的喊道, “营长,怎么是你?” “李东。”陆北霆也是意料之外,李东是他手下的一个连长,退伍两年了。 “你不是在镇派出所吗?”陆北霆问。 “营长,我上个月调到车站派出所的。”李东一口一个营长喊的可亲了。 李东一喊,大家现在才知道这位英姿飒爽的解放军同志还是个军官,肃然起敬。 怪不得气度不凡。 乘警了解下情况时,占位理直气壮的说, “这座位就是我的,这解放军和这个女的合伙打我,你们可不能因为认识就包庇他们,不然小心我投诉到你们领导那。” 那精神小伙正义感爆棚,第一个不乐意了, “谁说这是你的座位,这明明是那位女同志的座位,人家一上车就是坐在这里的。” 从窗户钻进来的,还吓他一跳呢。 当然,这个没说。 旁边的大姐见人民警察来了,也敢说话了, “我也证明是这个妹子的座位,她有点事离开一会,让我帮忙看一下,这个人来到就把她的包给扔地上了,还不让我捡,说我要是敢捡,就把我的爪子剁了。” 周围的乘客也都证明,这个座位就是林夏的。 大家还证明,这个男的不仅占了林夏的座位,还指着她要打人,林夏才还手的,然后那个解放军同志才出手相帮的。 有广大群众作证,占位男挨揍白挨,还因为扰乱公共交通秩序和寻衅滋事被乘警给带走了,罚款拘留。 大快人心。 林夏感激的给大家鞠了一躬,谢谢大家仗义执言。 李东见到陆北霆可亲切了,拉着他去乘务室聊聊。 “不去了,我媳妇在这呢。”陆北霆看向林夏,他怕他一走,她再被欺负。 营长都结婚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营长只是见义勇为出手帮这个女同志,俩人不认识呢。 李东赶紧礼貌打招呼,“嫂子好。” 林夏笑着回道,“你好。” 精神小伙如遭雷击,还真是两口子呀。 苍天呀,大地呀 ,这是哪位月老闲着没事,给他们搭的红线呀。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天塌了。 第42 章 反正都那啥了,就是我的女人 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没让他早点遇到呢。 陆北霆看到他看林夏的那个满眼爱慕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 真想把这个家伙从车窗上丢下去。 他更不能跟李东去聊天了。 营长在部队挺照顾他的,既然在这遇到了,那更不能让营长和嫂子在这挤车厢了。 想直接说让他们去餐车那边坐,但又怕其他乘客听到提意见。 此时那个把占座男带走的乘警返回来,让陆北霆和林夏去做个笔录。 李东正好把他们的行李也一并带过去了。 做完笔录的时候,那个座位男还骂骂咧咧的,要投诉解放军打人,乘警包庇。 还要死要活的让把列车长喊来。 人多反而麻烦,陆北霆让李东带着林夏先出去,他留下来处理这件事。 李东带着林夏去了餐车这边。 这餐车的环境比那边好多了,每个餐桌上都铺着白色的蕾丝桌布,桌子上还放着一支塑料假花。 也很空荡,只有几个就餐的乘客,和几个闲聊的餐车工作人员。 “嫂子,快坐。”李东把行李放好后,热情招呼着。 林夏有点担心陆北霆,“他不会有事吧?” 李东则一点不担心,还有点自豪的说道, “我们营长是谁,什么样的事没见过,就那一个小混混还想冤枉他,也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就放心吧,嫂子,绝对没事。” 李东要去给她买饭,林夏说上车前吃过了。 李东便去餐车卖东西的那里买了三瓶冰镇北冰洋汽水放,拿来放在餐桌上, “嫂子,天这么热,喝点汽水。” “谢谢,让你破费了哈。”林夏礼貌道谢。 李东拿起餐桌上的瓶起子,帮她把瓶盖打开,放她跟前, “别客气,嫂子,比起营长对我的救命之恩,这几瓶汽水算什么?” “救命之恩?”林夏有些好奇,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深厚的交情。 李东第一次跟着执行任务时,遇到一群不要命的歹徒,一个歹徒拿着锋利的剪刀准备从后面偷袭李东,陆北霆眼疾手快,一脚把那人的刀给踢飞了。 “我看着掉在地上的那十多公分长的刀,后背都发凉,要不是营长反应快,那刀子就捅进我后背了,我这条小命不死也残了,哪还能练一身本领,好好的退伍,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李东提起以前的事,神采奕奕,眼睛里都闪烁着感恩的光芒。 林夏目不转睛的听着,都有点崇拜陆北霆了,有个这样的准前夫哥,她还挺自豪的, “你们营长很厉害吧?” 李东抖了抖精神, “何止厉害,我们营长无论是个人格斗水平,还是带兵的能力,放眼全军去都是屈指可数的,军区多次来挖人,我们团长都不放,我们的一营,每个季度的对抗赛,我们要得第二,那就没人能拿走第一,我们的江川指导员,营长和你提过吧,他们俩搭档,那简直是……” 陆北霆处理好事情回来,看李东那小子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还边说边比划着。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玄乎点。 “你小子退伍后天天训练了吗,你就在这吹?”陆北霆走过来坐在林夏旁边,面无表情的问道。 李东都习惯这个冷脸了,他要是笑,他还不适应呢,站起来拍拍胳膊上的肌肉, “报告营长,我每天早上都拉练,绝对不给咱一营丢人。” 林夏听的正起劲呢,突然就这么被陆北霆给打断了,意犹未尽, “我还没听过瘾呢。” 李东乐呵呵道,“嫂子,你要喜欢听部队的事,就让营长天天讲给你听呗。” 两口子睡前聊聊天,讲讲小故事,多惬意。 他和他媳妇就是这样的。 林夏心想,他那冷冰冰惜字如金的样子,讲话都费劲,我还指望他给我讲故事。 我还是洗洗早点睡吧。 陆北霆看她那撇嘴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没憋好屁,指不定又在心里嘀咕他什么呢。 陆北霆想的是,就算他愿意讲,人家也未乐意听。 再说又都不在一起睡,怎么讲。 李东说完那句话之后,发现两人都沉默不语,一个眉头皱的比一个厉害。 他哪里知道两人是各怀心思,忍不住问道, “营长,嫂子,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陆北霆和林夏对视了一眼,这次口径相当统一。 人家李东又是带他们到餐车来坐,又是给买汽水喝,可不能冷扬。 “我在想火车会不会晚点?”林夏转移话题。 陆北霆复议,“我也是。” 不愧是两口子,想的都一样。 “这趟火车还可以,不用等错车,最多也就晚点半小时,你们要是坐下一班,估计得晚点两个小时。”李东说。 那还挺幸运的。 林夏拿起桌前的北冰洋喝了一口,橙子口味酸甜适中,一口入喉冰冰凉凉的。 她也喝上正宗的北冰洋了,气泡在舌尖跳跃,仿佛整个夏天都被这清凉征服了。 爽! 喝了两口,突然想起一个事,看向陆北霆问, “对了,刚才那个事怎么处理的,他还叫嚣去投诉吗?” “没事了,他已经认识到自己错误了,还道了歉。”陆北霆淡淡说道。 陆北霆没说事情的经过,其实是这样的: 列车长来到了解了情况后,这样的小混混他见多了,一听敢冤枉解放军同志,他那个暴脾气上来了。 让陆北霆和乘警都出去稍等一下,他来“好好”给他做思想教育工作。 然后,只听里面噼里啪啦的,接着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喊叫声, 然后,占位男彻底老实了,很礼貌的给陆北霆道了歉。 杀人啥待啥客啥菜,列车长对付这些小混混还是有一套的。 李东笑道,“我就说没事吧,嫂子刚才还担心的不得了。” 陆北霆看向林夏,俊冷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好像在说。 担心我了? 这是又在撩她吗? 林夏就怕他那看狗都深情的眼神,赶紧错开。 第 43章 才回家几天,就被媳妇拿捏了 这个李东也是,我是担心了,但什么时候担心的不得了。 表述不准确,一看语文就没学好。 又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把一瓶都喝完了,打了一个解压的嗝。 美! 李东也招呼陆北霆,“营长,你也喝呀。” 陆北霆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瓶盖把汽水默默递到林夏跟前。 他看林夏很喜欢喝这种汽水, 李东简直惊呆了,这还是那个冷冰冰的营长吗? 部队里喜欢营长的女孩不少,但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温柔过。 就连文工团的那个台柱子苏筱然明里暗里送秋波,营长都没和她走近过。 不过话说回来,嫂子比那个苏筱然还漂亮,不仅仅是长的比她好看,还温婉大方有礼貌,不像苏筱然一直端着。 嫂子一看就是个好相处通情达理的人。 怪不得营长对她这么好。 李东退伍两年了,这个年代通信不发达,他都不知道营长结婚了,自然也没见过原主去部队闹的那一幕。 所以对林夏的印象全是好的,怎么看都觉得她和营长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林夏也不矫情,说了声谢谢拿过陆北霆递过来的汽水就喝了。 抿了一口先品品味,这瓶是苹果味的,口感也相当不错。 李东和陆北霆在聊天,聊战友聊往事。 绿皮火车开的不快,林夏一边喝着汽水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听他们聊到有趣的事时,就托着下巴听他们聊会天。 听着听着有点困,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 陆北霆看她睡着了,怕把她吵醒,和李东走到两节车厢的交界处那里去聊。 李东去工作后,陆北霆才回到林夏旁边,看那睡颜恬静的小模样笑了笑。 睫毛怎么那么浓密呀,又长又翘。 鼻子也好看,小巧玲珑的,透着淡淡的粉。 看到她嘴唇边还沾着绿色的汽水,陆北霆忍不住伸手帮她擦一下。 指腹刚碰到她嘴唇,林夏慵懒的眼睛打开一条缝,模模糊糊看到眼前出现一张可帅可帅的脸了,那人还带着温柔的笑,眼神里都是宠溺的温柔, 肯定是又做梦了,她最喜欢梦到帅哥了。 睡意朦胧的又闭上眼睛,怕一醒来帅哥就跑了。 陆北霆看她眼皮睁开了一点,以为她醒了,真怕她见他靠她那么近,会大骂一句“臭流氓”再抽他一耳光。 赶紧把身子撤回来正襟危坐,坐的笔直笔直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怕不怕。 她要是质问刚才是不是摸她脸了,他就来个死不承认。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还能屈打成招不成。 谁知道没有等来想象的暴风骤雨,身旁安安静静的。 他斜着眼睛偷瞄了一眼,才发现她又睡着了。 陆北霆偷偷也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心是真大。 再看一眼,睡梦中还吧唧吧唧嘴,笑了两下,可爱极了。 他肯定猜不到,林夏是梦到在海滩边散步,看到一个帅哥,那人只穿着泳裤,那身材,那胸肌那腹肌那宽肩窄腰,绝了。 林夏感觉自己流口水了,赶紧吸溜了一下。 这次是真醒了。 睁眼就看到陆北霆冷着一张脸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嘿嘿一笑,赶紧把脸转向窗户边偷偷擦了下口水。 …… 到了榆州站,已是傍晚时分,李东送他们下车有些不舍, “营长,嫂子,下次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陆北霆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道, “做乘警是份光荣的职业,但有一定的危险性,一定要时时刻刻注意安全。” “知道了,营长。” 林夏家里有军人,挺理解他们之间的战友情的,那绝对是真感情。 见不得他们那么伤感,也是感谢李东这一路的照顾,热情邀请道, “李东,你现在就跑这条线了,经过这一站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就来家里玩,吃顿饭。” “好的,有机会一定去,谢谢嫂子。” 互道珍重后,火车缓缓开动,各自奔上行程。 走出火车站,陆北霆饶有兴致的调侃她, “你邀请人家来家吃饭,你会做饭吗?” 这几天,陆北霆可没吃过她做的一顿饭。 林夏呵呵一笑,“做饭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易如反掌,若烹小鲜,指掌可取……总而言之三个字,简单单。” 一个只会做蔬菜沙拉的人,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么吹嘘自己,林夏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又提高了。 陆北霆看着那叭叭的小嘴,怎么会那么多成语,好有文化的样子。 只是这媳妇怎么动不动爱吹牛呢。 吹吧,使劲吹,反正不犯法也不交税, 别闪到舌头就行。 林夏看陆北霆那瞧不起自己的眼神,哪天非给他露一手不可。 她现在是不会做饭,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做,只要她想学,做个四菜一汤那还不是分分钟拿捏。 吹了一会牛皮后,看拿着三个行李包苦哈哈的陆北霆,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她和陆北霆的行李都很少,一人就一个包,主要是奶奶听说这边晚上比较凉,给做了一床薄薄的被褥。 陆北霆说部队什么都有,但奶奶还是坚持让带着,怕她的宝贝孙媳妇晚上冻着了。 奶奶的一片心意,她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用个大床单一裹,就带过来了。 林夏本想把这被褥放在空间带来的,但怕陆北霆怀疑。 此时只见他背着一个大包裹,一手还拎着一个包,林夏不忍心, “给我一个,我拿着。” “不用。”陆北霆看了眼那小身板,万一累到了,还不是我照顾。 不让她拎,林夏为了弥补下愧疚之心,便和他聊天拍拍彩虹屁, “李东说你救过他的命,说你可厉害了。” 陆北霆其实一直没把那个当回事,没想到这小子还记着呢,还讲给林夏听了, “那小子一说话就玄乎,哪有什么救命之恩那么严重,他是我的兵,我带他去执行任务的,肯定要把他安全带回来,这不很正常的事吗?” 救了战友一条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他一点不讨这个人情,反而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 林夏此刻对这个男人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分。 江川来接他们,刚停下车,就看到他们从车站出来。 看到林夏,惊讶到了。 这小子不是回去离婚的吗,怎么还给带来了? 没离成?家属院给她申请的? 满脑子的问号。 再看看之前水火不容的两人有说有笑,很和谐的样子。 脑海的问号又多了一倍。 两年没回去,回家才几天,就被媳妇拿捏了? 第44 章 你是不是动心了 后背有些发凉,他这带来可不是媳妇,是个定时炸弹呀。 陆北霆走到跟前,看到江川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个西瓜的熊样,抬脚踢了下他的屁股, “愣什么呢,帮我拿行李。” 江川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屁股抱怨, “你小子良心呢,我推掉那么多工作来接你,你先送我一脚,哎呦,我的屁股蛋,都被你踢肿了。” 两人入伍那天被分到一个班,一路走来,到现在一个是营长一个是教导员,最好的工作搭档。 能替对方挡子弹的交情,开得起玩笑。 林夏听他俩斗嘴挺有意思的,边听边笑。 江川帮陆北霆把身上的行李卸下来,然后笑容满面的给林夏打招呼, “嫂子好,路上辛苦了。”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俩人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对林夏的印象不好,但该有的礼貌要有,作为兄弟不能给陆北霆丢人。 林夏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原主每次和王翠兰一起来闹,都是江川陪陆北霆一起处理, 想想最后一次原主来闹的时候,那天恰好陆北霆出差了,原主母女拿着药瓶子就要去找首长,江川给拦住了,母女俩二话不说就把敌敌畏瓶子给打开了, 这要是出人命了,北霆的前途不全毁了,江川吓得替陆北霆给了钱她们才离开。 所以,江川对原主和陆北霆的夫妻关系应该是非常了解的。 林夏知道虽然江川礼貌的打着招呼,但内心对自己的印象肯定是非常差的。 林夏在心里把原主大骂一百八十遍之后,硬着头皮尴尬的笑着回应, “你好,江川。” 陆北霆把行李塞进车里之后,对林夏说, “太阳太大,你先上车。” “好。”林夏钻进了吉普车后,陆北霆也正要跟着媳妇上车。 就被江川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咱得聊聊。 两人走到约摸着林夏听不到的地方,江川神神秘秘的问, “没离成?” 陆北霆点了点头,“嗯。” 江川脸色凝重, “你火急火燎的让申请家属院,就是给嫂子申请的,你俩一起住?” 陆北霆知道这小子担心什么,漫不经心的挑了挑,“不然呢,咱俩一起住?” 江川哭丧着脸,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陆北霆这个媳妇虽然没什么大言语,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动不动就拿着敌敌畏要喝,江川可是领教过的。 再加上那个一蹦几丈高的岳母,只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 陆北霆怎么会带她来随军呢,是不是中邪了, “北霆,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嫂子抓住了,威胁你带她来随军的。“ “兄弟,你有什么苦别憋在心里,给我说说,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最起码说出来心里能好受些……” 江川越说越难过,他这个兄弟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就是被媳妇一家搅得在部队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哎,娶妻不贤毁三代呀。 早知道还不如撮合他和那个苏筱然在一起,最起码那个苏筱然不会动不动就喝敌敌畏呀。 陆北霆高高兴兴的带媳妇来随军,被江川这无敌的脑回路给整无语了, “我能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 江川更不解了, “那你怎么会带嫂子来随军,就你那个说一不二的倔脾气,嫂子是怎么说服你的?” 陆北霆心想,哪是说服的呀,明明是睡服的。 他一个冷面军官,铮铮铁汉,怎么会承认被一个女人一夜就给睡服了。 那多没出息,不被江川笑话一辈子才怪, 他抿了抿唇,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找台阶, “是这样的,以前她呢,也是被父母逼迫的,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一回去就痛哭流涕的拉着我的胳膊,再三给我道歉,让我带她来随军。“ “鉴于她以往的劣迹表现,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她抱着我的腿不让我回来,还跟我保证一定不会再闹了,你说说我能怎么办,只能勉为其难的带她过来了呗。” 勉为其难? 江川被他吹的云里雾里,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刚才他大包小包的都背在自己身上跟个苦力似的,一个小包都不舍得让媳妇拿。 还眉目带笑的跟媳妇聊天,一点没有平时的冷漠。 刚才还说太阳大,让媳妇快上车。 这是勉为其难?还痛哭流涕抱着你的大腿非要来随军? 江川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说实话,你是不是回家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嫂子不闹了,还挺通情达理的,然后就对嫂子动心了,不想离婚了,想和嫂子好好过日子。” 江川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分分钟透过现象看穿本质, 陆北霆心想,这小子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呀,但死鸭子嘴硬, “动心你个头,是奶奶喜欢她,我没办法。” “你这张嘴,比钢筋水泥都硬。”江川都嫌弃。 陆北霆既然带嫂子来随军了,肯定有他的打算,人家夫妻的事,江川也不多问了。 别管怎么说,嫂子能答应不闹了就是好事。 陆北霆今年提副团,名单都提交上去了,这次的考核比较全面,军事能力这一块陆北霆没的说,家庭关系这一块可千万不能再出幺蛾子了。 林夏透过车窗看向嘀嘀咕咕的两人, 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江川在问陆北霆什么。 毕竟原主以前是喜欢喝敌敌畏的人,江川的担心也可以理解。 只是说了那么久,林夏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你俩要是不嫌热想再聊会,我就开车先走了哈。 手动挡她照样能开的飞起。 第45 章 这个男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陆北霆想想刚才和江川说的话,一阵阵的心虚,难得吹一次牛皮,她不会听到了吧? 不放心,转头假装找东西时看了眼林夏,林夏笑了笑,“找什么?” “把包递我一下。”陆北霆找了个借口。 “好。”林夏笑盈盈的,把他的军绿色包递过去。 陆北霆偷偷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听到。 江川看林夏和陆北霆说话是笑盈盈,很温柔的样子,感觉嫂子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排除嫂子动不动就喝敌敌畏的那些劣迹过往,她和陆北霆确实挺般配的。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直接开到家属院。 家属院在军区的后面,是一排排的青砖瓦房,一家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江川拿钥匙把门上的打扫打开,三人走进院子,林夏满心欢喜的打量着。 左边是一个栅栏圈起来的菜园子,里面还种着青菜和青椒还有小葱,应该是之前在这个院子住的军嫂留下的。 院子的右边是一个单独的小屋,应该是个厨房。 正屋三间,进门看到的是客厅,客厅的左右两边是两个卧室。 很简单的布局但整体让人看着很舒服, 江川帮着陆北霆把行李放到客厅,把大门的钥匙放在桌子上, “周五一早你打电话打的还真是巧,后勤处的秦主任正好调走了,把家属院腾了出来,要不还真申请不着。” 周五那天申请的? 林夏犯起了嘀咕,她是周四晚上跟陆北霆商量想来随军的事, 陆北霆当时没同意,不是说看她表现再定吗? 怎么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申请家属院了? 可他不是过了两天才和她说,是奶奶要打断他的腿逼着他,他才同意带她随军的吗? 陆北霆一看要露馅了,瞪了江川一眼:就你话多,那嘴还想要不。 江川挠了挠头:这小子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周五不是你打电话催着要家属院的? 总感觉这小子这次回来不对劲。 陆北霆把桌上的钥匙拿给林夏, “收好, 我去营里一趟。” 休假这么多天,得去看看各个连队的训练情况。 “好的。”林夏接过钥匙,也不去纠结他几时申请的家属院了。 管他几时申请的 ,反正能来随军了,又有这么好的小院子住,她已经是非常非常满足了,才不想动脑子去掰扯那些琐事。 两人出了门后,林夏才发现卧室的床上有军绿色的被褥,旁边的网兜里还有盆子洗漱用品什么的,以为是之前在这住的家属忘记带走了呢。 追了出来,问问怎么给人家送过去。 一问才知道,这是陆北霆的被褥。 之前陆北霆和江川俩人住一个宿舍,江川想着陆北霆既然申请了家属院,别管带谁来,他肯定是要搬过来住的,拿到钥匙后正好昨天空闲,就把陆北霆的东西给打包送了过来。 陆北霆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得意。 这家伙可算是做了一件值得表扬的事情了。 不过林夏一听可愁坏了,她本来还打算跟陆北霆商量商量,让他继续住在宿舍,她一个人住家属院,坚持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她就搬走了。 谁能想到这个江大哥这么的好心办坏事。 好在有两个卧室,一人睡一间也不是那么尴尬。 江川发动车子,陆北霆突然想起来给战友捎的鞋垫放在包里没带,便回屋去拿。 林夏刚才就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因为江川一直在,怕当他的面说会影响不好,就没吱声。 正好看到陆北霆回来了,赶紧凑了过去,悄悄的说道, “那个离婚申请你别忘了重新提交一份,早点交好也能早点批。” 都住在家属院了,还心心念念着离婚。 这个女人就那么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陆北霆本就冷峻的脸色又沉了一度,身上的气压更低了,只“嗯”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林夏一脸的莫名其妙,好好的又甩什么脸子呢,这个男人怎么阴晴不定的,脸色说变就变。 上辈子是学变脸的?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脸上都是灰尘,林夏想洗把脸然后再去把卫生打扫一下。 这院子什么都好,就是没通自来水只有个老式的压水井。 这可难不住林夏,她以前去农家乐玩的时候,用过这种井。 她把井把手抬起来,然后往井口倒一大舀子水,握住井把手上下来回哐当几下,就把水引出来了。 这种老式的井就是压着累一些,但压上来的水很清澈,而且没有自来水的那种消毒味道。 洗完脸在各个屋里转了一圈,并没什么要打扫的, 之前的军嫂一看就是个勤快又爱干净的人,不仅留了一园子绿油油的青菜和辣椒,走的时候还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她只要简单把家具桌子上的浮灰擦拭一下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从那网兜里拿出一个军绿色盆子,接了一盆清水端进屋,边擦边想,等她不在这住的时候 ,也要像人家一样到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再离开。 她虽然不会种菜,但会养花呀,到时候把小园子里种满花送给下一个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军嫂。 想到军嫂这个称呼,林夏笑了笑,其实她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可能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军嫂梦吧,林夏也不例外。 之前她就向往过以后嫁给一个帅气刚毅的军人,她还偷偷喜欢过哥哥的一个战友呢。 但无意中听哥哥说那个战友脚丫子可臭可臭了,林夏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了。 现在穿越过来成为一名有证的、真真正正的军嫂了,奈何又和陆北霆没有感情。 他不喜欢原主,自己现在和原主就是一个人,他自然也不会喜欢她。 等和陆北霆办理完离婚后,如果遇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军人, 她倒是很憧憬有一段轰轰烈烈的双向奔赴的军恋呢。 把桌椅家具都擦了一遍,林夏开始铺床,这个地方的气候很宜人,白天有些热,但到傍晚的时候已经很凉爽了,估计夜里更凉。 幸亏明智的奶奶让带了薄被褥。 两个卧室林夏选择住在西边的这间,这个卧室有一张大床,她睡觉不老实四仰八叉的,睡大床不会掉下来。 收拾好这边又把陆北霆的被褥抱到东边的卧室,这个卧室家具简陋,只有一个大衣柜和一张九十公分宽的军用床。 床是和宿舍的床一个尺寸,陆北霆的褥子铺上去刚刚好。 江川把陆北霆的衣物都是裹在被子里带过来,乱七八糟的,林夏看不得那么乱顺手帮他叠了下衣服。 他的衣物都是洗的干干净净,一股洗衣皂的清香味,刚才给他铺床时,他的床单枕巾也是清清爽爽的,看样子是个很爱干净的男人。 叠到最后了,叠到一个军绿色的平角内裤,林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脸不自然的有些红了,捏着扔到了叠好的衣服上。 这个不给叠。 …… 大功告成,有那么一点累,意念一动去空间溜达了一圈,看看她那八百块钱没少吧,又喝了碗灵泉水。 疲惫感缓解了好多,小脸也有了精神更加楚楚动人。 刚从空间出来,就听到外面有个嘹亮的女声在喊, “家里有人吗?” 第46 章 那就以身相许吧 “您是……”林夏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那人说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家属院的妇女主任周兰,之前你来部队时,咱们见过。” 林夏这想起来了,原主之前和养母来闹时,拿着敌敌畏要喝的时候,因为男女有别部队领导也不好上去夺药瓶子,只好让周兰带着几个女同志出面劝解。 林夏之前还抱侥幸,原主和陆北霆闹的事,可能家属院这边不知道,现在看来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原主给人留下的印象真是糟糕透了。 林夏汗颜,原主留下的锅,她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只能硬着头皮笑着说道, “我想起来了,周主任好。” 又回屋里给周兰搬了个凳子,嘴甜的招呼道,“周主任,坐,您找我有事呀?” 嘴巴甜一点,笑容多一点,说点敬语,好歹改善下之前的印象呀。 周兰负责调节家属院的日常琐事,那天听说陆营长申请了家属院,心里就心里直打鼓。 家属院这些女人都已经够她缠的了,这又来一个动不动就喝敌敌畏的。 不是给她添麻烦吗? 但来到一看林夏那么热情有礼貌,周兰原本严肃的脸色柔和了好多, “是这样的,既然你来随军了,我又是家属院的妇女主任,就是想和你唠唠嗑。” “既然来到家属院了,就和陆营长好好过日子,可不能动不动就和敌敌畏了,也不能让你母亲再来闹了,会让人看笑话的。” 林夏苦笑了一声,现在听到敌敌畏这三个字都头疼。 大家是不是一看到她就想到敌敌畏了,可她委屈呀,都还不知道敌敌畏是个啥样的。 哪天非得买一瓶看看。 周兰是家属院的妇女主任,而且看着人还不错挺正直的,和她搞好关系了,以后在家属院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林夏很真诚的说道, “放心吧,周主任,以前的事我也意识到错误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其实那个不是我母亲,是我的养母,我是被养父母捡来的,从小就被他们苛刻对待,之前来部队闹这要钱也是我养母挑唆的,我要不来她会打死我的,现在我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已经和他们脱离关系了。” 林夏也是尽量帮原主洗白一点。 原来是养父母呀,身世这么凄惨啊。 周兰就说嘛,要是亲生父母,得想着法的让女儿和女婿过好日子,怎么会动不动就撺掇女儿来闹呢。 林夏说的可怜兮兮,周兰也不想批评她了,同情的安慰道, “陆营长媳妇,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别难过哈,我们都是人又不是神仙,谁还没做过几件糊涂事呢,我们伟人都说过了,知错能改就还是我们的好同志。” “谢谢周主任这么的理解,您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领导。”林夏赶紧拍彩虹屁。 周兰作为妇女主任,成天处理家属院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今天这家两口子又闹离婚了,明天那家婆媳又打起来了,后天鸡窝里又少了两个鸡蛋了, 费心费力最后还不落好,这乍一听到有人夸她,心里那个美, “陆营长媳妇过奖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你在这家属院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不要客气,我家也是这一排,最西面那家。” “好的,谢谢周主任,您晚上在这吃个便饭吧。”林夏的嘴巴更甜了。 怪不得陆营长带她来随军,是和意见不一样了, 周主任都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不了不了,你这刚来到,赶紧收拾一下吧。” 林夏觉得周兰这人真不错,最起码有同情心,不像有些干部拿着鸡毛当令箭,只会打着官腔训斥人。 把周主任送到门口,礼貌的目送周主任走了好远好远才回到院子。 周主任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受人尊重,对林夏的印象更好了。 天空缓缓落下帷幕,各家各户的烟囱里炊烟袅袅,林夏的肚子咕咕叫。 陆北霆还没回来,家里啥也没有,总不能啃青菜吧。 林夏打算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饭,拿着钥匙正准备出门,看到陆北霆回来了。 他一手拎着个炊壶,另一个只手拎着个网兜,兜里是搪瓷碗暖水瓶铝制饭盒等等的生活用品。 “回来了。”林夏把他手里的炊壶接过来。 “嗯”,陆北霆把网兜放到堂屋的桌子上,“饿了吗?” 林夏点了点头, “肚子刚才都咕咕叫了,在火车上也没吃好,你也饿了吧,家里也没啥吃的,我请你去食堂吃吧。” 陆北霆看向她笑了笑,还挺大方。 因为喝了灵泉水,她本就好看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旅途的疲惫,皮肤白里透红,明媚动人。 陆北霆目光定格,看的一时失了神。 真好看。 林夏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摸了摸脸颊,“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脏东西?” 陆北霆慌乱抽回视线,“没,突然想到一个训练计划,跑神了。” 一回来就匆匆去军区那边看他的兵,回家了还在想着训练计划。 一看就是个工作狂,怪不得上辈子没结婚。 陆北霆从往兜里里出拿出两个铝制饭盒,放在桌子上, “路过食堂打了点饭,洗手吃饭,。” 他还打饭了额,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这么贴心,那就省得她去食堂跑了, “谢谢哈。” 林夏洗了手拿过一个饭盒打开盖子,下面是白花花的米饭,上面是辣炒白菜和土豆丝。 林夏也是饿了,这样的纯素也是觉得香气扑鼻,拿起筷子正要吃。 只见一个大手伸了过来,把她的饭盒拿过来,然后递过来另一盒,声音依旧清冷, “吃这盒。” 两盒不一样吗? 林夏疑惑的把跟前的这一盒打开,下面也是米饭,但上面的两个菜和刚才那一盒可是千差万别。 黄灿灿汤汁浓郁的番茄炒鸡蛋,和下饭神器青椒肉丝。 他给自己打了两个那么好的菜,自己却吃的那么素,林夏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马上都要离婚了,总不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享受人家的好吧。 她有点内疚的看向埋头干饭的陆北霆, “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陆北霆缓缓抬眸看过来,痞痞的半开玩笑道, “那就以身相许呗。” 林夏丝毫没多想,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这段时间他总是奚落她。 她也不生气,给了他一个白眼,也开起了玩笑, “你想得美,一个蛋炒饭一个肉丝就想把我收买了?” 陆北霆捻了捻手指,深深的眸色定格在她的小脸上, “那,怎么才能收买?” 第47 章 我又不嫌弃 这句话和那个眼神让林夏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又漏掉了一个节拍,有点慌有点乱。 甚至还有一点小心动。 赶紧躲开他的眼神,埋头吃饭,扔给他一句, “怎么也收买不了。” 陆北霆本想趁这个机会说,要不别离了咱凑合过吧,但想到之前她和陆念念说婚姻不是凑合和将就,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他们虽然结婚两年了,但真正相处才几天,不能操之过急。 反正都是他的了,跑不了的。 气氛有些不自然,陆北霆不想她这顿饭吃的疙疙瘩瘩的,便说道, “刚才逗你玩呢,放心吃,不要你报答,奶奶说了,我要是照顾不好你,就把我的腿打断,不得给你吃点好的。” 他这样一说,林夏听着顺耳多了,心里舒畅了人也不慌了。 不过林夏可没有吃独食的习惯,她吃这么好的,陆北霆吃那样的,她吃不下去。 她把陆北霆的饭盒拿过来,把自己饭盒里的番茄炒鸡蛋和青椒肉丝倒了一半到他饭盒里,然后又从他的饭盒里夹了些白菜和土豆丝过来, 把饭盒推到陆北霆跟前,也没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煽情的话,而是笑呵呵的俏皮说道, “看,这样多好,刚才一人两个菜,现在一人四个菜,妥妥的小康水平呀,就问你,我聪不聪明?” 之前在车站单独给她买面包的时候,她就和自己一起分着吃,然后一起吃大饼,现在有好吃点的饭菜,她又是和他一起吃。 一点不吃独食,不娇气,不做作。 陆北霆的心里就像冬日的暖阳照了进来那么暖。 两人刚吃了没几口,就见门口江川骑着三轮车来了。 大门没关,他直接骑到院子里了嚷嚷道, “北霆,嫂子,快出来。” 林夏两人这才看到江川来了,放下筷子出门迎接。 林夏看到三轮车上装的有几十块蜂窝煤,还放着一个炉子,一口大铁锅,还有一个双耳铝锅。 这阵仗把林夏惊到了,江川还搞副业? 知道他们刚搬进来,就上门推销锅来了? 看他们两口子愣在那,江川把三轮车的刹车拉上,下来说道, “你们这也是乔迁新居,我没什么送你们的,给你们添两口锅,省得你们买了。” 陆北霆结婚的时候没办酒席,现在两人在部队安家了,他说什么都得表示表示。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干脆送点锅灶炉子,实用还省得他们买了。 陆北霆刚回来营里事情多,他本想着周末去置办这些东西呢,这小子真是有心了。 陆北霆和江川之间不需要说感谢的话,淡淡一笑, “那我收着了。” 这些东西可不少钱呢,林夏有些不好意思了, “江川,让你破费了哈。” 江川嘿嘿一笑, “别客气,嫂子,我也是有私心的,给你们把锅灶整好,以后我蹭饭也蹭的理直气壮不是。” 林夏被他逗笑了,也是相当豪爽, “欢迎随时来蹭饭。” 江川抵了下陆北霆的胳膊,赞扬道, “你听听,你听听,嫂子多大气。” 陆北霆心里苦,大气? 她是又开始吹牛了。 一个不会做饭的人,之前邀请李东来家吃饭,现在又邀请江川随时来蹭饭。 来到吃什么,吃空气还是喝西北风? 林夏看陆北霆哭笑不得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哼,不会做饭怎么了,我可以学。 就算学不会我不能带他们下馆子呀,等我有钱了,我不能请个保姆呀。 …… 两人准备把东西从三轮车上卸下来 ,林夏也要去帮忙,陆北霆拉住她, “不用你干,回去吃饭。” 陆北霆怕饭凉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吃凉的无所谓,野外训练的时候树叶子都吃过,但她是女孩子,吃凉的对身体不好。 陆北霆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林夏不由的有些脸红,“嗯”了一声,听话的乖乖回屋吃饭。 这狗粮吃的,江川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还说没动心,鬼都不信。 林夏走后,江川把手捏成兰花指状,戳了夏陆北霆的心口窝,捏着嗓子说道 , “北霆哥哥,也不用你干,你也回去吃饭吧,我自己干,累死我算了。” 咦…… 陆北霆刚吃的饭差点吐出来, “能不能让我多活两天?” 要不是看他给送来那么多的东西的份上,早就一脚把他踹走了。 林夏快速吃完饭 ,出来后看到两人已经把东西卸下来归置好,正在把大铁锅装进灶台里。 这个有点复杂,铁锅是要镶嵌进灶台的,然后还要用湿的泥土把锅和灶台的缝隙糊好,这样烧火的时候火苗就不会撺上来了。 林夏把陆北霆拉到一边,问家属院的服务社在哪边,她去买点熟食回来,让江川在这吃饭。 江川耳朵尖听到了,阻拦道, “嫂子,我吃过饭来的,你别忙活了。” 林夏怕他是说的客气话,看向陆北霆,“你留住他哈,我快去快回。” 陆北霆知道江川吃过饭了,他们俩一起去的食堂打的饭, “别跟这小子客气,咱家就是他的家,要是真没吃呢,你赶都赶不走他。” 咱家? 这话让林夏心里咯噔了一下,脸微微泛红, 谁跟你咱。 不过陆北霆这话简直说江川心坎里去了,他才不拿自己当外人。 两个人分工明确,一个和泥,一个在锅周围抹泥,配合相当默契,干活也利索。 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大铁锅给弄好了。 看他们热的满头大汗的,林夏想给他们倒点水喝,但家里还没动火呢,也没有凉茶。 林夏回屋,意念一动去了空间,现在外面的时间是晚上了,但空间里仍是白天一样的光景。 林夏接了两搪瓷缸水出了空间,带你出去给他们一人一缸子, “渴了吧,喝点水。” 两人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下去,都感觉这水异常的好喝, 就像泉水一样清凉凉的,还带着一股甘甜。 “嫂子,这是什么水,这么可口。”江川擦了下嘴角。 林夏心慌了一下,怎么回答呢,情急之下看到压水井,淡定说道, “压的井水呀。” 之前怎么没觉得井水这么好喝呢? 两人都没有多想,肯定是今天渴了才觉得好喝。 毕竟,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渴的时候喝什么都甜。 江川洗了把手,和陆北霆说了下明天训练的事,没有多停留就回去了。 陆北霆回屋吃饭,看到林夏的饭只吃了一半,问道, “不合胃口吗?” “不是,是这盒饭太多了,我吃不完。”林夏还怕陆北霆训她呢,毕竟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浪费是十分可耻的。 可见陆北霆很自然的拿过她的饭盒,把剩饭倒在自己的盒子里。 “别吃,那个我沾过筷子了。” 林夏没预想到自己能吃不完,因此也没提前把米饭留出来,就把米和菜都混到一起了。 “我又不嫌弃。”陆北霆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第 48章 越混越惨了 多不卫生呀。 但看陆北霆却一点不嫌弃的样子,林夏倒有点不好意思,不由想到了以前。 她吃不完的饭都会习惯性的倒到爸爸碗里,爸爸总会边吃边抱怨, “乖女儿呀,你现在都读大学了,爸爸还要吃你的剩饭,这要吃到什么时候。” 妈妈还在旁边调侃,“老公,别抱怨了,等女儿有了男朋友,就有人接你的班了。” 看看吃的喷香的陆北霆,她不由就想到了‘接班人’这个词。 以她对爸妈的了解,兴许还真能相中这个接班人呢。 话说他愿意吃自己的剩饭,会不会对自己有意思? 想到这林夏自嘲的笑了下,笑自己又犯花痴了,怎么可能,要不是怕奶奶生气,他都不愿意带自己来随军。 愿意吃应该只是不想浪费罢了,仅此而已。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都是很节约的,而且又是那么好的菜。 以后再有饭吃不完的时候,就提前给他留出来。 吃完饭后,林夏自告奋勇去洗餐盒, 这个年代没有洗洁精,她在厨房找到了一袋碱面,捏了一点放在餐盒里,加了点水,因为碱面遇水有点烧手,她干脆盖上盖子上下晃荡几下。 虽然打了肉菜,但其实里面没多少油水的,晃悠几下里面的油渍几乎就洗干净。 把碱水倒掉,再用清水把饭盒里里外外的冲洗干净。 洗饭盒的时候,她看到陆北霆用煤夹子夹了块蜂窝煤出去了,正好奇他去干什么,没一会又见他夹着一块燃烧正旺的煤球回来。 才知道他是去换煤球了。 之前听奶奶忆苦思甜的时候讲过换煤球的故事,原来是这样换的呀,她记住了。 洗好饭盒放到搪瓷盆里,端到厨房晾下水,然后好奇的站在旁边看陆北霆操作。 只见他把那燃烧正旺的蜂窝煤放到炉胆的最下面,上面又压上两块新的,三块蜂窝煤的孔都要对齐,这样很快就能把上面的两块也烧起来。 陆北霆看她那惊奇的眼神,也不知道她在好奇什么,拿起炊壶去刷了刷,接上水坐在炉子上。 林夏觉得挺好玩的,又学到了个新技能,眨了眨大眼睛甜甜的夸奖道, “陆北霆,你真厉害。” 陆北霆愣了下,生个炉子烧个水不是小孩子都会的事吗,哪里厉害了? 这也值得夸? 但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夸厉害,陆北霆一个钢铁直男心里都美美滴, “累了一天了,烧好水洗漱下,咱们也早点休息。” 他想表达的是‘咱俩一起’早点休息。 林夏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理解的是咱们各自早点休息,于是笑盈盈的回道, “好啊。” 她没有拒绝?那么爽快就答应了?还是笑着答应的。 陆北霆心里开出了朵朵小花。 说之前他还担心她不愿意和自己一个床呢。 没想到幸福来的那么快,可见媳妇心里也是有他的。 他心里那个激动呀。 女孩子都爱干净,上床前他要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 之前洗澡就是端盆水往身上一浇,冲一下凉就算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洗的细致一点,还要打一遍香皂。 不,打两遍。 香香的,媳妇不会嫌弃。 对了,还要多挤点牙膏多刷几遍牙,口气清新,好亲嘴。 臭脚丫子也要多洗几遍,别把媳妇熏跑了。 正热血沸腾的做规划时,只听林夏轻飘飘的说道, “对了,陆北霆,我睡觉不老实,西边卧室的床大一些,我睡那边你没意见吧?” 你睡西边的卧室? 不是, 陆北霆听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不应该是我们都睡那边吗。 她这话啥意思? 不在一个屋睡? 陆北霆怔了一下,“那我睡哪?” 林夏也愣了一下,这家伙是不是理解力有问题,家里就两个卧室,我睡西边的,你还能睡哪,总不能睡厨房的大铁锅里吧。 耐着性子说道, “你睡东屋呗,我帮你把床铺都铺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谢了哈。” 说完林夏回了自己的卧室。 陆北霆快步去东屋,看到那铺的整整齐齐的小床铺,火热的心被浇了盆冰水一样,拔凉拔凉的。 刚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落。 在家的时候她睡床,他打地铺,那好歹在一个房间呀。 现在怎么越混越惨了,一个屋睡都捞不着了。 陆北霆无语又无奈,心里暗骂,都把房间分配好了,还问他有没有意见? 他意见大了去了。 两口子哪有分房睡的,分开睡还怎么培养、巩固、加深感情。 越想越气,这个女人真是太不像话了,真是欺人太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北霆这个暴脾气上来了,作为顶天立地的老爷们,他要去为自己讨回个公道,要厉声质问媳妇, 还没离婚呢,你凭什么跟我分床睡,分床的事你跟我商量了吗? 说去就去,不能怂,必须给这个女人立立规矩,让她知道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他气势汹汹的敲了敲林夏的门。 林夏正在想明天去县城找工作的事,听到敲门声,起身来开门面带笑容的问, “有事啊?” 看到那甜美的笑容,这个家伙刚才的理直气壮一下子就没有了。 摸了摸脖子,跟变脸似的挤出一抹笑,佯装淡定的说道, “那什么,水烧好了,我问问你要不要喝点水。” 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他可不是怂啊,只是怕大晚上的把她训哭了,女人哭起来很麻烦的。 林夏怎么感觉这人怪怪的, “不喝了,谢谢室友同志哈。” 室友? 得,本想给自己讨个公道的,没讨到,还喜提一个新身份。 不舍得训林夏,只能在心里把江川骂了一千遍,好好的,你小子弄张床来干什么? 怕我睡地铺着凉? “阿嚏,阿嚏,阿嚏……” 江川刚躺到床上,就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 “这谁又想我了,长的帅就是这点不好,暗恋我的人太多。” 那张小床还是江川特意向后勤部给申请的,想着他们家来个客人亲戚的用着方便。 哪里能想到好心办了坏事还挨了骂。 …… 军工团宿舍。 重生归来的苏筱然听到陆北霆带媳妇来随军的消息,大吃一惊。 上辈子,她刚开始是喜欢陆北霆的,喜欢到非他不嫁的那种。 但去慰问演出的时候遇到了方青鹤,方青鹤对她一见钟情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方青鹤身高长相还行,但跟陆北霆那是没法比,刚开始苏筱然根本不拿正眼瞧他,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方青鹤是个做布匹生意的商人,手头宽裕。 为了追到苏筱然,漂亮首饰好看的衣服送不停,还隔三差五的带她去国营饭店吃饭。 这奢侈的生活让本就有些爱慕虚荣的苏筱然迷失了方向,在一次方青鹤约她去家里玩,送了她一块闪闪发光的手表和一支她心心念念的口红之后, 没经受住诱惑,半推半就的把身子给了他。 第49 章 我现在不喝敌敌畏了 自然而然的就结了婚。 婚后方青鹤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也退伍过起了富太太的生活,一年后还生了对龙凤胎。 在外人看来,苏筱然长的漂亮能歌善舞,又嫁了那么有钱的老公还儿女双全,家里还有保姆伺候,那个年代雇得起保姆那绝对是人上人的生活,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但她心里的苦谁知道,婚后没多久方青鹤对她的新鲜劲就过去了,不仅出入风月扬所还在外面养了女人,还堂而皇之的带回家。 苏筱然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就会迎来一阵拳脚相加。 方青鹤无数次薅着他头发羞辱, “你以为你多有骨气呢,还不是因为一块手表一支口红就跟我睡了,不愿意过就立马给我滚。” 苏筱然舍不得这衣食无忧有人伺候的生活。 只能表演着夫妻和谐、生活幸福的戏码。 后来她听说陆北霆成了最年轻的军长,后悔不已。 好在老天爷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重生在认识方青鹤不久,还没把自己给她的时候。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走错路了。 她不要嫁方青鹤了,要想尽一切办法嫁给陆北霆,做比富太太还要风光无限的军长太太,成为真正幸福闪闪发光的大女主。 只是重生回来后的情况,怎么和上辈子不一样呢。 上辈子这个时间,陆北霆回家探亲,是离了婚一个人回来的。 可这辈子怎么还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呢。 带回来就带回来吧,重活一世,她一个文工团的台柱子,就不信还斗不过一个动不动只会喝敌敌畏的乡下女人了。 反正这辈子,陆北霆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 第二天一早,陆北霆就去训练了。 林夏被外面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没有钟表也不知道几点了。 反正太阳已经老高了,根据太阳的位置,估摸着至少也得九点多了。 起床后迎着太阳出了个懒身,活动了下脖子肩膀,心情美美哒。 洗漱好,习惯性的喝了杯温水,看到堂屋的桌子上有个字条。 四个苍劲有力,内容简单的字:饭在锅里。 这个男人还挺细心的嘛。 她来到厨房,看到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打开盖子看了下, 篦子上有一饭盒粥,一个包子,一个鸡蛋。 林夏也不客气了,把粥给喝完了,包子吃不下,只吃了个鸡蛋。 心想有情后补,等那天陆北霆再婚了,绝对给他封个大红包,做个最有风度的前妻。 所以现在要好好搞钱。 吃完早餐换上陆北霆给他买的裙子,去衣柜的镜子前照了一下。 高高的马尾辫好像不太合适这个年代的审美,既然是去找工作,就给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她把头发披散下来,得换一个适合这个年代的发型。 临来之前,她给陆念念做了好多发带和发圈,自己也带来了几个,从里面挑出来一根长的天蓝色带白点的发带。 原主的头发又黑又亮,她晃了晃头,让发丝自然垂下,然后把头发都撩到后面去,把发带当发箍一样放头发上,别到耳朵后面。 再把后面的头发分成三股,白皙灵巧的手指在发丝间上下翻动,把发带编进辫子里,不一会儿一个好看微微蓬松的辫子就好了。 因为是倾斜着编的,编好后辫子很自然的垂在胸前的位置, 蓝色的发带穿梭在辫子里,淡雅又好看。 她拿了些钱和布票放在帆布包里,锁上门匆匆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路边几个扯闲篇的妇女嘀嘀咕咕, “你们听说了,陆营长的媳妇来随军了,昨天来的。” “陆营长不是回去离婚的吗,怎么又把她带来了,这怎么想的呀?” “还用问,肯定是她不愿意离,又要喝敌敌畏,陆营长没办法了呗。” “陆营长那么好一个人,娶了个这样的婆娘,不给钱就要喝敌敌畏,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是,也不知道陆营长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娶了她呢。” 林夏听了一耳朵,原主的光辉事迹已经传到每家每户了,估计原主来闹的时候,大家都去围着看了吧。 “她来了,她来了,快别说了。”一个眼尖的家属看到林夏走过来,提醒道。 几人都不再做声,有的嗑瓜子,有的低头纳鞋底。 不是怕她,而是怕她拿着敌敌畏去家里闹,万一出了人命,她们担不起。 林夏叹了口气,就原主那个所作所为,也不怪人家在背后嚼舌根。 换位思考,她要是邻居中的一员,也会看不惯替陆北霆抱不平的。 林夏没想和她们计较,走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只和和气气的说了句, “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现在不喝敌敌畏了。” 说完就走了。 几个家属面面相觑。 这是几个意思? 不喝敌敌畏了?改喝其它农药了,还是改用上吊的招数了? 嘴巴一撇,继续聊起来,陆营长可怜呐…… 林夏先去了趟周兰家, “周主任,我想去县城一趟,但对这边路线不太熟悉,想问下您怎么去方便?” 周兰看她火急火燎的跑来,以为她惹了什么麻烦呢,原来只去县城呀, 又不放心的问, “你去县城干啥,不是去买敌敌畏吧?” 林夏欲哭无泪,叫这些人愁死了, “我去县城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闲着也是无聊。” 找工作好,找工作说明有进取心愿意进步。 周兰赞许的目光看向林夏,这陆营长的媳妇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仅思想在进步,行动也在进步。 比某些整天只知道扯东家长西家短的家属强太多太多了。 还是陆营长思想工作做的到位呀。 “咱们家属院有个单独的大门,平时我们出入都是走这边,但去县城就要去军区门口那边等公交车,从家属院大门绕过去就太远了,你直接从训练扬穿过去就行。” “谢谢周主任,要不是来问问你,我又要走冤枉路了。”林夏笑盈盈的道谢。 周兰豪爽的大手一挥, “别客气,这都不叫个事,其实坐公交车也挺麻烦的,错过时间要等很久,以后让陆营长给你买个自行车,骑车走小路也就二十多分钟。” 林夏笑着点头应和这周兰的话。 其实心里想的是,等找到工作,我婚一离就飞进县城住喽,他我都不要了,还要啥自行车。 【偷偷告诉你们,其实,林夏小轿车开的飞起,但不会骑自行车。】 林夏穿过训练扬,看到战士们正在艰苦的训练,摸爬滚打,挥汗如雨。 之前听哥哥讲过部队训练的画面,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但近距离亲眼看到时,还是很震撼的。 为了保家卫国,他们的付出真的让人敬佩。 她的目光不由的在士兵中穿梭,很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夏正要走过去给他打个招呼,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子雀跃的跑向陆北霆。 第50 章 陆北霆好凶 她一跑过来,很多战士的目光都不由的跟着她的身影走。 林夏猜测这个自带光环的女孩应该就是原书中的女主苏筱然。 果然听到不远处的一个战士说道,“看,苏筱然肯定又是来找咱们营长的。” 无疑了,是她。 林夏又多看了她一眼,长的确实漂亮。 容颜娇艳,柳眉细腰,眸含春水。 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妩媚娇柔的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肤有点黑。 虽然化了很精致的妆脸蛋抹的不少粉很白皙,但可能忘记涂抹脖子了,一对比可以看的出来原肤色。 林夏之前还想着,看到苏筱然的长相,就会知道书的作者究竟是谁了。 毕竟,写文黑别人,一般都会把自己刻画成闪闪发光的大女主。 但把苏筱然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很确定,上辈子绝对没见过这个人,应该不是她写的文。 这本书林夏只看到原主下线,原主下线的又早,所以她也没看几个章节,也不知道苏筱然嫁给方青鹤之前,和陆北霆之间有怎样的感情纠葛。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苏筱然是喜欢陆北霆的。 思索间,苏筱然已经跑到陆北霆身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都快黏在他脸上了。 重生回来后越看他越帅,以后还会是个军长,更加坚定了嫁给陆北霆的信念。 她声音温柔,明知故问, “北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三年前陆北霆和江川被首长派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敌对分子躲进了一处丛林里,贸然进去丛林胜算不大。 紧急时刻,遇到了熟知丛林地形的苏筱然爷爷,他是一位老党员,不顾危险带他们进山,他们才得以顺利完成了任务。 之后陆北霆和江川专程去感谢了老人家,正好遇到随父母回老家看爷爷的苏筱然。 她本就喜欢陆北霆,知道他和爷爷之间还有这段渊源后,就亲昵的改称他为北霆哥。 碍于爷爷的面子,陆北霆也没说什么。 “有事?”陆北霆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苏筱然见他不高兴的样子,非但不生气心里还偷偷高兴,那个女人来了,北霆哥肯定心里烦呀。 要是春风满面反倒不对劲了呢。 她笑颜如花,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善解人意的说道, “北霆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前段时间爸妈回老家看爷爷,爷爷还念叨你呢,等你有时间我们俩一起去看看爷爷,就当散散心好不好。” 陆北霆心想,你哪只眼看出我心情不好的,但没有和她解释的必要,冷声说道, “有时间我会去看爷爷,我要训练了。” 听到他下了逐客令,苏筱然厚着脸皮说道, “好的,那我看你吃完这个苹果就走。”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娇羞的塞到陆北霆手里,陆北霆灵敏的往后撤了下身子,声音又沉了一度,呵斥道, “我们要训练了。” 江川正在旁边做训练记录,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这苏筱然又来缠着陆北霆了。 她就是属狗皮膏药的,就仗着爷爷和陆北霆的渊源,死缠烂打。 江川走过来,一把接过苹果,在衣服上蹭了一下,咬了一口,陆北霆碍于她爷爷的面子不好意思怼她,他来, “苏同志,这么多战友呢,你来送苹果,好歹也多带几筐,一个苹果你也好意思来。” 这可是苏筱然精心为陆北霆选的苹果,又大又红又新鲜,竟然被江川吃了,还说她小气, 苏筱然阴着脸质问, “谁让你吃的?” “拿过来不是让人吃的,难道是扔着玩的?”江川轻飘飘的回怼。 苏筱然:你…… 江川正好看到林夏,抵了下陆北霆的肩膀,往那边指了指, “那不是你媳妇吗?” 陆北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她。 苏筱然也看过去,只见林夏一袭白色素雅的裙子,发型精致,精致的小脸未施粉黛,却美的不可方物。 这脱俗的模样,别说男人了,女人都想多瞧几眼。 尤其是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白到发光,天生皮肤不白的苏筱然嫉妒的心里痒。 只是,她以前灰头土脸的一个女人,怎么这么会打扮了,完全没了以前见到时的乡土气。 战士们一听是营长媳妇,也看过去,嫂子好漂亮啊,比苏筱然好看多了,跟营长郎才女貌呀。 苏筱然听到,气的心口直抽抽 战士们很热情,看向林夏自发齐声喊道, “嫂子好。” 那声音嘹亮整齐划一,树上的小鸟都被吓跑了。 那么多人一起喊嫂子,林夏哪里见过这阵仗,那小脸唰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小手紧张的握着帆布包的袋子。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总不能说不用客气,其实我是个冒牌的吧。 干脆什么也不说,给他们鞠了个躬表示感谢,赶紧撤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林夏今天是真紧张了,差点都走出同手同脚了。 陆北霆看到媳妇那个紧张的样子,勾唇在心里骂了句:小怂包。 然后冷面阎王一样的面孔,对手下的兵厉声说道, “喊什么喊,继续训练。” 士兵们都习惯他们营长的冷脸了,嘿嘿一笑继续训练。 林夏一听,陆北霆好凶啊。 其实他平时训练时就是这个样子 ,林夏却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耽误他们训练生气了。 你心里有气朝我发火,对他们那么凶干什么。 苏筱然暗暗得意,看吧,打扮那么漂亮有什么用,北霆哥还不是不稀罕,大家喊她嫂子他都气成这个样子。 刚想凑近陆北霆,就看到他朝林夏的方向走去了。 愣住了,这是去找她吗? 肯定是去训斥她,以后不要来训练扬。 走远一点后,林夏拍了拍心口,长舒了一口气。 以后宁愿绕路,也不能从训练扬过了。 自己吓死事小,还连累别人被训,内疚。 陆北霆快跑几步追了上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嘿,跑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 林夏吓得一哆嗦,刚平静下来的心差点又被他吓出来。 转身看到是陆北霆,凶巴巴的给了他胸口一拳, “吓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 那奶凶奶凶的小模样还挺好看。 陆北霆捂着胸口,哎呦了一声,俊朗的脸颊完全没有和苏筱然说话时的冷漠, “下手真狠。” 锤死我你就得守寡了。 林夏一看就知道他是装的,就他那胸肌坚硬的跟石头一样,她就是使出全力也伤不到他, “你就慢慢装吧。” 还有正事,懒得理他,林夏转身走了, 女孩子就是事多,就吓一下怎么还生气了。 陆北霆巴巴追上去,这才发现她今天的发型真好看。 发带竟然能编进辫子里,手真巧呀。 棱角分明的帅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错了,下次不吓你了,行不?” 第 51章 你是把大便当早餐吃了吗 林夏睨了他一眼,然后唇角扬起一抹笑, 笑容在太阳逛下熠熠生辉, 两人一起往前走,林夏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从这里过,然后说道, “我也没想到会耽误训练,你别训他们了。” 陆北霆薄唇轻启,“不是因为你,这帮小子不训镇不住他们。” 战士们一边训练,一边梗着脖子往他俩这边瞧,看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一个个大小伙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姨母笑。 原来营长也是会笑的呀。 原来营长这么会逗媳妇。 营长和嫂子关系变的这么好了。 苏筱然气的都快原地爆炸了,北霆哥都没对我这么亲近过,这个小贱人到底对陆北霆施了什么魔法。 江川适时说道, “苏同志,北霆媳妇也来随军了,好心劝离一句,上赶着不是买卖,适可而止,不然最后为难了别人难堪了自己,何苦呢?” 苏筱然眼睛瞪的要喷火, “那咋了,要你管。” 一把推开江川气冲冲的走了,她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这个林夏。 江川才没功夫管她,他只是担心,陆北霆现在是提副团的关键时刻,苏筱然这么黏着不放,他怕有心人借题发挥,用这个事做文章。 陆北霆和林夏并肩走过军绿色的训练扬,知道她要去县城,让她等一下,快速跑回江川身边, “身上带钱没?” “要钱干什么?” “你就别管了,有没有?” 江川把几个口袋翻了一遍,“就二十。” 陆北霆拿过来,又配上自己身上的二十多,放在一起跑回去递给林夏, “既然去县城了,挑几身喜欢的衣服。” 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就让她买几身衣服,她说带着麻烦来到这边再买,因为前段时间探亲耽误不少工作,他这段时间都会很忙,没时间陪一起逛街。 “不用,我有钱。”林夏把他的钱推开,她有八百多呢, 尾音未落,陆北霆已经将钱塞在她包里跑了。 林夏笑了笑,真是个好人,见面就给钱。 她就这一身能出门的衣服,其他的洗的都发白了,确实寒酸。 既然你出钱,我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原主给你丢的面子,我尽量给你争回几分。 …… 出了大门来到公交站台,这个年代站台十分简陋,就一个铁杆子,上面挂了个铁牌子,写着11路。 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等车了。 胡玉玲看到林夏走过来,直勾勾的盯着她,心眼子叽里咕噜的转。 林夏察觉到看过去时,胡玉玲才错开视线往天上看。 林夏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看自己面生,才会多瞧几眼的吧。 今天天气好微风徐徐,运气也好,到了站台没等几分钟,公交车就来了。 刚上车,售票员打开票盒子,声音响亮的吆喝, “刚上车的几位同志过来买下票。” “同志,到县城多少钱?”林夏问。 “三毛。” “哪一站下?” “终点站。” “好的,谢谢您。” “不客气。” 林夏拿出五毛钱递过去,售票员找了两毛,又从盒子里撕了一张白色的小票,一起递过来。 前面座位已经坐满了,看到后面还有空位,林夏便往后走。 路过胡玉玲身边,她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热情招呼道, “陆营长媳妇,坐这吧,后面太颠了。” 刚才看这人一直盯着自己,林夏就觉得不太对劲。 现在又能说出她和陆北霆的关系,她猜测这人也是住家属院的军嫂,不然不会认识自己。 林夏道谢后在她旁边坐下,友好问道, “你也是部队家属院的?” 胡玉玲点点头,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男人是三营营长,王鹏飞,咱们两家的家属院也在同一排,我叫胡玉玲,昨天傍晚就听说你来了,想去帮你收拾一下呢,孩子嚷嚷着肚子饿,我光顾着做饭了,就没去成。” 胡玉玲这么一说,林夏倒觉得这人挺不错的,没想到原主在家属院还有个朋友, 看她比自己大,林夏嘴甜的喊了声, “嫂子好。” 胡玉玲狡黠的转动了眼珠,那一番话果然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乡巴佬就是好骗。 又热络的聊了几句后,胡玉玲趁机问道, “你这是去县城干什么呀?” 林夏目前对她印象还不错,实话实说道, “我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她是去找工作的? 胡玉玲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怎么能去找工作呢,她不应该是去买敌敌畏回来和陆北霆闹吗? 她男人和陆北霆一个三营营长,一个一营营长,两人是这次提干副团的竞选人。 陆北霆的各项军事能力远远在王鹏飞之上,而且陆北霆还是是首长们最看好的兵,军事考核这一块, 她家男人不占优势。 但好在家庭关系也在考核之中。 陆北霆的家庭关系就不要说了,整个团都知道,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而他们家可是出了名的恩爱和谐。 王鹏飞唯一能超过陆北霆的也就是这一项了。 知道林夏来随军,胡玉玲可高兴坏了,巴不得林夏天天拿着药瓶子给陆北霆闹呢。 竟然要去找工作,那怎么能成。 胡玉玲咂了下嘴, “妹子,你真是想不开,好不容易从乡下来到这享福了,找什么工作呀,是不是陆营长又不给你钱花了?” 林夏蹙了蹙眉,这话听着不对劲呢,颇有挑拨的意味。 但没动声色,继续听她说。 只听胡玉玲慷慨激昂的替林夏抱不平, “男人养媳妇天经地义,她挣钱不给你花给谁花她,她不给你就给她闹呀。” 售票员最讨厌这种扯老婆舌的挑事精,还那么大声,瞪了她一眼, “小点声,一个车里就显着你了。” 胡玉玲看售票员凶巴巴的样子,也没敢跟她吵,压低了声音在林夏耳边说道, “陆营长一个月不少钱呢,你要是不和他闹,就怕这些钱落到别的女人口袋里了,嫂子可是为你好,你以前那一招就挺管用的,敌敌畏一拿,你要五十他不敢给你三十。” 闹得越厉害对她家男人越有利,闹出人命才好呢。 哦, 林夏悟了,怪不得刚开始那么热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还差点就把她当成个好鸟了。 林夏扬起手在脸前扇了扇,嫌弃的就差捏鼻子了, “好臭呀,嫂子,冒昧问一下,你是把大便当早餐吃了吗?” 第 52章 小偷 “比十个茅坑加起来还臭,再不走非把我熏死不可。” 车里有的人偷偷捂嘴笑,有的转头看过来,这姑娘损人太厉害了。 不过刚才她俩的聊天,大家都听的很清楚,一点都不怪这姑娘。 售票员都想给林夏鼓掌叫好了。 还顺便白了胡玉玲一眼,叫你再挑拨人家夫妻关系,好受了吧。 胡玉玲目瞪口呆。 刚才林夏明明对她印象很好,而且自己又向着她说话,给她出主意,她应该感激涕零,和自己走得近才对。 哪里会想到林夏竟然骂她吃屎。 胡玉玲得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回过神来,看到大家的指指点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怒气冲冲的瞪向林夏, “你说谁吃大便呢,你说谁呢,你这人也太没素质了吧。” “嫂子,怎么还急眼了呢,你吃了就吃了呗,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没吃嘴怎么可能那么臭,是吧?” 林夏也不生气,就不急不躁的气她。 她现在发现 胡玉玲憋的满脸通红,还委屈上了, “我好心好意帮你出主意,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挑拨我和我男人闹,原来这叫好心好意呀,那我也好心好意送你一瓶敌敌畏,你去和你男人闹,行不?”林夏反问道。 胡玉玲没想到她竟然能和陆北霆穿一条裤子了,一时语塞。 意识到再跟她吵下去,自己不占优势,于是给找了个台阶下, “我不想影响车上的乘客,懒得理你,你……你给我等着,回家属院慢慢再给你算账。” 林夏哼笑了一声,一般说‘你给我等着’这句话的时候,就是没招了。 好,我等着,我等你到天荒地老。 售票员不乐意了,板着脸看向胡玉玲, “现在想起来不影响其他乘客了,早干嘛呢,一路上就听你大声嚷嚷了。” 胡玉玲不服气,指向林夏,“为什么只说我,她也嚷嚷了。” 售票员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提高了一倍, “没听见人家,就听见你了。” 看这售票员叉着腰蛮不讲理的样子,胡玉玲大气没敢出。 她怕全车的人一起攻击她,万一再闹到部队去,她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影响他家男人的前途就麻烦了。 胡玉玲还是第一次受这窝囊气,都快被憋死了。 她本来是去县城娘家的,气的也没坐到终点站,下一站就下车了。 车上一双双嘲讽的眼神,她确实也待不下去。 胡玉玲下车后,林夏给售票员道了谢,看得出刚才人家是在帮自己。 售票员呵呵一笑, “不客气,我就见不得这样的人,成天东家长西家短拆散一家是一家,小人一个。” 倒是个直爽的女孩子。 两人聊了几句后,有人上车,售票员便去卖票了。 林夏坐在最后看向车窗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刚来一天,原主之前也没的罪过胡玉玲,她干嘛挑唆自己跟陆北霆闹。 是跟陆北霆有什么过节吗? 半个小时后,到了县城,林夏和售票员打了声招呼下了车。 站在并不宽敞的水泥路上,抬眼望去,最醒目的就是绿色的邮筒,和人来人往的供销社。 这个年代,即使是县城,基础设施也是很落后。 别说高楼大厦了,超过两层的楼都很少见,但相比陆北霆老家的小镇的冷清,这个地方要热闹好多。 往前走,道路两旁都是各种卖小吃的,金黄酥脆的油条麻花,黄灿灿的煎包,热腾腾的小笼包,新鲜的豆脑…… 还有一个老大爷推着板车,车上放着一个超大的炊壶,吆喝着, “油茶,香喷喷的油茶。” 有人买的时候,老大爷一手拿个碗,一手把壶一倾斜,那浓郁的油茶就从壶嘴出来了。 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即使今天吃了早餐了,林夏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正想买一碗尝尝,去包里拿钱,发现一个小镊子正往旁边一盒大姐的裤兜里伸。 那一卷钱都被夹出来一半了,大姐还毫无察觉。 林夏脑海出现两个字:小偷。 听说小偷都是团伙作案,周围肯定有他们的人,林夏初来乍到不想惹这个麻烦,没有贸然喊抓小偷。 假装没看到小偷一样,很自然的抵了下大姐的肩膀, “姐,我忘了带钱了,快给我拿两块钱。” 小偷一见这个情况,快速把夹子收了回来,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大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疑惑的看向林夏。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我们又不认识,你让我给你拿钱干啥。 “妹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时林夏才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 “姐,有小偷,把你的钱收好。” 大姐反应过来赶紧摸了下口袋,这才发现钱都被掏出来大半了,后背吓出一身冷汗。 把钱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手里,对林夏万分感激, “这可是我今天才领的工资,四十块钱呢,要是被偷了,我也得大病一扬,妹子,我可怎么感谢你呢。” 林夏嘿嘿一笑,“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怕自己的钱也被偷,林夏也没了买东西吃的心思,和大姐一起走出这一片熙攘的人群。 大姐越想那小偷就越气得慌, “我裤子里面有个兜,以前我都是把钱放里面的,今天大意了,本想着从厂子到家也就一会儿功夫,就放在外面兜里了,谁能想到就被这些挨千刀的给盯上了。” 林夏劝说大姐,“钱也没丢,犯不着置气,就当长个教训了。” 这小姑娘说话通透,大姐很真诚的说道, “妹子,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姐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去姐家吃饭吧,我给你杀只老母鸡炖了吃。” 待客杀只老母鸡,那可是很高的待遇了,也是真心想感谢林夏。 林夏莞尔一笑, “大姐,真不用客气,您舍得杀,我还不舍得吃呢,老母鸡留着下蛋吧。您要是想感谢我呀,就告诉我裁缝店怎么走就行了。” 第53 章 赔钱 大姐问道, “妹子,你是想去国营的还是私营的裁缝店?” 这个…… 林夏还真不太懂,但鼻子下面有个嘴,不懂就问, “国营的和私人的有什么区别?你们平时都是在哪里做衣服?” “国营的叫成衣合作社,正规店,规模大一点,里面的裁缝师傅都是正式工,做衣服统一标价,价格实惠一点,但就是做衣服的速度太慢了,款式也老套,服务态度还不好。” “私人店虽然费用稍微高一点,但做出来的衣服款式新颖,速度也快,三四天就能给做好,我们那一片的人都是喜欢去私营的裁缝铺。” 这妹子帮了自己,连顿饭都不愿意吃,大姐心里还有些不得劲,说的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林夏一听,国营的裁缝店在这个年代应该是铁饭碗,她也进不去里面工作呀,便对大姐说道, “我去私人的裁缝店,怎么走?” 大姐热情道, “那正好跟我一道走,我回家就路过一家大的裁缝店,生意可好了,我们平时都是在那做衣服。” 那感情好。 大姐和林夏边走边聊,这女孩不仅人长的漂亮,做事仗义,说话也是乐呵呵的开朗又大方。 一看就是好相处的姑娘。 越聊越投缘, “妹子,你是去做什么衣服的,裙子还是做衬衫?” “我不做衣服,我是想去看看裁缝店招不招人。” 昨天林夏就想好了,她是学服装设计的,也不会其他什么技能,想先在裁缝店找个工作稳定下来,再做长远打算。 大姐眼前一亮, “妹子,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还会这个手艺呢,我就佩服会做衣服的人,心灵手巧,我年轻的时候也学过一段时间的裁缝呢,可惜手笨没学出来,现在蹬缝纫机我还蹬不明白呢。” 林夏被这可爱的大姐逗笑了,谦虚的说道, “我也就会一点。” 其实她可不是会一点,服装设计系高材生,设计天赋惊人,才大二,多幅作品就在全国服装设计大赛中获得一等奖。 穿越来之前刚收到国家级设计院的邀请函。 …… 两人说着聊着来到裁缝店,林夏看了下门头上的大字: 美丽裁缝铺。 大姐担心手里的钱,对林夏说道, “妹子,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得赶紧把钱送回家,拿在手里我不放心。” “好的,大姐,你快回家吧,谢谢你带我过来哈。”林夏笑着说。 “妹子,再说谢就是打姐的脸了”,耿淑芬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巷子,热情邀请道, “看到那棵大梧桐树了吗,后面的巷子叫梧桐巷,我家就住在二巷口,第三排,第四家,我叫耿淑芬,妹子,你有空一定来家里玩。” 大姐真是太淳朴热情了,那眼神里的真诚不是能演出来的,林夏都有些感动了, “好的,淑芬姐,有时间我去找你。” 耿淑芬怕她忘了地址,又叮嘱道, “你要是记不清我住在哪一排,你就在巷口问一下,耿淑芬家住哪,大家伙都知道我。” 林夏连连点头,“记住了,淑芬姐,有时间我一准去。” 耿淑芬走后,林夏进了裁缝店。 这家店规模不小,是两间铺子打通的,至少得有一百多个平方。 进门左边是各种成品的样衣,都是这个年代流行的款式,右边则是各种花纹各种颜色的布料。 林夏驻足了一会,观察这个店的经营模式。 客人先选定衣服的款式和布料之后,开票交钱,裁缝给量好尺寸,几天后就可以来拿衣服了。 店里生意很好,来往客人不断,两个裁缝忙着做衣服,一个学徒肩上搭着软尺给客人量尺寸。 忙的不亦乐乎。 看到林夏在成品的样衣前驻足,衣着和发型都很时尚,气质出众,老板周长川以为来了大客户,立刻走过来招呼, “这位同志,这些样衣都是最新的款式,你想做什么样的衣服?如果看不上,我们这也可以私人定制。” 还没等林夏说话,只见一件衣服嗖的一下朝周长川飞过来。 啪,精准无误的砸到他脸上。 接着,一个三十多岁、体型偏胖的女人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衣服的事今天再不给我个说法,别怪我把你们店给砸喽。” 周长川一看是马冬梅,吓得有些腿软。 妈呀,这个难缠的女人怎么又来闹了,没完没了 了。 这事还要从十天前说起 马冬梅来店里定制一件新款的裙子,说了自己要求的款式细节,问周长川能不能做出来。 周长川对店里的裁缝信心十足,拍着胸脯保证, “能,只要你能说出款式,我们的裁缝就能做出来,保证让你满意,穿了这次还想下次。” 只是,要按照店里样衣做的话,只收取正常的加工费,自己要求款式属于私人订制,要十块钱手工费。” 马冬梅也是不差钱的主,钱不是问题。 她还选了店里最上档次的布料。 二十块钱的布料加十块钱的手工费,那可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马冬梅毫不犹豫的就付了。 满心期待的等着衣服做出来了,结果傻了眼,跟自己要求的款式根本不一样。 花了那么多钱做的衣服不是自己想要的,马冬梅肯定不乐意,这什么狗屁私人定制,不是骗人吗? 赔钱。 但裁缝一口咬定,就是按照马冬梅说的款式做的,还说马冬梅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就是想讹钱。 马冬梅肯定气呀,当初在你们店做衣服,你们老板满口许诺,包满意。 现在衣服不如人意,你们倒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还说我讹钱。 我都花这个价钱做衣服了,我差你们那点钱呀? 马冬梅的暴脾气上来了, “你们就是赔钱我也不要了,我就要衣服,给我做出满意的衣服。” 周长川立刻让裁缝道了歉,也给出了解决方案,同意退钱,再给两块钱赔偿。 晚了。 给一千她都不要,这不是钱的事了,马冬梅就要衣服。 周长川只能让裁缝把衣服再按照她的要一改再改。 但裁缝根本理解不了她说的那种款式,越改越糟糕,越改越小,都快改成童装了。 这不,昨天马冬梅就来大吵了一架,今天又来闹了。 第 54章 哪凉快哪待着去 “马大姐,到里面喝杯茶好好说,赔偿好商量。” 马冬梅一听,还真把我当讹钱的了,桌子一拍, “喝什么茶,就在这说,赔偿我一分不要,我就要衣服。” 周长川哭丧着脸,“您这不是难为人吗?” “我怎么难为你了,交钱的时候我价都没讲,一个子没少你的吧,你许诺的保证满意,现在做不出衣服,又说我为难你了,我怎么为难你了。” 马冬梅就差点着周长川的脑门说了。 客户听到嚷嚷声都围了过来。 马冬梅从地上捡起衣服抖了抖,吆喝道, “你们瞧一瞧看一看,这就是我在他们店做的衣服,跟我说是私人定制,要了我十块钱的手工费,结果就给我定制成这样,我今天就要揭穿这家黑心店的丑陋面目。” 还有这么坑人的,不少客人纷纷退单,还是去别家做吧。 周长川看出来了,不解决好这个问题,这生意是做不成了。 但赔钱她不要,就要衣服,周长川也没办法解决呀, “大姐,你就是把裁缝打死,他们也做不出来你说的那款呀。” “我不打人,做不出来我就砸店。”马冬梅一点不让步。 林夏看了半天热闹,这大姐头发烫着卷,淡紫色的确良衬衫,垂顺的西裤,半高跟锃亮的黑皮鞋,手腕上还带着一块上海牌手表。 再加上能定制衣服,一看就是有钱人。 林夏也弄清是怎么回事了。 把愁的唉声叹气的老板拉到一边, “让我试一下,或许我能做出这个大姐想要的衣服。” 周长川正心烦,我们店里十几年的老师傅都做不出来,你一个小姑娘好大的口气。 没好气的赶她走,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看他不相信自己,林夏也不生气,毕竟又不认识,人家也不知道她几斤几两呀。 她也不强求,咂了下嘴, 语气轻松的说道, “好好好,我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看看你这店是怎么被砸的。” 林夏刚走出店,就只听身后马冬梅拍了下桌子一声吼, “做不出来,我可真砸店了。” 周长川无奈,反正是砸店了,还不如让这个小姑娘试一下,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又跑出去拦住林夏,“同志,你试一下吧。” 林夏就知道他会喊住自己,抿唇笑了一下,也很爽快的回来了, “老板,麻烦帮我拿张纸和铅笔橡皮。” 周长川疑惑,做个衣服要那些干什么,但也去拿了。 林夏又笑容满面的对马冬梅说道, “大姐,你和我描述一下你想定做的衣服款式,我来给你做。” 这姑娘谁呀,马冬梅来了几次也没见过她呀。 不会是周长川找人故意拖延时间的吧,正要发火,只听林夏又说道, “大姐,你花了那么多钱定制的衣服不合心意,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搁谁谁不难受呀,你给我说你的要求,我先给你画下来,这样你就能看到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款了。 ” 这共情的话果然让让马冬梅情绪平和了些。 她还第一次听说做衣服要先画出来的,挺好奇也有些心动,想试一下。 但也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要是你画的,我不满意怎么办?” 林喜呵呵一笑,“不满意就砸店呗。” 周长川一听这两个字,就瑟瑟发抖。 我滴个亲娘嘞。 这是来帮他的,还是害他的。 都后悔让她试了。 “你是老板,你同意不?”马冬梅看向周长川,让他表态。 省得到时候他甩锅,又说不认识这个女同志。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周长川还能说什么,头皮都快挠烂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马冬梅这才满意,坐下来把自己想要的款式和林夏描述了一遍。 林夏凝神听完,然后思索了片刻,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她画画的时候神情很专注,速度很快,那再普通不过的半截铅笔在他手里就像有了生命力一样,在纸上欢快轻盈的飞舞。 画到不确定的地方,就抬头和马冬梅确定一下, “是要这种领子吗?” “是要这种收腰设计吗?” “裙摆是这种吗?” 马冬梅认可后,她就继续画。 有不对的讹,她就用擦掉重新改一下,再拿给她看。 如此反复很有耐心。 十多分钟后,整体的服装设计稿就完成了。 林夏吹了下上面的橡皮屑,把设计稿拿到马冬梅跟前, “大姐,你看一下,这是你想要的款式吗?哪里不符合,我还可以修改。” 马冬梅拿到手,原来的担忧烟消云散,眼珠子都亮了,连连点头, “对,我就是想要这样的。” 之前她去南方的一个亲戚家玩,就见街上有人穿这个款式,心心念念定做一件。 两个裁缝本是想看林夏出洋相的,没想到真画出来了。 凑过去一看才知道,她要的是这样的款式呀,他们理解错了,想成了另外的款式。 “能做出来和图片一样的吗?”马冬梅迫不及待的问,充满期待。 林夏淡淡一笑,很是自信, “当然可以。” 马冬梅欣喜不已,周长川也长松一口气,店是保住了。 林夏看了下马冬梅的体型,个子高大骨架肩膀宽,典型的倒三角身材。 手稿上这个款式是好看,但喜欢不代表合适。 就算按照设计稿做了一模一样的出来,她穿上也达不到很好的效果。 林夏委婉的对马冬梅说建议道, “大姐,你想做的这个款式非常好看,只是有几个细节的地方不太适合你,要是改一下会更完美。” “好不容易画出来,不用改了吧。”马冬梅怕给该坏了。 周长川刚松了一口气,听林夏这么一说,心又被揪起来了。 把林夏喊到一边,他也不同意改, “马冬梅都说了,这就是她想要的款式了,就按照这个做出来一模一样的把她打发走就是了,她穿着合适或不合适,那是她自己的事,跟店里无关。” 周长川一心只想快点把马冬梅送出店,以后再也不接她的生意了。 林夏听他这么说,也理解,毕竟商人从利,不会真心为客户考虑。 “周老板,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不赞同你的做法, 私人订制,不是一板一眼的把衣服做出来就万事大吉了,而是根据客户的要求,结合他们的整体形象气质,做出真正适合他们的衣服。 你们店既然有私人订制这个服务,既然收了这个费用,就不应该敷衍客户。 客人不是傻子,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你是不是用心为他们考虑,他们是能感受到的。” 周长川怔了怔,做了几年生意,被一个小姑娘说的无言以对。 越来越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 第 55章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会没赶上公交车吧 “姐,你别担心,我只是给你分析下要改的地方,至于最后改不改还是以你的意愿为准。” 这话说的中听,马冬梅听的心里舒坦, “那行,那你说说吧。” 林夏边和她讲解,边在原设计图旁边又画了一个改正过的设计图作对比。 耐心和她沟通,那些地方为什么不适合她。 林夏分析的太专业了,大姐听罢大腿一拍,赞同道, “妹子,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每次买衣服都是这几个地方不太合适,改,这几个地方都按照你说的改。” 周长川一听这次确定是满意了,伸手就要去拿设计稿。 林夏眼疾手快,把设计稿拿在手里, “这是我的设计稿,周老板要用,是不是应该先打我一声招呼,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吧。” 周长川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欠妥了,解释道, “我也是怕马大姐等的着急,想快点让裁缝把这衣服赶出来。” 马冬梅一听不乐意了, “别,我可不相信你们的裁缝了,我相信这位女同志,我让她帮我做。” 周长川没办法,只能和林夏商量。 怕他不同意,还主动愿意出十块钱的加工费。 林夏一听,眼前一亮,本来她还打算在这找份工作再做长远打算的,现在看来好像有更好的出路。 以她的水平,好像也可以开一间裁缝店呀。 见她不说话,周长川以为她不同意,只能把工钱一加再加,都加到五十了。 总比店被砸了好呀。 林夏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成交。” 只是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最晚一班公交车是六点的,必须在那之前完工。 时间有点紧了,说干就干。 林夏让周老板把布料拿来,她拿起软尺给马冬梅量好尺寸, “马大姐,这衣服是个细致活,一时半会做不好,你先回家,傍晚的时候再过来。” “好的。”马冬梅对林夏非常信任。 林夏把布料在操作台上摊开,拿起画粉和尺子熟练的在布料上做标记。 然后拿起剪刀认真裁剪。 画设计稿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件衣服应该怎么做,所以操作起来比较顺手。 她的剪裁手法很独特,又快又利落,一气呵成。 两个裁缝简直看呆了。 想到她会做衣服,但没想到这么专业。 周长川看到她的操作,惊叹之外,心里多了一丝丝担忧。 林夏一旦工作起来异常专注,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 午饭也没让老板买,只在门口买了个烧饼,买烧饼时眼睛也一直没离开操作台。 今天自己的表现抢了两位裁缝的风头,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友好,林夏怕剪裁好的布料被动了手脚。 这也算是她接的第一个单,她还指着马冬梅以后给她宣传宣传带点客户呢。 这件衣服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店里的锁边机和缝纫机都是比较专业的,林夏用的也比较顺手。 预计五点能完成的,结果提前了一个小时就做好了,林夏又量了下成品衣的尺寸,跟她预想的丝毫不差。 她这才放松了一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胳膊和脖子酸的不得了,后背僵硬,屁股都快坐出茧子了。 什么钱都不好挣啊。 林夏刚把衣服熨烫好,马冬梅就来到了。 林夏笑盈盈,“姐,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刚刚做好,你快试一下。” 马冬梅欣喜的去帘子后面试穿,出来站镜子前一看,眼前一亮,这也太合身了吧。 特别是林夏建议她改的那些地方,线条流畅,显得她的上半身也不是那么壮实。 整个人都提高了一个档次,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林夏让她舒展下胳膊, “姐,看看哪有不合适的,现在该还来得及。” 马冬梅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哪哪都合适,哪哪都合适,一点不用改。” 既然没问题,林夏看向站在一旁的周长川, “麻烦周老板把工钱兑现一下吧。” 这衣服做的确实漂亮,周长川都佩服不已,也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私人订制。 只是,四个多小时就挣了五十块钱,还不搭一点布料,他那么大的一个店一天还盈利不到五十呢。 给,有些不甘心。 不给,事先说好了。 马冬梅走过来,见他磨磨唧唧的,桌子一拍, “我今天心情好,别逼着我砸店。” 周长川无奈,乖乖的去柜台里拿出五十块钱过来。 林夏麻利的把钱接过来,心想,就你这人品,生意早晚黄。 本还想着把设计稿送他了。 哼,扔了都不给他…… …… 两人一起出门,聊了几句互道再见,林夏见还有时间,便去了趟供销社。 买了一个画本和两支铅笔,好久没画过设计稿了,今天一画有些上瘾。 又买了个放在床头的小闹钟,枕巾,香皂盒之类的生活用品。 上次看到陆北霆的衬衫都有些发黄了,她拿出布票买了几尺布,一些扣子和针头线脑的。 又给自己买了两套睡衣,一件是背心款式的吊带碎花裙,一套是短袖短裤款式。 都是的确良面料的, 洗完澡穿着舒服。 来的时候陆北霆交代让她买几身衣服,她本来也是想着多买点,但一想到开店的话要用很多钱,还是省一点是一点吧。 只买了条半身长裙,原主有个白衬衫还好好的,搭配一起穿也挺好看。 在供销社耽搁了点时间,呼哧带喘的跑到公交车站的时候,谢天谢地,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 陆北霆回到家见门锁着,知道林夏还没回来。 太阳早已经落山,眼见天马山就要黑了,不由有些担心。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六点五十。 这个时间,县城发来的最后一班公交车也应该到了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会没赶上车吧。 他抬起大长腿就往周兰家跑去。 第 56章 丢了才好呢,省得天天跟我顶嘴了 周兰系着围裙正在压水准备做饭,看到陆北霆进来还有些惊讶, “稀客呀,陆营长,找老张吗,他还没回来。” 周兰的男人是二营营长张铁军,和陆北霆关系很好。 “不是,周大姐,我想借你家的自行车用一下。”陆北霆说。 他之前是在宿舍住,用不着自行车,一直就没买。 周兰很大方,也不压水了,紧忙进屋去把他的凤凰牌自行车给牵了出来,随口问道, “天都快黑了,还出去呀?” 陆北霆把自行车接过来,边说边往外走, “林夏去县城了,还没回来,我去接一下。” 早上林夏过来问她怎么坐公交车,周兰自然知道她去县城了。 当时她还和林夏说了,从县城回来最晚的公交车是六点,别赶不上趟了。 现在还没回来,周兰也跟着担心起来, “她是第一次去县城,不会迷路走丢了吧?” 陆北霆倒不担心这一点,他们从老家一路来,他看得出林夏方向感很好。 再说她不憨不傻,也识字,走丢的可能性不大。 谁知道周兰又来了一句, “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这眼见天就黑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得多害怕呀……” 下一句周兰都没敢说,万一再遇到个坏人…… 虽然这些没说出来,但陆北霆已经想到了,现在有些坏人专门伪装成好人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本就冷峻的脸蒙上了一层冰霜,肉眼可见的紧张, “周大姐,我先走了。” 大长腿往车子上一搭,嗖一下冲了出去。 周兰看着陆北霆把车子骑的飞快,又有些心疼她的车子了。 骑慢点,这可是凤凰牌,怪贵的。 一般人她不借的。 不过周兰还是第一次见一向冷漠淡定的陆北霆这么紧张。 看来小两口的感情是真的变好了,不然哪里会那么在乎媳妇。 作为家属院的妇女主任,她是最希大家夫妻关系都和和美美的。 要是每家都这样和谐,她能清闲很多。 江川从远处走过来,见周兰站在门口,招呼道, “周大姐,在等老张呢吧,他去军区开会了,要晚会回来。” “哦,老张跟我说了,江指导员,你这是去哪啊?”周兰问。 “我找北霆有点事。”江川说着,就往陆北霆家方向走去。 季度对抗赛快到了,上面催着要他们的训练计划,陆北霆走时忘了签字了,他拿过让他签了字才能交上去。 周兰怕他跑空,提醒道, “他家里没人,陆营长不在家,刚从我这借了自行车去接他媳妇了。” 江川一听,也只好先回去了,等会再来。 本还想着凑着在陆北霆家蹭顿饭呢,泡汤了。 他严重怀疑,陆北霆这小子是预判到他会来蹭饭,两口子躲出去吃好吃的了。 …… 陆北霆刚出军区大门,就看到一辆公交车开过来。 正想看看是几路车,就看到了坐在车窗位置的林夏。 林夏看向窗外时也一眼看到了他,在县城跑了一天,现在见到这个家伙,虽然是个冷脸的,但也挺开心的。 就像见到了家人一样亲切,也有了精神,唇角扬笑透过车窗跟他挥了挥手。 从家属院到这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陆北霆脑子里都是不好的念头,心里就跟猫抓狗咬一样,乱七八糟的。 自责她刚来到,不该放她一个人出去。 他之前从没这样担心过一个人,可和这个女人接触的这些天,他经历两次了。 上次是陆念念来喊她,说林夏在小树林被沈成欺负了的时候,还有这次。 那种心被揪着的感觉太煎熬了。 看到她的这一刻,那笑容灿烂的小脸的就在眼前,陆北霆的心终于放肚子里了。 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公交车停稳后,林夏拎着东西下车笑呵呵的走到他跟前, 看到他是骑着车子从部队往大门外的方向走的,林夏以为他要出去, “好巧啊,陆北霆,一下车就碰到你,你这是去哪?” 陆北霆心里嘀咕,专门来接你的,能不巧吗? 但人家可是铮铮铁汉,又是冷傲如冰的高岭之花,怎么会巴巴承认来接媳妇的呢。 多没面子,以后怎么凸显他的家庭地位。 陆北霆清了清嗓子,“出去办点事。” 这话佯装淡定,但多少有些心虚。 林夏却是信以为真,还怕耽误他时间, “哦,那你快去忙吧,我先回家了。” 拎着东西就要走,把东西放回家还要去食堂打饭,去晚了估计汤都吃不上了。 陆北霆牵着车子愣住了: 我就是来接你的,你让我去忙,我去哪忙? 早知道刚才不说谎了。 总不能骑着车子真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吧,那不是傻子才干的事吗? 他把车子掉了个头快走两步追上林夏,和她并肩走。 林夏纳闷了,“你不是去办事吗,怎么又回来了?” 陆北霆一言不发的拿过她手里的东西挂在车把上, “天太晚了,人家也下班了,我明天再去。” 陆北霆说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 林夏大眼睛眨巴眨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天晚了?没想到人家下班了? 现在才想起来? 这人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林夏俏皮跟他开玩笑,逗逗这个冷脸的, “你不会是担心我回来晚了,特意来接我的吧?” 陆北霆心慌了一下, “想得美,丢了才好呢,省得天天叭叭的跟我顶嘴了。” 林夏本呵呵笑,一点不生气,“好歹是室友,也忒狠心了吧。” 两人说笑着快要进部队大院时,只听身后有个人喊他们, “同志,等一下。” 两人转身看去。 林夏看到这西装笔挺打着领带的人,吓了一跳。 这不是…… 第57 章 林夏有点小感动 简直长的一模一样,那标准的三白眼林夏绝对不会认错。 林夏和这个范庆和在共同的朋友组织的郊游时见过一次。 他见林夏长的漂亮,又听说她家境优越,便开始追求她。 林夏对这个人根本无感,刚开始就十分明确拒绝了。 但这个范庆和自恃体育生,有一种不知道从哪来的优越感。 自认为女孩子都会喜欢他这样的,没有他追不上的女孩。 之后对林夏死缠烂打。 这让林夏对这个普信男极其反感,严厉警告仍不奏效,便和哥哥说了这个事情。 林夏不知道哥哥怎么处理的,反正这个范庆和没有再骚扰过她。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 也是穿书的? 但见他扫了自己一眼,没有任何惊诧反应就看向陆北霆了,一点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应该不是穿书的。 那他在这个书里是什么角色呢? 陆北霆也不认识这个人,贸然被喊住,警惕冷声问道, “有事?” 来人始终保持着微笑, “解放军同志,我来找文工团的苏筱然,麻烦帮我喊一下可以吗?” 陆北霆面无表情, “找人去警卫室登记。” 那人脸上始终挂着笑, “好的好的。” 陆北霆继续往前走,林夏想听听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便放慢了脚步。 警卫室的人在做登记,问这个男人叫什么。 只听他回道,“我叫方青鹤。” 方青鹤?这本书的男主? 范庆和,方青鹤…… 林夏顿住脚步好像明白什么。 这本书应该是这个普信男写的。 追她被拒,一个大男人竟然写女频的文黑她,林夏也是无语至极了。 没错,书确实是范庆和写的。 其实,范庆和本来想把林夏写成被自己追到睡过又被抛弃的女人。 但想到林夏的哥哥那次约他单挑,把他揍的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又想想林夏的家境,他实在是害怕了。 也怕以后被看出来这书是自己写的,就没写和林夏有接触。 只把林夏写成原主那样一个悲惨结局,也算解恨了。 还在文中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有钱的生意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光无限的大男主。 林夏又梳理了下已知剧情,原主到死的时候都是和这个方青鹤没有任何交集的。 怪不得他刚才看到自己不认识。 只是林夏有些后悔没看完整本书,对于后面的剧情一无所知。 陆北霆看出落在后面的林夏有些魂不守舍,以为她是逛了一天累的,转身对林夏喊道, “上来,我带着你。” 林夏听到喊声也不再多想了,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抬头看过去,只见陆北霆已经跨上了自行车,一脚踩在地上,一脚踩在自行车脚蹬子上。 那大长腿是真长呀。 侧过来的那棱角分明的脸颊也好看。 好看到让刚看到方青鹤的坏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真是唯有帅哥和美食可解万千惆怅呀。 心情一好,林夏脚步都变轻快了,跑了两步跟上来,雀跃的跳上自行车, “我坐好了,回家吧。” 路上,林夏叽叽喳喳的和陆北霆讲今天的事。 讲遇到了小偷,遇到了热情的淑芬大姐,也讲了帮人做衣服的事。 当然把那个画设计稿的的部分省略,五十块工钱改成了十块钱。 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在吹牛。 陆北霆知道原主在服装厂上班,他也不懂做衣服的事,以为在服装厂上班的人都会做衣服,对这个倒没有任何的怀疑。 而且他看过林夏给陆念念做的衣服,确实好看。 林夏讲完很自豪的问道,“为了做那件衣服,我在缝纫机前整整坐了四个多小时,厉害吧?” 四个小时? 陆北霆听的有些心疼了,只问道,“累不累?” 听到这三个字,林夏愣了一下。 她做衣服的时候,大家都在关注这件衣服能不能做得好,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在那坐了多久,累不累。 而陆北霆想到了,而且说的那么自然,没有丝毫的刻意。 林夏心里暖暖的,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当别人都在关心你飞的远不远的时候,只有父母会关心你累不累。 林夏穿到这个年代,爸妈不在身边,竟然被这个家伙感动了一下下, 眨了眨泛红的眼眶, “有点累,但也感觉挺有成就感的。” “然后呢……”陆北霆又问道。 他挺喜欢听她叽叽喳喳的说话,感觉很放松。 “然后……”林夏收拾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然后我看还有些时间,就去供销社买了这些东西,买着买着忘记了时间,后来听售货员说都五点四十了,我拔腿就跑,幸亏咱这也是大长腿,跑的飞快,不然真赶不上车了,谁知走到半道公交车又罢工了,司机鼓捣了好久才修好……” 林夏说着还叹了口气, “我这一天过得也是惊心动魄呀,差点就回不来了,万一司机把我们扔在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窜出来两只野狼,,我这小命不就报销了……” 陆北霆本是想听听她为啥回来这么晚的,结果被她这搞笑的语气逗的嘴角扬笑。 笑容可灿烂了,反正她坐在后面也看不见。 林夏虽然看不见他笑,但见他没说话,身体还一颤一颤的,就知道他在笑话自己呢。 真是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林夏手指戳了下他坚实的后背, “我说这位同志,我差点都回不来了,咱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最起码别笑的那么夸张好不好?” 被发现了,陆北霆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怪谁,心里没点数,勤看着点时间,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 林夏不服,小嘴叭叭的说道, “女孩子买东西看看这看看那本来就墨迹呀,再说我也没看到供销社的挂钟在哪里,才忽略了时间呀。”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怪我。 陆北霆听着若有所思。 …… 苏筱然这边听到方青鹤找他,她捋了下时间线。 方青鹤现在和她认识没多久,正是疯狂追求她的时候。 发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苏筱然是铁了心的这辈子不再跟方青鹤有瓜葛。 但转念一想。 方青鹤有钱,现在正是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出手阔绰的时候。 上辈子被他打的那么惨,凭什么不趁这个机会从他身上多捞点东西。 只要不把自己的身子给他不就行了。 借助他的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追陆北霆。 岂不更好。 重活一世,苏筱然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第 58章 男人,越是吃不着越舍得给你花钱 林夏放下东西洗了下手脸,压了满满一桶水。 去厨房把炊壶拎出来,舀了两舀子水倒里面,去烧点热水。 待会吃完饭就能直接洗漱睡觉。 今天有点累,趁这个空,林夏拿着两个搪瓷缸去了空间,先接了一大缸子灵泉水咕嘟咕嘟喝下。 喝完之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许多。 又接了满满的两缸子才出了空间。 省得陆北霆喝井水了。 陆北霆回来后拿着饭盒直接钻进了厨房,今天打饭去晚了,只打了半盒青椒土豆丝,馒头米饭都没了。 他买了把挂面,准备下点面条。 林夏听他一说,才想起来, “不用下面条了,我买了葱油饼呢,正好配土豆丝吃。” 说着便跑到屋里,把用油纸包着的两大包葱油饼拿了出来。 公交车半道上坏了,车上的人都下来在路边等,正好蹬三轮车街卖葱油饼的路过,吆喝了一嗓子。 这葱油饼煎的两面金黄,中间是放的小葱花和芝麻盐,很有食欲,而且比陆北霆的手还要大的一个才卖两毛钱,太实惠了吧。 她自己吃一个就够了,但想想家里还有个能吃的冷脸汉子,干脆一下买了十个。 林夏中午只吃了一个烧饼,现在饿了,这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她便先拿出一个坐在路边垫吧垫吧。 等车的人都怨声载道的,只有她拿着葱油饼吃的嘎嘎香。 大家都说这姑娘怎么也不知道愁得慌呀。 林夏心想,愁有什么用,吃饱喝足不想家。 陆北霆要不说没打到饭,她都把这茬给忘了。 陆北霆听的哭笑不得。 车都坏了,还有心思买吃的。 他这媳妇心是真大呀。 林夏把餐盒和葱油饼拿到饭桌上,陆北霆拿了两双筷子过来,递给林夏一双,一人夹一个葱油饼,开吃。 打的青椒土豆丝本就不多,只有半饭盒,而且里面大多都是青椒。 陆北霆只夹里面的青椒吃,把土豆丝留给林夏。 那天吃饭,他看出她不吃青椒的。 吃到一半,就听江川人未到声先到, “老陆,嫂子,吃着呢。” 说话间人已经进了屋,看看饭桌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土豆丝,开玩笑道, “我还想来你们家蹭饭呢,你们家这条件比我还艰苦,我还比你们多个番茄炒鸡蛋呢。” 江川这个人脾气好说话幽默,林夏对他印象很好, 笑呵呵的指了指油纸里面的葱油饼, “我们家条件可不艰苦,还有这个呢,尝尝不?” 陆北霆听到‘我们家’三个字,心里美滋滋。 这是他和她的家。 江川这才看到还有葱油饼, “这个好吃,我得尝一个。” “自己去拿筷子。”陆北霆不拿他当外人。 “好嘞。”江川更不拿自己当外人,跑去厨房拿来筷子,夹起一个咬了一口,连连点头, “好吃好吃。” 然后把训练计划交给陆北霆, “你待会签个字,上面催着要,我刚才都来一趟了,听周大姐说你去接……” 陆北霆一看要露馅,赶紧又夹起一个葱油饼塞他嘴里, “好吃,就多吃点。” 两个饼看能不能把你的嘴堵上。 江川受宠若惊,陆北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热情了。 看吧看吧,这有媳妇温暖着就是不一样。 变得有人情味了。 这样好,比以前冷冰冰的时候好。 这一打岔江川也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坐那跟着吃了起来。 …… 苏筱然这边特意精心打扮了一下,还特意穿了紧身的上衣去见方青鹤。 怕被警卫室的人看到他们约会,还特意带方青鹤往前走了很远。 方青鹤看到苏筱然,那眼睛都冒光, “苏同志,我还怕你不出来见我呢。” 现在他们刚认识,他还只是称呼她为苏同志。 苏筱然看到这方青鹤就想到了上辈子,方青鹤追她的时候有多殷勤,后来就把她打的多厉害。 恨得牙痒痒,但还想让他为自己投资呢,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苏筱然把头发往耳朵后面撩一撩,娇羞的看了方青鹤一眼, “方先生,我怎么会不出来见你呢,我知道你来了,特意打扮了一下才耽误些时间,你看不出来吗?” 苏筱然生的一双媚眼,那眼含秋波往他那一抛,方青鹤的魂都被她勾走。 赶紧把带来的最新款连衣裙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水钻发夹送给她。 苏筱然推辞一番收下了,还有意无意的碰触了下方青鹤的手。 又嗲声嗲气的说, “女孩子不能在外面待太晚的,我要回宿舍了。” 这辈子苏筱然可没那么傻了,她要玩个欲擒故纵。 男人,越是吃不着越舍得给你花钱。 …… 家属院这边,陆北霆三人边吃边聊。 林夏突然想起来在公交车上遇到胡玉玲的事,把经过讲了一遍问陆北霆, “胡玉玲说她男人是二英营长王鹏飞,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要不他媳妇怎么会挑唆我和你闹?” 陆北霆听罢,心里明白了大概,只说了句, “也没啥过节,以后见了她别搭理就是了。” 以前原主来闹,这个胡玉玲也没少从中作梗,陆北霆也是知道一二的。 好在媳妇现在明事理,不听她的了。 江川见陆北霆没说清楚,就知道他是给王鹏飞留着面子呢,江川可不管那些, “嫂子,王鹏飞和北霆都在这次副团的提干名单里,咱们团这次只能提拔一个,那个王鹏飞军事能力上跟北霆没得比,但这个考核,有家庭关系是否和谐这一项,他媳妇挑唆你闹,就是想在家庭关系这项上把北霆比下去,憋着坏呢。” 原来是这样啊,林夏愤愤然,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呢,要比就正大光明的比,背地里使阴招算怎么回事。” 那要是她没及时穿越过来,原主和养母还不任由这个胡玉玲挑唆。 闹出人命的可能性都是有的。 到时候别说提干了,都得被开除。 想到这,她不由的看了陆北霆一眼,多帅的一个人呀,怎么就摊上原主那样的媳妇了呢,可怜呀。 越想越气,林夏倏的站起来,义愤填膺的拍了下桌子。 陆北霆和江川看到她拍桌子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去找胡玉玲决斗呢。 陆北霆还正要起身拉住她,江川也正准备劝说不能打架,要智斗。 只听林夏正义感爆棚的说道, 第 59章 冲进陆北霆卧室 看她像个行侠仗义的女侠一样,就差披个斗篷了,陆北霆笑了笑。 对提干的事,他一直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听到林夏的话,想问,那是不是不离婚了。 但江川在,他没好意思问出口。 拿着训练报告回屋去签字。 江川对陆北霆的军事能力一点不担心,就担心家庭关系这一项,有嫂子这话,江川也彻底放心了。 给林夏点了一个赞, “嫂子大气、威武。” 林夏豪爽道,“江大哥过奖了,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林夏回屋去把买的东西收拾一下, 陆北霆签完字赶出来,就听到这声江大哥,眉头蹙的能夹死只蚊子。 她也只在上次林夏模仿丁美丽说话的时候,才听她喊过自己一声北霆哥呀。 某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醋意在翻滚,把签好的报告递给江川, “还吃,还不去交?” 还没吃完呢,怎么就赶人了呢? “不差这两分钟”,江川又夹了个葱油饼吃的喷香,还夹了一大筷子土豆丝塞到嘴里。 陆北霆差点被气死,那可是他特意把青椒挑了出来,为林夏留的。 都被这个家伙给吃了。 江川吃的正欢,看到陆北霆那死亡凝视的眼神。 心想,我不就是晚交几分钟报告吗,能逼死个人。 不过再不去交确实就晚了,又吃了口土豆丝他才舍得起身走。 临走还用油纸包了个葱油饼走,晚上跑步饿了再吃。 我媳妇给我买的饼,他吃了两个,还得顺走一个。 但凡要点脸的人都干不出这事。 陆北霆的火气已经在嗓子眼了,这小子再晚走一秒钟, 他就准备一脚把他踢到外太空去,让他去和星星做朋友。 …… 江川走后,陆北霆把吃饭的桌子用干净的抹布擦了一遍,然后回厨房洗餐盒和筷子。 林夏也没闲着,见炊壶的水烧开了,把水倒入暖水瓶,和陆北霆闲聊, “陆北霆,你和江大哥认识多久了?” 喊我一口一个陆北霆,喊他一口一个江大哥? 对他比对我还好。 陆北霆的脸色和声音都冷了一度, “你对他很感兴趣?” 林夏:…… 我不就是聊天找个话题吗?什么叫我对他感兴趣。 这个男人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呢。 看他气不顺的样子,不知道又抽什么疯,林夏也懒得理他。 拿来个水桶,兑好一桶温水准备拎着去洗澡了。 其实家属院有公共的洗澡房,家属们都是去那里冲凉。 来到那天,陆北霆就把澡票给她了。 林夏端着个盆子也去了,到女浴室一看。 也没有隔间,没有个挡板什么的,就跟大澡堂子一样,一群妇女脱光了衣服在一起冲凉。 她还第一次见那么多人在一起洗澡的,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哪里好意思,端着盆子又回来了。 这两天都是兑水在家洗。 家里条件有限,没有专门浴室,洗澡就比较麻烦了点。 她都是先在压水井前的池子边把头发洗好,挽在头顶。 然后兑好一大桶温水拎到卧室里,把在军人服务社那边买的个大盆放在脚下,站在盆子里,用舀子舀着水一点点的往身上浇着洗。 这一桶水不轻,之前都是陆北霆帮他拎的,今天看陆北霆阴阳怪气的,林夏也没喊他。 但自己拎不动呀,她就拿来个盆子,把桶里的水倒出来一半。 陆北霆看到,走过去一言不发的拎起水桶,放到了她房间,又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谢谢哈。”林夏嘴巴甜甜的道谢。 但他也只沉着脸“嗯”了一声,去把大门关严实后,然后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林夏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这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你说他小气吧,他还帮你拎水。 你说他大气吧,你给他道谢他都爱搭不理的。 不过这个男人的人品还是没得说的,她每次洗澡时,他都会帮着把大门关好,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待着。 她没洗好出屋之前,他也不会出来的。 林夏拉上窗帘,洗完澡,换上睡衣,把头发放下来。 今天买的新睡衣还没洗,林夏便穿了原主的衬衫当睡衣。 那个白衬衫是在原主的衣柜找到的,看着是崭新的,林夏便从老家带了过来。 穿上之后才发现,这不是原主的衬衫,而是一件男款的。 林夏猜测应该是原主给沈成买的,还没来得及送给他。 这衬衫穿着宽宽松松的,她纤瘦的身体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像是小孩错穿了大人的衣服。 反正就穿一会,把洗澡水端出去就可以睡觉了。 这衬衫到大腿根的位置,但一弯腰,小屁屁都露出来了,她又赶紧找了条短裤穿上。 把前摆塞进短裤里一点。 这样看着好看多了。 打开门,准备把洗澡水弄出去。 这大半盆洗澡水,昨天也是陆北霆帮忙的,她也端不出去,还是只能用盆子一点点的往外端出去。 陆北霆在屋里做完每晚常规训练,两百个的俯卧撑。 听到外面有动静了,他才走了出来。 知道她端不动大盆里的水,他又是一言不发的去屋里把大盆给端了出来。 那一盆水那么重,他很轻松的就给端出去了,这个男人真有力气。 但见他不说话,林夏也赌气一样不吭声,也不感谢他。 虽然都没说话,但两人却很有默契。 他把水端出去了,林夏则把水桶和舀子收拾了一下拿出去,再把地面清理一下。 她洗澡的时候很小心,屋里也没溅上多少水。 林夏把东西放到外面,冲了下手,就回屋了。 见一向叽叽喳喳的她也不说话了,陆北霆倒有些沉不住气了, “端不动不知道喊我,没长嘴?” 他一脸的冷峻,说话又冷冷凶巴巴的,那样子像是在训人。 好凶啊。 林夏还没见他这么凶过,没吱声,咬了咬唇回了屋子。 回到屋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的握紧了小拳头。 凭什么,他凭什么凶我?我怎么得罪他了? 不行,她凭什么受这个窝囊气。 她气势汹汹的出了屋,去对面敲门讨个公道。 陆北霆的门没关紧,是虚掩着的,因为带着气,她敲的用力,一下把门给推开了。 陆北霆站在房间,背对着门,他刚把衬衫脱掉,正准备去冲个澡。 听到响声下意识转过身来, 那宽肩窄腰的健硕上半身,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在林夏眼前。 健康的小麦肤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迷人,胳膊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胸肌结实而紧致,显然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再往下,壁垒分明的腹肌,劲瘦有力的窄腰,若隐若现的性感人鱼线,本就有些花痴的林夏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忘记了移开视线。 还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 一时忘记自己来干什么的。 陆北霆没有把衬衫穿上的意思,反而丢到了床上。 就那么光着膀子水灵灵的走过来了。 见林夏那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他腹肌上,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走到她跟前,微微歪头看她,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几分撩人痞帅,薄唇轻启, “喜欢看?” 第60 章 我媳妇,我怎么就不能吃醋了 “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喜欢看。” 陆北霆唇角勾笑,就会顶嘴, “都流口水了。” 啊…… 这么丢人吗? 林夏赶紧擦了下嘴角,哪有口水。 这才发现被这个家伙骗了。 刚才那么凶的训我,现在又调侃奚落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夏奶凶奶凶的握紧拳头,准备先给他来一拳解解气。 还没打到他胸口时,粉粉小拳头就被一只大手包裹住,顺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林夏另一手又握拳伸过去,同样手腕被锁住。 他太有力气了,被他握住后,林夏丝毫反抗不得,皱巴着小脸, “松开,疼。” 陆北霆松开他的手腕,才发现她的两只手腕上已经泛了红。 刚才怕弄疼她,也没敢怎么用力呀。 这个女人,真是不禁碰呀。 一碰就红一片,那晚就是。 陆北霆跑神之际,林夏活动了下手腕,正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却被陆北霆灵敏的一把勾住那盈盈一握的腰, 一个转身将柔软的她抵在墙上。 深邃的目光定格在那奶凶奶凶的小脸上。 因为刚洗过澡,她本就白皙的脸蛋上多了一层绯红,好闻的体香混合着香胰子的味道传入鼻尖,他忍不住滚了下喉结, “过来,就是想打打架的?” 他的身高很高,比林夏高出一个头,又那么强壮有力,被她抵在门上更动惮不得, 是真打不过他。 林夏后悔刚才不该贸然用武力解决问题。 事到如今,打不过那就跟他讲道理呗,我占理我怕谁。 林夏倔强的扬起小脸, “谁想找你打架了,我是来给自己讨公道的,我做错了什么,你一晚上都对我阴阳怪气的,还那么凶的对我说话,我又不是你的兵,你凭什么说训我就训我?我怎么得罪你了?” 她在家里爸妈宠哥哥爱,还没受过这个委屈呢,友谊的小船也翻了, “本来家庭关系的考核,我还好心想帮你,现在我后悔了,我才不要帮你了,让人家比下去才好呢。” 就是被她禁锢在怀里,林夏也没怂,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陆北霆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气势汹汹的来敲门。 讨公道来了。 看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样,他的心也疼了一下,自责真不该对她那么凶的。 “今天喊江川什么了?”陆北霆提醒,但语气温柔了很多。 林夏回想了一下,今天和江川比较聊得来,喊了他几声江大哥。 “他比我大,喊他江大哥还错了?”林夏仰头对上陆北霆的眼睛,振振有词。 陆北霆挑了挑眉,“我也比你大呢,也没见你喊我哥。” 在老家都和她说了,自己听顺耳了,她不是也没喊吗。 就因为这个生气呀? 林夏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小气了。 一个称呼,至于吗? 那丁美丽,苏筱然不都是喊你北霆哥吗,还没听够? 林夏仰头看向那张禁欲梳理的脸,调侃道, “陆北霆,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北霆一瞬不瞬的看向她,眼神里的温柔能把人融化, “我的媳妇,我还不能吃醋了?” 林夏怔住,茫然中…… 他不是应该冷冷的拽拽的说一句,‘吃醋,哼,我很闲吗’,然后就把自己松开吗? 这个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呀, 但这样意味深长的话,和这炽热的眼神,以及近在咫尺的强烈男性荷尔蒙气息同时袭来, 着实让林夏的心跳极快,脸红的像煮熟的龙虾。 林夏不怕跟他打架也不怕和他吵架,就怕这个男人乱撩。 “谁是你媳妇?” 林夏垂眸实在不敢看他,小声嘟囔。 一垂头才发现穿的衬衫本就宽松, 刚才和陆北霆‘打斗’中,不知道怎么的,衬衫上面的扣子开了好几个,露出一大片的雪白春光, 陆北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她的头发未干,发梢滴下来的水把胸前的白衬衫浸湿了大片,贴在身上。 因为未穿胸衣,完美挺俏的胸型赫然映入眼帘。 领口敞开位置,平直性感的锁骨下酥胸半露,乳沟深邃。 此刻他赤裸的上半身,就隔着那层薄薄的白衬衫,紧紧的贴在她的柔软上。 空气中都是暧昧的味道。 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一个比一个快,两处柔软随着呼吸如山峦起伏, 陆北霆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似乎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夏先反应过来,慌乱的推开他,握住胸口的白衬衫, 正想说,看什么看,再看,揍你了。 但一抬头,失声惊叫了起来, “陆北霆,你流鼻血了,赶快去冲一下。” 陆北霆本就精力旺盛,今天林夏接的两茶缸子灵泉水又都被他喝了,再加上看到的心心念念的…… 不流鼻血才怪。 陆北霆捏住鼻子去井水边冲一下。 他一手拿着舀子倒水,一只手洗鼻血,林夏看他不方便也好心跟过去。 接过他手中的舀子,给他浇着,这样他两只手就能捧着水冲洗了。 林夏站在她对面,只顾着给他浇水,也忘记了衬衫,一弯腰,不是酥胸半露了,而是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两处柔软随身体的晃动轻轻摇曳着。 明亮的月光下,陆北霆这次看了个满眼。 这是那晚,他爱不释手的,亲不够吻不够的地方呀。 那么瘦的女孩子,肉肉都长这里了吗? 刚止住了一点的鼻血又开始流了,比刚才流的更凶。 林夏吓坏了,流那么多血,不会血流而亡吧。 不会不会,女孩子的例假不比这多,也没见谁死。 “你怎么样?”林夏又弯腰问。 陆北霆哪里还敢再看,只说没事,让她回去休息。 她再不走,就真有事了。 还会是大事。 …… 回到屋里,林夏靠在门背上长叹一口气, 这去给自己讨个公道,怎么讨成了这个样子。 好端端的,怎么还流鼻血了? 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衬衫都从快肩头滑落下去了。 她赶紧把衬衫整好,把扣子扣上,刚才没注意,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原主买的衬衫做工不怎么好,扣眼比扣子大很多。 怪不得刚才一拉扯,扣子会开。 他好像知道陆北霆为什么会流鼻血了。 林夏躺到床上,拉了下床头的灯线,不放心,起身撩起一点窗帘看向外面。 他好像已经止住鼻血了,但怎么还端起一盆凉水往身上浇呢。 那井水可是很凉的。 躺在床上,林夏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有点乱。 陆北霆不会以为她是不想离婚,故意去勾引他的吧。 要不要出去解释一下呢? 算了算了,越描越黑,就这样吧。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陆北霆能怎么想,他倒巴不得她是去勾引他的呢。 反正一晚上满脑子都是她,不由又想起那晚她在自己身下的那一幕幕。 半夜,他又起来冲了个凉水澡,没用,又加了两百个俯卧撑, 才把自己累睡着了。 林夏一向心大,从小到大天大的事都影响不了她睡觉。 刚开始是胡思乱想了一会,但不到二十分钟就进入梦乡了,睡得还很香甜。 第二天林夏起的早,还特意去食堂打了饭回来。 吃早饭时,林夏盯着陆北霆左看右看,乍一看很精神,但仔细一看不像以往那么好。 她哪里能想到他一夜脑海里都是她,自己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只以为他是流鼻血流的,还有点愧疚,贴心的剥了个鸡蛋递过去, “流了那么多血,多补补吧,我打了好几个鸡蛋呢。” 看吧,媳妇心里还是有他的,陆北霆得意的接过鸡蛋。 就听林夏又说道, “那个,昨天的事是个意外误会巧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咱还和以前一样相处哈。那个家庭考核那一项你放心,我还帮你,等你过关后咱们再离婚。” 陆北霆本来心里美的冒泡,听到最后两个字,心里直喷火。 这个女人是不是傻? 还看不出来我的心思吗? 昨天就不该那么放她走。 …… 第61 章 喜欢一个女孩该怎么追 林夏则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还有新买的睡衣拿出来洗一下。 她拿个小凳子,坐在压水井旁边,面前放了一个盆子,倒了些水,先把洗衣粉化开,然后把衣服泡一下。 陆北霆临走见林夏准备洗衣服,他也回屋把换下来的衣物拿了出来,一股脑的扔在了盆子里, “帮我洗一下。” 他本想说,媳妇帮我洗一下的,怕她又跟自己挥舞那粉粉小拳头,自动把媳妇两个字给吞肚子里了。 说罢根本不给林夏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把脏衣服扔到洗衣盆里,跑了。 他就想把两人的衣服放一起洗。 林夏皱了皱眉毛, “嗳,哪有那么厚脸皮的人……” 可人家已经跑远了,根本听不到。 …… 陆北霆到办公室的时候,江川刚从食堂打了水煎包在吃饭。 陆北霆不客气的捏了一个放嘴里, “条件不错呀,还是猪肉馅。” 江川叹了一口气, “咱孤家寡人一个,没媳妇疼,可不得自己疼自己吗,以前都是某人陪我吃饭,现在吃饭也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可怜呐我。” 陆北霆端起他的粥喝了一口,把包子送下去,瞪了他一眼, “恶心死我,你就好受了。” 两个人见面不斗嘴几句,总感觉缺点什么。 江川看了看陆北霆的脸色,这家伙一向精神旺盛,跟个铁人一样,今天怎么看起来精神头不是那么足呢,好像还有些黑眼圈。 这媳妇来了就是不一样。 江川略带八卦的调侃道, “没睡好?” 陆北提把军装脱了挂在后面的衣架上,倒没看到江川八卦的眼神,如实说道, “凌晨才睡。” 江川差点被刚喝到嘴里的粥呛到。 好家伙,折腾到凌晨才睡,你小子铁打的呀,不要命了。 作为教导员必须给他指导指导工作, “老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细水长流。” 攒了那么多年的子弹,也不一定短时间内就给用完了。 厚积薄发。 陆北霆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小子想歪了, “你小子瞎琢磨什么呢,我昨晚失眠了。” 江川一副‘我懂’的表情,你们两口子战斗到凌晨才睡,那可不是失眠了吗? 陆北霆肯定是怕刺激到他这个单身汉,才说的那么委婉的。 不愧是好兄弟。 陆北霆都快让这个江川气死了,还教导员呢。 听个话都听不明白,怎么给人做思想工作, “你赶紧吃你的吧。” …… 林夏这边,虽然嘴里嘟囔着,但看在自己脚扭了的那两天,都是陆北霆帮她洗衣服的份上,也帮他洗一下吧。 他们当兵的每天训练摸爬滚打的,身上除了汗还有泥。 林夏把他的衣服拿起来挨件抖了一下, 抖着抖着,这怎么袜子和内裤还裹在一起了呢。 不怕那里染上脚气,痒死你。 林夏嫌弃的一手捏住袜子,一手捏住内裤,比较了一下,自言自语, “看在你也给我洗过内裤的份上,给你洗了,袜子坚决不给洗。” 嗖,把袜子一下给丢到了院子中间。 下班自己洗。 她虽然家境富裕,但爸妈也把她培养的很独立,从小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一点不娇气。 她很麻利的把衣服洗好晾晒了一下,又给菜园子里的青菜浇了点水。 这青菜长势真好,翠绿翠绿的,她一个不会做饭的人看着都喜欢。 边看边想开裁缝店的事,裁缝店和其他的店不一样。 这个全靠手艺吸引人, 客户口口相传,对店面位置的要求不高。 门店应该好找。 只是,她现在手头总共才八百五十块钱,门面租金,添置机器设备,还要去进布料。 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 怎么办? 借?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陆北霆,就算张口跟他借,估计他也没有。 这两年,他的钱也被原主一家榨的差不多了。 正对着菜园子发呆,只听门家属院服务社的人喊道, “陆营长媳妇,有你的电话,十分钟后会再打来。” “哦,好的,谢谢。” 林夏把门锁上,就往服务社跑去,路上想,应该是马冬梅打来的。 那天从美丽裁缝铺出来,马冬梅问林夏要了联系方式。 接通,果然是。 马冬梅说做的那件衣服,朋友都夸好看。 有两个朋友也想定制件衣服,问林夏今天能来县城吗。 马冬梅还豪爽的加了一句,主要相中你的手艺了,加工费不是问题。 有生意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林夏毫不犹豫的应道, “姐,我这就去县城,十一点左右咱们在供销社门口见。” 挂了电话,林夏跑回家,把画本和铅笔放在帆布包里,锁了门,便去坐公交。 汲取上次的教训,没敢从训练扬穿过去,从家属院大门这走的。 多绕一点路就多绕一点吧。 反正她跑得快。 …… 训练扬,中途休息。 陆北霆和江川坐在大树下分析训练成绩。 江川看陆北霆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抵了下他的肩膀, “怎么回事,有心事?” 陆北霆深呼吸,吹了一口气, “你说,喜欢一个女孩子该怎么追她?” 带兵都没愁过 ,他就快让那个笨女人愁死了。 第 62章 他要是想来硬的,昨晚就把她那啥了 我的个老天爷,好不容易盼到嫂子不喝敌敌畏了,你这家伙怎么又开始作了。 “老陆,你思想可不能出问题啊,嫂子是犯过错,但现在已经好好跟你过日子,你看看这次来到家属院后,没和你闹过吧,你可不能动歪心思啊。” “你要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别说嫂子了,我都第一次不答应。” 江川说的义正言辞。 这马上就提干了,他怎么都不能看着老伙计犯错误。 就是不牵扯提干,也不能让他有任何的作风问题。 陆北霆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 “你小子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江川和他一路走过来,自然知道他不是。 别说让他追女孩子了,这么多年看上他的女孩不少,首长的侄女都来送过定情信物,也没见他给过人家笑脸,都是冷冰冰的拒绝了。 陆北霆绝对不是滥情的人。 可是, “你刚才不是说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要追人家吗?”江川一时有点懵。 陆北霆幽幽道,“我想追的是林夏。” 江川被绕晕了,你们俩两口子一个被窝里睡着,那感情好的不都战斗到凌晨才睡吗,还用追? 玩什么游戏呢? 陆北霆心里苦闷呀,也不瞒江川了,把他和林夏目前的情况给江川说了一下。 江川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们没在一起住?家庭关系考核过后,嫂子就要和你离婚?” 陆北霆一把捏住他的嘴, “你小点声,我不要面子的吗?” 两人像做贼一样左看右看,好在周围没人注意。 江川回忆了一下,那天去车站接他们出来的时候,陆北霆可是大言不惭的说,是媳妇哭着喊着不愿意离婚,才勉为其难的把她带到部队来的。 好家伙,跟我吹呢。 看他那天大包小包的,都不舍得让媳妇拿一点东西,就应该猜出来这小子的心思的。 江川揽着陆北霆的肩膀,无情的嘲笑, “老陆啊老陆,没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呀,以前你天天盼着离婚,现在人家小嫂子要离婚了,你又巴巴的舍不得人家,哎……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陆北霆握住他搭在肩上的胳膊,反手一拧,冷声道, “再笑一个?” “哎呦,哎呦。” 江川也是军中翘楚,但各项能力比陆北霆还是略逊一筹,两人之前没事就过几招,十次得有九次是他惨败。 江川是真打不过这小子呀,赶紧求饶,“错了,错了。” 两人一阵嬉闹后,也都不再嘻嘻哈哈了。 他们入伍那天就在一起,九年,这是江川第一次听陆北霆说喜欢一个女孩子,就知道他是真动心了。 于是给他出主意, “你不申请离婚,嫂子就是想离也离不掉呀,不在一起住,这个也好解决,待会我就去你家把个小床给搬走,嫂子问,我就说宿舍缺个床借用一下,晚上那么凉,嫂子还能看你睡地上不成?” 陆北霆心想,她太能了,在老家我在地上睡了那么多天,也没见她心疼,也没见招呼去床上睡。 只听江川又继续说道, “嫂子要真舍得让你睡地上,你就睡呗,咱们出任务的时候不经常睡地上吗,然后第二天你就来个假装感冒,一个劲打喷嚏,那嫂子肯定会心疼,你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到床上睡了吗?” 江川的意思是,两口子一旦睡到一个床上,那就什么感情都有了吗。 陆北霆嗤笑一声, “我媳妇又不是傻子,那丫头聪明着呢,你把床抬走,她一下就能猜到怎么回事,不去买张床回来才怪。” 我媳妇?丫头? 啧啧啧,你听听,那个宠,一说到媳妇时,眼睛里都闪着幸福的光芒, 陆北霆又淡淡说,“再说,没确定她喜欢上我之前,我也不想用那种方式。” 他要是想来硬的,昨晚就把她那啥了,还用流那么多鼻血,做那么多俯卧撑,冲那么多凉水澡。 他想等她也真正喜欢上自己的时候。 之前林夏和陆念念说,婚姻不是凑合,而是互相喜欢的双向奔赴,那才是真正的婚姻,幸福的婚姻。 ‘双向奔赴’ 陆北霆特别喜欢这个词, 他也想给林夏那样的婚姻,他自己也期待那样的婚姻。 陆北霆能说出这样的话,江川真是惊诧不已,他算是听出来。 这哪里是喜欢,这简直就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 他一直以为冷冰冰的陆北霆缺根感情的弦,是不懂儿女情长的。 原来肤浅了。 不是不懂,是时间未到呀。 这不,冰山一旦动情了,他的冷傲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好兄弟难得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袖子一撸,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两个人坐在大树下,正叽叽咕咕,苏筱然从远处跑了过来。 她今天没穿军装,特意穿了方青鹤送她的那件黄底白点收腰的裙子, 一见到陆北霆,声音柔的能滴出水, “北霆哥,你们在聊什么呢?” “有事?”陆北霆正兴致勃勃的听江川出主意呢,抬眸看到是她,恢复一脸的冷漠。 苏筱然每次看到这张俊朗的脸颊,都忍不住心神荡漾。 冷脸她也喜欢看, “我们明天就要去兄弟部队演出了,特意来和你说一声,两天后才能回来,正好是周末,听文工团的同事说,后山的花开了可好看了,北霆哥,周末我们去那郊游好不好,江川,你也一起去吧。” 苏筱然也想明白了,既然陆北霆和江川的关系好。 要想追求陆北霆,就得把江川巴结好了。 所以,也热情的邀请了他。 陆北霆正要冷声拒绝,并警告她以后不要来训练扬。 还没开口,就听江川乐呵呵的应下了, “后山是个漂亮的地方,好,我们一定去。” 苏筱然觉得自己太明智了,幸亏也邀请了江川。 要不,以陆北霆的性格把十有八九不会答应。 苏筱然得逞的偷笑了下。 第63 章 不信陆北霆不动心 那后山虽然景色极好,但道路崎岖,自然避免不了互帮互助拉一下。 她伸手让陆北霆拉一下这很正常吧。 他一拉她很自然的跌入他的怀里,也很正常吧。 这不就有了身体接触了吗? 临下山的时候再把脚崴了,让北霆哥抱着她,她再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一下,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只要他离婚,她愿意马上嫁给他,一点不嫌弃他是个二婚。 自己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 而且还是县城户口,哪里不比他那个土包子媳妇强, 她就不信到时候自己那么主动,陆北霆能不动心。 苏筱然只想想,就心里美滋滋的, “北霆哥,江川哥,那一言为定啊,周末见。” 一激动也喊了江川一声哥。 生怕他们反悔再不答应,一溜烟的跑了。 这一声嗲嗲的江川哥差点把江川喊吐了,终于理解陆北霆每次听到她喊北霆哥时,那无语又无奈的心情了 。 见苏筱然一邀请,江川答应的那个利索,陆北霆不可思议的问, “你俩?什么时候的事?” 苏筱然性格清高傲慢,虚荣爱攀比,根本不是过日子的女人,江川应该知道的呀。 他俩要真走一起了,陆北霆宁愿得罪兄弟也得把他俩拆散不可。 我和她? 江川差点又吐了, “你盼我点好吧,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不是要追嫂子吗,后山那风景好,正好带嫂子一起去约个会。” 江川的意思是,让林夏看看,陆北霆也不是没人要的,外面可多姑娘惦记着呢,让她有点危机感。 那以后不就知道珍惜陆北霆了,还能动不动就提离婚了? 另一方面,正好也能让苏筱然看到人家两口子感情好着呢,省得老缠着老陆了。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陆北霆一听,赞同的点点头,对,追一个女孩子要先从约会开始。 江川这小子不愧是教导员,就是懂策略。 中午说什么也得请江川吃顿好的。 …… 林夏今天等公交车没昨天那么顺利,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钟才坐上。 到了县城,下了公交车看了眼车站调度处的挂钟,十点半,还来得及,然后快步朝供销社门口走去。 到那时,马冬梅带着两个朋友已经到了。 有钱人的圈子里都是有钱人,她这两个朋友衣着打扮也很富态。 一个戴着珍珠项链,一个戴着金耳环。 这都是以后的潜在客户,林夏怕来晚了会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礼貌的说道, “不好意思,接到马大姐的电话,就往这赶了,等公交车耽误了些时间。” 马冬梅豪爽的说道, “不晚不晚,咱们本来就是约的十一点左右,现在也刚十一点,我们住的近,在家也没事,就提前出来转一会。” 昨天林夏不仅给她做出了满意的裙子,还教她穿什么颜色的鞋子盘什么样的发型 ,搭配这条裙子好看。 按林夏说的,到家一试,气质果然提升了不少。 本来就对林夏印象好,这下更佩服了 。 马冬梅给林夏介绍这两个朋友, “林夏,这个是李姐,这个是王姐,都是我的邻居。” 林夏嫣然一笑,礼貌问好, “李姐好,王姐好。” 李姐和王姐也都微笑着回应,对林夏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 同时也都没想到这个裁缝,能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听马冬梅把这个裁缝夸的那么厉害,她们一直以为最起码也得是个中年人。 这么年轻能会私人订制吗? 又打量了下林夏的穿着, 林夏昨天新买的裙子洗了还没干,她今天穿的是原主之前的裙子,洗的有些发白了,而且皱皱巴巴的。 要不是她的气质在那撑着,这衣服捡垃圾的大妈都不愿意穿,埋汰。 此时,俩人都有些不太信马冬梅的话。 林夏见她们打量自己的衣服,再看看那不屑的眼神,就知道她们对自己有质疑。 自己今天穿的确实有些不得体,可以理解她们的心情,她也不生气。 王姐把马冬梅拉到一边, “冬梅,你不会给我们开玩笑吧,就她,真会定制衣服?” 看她们的表情,马冬梅就想起刚开始自己也是不相信林夏的,笑了, “能不能做出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马冬梅带她们找了个茶馆坐下,老板见马冬梅来了,热情的亲自来迎接,带她们去了楼上雅间。 马冬梅点了一壶好茶,一大盘瓜子,三大盘款式好看很上档次的点心。 她点东西的时候,林夏看了眼菜单,这些大约要八块钱。 在这个年代,一看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呀。 普通老百姓吃个肉都费劲,谁还有心思来品茶吃点心。 怪不得那天马冬梅在美丽裁缝铺要砸店,看来确实有些实力。 马冬梅招呼林夏,“妹子,别愣着呀,喝茶。” “好的,谢谢马大姐。”林夏端起茶盅抿了口,然后放下茶盅,从包里拿出画本和铅笔,看向李姐和王姐, “两位姐姐,你们是想做什么款式的衣服?” 李姐和王姐到现在都还是不相信林夏的,但既然来了,也不驳马冬梅的面子。 反正做不出来衣服丢人的是她。 李姐说她想定制一件旗袍,过段时间,儿子定亲,她会亲家的时候穿。 王姐说想定制一件和马冬梅差不多的。 好,那就一个个的来。 和之前一样,林夏先按照她们要求的款式画出来。 李姐的是一件立领的时尚旗袍,中袖,立领、盘扣,高开叉。 她对盘扣的要求比较高,想要纯手工的盘扣,不要那种成品的,太大众了。 顾客就是上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的 。”林夏嘴巴甜甜。 她又在画本上画了好几种盘扣的样式让她挑选: 四方扣、花篮扣、嵌丝硬花扣、树枝扣、燕子扣、花蕾扣、柳叶扣,枇杷扣,一字扣…… 林夏这些扣子画出来之后,王姐简直惊呆了,这也太专业了吧 都看花了眼,不知道选哪个了。 林夏推荐她做的这款旗袍,用嵌丝硬花扣比较搭配,立体又飘逸。 李姐也觉得这个好看,很高兴的接受了她的建议。 对林夏的印象也开始一点点改观。 王姐做的款式和马冬梅那件差不多,但细节上有很多不同的要求。 画好设计稿后,林夏看出有些地方不适合她,也给了一些建议。 马冬梅和李姐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林夏给的建议非常中肯。 但王姐这个人心眼多比较难说话一点,总是觉得林夏在忽悠她, 老话说,劝可劝之人,既然话不投机,林夏也不再劝, 她落落大方,淡淡一笑, “好的,王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喜好,那就按照您的要求来,我就按照这个设计稿上的做了?” 林夏看出这王姐难缠,当着马冬梅和李姐的面让她确定一下,也是怕衣服做出来她再生事端。 到时也好有个证人。 第 64章 吓唬林夏 王姐一听林夏也不劝她了,还有点失落。 怎么才劝两句就不劝了。 改不改呢? 心眼子多的人,想的也多, 要是不按林夏修改的设计稿,做出来的衣服不如马冬梅的好看怎么办? 要是按照她修改的设计稿做了,还没之前的好看呢怎么办? 想来想去有些心烦,桌子一拍, “我做两件。” 按照原设计稿做一件,按照林夏修改后的设计稿再做一件。 比较一下哪个好看。 正好也看看这个林夏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在这忽悠人呢。 马冬梅作为中间人,一听,她那个暴脾气上来, “王晴,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夏是我介绍的,你不相信她,不就是不相信我吗?” 见马冬梅一发火,王姐也不高兴了, “冬梅,我不相信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动什么气呀。” 这马冬梅肯定拿提成了。 见只有一面之缘的马冬梅护着自己,林夏万分感动。 但也知道她们是邻居,怕她们因为自己再生间隙,便劝说马大姐别动怒,客人愿意比较一下是好事。 有比较才能看出优劣。 再说自己还能多挣一份工钱,何乐而不为。 马冬梅这才没计较。 林夏拿出软尺给她们量尺寸,量好后一一记录在各自的设计稿旁边。 林夏这没有布料,她们是自带布料过来的。 马冬梅怕王晴再这事那事的,收布料之前让林夏先把价格给他们说一下。 明码标价,先明后不争。 林夏点点头。 设计费是每张图纸十块钱,手工费则因衣服而定。 李姐的旗袍,需要手工的部分比较多,加工费要十五元,连同设计费用一共是二十五。 王姐的是两件,每件加工费十块,两件是二十,设计费就算她一次的,一共三十元。 加工费是和美丽裁缝铺所谓的私人订制定价是一样的,但她加了个设计稿的费用。 就她的手艺做工,要的这个价位,对于见识过真正私人订制的人来说,绝不算高。 因为是马冬梅介绍来的,该给的面子自然要给。 这次林夏给她们打了个五折。 马冬梅也注意到林夏的穿着,相对于昨天,今天穿的太朴素,衣服都旧的发白了,想必家庭条件也不好,只有昨天那一身出门穿的衣服。 不忍心让她给打折, “林夏,你的心意姐心领了,你挣点钱也不容易,听我的,不用打折,该收多少钱多少钱,只要把衣服做好就行了。” 再说,李姐和王姐的家境她了解,也不差那一星半点。 王姐不缺钱,但不代表她愿意出这个手工费,嘀咕道, “那么贵呀。” 马冬梅瞪了她一眼,都后悔带她来了, “王晴,你缠着让我带你来的时候怎么说的,只要能做出好看的衣服,工钱不是问题,设计稿画好了,你现在又抠抠搜搜的了,反正现在还没做呢,你要是不舍得这点工钱,就去美丽裁缝铺定做吧。” 王姐倒想去呢,但美丽裁缝铺又不会画设计稿,做不出这样的款式。 王姐可不愿意承认自己抠门,扬言, “我是不舍得花钱吗,我是不相信她技术,这样,两件做出来比较,如果按她说的那样做,上身效果更好,我给她两百块钱手工费,要是不然,我一分手工费都不给,她还得赔我两百的布料钱。” 见她气势凌人的样子,马冬梅怒火中烧。 林夏是我喊来的,你吓唬人家小姑娘不是打我脸呢吗? 林夏听到两百,两眼放光,赶紧拦住马冬梅不让她发火, 然后淡定自若的看向王姐, “就听您的,成交。“ 收了布料,林夏告诉她们下周三衣服能做好,到时就在这个茶楼等她们。 她们走后,林夏把布料装进包里,借口上厕所的空,先去把茶和点心的钱付了。 是给她介绍客户,这个钱自然不能让马大姐出。 之后还真诚对马冬梅表示了感谢。 这妹子做事太讲究了,马冬梅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本是好心想帮林夏介绍俩客户,没想到发生那样的插曲。 现在的局势,要是不让林夏给王晴做衣服,倒显得林夏做不出来似的,要是让林夏给她做,又怕林夏心里憋屈。 进退两难,马冬梅只觉得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 “你看这事闹得,林夏,你大胆的做,要是万一不合适,姐替你出这两百块钱。” 今天马冬梅一直护着自己,让人感觉就像个大姐姐一样,让人亲切。 林夏亲昵的挽着马冬梅的胳膊, “姐,真是感谢你,我一点都不憋屈,我说句不谦虚的话,这衣服对我来说小菜一碟,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那就好。 马冬梅又陪林夏一起去供销社买了做衣服需要的各种线,和做盘扣需要的布料。 本是邀请她去家里坐坐,认认门。 林夏谢绝了,回去要先把那个盘扣做出来,那个很费时间。 …… 回来后,林夏没着急回家,而是去了周兰家,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裁缝店。 “你是想找裁缝做衣服?”周兰问。 “不是,我自己会做,我想借用缝纫机和锁边机。”林夏说。 周兰好奇林夏还会做衣服,林夏解释没来随军之前是在服装厂上班的,会一点。 哦,这样啊。 周兰想了下, “这附近没裁缝店,缝纫机我家就有,这锁边机,兴许军人服务社那边有,这些当兵的服装出现问题都是拿到那边去修改,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去军人服务社的路上,两人边走边聊, “昨天你怎么回来那么晚,可把你男人担心坏了,从我家借了自行车,心急火燎的,都快把车子给骑飞了……” 周大姐讲的绘声绘色,林夏一脸懵。 真是担心她,特意去接的吗? 陆北霆不是说出去办事,那不是碰巧遇到的吗? 是不是周大姐弄错了,她也没好意思细问。 说话间来到军人服务社,谢天谢地,还真有锁边机。 周大姐帮忙沟通了一下,既然随军家属想用,人家二话不说,想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来就是了。 林夏为了感谢人家,给买了两瓶罐头,也给周大姐买了两瓶。 周大姐推脱不过,要了一瓶,剩下的一瓶,林夏拿回了家。 回到家林夏洗了手,喝了点水,拿来两个凳子放在坐在院子里。 坐在矮凳子上,高凳子放在面前,然后把裁剪好的窄布条放在上面开始做盘口。 只见她先将布条捻成一根绳子,然后一端绕在食指上,再将另一端绕在拇指上,形成交叉, 手指灵活上下反动,先做出一个盘扣的雏形,然后用极细的针线固定住。 晾衣绳上站了一排小鸟,好像也被她灵活的手指吸引了。 林喜爱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专注认真,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不觉已至傍晚。 陆北霆下班回来推开门,她丝毫无察觉。 第 65章 见过女人,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林夏零碎的发丝,也被吹至眼前,遮住视线。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撩起碎发,轻轻放至耳后…… 落日余晖斜照在她身上,有一种岁月静好、时光安然的美。 陆北霆心里如同暖流划过,生怕打扰了她,也站那不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叮叮”一阵车铃声传来,家属院一个路过的男子和陆北霆打招呼, “下班了,陆营长?” 林夏抬头看去,才知道陆北霆回来了。 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胳膊,淡淡的笑着走过来, “下班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没等陆北霆说话,门路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就说话了, “我刚骑车过去的时候,就见陆营长在这站着了,我都回来了,他还在这站着,我都纳闷了。” 话真多, 陆北霆回过头没好气道, “你没事骑个自行车乱溜达啥。” 好好一个人,偏偏带张嘴。 路人甲:…… 打招呼还打出错了。 …… 那人走后,林夏笑他, “你是不是傻,回家了不知道进门,站门口人家以为我罚你站呢。” 媳妇笑起来看可真好看呀,早上去上班到现在才见到,陆北霆的目光根本不舍得从那小脸上移开。 林夏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挥了挥拳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再看,揍你了。” 天天要揍我,嘁,你又打不过我。 不过一看她扬起粉粉小拳头就想逗逗她。 陆北霆靠近一步,眉梢微挑, “见过女人,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林夏撇了撇嘴,无情的给他翻了个白眼, “大叔,几百年的老套路了,去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差不多,这样的话我听多了。” 上辈子追她的男生不少,人家的梗比这新鲜多了。 她都没动心,就你这老梗,还瞎撩。 长得帅了不起啊。 无情嘲笑后,便去收拾凳子上的东西了。 陆北霆捶胸顿足中:…… 大叔?谁是你大叔? 这样的话你听多了?谁说给你听的。 把他们喊来,我揍不死他我。 江川不是要想追女孩子,得夸她漂亮吗。 夸她怎么还被撅一顿。 江川这出的什么破主意。 …… 陆北霆去厨房做饭,把铝锅放到炉子上,添上水,去米缸里舀半碗米,淘洗干净放在锅里,熬点米粥。 在锅里坐个篦子,凑着把他带回来的馒头热一下。 林夏也不好意思干等着吃,站在厨房门口笑盈盈的问道, “陆北霆,待会炒青菜吃行不,园子里那么好的青菜不吃都老了。” 这丫头就这点好,别管怎么顶嘴,过一会就笑呵呵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陆北霆点头,“好。” 林夏去菜园子里薅了些青菜,拿个凳子坐在院子里择菜, 前面放个筐子,陆北霆在厨房忙完,也拿来凳子坐她对面帮忙摘。 边摘边聊天。 说是聊天,其实都是林夏说,陆北霆就静静的听,他喜欢听她说话。 林夏和他分享今天去县城的事。 听到林夏讲那个王姐的事时,陆北霆摘菜的手顿住,脸色不自觉的黑成了一道线,声音发冷, “她欺负你了?” “没有,那个王姐也是第一次让我做衣服,不了解我的水平,有质疑也是正常现象,不存在欺不欺负。”林夏客观的说道。 陆北霆脸色依旧冷峻, “有人欺负你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暗想:他的女人只有他能欺负,外人谁也不可以。 林夏哪里知道她想什么,把摘干净的青菜放在筐子里,笑了笑, “我才不告诉你呢。” 他是当兵的,不能给他添麻烦,她自己能解决的都会自己解决。 再说,一般人欺负不了她。 但陆北霆却理解错了意思,直直的看向林夏, “你是我的女人,不告诉我想告诉谁?” 林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红到了耳朵根,奶凶奶凶的骂道, “谁是你的女人,以后不许这么说,不然我真揍人了。” 就睡了一觉而已,还是纯属巧合,就是你的了? 哪有那么无赖不讲理的。 ‘恐吓’完陆北霆,起身端着筐子,逃一般的去淘菜了,剩下未摘的青菜也不要了。 陆北霆看向那抹略带慌乱的纤瘦身影,勾唇笑了下。 小怂包一个。 你就是我的女人,承不承认都是我的。 还天天要揍我,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天天欺负,求饶也没用。 …… 林夏不会炒菜,她把菜淘好放到厨房。 把摘菜的地方用扫帚打扫干净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陆北霆炒好青菜后,想用青椒炒几个鸡蛋,但一想到林夏不吃青椒,便改成了用大葱炒鸡蛋。 用了不少油,两面煎的黄灿灿的。 吃饭的时候,见林夏只吃米粥和青菜,陆北霆把炒鸡蛋推到她跟前, “多吃点这个。” “我喜欢吃青菜。”林夏说道。 陆北霆哪里信,毕竟这个年代,鸡蛋可比青菜好太多了,以为她是舍不得吃,命令的口吻, “必须吃,看你瘦的,奶奶看到又要骂我你了。” 林夏跟他解释不通,只好夹筷子鸡蛋放嘴里。 林夏一心想着衣服的事,吃饭很快,吃完饭就去卧室忙了。 那个盘扣很费时间,盘了一下午也只盘了一半,想趁这会再加会班。 奈何八瓦的灯泡太昏暗,盘扣子又是个细致的活,很费眼睛。 只能把那个活放放,等到白天再盘。 拿起画本,又把那两个设计稿看一下,盘算着怎么剪裁节约布料,就听见敲门声。 打开,只见陆北霆光着膀子站在门口,单手撑在门框上, “江川说后山的花开了,周末约我们去郊游,去吗?” 一听说郊游,林夏眼里都有了光,不假思索的回道, “去,当然去。” 只是,你说郊游的事就说呗,怎么还光这个膀子来说? 没衣服穿了? 穷到这个地步了? 有剩的布头,哪天给你做个bra穿上。 不过,那轮廓分明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和那劲瘦有力的窄腰,满满的诱惑力,确实让人想忽略都难。 林夏忍不住的偷瞄了几秒,立刻忍痛割爱的强制把视线抽回。 “一点不好看。” 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找个十块腹肌的男人做老公,天天看天天摸。 可她那偷瞄的可爱小眼神陆北霆尽收眼底。 还说不好看,鬼才相信。 终于找到林夏的喜好了。 陆北霆拍了拍腹肌,兄弟,等我追上媳妇了,算你头等功。 …… 胡玉玲家。 刚把孩子哄睡,王鹏飞就压到了胡玉玲身上,手迫不及待的探进衣服。 第 66章 他们夫妻和好了就是假的,演戏的,根本没在一起睡 这个年代的人不舍得用电,熄灯早,也没什么的娱乐活动。 灯一关,男人就想着做那档子事。 胡玉玲没好气的推开他, “你这提副团的事马上都泡汤了,还有心情弄这事,起来,不想弄。” 王鹏飞人被推下来了,手却不老实,在媳妇的大屁股上拍了下, “那能怎么办,军事技能我确实比不过老陆,本来家庭关系这项还有胜算,现在老陆和媳妇也和好了,这个他肯定也能过关了,技不如人,不得不服呗。” 陆北霆的能力是军区数一数二的 ,输给他,也不算丢人。 但胡玉玲可不这么想,那天被林夏怼的,现在还气不顺呢。 就指着男人提干了压她一头呢,现在考核还没开始呢,自家男人就说这丧气话。 胡玉玲一骨碌坐起来,数落道, “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那么点没有上劲心呢,我娘家都知道你提干的事,你要是提不上,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回娘家我。” “再说,你当兵十几年了,陆北霆当兵才几年,凭什么他行你不行?” 她这一囔囔,没收住声音,把孩子给吵醒了,小家伙揉揉眼, “我要尿尿。” 王鹏飞带儿子出去尿完尿,让孩子自己回屋,他坐在院子里乘凉抽起了闷烟。 军事能力比不过陆北霆,原本胜券在握的家庭关系这一项眼看比不过了,媳妇冷嘲热讽的又没有好言语。 他也愁。 胡玉玲把孩子哄睡后,也来到院子,踢了下他的脚, “抽,就知道抽,光知道愁有什么用,就不知道想想法子,你到底想不想提干了?” 叨叨叨叨,叨叨叨叨…… 王鹏飞也被叨叨烦了,把烟一扔, “你那话说的就是放屁,谁不想提干,我要是有法子,我还用愁,你有本事你说个法子。” “我还真有法子。” 胡玉玲凑在他耳边神神秘秘的嘀咕了一番。 本来不耐烦的王鹏飞瞬间眼前一亮, “啥?你是说他们夫妻和好是假的,为了提干演戏的?” 胡玉玲那天在公交车上被林夏怼之后憋不下这口气,吃完晚饭就想去了陆北霆家,要把这事闹一闹。 没理也要闹出三分来。 反正林夏的口碑在家属院本来就不好,邻居们听见肯定也会站在她这边。 到了她家门口,胡玉玲没急着进门,先趴在大门缝往里看了看。 这一看发现了问题,怎么两个卧室的灯都亮着。 这个年代大家为了节约用电,一个灯泡都不舍得亮太长时间的。 胡玉玲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两口子不会分房睡的吧? 她没闹就走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又来趴门缝看了看。 两个房间的灯还都亮着。 不对劲。 之后的两天晚上,趁着月色明亮她又趴门缝仔细来观察。 那天,也就是陆北霆流鼻血的那天晚上。 她看到两个人从屋里跑到井水边边,离得远也没听清说什么,之后就见林夏先回屋了,然后西边卧室的灯灭了。 等了好一会陆北霆回屋后,东边卧室的灯才灭。 哦,这来那个口子真是不在一屋睡呀。 再想想陆北霆上休假本是回去离婚的,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可回去非但没离,还把林夏带来随军了。 再想想,这林夏这次来也跟变了个人一样,不但不闹了,还去找工作。 哦,胡玉玲明白了,全明白了。 肯定是陆北霆为了提干,给了林夏好处,让林夏陪他演夫妻和睦的戏码,先把家庭关系这项考核应付过去。 好啊,陆北霆,原以为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原来这么有心计呀。 好在老天爷睁眼,让我猜到了你的诡计。 胡玉玲把这两天观察到的,给王鹏飞讲了一下,得意洋洋, “我可不是瞎说的,这可是我这几天观察出来的,他们夫妻和好了就是假的,演戏的,根本没在一起睡。” 怪不得她前几天晚上老是出去,原来是去扒门缝了, 她要不说,王鹏飞差点都怀疑她外头有人了呢, “你这次还真能沉住气,你确定他们两口子是演戏吗,别再弄错了?会不会他们东屋是当书房用的,老陆在那工作的,之后再回西屋睡觉。” 王鹏飞还有点不太相信。 胡玉玲信心十足,又压低声音说道, “我都看了三天了,还能弄错,春凤都说他们两口子的床都响过。” 春凤是林夏的邻居,和胡玉玲经常一起玩。 昨天胡玉玲故意闲聊般的问春凤,这陆营长的媳妇也来随军了,晚上还能少干那事,你们两家的卧室挨着,听见什么热闹了吗? 春凤‘害‘’了一声,说哪有什么热闹,这几天连个床响声都没听见。 根据这些,胡玉玲总结道, “你们当兵的哪个不是精力旺盛的跟老虎一样,媳妇都来随军了,又是年轻两口子,哪个能忍得住不折腾,他家从来到这几天了那床都没响过,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他们两口子肯定是演戏的,根本就不睡一起。” 用这样的办法通过家庭考核可是弄虚作假,欺骗组织,性质恶劣,上面知道后肯定要把他的提干名额去掉。 王鹏飞一听自己又希望了,激动的一把将胡玉玲抱在怀里, “媳妇,你行啊,不声不响的弄来这么多信息,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真是我的福星。” 胡玉玲点了下他的额头,骄傲的说道, “你知道就好,你呀,唯一能比过老陆的,就是娶了我这么贤惠又聪明的媳妇。” 王鹏飞又交代胡玉玲,既然发现了这个情况,一定不能轻举妄动,毕竟都是猜测没亲眼看到,别到时候被人家反咬一口说诬陷。 “我心里有数,我又不是傻子,这个事你就别管了,我给她整的明明白白的,叫他们哑口无言。”胡玉玲自信满满。 心情一好,也有情趣了,主动问道, “还想弄不?” “你不是不想弄吗?”王鹏飞说。 “这会心情好,让你吃饱。”胡玉玲还主动拿着王鹏飞的手放在胸前。 两口子情趣上来了,都没等到回卧室,走到堂屋铺个席子就忍不住啪啪啪了。 …… 第二天。 陆北霆去上班后,林夏也开始她的工作。 昨天盘扣盘的手有点酸,不急着弄那个,先把布料摊开在写字台上。 拿出尺子根据量好的尺寸,用划粉在布料上麻利的做好标记,然后准备裁剪。 刚拿起剪刀,就听到敲门声。 林夏工作的时候喜欢一气呵成,最讨厌被打断。 无奈的吸了一口气,去开门一看,是胡玉玲。 估计是来算账的。 林夏咔嚓咔嚓手里的大剪刀,先吓吓她。 胡玉玲一看那锋利的剪刀,怎么还武器出来的呢,往后退了一步,笑眯眯的模样, “陆营长媳妇,在家忙呢。” 第 67章 全军去都知道陆北霆吃媳妇剩饭了 林夏虽然挺讨厌这个人的,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笑呵呵的了,林夏也带着笑, “嫂子,有事?” “陆营长媳妇,那天公交车上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嫂子也是心直口快的人,本是好意说错了话,都是误会,我来给你道个歉的,咱们都是在一个家属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可得好好相处,你说是不是?” 胡玉玲态度出奇的好。 林夏抬头看看天,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呀。 那天还说要到家属院找我算账,今天又来道歉,这是闹得哪出呀。 林夏着急去做衣服,敷衍应和, “嫂子说的是,好好相处。” “妹子真是个爽快人”,胡玉玲伸头就要往院子里钻,“那咱们姐妹来坐下聊会天,我看看你们家子是什么样的结构,跟我家的一样不?” 眼见为实。 胡玉玲想进屋亲眼看看,他们两口子究竟是怎么睡的,铺了几个床。 林夏没空跟她聊,堵在门口, “真不巧,待会我还有事。” 人家不欢迎,胡玉玲尴尬的把身子退回去, “那你忙,妹子,改天我再来找你聊天。” 林夏啪的把门关上,回去继续去忙了。 看吧,心虚了,不敢让我进去了,胡玉玲更加确定有猫腻。 说什么也得想个更好法子进屋看看不可。 …… 林夏回到屋快速的把布料剪裁好,便去了军人服务社那里。 把要用锁边机的地方今天上午都做出来,然后用裁缝机的地方去周兰大姐家做就可以了。 她怕老是用军人服务社的机器,会有人提意见。 锁边的工序都完成之后,回到家已是中午了,陆北霆中午不回来吃饭的,她自己也不会做,拿起饭盒去食堂打饭。 打了一份米饭,和她最爱的番茄炒鸡蛋。 这会食堂吃饭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家属院的家属。 回家一个吃也是无聊,她也找个位置坐下吃完再走。 吃到一半的时候,战士们训练完了,穿着统一的训练服也陆续来吃饭了。 林夏埋头吃饭,吃到一半,对面坐了一个人,林夏也没看专心干饭。 正吃着,只见一个鸡腿落到了自己饭盒里。 她两眼放光,天上掉鸡腿了? 疑惑的抬头看去,一张俊朗清冷的脸颊出现在面前。 是陆北霆。 他一进食就看到她了,只看了眼背影就知道是她。 林夏说笑,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天上掉鸡腿了呢。” 陆北霆本想说,看到鸡腿两眼放光,看到我倒没见你那么亲切。 但周围坐的都是他的兵,他可不能嘻嘻哈哈的,保持形象,惜字如金的说道, “快吃。” 林夏都快吃饱了,而且看到陆北霆饭盒里没有鸡腿,又把鸡腿又夹给了他, “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陆北霆又把鸡腿给夹了回来,温柔的说,“乖,听话,快吃。” 乖? 林夏:…… 这个家伙这是什么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恋爱呢。 为了家庭考核过关,他还真是演上瘾了。 此时坐在周围吃饭的士兵一个个看着在一本正经的吃饭,也没往他们这边看,但那耳朵一个比一个支棱的厉害。 听到他们营长温柔的说出‘乖,听话’的时候,都吃呛了,硬硬又给咽下去了。 生怕耽误了营长宠媳妇。 林夏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到这怪异的气氛,妈呀,这误会大了。 她也不夹来夹去了,快速的把鸡腿啃完,把饭吃完,赶紧闪人。 但,问题来了,吃了这个鸡腿她好像吃不完饭了。 打饭的时候林夏让师傅给少打点米饭,但那打饭的师傅太实在了,手是一点不抖呀。 但那么多战士盯着呢,可不能剩饭。 她深吸一口气,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吃。 撑死都得吃完。 陆北霆看她愁苦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吃不下了,伸手把饭盒拿过来,把剩饭都倒进了自己的饭盒里。 温和淡淡说道, “先回家吧,饭盒我洗,下班带回去。” 战士们实在忍不住了,纷纷看过去,这还是他们营长吗。 是不是中邪了? 关键是人家陆北霆丝毫不惧众人的目光,可淡定了,一点不慌不乱,吃的还嘎嘎香。 就好像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美味的食物了一般。 王鹏飞也在食堂吃饭,看到这一幕,纳闷,这能是假两口子? 说实话,他媳妇的剩饭他都不吃。 江川这边,在办公室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让陆北霆去打饭,回来边吃边商量明天去军区开会的事,这小子怎么还没来。 喊住一个吃饭回来的士兵, “见你们营长了吗?” “见了,营长在食堂吃媳妇的剩饭呢。” 江川哭笑不得,原来是在食堂遇到林夏了,一见媳妇把兄弟都忘了。 有异性没人性,没良心。 半小时后,陆北霆吃媳妇剩饭的光辉事迹就在团队都传开了。 说者还都要加上一句,你没见,陆营长吃的可香了。 …… 林夏回到家,午休了一会,就拿着锁好边的布料去了周兰家借用缝纫机。 周大姐很热心,也很大方,还把缝纫机给她抬到亮一点的地方。 见林夏做衣服那么专业,手法娴熟,做工那么细致,也想请林夏给做一件。 “好的,周大姐,你买好布料,等我做完手头上这些活,就给你做,不收你工钱。”林夏笑呵呵应道。 这怎么好意思,周大姐一激动,看林夏天天跑过来用缝纫机也不方便,便把缝纫机给抬到她家去了, “借你用两天。” 林夏感激不已。 感慨自己真是命好,遇到了这么多好人。 大家的帮助她都一一记在心里了,有情后补,一定补。 有了缝纫机,林夏如鱼得水。 这两天,她的精力几乎都放在做衣服上,换了个大灯泡,晚上加班赶工。 陆北霆怕她累,趁她出来洗漱的时候劝她, “周大姐都把缝纫机借给我们了,别那么赶了,把身体都熬坏了。” 林夏笑盈盈的说, “没事,那么年轻熬两天熬不坏,人家把缝纫机借给我们,是信任是情分,但缝纫机不是个小物件,放在别人家任谁都都会担心的,周大姐讲究肯定不好意思催,但我们一定要心里有数,要尽快用完尽快还过去,不能耽搁。 ” 小丫头,懂的还不少。 陆北霆笑了笑,眸子里无限的温柔,这辈子就认准这个女人了。 不仅是因为漂亮,更是那些可贵的品质。 明天要问问江川,能不能再弄张缝纫机票。 周六晚上,林夏终于把需要用缝纫机的部分全赶出来了。 剩下的都是手工缝制的部分了,不用再借用机器了,她自己就能完成,那就不着急了。 林夏赶紧把让陆北霆把缝纫机给周大姐家送去。 也放松的伸了个懒腰, “明天终于能高高兴兴的去郊游了。” 第 68章 林夏是他的,只有他可以看 部队这边靠着山,即使是夏天,也没有闷人的燥热,只要有阵风吹过,身上有一种清凉爽快的感觉。 大家的心情也和这宜人的天气一样好。 心情最激动的还属苏筱然。 她早上不到六点就起来梳妆打扮了,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在床上挑选。 最后选了件樱桃粉的连衣裙,这件裙子是前天她去演出,方青鹤又追了过去送给她的。 裙子是上身修身下身大裙摆的款式。 方青鹤说南方大城市的时尚女孩子都穿这样的,她身材这么好,穿上一定好看。 苏筱然试了下确实好看,淡淡的粉色也不显得她皮肤那么黑了。 只是领口可低了,一弯腰,胸前的春光就会暴露出来。 苏筱然当然知道方青鹤送这样的裙子没安好心,就想偷看自己的胸。 她才不上他的当,就不穿给他看。 就想穿给北霆哥看。 她穿好裙子后又在脖子上系了条丝巾,正好搭在胸前,遮住低领口,不然穿不出去。 这又是试衣服,又化妆的,来来回回弄出很大的声响。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室友难得睡个懒觉,被她吵的睡不着,怨声载道, “苏筱然,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苏筱然是文工团的团柱子,一直是高人一等的姿态,才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你们睡你们的,我忙我的,睡不着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关我什么事?” 然后跨上她的包,哼了一声出了门。 这个宿舍她早就不想待了,等和陆北霆一起后,就立刻搬去家属院住。 至于林夏,她就没放在眼里, 陆北霆和她长不了。 今天和苏筱然一起去的还有隔壁宿舍的代娇娇,她是苏筱然的好朋友。 之前约好的在部队大门口集合,两人便到这等人。 家属院这边。 林夏这两天赶着做衣服累坏了,起来的有点迟了。 匆匆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 爬山自然不能穿裙子,不方便,林夏便穿了长裤子白衬衫。 原主的那件衬衫太大了,前两天她趁着周姐的缝纫机,也把那件衬衫给改小了一下,扣眼那样也重新固定了,肯定不会动不动就开了。 陆北霆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林夏怕他等着急,头发也没时间细细摆弄了。 干脆一分为二,快速编了两个长辫子搭在胸前。 拿了个帆布包,匆匆出了门, “我好了,快走吧,估计江川都在等我们了。” 陆北霆看到她穿这件白衬衫,不由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春光乍泄的那一幕,喉结有点发紧, “别穿这个,换一件吧。” 那天晚上扣子开了,只有他看到,不要紧。 但是今天一起去爬山的人多,前几天营队里的那群爱玩的小子听说营长和教导员周末去后山玩,好几个也要跟着去 。 这扣子可不能出问题。 林夏是他的, 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他的,只有他可以看。 他一说换一件,林夏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扣子开了的那一幕,秒懂了他的意思。 脸有些红温, “扣子那里我重新固定了,不会开的。” 陆北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她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留了两颗没扣,平直性感的锁骨都露出来了,陆北霆伸手帮她把下面的那粒纽扣给扣上。 林夏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 在21世纪,她都是穿那种薄薄一层微透的天丝白衬衫,当防晒用的,里面穿个小吊带,都不扣扣子的,现在她都扣的那么板板正正了,上面就留了两个扣子已经够保守的了。 “扣那么高都不好看了,女孩子穿衣服露出锁骨才好看。”林夏抗议道。 陆北霆压了压眉毛,“你想让谁看?” 林夏:…… 这个人说话怎么那么冲呢,假夫妻还管那么多。 我自己看不行吗。 但他整个人带着一种压迫感的气扬和毋容置疑的霸气,林夏竟然站那没动,虽然撅着小嘴不情不愿的,但还是乖乖的让他把扣子扣上了。 心里暗想,这几天让着你,等家庭考核过关离了婚,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到时候,我不但露锁骨,我还露出小蛮腰呢。 你没权利管我了吧。 …… 两人来到门口时,江川他们也已经到了。 看到陆北霆朝这边走来,身姿挺拔神采奕奕,苏筱然满眼爱慕。 但看到陆北霆身边的女人时,她皱起了眉头,厌恶的说道, “江川,那个林夏怎么也一起来了?” 江川漫不经心的嗤笑, “你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明白了,嫂子怎么不能来,人家北霆出去玩带着媳妇还犯法了?” 苏筱然气的咬了咬唇,肯定是林夏知道她和北霆哥去郊游,死缠烂打要跟着来的。 林夏远远就看到苏筱然也在,才知道她也一起去爬山。 无论在什么年代,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她和苏筱然无冤无仇,虽然成不了朋友,但也不想树敌,心想能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搭理谁是最好不过的。 但走近后,看到苏筱然那不友善的目光还带着有几分挑衅和讥诮。 林夏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美好了。 几个士兵看到林夏,都主动打招呼,“嫂子好。” 林夏也礼貌回应,“你们好。” 苏筱然听到他们喊嫂子,心里嫉妒的不行,不屑的看了林夏一眼,没好气道, “谁让你来的,我可没邀请你爬山。” 林夏轻笑一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嘴角轻轻一扯, “后山又不是你家的,谁想爬就爬,我还要你邀请,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根葱吧?” 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嘴。 “你……” 苏筱然吃了瘪,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却一时无言以对以。 林夏看她挡在前面跟个木头桩子一样,只知道你你你的,也说不出什么新花样。 把她往旁边巴拉了一下, “好狗不挡道,起开。”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去。 我可不是原主,以后最好别招惹我,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第 69章 回家让你摸腹肌好不好 代娇娇自然知道苏筱然喜欢陆北霆,也没想到这个林夏这么厉害,只能安慰道, “筱然,一个乡巴佬逞口舌之快而已,你跟她生什么气,你看看她,农村出身,连个工作都没有,怎么能和你比,你再看看她穿的什么呀,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穿的可比她时尚太多了,陆营长又不瞎,还能看不出谁好看?” 苏筱然一听,情绪立马好了起来。 想跟陆北霆一起走聊聊天,谁知道陆北霆和江川走在前面去了。 江川就知道今天苏筱然会嫂子的茬,他还想着,嫂子处理不了的事,他来帮着对付这个苏筱然。 毕竟,陆北霆碍于苏筱然爷爷的那层关系,有些话不好说。 现在看来多虑了,还没开始爬山呢,嫂子就给了苏筱然一个下马威,这妥妥的正室风范呀, 江川抵了下陆北霆的肩膀,感叹道, “嫂子还真厉害呀。” 陆北霆挑了挑眉 “那是,也不看是谁媳妇。” 暗想,这还没挥小拳头呢,拳头一握更厉害。 江川看陆北霆那个自豪的样子,无语中,我夸嫂子呢,跟你有啥关系,你个不长嘴的老是不表白,人家跟你离不离婚还不一定呢。 这话他也就是想想,万万不敢说,怕被揍死。 林夏走在最前面。 陆北霆和江川走在后面,随后是苏筱然和代娇娇,最后是那些边走边嬉闹的士兵们。 陆北霆快走了两步追上林夏,笑她, “你知道路吗,走那么快也不等我,不怕走丢了?” 林夏呵呵笑,俏皮的说道, “丢了就丢了呗,那军中一枝花不是等着嫁给你的吗,正好把她给娶了,男才女貌多般配呀。” 哪有让自己的男人去娶别的女人的。 陆北霆脸气都被气黑了,幽幽的瞪了她一眼,抬手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 “再说一遍试试。” 苏筱然看到林夏挨打了,心里美得冒泡。 看吧看吧,就知道北霆哥不想带她来,打她了吧。 林夏皱巴着小脸,揉了揉脑袋,小嘴撅的能栓上一个油瓶, “好啊,陆北霆,你敢打我。” 林夏在他跟前一直是‘耀武扬威、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陆北霆被她现在委屈巴巴又奶凶奶凶的模样可爱到了。 真好看呀。 故意逗她一般,抬手又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 “不听话就要打。” 苏筱然一看又打了一下,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这下有好戏好看了。 就是陆北霆下手怎么太轻了,早上没吃饭吗,怎么打的蜻蜓点水的。 你倒是下狠手呀。 林夏呢 ,又被这个家伙打了一下后,气的眉毛拧成了毛毛虫,好看的杏眸瞪的像包子。 她从小到大,家里人没舍得打过她一下,这个家伙不仅打了她,还打了她两下。 虽然不疼,但是不能助长他这个歪风邪气呀。 有句话不是说嘛,人都是在一步步的慢慢试探别人的底线,一步步的得寸进尺。 今天打两下不疼的,她要是不反抗,那明天就会给你来几下疼的,后天不就会拳打脚踢演变成家暴了吗。 不行,要家暴也是我家暴你。 她要反抗。 林夏暗暗握紧了拳头。 陆北霆一看那气急败坏的小脸,又看看那她已经握紧的小拳头,就预判到暴风雨要来了。 把媳妇惹生气了,那还等什么,抬起大长腿脚底抹油开溜呗。 林夏一看这家伙跑了,拔腿就追, “陆北霆,你给我站住,我非揍你不可。” 苏筱然撇撇嘴,真是个泼妇,不仅动不动就爱喝敌敌畏,还追着自己的男人揍。 怪不得北霆哥和她过不去了。 不过就北霆哥那身手,肯定会狠狠教训这个泼妇的。 只是怎么看着陆北霆一点不生气呢,还被她追的挺高兴的。 他跑几步后,故意放慢脚步,等林夏追上来,快追到时, 再提速还不忘转身对林夏勾勾手指, “你这小短腿,速度不行啊。” 林夏这标准的腰以下全是腿,却被说成小短腿,那个气呀,立马加速。 见陆北霆拐弯,她也追过去。 谁知道这个家伙一下停住了,林夏没刹住车,一下撞进他怀里。 这里是一个拐角处,正好有一道矮山挡着,后面的人离得远,幸亏他们看不见。 林夏撞到他怀里又往后弹了一下,陆北霆怕她摔倒,一手很自然的搂住她的腰,把她捞回怀里。 她的腰好软好细,软的让人都不敢用力握。 对上她黑亮的眸子,陆北霆温柔的调侃, “追那么紧干什么,想谋杀亲夫?” 那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这样的温柔,真是会让人心跳突突呀,让林夏差点又犯花痴。 这个家伙,打了我又想使用美男计蒙混过关, 林夏才不吃那一套,推来开, “就会歪曲事实,谁叫你先打的我,你这是……这是家暴。” 这个小女人,还真会给人乱扣罪名。 陆北霆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下次再说让我娶别人还打。” 心想,下次再说就不是打头了,抱回家狠狠的打,打屁股。 “你敢。”林夏在他跟前晃了晃小拳头。 “陆北霆也不忍心再逗她了,低头在她耳边低声痞痞的说道, “错了,以后不打了,为了弥补我的错误,回家让你摸下腹肌行不行?” 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就带着蛊惑充斥着耳膜,林夏的脸上浮起一片红。 又瞎撩,林夏定力十足的给了他胸口一拳, “谁要摸。” 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苏筱然看到林夏垂着眼眸红着脸,不好意思看大家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 哼,肯定被北霆哥训斥了一顿,也知道丢人了吧。 一行人继续往山上走。 这后的风景真美,山峦叠嶂,漫山遍野点缀着无数绚丽的花朵。 如果早来一会,伴随阵阵晨雾,应该宛如仙境一般。 苏筱然这次学聪明了,一直就跟陆北霆,还特意把丝巾放下来,生怕他看不见。 林夏则走在他们身后。 看看苏筱然那裙子,那布料林夏不用摸就看得出,绝对不是便宜货。 再看看那款式,丝巾一拿掉,胸都马上掉地上了,这哪是来爬山的,分明是借着爬山诱惑陆北霆的。 苏筱然看林夏就在他们后面,故意嗲嗲的喊, “北霆哥,你拉人家一下,我爬不上去。” 陆北霆看都没看她,只冷声说道, “爬不上来就先回去吧。” 苏筱然:…… 林夏抿唇笑, 陆北霆现在好歹是个有妇之夫,想做第三者想疯了。 现在好受了? 苏筱然看到林夏笑,心里的火一簇一簇的,吼道, “笑什么笑,他没牵我,不也没牵你吗?” 谁知道她语音刚落,林夏的手就被一只大手牵住了,陆北霆声音清冷, “跟上。” 第70 章 十指紧扣 “跟上。” 那可不是拉着手腕,可是直接牵着手的啊。 看着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再看看陆北霆看林夏的眼神,一点没有平时的冷冽,都是温柔。 她嫉妒的像发疯,气的想原地去世。 刚才陆北霆不是还打林夏,打头打了两下呢,她可是亲眼看见的,林夏还要揍死他。 两个人势不两立的。 现在怎么突然又牵她的手了。 苏筱然又想起在那个拐角处,林夏出来时,满脸通红的样子。 她原以为是被陆北霆训的,现在想来,不对劲,肯定是这个女人在那个看不见的拐角处勾引北霆哥了。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把北霆哥迷的神魂颠倒的。 真不要脸。 今天爬山的人不少,其中除了附近的居民,还有不少当兵的。 一个一直爱慕苏筱然的士兵看她在那跺脚,走过来问道, “苏同志,我拉着你。” 苏筱然看了眼这个士兵,没有军衔,个子不高长的也不出众,没好气道, “谁要你拉,这破山有什么好爬的,累的跟傻子似的,我才不稀罕爬呢。” 大家听到苏筱然的这话,都看过来。 这个女孩子长的还挺漂亮,扯这个大嘴咧咧,怎么这么没素质呢。 苏筱然本是想趁今天爬山把陆北霆有更多的身体接触,把他拿下的,但看今天这个局势,是彻底没戏了。 自己现在已经像个小丑一样了,要是再巴巴跟着去,只会更丢人。 她气冲冲的拉着代娇娇一起下山回去了。 林夏被陆北霆牵着手往前走,转头看道苏筱然恼羞成怒的那个鬼样子,叹了口气。 真是哪个年代都不缺小三呀。 她们系里就有一个这样的女生,人也挺漂亮的,追她的男生也不少。 但追她的她一个都看不上,就喜欢暗戳戳的喜欢勾引别人的男朋友。 所谓人家碗里的肉吃着香吧。 但凡意志力薄弱一点的男人,就被这样的女人拿下了。 想想这是她和陆北霆这是没感情,这要是那些两口子感情还不错的,一个家不就被这样的女人给毁了吗? 哪个年代都不缺第三者。 看到苏筱然走了,林夏提醒陆北霆, “她已经走了,可以松手了。” 她知道陆北霆不喜欢苏筱然,以为他故意牵自己的手是给苏筱然看的,让她断了这份心思。 陆北霆见她想把手抽走,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握的更紧了, 很霸道的命令道, “这一段山路陡,牵好。” 暗想:我牵你的手只是因为我想牵你的手,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的手可大可有力了,他不松手林夏根本就抽不出来。 两个人的手掌贴的更紧了,林夏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的牵手,这只粗粝的大手不仅有力气,而且温热干爽,把她的手紧紧包裹着,非常有安全感。 只是指腹的茧子有点剌皮肤,剌的人心里痒痒的,都不敢看他那张俊朗的脸。 陆北霆何尝不是第一次这样牵女孩子的手,柔弱无骨,她的手原来这么软的。 这么软的一双手,还整天挥舞拳头要揍这个揍那个,哪来的力气呀。 他越牵越想牵,越牵越舍不得松开,真想就这么牵一辈子。 她每把手抽走一次,他的手就握的更紧一点。 刚开始只是普通的牵手,牵着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改成了十指紧扣。 扣的紧紧的,生怕她逃走。 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呢,林夏想抗议想反抗,但这个根本由不得她说了算。 算了,反正有他牵着,爬山倒轻松很多,林夏也听之任之。 这丫头是最擅长开解自己的,就再次把他当成好心搀扶老太太爬山的志愿者吧。 直到到了山顶,陆北霆才舍得松开她。 林夏站到山顶远眺,风景美的让人心动。 山风轻拂,空气清新,心境也随之变得辽阔无垠,真想大喊一声解解压。 但见大家都在静静的欣赏风景,她也控制住了这份冲动。 林夏被着风景吸引,陆北霆则坐在不远处大树下的石头上,眼里的风景却都是她。 临近中午,他们拿出带来的事物在山顶吃饭,这时林夏才想起来,苏筱然走了也就走了,江川他们几个怎么也不见了。 “他们有事先走了。”陆北霆淡淡说道。 江川见半道看到苏筱然被气走了,又看到陆北霆和林夏也牵上手了,也就放心了。 有眼力劲的没打扰人家小两口约会了,带着士兵们去河里游泳了。 山不远处就有一条大河,江川几个水性极好的大男人来到河边,衣服一脱,穿着大裤衩子撒了欢的就往河里跳。 知道的是游泳,不知道的还以为集体自杀呢。 …… 苏筱然回来的路上,越想今天的事越气。 没有和代娇娇一起回宿舍,而是坐公交车回了家。 临走前还交代代娇娇,“今天的事不许讲出去。” 要是让文工团那些女人听到,还不笑掉大牙。 苏筱然家在县城,回到家就趴到床上蒙着被子哭了起来,把她爸妈都吓了一跳。 苏筱然的妈妈是普通工人,爸爸是个纺织厂的小领导,虽然家境算不上富裕,但还是可以的。 对这个独女也是比较疼爱。 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苏筱然肯定不会说喜欢上陆北霆的事,他爸妈要知道她勾引有妇之夫,不气死才怪。 她只说是和文工团的同事闹了点矛盾。 文工团都是女孩子,之间经常产生矛盾,爸妈劝了几句见她不哭了也就出去买菜了。 父母刚走,有人敲门,苏筱然去开门一看是方青鹤。 方青鹤本是去部队找苏筱然带她去逛街的,正好遇到代娇娇。 才知道苏筱然没在部队回家了,问了地址又追了过来。 现在方青鹤对苏筱然喜欢那可是痴迷, 他就喜欢苏筱然这种妩媚型的女人。 看到苏筱然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都哭肿了,连忙关心的问这问那。 还问谁欺负她了,要替他去报仇。 苏筱然在陆北霆那吃了闭门羹,见方青鹤对自己这么殷勤,失落空虚的心总算找回了些自信。 有个这样的备胎还是不错的。 “我没事,就是心情有些不好。”苏筱然软软的说。 心情不好这个好办,不就是买买买吗。 方青鹤带着苏筱然去了供销社,随便选。 然后又带她去了国营饭店,随便点。 吃完饭又去了茶楼,带她享受下有钱人的生活。 哄女孩子,不就是花几个钱的事吗? 苏筱然虽然重活一世,但依然被方青鹤追女孩子的大方给砸的晕头转向,心花怒放。 一个人骨子里的那种爱慕虚荣,即使重生十次,也是改不掉的。 方青鹤作为生意人,投入自然是讲究回报的。 他这段时间在苏筱然身上花的钱不少了,所以喝茶的时候特意要了个包间,聊天间手有些不老实放到了苏筱然的大腿上。 苏筱然心里一惊。 第 71章 身上来了 但如果现在贸然拿开他的手严辞拒绝他,只怕他以后不会给自己投资了。 男人嘛,还是要给他一点甜头引着他的。 摸一下就摸一下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苏筱然非但没有拿开他的手,还故意俯了下身子,让方青鹤透过低领口看了眼若隐若现的胸。 虽然皮肤有点黑,馒头也不算大。 但对男人来说,吃不着的都是好的。 反正北霆哥不看,便宜他了。 看方青鹤那发直的眼神她也瞬间找到了自信呢。 苏筱然还羞赧的看了他一眼,眼含秋波。 这个女人颜值就是偏娇媚的那种,这一放电,方青鹤的魂都被她勾走了七分,手愈发肆无忌惮的往大腿根走。 今天就想把她弄到床上。 苏筱然是懂怎么勾引男人的,见福利给的差不多了,适时不紧不慢的推开他的手,柔柔的说道, “方先生,我对你有好感才和你一起出玩的,但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呀,你要是这样心急,那我把你送的东西还你好了,以后我们也别见面了。” 方青鹤一听苏筱然对自己有好感的,心里有底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了。 苏筱然拿陆北霆没办法,但对付方青鹤还是有一套的,谁叫他巴巴的喜欢自己呢。 …… 林夏这边,可能长时间没运动了,下山后累的有点腿酸,坐在石头上不想动,歇歇再走。 陆北霆体力是真好啊,同样是爬了个山,他跟没事人一样。 步伐矫健,不见丝毫疲惫。 看她累成那个熊样,陆北霆半蹲在她跟前,要背着他。 上次让她背着是因为脚崴了,有情可原,现在让人家背着算怎么回事。 再说人来人往的行人中,还有不少是当兵的,要是被她背着不被传到部队才怪。 那天陆北霆给她打鸡腿,还有吃她剩饭的事,整个部队都知道了,也传到家属院了。 早上去公厕,遇到周兰大姐,她还说呢,你看陆营长对你多好,一定好好过日子。 林夏觉觉得这个家伙就是故意在食堂那么做的,让大家觉知道他是个好丈夫,这样家庭关系的考核也能快速通过。 不过想想也不对,在家的时候,大家看不见了吧,其实他也挺好的,她不会做饭都是他做,也会主动做家务把灶台收拾干净。 她赶工做衣服的那两天,洗澡水都是他帮自己兑好的,换下来的衣物也都是他帮着洗的。 林夏是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家伙了,明明以后是要离婚的,明明又不喜欢自她,在外面表现好给外人看就可以了,在家还对她那么好干嘛。 感谢自己愿意帮她通过考核? 反正,林夏觉得他像个迷一样。 林夏不让他背,陆北霆就慢悠悠的陪她走,在路边折了根柳条在手里编成一个花环。 又从路边采了几朵颜色不同的野花插在上面。 林夏看他编的还像模像样的,没想到一个冷脸的汉子也有一颗少女心呢。 “我也要去编个花环。” 林夏说着也想去扯个树枝,只见陆北霆那手里的花环戴到了她头上。 林夏还没戴过这样的花环呢,还挺期待的,也没躲就让他帮自己戴好。 这花环不大不小的,戴她头上正合适。 林夏又把耳朵上方的发丝弄下来几根,放在耳朵前面。 然后笑问, “我戴着好看不?” 林夏本来长的就好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人也大大方方的,是那种很纯净淡然的美。 路上好多人都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就更别说陆北霆了,都好看到他心坎里去了。 但一张嘴不知道怎么成了, “丑死了,跟个村姑一样。” 他那张嘴就跟淬了毒一样,就喜欢正话反说。 结果可想而知,又挨了林夏一拳, “你才是村姑呢,不对,你是村里的二傻子。” 二蛋不就约等于二傻子嘛。 两人一路嬉闹着回到家。 陆北霆被一个邻居喊去帮忙抬东西,林夏压了盆凉水洗一下手脸。 洗好后回了屋,意念一动先去了空间喝了些灵泉水,疲惫感消失很多。 刚从空间出来就听到门口在嚷嚷,走出来一看,是胡玉玲拿着个棍子在教训儿子, 小家伙在前面跑,胡玉玲在后面追,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每次都给我考个鸭蛋,能蒸着吃还是煮着吃呀,我非把你脑袋给打开窍不可。” 林夏没兴趣看,也没打算去拉。 正要关门,谁知道这小家伙呲溜跑到她家来了。 林夏怕夹到小孩,也不敢硬关门。 胡玉玲见小孩跑进来了,她也跟着跑进来了,“妹子,你别拦着我,我非打死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还没等林夏回过神来,那小孩已经按照她妈事先交代的往堂屋去了,胡玉玲也跟着追进了屋。 到东西屋一看,果然是两个卧室一边一个床,跟她分析的一样。 见林夏也进来了,怕被她看出端倪,抓住她儿子的胳膊往外走, “回家,我非让你爸打死你不可。” 留下一脸懵的林夏。 这是闹的哪一出呀,教训儿子怎么还教训到我家来了。 林夏也没多想,把大门关好准备回屋把衣服剩余的手工部分赶出来。 突然感觉身下不对劲,好像是来例假了。 回屋一看,还真是,内裤上已经沾了不少。 她前几天还担心上次和陆北霆那啥没采取措施,万一怀上了咋办呢,谢天谢地,大姨妈你可算来走亲戚了。 幸亏上次去县城买了月经带,她把粉色卫生纸叠成条状,放在月经带里。 换上后,拿个盆子把弄脏了的内裤放在里面泡一下,血迹干了不好洗。 胡玉玲出了林夏的门就把儿子撵回了家,转身匆匆跑去了周兰。 一进门就呼哧带喘的说, “周主任,我要举报。” 第 72章 都怪你晚上太能折腾了,让人误会了吧 周兰正在洗衣服,看到她咋咋呼呼的有些无奈, “举报谁?谁又偷你家鸡蛋了。” 胡玉玲天天就是这些破事,不是谁偷她家鸡蛋,就是谁偷她家菜。 见周兰不把她的话当回事,胡玉玲急了, “这次不是鸡蛋,我要举报陆营长两口子。” 周兰顿住,“举报他们什么?” “他们两口子为了提干弄虚作假,演戏欺骗组织,他们两口子根本就没在一起睡。” 胡玉玲把自己这么天的观察讲了一遍, “周主任,我就问你这事你管不管吧,我就去部队那闹了。” 欺骗组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兰神情严肃,严厉警告胡玉玲。 平时爱扯东家长西家短也就罢了,但这事可非同小可,万万乱说不得。 造谣污蔑我们的军官,部队可是有权追究你的责任的。 胡玉玲现在是胜券在握,什么都不怕, “我要是没亲眼看到,我敢来找你说吗, 你跟我去她家看看就什么知道了。” 胡玉玲生怕林夏趁这个空,把床铺偷偷收了起来,拉着周兰一路小跑来到林夏家。 林夏还纳闷,她俩怎么一起来了。 只见胡玉玲拉着周兰直接就去了堂屋,看了两个卧室后,‘抓贼抓到脏’一般得意, “周主任,这就是证据,我没骗你吧,林夏从搬进家属院那天起,就没和陆营长睡在一起,他们就是为了家庭关系这一项能考核通过,演戏的,你说这是不是欺骗组织?” 林夏这才明白,刚才胡玉玲追儿子为什么追到她屋里来了,还有那天来道歉,为什么非要往屋里钻。 原来就是为了看看,她和陆北霆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住。 在这憋着坏呢,还真是小瞧这个女人了。 答应了陆北霆会帮他把家庭关系考核通过,可不能出岔子。 被揭穿了她是无所谓的,大不了东西一拿,离开家属院就是了,她又不是军人,部队又没有权利给她处分。 可陆北霆怎么办,要是真被坐实了欺骗组织的罪名,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林夏大脑快速旋转,聪明如她,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但现在还不是辩驳的时候。 她怕现在辩驳了之后,待会陆北霆回来,胡玉玲再让陆北霆说,两人的口径不一样,那岂不是等于自己把自己坐实了。 所以现在任胡玉玲胡闹,她也没有回应。 胡玉玲却以为她是心虚了,哪里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等陆北霆回来。 胡玉玲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们的把柄,岂能放过,在屋里嚷嚷不过瘾,还特意跑到了院子里嚷嚷开来。 那声音比喇叭里的广播,声音还大。 事情闹得越大,来看到的人就会越多,到时她的证人也就越多。 今天是周末而且是傍晚,大家都没上班,出去办事走亲戚的人也都回到家了,一听这吵闹声,都以为是陆营长的媳妇又要喝敌敌畏闹了呢,都赶过来看热闹。 不一会,小院子里挤满了人,听清怎么回事后,好家伙 ,比之前喝敌敌畏还劲爆,议论开来, “我不信陆营长那么正直的人,会这么不择手段吧,肯定是有误会。” “这可不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提干,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就是,要是两口子真和好了,为啥不在一起睡,哪个男人不想晚上搂着媳妇睡,唠唠嗑。” “说的是呀,带媳妇来随军又不一起睡,那带来干啥,不就是演戏给大家看的吗?” “就是,睡两个房间,就得点两个灯,也浪费电呀。” 邻居们是站在胡玉玲这边,她气势更足了,像审问犯人一样的姿态, “林夏,你和陆营长是不是不在一个屋睡?” 一直沉默不言的林夏淡定的点头, “对呀,我睡西屋,他睡东屋。” 胡玉玲没想到这林夏这么不禁吓,一问就承认了。 那天在公交车上看她牙尖嘴利的,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个纸老虎呀。 “大家都听到了吧,她自己都承认不在一起住了 ,你们到时候都要给我作证呀。” 周兰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对林夏的印象非常好,自家男人和陆北霆的关系也非常好,就她个人来说 ,是不信陆北霆会做出这样欺骗组织的事的。 看到林夏承认没在一起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把她拉到一边,只能咳了两声,给她使眼色提醒道, “林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想好再说。” 林夏知道周兰大姐是好意,暗着在帮她呢,这会也没法单独给周兰细细解释,待会她自然就会明白了。 此时陆北霆也给邻居帮忙回来了。 见围了一院子人,听大家议论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个子高,透过人群看到胡玉玲在咄咄相逼,林夏皱着眉头也不说话,好像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 他拨开人群走了过来,来到林夏身边,牵住她的手安低声慰道, “别怕,我来处理。” 林夏哪里是害怕呀,她就是等他回来呢。 看到他回来,林夏彻底松了一口气,这一会憋死她了,终于可以发挥发挥了。 胡玉玲看到陆北霆牵着林夏的手,嘴都快撇到耳朵根了, “呦,陆营长,还演戏呢,我早就识破你们的诡计了,你媳妇都承认了,这是演给谁看呢?” 只见林夏从陆北霆手中把手抽出来,埋怨的语气, “都怪你。” 胡玉玲暗暗得意,要内斗喽,有好戏看了。 正高兴,只见林夏又轻轻捶了陆北霆一下,还带着些娇羞, “都怪你晚上太能折腾了,看,让大家误会了吧。” ‘晚上’、‘折腾’、这样的字眼可太容易让人多想了。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一个个等着吃瓜的表情。 胡玉玲也一时有些懵,刚才还看着像内斗,这怎么像打情骂俏似的,这林夏耍什么花招呢。 林夏长叹一口气,对周兰说道, “周大姐,作为一个女同志,有些话本是在不好意思在这样的场说的,但今天呢王营长媳妇把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我要是再不说实话,这盆脏水还真就泼到我男人身上了。” 然后又看向众人—— 第 73章 我精力很旺盛? “在这院子里的都是结了婚的人,夫妻那点事,我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我家男人啊,精力旺盛,晚上没事就爱折腾,我来随军后,身上又正好来事了,身子不舒服,睡在一起我怕他忍不住,干脆就把他赶到那屋去睡了,他还不愿意去拿,我是好劝歹劝才把他赶过去,昨天晚上还跟我闹呢,要跟我一起睡,你们说这男人怎么就那么烦人呢。” 林夏一点不像编的,说的自然极了,而且合情合理。 就像恩爱的小两口,妻子在抱怨丈夫晚上的黏人。 过来看热闹的几乎都是军嫂,大家一听这个情况,都跟着点头,都是女人,这点事她们都懂,太懂了。 陆北霆在一旁听得耳朵尖都红了,他媳妇怎么那么能编呢。 但他喜欢听。 这一番合情合理的话也众人的风向标该了。 林夏又眼神锋利的看向胡玉玲, “谁知道这一点事,就被别有用心的小人抓住了,造谣说我们是演戏是假夫妻。” “咱们两家的男人是竞争关系,你怕你家男人比不过北霆,想帮你男人,都是为人妻的,我也理解你,但你不能使用这样的卑劣手段害人把我家老陆给挤下去呀,想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的赢吧,这幸亏在这的各位都是明智的人,要不还不都被你忽悠利用,当你的证人了?” 林夏的这一番话,揭露了胡玉玲的嘴脸,也成功的让她的行为引起了众怒, 大家纷纷指责她, 提干靠的事真本事,能者居上,最终提干谁,都是组织上全面考核过决定的,你怎么能这么诬陷人家呀。 胡玉玲心本是想揭穿林夏两口子弄虚作假的,现在自己怎么成了跳梁小丑人人喊打了。 恼羞成怒的说道, “她说身上来了,你们就信呀,她就是故意编造说辞骗我们的呢。” 林夏哼笑了一声, “嫂子,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周大姐,麻烦你找两个大家比较信得过的家属,和我进屋一趟,帮我做个证人。” “好。”周兰明白林夏的意思。 找了两个人缘人品都比较好的家属一起进了屋。 胡玉玲不放心,也跟着进了屋里。 到屋里,林夏撩起衬衫,往下扯了一点裤子,几人都看到她身上绑着月经带。 几人还看到泡在盆子里带血的内裤,这就更加有说服力了。 林夏略带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每次身上来,量太多了,都会弄到内裤上,还没来得及洗呢,让大家见笑了。” 一起跟进来的两个嫂子见林夏有些不好意思,还劝慰道, “正常,正常,陆营长媳妇,别不好意思,我们身上来的时候也都这样。” 胡玉玲之前以为林夏说身上来是个借口,现在一看,还真来了。 一时无言。 但总感觉不太可信,就算刚来随军身上就来了,现在都来一周了,怎么还没干净呢, “你身上能来那么久,我都是两三天就干净了。”胡玉玲阴阳怪气的质问。 现在人家胡夏都解释清楚了,胡玉玲还要没理闹三分,那两个跟进来的嫂子嫂子都快不下去了, “玉玲,人家身上来几天你也管?我身上每次来都是也是七八天,怎么了,还犯法了咋地?” 周兰也说,“两三天就干净了你还多骄傲似的,赶紧找个中医调理调理吧,别再提前绝经了。” 林夏抿唇偷笑。 从屋里出来后,周兰三人给林夏作证, “人家林夏确实是身上来事了,才和陆营长分房睡几天的,大家不要听信胡玉玲的误导。” 大家都对胡玉玲投去鄙夷的目光。 真卑鄙。 胡玉玲被大家看的脸发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反正我就是不信,你们想想,他们两口子的关系以前那么糟糕,现在怎么可能突然现在变的这么好,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个不用林夏解释,周兰就替她解答了, “之前他们夫妻关系确实不好,但林夏同志来随军的第一天,我来她家给她做思想工作,她就跟我汇报了。” “林夏的父母呢,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是养母,他们为了从陆营长这弄钱,就逼着林夏拿着药瓶子和陆营长闹,大家之前也见过她的那个养母,一蹦老高,跟个猴子一样,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林夏后来下定决心和他们断了关系来随军了,这才能得以和陆营长好好过日子。” 周兰这段话就把大家的疑惑给解开后,大家还都有些同情林夏呢。 遇到那样狠心的养父母真也是个可怜呐。 幸亏现在脱离苦海了。 林夏在大家同情的眼神中,暗暗庆幸,幸亏刚来随军时就把这个情况给周大姐说了,幸亏大家不知道林夏和沈成的那一段。 胡玉玲一看局势完全变了,眼珠子一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正想从人群中溜走。 林夏可一直注意着她呢,惹出事来就想逃,孬种一个。 今天这事要是脑子转的慢一点,就被她给算计了, 林夏没打算放过她,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大声说道, “事情闹出来了,就想这么走啊,你这么冤枉我家男人,还给我们两口子安了个什么欺骗组织的罪名,我非得去首长那里说道说道不可。” 拉着胡玉玲就要往外走。 这要是闹到首长那里,肯定会影响倒她家男人的前途啊,胡玉玲往后退着身子,不愿意跟她走,拉着周兰的胳膊, “周主任,我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呀,发现情况及时汇报,省得组织上受骗,我又不知道是身上来了才分床睡的,都是误会呀。” 误会,林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天在公交车上挑唆我跟我男人闹说是误会,今天又是误会,你做缺德事都拿这个当借口?” 周兰一听,丢人都丢到公交车上了,甩开胡玉玲的胳膊, 军嫂的脸都被她丢光了,真是无可救药。 不知道是谁去把王鹏飞喊了过来,王鹏飞一看这情况,这要是闹到首长那,非把他提干名额给取消不可, 赶紧让胡玉玲给陆北霆两口子道歉,胡玉玲这次倒是学乖了,态度很好的道了歉, “陆营长,妹子,误会了你们,对不住了,大周末的,这事就不惊动首长了吧。” 其实林夏也不想事情闹大,毕竟她和陆北霆就是假的,能把事情扳回这个地步已经很成功了。 凡事都要见好就收,不能过度。 吓吓胡玉玲就可以了。 王鹏飞看又当众踹了胡玉兰一脚, “你个不省心的娘们,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众人散去。 两人回到屋,林夏拍了拍胸口长吐了一口气, “妈呀,胡玉玲差点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幸亏我机灵。” 陆北霆依靠在她卧室的门框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好以整暇的看着她,若有所思,眸色深邃难懂。 林夏见他不说话,不会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傻了吧,还是个营长的呢,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只见陆北霆眉梢微挑,悠悠说道, “我精力很旺盛?晚上没事很爱折腾?” 她说了那么多,他好像就记住这两句。 第 74章 性感的吊带裙 他这意味深长的一重复,林夏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我还是不是为了把局势扳回来,帮你把事情解决了,你倒来调侃我了。” 心想,我也没说假话呀,你能不能折腾自己没点数,还问我。 懒得理他。 刚才和胡玉玲斗智斗勇有点费脑子,而且身上来了,身子有些乏,林夏想休息一下。 陆北霆也不再逗她,出去之前,把她泡着的内裤端了出去,帮她洗一下。 前几天她忙的时候换洗衣物包括内衣裤都是陆北霆帮着洗,陆北霆忙的时候,衣物内裤她也会帮着洗,也感觉不到不好意思了。 但这件他洗不合适,林夏拉着盆,垂着头都不敢看他了, “这个脏,待会我自己洗。” 陆北霆勾了勾唇,“哪脏了,我就乐意洗。” 说罢迈着大长腿出去了。 林喜站在窗户旁,看到压水井的池子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认真的洗洗搓搓,一点不嫌弃的样子。 一股暖流划过心底。 嗯,是个相当不错的男闺蜜。 天上难找地上难寻。 林夏肚子有点不舒服,去床上躺了一会。 陆北霆把内裤洗的干干净净,拧干往夹子上夹,连长王喜柱来了。 看到陆北霆一双大手正扯着一个女士内裤在晾晒,惊呆了。 给媳妇洗内裤? 营长,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你怎么能给媳妇洗裤衩子呢,要是被营队那些小子看到会笑话你的,你以后还怎么树立威信。 他心里这么想着,但不敢说出来。 陆北霆极其淡定的把内裤晾好,看向皱着眉头,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的王喜柱, “怎么,专门来看我洗衣服的?” 王喜柱赶紧把嘴巴合上,站的笔直, “营长,参谋长找你和江指导,好像有急事。” 有急事你现在才说,我还以为你很闲呢。 “嗯,你先回去,我马上过去。”陆北霆淡淡的说。 “好的,营长。”王喜柱先回去了。 刚躺下的林夏听到外面的说话,又出来了,担心的问, “是不是刚才胡玉玲来闹的事,有人往上面汇报了,领导找你谈话呢,不会影响提干吧?” 林夏也有些心虚,毕竟他们就是假的。 那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和之前对付胡玉玲的淡然自信一点都不一样,陆北霆抿唇笑了笑, “别担心,跟那无关,参谋长是我们的老连长,工作上的事,去休息会吧。” 林夏知道部队的纪律,很多事都是保密的也没再多问,便回了屋。 …… 胡玉玲两口子回到家。 今天当众丢了人,还被王鹏飞踹了一脚,胡玉玲忍了一路子,回到家就开骂, “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都是为了你,你还踹我,我不能跟你过了,我要跟你离。” 王鹏飞气的都想再踹她一脚了, “当时的情况在那摆着呢,我要不踹你他们能消气,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不能轻举妄动再多观察一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去闹了。” 胡玉玲要委屈呀,她一看是两个卧室睡的,以为板上钉钉能坐实他们, “谁能想到是那个林夏身上来那个了,才分开睡的,我这一闹会不会影响你提干,陆北霆会不会向上面反应。” 王鹏飞倒不担心这个,陆北霆不是爱打报告的人, 就是他打报告也没事,他以前通过一个关系不错的战友送礼搭上了一位首长。 胡玉玲一听,这才放心。 今天的事没完,以后有机会说什么也要给林夏个难堪。 …… “首长好。”陆北霆和江川来到参谋长办公室,整齐的敬了个军礼,声音嘹亮。 参谋长正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思考问题,看到这俩小子来了,这可是他最得意的两个兵,皱纹都舒展了, “不是上班时间,不用那么正规,坐。” 两人见了老连长也不拘束,聊了几句才知道, 参谋长刚从市里开会回来,这次提干上面有领导力荐王鹏飞,他一下就看出来就是托关系送过礼的。 当时就拍了桌子。 这次提干要是有一点有有失公平,他第一次不答应。 喊陆北霆和江川来,就是给他们加油鼓劲当靠山的, “你们不要有任何顾虑,大胆的跟王鹏飞干,他托的那些关系我给你们摆平。” 参谋长还给他们下了任务,这次的军事对抗赛不仅要赢,而且把二营撇的远远的,狠狠地拍在沙滩上。 陆北霆和江川对视了一眼, 这老连长当年带他们的时候,脾气就倔、耿直。 最见不得有人走歪门邪道。 现在年龄增加脾气未减反增,倔老头一个。 哪次的对抗赛不是把二营排在沙滩上,还狠狠的拍? 拍死王鹏飞得了呗。 除了这事,参谋长还通知他们过几天要执行一个特殊任务,这天不要外出,随时等待行动。 …… 陆北霆回到家,已经天黑,进门就闻到饭菜香。 走到厨房,林夏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 她抬头看到陆北霆回来了,笑盈盈的说道, “快洗手吃饭。” 周兰姐的爱人钓了一条十几斤的大鱼,炖了豆腐,给送来了一搪瓷盆。 林夏见天都蒙蒙黑了陆北霆还没回来,便试着熬了一锅米粥。 这几天看陆北霆做饭时学的,把铝锅放到炉子上,添上水放上米。 知道陆北霆饭量大,怕她吃不饱,盖上锅盖,盖上盖子就去食堂买馒头了。 她哪里知道熬米粥要坐在跟前时不时的看着,买馒头回来回来时,米汤都溢出来了,地上灶台上都是。 幸亏林夏情绪稳定,快速清理好,见米汤也没剩多少了,又重新熬了一锅。 第二次尝试,米又放多了,熬的太稠了,稀饭不像稀饭,米饭又不像米饭的。 林夏觉得做饭比做衣服难多了,看向铝锅里浆糊一样的粥,遗憾的说, “别嫌弃,凑合吃吧。” 这可是她第一次给自己做饭,陆北霆心里已经美的冒泡了, “我就喜欢吃这样的。” 别说是熬的有点稠了,就是她煮的是石头块,他都给吃进肚子里去。 他洗好手帮着盛饭, “身子不舒服就休息,饭等我回来再做。” 说是这样说,林夏也不好意思总让他一个人做饭,让那些多事的人看到,不知道又兴起什么风浪呢。 这锅浆糊竟然被陆北霆喝完了,喝的一粒汤米都没有剩下。 真是个好养活的家伙。 原来做饭人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做的饭菜被吃光。 给面,明天还给他做。 虽然今天做的不怎么好,她还是不排斥做饭的,有个不挑食的室友当小白鼠,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厨艺练练。 等搬离家属院后,也不至于饿肚子。 林夏洗漱好,换上睡衣,今天穿那个新买的吊带睡裙。 衣柜镜子前照了一下,细细的两根肩带搭在肩上,深V领口,是有些性感了,但睡觉穿,谁又看不到。 穿好后在坐在床边铺张报纸,修剪指甲。 陆北霆吃完饭就去给周兰大姐家送盆子了,送盆子是次要的,林夏身上不是来了吗, 给她洗内裤的时候,看到流那么多血,他心里都疼的咯噔咯噔的。 本来就又瘦,主要是想问问周大姐吃点什么好。 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开口,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才委婉的问出了这话。 周大姐是个开明的人,疼媳妇是好事,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她家老张就是这么疼她的。 告诉陆北霆给林夏多买点补气血的吃,吃点大红枣,喝点红糖姜茶,再卧个荷包蛋就可以了,有条件再给媳妇买点零嘴吃。 从周大姐家出来,立刻去了军人服务,买了一斤红枣,一包红糖,又买了一罐麦乳精和一些面包饼干,一兜苹果·。 林夏剪好指甲,又拿设计稿研究了一会,突然想到晾晒在外面的内裤还没收。 心想陆北霆也没在家,一来一回两分钟的事,就穿着吊带直接出去了。 第 75章 想欺负你一辈子 四周一瞅,陆北霆洗好内裤没夹结实,内裤被吹到菜园子那边了。 走过去伸手去捡,却发现旁边有一团东西盘在一起,借着月光又看了一眼, 妈呀,蛇。 她最害怕软体动物,吓得汗毛孔都竖起来了,也顾不上捡了拔腿就往外面跑,边跑边大喊, “救命,救命……” 陆北霆正好走到门口,听到院内林夏带着哭腔的喊声,就往院子里跑。 惊恐万分的林夏见到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整个人立马跳到陆北霆的身上。 两腿挎在劲瘦的腰间,两手紧紧的抱着他后背,脸埋在他肩头, “你去哪了,呜呜……吓死我了……呜呜……” 真是被吓哭了。 她肩上只有两根细细的肩带,裸露的皮肤白的发亮,他能切切实实感受到贴在心口的绵软和她身上好闻的体香, 再加上那声依赖又抱怨的“你去哪了”,陆北霆的心都要酥了, 手里的网兜仍在地上,一手拖着她的屁股,一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 “怎么了?” “蛇,有蛇,好大一条蛇,盘在那……” 林夏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把陆北霆抱得更紧,小脸窝在他的肩头,泪水滴到他肩膀上凉凉的。 陆北霆的身体是绷紧的,呼吸是粗重的,“别怕,哪里有蛇?” 林夏现在处于恐慌之中,并没有注意他的反应,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也不敢转身往后看,只把手伸过去指, “菜园子那边,内裤掉那里了,我去捡看到的 。” 陆北霆抱着她走过去,林夏怯怯问, “别去,蛇咬我们怎么办?” 万一是条毒蛇,被咬了会要命的,她刚在这个年代适应,不想再死了。 陆北霆还是第一次见她那么怂,平时不是挺胆大的吗,还怕这个? “那你挥舞你的拳头给它一拳呗。” 什么时候,还奚落我,但林夏可没心思跟他斗嘴。 陆北霆单手拖住林夏,在墙旁边拿了根棍子走过去,盘在一起还不小。 用棍子轻轻一扒拉,笑了。 这哪是蛇呀,这是盘成圈的麻绳,估计是下午胡玉玲闹的那会,哪个调皮孩子在这玩盘在一起的。 陆北霆丢掉棍子的手重新回到林夏的后背,温柔的拍了拍。 “没事了,不是蛇,是麻绳。” 陆北霆平时逗林夏惯了,林夏以为他又想故意吓她, “我才不信,你别想骗我。” 她把他抱得更紧了,陆北霆心里的火都快要喷出来了,声音都带着沙哑, “真的,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林夏这才鼓足勇气扭头看了一眼,还真是麻绳,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陆北霆轻笑,“原来是个小怂包。” 他是一会不奚落她就难受,林夏俏眉一瞪,正想跟他怼几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下身体。 她只穿着个吊带裙,就水灵灵的跳到陆北霆身上了。 还是那么性感的裙子。 半露的酥胸完全贴到了他胸膛上,被挤压的快变了形。 丢死人了。 林夏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不许看。” 捂着脸回屋了。 看着那高挑纤瘦的背影,陆北霆重重的滚了下喉结。 小怂包,等我冲个凉就去收拾你。 大门旁,不甘心又来偷看的胡玉玲正好看到这一幕,也死心了。 不是真两口子谁敢这么抱。 穿那么少,还真是狐狸精一个。 林夏这边回到房间,几分钟后惊魂刚定,就听到敲门声。 开门,陆北霆抱着枕头大模大样的进来了,冲完澡光着膀子,胳膊上的线条肌肉分明,把枕头往床上一扔。 林夏被他这操作弄的目瞪口呆, “把枕头放我床上干啥?” “睡觉。”陆北霆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林夏拿起枕头塞他怀里,“回你自己卧室睡。” 陆北霆指了指门外,吓唬道,“那胡玉玲兴许就趴门缝听呢。” 林夏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打了个冷颤,赶紧拉上了窗帘。 想想就是今天不在一个房间睡,过几天还是要在一起的,总不能老拿来例假说事吧。 再被胡玉玲抓到可不是那么好狡辩的了。 可以一个卧室 ,但不能睡一个床,林夏想了想,那就按照老规矩吧, “我睡床,你睡地上。” 在老家的时候都是这么睡,虽然共处一室,他从从未有过什么轻浮的举止。 这方面,林夏对她还是很放心的。 刚在心里想着他是个正人君子,就见陆北霆走近了她一步,一把勾住了她的腰,眸眼含情,就那么一瞬不瞬的定格在那娇柔的小脸上, “为什么不能睡一个床?” “为什么?这不明知故问吗,我们本来就是假(夫妻)……” 只说到假字,他就就低头吻了上来, 柔软的唇瓣多了一个人的温度,微微凉, 带着清冽好闻的气息。 林夏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空白。 陆北霆的这个吻力道不重,很温柔,就是最后含住了她的下唇瓣,惩罚性的咬了一下,才舍得离开, “以后说一次假的,我就亲一次,亲到你不说为止。” 他吻完林夏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无赖吗? 平时奚落我也就罢了,这怎么—— “陆北霆,你还亲上了,你太欺负人了?”林夏使劲推开他。 可她那小身板被高大健硕的身体束缚着,根本推不开。 下一秒,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他坐在床边,温柔把她抱在怀里。 抬起大手撩起她耳前的碎花撩至耳后,指腹在她娇嫩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灼灼目光,薄唇缓缓轻启, “就想欺负你,以后的每天都想欺负你,想欺负一辈子。” 第 76章 陆北霆赖在床上 抬起大手撩起她耳前的碎花放至耳后,指腹在她娇嫩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目光灼灼,薄唇缓缓轻启, “就想欺负你,以后的每天都想欺负你,想欺负一辈子。” 林夏懵了,大脑宕机中,这是几个意思。 看那她愕然模样,陆北霆勾唇淡淡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林夏,你就是个傻瓜。” “你才是傻瓜。”林夏是什么时候嘴都不吃亏。 “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什么?” 陆北霆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眼里的温柔能把人融化, “我喜欢你。” 林夏:…… 林夏天生的好看,标准的骨相美,颜值高身材好气质出众,性格更是开朗大方。 在21世纪,追她的男人不少,她听过不少男孩子的表白。 写情书的,在宿舍楼前点蜡烛表白的,有手抱鲜花在操扬大喊的,也有手弹着吉他边唱边表白的…… 五花八门,其中不乏帅哥、富家公子。 但‘我喜欢你’四个字从未让她有过心跳加速的感觉。 室友都惋惜,笑说她是尼姑附体,不近男色。 嫉妒她的女孩说她清高又心机,在玩欲擒故纵,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没少在背后编排她。 那些表白没让她有过任何的优越感,反而总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给她带来了许多烦恼。 她也总纳闷,为什么就一点点都不心动呢。 那时,她都怀疑自己不正常。 可听到这个家伙说出喜欢她的时候,心里却像一道清泉滑过,荡起阵阵涟漪。 原来被一个男生说喜欢不应该是淡定自若、不是心如止水,而是兵荒马乱、心跳如鼓、脸颊泛红。 原来被喜欢的感觉是这样的奇妙。 但以前他不是说对自己不感兴趣吗? 不会又在耍她吧? 林夏佯装淡定,仰起小脸淡淡一笑,像一个久经情扬的老手一样,修长细嫩的手拍了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你这一招我见多了,骗过几个女孩子了?” 语音未落,陆北霆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在那张还在嘴硬的樱唇上, 这次的吻不同于刚才两个唇的轻柔碰触。 灵活的舌尖一点点的打开她紧闭的贝齿,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在她清香的口腔中缓缓游走,去寻找她的舌尖。 越吻越深,越吻越炽热。 炽热的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掉一样。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林夏有些措手不及,大脑又是一片空白。 只觉得他的吻好甜,甜到了心坎里的那种。 不知道吻了多久,她推开他的唇,头埋在他胸前,脸涨红的像个煮熟的大虾, “不许再亲了,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陆北霆看到那憋的通红的小脸,笑她, “那晚不是亲过吗,这么快就忘了,不知道换气的吗?” 拜托,今晚的吻比那晚炽热多了好吗? 毕竟,那晚他的吻技也是有些生涩的。 刚才被她吻的动了情,这会流量都变多了。 临睡前才换的卫生纸都透了,她去厕所又换了一下。 陆北霆在整理床铺,把两人的枕头并排放在一起,靠的紧紧的。 终于能和媳妇睡一个被,美的恨不得用大喇叭去广播一下。 怕林夏把他赶走,赶紧趁她还没回来就钻她被窝里去了。 可麻利了。 被窝里都是林夏的气息,把被子拉到鼻尖, 真香啊,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好闻,被子也软和,和她的身子一样软。 见林夏回来了,他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热情的拍了拍床,还冲她抛了媚眼, “媳妇,快上床睡觉。” 林夏叉着腰无语中,那是我的床,你还招呼我睡觉,我谢谢你个大好人。 凶巴巴的走过来掀开被子, “别以为亲过了,就能睡一起了,我们现在顶多算……算恋爱关系。” 林夏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哪有表白当天就要睡到一起的,怎么也得考验个一年半载的吧。 以前她们宿舍有一个女生,人家谈了半年,也就只让对方牵牵小手,连kiss都没打一个。 这表白当天就让陆北霆亲上了,亲的嘴唇都快肿了,已经算给足他天大的面子了, 那晚睡一起是意外,今晚坚决不能睡一起,林夏意志坚定, “我给你铺席子,你睡地上。” 见林夏来拽被子,陆北霆死死抓着被子不放。 知道她这个媳妇吃软不吃硬,苦哈哈的说道, “媳妇,这边和老家的气候不一样,地上湿气重,睡地上会得关节炎的,之前有个营长就是被媳妇赶到地上睡,后来关节哪哪都疼,腰也废了。” “没法训练了,退伍回家种地了,他媳妇也嫌弃他,带着孩子跑了,现在过的可惨可惨了。” 林夏听的一愣一愣的,睡个地板后果那么严重,怎么觉得像编的,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个营长叫什么名字?” “叫老王,以前就住这隔壁。”陆北霆脱口而出,接话接的可快了。 慢一秒生怕媳妇看出来他是编的。 林夏暂且不追究这个故事的真伪,但这边气候原因,地上确实也潮湿是真的。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暂且退了一步。 去陆北霆房间把他被子抱过来,往床上一扔。 把陆北霆身上的被子咔咔拽过来, “就算一个床也得两个被窝,一人一个,床一人睡一半,谁也不许侵占谁的领土。” 那划清界限的气势,就跟两国谈判似的。 虽然不能一个被窝,但总比在两个卧室睡强呀,陆北霆欣然同意。 林夏还是让陆北霆睡在里面,她的被窝在外面。 他要敢乱来,她就跑。 临睡前林夏再次警告,“不许胡思乱想哈,老老实实睡觉,能做到不?” 媳妇那口气跟领导一样,他心想肯定做不到呀,和喜欢的女人睡一张床了,不胡思乱想还是男人吗? 但不答应就会被赶走,他只能来个缓兵之计, 极其配合的点头,“我睡觉可老实了,就跟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 林夏又握紧拳头挥了挥, “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专打要害,打伤打残没法传宗接代了,可别怪我。” 陆北霆心里骂她缺心眼,那玩意打坏了,看受罪的是谁。 约定好,灯线一拉,关灯睡觉。 林夏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一向睡眠超级好,头碰枕头不超十分钟就会进入睡眠状态的她,今天有些睡不着了。 毕竟旁边多了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之前睡过,刚刚表白过,自己也心动的男人。 唇边都是他吻过的气息,嘴巴里甜甜的,心里软软的。 林夏咬着手指保持理智。 偏偏这时,背后又传来一道赤裸裸诱惑的声音, “腹肌这两天又紧致了些,摸一下?” 他知道她喜欢这个,准备色诱。 想想他完美的八块腹肌,一转身就可以摸到,林夏吞了下口水。 但,矜持矜持。 她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后,坚定吐出两个字, “不——摸———” 她怕自己意志不坚定,一摸腹肌就会控制不住的往下乱摸。 第 77章 不安分的大手 不摸不摸就不摸,还警告他老实点。 温香软玉在侧,陆北霆又是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老实。 色诱行不通,那只能来硬的了。 他抬腿把身上的被子踢到了床那头,呲溜一下钻进了老婆的被窝, 不给林夏把他踢走的机会,健硕的臂膀就从后面圈住她,强势把她捞进自己怀里。 庞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包围,宽阔的胸膛紧紧贴在她后背。 她那淡淡的体香丝丝缓缓的往他鼻腔钻,钻到他的心坎里。 他薄唇在她如凝脂般的后背摩挲,炽热的呼吸喷洒皮肤上。 现在就想把她吃了。 林夏身体一僵,心跳如小鼓在敲,脸上火烧般的红,往外睡, “不许作乱,乖乖回自己被窝。”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但是说出的声音却是柔柔的,像个纸糊的老虎一般。 陆北霆又把她勾回来,动了情的声音略带沙哑,在她耳边呢喃, “我那被子太臭了,没法盖,就想和媳妇一起睡香香的被窝。” 林夏被他气笑了,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大男人,还是个冷面军官,在床上怎么跟个小奶狗一样黏人呀。 林夏翻过身来,正要警告他别来这一套。 转过来那一瞬间,软唇又被他性感的薄唇堵住了,陆北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侧身半压在她的身体上,炽热的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吸/吮着。 温柔又霸道,吻的人酥酥麻麻的。 他太会吻了,林夏没出息的沦陷在这个吻里。 扬起小脸,勾着他的脖子,不由自主的迎合着回应着。 这是今晚林夏第一次那么主动的回应他的吻,呼吸交错,舌尖纠缠。 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一个人的进攻变成了两个人双向奔赴的美好。 周围一切都安静了。 时间静止了一般,只有他的清香,她的柔软,和那呼吸交错的闷哼声。 林夏被她吻的身体软软的,大眼睛氤氲着水雾迷离,唇边溢出一阵阵低吟。 感觉到那鼓起的帐篷,林夏也恢复最后一丝理智,错开他的唇,对上他炽热充满情欲的眼神, “陆北霆,真不可以亲了,我身上来了,今天不可以。” 陆北霆自然知道今天不可以,但好不容易盼到和媳妇一个被窝了, 他想亲,想的厉害, “夏夏,我只亲,不动你。” “可是,再亲下去,你会难受的。” “那也想亲。”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长着一张禁欲冰冷的脸,怎么就那么火热呢。 月亮又大又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倾泄到卧室,增加了一些亮度。 看到他眼神里的渴望,林夏有些不忍, 他想就随他亲吧。 何况,自己也是想的。 静悄悄的夜,浓郁炽热的暧昧在黑暗中涌动。 良久,陆北霆不满足于只吻她的唇。 薄唇缓缓移至白皙修长的天鹅颈,性感平直的锁骨…… 他粗粝温厚的大手探进连衣裙,握住那盈盈一握的腰。 带着茧子的手掌轻轻划过她如绸缎般光洁的皮肤,缓缓往上, 欲去寻找心心念念的美好…… 须臾,大手包裹住美好,软/柔/挺/翘在大手中变了形。 林夏“嘶”了一声, 陆北霆神色一顿,以为是自己力道重了,或者是大手粗糙剐蹭到她娇嫩的肌肤了, 停止手上的动作,俊朗的脸颊都是紧张之色, “弄疼你了?” 林夏见不得他内疚,在他耳边轻语了一番。 陆北霆这才知道女孩子身上来时,胸前会涨涨的,酸疼的,不能碰。 他却还去/揉/捏…… 他把她搂在怀里,自责极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疼吗?” 林夏莞尔一笑,“还好。” 他不敢再亲。 月色下,拥着她,她的身子真软,软的像水一样。 林夏枕着他的胳膊,笑他傻,女人的身子不都是软的香的吗? 她葱白般的手指轻轻抚摸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微凉性感的薄唇…… 俏皮逗他,“追过几个女孩子,又亲过几个?” 陆北霆握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又吻,然后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只有你一个,这里除了你谁也没走进来过。” 陆北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对她没有丝毫感觉,甚至是厌恶。 但这次回去后,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心里眼里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她。 想呵护她一辈子,也想欺负她一辈子。 林夏抑制住心底的幸福,故意呦了一下, “那你不吃亏了,我可亲过好几个呢,怎么办?” 陆北霆身体紧绷,脸色黑成了一道线,牙齿都能听见咯咯响了, “我是第几个?” 林夏抽出小手,一个一个的数手指, “我算算哈,张三一个,李四一个,王二麻子一个,老王一个……你勉强都要排到十名开外了。” 谁叫他之前总是奚落自己,她趁机也‘报复’一次。 陆北霆再傻也猜出了这丫头在吹牛,惩罚性的翻身压在她身上, “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要了你。” 林夏后悔惹他了,撒娇的求饶, “我错了,错了,先下来好不好,肚子都压疼了。” 陆北霆从她身上下来,温柔的帮她揉肚子,还不忘追问, “亲过几个?” 第一次睡在一起那晚,这丫头接吻时根本都不会换气,怎么可能和别人亲过。 但他就想听她亲口说。 林夏侧身,嘴唇凑过去咬了下他的耳垂, “初吻和初夜都被你个坏家伙夺走了,你说我亲过几个?但以后就不好说了。” “你敢。”陆北霆霸道的又吻了上来。 林夏嘴巴都快被亲肿了,抱怨, “你们男人,就那点小心思,占有欲那么强,格局就不能大一点。” “大不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哪哪都是我的。” 陆北霆说的可理直气壮了。 没有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完完全全都是属于自己的。 两人相拥着聊了很久,只属于他们俩的悄悄话。 林夏这才知道,陆北霆之所以非要她赔腰带,是因为就想要她挑选的。 之所以一直奚落她,是想逗她引起她的注意,想和她多说话。 之所以拿奶奶当借口,一直不表白,是她说喜欢儒雅的类型,怕自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怕她拒绝。 林夏这才知道这个冷漠如冰的钢铁直男,内心竟然藏着这么多小秘密。 她都没有发现。 现在想来其实自己也早已动心,只是愚钝没了解自己的内心罢了。 幸亏他长嘴了,要不还真错过了呢。 这一夜不知道亲了多少次,反正嘴巴都被他亲肿了。 林夏也在他的诱惑下摸了腹肌,当然不止腹肌,以及…… 他确实没动她,但不代表他真忍住了,这一晚林夏的手都快累酸了。 第 78章 摸腹肌的代价 林夏也在他的诱惑下摸了腹肌,当然不止腹肌,以及以下…… 那里,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懂哈。 第二天。 林夏醒来时,陆北霆已经去上班了。 睨了眼床头写字台上的闹钟,已经快十点了。 她定好的七点的闹铃,准备起来做衣服的,也被他起来时就给关了。 昨晚也不知道聊到……确切的说,是亲到什么时候才睡的,反正睡的很晚,想让多睡一会。 林夏抬起胳膊放在眼前,反正睡到这时候了,再眯一会吧。 抬胳膊时,感觉手腕还有些酸。 昨晚他说到做到了,只亲了确实没动她。 但,不代表他真忍住了。 林夏困意全无,看着白嫩的手凝神,表白第一天手动挡,还有谁? “陆北霆啊陆北霆,要不是我这双手,你那里昨天怕是又憋坏了。” 她的手现在还酸酸的呢,这就是是摸腹肌的惩罚。 再次也告诫各位姐妹,男人的腹肌摸不得,会手滑,真的会手滑。 她被诱惑着摸完腹肌后,又贪得无厌的抹了下人鱼线,顺着人鱼线走的时候,又好巧不巧的碰了下陆北霆的小弟。 关键是摸错地方后,陆北霆还不讲武德,还不让把手拿走,还把头埋在她肩头,软磨硬泡的磨人,说是她撩起的火就得她来灭,你说坏不坏。 林夏找谁说理去。 反正以后再也不摸了, 说是免费摸,可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手都酸了。 还有这床,乱七八糟的像个战扬,昨天明明两人也没那啥,床怎么乱成这个鬼样子呢。 还有,自己昨晚明明睡外面的,怎么被抱到里面了。 哎…… 林夏起来后准备去换卫生纸,才发现身下的床单上都弄脏了。 她身上来时量本来就大,以前即使用拉拉裤,有时还难免弄到床上,更别说不防漏的卫生纸了。 愁人,这几天可咋过呀。 她去衣柜里又拿了个干净的月经带和内裤衣物,把身上弄脏的换下来通通扔在盆子里。 先去洗漱,待会再来收拾这一个烂摊子吧。 洗漱回来去厨房,想煮个鸡蛋吃,打开锅盖,里面竟是浓郁喷香的红糖粥。 陆北霆一早起来上班前用小米和红糖熬了粥,加了红枣,还卧了两个荷包蛋在里面。 林夏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心里暖暖的,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 也感动于这个男人的细心和贴心。 盛了一碗粥,她端着碗站在厨房门口吃。 这才发现陆北霆不仅熬了粥,还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 天空一片湛蓝,晾衣绳上的衣服随轻风摆动,安静惬意的小院子只有声悦鸟鸣声,抬眼看去是绿油油的菜园。 这以后就真是她的家了,是她和陆北霆的家。 林夏抿唇笑,心里被幸福溢满。 喝着口碗里的粥,真甜,甜到了心尖尖上。 看到菜园旁的那根麻绳时,林笑想起昨晚跳到陆北霆身上那一幕,不由的笑了笑。 要是昨晚遇到‘蛇’时,来的是其他的人,她在那种恐慌的情况下也会跳到人家身上吗? 不会,肯定不会。 顶多是躲在人家身后。 可那时他明明还没有表白,自己的意识里也是通过家庭考核就会离婚的,为啥就那么无所顾忌的跳到他身上了呢。 林夏想起了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喜不喜欢一个人,不是嘴巴说了算,而是身体。 因为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 嘴上的“我不喜欢你”,可能只是矜持;身体上的愿意靠近,才是实情。 现在想来,这段时间无形中早已经对他动了心,早已经在依赖他了。 粥喝到一半时,看到一身训练服的陆北霆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黑袋子。 “这个时间怎么回来了,今天不训练吗?”林夏觉得奇怪,他中午都是不回来吃饭的。 陆北霆眸色深深的看林夏,三四个小时不见,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想她,就想回来看她一眼。 晚上这个男人是炽热的,是黏人的,但白天是冷峻的内敛的,不好意思说。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把袋子递了过去, “用这个。” “什么呀。” 林夏去厨房放下碗,打开袋子一看,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有亮光,惊讶,“卫生巾。” 昨晚,她半夜又去换一次卫生纸的时候,就念叨了一句,用纸太不方便,明天要去服务社看看有没有卫生巾。 陆北霆不知道卫生巾是什么,但当时就记在了心里,今天一早就去了服务社。 确实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五毛钱一片,大部分都是卖给文工团那些女孩子的,家属院只有条件好的家属会用这个,大部分还都舍不得用, 陆北霆买了不少,趁训练中途休息的空给送了回来。 林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他就记在心里了, “我去买就行了,一个大男人买,人家会笑话你的。” 在21世纪那么开放的时候,男人帮媳妇买卫生巾都是偷偷摸摸的,何况这个年代。 又没有自选超市,都是面对面的问要买点什么。 会被笑。 陆北霆倒没觉什么,一惯冷淡的调子, “谁爱笑谁笑去呗,不影响我该做什么。” 林夏佩服又俏皮的给他点了个赞, “有种的男人。” 陆北霆蹙了蹙眉,俯身在她耳边嗓音低沉磁性, “肯定有种,没种怎么种地?”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冲她眨了下眼睛。 林夏茫茫然,种什么地?这哪有地种? 但看陆北霆那带着深意的眼神,和那欠欠的表情,估摸着这不是什么好话。 拉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脸问, “什么意思?” 说到底还是单纯的女孩子。 陆北霆就不告诉她,本想在那扬起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的,但毕竟在院子里,影响不好,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 “晚上告诉你,快去把锅里的粥喝完。” 说罢去把卫生巾放回卧室。 林夏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整理了下被揉乱的头发,嘀嘀咕咕的抱怨, “哪有那么吊人胃口的,晚上你说我还不听了呢。” 嘁…… 肯定不是啥好话。 林夏转身回厨房喝粥,就听有人咋咋呼呼喊她的名字。 第 79章 你哪里我没看过,没亲过 “林夏,我在这呢,抬头看。”春凤又笑着喊道。 林夏循声望去,好家伙,只见春凤站她高高的枣树上呢。 她来到家属院后跟这个春凤接触过两次,人还不错,没啥坏心眼。 哇塞,这么高的树她是怎么爬上去的。 会轻功? 家属院还真是人才济济呀。 “你怎么上去的?”不会爬树的林夏很好奇,也很羡慕。 春凤一说话就笑呵呵的,声音嘹亮, “踩梯子上的呗,你男人没去上班?” 春凤刚才爬到树上就看到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的,满眼羡慕之色。 她家男人已经一年多都不碰她了,要是他也能对自己这么温柔,多好呀。 林夏总不能说陆北霆回来送卫生巾的吧,随口说, “他回来拿点东西,嫂子 ,你跑那上面去干啥?” 林夏之前问过陆北霆,春凤的男人比他大,应该喊嫂子。 “我摘枣子呢。” 她家靠墙有一颗枣树,很大很茂盛,挂满了枣子,顶上的都红了,下面的还青,她借了个梯子爬上来,把成熟的摘一摘呢,正好两口子打闹。 招呼道, “待会过来吃枣哈。” 春凤嗓门挺大,很嘹亮,林夏嘴巴很甜, “好的,谢谢嫂子,爬那么高,你可小心点啊。” 不咸不淡闲聊了几句,林夏回厨房又盛了一碗粥。 刚喝了几口,突然想到陆北霆进屋了,而屋里一片狼藉还没收拾呐,放下碗也追了过来。 虽然那么亲密了,被他看到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到屋,只见陆北霆正站在床边,把那弄脏的床单抽下来, 林夏垂着头去拿他手里的床单, “你……你赶紧去上班,待会我自己收拾。” 陆北霆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又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痞痞道, “不是挺厉害的吗,还脸红了?你哪里我没看过,没亲过,还跟我不红意思?” 林夏的脸更烫了,像天边最炫的晚霞。 晚上被窝里他撩人的话比这大尺度多了,林夏还以为自己已经有防御力了,没想到听到他撩还会脸红心跳, “以后白天不许说这样的话,让人听到了会笑话。” 陆北霆笑她没出息, “谁笑,你就挥着小拳头给他一拳呗。” 林夏准备先给他来一拳,但被他一把握住拳头然后勾住她巴掌大的软腰将人带入了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咬,然后深深的吻。 刚才在院子里就想亲了,怕进来人,怕她害羞,也怕耽误她吃饭。 林夏就知道这个家伙回来不止送卫生巾那么简单。 被吻了之后拉陆北霆到镜子前,指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和脖子锁骨上的草莓印,惨戚戚的抱怨他的‘罪行’, “陆北霆,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暴了呢。” 虽然亲起来挺甜的,酥酥麻麻的,但谈个恋爱也太费嘴了吧。 胸前昨天酸疼才得以幸免,虽然没亲,但他也没少摸,不让,他就诱哄着说轻轻的摸。 林夏算是看明白了,男人,一旦到了床上没个好东西。 连她一直认为是个正直无比、道貌岸然的男人的陆北霆也是,关上灯可会哄人了。 想亲哪想摸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身上来着呢,他都把自己亲的片片青紫,等身上走了他会得寸进尺到什么地步,只想想林夏就打个冷颤。 不会把她折腾死吧。 她想和大姨妈商量商量能不能不走了,以后就住在这了。 反正,就是等身上走了,她一时半会也不许他动她,坚决不许。 陆北霆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从背后抱着她,看向镜子里的两人,眸子里涌动着情潮, “好狠心的女人,不让吃肉,还不让亲了?” 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不禁碰,那身上的皮肤嫩的跟雪一样,一碰就会落下印记。 这个男人现在是不出三句话就撩,林夏大眼睛眨巴眨巴。 如果她跟别人说,别看陆北霆长着一张一本正经、禁欲梳理的脸,他其实可会撩,可会磨人了。 有人信吗? 陆北霆拿着床单,端起盆子里她换下来的弄脏的衣物,就往门口走准备走准备去洗。 林夏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春凤嫂子在树上呢,陆北霆去洗床单,不被笑话才怪。 笑话倒是小事,万一再来个举报,陆北霆上班期间擅自离岗,回家给媳妇洗月经带和床单。 那…… 陆北霆被媳妇这个清奇的脑回路整笑了,他就不觉得男人给女人洗衣服有什么不妥,女人不也给男人洗吗? 但这个年代人的认知就是这样,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陆北霆把盆子放下, “那先放着,你别洗,等我回来洗,这几天别碰凉水。” 这也是听周兰大姐说的。 然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继续带兵训练了。 春凤站在枣树上,看到陆北霆走了,高嗓门,“陆营长,上班去呐。” “嗯。”陆北霆恢复一贯的冷峻,惜字如金。 林夏没听陆北霆的话,把衣服端出来洗。 这又不是冬天,水又不凉, 没那么娇气的。 出来前在衣柜里翻了个丝巾系在脖子上,稍微遮挡一下那惹人眼的吻痕。 她把衣服分成两盆,月经带和内裤在一个盆子,床单和吊带裙一个盆子里。 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压水井旁,洗洗搓搓。 抬头想和春凤聊会天,已经从树上下去了,看着那挂了一树的枣子,真是让人喜欢。 林夏也想在院子里种一棵枣树。 …… 陆北霆回到训练扬,恢复一脸的淡漠疏离,带着战士们训练。 江川正在大树下分析战士们上一轮的训练成绩,看到他回来,走过来揽着陆北霆的肩膀, “老陆,刚去哪了?” “落点东西在家,去拿了。”陆北霆撒谎不带脸红的。 江川咂了咂嘴,若有所思, “心落在家里了吧?这一回去,魂又落下了吧?” 早上一上班江川就看出这家伙不对劲了,一来就莫名其妙扔给他两包牡丹牌的香烟,还给他买了几个大肉包子,纯肉的。 那心情是美丽的冒泡了,口哨都吹起来了,还时不时的抿嘴舔嘴角,偷笑,好似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事情。 早上几个连长都看出不对劲了,王喜柱还担忧的问江川, “教导员,营长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中邪了,要不要绑起来送医院?” 一般中邪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中邪的,不绑起来怕营长不愿意去。 营长身手好,他们几个人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再加上教导员,差不多能把他绑起来。 江川心里都快笑抽筋了, “不是中邪了,是魂丢了。” 王喜柱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川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来,这小子肯定是和小嫂子睡一个被窝了,亲上了。 心里美的冒泡呢。 刚才估计又跑回家看媳妇去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 林夏这边,正洗着衣服,春凤用衣服兜着枣子走进院子里来了,。 第 80章 她男人已经一年不碰她了 “林夏,你也没过去吃,给你送了点过来。 ” 林夏以为刚才春凤招呼就是客气话随口一说,这还真给送来了,她甩了甩手上的泡沫站起来, “嫂子,你留着给招弟吃呗。” “害,家里还有,别跟嫂子客气,尝尝甜不甜。” 见压水井旁边有个淘洗菜的筐子, 春凤直接便把兜着的枣子倒在里面, “现在大部分都还泛着青,我也摘招多少,你别嫌少哈,等过段时间都熟了,再多给你送。” 看着筐子里的十多个枣子,林夏感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弃少呢。 东西不在于多少,珍贵的是那份心意。 “嫂子,坐下聊会天吧。”林夏笑盈盈的说身边的帮等递过去,虽然喊春凤嫂子,但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应该能聊得来。 “好嘞。”春凤欣然答应,她正好有话对林夏说。 昨天胡玉玲来闹,春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胡玉玲前几天问她陆营长两口子晚上动静大不大,她原以为只是女人间随口闲聊,没想到胡玉玲是憋着坏打听事呢。 要是昨天胡玉玲真举报成功了,那她无意中不也是帮凶了吗? 怎么那么坏呢,她以后是再也不搭理胡玉玲了。 春凤因为自己的多嘴对林夏还有些愧疚呢,她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不屑于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语气真诚把这个事和林夏说了, “我可不是跟胡玉玲的同伙。” 林夏被她逗的呵呵笑,看来春风嫂子也是个心里憋不住事的耿直人,她爽朗的说道, “嫂子,没事,她是有心算你个无心的,你也不知道她是憋着坏呢,没造成什么影响,不提这事了。” 她这一说,春凤心里舒畅好多。 春凤看她那床单大她一个人不好洗,便主动帮她拧水。 两人一人拽着一头,反方向把床单拧的跟个麻花一样,挤出的水滴哗哗落到地面。 把衣服晾晒好,林夏回屋把昨天陆北霆给买的麦乳精打开,舀了两大勺子放在茶缸子里,倒上温水给春凤冲了一大缸子, “嫂子,多亏你帮忙,喝点水。” 春凤接过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冲入鼻腔,没想到林夏竟然舍得给她冲麦乳精喝, “我的亲娘嘞,这可是很贵的,我哪配喝这个呀,浪费了。” 林夏知道春凤的情况,同为女人,听着这话有些心酸, “买俩就是喝的,有什么浪费的,多喝点,喝完我再给你冲。” 春凤是个命苦的人。 她是山区来随军的,家里条件不好,她男人虽然是副营长,但有个瘫痪常年需要吃药的爹。 家里虽然三兄弟,但医药费都指着他男人,每个月的工资一大半都要寄回老家去,不仅公婆,婆家那一大家人都指望着他男人寄钱养活。 春凤敢怒不敢言,但她婚后一直未孕,没给男人生下一儿半女,在这个家根本没有话语权。 后来她去后山挖笋的时候捡到一个几个月大的弃婴,是个女娃, 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了,她带回来用米粥一点点的喂。 有人说领养一个娃,慢慢的就会怀上孩子了。 恰好这孩子也没人来认领,她干脆就留着自己养了,取名招弟。 春凤把那娃当自己的孩子疼,现在已经养到三岁了,就是春凤这肚子还是一直没动静。 雪上加霜的是,招弟现在还不会说话,是个哑巴,这更让她成了家属院的笑话。 她男人受不了外人的冷嘲热讽,要和她离婚赶她回老家。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离了婚是要被人唾弃的,死路一条,她宁死不离。 而且她老家那里是山区穷,电都没通,现在还是点煤油灯,她也不想回去,就赖在这和他男人怄着。 她男人已经一年不碰她了,虽然也给她些生活费,但他把大多数钱都寄回老家去了,给又能给她多少呢。 她又没工作,还带着个孩子,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 哪里喝过麦乳精。 这样的日子换成其他女人,早就抑郁成疾了,幸亏她爱说爱笑的,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放,就带着招弟过一天是一天呗。 她家的情况大院里都知道,但女人生不出孩子,男人不待见,就连周大姐也没办法。 林夏觉得春凤挺可怜的,比原主还可怜。 春凤咕嘟喝了一口,酸溜溜甜蜜蜜的确实好喝,没舍得继续喝,想留着端回去给招弟喝。 孩子跟着她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吃。 林夏听不得这样的话,心口堵的难受, “嫂子,你喝完,待会我给你找个瓶子倒一半,你回去给招弟冲着喝。” “我的个娘嘞,那可不行,这个多贵呀。”春凤有些激动。 林夏刚才想哭,现在想笑。 一口一个我的个娘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个比自己还大的闺女呢。 但也不忍心说她,之前吃罐头的瓶子,林夏洗干净了,本来准备装白糖的,正好拿来,到满麦乳精塞春凤手里, “嫂子,许你给我送枣吃,还不许我给孩子点东西吃了,拿着,不然你的枣子我也不要了。” 春凤眼眶有些泛红,在这家属院大部分人都看不起她,还没人对她娘俩这么好过。 …… 中午,陆北霆不回来吃饭。 林夏十点多喝了那么多粥喝,又吃了几个枣子,就不打算去食堂打饭了。 食堂离家属院也远。 陆北霆猜到这丫头懒省事,派人给送饭来了。 周兰大姐那天给送的鱼,见林夏爱吃,陆北霆给打了一条鱼,一份青椒干丝,一个番茄炒鸡蛋,又买了两个鸡腿。 平时也就罢了,身子不如意时,更要吃好。 林夏单独剥出来一点米饭和一点番茄炒鸡蛋,夹了一块鱼肉,然后把其他的放在锅里的篦子上,等晚上一起吃。 昨晚睡眠少,林夏去午休了一会,被子上有某人的气息,莫名有些想他,想他…… 甚至想去训练扬看一眼但又怕自己是个现眼包。 林夏笑自己恋爱脑。 想着想着睡着了,起来后开始做衣服。 后天就是周三,约定好件衣服的日期,不能再耽搁了。 第 81章 想我了吗 李姐的那件旗袍手工部分比较多,先把这件赶出来。 招弟睡觉呢,春凤在家闲着没事,就又过来找林夏玩了。 人嘛,总是愿意靠近对自己好的人。 林夏一旦做起衣服来,神色极其专注,连春凤什么时候走到院子里来的都不知道, 看到林夏的手在衣服上那么灵巧的穿梭,做工还那么细致,她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我的个娘嘞。” 林夏被她吓了一跳,针尖一下戳进手指里,疼的哎呦了一声。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看在院子里坐着,就走过来了。”春凤连连道歉, 林夏把手指在嘴唇里咬了一下。 学习服装设计需要掌握基础工艺技能,针线活也是是其中之一,刚开始学的时候,林夏没少被针扎,这都不是事, “这有什么要道歉的,没事,嫂子。” 林夏怕手指的血点把手头的衣服弄脏了,回去找个医用白胶布把手指缠一下,又给春凤搬了个凳子。 春凤真没想到林夏还会做衣服呢,看着林夏手里的旗袍质地,清新淡雅的嫩叶绿,丝丝滑滑垂感十足, “你买的这布料真好看,很贵吧,多少钱一尺?” 林夏拿起之前做好的盘扣,放到旗袍门禁的位置,一只手固定,另一只手拿着针上下穿梭,同时笑着回应着春风的话,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是帮人做的衣服,她们自己拿的布料。” “帮别人做的,你是裁缝?”春凤好奇的问。 林夏停下手上的活,抬头看向远方抿唇想了几秒,设计师说到底不就是裁缝吗,笑嘻嘻的回道, “嗯,对,我就是个小裁缝。” 春凤还没见过这么精美的盘扣呢,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听到这也是林夏自己盘出来的,又惊呼了一声, “我的个娘嘞,你的手怎么那么巧,你这真针线活做的也细致平整,比我做的还好。” 林夏一听,春凤应该是两把刷子的, “嫂子,你也喜欢做针线活?” 说起这个,春风来了兴致,精神抖擞,眼睛里都冒着光, “林夏,不瞒你说,我以前没来随军在村里的时候,那针线活做的是出了名的好,绣花绣的栩栩如生,没人不夸的,谁家儿子结婚,闺女出嫁缝喜被,绣个鸳鸯什么的,都是请我去做,做好后主家会给包喜糖……” 说着说着,春凤眼神渐渐暗淡, “后来,大家知道我生不出孩子了,婆家和男人都不待见,说我晦气,也就没人喊我帮忙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如蚊蝇,跟平时嘹亮的大嗓门判若两人。 在农村谁家孩子结婚,主家会在村里找些人品好针线活好、又家庭幸福儿女双全的女人来家里帮忙,围在一起帮忙做喜被。 寓意好,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婚后也能有个美满幸福的生活。 大家知道春凤不能生后,她就是主动去帮忙,人家也不愿意用的。 怕用了她做的吸被触霉头,生活也跟她一样苦。 林夏无意触及春风的伤心事,看她怕被自己笑话背过身去抹眼泪的样子,心里不是个滋味。 生不出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是致命的打击。 有人会说,生不出孩子怎么了,正好不用经历十月怀胎之苦,分娩锥心之痛,又可以独美,求之不得。 但能生不愿意生,和想生生不出来是两个概念,天差地别的两个概念。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人们意识还很保守甚至有些封建的年代。 很多女人就因为生的是女孩,都抬不起头来。 更何况生不出孩子。 林夏想安慰她,但没有真正的切身体会,谁也不会真正懂谁心里的苦,春凤心里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但,或许能为春凤做点实际的,帮她改善下经济上的窘迫。 见她对手工活感兴趣,林夏递给她两块布头递过去, “嫂子,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你把这两个布头手工锁边,用什么针法都可以,就用你最擅长的,锁好边然后缝带一起。” 手工锁边是最能考验针线活的水平的。 林夏还俏皮的说道,“嫂子,我看看你刚才说的是不是在吹牛。” 春凤抹干眼泪,转过身来,一提到针线活就来了自信,声音比刚才嘹亮了很多, “我没吹牛,不骗你的。” 春凤接过布头按照林夏说的开始缝,林夏则继续缝制她的盘扣,两人坐在大树下各忙各的。 手指都非常的灵巧,还时不时的聊会天。 不一会儿,春凤就缝好了,自信满满的拿给林夏看。 她做出来的每针间距均匀,线脚紧密,边缘整齐利落,没有浮线或松散。 林夏惊喜,像发现了宝贝一样,忍不住夸赞道, “嫂子,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会裁剪吗?” 春凤摇摇头,实话实说, “不会。” “那会蹬缝纫机吗?”林夏又问。 春凤依然摇摇头,“看别人用过,自己没用过。” 之前老家在山区,见都没见过缝纫机,都是纯手工缝制。 后来来随军了,见人家用缝纫机挺方便,想买一台缝纫机呢。 但这可不是个小物件,缝纫机票一票难求,再说,就算有票,她男人也不会给她出钱买的。 这个不怕,既然手工活那么漂亮,那用缝纫机不就是熟能生巧的事吗。 那都不是事。 “嫂子,你真这双手真是太巧了。” 林夏一夸,春凤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针线活还不错,但跟林夏一比,她自己都能看出来还是有差距的。 和林夏聊得来,春凤说, “你不要嫌弃,哪天我给你绣个鸳鸯枕头皮。” 林夏不想要枕头皮,林夏是相中她这个手艺了, “嫂子,枕头皮以后再绣,明天有时间没,来帮忙做点手工行不行,我忙不过来。” 春凤不假思索,“当然行了。” 其实这些活林夏已经计划好时间,自己很轻松的就能完成,但她想帮春凤一下。 她命太苦,林夏改变不了她的命运,只想让她找回点自信,活的稍微轻松一点。 …… 落日西下,夕阳的余晖投射下来,整个院子染上了一层温暖而唯美的橙红。 家家户户的烟囱炊烟袅袅。 林夏把手里的活收拾一下,也去了厨房。 有了之前的经验,现在熬粥也知道放多少水多少米了,也知道不是把盖子盖上煮着就万事大吉了,要在旁边守着不然会溢出来。 看着熬好的粥粘稠适中,她舒心一笑。 心里暗夸自己是个聪明蛋。 她把上午的菜热了一下,看着不够,又拔了些青菜,淘洗干净,试着炒了个青菜。 这个还算简单。 陆北霆这边临下班时,政委又来开了个会,长篇大论,陆北霆听的心不在焉,人在这心早就跑回家了。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天已蒙蒙黑,其他参会同志在给政委鼓掌,他本子一合迈着大长腿就出了门。 政委纳闷,“江川,北霆这小子急着去哪?” 江川悻悻然,“他……内急……再不走就拉裤子里了。” 哦,政委信了,人有三急,这个确实急。 陆北霆回家的脚步都比平时急迫了许多,到家见厨房的灯亮着,走到厨房却没看到想见的人。 走进卧室,林夏正在床边叠衣服,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看到他回来了淡淡一笑, “先去洗手,我叠完这一件就开饭。” 语音未落,整个人就被圈入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清冽的荷尔蒙气息将她包裹。 抬头,对上陆北霆炽热深邃的眼眸, “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 “想我了吗?”陆北霆的呼吸又加重一道,声音带着性感的嘶哑。 这粗重的呼吸让人心颤颤,林夏小手抚摸那清冷俊朗的脸颊,咬了咬唇,嘴硬, “不想,快去洗手吃……” 语音未落,陆北霆就把她的唇堵住了,唇间热情如火燃烧, “我想你,一会不见就想,想的厉害。” 下午他就想回家来的,但事太多,着实走不开。 第82 章 周大姐看到亲吻 这粗重的呼吸让人心颤颤,林夏小手抚摸那清冷俊朗的脸颊,咬了咬唇,嘴硬, “没想,快去洗手吃……” 语音未落,陆北霆就把她的唇堵住了,唇间热情如火燃烧, “可我想你,一会不见就想,想的厉害。” 下午他就想回家来的,但事太多,着实走不开。 明明中午十点多才回来过,现在也才六点多,不过八个小时没见。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的想她。 但,就是想。 陆北霆揽着她的腰,低头深情炽热的吸吮她的唇瓣,林夏也想他呀,勾着他的脖子扬起小脸回应着他的吻。 热恋期的人谁不是这样的呢。 他们吻的缠绵悱恻,气息交织。 沉浸在彼此的吻中,好像忘记了世间一切的纷扰。 周兰之前想让林夏给做件衣服,来问问她扯几尺布合适,见大门没关便进来了。 正想喊人,透过卧室的窗户正好看到两人相拥着激吻的身影。 结婚十多年了的周大姐老脸一红,赶紧撤了。 昨晚他家老张那么亲她,她都没啥感觉,被他两口子给整的面红心跳了。 走出门口拍拍惊魂未定的心口,妈呀,这小年轻也太开放了,不拉窗帘就亲上嘴了。 哪天非得给他俩做做思想工作,亲嘴得拉窗帘,不然影响多不好。 恋爱的人是亲不够的,屋内两人亲的忘我,浑然不知院子里来过了人。 空气里都是甜蜜的味道。 这个家伙的吻循序渐进,一波比一波炽热,林夏被他吻的,唇边溢出阵阵的“嗯嗯”声。 如果不是身子不允许,那你们想想吧…… 林夏只能错开他的唇,头埋在他胸前,嘴唇微张娇羞的喘息,再不吸口气续命,就被亲死了。 陆北霆吻的过程还不忘追问林夏,今天真没想他吗? 如果林夏故意嘴硬说没想,他就亲到她嘴软, 直到林夏承认也想她了为止。 她怎么会不想他呢,这个傻丫头想的,差点都跑去训练扬找他了,做好饭都去门口转悠了好几趟了。 天上黑影了都没等到他,才回屋来叠衣服。 陆北霆听到心上人的真心话,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她去吃饭。 林夏走在他后面,看着那挺拔伟岸的身躯,抿了抿又被亲肿的嘴唇,心里直骂, 臭男人,就知道欺负我,等我有一天能打过你了,我不揍你个满地找牙才怪。 陆北霆突然打了个‘阿嚏’,揉了揉鼻头转头看过来, “媳妇,你是不是骂我了?” 林夏一怔,这么的灵吗,眉眼含笑,坚决否认, “没有啊。” 然后脑子转的可快了, “肯定是江川念叨你了,要不,今晚你去他那睡吧,叙叙旧。” 陆北霆晚上太不老实,老在她身上乱蹭,他去江川那睡,这样两人都能睡个安稳觉,江川还有人聊天。 一举三得,三全其美。 可得到的却是陆北霆无比坚定的两个字, “没门。” 他不搂着香香的媳妇睡觉,去闻江川那能熏死来两头牛的臭脚丫子,不是脑子有病? 闻了几年早就闻够了、 再说, “江川能亲吗,能抱吗,能搂着他说悄悄话吗?” 林夏摸了摸额头,“只要你俩愿意,其实,我……也不介意的……” 还能替她减轻些负担,也挺好的。 陆北霆被媳妇的脑回路震惊到了,目瞪口呆了两秒,幽怨沉声道 , “你还真大方。” 这个账他记在心里了,等过几天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坏女人。 “阿嚏,阿嚏……”江川这边刚吃完饭回到宿舍,就打了两个喷嚏,哎呦了一声, “哪个小姑娘又念叨我了,天天有人惦记,长得帅也是一种烦恼呀。” 想对着镜子照照自己英俊的脸是不是又帅气了一丢丢,在宿舍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个镜子。 明天得去买一个。 …… 吃完饭。 两人洗漱好,陆北霆在地上做俯卧撑,每晚常规训练。 那胳膊上流畅的腱子肉线条让男人看了羡慕,女人看了不淡定。 林夏也喜欢运动,想和他一起做俯卧撑比一比,但现在身上来了,不能剧烈运动。 她坐在床上,下巴抵在膝盖上帮他计数, “一个,两个……五十……一百……一百九十九,两百……” 哇塞, 他做了两百个中间不带停歇的,臂力是真好呀。 林夏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 “陆北霆,你好棒。” 这家伙意味深长的痞痞的冲他眨了眨眼, “媳妇,我去冲个澡,到床上再夸。” 林夏瑟瑟然,我夸你个头我。 这家伙去冲了澡回来,进屋看到林夏靠着床头那张报纸在看。 他一骨碌跳到床上,抢过林夏手里的报纸往地上一丢,关灯……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林夏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抱在怀里了,侧身压在身下了。 黑夜会把人的胆子放大,让人做许多白天想多而又不敢做的事。 比如,吻白天吻不到的地方…… 比如,抚摸白天不能摸的地方…… 比如,手可以肆无忌惮的不老实…… 一番为所欲为的炽吻,她身上的睡裙已不知所踪。 还不知足,陆北霆头埋在她胸口磨蹭,贪婪呼吸着她身上的清香, 还趴在林夏耳边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林夏赶紧拉被子裹在胸口,“不能亲这,还胀,酸疼着呢。” 男人,对女人的这里好像有一种执着, 没看时想看,看到了想摸,摸到了想亲,亲到了又…… 昨天他就想亲,林夏就不许,今天依然不许。 怕他忍不住,也怕自己忍不住。 陆北霆还算听话,没敢亲,只轻轻将美好/握/在/手里。 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晚,陆北霆第一次碰触这里时,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惊艳的感觉。 身板那么纤瘦的女孩子,怎么会那么丰/满/挺/俏~~ 而且没有一丝赘余。 只是,今天感觉又有些不同,他那么大的一只手都快/包/裹/不住了, “这才多久,好像又大了。” 这个家伙一点不了解女孩子,林夏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他才知道女孩子身上来时,这里会有变化。 陆北霆把手拿出来,一只胳膊让她枕着,一手揽在她的腰上。 想起了什么,勾唇愉悦的闷笑了一声。 “笑什么?”林夏白嫩的手指在他性感的胸肌上画圈圈。 “记得,那次我们在老家的时候去供销社,给你买胸衣吗?” “嗯。” “那个售货员大姐说,我们生十个八个的都不用买奶粉,保证够奶孩子的。” 嘁,这个你倒记得清楚。 林夏就知道他没憋好屁吧,手从他胸肌上收回,捏着他唇角扬笑的脸颊, “再凑着把你也奶饱了,好不好?” 这媳妇也太善解人意了吧,陆北霆使劲点头, “好。” 林夏话锋一转 —— 第 83章 林夏,陆营长是不是打你了 “好你个头,快乖乖睡觉,不然把你发配到东屋。” …… 陆北霆喜欢把头埋在她肩头,闻着淡淡诱人的体香,在她耳边说白天不能说的私密话。 林夏这才知道他白天说的‘当然有种,没种怎么种地’是什么意思。 陆北霆解释的清晰明了,拿着林夏的小手从腹肌下移,摸了下装子弹的袋子,这是种子。 然后揉了揉林夏的肚子,这是肥沃的土地,用枪把种子送进去就能生根发芽了, 林夏羞羞的把陆北霆一阵猛捶。 她觉得锤的已经很用力了,但落到他胸口就跟挠痒痒似的。 捶的他心里酥酥的,隐忍的小火苗被点燃。 他握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 翻身把她压身下,浓郁的夜色下,只有他炽热滚烫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呼吸, “乖,我想要你,现在就想,快忍不住了。” 感受到他强烈的心跳和那子弹已经上了膛的枪,似乎能看到他体内的欲望在翻滚,林夏真怕他会乱来。 猜到这个家伙那方面欲望大,但也没想到这么大呀。 刚才不是随便他亲过了吗,怎么还那么想。 月色下,看他赤红的眼睛,知道他难受,但也只能温柔的哄, “这个时候不可以,会得妇科病的。” 陆北霆也知道不可以,想要是真的,但舍不得碰她更是真的,只又深深的滚了下喉结,也不敢亲她了,越亲会越想, 把她抱在怀里,大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 “乖,几天能干净?” “五六天吧。” “每个月都会来吗?” “嗯。” “不想你身上来,我想天天要你。” 白天那么冷的一个男人,床上怎么就那么炽热呢,比昨晚还炽热。 林夏笑他,“那身上不来还是女人吗?” 哄了好久,才把他的火气哄下去。 林夏突然理解了闺蜜恋爱时说过一句话, 男人至死是少年,需要哄。 林夏和陆北霆聊起今天春凤来玩的事, “嫂子挺命苦的,你说,她男人是不是外面已经有女人了?” 陆北霆也听说过他们两口子的情况。 她丈夫曹大山是二营副营长,和王鹏飞是工作搭档,陆北霆和他没有太多的私交, “外面有人的可能性不大,军纪如山,他没那胆子敢违纪。” 两人相拥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夜这个家伙还算老实,只是凌晨天边发起鱼肚白的时候,他不知道哪来的一阵无名火, 把睡意朦胧的林夏抱在怀里,嘴巴在她脖子上深深吻,林夏被她吻醒, 那支棱起来的枪,直戳戳的顶着她,戳的人心黄黄的。 林夏被清醒,声音慵懒的抱怨, “陆北霆,能不能管管你小弟,他老是碰我。” 陆北霆嘴巴在她脖间磨蹭,混不吝道, “他只听你的,不听我的。” 他还拉着林夏的手说,火是林夏惹起来的,必须她来灭。 林夏猜到这家伙想干什么。 一脚把他踹到床下,乖乖去洗冷水澡了。 …… 第二天。 林夏继续做衣服,上午必须完工,留出下午的时间仔仔细细把衣服重新检查一遍。 春凤吃过早饭就带着招弟过来了。 招弟三岁半,穿着春凤用大人衣服给改的不合身的小裙子,圆嘟嘟的小脸,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 林夏回屋拿了个面包和苹果,蹲下来笑着把面包递过去, “招弟今天的小辫子好漂亮,婶婶请你吃面包好不好?” 招弟没见过林夏,不敢接,怯怯的躲在春凤的身后,抱着妈妈的腿。 又从她身后探出头,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林夏,随即渴望的紧紧盯着林夏手里的面包和苹果, 春凤拍拍孩子的脑袋, “招弟,别怕,这是婶婶,我们的邻居。” 然后又对林夏解释, “你别介意,孩子怕生,家属院的孩子嫌她不会说话,都不怎么跟她玩,她没怎么出过门,都是自己在家玩泥巴,见了生人就怕。” 林夏惋惜,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把面包苹果给春凤,让春风给她, “嫂子,她能听得见吗?” “能听见,就是不会说话。”春凤把面包给招弟。 招弟拿过面包咬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小的胳膊把面包举起来,让春凤吃。 招弟的懂事让春凤欣慰, “妈妈吃过了,你吃。” 招弟本就安静,有了吃的就更安静了,林夏和春凤做衣服的时候,她就静静的坐在春凤后面边吃边看树上的小鸟。 林夏把工作分配一下,李姐的那件旗袍手工的部分复杂,林夏自己做。 另外两件连衣裙,林夏让春凤帮忙把扣子定一下,还有一个胸前一个小刺绣的logo,林夏给她说用什么颜色的线,绣成什么样子。 春凤领悟的很快。 两人边做衣服边闲聊,春凤对林夏说,刚开始以为招弟是说话晚,可到两岁连个妈妈都不会喊,才知道是个哑巴,让个中医看了下,说是天生的。 林夏问,“没去医院做过检查吗?” 春风摇头,他男人对招弟的事不上心,她一个女人大字不识几个,孩子不会说话就认命了,没想过查。 林夏对她说,等条件允许些,带孩子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要是孩子真是天生的,那没办法,但万一是其他原因引起的,治疗后或许孩子还能说话。 这话让春凤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做完衣服,林夏拿了十块钱给春凤,“嫂子,这是你今天的工钱。 ” 春凤看到那张大团结,惊呼了一声, “我的个娘嘞,咋给我那么多?邻里邻居的,帮个忙还要钱,我不成土匪了吗?” 林夏笑着给她解释,“嫂子,人家也是给我工钱的,你帮了我,我给你开工钱不是应该的吗?” “那也不能给这么多呀。” 春凤知道做一件完整的衣服,手工费也就是两块钱左右,何况她只是钉了几个扣子,绣了两个图案,哪里值这么多。 她知道林夏是在帮她,她心里感激,但这钱坚决不要。 昨天林夏给倒了一罐子麦乳精就值好几块了呢。 林夏拗不过她,只好把钱收了起来, “嫂子,那下次我再接了活,找你帮忙,就得收工钱了。” “行,但不能多给,你能看得起我,带我一起挣个零花钱已经是在帮我了,钱我不能多要。”春凤就怕林夏为了帮她而自己吃亏,每个人都不容易。 林夏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耿直的人。 虽然春凤没读过多少书,经济也拮据,但依然不贪心不妄求,这份美好的品质不禁让林夏佩服。 同时也感叹,人的品质,说到底,是骨子里的东西,和知识的多少文化的高低,以及贫富都是没多少关系的。 林夏尊重她的想法,“嫂子,我就按正常的工钱给你开,行不?” “那行。”春凤笑呵呵,声音又嘹亮了起来。 林夏又给孩子拿了好几个面包,送她娘俩出门。 春凤看了眼林夏脖子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刚才就想问了,又怕不合适。 走到门口实在忍不住了, “林夏,你脖子怎么回事,陆营长是不是打你了?” 春凤男人没亲过她脖子,她不知道这是吻痕。 林夏:…… 她今天忘记系丝巾了。 这个没法解释 ,林夏面红耳赤的说了一句, “这是……被狗舔的……” 春凤回到家还在纳闷,家属院不让养狗,哪来的狗呀。 再说,啥狗那么横,还专舔人脖子? 晚上,林夏说什么也不让陆北霆亲了。 陆北霆哪能愿意,都被骂狗了,还不让亲。 那不白挨骂了吗? 周三一早。 林夏七点四十起床,陆北霆已经走了。 她吃过早饭,把衣物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装在帆布包里准备去县城。 去写字台上拿钥匙的时候,看到钥匙下陆北霆留的纸条, “从训练扬这边过。” 第 84章 隔空吻 林夏七点四十起床,陆北霆已经走了。 她吃过早饭,把衣物又重新检查了一遍,装在帆布包里准备去县城。 去写字台上拿钥匙的时候,看到钥匙下压着陆北霆留的纸条, “从训练扬这边过。” 陆北霆知道今天林夏要去县城,也猜到因为上次那帮小子起哄,这傻丫头宁愿从家属院绕一大圈去坐公交,也不好意思从训练扬这边过了。 才留了字条。 林夏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心里纳闷嘀咕,这个家伙搞什么鬼。 不怕我影响训练了? 林夏以前会痛经,这段时间可能是喝灵泉水的原因,好了很多,拿了杯子去空间接了灵泉水带着路上喝,拿了两片卫生巾塞包里。 出发。 锁上大门快步朝训练扬走去,还没出家属院,就遇到周兰骑自行车迎面而来, “周大姐,这是从哪来呀?”林夏挥手打招呼。 周兰从车子上下来,长叹一口气, “害,别提了,前院大翠因为炒菜油放多了点油,婆婆开始找茬了,骂她不过日子,她男人就向着媳妇说了一句多放油就多放了呗,吃着香,这婆婆跟发了疯一样在院子蹦,骂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又是要喝药又是要上吊的,这不,我刚给调解完回来,你说这屁大点事至于吗?” 周兰天天就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跑断腿,磨破嘴。 这个年代的婆婆很厉害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演起戏来能拿奥斯卡小金人,总觉得儿媳把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给抢走了,想把儿媳妇拿捏的死死的。 林夏听着只笑,也不插话。 婆媳矛盾本就是千古难题,科学家来了都攻克不了,别说周大姐了。 周兰气的唠唠叨叨了一会,想起了正事, “对了,林夏,我正想问你呢,我做个短袖,我闺女做个连衣裙得扯几尺布啊?” 林夏问了她想做什么款式,多长的,估算了一下, “周大姐,扯宽幅一米四的布,三米半就差不多了,如果你想裙摆长一点,就扯四米。” 周兰点点头,“行,我记着了,你这是去哪啊?” 林夏拍了拍帆布包,“去县城给人送衣服。” “去县城啊,那你去供销社帮我把布扯回来行不?”周兰去县城也没其他事,省得往那跑了,也怕大翠的婆婆真闹出什么事来,她得盯着。 帮忙买布料是一点问题没有,但林夏担心的说道, “就怕我选的布料花色,你不一定能相中。” 林夏是裁缝,而且天天衣服搭配的那么好看,周兰大姐相信她的眼光,大手一挥, “就按你的眼光买,买回来大姐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那成,周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买了。” 周兰要回家拿钱,先把钱给她。 “不急,回来再说。”林夏着急去训练扬,看看陆北霆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刚走两步,周大姐牵着车子又追上来了,左看右看后,捂着嘴巴小声说道, “林夏,两口子感情好是好事,但以后你们亲嘴,记得拉上窗帘。” 林夏:…… 看林夏愣怔的脸,周兰又赶紧解释, “大姐可不是偷看呀,昨个天黑去问你扯布的事,不小心看到了,我看到没事,要是被别人看到,家属院人多嘴杂的,怕有人拿你们两口子开玩笑,影响不好。” 林夏了然,脸颊映上两片绯红。 昨天都怪陆北霆到家太心急了,吻的饭都差点忘了吃,谁还记得拉窗帘。 林夏心里把陆北霆骂了八十八遍,顺便又把自己也骂了一遍,然后很认真的保证道, “周大姐,你放心,回去我就把他的嘴给缝上。” 哼,还亲呢,饭都不让他吃了。 这话把周兰惹的哈哈笑,怪不得陆营长这么稀罕他媳妇。 咋这么可爱呢。 林夏一进训练扬,就看到身着军绿色作战服的陆北霆在带兵训练。 见他们还没到休息时间,就远远的站在操扬旁边的大树下等他。 军事对抗赛快到了,陆北霆正在给几个连长做动作演示。 棱角分明的面孔,英气逼人,冷峻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招一式矫健灵敏犀利,进退有度。 一个字:帅。 贼帅。 帅爆了。 这么帅的男人老天爷怎么就发配给她了呢,林夏两眼都是小星星,越看越喜欢。 但就是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强大气扬、又一脸禁欲疏离的男人,和晚上在床上会撩又会磨人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他是不是有双重性格,一到晚上就会变身。 江川看到林夏,等陆北霆操练完,朝大树方向努了努嘴, “老陆,你媳妇来了。” 其实陆北霆早就看到了,不然刚才演练那么标准帅气的动作给谁看呢。 就是想在媳妇跟前耍帅呢。 江川可是蒙在鼓里,这次没看出来这小子的心思,以为他没看到,还好心给提醒了一下呢。 陆北霆朝林夏跑去,林夏今天穿了薄荷绿针织短袖收腰小衫,米色半身褶皱长裙到小腿肚子处。 这是那天爬山回来,陆北霆见她还穿着之前的旧衣服,一问才知道她之前在县城没舍得买,带她去附近镇上的服装店买了两套。 林夏身材高挑修长,天生的衣架子,再加上她身上淡定从容的气质,此刻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大树下,发丝和裙摆一起随风轻轻起舞。 笑容淡然纯净,朝他挥手。 这一幕简直美到了陆北霆的心坎里,舍不得移开眼。 要不是在训练扬,真想把她抱起来,转几个圈圈,然后骄傲的大喊一声,这是我媳妇。 我的女人。 他一走到跟前,林夏就笑盈盈的夸奖道, “陆北霆,你刚才太帅了,帅呆了。” 媳妇的小嘴甜呀,刚才没白耍帅。 陆北霆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模样,“一般一般,一半的水平都没发挥出来。” 德性,夸你胖还真喘起来了。 “让我从训练扬过干什么?”林夏好奇的道。 陆北霆觉得这个媳妇很笨,当然是想看她一眼了。 他看了看前后左右没人注意,快速隔空朝媳妇嘟了下嘴唇,又快速收起来,痞帅的挑了下眉, “收好。” 林夏垂眸低头笑,“你少撩我,小心给你一拳,没事走了哈,我着急去给人家送衣服呢。” 陆北霆见她真要走,握起右手的拳头勾了勾手指, “哎呦,你看我这手指怎么回事,直不起来了。” 林夏赶紧走过去拿着他的手看,关心的问, “咋回事,是不是刚才操练抻着了?” 看着看着,只见陆北霆把握着的拳头打开,一只银白色的精致手表出现在他手心。 第 85章 你媳妇才和敌敌畏呢,你媳妇天天喝敌敌畏 第二天陆北霆就去给她买手表了。 只是相中的那款断货了,交了定金,今天一早人家才通知去取。 林夏惊喜的打量着手表,表盘不大,手链小巧精致,一看就是女士的,而且是上海牌的。 这年头手表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贵,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一票难求。 “给我买的吗?”林夏大眼睛闪烁着光芒,这款式简单低调,是她喜欢的。 “傻娘们,不给你买给谁买。”陆北霆看到媳妇那高兴的样子,抿了抿唇,要是在家,真想亲一口。 林夏心骂,你才是傻娘们,你全家都是傻娘们。 今天心情好,懒的跟他计较了。 反正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娘们就娘们吧。 林夏兴高采烈的把手表戴上,那手表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既能凸显气质又一点不会显得张扬。 而且大小正好,手链的长短也不需要改。 林夏喜欢极了,朝他晃了晃手腕,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小声说道, “下班回家再好生感谢哈。” 陆北霆滚了滚喉结, “看好时间,不许再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了。” 还有一句,我会担心,因为操扬人多没敢说出来。 林夏正要走,只见这家伙又从口袋掏出什么东西,握在手里递过去, “还有这个。” 林夏惊诧,“你不会买俩手表吧,太奢侈了吧,我戴俩手表会不会被人打劫呀?” 陆北霆哭笑不得,他总觉得这个媳妇脑子里缺那么点零件,那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 林夏掰开他的手指一眼,是两颗大白兔奶糖。 哇…… 这个男人今天真是浪漫到她了。 林夏从他手掌抓过奶糖,顺势,食指还在他手心挠了一下。 这一挠,挠的陆北霆一下不淡定了,清了清嗓子, “注意影响。” 林夏见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抿唇笑。 装。 现在知道注意影响了,那回到家也没见你注意影响,到床上也没见你注意影响呀。 男人呀,哎…… 见江川走过来,林夏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去赶车了。 江川随口问道, “嫂子找你有事啊?” 陆北霆看了眼林夏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江川的肩膀,哀怨的说道, “我这媳妇真是愁死我了。” 见他愁的唉声叹气的,江川一时懵圈了。 这才一个被窝睡几天,按理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又开始闹矛盾了, “小嫂子又要喝敌敌畏了?” 也不对呀,刚才看嫂子还笑盈盈的。 陆北霆白了他一眼,心骂,你媳妇才喝敌敌畏呢,你媳妇天天喝敌敌畏。 然后傲娇的说道, “我媳妇现在是走一步追一步,一会都离不开我,这不,一会不见我,又过来看看我,愁呀,愁死了。” 见他那个欠欠的样子,江川真想一巴掌呼死他,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咱好歹是个营长,手下几百口子人呢,一天不吹牛能憋死是不?” 江川这小子还真不好骗,陆北霆咂了下嘴,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不信,你哪天到我家看看,咱这家庭地位在那摆着呢,我一到家碗筷放好,睡觉前洗脚水倒好,说话都不敢有大声的,就怕我训她……” 江川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头发都快被他吹没了,灵机一动,看向陆北霆后面, “嫂子,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陆北霆本来吹的正上瘾,一听媳妇折回来了,让她听见那还了得,又要挥舞她的小拳头揍人了,但江川在呢,陆北霆也不能怂呀, “她……她来我也不怕。” 嘴虽然硬着,那气势减轻了一大半。 转头一看,哪有人呐。 陆北霆活动了下手腕,“好家伙,你小子给我使诈呢。这点心眼都用我身上了。” 江川嘿嘿一笑,“怕你风大闪着舌头,回去没法跟媳妇亲嘴了。” 说完就跑,陆北霆在后面猛追。 两个人像两个没正形的大男孩一样,沐浴着阳光,在训练扬追逐。 也在休息的战士纷纷看过来,都习惯他俩的打闹了,巴不得营长和教导员过几招呢。 高手过招,看着可过瘾了。 王鹏飞带着二营的战士在训练扬的另一边训练,看到他俩打起来了,一脸兴奋, 内斗了? 决裂了? 一营能取得现在全军区数一数二的好成绩,陆北霆功不可没,但也绝对也少不了江川的如虎添翼。 两人不仅是最好的兄弟,而且是最好的工作搭档,配合默契,而且心齐。 哪像他二营这边的教导员,整天跟个吃枪药的二愣子一样,就知道跟他对着干。 王鹏飞觉得自己要是有这样默契的好搭档,指定也能干过陆北霆。 之前王鹏飞也申请过,把江川调到他们营来,折了陆北霆的翅膀看他怎么飞,但他们有参谋长护着呀,黄金搭档谁也拆不开。 这下好了,自己闹起来了。 没几分钟,不对劲,怎么俩人又勾肩搭背的了。 不打了? 王鹏飞心里隐隐失望,啥时候能盼到他俩内斗呢。 …… 公交车上,林夏靠窗而坐,手心握着两颗大白兔奶糖,没吃,不舍得。 回去和陆北霆一起吃,一人一颗。 虽然没吃,但已经甜到了心尖上。 这丫头从训练扬出来后,嘴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唇角弯弯,心头被幸福萦绕。 抬眸看向车窗外。 今天的天空好蓝,云朵好白,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明媚,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甜的。 第一次的恋都是心思最单纯的,也是最能感受恋爱这份美好的。 售票员肖丽走过来,坐她旁边的位置, “林同志,心情不错呀。” 之前胡玉玲在公交车上找茬的时候,肖丽帮她怼过胡玉玲,两人互留了姓名,今天正好她的班。 车上没什么乘客,便来找林夏聊会天。 闲聊了几句后,肖丽很自然的问道, “林同志,上次听那个女人在车上挑唆你的时候说,你们都是军嫂,在家属院住,你男人还是个营长呢是不是?” 一提到部队和陆北霆的事,林夏还是比较戒备的。 但上次胡玉玲说了,肖丽也都听到了,林夏也不能否认,只能点了点头, “嗯。” 肖丽似乎对部队很感兴趣,又继续说道, “公交车天天从部队门口过,我还没进去过呢,你们部队很大吧?” 怎么老说部队的事,林夏并不想谈论这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只呆在家属院,没转过。” 见林夏避开这些话题,肖丽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林同志,我能不能和你打听个人?” 第 86章 我看你怎么收场 “公交车天天从部队门口过,我还没进去过呢,你们部队很大吧?” 怎么老说部队的事,林夏并不太想谈论这些,尴尬又礼貌的笑了笑, “我只呆在家属院,没转过。” 见林夏避开这些话题不愿意提部队的事,肖丽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转移话题说道, “林同志,我能不能和你打听个人?” “谁呀?” “江川,你认识吗?” 要说旁人,林夏可能不认识,要说这江川,她太认识了。 林夏先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和江川是……” 心里猜测,不会是江川欠下的风流债,找江川算账的吧。 “我俩是初中同学。”肖丽兴奋说。 他俩都是县城的,在一个初中读书还坐过同桌呢,初中毕业后江川去当兵了,联系也少了。 林夏悄悄松了一口气,怪不得她一直问部队的事,感情认识江川啊。 “江川有女朋友了吗?”肖丽兴致勃勃的问。 这个…… 林夏还真不知道江川有没有女朋友,没听陆北霆提过。 肖丽很会聊天,再加上两人都认识江川,也多了一些话题,但大部分都是她说林夏在听。 直到有乘客上车,肖丽才又去卖票了。 到了车站,林夏和肖丽打了招呼后下车。 肖丽很热情的送她下车, “等我休息了,咱约着出去玩哈,。” 毕竟也只见过两次 ,林夏觉得这个肖丽有些热情过度,估计是想追江川吧 肖丽透过车窗,直直的盯着林夏的背影看了好一会,脸色阴沉,没有刚才的善谈之色。 …… 林夏直接来到和马冬梅她们约好的茶楼。 马冬梅她们三人已经在茶楼门口等了,林夏看了下手表,自己没晚呀,比约定好的时间还早半小时呢。 走过去笑着打招呼, “三位姐姐,你们怎么来那么早?” “你来了,妹子。” 马冬梅和林夏打了招呼后,就瞪了王晴一眼, “看看,看看,林夏来了吧,还怕人家把你的布料拿着跑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两天马晴就怕林夏把她那么好的布料卷走了,有事没事到马冬梅家转悠一圈,阴阳怪气念叨几句。 李姐也被她说的隐隐担忧,她们的布料都是上好的, 挺贵的。 马冬梅烦得要命,给她们保证, 要是林夏把布料卷走了,就是她马冬梅看错了人,她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赔她们布料总行了吧。 这不,王姐今天一早就催着马冬梅和李姐来这了。 “那我那么好的布料她拿着,就不许我担心一下了?”王晴也振振有词。 林夏仙女今天心情好,想做个温婉大度的女子,啥都不计较, 话不多说,礼貌有加的直奔主题, “姐姐们,咱们先看衣服吧。” 四人进来茶楼,老板见马冬梅来了,还是给安排在了上次的雅间。 林夏把衣服从包里拿出来,把两人的衣服分别给她们。 然后把设计图纸拿出来,让她们分别先对照一下,是不是和图纸上的一样。 李姐看到那款式精美做工精致的旗袍时,感叹, “这做出来的成品,比在设计稿里看着还要好看许多。” 王姐的两件衣服,一件是按照她要求的原设计稿做的,一件是按照林夏修改后的稿子做的。 她把两件拿在手里看,衣服的款式做工,这找不出丝毫的毛病。 但按林夏修改后的做出来和原稿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呀,就是领口、腰身、长短有点不一样,那不无所谓吗? 她不屑的把衣服仍在茶桌上,嘴角讥诮的笑, “我看呐,就是长点短点的区别,其实都是一个样。” 然后看向马冬梅和李姐,得意的口吻, “要不是我特意做了两件作对比,你们都被她骗了,什么按照她修改的设计稿做出来的衣服会更合身,狗屁,她就是故弄玄虚,显得自己多厉害一样,林裁缝,两百块钱拿来吧。” 之前她们打过赌,要是按照林夏修改的设计出来不好看,林夏就赔两百块钱,反之亦然。 马冬梅此时也有些没把握了,但说实话,她也看着那两件衣服是没多大的区别, 但她还是护着林夏的, “王晴,什么狗屁不狗屁的,说话能不能有点素质?不就是两百块钱吗,给你就是了。” 拉开身前斜挎包的拉链,就要拿钱。 之前她就和林夏说过,大胆的做,做不好她出这个钱,说话算话。 林夏拉住马冬梅,把她包的拉链拉上,给了马姐一个自信的微笑, “姐,这钱呀你就放心揣着吧。” 然后对王晴淡淡一笑, “王姐,衣服合不合适,不是看的,而是试出来的。” 马冬梅也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茬, “对,衣服好不好要试一下才知道。” 王晴瞥了眼衣服, “我看在和冬梅邻里邻居的面子上,一直给你留着面子呢,既然你不撞南墙不回头,咱就试,我看你到时候咋收扬?” 林夏勾唇一笑,“王姐,操那么多心,小心老的快。” 王姐:…… 茶馆没有试衣服的地方,马冬梅主动提议去她家。 她家离这不远,是一个独立的小院。 院落比家属院要大很多,种了不少花草,靠墙摆满了各种盆栽。 走进室内,木质地板,棕色真皮沙发,玻璃透明的茶几,黑色手柄座机电话,圆盘吊灯。 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年代能在家里装得起电话的,就不是普通人家。 林夏第一次来家里,马冬梅想为她沏壶茶,但王晴已经等不及了, “喝什么茶呀,你们就别拖延时间了。” 好,那就先试衣服。 马冬梅家有专门的穿衣间,李姐先试她的旗袍。 李姐最担心的是尺寸,旗袍对尺寸的要求很高,宽一点不美观,窄一点不舒服。 以前她定做旗袍的那家,裁缝为了让衣服更凸显身材,都是把旗袍做的紧身一点。 穿着是好看了,但她每次都得使劲吸着肚子穿,难受也是真的。 林夏做的这个上身一试呢,不仅大小长短哪哪都合适,最重要的是显身材却又一点不紧身。 林夏说,定做衣服就是为了让衣服去完美的迎合我们的身材,而不是委屈身体去将就衣服。 李姐咂咂嘴,“说的太对了。”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越看越喜欢,都不舍得换下来了, “你这手艺真是好,哪哪都可巧,这真是我穿过最舒适而且又合身的衣服。” 林夏也嘴甜回道, “李姐过奖了,是您身材比例好,气质高贵又高雅,很适合穿旗袍。” 没人不喜欢听好听的。 李姐被夸的心花怒放,掏出三十块钱,麻溜的把手工费给付了, “冬梅真没给介绍错人,以后做衣服我还找你。” “谢谢李姐。” 林夏接过三张大团结放到帆布包的夹层里,又从里面拿出五块钱双手递过去, “李姐,找您的钱,收好。” 李姐还沉浸在林夏刚才的赞美之词中,把这五块钱推了回去, “你做衣服也挺辛苦的,买瓶汽水喝。” 说几句好听的,还给上小费了? 真是嘴甜有饭吃呀。 给就要,林夏把钱收好,“那谢谢李姐了。” 李姐这算是好说话的,还有个难缠的王姐呢。 第 87章 把林夏当未来弟媳妇 不说别的,就说那领口,林夏把圆领的设计修改成小V领口设计,V领能够形成一种倒三角的效果,可以自然的拉伸颈部线条,显的脖颈更加修长。 把她那大脸盘子视觉上一下给拉小了很多。 原设计稿是泡泡袖,可泡泡对于窄肩和溜肩的人会非常友好,王姐本来就肩宽,穿泡泡袖会显得人膨胀,林夏给她改了正肩膀。 还有那长度,她原本的是到膝盖上的设计,但她的小腿太粗,林夏修改的是到小腿肚子下面的位置,遮住了大粗腿。 王姐身材唯一的优点是腰还不算粗,林夏把这件裙子的腰线提升一些,同时用剩余布料做了一个腰带,勾勒出腰部曲线,拉长下半身的视线。 马冬梅和李姐看了马晴试穿两套的对比,都从心底里觉得,按照林夏修改后做的那件更得体。 怪不得林夏一直自信满满的,确实有实力,马冬梅作为中间人,感觉倍有面, “王晴,愿赌服输,两百块钱付一下吧。” 但是王姐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 “我就觉得按我要求设计的这件好看。” 只要她一口咬定这件好看,谁能拿她怎么的。 马冬梅已经已经不想说话了,准备撸起袖子跟她干了。 李姐看这架势,赶紧离得远远,好不容易做一件那么好看的旗袍,别溅一身血了。 林夏皱了皱眉头,有钱人也有这么无赖的,还真是长见识了。 其实只要王姐态度端正一些,为自己当初的盛气凌人服个软,林夏也是不会真去要那两百块钱的,只要正常把工钱付了就可以的。 但既然如此,林夏还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就王姐那个个头,一把抓住两头不露,林夏一个人打她三个。 但人家未出手,她总不能上去就打吧。 那只会让事情更严重。 万一她往地上一躺,赖上自己就麻烦了,得智取。 她淡淡一笑,和和气气的说道, “王姐,我们现在是对立方,我说好看与否,你说好看与否,都会带着个人的情绪,这样,我们让没见过这两衣服的旁观者来当评委,这样最公平客观。” 然后看向马冬梅,“冬梅姐,能不能麻烦你喊是几个邻居来?” “能,”马冬梅立刻领会了林夏的意思,王晴这个客户是马冬梅介绍给林夏的,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她也觉得内疚。 很快喊来了十个邻居。 这些邻居一听说让她们当评委,一个个好奇又兴奋,很快就来了。 哪件衣服好看,王晴心里明镜似的,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两件依次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 大家都一致说没什么可比的,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第二件的设计适合王晴。 第二件就是按照林夏修改后做的。 王晴无话可说,她不情不愿的从包里数出二十张大团结扔在茶几上,像被人割肉一样疼,拿着衣服巴拉开人群走了。 暗暗后悔不该嘴快,跟林夏打什么赌。 “什么态度,自己想找茬,又是打赌又是放狠话的,输了就甩脸子,输不起就别玩。” 马冬梅气的不行,把钱放到林夏包里, “以后这样的人,给再多钱都别接给她做衣服。” 林夏劝马冬梅别生气,做服务行业的什么,奇葩人都能遇到。 几个邻居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后,也都纷纷觉得王姐做事不地道。 马冬梅住的这一片的人,都是条件比较好,不差钱的主。 见林夏还真有两把刷子,再加上李姐的旗袍在那摆着呢,有四个人也让林夏给设计件衣服。 林夏好像嗅到了一股金钱的味道,本就好看的杏眸又明亮了几分。 她开店指日可待呀。 林夏拿出画笔,一一帮她们画设计稿,有了刚才王姐的先例,她们也看到了林夏的实力,都很乐于接受她的建议。 再说,人家小姑娘分析的确实也合理。 画好设计稿她们都回家拿布料了,一众人散去,林夏握着马冬梅的手, “姐啊,你就是我的贵人。” 没马冬梅,她不会接触到那么快接触到那么多私人定制的客户。 马冬梅一点不邀功, “妹子,这是你自己有本事,姐可没帮上什么忙,这忙了一上午,在姐这吃饭哈,尝尝我的手艺。” 帮了那么多忙,哪还能再让人家做饭给自己吃。 等那些邻居把布料送来之后,林夏把布料收拾好,拉着马冬梅去国营饭店。 马冬梅拗不过她,“行。” 两人刚一出门,门口停了一辆轿车,马冬梅呦了一声, “我弟弟咋来了?” 一身休闲打扮的马明泽从车上下来,看到和马冬梅挽着胳膊的林夏,激动的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 林夏一看,这不是火车上遇到的那精神小伙吗? 马冬梅,“你们认识?” 一番叭叭叭叭,过程省略…… 马冬梅心里那个美,她早就把林夏当成弟媳妇的完美人选了。 只是看林夏今天挺忙的,还寻思下次就把林夏介绍给他弟弟呢,哪曾想没等她牵线呢,人家就认识了。 这缘分来的也太强烈了吧,都不受人控制了。 马冬梅最高兴的合不拢, “走走走,咱们一起去饭店。” 两人上了马明泽的车,到了国营饭店,林夏去买票,马冬梅拉着说什么也不让, “咱们坐着喝茶,让明泽请客,这小子有钱。” 马明泽点了一个冰糖肘子,一条红烧带鱼,一个麻椒鸡,一个冬笋炒肉,一份香菇青菜,一个女孩子都爱吃的拔丝苹果,一个番茄蛋汤外加两碗米饭。 六菜一汤,要不是林夏拦着,还要点。 这马家姐弟都是阔绰人。 林夏坐在一边,马冬梅和马明泽坐在一边。 马冬梅杵了下马明泽, “招呼人家林夏吃呀。” 林夏拿起筷子,大大咧咧道,“姐,不用招呼,我不客气。” 有说有笑还大大方方的,真好,马冬梅越看这未来弟媳妇越喜欢。 她就认准这个弟媳妇了,说什么也要帮他弟弟追到手。 苏筱然刚演出回来,和方青鹤也来国营饭店吃饭,一进门就看到林夏。 第 88章 她就是个回勾人的妖精 鼻尖发出一道哼声。 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还来国营饭店吃饭,真把自己当城里人了。 方青鹤是个精明人,之前去找苏筱然在部队门口见过林夏一次,此刻看苏筱然恨不得瞪死林夏的表情,就猜到她俩不对付。 林夏也看到了他俩,淡淡瞥了一眼直接忽略,和马冬梅姐弟边聊边吃饭。 苏筱然和方青鹤坐在离林夏不远的那桌上, “青鹤,今天走的路多,我有点饿。” 方青鹤明白,赶紧去点了八个硬菜,鸡鱼肉蛋都有,数量和质量都超过了林夏那一桌。 饭店服务员都暗暗纳闷,今天的客人点餐怎么都跟不要钱一样。 那桌六个菜,好歹三个人,这桌点八个,还是两个人吃。 饭桶啊。 菜上齐后,苏筱然看看自己这一桌菜,比林夏那桌丰富,优越感骤升。 边吃边往林夏那边看,突然发现她腕上的表,揉了揉眼睛, 好精致的款式,还是上海牌子的。 普通的款式都要一百大几,这个怎么说也得二百多吧。 她怎么能戴得起这么贵的表。 苏筱然笃定,肯定不是陆北霆买的。 陆北霆的工资之前都被林夏母女掏空了,就算想买手里也没钱啊。 苏筱然的目光又落到坐林夏对面的男人,虽然和北霆哥没得比,但也是俊朗帅气,神采奕奕,而且那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 哦,原来是钓到有钱男人了。 哼,不要脸,真不要脸。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夏的手表,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旧的表链都有些泛黄了。 除了骂,还有些嫉妒和羡慕。 不仅嫉妒那个表,也嫉妒那张漂亮可人的脸蛋,更嫉妒她那白的发亮的皮肤。 苏筱然天生的偏黑肤色,怎么注意保养和防晒都没用,林夏露出来的半截胳膊皮肤都那么好,那身上的皮肤得多白呀。 晚上不定怎么勾引北霆哥呢。 脑海想象着晚上她白花花的身子往陆北霆怀里钻,使劲勾引北霆哥的画面,心里就烦的要命。 也难怪北霆哥抵抗不住,她就是个会撩人的妖精。 筷子一丢, “烦死了,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方青鹤赶紧趁机握着她的手哄, “我一准给她买个比她的还好的手表,进口的。” 苏筱然心里这次好受了些,然后朝已经出完了走出门口的林夏努了努嘴, “我和那个女人比,谁好看,你们男人会喜欢哪一个?” 方青鹤现在喜欢苏筱然喜欢的要命,丝毫都没有犹豫, “当然是喜欢你这样的,筱然,你比她好太多了,在我眼里,谁也和你比不了。” 虽然不喜欢方青鹤,但这话苏筱然爱听, “那我哪比她好?” “她不就是个普通人吗,你就不一样了,成熟美丽,妩媚动人,在舞台上热情奔放充满了魅力……” 方青鹤马屁拍的很到位,苏筱然心情都变好了。 其实他那一堆冠冕之词,就想表达俩字:你浪。 但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会搔首弄姿的女人,有味道,到了床上肯定更有味道。 他要尽快把这个女人搞到手。 …… 出了饭店,林夏对马泽明表示感谢, “今天让你破费了哈,改天我请你和冬梅姐。” 马泽明摸了摸脖子,笑道, “哪有让女孩子请客的,你去哪,我送你一段?” 马冬梅大喜,以前给弟弟介绍女朋友,这小子是拧一百八十个圈不愿意去见,这次还挺主动, 有戏。 “对,去办什么事让泽明送你,泽明,办完事把林夏安全送回家,省得坐公交车了。” 马冬梅寻思,去林夏家认认门,以后去找林夏玩也方便,今年争取结婚,明年抱上大胖小子。 马冬梅找个借口有急事先撤了,留下二人。 马泽明拉开车门,准备送她。 林夏客气礼貌拒绝, “真不用送,我就到前面供销社,几步路的事,那个照片的事就麻烦你了哈。” 之前答应陆念念去帮她拍一张师范学校的照片,但她不熟悉那边的路况,一个女同志来去不方便。 吃饭的时候聊天,林夏听说马泽明说起明天去那边出差,便问他能不能帮忙拍张学校的照片,马泽明很爽快就答应了。 “不麻烦,家里有相机,就是一按快门的事,那有什么麻烦的。” 林夏再次感谢后,没有逗留,“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待我向你对象问好。”马泽明说道,也是抱最后一丝希望,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结婚了。 林夏笑道,“好的,谢谢。” 马泽明心里隐隐失望。 马冬梅没走几步,就见弟弟开车过来了, “姐,上车。” 马冬梅看车里没林夏,一听人家不让送,心急道, “你看着挺机灵个小伙子 ,你是属木头的呀,人家去供销社,你就不能陪人家一起去聊聊天,姐替你考察过了林夏可是个好女孩子,一家好女百家求,你不赶紧追,被人追跑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马泽明握着方向盘,无奈的笑了笑,再好也进不了马家的门了, “姐,你就别惦记了,已经被人家追走了。” 马冬梅眼睛瞪的老大,“啥意思?” “林夏已经结婚了。” 在火车上第一次见林夏时就对她有好感,但既然她已经结婚了,分寸还是有的,只能做朋友。 马冬梅心里失望的不得了,这么好的兄弟媳妇就这么飞了。 哪家的混小子下手这么快。 林夏到供销社给周兰姐买布料,顺便买了几尺自己喜欢的布料,和做衣服用的针头线脑。 买完这些东西又去男士用品的柜台转了一圈,她见陆北霆每天都是用老式的刮胡刀刮胡子,一不小心还会把下巴刮破。 想给他买个好用点的。 林夏也不懂男士剃须刀,就让营业员推荐个好用的。 营业员从玻璃柜台里拿出来一个,上海双剑牌的,今天上午才来的最新款,不是手持的那种,是装电池的, “两节五号电池电池放进去能用半年,这款哪哪都好,就是贵,六十块钱,同志,你看要不要?”营业员估计这小姑娘应该不会买。 都是男人送女人买礼物,哪有女人舍得送男人这么贵的东西的。 六十块,一个半月的工资呢。 “要,麻烦您给开票吧。”林夏毫不犹豫的说。 营业员一愣,然后边开票边说夸赞,“同志,你对你男人可真大方。” “相互的。”林夏笑道。 买好刮胡刀,又给陆北霆买了四条内裤,他就两条部队发的内裤,那松紧带都快散了。 最后又买了点在部队服务社买不到的花样点心,春凤帮忙钉扣子,也没要工钱,买点点心给招弟吃。 小孩都稀罕吃的。 买好东西又去书店买了两本时尚杂志,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了,她本来还想去服装店转一圈的,看一下最近衣服流行的样式。 但想起陆北霆说的,不准再赶最后一班公交回家。 夫命难违。 她也没有再逛,往公交车方向走去。 第 89章 不怀疑不代表不吃醋 “北霆哥,我一进饭店,就看到林夏和一个男的俩人正在里面吃饭,那男人穿的可阔气了,两人有说有笑的,看到我进去,林夏还故意把头转向一边,遮着脸,心虚的怕我看到。” “我可不是乱说的,你不信可以去国营饭店打听打听,大家都看到的。” 苏筱然口若悬河,说的跟真的一样。 陆北霆本就冷峻的脸色沉的要下雨,苏筱然见自己说的奏效了,更来劲了, 北霆哥喊的更甜了,替他抱不平, “你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娶了这样的不安分的媳妇呢,以前动不动就喝药逼着给钱,你都给她改正的机会了,她竟然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北霆哥,我都替你委屈,你赶紧和她……” ‘离婚吧’三个字还没说完,就见陆北霆握紧了拳头,捶向办公桌, “住口,我媳妇什么样我最清楚,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好。” 昨晚两人聊天的时候,林夏就和他说,马大姐帮了那么多忙,这次去县城一定请她吃顿饭。 陆北霆猜测,即使有男人一起吃饭,应该也是马大姐的家人什么的。 即使林夏没和他说吃饭的事,他也相信林夏的。 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是纯粹的,干净的,坚定的。 两个人过日子除了有爱更要一心,要是因为外人别有用心的几句挑唆就怀疑自己的媳妇,那还有什么信任可言,这日子还怎么过长久。 苏筱然又气又委屈, “北霆哥,我一看到就好心好意的来告诉你,你怎么还不信我呢。” 陆北霆眼神犀利看向苏筱然,那眼神好像能把人看透一般, “你今天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心知肚明,看在苏爷爷的份上,我劝你适可而止,别自找难堪,还有,以后不要随便进我的办公室。” 他不打女人,但苏筱然要是再胡搅蛮缠,他不介意为她破个例。 苏筱然没想到怎么还把矛头对向她了,陆北霆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凶呢,苏筱然脸皱的像苦瓜, “北霆哥,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样对我呢,她手腕上都戴着别人送的手表了。” 陆北霆真是无语了, “我送媳妇个手表,也碍你事了?” 苏筱然如遭雷击,怎么可能是他给她买的。 肯定是陆北霆怕丢面子,故意这么说自己送的,毕竟媳妇和别的男人相好,传出去他也丢人。 苏筱然不到黄河不死心。 只见江川手里那张票,一步走进来, “老陆,你给你媳妇买手表的票在我这呢,差点忘了给你了。” 早上陆北霆没时间,江川帮他去取的手表。 苏筱然的脸彻底挂不住了,丢了一地。 …… 公交车上,林夏时不时的抬手腕看时间。 一看手表就想某人,恨这公交车开的太慢。 好一会公交车终于到站,她拎着两大网兜的东西一下来就看到一身军装的陆北霆站在大门口。 今天下午没训练,他下班早。 林夏雀跃的跑过去,一看到陆北霆眼睛里就有星星,俏皮调侃道, “来接我的?还是又出去有事偶遇了?” 陆北霆也想起上次借了周兰大姐的自行车来接她,又装偶遇的事。 看那俏皮调侃人的小模样,陆北霆勾唇笑了笑,真想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捞进怀里抱一抱。 但在警卫室门口呢,忍住了。 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只说了两个字, “回家。” 两人并肩往家走,一路上林夏叽叽喳喳讲今天发生的事,绘声绘色讲今天怎么治服那个王姐的,又说到遇到马泽明的事, “你还记得我们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小伙子吗,我从窗户爬进去还吓他一跳那个,他是冬梅大姐的弟弟,你说巧不巧?” 陆北霆当然记得他,林夏爬上火车去,还对人家笑,当时还把陆北霆气不轻,酸酸的语气, “和他一起吃的饭?” 不怀疑不代表不吃醋。 林夏闻着酸味,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听苏筱然说三道四了?吃醋了?” 陆北霆清了下嗓子,故作镇定嘴硬, “我还吃酱油呢我。” 就他那点小心思,林夏还能看不出来了,就是吃醋了。 追上去挽着陆北霆的胳膊, “我想请马大姐吃饭,正好她弟弟回来了,一看都认识,马大姐就拉着一起去吃了个饭,马泽明请的客。” 陆北霆本也没信苏筱然的话,但媳妇亲口这一说,心里也更舒畅明亮了, “吃个饭不正常嘛,不用和我说这些的。” 看他那嘴角AK都压不住的笑容,林夏嘀咕,虚伪的男人。 “媳妇,回家。”陆北霆的脚步更快了。 林夏纳闷,这一路说了几次回家了,现在是夕阳最美的时候,又赶上操扬又没人训练,她还想和他一起慢慢走欣赏夕阳呢。 这个男人怎么老催着回家回家的。 进了家门,林夏就往压水井那边走, “陆北霆,你把东西放屋里,也过来洗手哈。” 陆北霆没回话,把俩网兜放一个手里,腾出一只手牵住林夏的手,一言不发的进了卧室。 林夏猜测,难道还给准备了惊喜? 疑惑之际,只见陆北霆把东西往写字台上一丢,就勾住她的腰,把她捞入怀里,吻上了那张想了一天的软唇。 深深的吻,陆北霆的吻最勾人了,吻的让林夏很上头。 热恋的小情侣嘛,一吻起来,又忘记拉窗帘了。 吻了好久,陆北霆才松手,还委屈上了,幽怨的看向怀里被她吻的面色潮红的女人, “和别人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一个人丢家里,你忍心啊你?” 那哀怨的模样就像一个不受待见、受了气的小媳妇。 林夏都半秒的心疼了。 扬起被他亲的绯红的脸颊,抬手抚摸那线条分明的下颌,温柔的哄, “还营长呢,醋性咋那么大呢?” “当了军长也不影响我吃醋。”陆北霆低头又吻了下她的唇,“他和你坐一起的?” 林夏小手摸了下有点泛青的胡茬,点了点头, “嗯,挨的可近了。” 陆北霆咬了咬牙关,脸线条的紧绷, “他给你夹菜了?” 林夏回忆了一下,“夹了,夹了好几次呢。” 空气中的酸度在增加,陆北霆把林夏的身体抱得更紧,“你吃了?” 林夏眨巴眨巴大眼睛,“吃了,那人家好心给夹过来了,还能不吃。” 吃了? 那不是间接接吻吗? 陆北霆心里醋意翻滚如海浪,这就准备让江川备车,冲到县城。 他媳妇年龄小脑子不灵活没心眼,你个大男人心里没点数吗? 敢勾引良家妇女。 不让他在床上躺个三年五载反思反思才怪。 只见林夏抿唇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脸上的潮红还没消失,水润润的杏眸对上那带着怒气的眉眼, “真是个大醋坛子,比柠檬还酸,你媳妇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没坐在一起,也没有夹菜,那马泽明对我也没任何想法,人家也知道我是结过婚的,还向你问好呢。” “这还吃醋不?” 陆北霆这才知道这丫头是故意逗他呢, 含住她的下嘴唇宠溺的咬了了一下, “你就是个小坏蛋,害我吃了那么多醋,你得补偿我。” 林夏觉得他没憋好屁,“怎么补偿?” 果然,陆北霆吻了下她轻薄的耳垂, 呢喃—— 第90 章 小祖宗,再捏就爆了 含住她的下嘴唇宠溺的咬了一下, “你就是个小坏蛋,害我吃了那么多醋,得补偿我。” 林夏觉得这家伙没憋好屁,“怎么补偿?” 果然,陆北霆吻了下她轻薄的耳垂,呢喃说—— “想亲。” “不是亲过了吗。” “想亲那。” 这几天晚上他一直磨人想亲那,林夏没让。 胸部确实酸胀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怕他一亲,两人都控制不住,一直没答应他。 但这家伙偏偏可会磨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给肉吃,还不给点奶吃充充饥了。 不但说想亲,而且说现在就想。 你们说过不过分。 也不知道,男人都是这个熊样,还是只有他家的这位是。 陆北霆已经把她压在身下,嘴唇不安分的在他胸前磨蹭,林夏揪着耳朵推开他的唇, “撒娇也没用,不可以。” 他忍不住,自己说啥都得忍住。 这家伙还是听话的,他想,但林夏不让亲,他也不会来硬的。 林夏把给他买的刮胡刀和内裤给他。 陆北霆嘴上说着,不用给他买东西,他皮糙肉厚的,刮胡子破点皮算什么,不穿内裤也能过,让林夏买她自己需要的。 但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男人收到爱人的礼物,和女人收到礼物是一样的开心。 上次的腰带是‘讹’来的,这次可是林夏主动用心给他选的。 有媳妇疼那感觉真好,怪不得大家都说,有个女人,家才是个家。 两人也没去食堂打饭,晚饭下了面条,卧俩荷包蛋,加点青菜,又加了一勺猪油。 很香。 吃完洗漱后,陆北霆做完俯卧撑冲完澡上床,林夏正靠在床头看她买的杂志,看的那个入神。 陆北霆等了好一会,见她也不来摸腹肌,他就指着那一身腱子肉勾引她呢,抱怨, “那书有你男人好看呀?” 林夏把书拿过去给他看,带着坏笑, “看,是不是比你好看?” 那是一个国外金发碧眼的美女,穿着三点式泳衣,翘臀丰乳,而且上面是不带肩的那种裹胸款式。 陆北霆赶紧把脸转向一边, “媳妇,你怎么看这些东西,明天把这书扔了。” 林夏却看的津津有味,这是时尚。 后山后面就是海,听周大姐说海岸线已经在开发了,不久就是对外开放的沙滩了。 这个年代国内的泳衣都是那种保守的连体式,她还想照这个做一套,到时去海边玩的时候穿呢。 看陆北霆耳朵尖都红了,笑他, “又不是没看过女人的身子,看我时也没见你不好意思,这怎么还害羞上了?” 陆北霆把她书拿过来合上放到床头的写字台上, “那能一样吗,我看你身子,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她又不是我的?” 林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哦,你还想她是你的,是不是?” 可想而知,得到的是压在身下一通惩罚的吻。 夜色渐深,两人相拥着聊天。 林夏问他,今天听了苏筱然的话,有没有怀疑她。 陆北霆很坚定的说,没有。 他说,爱着你再怀疑着你,那还叫爱吗? 陆北霆之前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总觉得爱是很遥远很复杂的事。 他甚至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是很累的。 但和林夏在一起后,他才知道爱一个人是那么幸福。 每天起床能亲她一下,下班回到家能看到她,晚上睡觉能抱着她聊天。 心里就踏实就满足。 从心底想给她幸福稳定的生活,想让她成天乐呵呵的,想宠着她护着她。 林夏静静地听他说话,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握住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小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陆北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彼此信任,两颗心永远靠在一起,齐心把日子过好,好不好?” 陆北霆把她抱得更紧, “再生十个八个娃。” 林夏眼泪汪汪的正感动着呢,被他带偏了节奏,哭笑不得,娇嗔骂道, “你以为我是老母猪。” “你不是老母猪,你是小笨猪。” 你一个没读过大学的人竟然敢笑话一个学霸笨,哼,那就武力解决吧。 林夏一把抓住他的子弹袋子,“谁是笨猪?想好再说,不然给你捏爆。” 怎么动不动就家暴呢,陆北霆讨饶, “我,我是笨猪。” 小祖宗,快撒手,再捏都真爆了。 他记着日子呢,今天是第四天了,再熬两天,看他怎么收拾她。 一夜,两人都是相拥着睡的。 林夏枕着他的胳膊,脸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陆北霆的手臂则垂落在她纤细的腰间,把她揽在怀里。 这样的睡姿从科学上来讲是不舒服的,但科学理论,有时候会败给心理作用。 因为是喜欢的人,喜欢的味道。 两个家伙睡的都踏实。 陆北霆晨练时,尽管轻轻的把她的腿从身上拿下来,但还是把她弄醒了,林夏揉了揉眼睛, “几点了?” 陆北霆轻吻她脸蛋, “乖,天还早,再睡会。” 林夏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起来时已经是八点半了。 这个家伙又偷偷把她定的七点的闹钟给关了。 起床收拾一下吃完早餐,先去春凤家把昨天买的点心给招弟送过去。 春凤一看是那种连包装袋都很漂亮的糕点, “我的个娘嘞,这很贵吧,你花这个钱干啥。” 招弟扯着妈妈的衣服仰着小脸看林夏。 林夏蹲下来,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让孩子吃呗,不值什么钱。” 这个婶婶每次见她都给她好吃的,招弟现在也不怕林夏了,林夏一摸她的脸,她也笑了,天真单纯的笑容很治愈。 “招弟一笑最好看了,妥妥的一枚小美女,以后要多笑,知道不?”林夏夸她。 招弟点了点头,笑容更灿烂。 她真的能听懂。 林夏还告诉春凤她又接了几件衣服,等她裁剪好布料,就让她去帮忙。 春凤很期待,她愿意跟着林夏干。 家属院的人大多都看不起她们娘俩,表面同情,背地里说她下不出蛋,说招弟不知道是哪个女人怀的野种不敢往家抱,才丢在竹林的。 但是林夏不一样,林夏是真心对她们娘俩好。 别说林夏给工钱,就是不给钱,她也愿意帮忙。 春凤表面性格在开朗,心底也是自卑缺爱的,但凡有人对她真心好,她恨不得用命报答人家。 从春凤家出来,林夏又去了周兰家,给她送昨天买的布料,然后给周兰大姐量一下尺寸。 也是按照私人定制的方法给周兰做,把款式先画出来。 看到她画的画,周兰大姐大吃一惊, “林夏,光知道你会蹬缝纫机,没想到还能把衣服画出来呢?” 林夏只能说,从小就对画画感兴趣,在服装厂蹬缝纫机的时候,遇到一个好心的服装设计师,跟人家学的画衣服。 这个周姐信,有些人就是有天赋,她娘家村里有个男孩,就是喜欢画画。 没学过一天画画,可就是画啥像啥,村里的大标语都是她写。 后来还被镇上发掘走了,负责在宣传栏上出个板报什么的。 临走时,周兰大姐还说,需要用缝纫机别客气,你说话。 要是平时缝缝补补的用下周兰大姐的缝纫机也就罢了,她这是挣钱的,之前已经借用过人家的了,老用不合适。 林夏盘算着,等陆北霆下班回来的时候,就和他商量想买个缝纫机的事。 一个缝纫机质量最好的也不到二百块钱,林夏的钱是够,主要是票不好弄,要等,但是她手里的活等不了。 票的事还得让陆北霆帮忙。 让人家帮忙肯定给点甜头呀。 江川昨天就预订好了,今天来蹭饭,她得趁机好好表现,给陆北霆长长面子。 第91章 你们两口子可真会玩 虽然这段时间学会了点做菜,但都是简单的炒素菜,这荤菜她还不知道怎么做。 春凤正好过来往,林夏便让春凤教她做荤菜。 春凤厨艺很好,而且一点不怕麻烦,围裙一系,干活也利索,拿过那只鸡咔咔一阵剁。 林夏则负责帮厨,洗菜剥葱剥蒜,顺便拜师学艺。 两人配合,忙活了好一阵做出了两个大菜,红烧肉和鸡块。 院子里都飘着香味。 春凤告诉林夏,那鸡块只炖到了八成熟,晚上吃之前,再加点蘑菇或者土豆之类想吃的配菜,把菜炖熟肉也熟了,就可以吃了,红烧肉热一下就行了。 感激的话林夏也不说了,说多了倒显得生分了。 让她们娘俩晚上过来吃春凤也不愿意来,林夏把红烧肉和鸡块都给春凤盛了一些,晚上够她们娘俩吃了。 林夏怎么看都觉得两个菜有点少,又去副食品店买了俩猪耳朵,回来凉拌一下,院子里的青菜薅了一把,再炒个青菜。 陆北霆和江川下班一起从办公室出来,回家属院吃饭。 两人一身军装,身姿挺拔,步伐矫健,走路带风,异常帅气。 但帅不过三秒,江川就和陆北霆开起玩笑, “老陆,瑟瑟发抖不,害怕暴露家庭地位了不?” 陆北霆是有点嘴抖,“我……我这地位在这摆着呢,我怕啥。” 被看出来他也不怕,没有家庭地位,说明尊重媳妇,疼媳妇。 尊重女性那不是一种美德吗? 见两人嬉闹着出来办公楼,在楼下等待已久的苏筱然跑过来。 陆北霆昨天说不让他进他办公室,她这次倒记住了。 “北霆哥,我找你有事。” “说。”陆北霆脸上的笑容消失,声音清冷。 “昨天那个事,是我误会林夏了,我给你道个歉,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吃饭,以防万一才提醒你一下的,北霆哥。” 苏筱然没有以往的高傲,蔫头耷脑的,她也不想道歉,但不道歉以后陆北霆估计就不会理她了。 不能因小失大,但苏筱然又加了一句, “虽然闹了乌龙,但我都是站在你的角度考虑的,出发点绝对是为了你好。” 陆北霆沉默的听完,眸色晦暗,沉声反问, “三个人一起吃饭,故意说成只有他们俩,也是为我好?” 苏筱然也是有备而来, “北霆哥,确实还有个女的,但我一进去那女的不在,是……快吃完时才回来,她说三个就算三个吧。”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那个女的只是他们约会的一个幌子一样。 苏筱然自认为狡辩的很成功,既能为自己开脱,又能给他们带来新的矛盾。 但却逃不过陆北霆鹰隼一样的眼睛,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真是在不断刷新他对厌恶两个字的认知。 “别拿我对苏爷爷的感激,当你得寸进尺的资本,我很爱我媳妇,也请你好自为之。” 陆北霆知道苏筱然对自己的心思,这话也是让苏筱然死心,以后别弄着下三滥的手段了。 苏筱然哭着跑了。 江川都感动了, “老陆,你真是个爷们,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我要是个女的我也喜欢你。” 陆北霆挑眉,“我媳妇说了,不介意咱俩在一起。” 江川:…… 你们两口子可真会玩。 我谢谢你俩。 …… 陆北霆和江川到了家属院。 林夏已经压好水拿过来香皂,让他们洗手,然后拿着毛巾乖巧的站一旁等着。 洗好手,递上毛巾,等他们擦好手,还像礼仪小姐一般摆出请的姿势, “饭好了,快去吃饭吧。” 到餐桌旁,林夏已经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碗筷也都摆好了。 江川开了眼界,看来陆北霆没说谎,这家庭地位真是杠杠的。 只是这待遇,好的让两人神经紧绷。 两人都不敢坐,小心翼翼的对视了一眼,眼神在空气中交流。 江川:你的家庭地位高的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不会是看到你和苏筱然说话误会了,在饭菜里下了迷魂药,把你药晕绑起来审问吧。 陆北霆也蒙圈了,直挠头。 就是啊,他这家庭地位啥时候这么高了。 他也有一种‘大郎快把药吃了’的感觉。 江川不敢坐,“嫂子,你做饭辛苦了,你坐。” 林夏还不知道咋回事,更热情了, “害,你客气啥,就你跟陆北霆这关系,又不是外人,到这跟自己家一样,你坐。” 江川瑟瑟然。 这是给老陆下药,也带着他的的意思吗? 林夏见陆北霆愣着,杵了他一下, “愣着干什么,招呼江川吃呀,我去把炊壶坐在炉子上,你累了一天了,晚上烫烫脚。”林夏笑盈盈的说。 男人不都喜欢在外面吹嘘自己的家庭地位吗,给足他。 陆北霆心里一惊,都是我天天给他烧洗脚水,她什么时候给我烧过。 快步走过去摸了下林夏的脑袋瓜,不烫,也没发烧呀, “媳妇,你这是咋了,有病咱就治,你可别吓我。” 江川也附和点头,陆北霆的钱要不够,他帮衬着。 林夏打开他的手,“对你好还成了有病了?” 一番解释,才知道林夏是想要让陆北霆弄张缝纫机票,托人办事那不得把他捧的高高的吗。 江川大喘气,“北霆,你没把买缝纫机的事给嫂子说。” 陆北霆不是想给林夏一个惊喜吗。 林夏这才知道,上次把周兰大姐的缝纫机送回去后,他就开始操办这事了。 明天缝纫机就送来了。 林夏那个激动,她家这男人也太办事了吧,要不是江川在这,非以吻相谢不可。 听他俩说以为给下药了呢,林夏差点笑出眼泪。 陆北霆宠溺的睨了她一眼, “笑,还笑,还不去把馒头端过来。” “好嘞。”林夏走到院子里,想起来又呵呵笑了起来,声如银铃般清脆。 看陆北霆看媳妇的那个眼神就没离开过林夏,江川吃了口红烧肉, “老陆,你这家庭地位啊,我算是看清了,一辈子被小嫂子拿捏的死死的喽。” “我乐意。”陆北霆一脸傲娇。 那么可口的饭菜,三人边吃边畅聊。 林喜不吃肥肉,陆北霆就把红烧肉上面的肥的吃掉,把瘦的夹给她。 江川一边吃饭,一边吃狗粮,这饭真是蹭饱了。 你就宠吧。 …… 第二天,陆北霆和江川接到通知,去军区开会。 第 92章 叮嘱林夏三件事 “你俩准备一下,一会出发去军区参加干部军事培训。” 一起去的还有团里的几个其他干部。 陆北霆快速扫过文件上的内容,心头一沉,鬼叫了一声, “十天?” 参谋长正要出门,被他这一声鬼叫吓了一跳,又折了回来, “这次的培训时长呢,确实是有点短,平时都是二十天,但上面的安排,你们执行就是。” 陆北霆哪是嫌时间短呀,他是恨不得当天去当天就飞回来。 参谋长却和陆北霆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又补充道, “十天只是暂定,也可能适当增加几天,到军区就知道具体安排了。” 还增加几天?你直接给我一棍子算了。 陆北霆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老连长,我和江川都去了,营队这边没人也不行啊,要不,让江川去学习回来给我讲讲就行了,军事对抗赛快到了,您不是让我们把二营拍在沙滩上,我得留下来盯着。” 参谋长狐疑的看向陆北霆。 以前参加干部军事培训就数他最积极,跑的最快第一个集合,今天怎么磨磨唧唧不想去似的, “你小子不对劲啊,以前不是对军事培训最感兴趣吗,再说训练上的事不有副营长盯着呢吗,有什么顾虑直接说出来。” 陆北霆怎么和他说? 是说和媳妇现在是热恋期,不舍得媳妇? 还是说最近对参加军事培训不感兴趣了,只想在家和媳妇培训? 那是铁骨铮铮的军人说的话吗。 陆北霆不傻,那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万万不能说出口,他站的笔直挺拔, “报告老连长,没有任何顾虑,排除万难,服从上级安排。” 参谋长满意的点头, “这才是积极的态度嘛,上面重点点名让你和江川必须参加,要见了马师长和政委代我问好,到那好好学习,这边训练的事不要担心,我时不时会过来看看。” 参谋长又交代,“对了,王鹏飞也去,你俩机灵点,别在首长面前上他的套。” 陆北霆听得心不在焉,这都不叫事。 一旁的江川看穿一切的笑。 陆北霆和媳妇热恋期呢,他现在趁训练中间的空都要往家跑一趟。 这一下让分开十天,可能还不止,确实要命。 参谋长走后,江川拍了拍陆北霆的肩膀, “兄弟,不就十天吗,一咬牙一跺脚就过去,回来不就见到了吗,你媳妇又跑不了。” “那要真跑了呢?”陆北霆也不傲娇了。 江川接的可快了,“真跑了我陪你去当和尚,找个庙敲木鱼,行了不?” 陆北霆给他一个白眼。 这当和尚还组团? 就算媳妇跑了,他肯定是去追媳妇,谁陪你去敲木鱼。 他又不傻。 …… 林夏这边,缝纫机还没送来。 前阵子光忙定制衣服的事了,之前给陆北霆做的那白衬衫,放在那还没钉扣子。 她把扣子订好,熨烫平整挂衣架上晾一下。 刚喝口水休息会,在院子里转转,寻思着这两天抽空把院子种上一些花花草草,让院子里多一份生机。 没一会,陆北霆回来了。 听他说要去军区培训,至少十天才能回来,她心头一下空落落的,眼睛里的光都黯淡了许多。 舍不得他。 她还没和陆北霆分开超过一天。 最多早上分开,傍晚就会见到。 但怕影响陆北霆的情绪,也没敢太表现出来, 只说学习是好事,正好把你这个糙汉子改造改造。 打开衣柜,给他收拾了两身换洗衣物,新买的内裤也洗干净了,给他拿两条。 把这些衣物放进军绿色行李包,白衬衫也从衣架上拿下来叠好装进包里, “我给你做了件白衬衫,别老穿那件发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没媳妇疼呢,内裤不许和别人的穿错了,听见没?” 陆北霆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林夏收拾衣物。 林夏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压在书下面的两百块钱,这是从王姐那挣的,还没来得及放空间呢。 “这钱我给你放夹层里了。” 见陆北霆倚靠在写字台前,也不搭话,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走过去捧着那张俊朗的脸颊, “遇到战友别小气吧啦的,要是纪律允许,就请人家出去吃顿饭什么的,别心疼钱,钱就是该花的花,该省的省,听见没?” 陆北霆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媳妇。” “嗯?” “不舍得你。” 以前部队说去天边学习,他都不带犹豫的,现在家里有了牵挂的人,那出门的脚步怎么就那么难迈开呢。 林夏不让他亲了,越亲越舍不得走,抱着他劲瘦的腰,把脸贴他胸前, “十天,很快的。” 她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 “我怕有人欺负你,”陆北霆担心。 林夏笑,“就数你会欺负人,你不在家,谁还敢欺负我?” 陆北霆把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肩头,“回来想狠狠的欺负。” 临走了,还撩? 林夏面红耳赤的,“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陆北霆心里有数,他看着时间呢,还能在家待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他就抱着林夏交代她三个事, 第一件事,家属院的治安非常的好,他不担心安全问题,但家属院人际关系复杂,他怕有人找她到麻烦, 怕她仗着自己会点功夫就冲动跟人动手,怕她打不过人家吃亏。 “遇到问题不要逞强,去找参谋长,周兰两口子或者王喜柱他们都可以,他们都是能信得过的人。” 林夏点头,“记住了,第二件呢?” “咱家的存折就放在写字台你放画本的那个抽屉,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就买,你不用做衣服,你男人也养得起你。”陆北霆在她耳边说。 林夏心里软软的,泪水盈满眼眶,锤他, “我都想好不哭的,你就是想故意把我惹哭。” 其实,陆北霆前几天就把存折放那了,本想着,林夏拿东西的时候会无意中看到,他还挺期待林夏看到存折时惊喜的小模样。 期待她拿着存折雀跃的跑到他跟前挥挥拳头,好啊,你背着我攒了那么多钱。 然后他就无奈的说,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上交吧。 可惜,她每次都没注意到。 陆北霆的‘计划’落空,现在只能告诉她了。 林夏真没注意到,吸了吸鼻子,“你不怕我拿了你的存折跑了。” 陆北霆从没想过这一块,“那不是我的, 那是咱的,你拿走我也不怕,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到你。” 林夏的心都被这个男人填满了,都快不想放他走了。 陆北霆看了眼写字台上的闹钟,继续说道, “第三……” 第 93章 他怎么有那么多钱,哪个好心的富婆包养了? 一个女孩赶不上车回不了家,她可怎么办?多无助。 林夏还以为他的第三条会是,让她每天都要想他。 但不是。 他的这三条,没有一句那样情情爱爱的空话,每一条都是实打实的在为她考虑。 “都记住了吗?”他又问。 林夏使劲点头,泪水哗哗的流。 陆北霆捧起她的脸颊,温柔帮她抹干眼泪,温柔调侃道, “这么容易就感动了,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 林夏声音有些哽咽, “谁说我是感动的,我是被风吹了眼睛。” 这风可真猛,隔着墙都吹到卧室了。 这边,几个一起去参加培训的军官都到齐了,还有五分钟就发车了,见陆北霆还没来到,问江川, “老陆怎么还没来,你去喊一下吧。” 王鹏飞也在其中,笑面虎的脸,支棱起耳朵听。 他巴不得陆北霆迟到去不成,挨批。 江川稳如泰山,一点不着急,肯定是在家跟媳妇依依惜别呢, “不用喊,他心里比谁都有数,误不了事。” 果然,话音未落,陆北霆就上车坐到了江川身边。 江川手遮嘴巴小声问,“安顿这么久?” 陆北霆也手遮嘴巴小声的回, “不舍得我走,哭天抹泪的,让我多陪她一会,女人就是麻烦,可烦人了。” 江川:…… 我的吗呀,又吹上了。 烦人你亲到现在才来,再晚五分钟你就自己飞着去吧。 如果他没猜错,分开十天,这家伙肯定整的跟分开十年一样,再大胆猜一下,估计怕媳妇吃不好穿不暖把存折都交上去了。 男人嘛,钱放在哪,心就在哪。 江川虽是光棍,但他很懂陆北霆的想法。 喜欢过一个人,就是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王鹏飞看他俩嘀嘀咕咕,也听不见说的什么,猜测他们肯定在骂他呢。 …… 苏筱然因为陆北霆直白的那句‘我很爱我媳妇,你好自为之’,昨晚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 蔫头耷脑的在排练无脑。 听去办公楼这边送东西回来的代娇娇说,陆北霆去军区参加干部培训的消息,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 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林夏这边,陆北霆走后,她在写字台前坐了好一会。 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里空空的,脑子里也空空的,家里也感觉空空的。 愣了一会,她打开装画本的抽屉,拿出画本,下面就是一张存折。 因为每次一拿到画本,心思都在画本上,也因为这个年代的存折就是一个普通手工记账本一样的,没有鲜艳的颜色不是硬皮的,不显眼。 她还真没注意过。 不过这个男人心也是真大。 那个抽屉没锁过,存折就放这好几天,丢了怎么办,她又不知道,万一当废纸扔了又怎么办? 大笨蛋,就不知道放枕头下面,我一铺床不就看见了吗? 林夏嘴里骂着,心里却被幸福填满了。 翻开存折一看,七千六百五十,她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妈呀,他怎么有那么多钱?” 怪不得他刚才说,媳妇什么也不用干,他也能养得起。 这次没吹牛,是真能养得起呀。 一直以为他的钱被原主霍霍干净了呢,竟然还偷偷攒那么多私房钱。 他的工资一个月就那七十多,怎么攒的呀。 回来得好好审问,是不是被哪个好心的富婆包养了。 林夏收好存折也收拾好情绪,开始她的工作,把布料拿出来铺在写字台上,一一按照量好的尺寸裁剪。 傍晚的时候,王喜柱和一个战士蹬着三轮车来给送缝纫机。 陆北霆交代过,缝纫机一到就让他们送过来。 春凤在门口打扫,看到缝纫机走过来, “我的个娘嘞,这说买还真买了。” 不远处几个聊天的邻居看到陆营长家买缝纫机,也都围过来看看。 陆营长对媳妇可真好,家属院还没几家有缝纫机的。 嗑着瓜子的胡玉玲嘴都快撇到耳朵根了,哼一声走了, 有什么稀罕的,她结婚的时候,王鹏飞就给买了。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 王喜柱他们把缝纫机抬下来放好,林夏给他们倒水 , “麻烦你们了。” “嫂子,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搬的抬的 ,就去营队喊一声。” 王喜柱人很憨厚,连水也没喝一杯就走了。 缝纫机放在东屋,林夏拿出线放在线柱上,拿块布磨合下缝纫机。 看林夏蹬缝纫机蹬的那么溜,听着那哒哒的声音,春凤羡慕极了,小心翼翼的摸着缝纫机。 林夏说,等把缝纫机磨合好了,就教她怎么用。 春凤眼睛都亮了。 虽然有缝纫机,但没锁边机。 林夏还是用上次的办法,第二天上午把所有的布料都剪裁出来,下午去服务社那边借用下锁边机。 一下午的时间先把该锁边的地方都锁好,后面的工序就不着急了,拿回家慢慢做。 每次用服务社的锁边机,林夏都是偷偷摸摸的。 她也想买锁边机,但这是开裁缝店的专业机器,县城根本没有卖这个的,不好买。 哪天去县城还要去裁缝店打听打听,他们都是在哪买的。 春凤本就喜欢和林夏聊天,以前陆北霆在家,她来不方便,现在她有事没事转一圈,吃过晚饭都会来聊一会。 周大姐有空也会过来来,看林夏做衣服。 有她们一起聊天,手上还有要做的活,林夏一点不觉得孤单。 就是一到傍晚,陆北霆下班的那个时间,就会不由自主的往门口方向看。 夜深人静时,更想他。 之前天天晚上都吓唬陆北霆,再不老实就把他发配到东屋,其实早已习惯他在身边了。 连梦里都是他。 …… 陆北霆这边,四个人一个宿舍,他、江川还有以前两个老战友,相聊甚欢。 军事培训学习也颇有收获,就是到深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某人。 这个时间不知道她睡了吗,她心大睡眠好,估计已经进入梦乡了。 也不知道这傻丫头有没有想自己。 这一屋四个人,脚丫子是一个比一个臭,鼾声震天一个比一个响。 他更睡不着了。 媳妇不打呼,媳妇身上都是香香的,睡着时那小脸都是带着淡淡的笑的,哪像这三个家伙臭气熏天的。 一对比,更想媳妇了。 命苦呀。 睡吧睡吧,睡着梦里就都是媳妇了。 这一天,下午学习结束后—— 第94 章 想她想的不行 军区政委和马师长过来简单开个会,主要讲下个月季度对抗赛的事。 这次对抗赛分为个人和团队两部分,比赛结果会作为以后提干的考核标准,让大家拿出看家本领全力以赴。 开完会后,王鹏飞就跟在师长屁股后面转 。 他带兵本领不怎么样,但跟领导套近乎的本事一流。 端茶倒水,就差替领导去厕所了。 陆北霆和江川代参谋长向师长和政委问好后,就离领导远远的。 和领导在一起不自在,哪有跟几个老战友叙旧侃大山来得惬意。 他们几个都是一个连队出来的,以前关系就好,后来分到了各个团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聊不够。 几个人围在一起梗着脖子吹的正起劲。 师长走过来咳嗽了一声, “吹着呢?” 几人一怔,转头一看是马师长,这首长咋还没走呢。 他们齐刷刷的站起来敬军礼, “首长好。” “不用那么拘束”,马师长示意他们放下手,“军事对抗赛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们私下吹的起劲,但在首长跟前不敢乱说话,马师长便点名, “北霆,你先说说。” 林师长也是陆北霆的老领导,对这个兵格外欣赏。 陆北霆嘿嘿一笑,“还行吧。” 王鹏飞在一旁,万年不变笑面虎的模样, “马师长,北霆就是太谦虚了,他的实力全军区谁不知道啊,指定准备的妥妥的了,这次的军事对抗赛,一准能拿第一。” 然后又看向陆北霆, “对吧,老陆?” 王鹏飞给陆北霆戴高帽,看似在夸,实际在下套呢。 这次的极度军事对抗赛师以营为单位,其他兄弟团的营队也都会参加。 而且这会大家都在这军事培训班里。 如果此刻陆北霆雄心壮志的点头,有信心拿第一,必然得罪其他战友。 会被认为张狂。 但如果说还没把握赢,马市长和政委都在呢,又显得没斗志。 此时会议室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大家都在等他会怎么回答。 陆北霆冷峻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冷冷的看了王鹏飞一眼, “老王,比赛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坦坦荡荡、尽力而为。” 王鹏飞脸上的笑容僵住。 几个意思? 是在嘲笑他只会背地里巴结领导,不坦荡吗? 王鹏飞愣神几秒,林师长也在旁边看着呢,怕林师长对他印象不好,一副笑面虎的脸和和气气说道, “老陆,我就是夸你呢又没其他意思,你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带着刺呢。” “你们一营那么辛苦的训练,无论是纪律,还是作战能力,都是全军区最好的,不就是为了能拿第一,拿了第一对你提干也有好处不是。” 王鹏飞这话虽然带着笑说的,但那带酸的语气,分明就是说陆北霆是踩着手下兄弟的肩膀往上爬。 还没等陆北霆说话,他暴脾气就上来, 大家都是一个团的,按理说出门应该团结一心才对,他倒好,在团里阴阳怪气还不够, 丢人丢到军区来了。 桌子一拍,走过来就指着王鹏飞的脑门了, “我问你,哪个营队的训练不辛苦?” “北霆能带一营取得那么好的成绩,那是他的能力,眼馋没用,同样都是一营之长,你的战士不比我们差,你怎么就带不出成绩,你一天天的干啥呢,玩呢?” “北霆看着是一个团的,一直给你留着脸呢,我可不管那三七二十几,我今天还就告诉你,我们一营能不能拿军区第一,这个大话我不敢说,不过胜你们二营,还是有把握的。” 江川这次是一点面子没给王鹏飞留,这样的人不当众狠狠治他一次,保不齐下次还会整幺蛾子。 陆北霆则比较冷静,一直观察着江川。 动嘴骂他几句不违规,但在军区对自己同志动手,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一旦看江川要动手,他打算扛起来江川就跑。 江川虽然这次不提干,但他提干也是早晚的事,为这样的人背个处分在身上不值。 林师长一直沉着脸在旁边看,都是他曾经带过的兵,人品秉性他心里明镜一样。 他相信他俩能处理好,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他在这影响他们发挥。 王鹏飞被江川说的哑口无言,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装笑面虎了,急赤白咧的吼, “江川,我又没说你,你什么意思?” 见林师长走了,江川活动了下手腕, “想揍你的意思。” 王鹏飞往后退了一步,看看陆北霆又看看江川, “怎么,还想二打一?” 江川都抡起拳头了,陆北霆挡在江川前面,即使首长走了,也不能在这打架。 他走近王鹏飞一步,凌冽的眼神犀利如刀, “揍你还用二打你,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一个都打得你找不到北,有种把军装脱了,出去找个地正大光明的单挑。” 王鹏飞此时有点怂,他之前还可以跟陆北霆过过招,但自从当上营长,都没怎么和战士们一起训练过,身体都有些发福了。 到时候,江川不讲武德再一起上,那不得把他打的皮开肉烂呀。 有跟王鹏飞走的近乎的一个战友过来劝架,把王鹏飞拉走了。 王鹏飞这次倒是好拉,轻轻一拉就跟着走了,出了门还不忘抖了抖军装给自己找补面子, “我可不是怕这俩愣头青,我这个人一向以和为贵,都是一个团的,不想给团长惹麻烦。” 接下来的两天王鹏飞消停了不少,今天去食堂打饭,王鹏飞见了他俩还躲着走。 吃完饭回到宿舍,江川大快人心的说, “早就该这么收拾他一顿了,不过这事肯定会传到团里,回去自然免不了团长一顿批评。” 陆北霆无所谓,“批就批呗,也少不了一块肉。” 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陆北霆一点没把这当回事,除了参加培训,他心思都在林夏那。 想她,想她想的不行。 只要闲下来脑子里都是她,莞尔一笑的样子,挥着拳头奶凶奶凶的样子,被自己吻的脸颊绯红不许自己再吻的娇羞样子…… 想一个人的滋味可真难熬呀。 身边要是有一张她的照片也好呀。 于是,晚上—— 第 95章 那你娶丑的吧 于是,晚上, 他写完学习总结后,把本子翻了一页,一边想着林夏的样子一边画。 先画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再画上那对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软唇,再画个俏皮挥舞的小拳头,一身素雅碎花的裙子。 画这个画像的本意是一解相思,画好后自己吓了一跳。 把林夏画的跟个女鬼似的。 看林夏画衣服图稿时,手怎么就那么灵巧,拿个铅笔在纸上,一笔一笔的很轻松的就画出来了。 同样都是手,他画个画像而已,手怎么跟上了锈一样。 林夏要是看到他把她化成这个鬼样子,又要捶他了。 战友胡卫东走过来跟他讨论一个军事方案,看到他本子上画的‘丑女孩’, “老陆,这是画的谁呀,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吗,长成这个样子她还好意思犯罪?” 部队经常配合地方警方破案,会帮着分析案情。 陆北霆转头剜了他一眼,“我媳妇。” 胡卫东:…… 因为不在一个团,只听说老陆结婚了,还没见过老陆媳妇呢。 原来娶了个那么丑的呀。 他拍了拍陆北霆的肩膀,深表同情, “家有丑媳是个宝,平时不打扮,省钱,出门不用担心,还安全。” 陆北霆这次没冷眼瞪他,而是觉得他说得对, 那你娶丑的吧。 …… 林夏这边,每天主要精力就是做衣服,除了这个之外,就是和春凤学厨艺。 等陆北霆回来,给他坐一桌可口的饭菜。 这次顾客的衣服先往后放放,先把周兰大姐和她女儿妞妞的裙子给做出来。 两天就把周兰母女的衣服都做好了,给她们送过来。 布料是林夏帮忙买的,料子舒服价格实惠花色还好看,加上她精致的手艺,这衣服上身绝对没得挑。 周兰大姐的女儿妞妞读五年级,今天礼拜天也在家,高兴的穿着樱桃粉的新连衣裙转圈圈, “婶子,等我长大了,我也要跟你学做裁缝,做出很多漂亮的衣服。” 林夏让她坐在自己跟前,顺手给她编了一个双麻花辫子, “那当然好,不过你现在的任务是要努力读书,以后考高中,考大学,有了知识开阔了眼界,就会有更多的选择和出路,到时候还不一定能瞧上婶子这门手艺呢。” 妞妞现在才读五年级,好奇的问, “婶子,你知道大学是什么样吗,我爸妈都没读过大学,我问他们都不知道。” 林夏太知道了,但不能说,说了那不就露馅了吗。 正在想着怎么回答妞妞呢,周兰从卧室换好衣服走出来, “妞妞,你就别为难你婶子了,你婶子也不知道大学是什么样的呀。” 林夏笑了笑,“对,我也不知道。” 聊到大学,林夏突然有个念想,现在已经恢复高考了,要不考个大学上上,继续深造一下。 只是现在已经六月份,报名时间已过去。 就是想考也要等到下年了。 其实林夏对读大学并没有太大的执念,毕竟在21世纪已经上过了。 正好趁这一年的时间多挣点钱,然后再考虑要不要读大学继续深造的事。 周大姐对这衣服相当满意,用她的话说,怪不得有钱人都私人订制,这穿上就是不一样。 周兰大姐从裤兜里掏出一卷钱。 “林夏,这两件工钱多少?” 林夏说,“周大姐,不要工钱,您赶紧把钱揣好,别掉了。” 服务社的锁边机就是周大姐帮忙找的,人家还把缝纫机借给自己用两天,她做衣服不要钱。 一番拉扯,林夏说,您要是再给我这个钱,以后我就不给你做衣服了,周兰才作罢。 人和人之间的好都是相互的。 林夏回到家没一会,春凤就领着招弟过来了,林夏说今天教她踩缝纫机。 林夏揉揉招弟的头,先给拿了几块饼干给她,招弟特别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吃。 她又去衣柜里找了件旧衣服,裁剪开,让春凤先用旧的布练习踩缝纫机。 林夏坐下来,把布放在缝纫机的针头下面,给她做示范, “你先慢慢踩,手跟着脚踩缝纫机的节奏,一点点的把布往后拉,你看就压出来一条线……” 说千遍不如实践一次,林夏起来让春凤坐下试试。 春凤小心翼翼的坐在缝纫机前,两手捻来捻去,手心都是汗。 不敢碰缝纫机。 这么好的缝纫机,要是给踩坏了怎么办,她赔不起,她家男人平时没事找茬都会打她一顿,要是她把人家的缝纫机弄坏,她男人会把她打死的。 越想越怕,春凤从缝纫机前站起来, “林夏,那啥,我就不学了吧,我就帮你钉钉扣子在衣服上绣绣花,做些针线活就行。” 林夏看出她的心思,给她吃了定心丸, “嫂子,你就大胆的学,这缝纫机哪那么容易就坏了,就是蹬坏了,我也不让你赔偿,行了不?你手工活做那么好,不学蹬缝纫机可惜了。” 春凤在她的鼓励下也不那么害怕了,按照林夏说的蹬了起来。 毕竟第一次用,不会,脚下踩着踩着就收不住了,越蹬越快,手又配合不上,布都塞在针头下面出不去了。 咔咔咔…… 缝纫机罢工了。 春凤吓坏了,连声说对不起,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林夏安抚她,“没事,嫂子,我说话算话,就是真坏了,我绝不用你赔。” 虽是这样说,但要是真给人家用坏了,不赔偿春凤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林夏把缝纫机盖打开检查了下,原来春凤手脚没配合好,底线缠绕在一起,把梭芯裹住没法转动了。 林夏用剪刀把那些缠的乱七八糟的线剪开,然后慢慢转动缝纫机上的手工的轮子,把塞子枕头下面的布一点点的弄出来后,再重现穿线,灵巧的把线绕到缝纫机的针头上, “这不就好了吗?” 春凤嘴里念叨着,真是老天爷保佑。 她刚才吓出了一身冷汗,说什么也不敢学了。 人穷就怕遇到点什么事,不敢冒一点险。 林夏告诉她,必须学。 对她来说,春凤学会缝纫机,肯定是个勤快又务实的好帮手。 对春凤来说,学会了就算以后不跟自己干,去服装厂打个工也能挣工资养活招弟,不用在看她男人的脸色了。 春凤一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她学。 …… 部队不远处的大树下,苏筱然在和方青鹤约会, “青鹤,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帮我做一件事。” 第 96章 她要是跟人通奸,北霆哥还会要她吗 见苏筱然有些心不在焉,方青鹤以为是没带来手表的原因,解释说, “筱然,手表买就得买好的,国外进口的戴着才上档次,我托人给你定了最时尚的款,过几天就会到。” 方青鹤怕她不信,给她看了交钱的票据。 苏筱然看到票据上的钱数,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六百?” 林夏的手表也就两百多,她这个手表能买她三个,苏筱然太喜欢这个优越感了。 看吧,钓着这方青鹤就对了。 这辈子就让他当自己的舔狗备胎大冤种。 苏筱然妩媚的冲方青鹤一笑,嗲嗲说, “青鹤哥,买那么贵的手表干什么,我又不是喜欢攀比的女人,买个普通的就行。” 方青鹤就喜欢她这股子妖娆的劲,手顺势搭在她腰上, “我当然知道你是好女人,但你那么美那么有气质,怎么能戴普通的手表呢,我都不允许。” 苏筱然心花怒放。 见她高兴,趁这个机会,方青鹤又说他买了个小院,想邀请苏筱然去看看。 “你眼光那么好,让她去参谋参谋,就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装修。” 任哪个女生听到这话,都知道是诱惑。 苏筱然一下清醒过来,上辈子自己就是去方青鹤家看房子,方青鹤送了她手表和一只价值不菲的口红,两人喝了点红酒。 然后方青鹤说了很多甜言蜜语后,她半推半就的就把自己给了方青鹤。 重活一世了,她哪还会那么傻了。 这一世她只想让他做舔狗,绝对不会跟方青鹤睡了。 她的身子是要留给北霆哥的,她是说什么都要嫁给北霆哥的。 虽然那天北霆哥给她说了那些话,她当时挺生气的,回去悲伤欲绝哭肿了眼睛,但后来想想,她一点不恨北霆哥。 她恨的是林夏。 北霆哥结婚两年都没有回家,可见是厌恶她不愿意碰她的,但就回老家去离个婚,这个贱人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手段,把北霆哥勾上了床。 不仅来随军了,还让北霆哥那么护着她。 她嫉妒的眼红,恨的牙痒痒。 哼,这个贱人会用手段她也会。 知道北霆哥去军区学习了,这两天她一直在想怎么对付林夏。 要想得到北霆哥,就必须先把那个女人从他身边赶走。 刚开始苏筱然想找人吓唬林夏再打一顿,威胁她要是不滚出家属院就把她的脸划花。 后来想想,这个办法不是太好。 既然把她赶走,不仅是要把她从家属院赶走,更要把她从北霆哥的心里赶走。 北霆哥心里没这个女人了,才能接受自己的爱。 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好办法。 如果把林夏的名节毁了,让她背上‘丈夫不在家,她忍不了寂寞跟别的男人通奸’的名声。 让她变成荡妇,北霆哥还会要她吗? 而要完成这个计划,必须要方青鹤帮忙。 方青鹤见苏筱然不说话,再次追问,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苏筱然肯定不会去。 但这段时间她吃的用的都是方青鹤给的,较之前的生活,上档次了太多,文工团的那些小姑娘都羡慕的不得了。 她太喜欢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了,她还要钓着他为自己投资呢,自然不会直白拒绝。 苏筱然故意亲密的挽起方青鹤的胳膊,还故意让他的胳膊碰到自己胸口软软的地方,娇娇柔柔的说道, “青鹤,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随便去你家呢,咱们还没到那时候呢。” 方青鹤这次给她买手表和奢侈口红,一共投资了八百多呢。 就想趁这个机会把苏筱然弄上床的。 她这一拒绝,方青鹤肯定是有些失望的。 但见她那么亲密的挽着自己,胳膊蹭到她敏感的位置苏筱然也没介意,他哪里顾得上失望了,心里火热火热的。 走到没人的地方,方青鹤一下抱住她。 苏筱然这次也没推开她,光天化日之下,反正他也不敢做出再过分的举动。 当然也不会让他白抱,苏筱然柔声问道, “青鹤哥,你是真喜欢我还是骗我的?”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信,我愿意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方青鹤此刻被苏筱然迷的不要不要的。 苏筱然又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继续诱惑, “我才不舍得你掏出心来呢,青鹤哥,你要是真喜欢我,就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美人在怀,方青鹤精神抖擞, “别说一件,十件一百件我都帮你做,说吧,让我做什么。” 苏筱然魅惑一笑,和他耳语了一番。 方青鹤明显愣了一下, “你想让我找人把那个林夏睡了?” 见方青鹤竟有些犹豫,苏筱然生气的松开他的脖子, “说什么真心喜欢我,说什么十件、百件事都愿意帮我,看来都是骗人的,让你帮我对付一个一直欺负我的人,你都不愿意,亏我还对你一片深情,还想着等过段时间不忙了,咱们就见见双方家长,不帮那就算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 方青鹤一听,连忙应道,“我帮。” 苏筱然就知道他会同意,满意的笑了。 方青鹤问苏筱然,这林夏是什么身份。 要说是营长的媳妇,怕他不敢,苏筱然只说,她就是一个农村来的乡巴佬,在部队打扫卫生的。 方青鹤放心了,既然是乡巴佬,把她弄死也掀不出多大的风浪。 苏筱然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她在兽医那买了那种给猪配种时用的药,会找机会给林夏下药,她服了药肯定受不了要找男人, “你回去先找个嘴最严实点的男人,最好是有那种病的,再找个空屋子……等我消息……后天行动。” 后天,是林夏去县城给人送衣服的日子,林夏去食堂打饭和春凤聊天时,苏筱然听到的。 方青鹤搞定了,但苏筱然还需要一个帮手。 傍晚,苏筱然往家属院走去。 这会儿林夏没做衣服,院子里的青菜都快吃完了,林夏想再种一些青菜,但不会种也不知道去哪里买种子。 周兰大姐说买什么种子呀,正好她的青菜苗出的有点稠,能拔出来好多,便拿过来帮她栽上。 另一个随军家属李莹见林夏给周兰做的衬衫好看,拿着布来找林夏做衣服,见她们在种菜也来帮忙。 三人便边干活边聊天, 周兰大姐问,“林夏,这陆营长走了五六天了吧,想他了不?” 这周大姐也太直白了吧,林夏给菜苗浇水,脸涨的通红, “想他干啥,他在家还耽误我做衣服。” 周兰呵呵笑,“你就口是心非吧,以前我们家老张出差的时候,我都一天到办公楼那边转悠十趟看他回来了吗,想自己的男人又不丢人。” 李莹起哄, “周主任,你和你们家老张感情那么好,讲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呗?” “讲就讲,那会我们家老张也是刚当兵两年,回家探亲,我去赶集,半路遇到一只狼狗,吓得我就扭头就跑,一下就撞到我们家老张身上了,我那时候也是小姑娘十八一朵花,他看了一眼,就被我吸引了呗。” 李莹“呦”了一声, “合着,你们的缘分是狗撵的呀。” “那可不嘛,我们结婚时,我还想买两条大鲤鱼给那狗送去呢,找不到了。”周兰说。 三人哈哈笑了起来,林夏笑的肚子疼。 妈呀,这俩嫂子是在说相声吗? 她太喜欢这样和谐欢乐的气氛,要是这家属院没有勾心斗角,大家都这样和和睦睦的相处多好。 苏筱然路过她家门口,听院子里传来阵阵欢笑声。 她咬了咬后槽牙,笑吧,我看你个贱人还能嘚瑟几天。 然后朝胡玉玲家走去。 第 97章 林夏就是跳进黄河也别想洗清了 要想彻底让林夏名声尽毁,她和其他男人睡的时候,还要有个人看到,这样才能传到家属院。 这个人选胡玉玲再合适不过了。 胡玉玲的娘家在县城,和苏筱然家还是沾亲带故的,算是个远房表姐。 而且她和林夏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胡玉玲正在门口嗑着瓜子和几个女人扯老婆舌,见苏筱然来了,还拎着一兜苹果,热情把她招呼进家门给她倒水, “表妹,你可是稀客,今天怎么想起来我家了?” 苏筱然很会说话,“表姐,一直都想来看你的,文工团那边不是排练就是去演出,太忙了。” 然后又是把胡玉玲一顿夸,夸她有福气,男人是营长,什么不用干,就能在家享清福,夸她儿女双全,命好。 等表姐夫当了团长,她就是团长太太了。 把胡玉玲夸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聊了好一会,苏筱然才说道, “表姐,家里给我介绍了相亲对象,后天那男的约我逛街,你眼光好,想让你在旁边帮我看看,给参谋参谋。” 胡玉玲就喜欢张罗这些事, “行,” 苏筱然和胡玉玲约好后天十一点在县城的一个地方集合。 她说的那个集合地方,就是那个男人会把林夏带过去的地方。 到时,胡玉玲正好能看到他们通奸,她一激动一高兴,还不得大喊捉奸呀。 林夏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从胡玉玲家出来,苏筱然哼着曲往回走。 走到林夏家院子前,脚步放慢了一些,偷偷往院子里看。 用不了几天,你个贱人就要从这滚出去了。 她脑海已经浮现,自己和北霆哥过幸福甜蜜生活的画面了。 种好菜,林夏帮李莹嫂子量好尺寸,送她出门,正好看到苏筱然从家门口走过去。 纳闷,她来家属院干什么。 不会又憋着什么坏招呢吧。 这种人得防着。 …… 春凤刚开始学缝纫机,还在练习阶段,还是只能帮林夏做些手工的针线活部分,大多都是林喜自己做。 很辛苦。 两天后,客户的那些衣服如期赶做出来了。 林夏习惯性量下成品衣服的尺寸,里外又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去县城给客人送衣服。 苏筱然这边,一大早就来和和方青鹤碰面了,商量好一切后,她便偷偷的跟着林夏。 寻找下药的机会,实在找不到机会就把人打晕。 林夏丝毫无察觉,下了公交车直奔马冬梅家。 这次的客户都是马冬梅的邻居,约在马冬梅家拿衣服。 总打扰马大姐,林夏都觉得不好意思,特意买了一大网兜水果。 马冬梅知道林夏结婚了,虽然做不成自己的弟媳妇了,但因为投缘还是对林夏一如既往的热情周到。 既然没缘分做一家人,那就当好朋友相处呗。 这次的几个客户都很有素质,试衣服的过程很顺利。 大家对衣服很满意,也兴高采烈的把手工钱付了。 只有一个客户,她对款式做工都很满意,只是看另外一个邻居衣服胸口绣的花很好看,也想再加上一个。 好的,林夏问她想加什么样的图案,在画本上记录了一下。 “我带回去,明天下午就能做好给您送过来。” 客人们离开后,林夏和马大姐聊了会天,林夏从兜里拿出一条睡裙, “马大姐,你给我介绍了那么多客户,我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给你做了件睡裙,不是什么值钱的料子,但穿着舒服,别嫌弃啊。” 上次聊天时,听马大姐念叨了一句想买睡裙的事,林夏记在心里了,给周兰大姐买布料的时候多买了些布。 她那也有马冬梅的尺寸。 马冬梅感激的不得了, “做衣服那么忙,还想着给我做睡衣,太有心了,布料多少钱我给你。” “姐,您帮了我这么多,一条睡裙您要是再给我客气,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进你的门了。” “好,那姐就不跟你客气,收下了,以后做时间不忙了,再给我做一条,行不?” “那必须行啊。” 两人正聊着天,见马泽明蔫头耷脑的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回来。 他不知道林夏今天来,看到她,那黯淡的眸色一下就亮了起来。 回屋把那张师范学院的照片拿出来给她,林夏真诚道谢。 “不用客气,顺手的事。”马泽明笑起来很阳光。 见他们家里来了客人,林夏也没逗留,收好照片便起身告辞。 马冬梅送林夏出门,让马泽明招呼那女孩。 马冬梅回来后,见人家姑娘在那干坐着,马泽明也没给人家倒茶水,没给人家拿水果吃,也没和人家聊天。 马冬梅气冲冲的把马泽明拽到一边,小声训斥道, “我不是交代你,带人家姑娘出去吃顿饭看个电影多聊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女孩是亲戚给马泽明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个护士,各方面条件还不错,马冬梅让他们接触接触。 马泽明没心思回他姐的话,“姐,我出去一下哈。” 马冬梅一把没拉住,人就蹿出去了。 那女孩见马泽明好像没相中自己,有些不开心,一看他走了起身也要走。 马冬梅赶紧拉住她,给她拿水果吃, “我弟弟是去……去饭店定菜了,一会就回来,等会在这吃饭哈。” 这是亲戚介绍的女孩,成不成的都得留人家吃个饭呀。 林夏还没走多远,马泽明小跑追过来, “林夏,等一下。” 林夏顿住脚步,他已经来到她跟前。 “有事?”林夏问。 马泽明双手插兜, “没事,我去前面小店买点东西,正好一道。” 两人边走边聊, “听我姐说你上次接了好几单,做衣服挺利索的,这才几天就做好了。” “还行吧,有个邻居帮忙一起,做的快一点。” 无关紧要的聊几句后,马泽明很随意的说道, “那女孩……不是我女朋友,我姐老是逼着我相亲。” 前面闲聊只是铺垫,这才是他追出来真正想说的。 虽然知道她结婚了,对她也没有非分之想,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误会。 林夏倒一点没多想。 因为马泽明的重点是前半句,而林夏把重点放在了后半句。 估计是被逼相亲逼郁闷了,出来找个人诉苦的。 第 98章 实施计划 因为马泽明的重点是前半句,而林夏把重点放在后半句。 估计是被逼相亲逼郁闷了,找个人诉苦的。 真是哪个年代都有被催婚的呀。 要是以前,林夏听到不愿意相亲的,举双手赞同。 相亲干什么,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多个人多个烦恼,恋爱是自由的绊脚石,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但和陆北霆在一起后,她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渴望爱情,期待婚姻。 品尝过爱情的甜,就会劝人相信爱情,林夏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马大姐逼你相亲也是想让你早点成家,你想想,找个对象一生二人三餐四季,遇到什么事有商有量的多好。” 马泽明能看出她的婚姻很幸福,笑了笑, “是去公交车站还是去供销社,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 林夏谢绝了,虽然她和马泽明行得正坐得直,但人言可畏。 上次三个人一起吃饭,都被心机女说给陆北霆。 他俩单独在一起,还不得被说成去开房了。 陆北霆不在家,她可不能给他整出什么花边新闻来。 不然就他那个老坛酸菜,回来还不得吃了她。 既然不让送,马泽明也回去了, “遇到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说,别客气。” “好的,谢谢。”林夏庆幸,自己真是命好,来到这个年代遇到了那么多好人。 一路跟过来躲在拐角处的苏筱然,认出马泽明是那天和林夏吃饭的男人。 哼,就知道是借着送衣服当借口,和这个男人约会来了。 真是贱人一个。 可惜北霆哥不信呐,要是北霆哥信,她也不用耍这些阴招了。 马泽明走后,林夏继续往前走。 打算先去供销社,家里的线快用完了。 还有两个家属院的邻居要做和周兰大姐一样的衣服,托她买布料。 刚走到丁字路口,李姐和一个朋友迎面走过来, “林同志,我正想找你呢。” 李姐这话说的比较生硬,林夏理解成了‘我可逮到你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李姐,衣服穿着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是,衣服好着呢,我正想去冬梅家,让她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今天能不能过来,我还想定做件衣服,我这个朋友也要定做一件,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李姐把话说清,林夏才松了一口气,笑盈盈的和李姐的朋友打了招呼。 李姐知道林夏做衣服要画设计稿的,这在大路上也不能画呀,提议, “这离冬梅家近,咱去她家画吧。” 林夏说,“我刚从冬梅姐家回来,她家有客人,咱们去茶楼吧。” 苏筱然看到林夏朝茶楼去,就知道一直等的机会来了。 紧握手里的药,阴森的哼笑。 今天我就让大家都知道,你林夏是个荡妇,是个贱人。 看谁还敢穿贱人做的衣服。 到了茶楼,林夏给她们画好设计稿,量好尺寸记录在各自设计稿旁边, “两位姐姐,谢谢你照顾我生意,三天后我把衣服给送过来,你们以前的衣服穿着不合适了的,料子好又不舍得丢的,想改动都可以找我,小改不收费,大改给优惠。” 做这个服务行业,除了要手艺好,就要嘴甜让客户感觉暖心。 两位姐姐心里美美的。 林夏把布料收拾一下,又把设计稿整理一下,多待了一会。 想着待会再去买些各种颜色的布头,买些珠子做装饰,做些精致的发圈发带,送给这些捧扬的客户们。 刚走出包间时,就被苏筱然喊住了。 她没有以往的傲慢,笑容满面,非常和善, “林夏,这么巧。” 林夏皱了皱眉,“是巧。” 正想走,苏筱然挡在她前面,给林夏鞠了个躬,很真诚的说道, “林夏,那天看见你在饭店吃饭的事,我就是遇到北霆哥了随口一说,绝对没有恶意,要是给你带来了困扰,对不起哈。” 林夏有点懵圈,这来的哪一套? 这种人和胡玉玲一样,绝非善茬,怎么可能会真心道歉。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夏瞬间提高了警惕。 还真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林夏笑盈盈的回道, “说对不起就见外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农村来的土包子,还真好骗,苏筱然觉得离计划又进了一步。 眸色闪过一丝狡黠, “那话都说开了,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进去喝杯茶聊会天吧。” 喝茶? 林夏差不多猜出她想干什么了,淡淡一笑, “好啊, 喝杯茶。” 两人坐在茶桌前,苏筱然拿起茶壶,把两人跟前的茶盅倒满,举杯, “喝了这杯,我们以前的过节都过去,以后就当姐妹相处。” “好啊。” 这杯林夏敢喝。 茶水是她刚才点的那壶,茶盅也是刚才她用的那只。 她全程看着,苏筱然没有下手的机会。 第一杯苏筱然也不会轻易动手脚,肯定会先试探下林夏的防备心。 林夏极其配合,配合到还跟她碰了个杯,一仰脸喝完了。 苏筱然见林夏没有丝毫戒备,大喜。 苏筱然又倒第二杯,然后开始讲她爷爷帮过陆北霆的事吸引她注意力,一边给她倒茶。 这事,那天爬山时,陆北霆怕她误会他和苏筱然之间的关系,已经告诉她了。 苏筱然之前嚼舌根,林夏做生意没去文工团找她,就是看在她爷爷曾帮过陆北霆,放她一马。 林夏看似认真的听,但一直在注意观察着苏筱然。 只见她倒着倒着茶,胳膊肘装作不小心把林夏放在桌子旁的包给碰掉了,布料和画本都从包里掉了出来。 林夏很配合的弯腰去捡包,眼睛却一直机敏的斜睨着苏筱然的一举一动。 果然,见她指间捏着白色的药面,快速的放入她的茶盅中。 虽然猜到她没安好心,但亲眼看到,林夏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人一旦坏起来,比任何动物都要可怕…… 林夏大脑快速旋转,想应对之策。 第 99章 为什么被下药的是林夏,失身的却是她? 现在就揭穿她? 这苏筱然既然是有备而来,这周围肯定不止她自己,应该还有帮手,如果发生争执肯定会有人帮她。 自己有把握能争辩的过吗? 弄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打?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又能打得过吗? 苏筱然狗急跳墙了,让人把她打晕带走都有可能。 法治不健全的年代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来硬的,得智取。 林夏调整好心态,淡定的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从容的捡东西。 但只捡身边的布料和包,并未去捡落在远处的画本。 苏筱然下完药,也装模作样来帮她捡东西。 看到布料已经被林夏捡起来了,就一个画本了,她弯腰去捡。 林夏瞅准这个时机,敏捷的把两人的茶盅对换了一下。 然后把布放进包里时,顺手拿了一团卫生纸握在手里。 苏筱然也把画本捡了起来,递过来, “不好意思哈,林夏,我不是故意把你的包碰掉的,给你的本子。” 林夏接过画本,不闹不怒淡淡一笑, “没事,人嘛,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林夏,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来,再喝一杯,以后咱就是好姐妹了。” 苏筱然迫不及待的端起茶。 人做坏事的时候,心是黑的,但嘴巴是甜的。 苏筱然先干为敬一饮而尽,并偷偷观察林夏。 林夏端起杯子做出喝茶的姿势,只是两只手配合,暗暗把这杯茶倒入了手里的卫生纸中。 她知道这杯茶没下药,但这是苏筱然用过的杯子,她嫌脏。 可在苏筱然的角度看,这杯茶林夏是完全喝进肚子里的。 见计划成功了,她心里那个激动,就差高歌一曲庆祝了。 那兽医说,这药是给公猪配种时用的,用在人身上劲大,两分钟她就会先晕倒,之后会浑身火热,主动与人欢好…… 等她晕倒,就把人扶下去,然后让男人把她带小屋去。 她看了下手腕的时间,十点半,和胡玉玲约的是十一点,她正好能赶上看这最精彩的一幕。 一切安排的刚刚好,太顺利了。 一定是她对北霆哥的一片深情,感动了老天爷,老天都在帮着她。 后路苏筱然已经想好了,事情能瞒天过海最好不过。 万一事情败露,到时候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方青鹤身上。 谁叫他喜欢自己呢,不利用他利用谁。 苏筱然只想想林夏主动脱光衣服往那个男人身上爬的一幕,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茶还挺好喝,咱再喝一杯。” “好喝你就多喝点,我还有事先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林夏可没空陪她玩了,拎着包快速出了门。 怎么走了? 苏筱然想起身拦住她,可头怎么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想起起不来。 方青鹤在外面等着,见苏筱然迟迟不出来,便进去找。 一看这雅间里哪有林夏,只有苏筱然自己趴在茶桌上。 他一时有点懵圈。 不是给林夏下药吗,她怎么晕了? 苏筱然药效慢慢上头,扯着自己的衣服说热,勾着方青鹤的脖子,往他身上贴。 那妩媚脸蛋发红的样子,方青鹤大喜,也明白了。 肯定是苏筱然想把身子给他,不好意思说,故意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 为了装个矜持,绕了那么一大圈,不愧是文工团的台柱子,真会演呀。 他欣喜若狂的把苏筱然带到了那个小屋。 那天苏筱然让他找个男的把林夏睡了,他根本就没找。 那林夏她见过,虽然没苏筱然身上那股子浪劲,但身材高挑长的也标志,还用找什么男人,他就把这事办了。 现在换成苏筱然了,他更是求之不得,他就喜欢苏筱然的那个浪劲。 到了小屋,苏筱然药劲上头,还没等方青鹤亲她呢,就抱着方青鹤猛亲。 她晕晕乎乎的也没看清这男人是谁,管他是谁,反正是个男人就行。 胡玉玲也准时来到约定地地点,正好在那房子跟前等。 当初苏筱然让方青鹤找房子,要求找靠路边的,还不能拉窗帘,窗户也要半开。 就为了让胡玉玲能听到,看到。 这不,胡玉玲就站在窗户底相爱,听着屋里传来嗯嗯的暧昧声音。 大白天干那事? 肯定不是两口子,一准是相好通奸的。 胡玉玲那个强烈的好奇心呐,反正苏筱然还没来呢,先偷看一会热闹。 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惊住了。 只见苏筱然抱着一个男人猛亲,还把那男人推到床上,主动脱完自己的衣服又去脱那个男人的衣服。 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她想要,她不行了,让男人赶紧给她。 求着那男人睡她一样。 一个黄花大闺女生扑一个男人,那么饥渴,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吗? 胡玉玲都觉得丢人,太不知道羞耻了。 她这个表妹平时看着挺清高冷傲的,原来见了男人那么主动那么浪呢。 不是说让她来帮着参谋下相亲对象吗? 这刚见面都滚到一张床上了。 到底是让她当参谋,还是让她来参观的。 胡玉玲终究没忍不住,又探头看了几眼…… 哎呀,那个火热。 而且还是男下女上的姿势 天呐,尺度太大,胡玉玲都臊红了脸。 这表妹是真不要脸呢。 换成别人她早就大喊抓奸了,但毕竟跟苏筱然沾亲带故的,苏筱然爸妈都还算正派人,闹大了她爹妈哪还有脸活,非被气死不可。 她才不参与这些破事。 胡玉玲又欣赏了几眼,没惊扰他们撤了。 苏筱然和方青鹤一番大战后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傍晚,看到赤身裸体的方青鹤,再看看一丝不挂的自己。 呆若木鸡,不解,震惊,愤怒,各种情绪一起袭来。 这辈子……她还是被方青鹤睡了。 只是,为啥被下药的是林夏,被睡的是她? 方青鹤靠在床头,一脸享受,回味无穷…… 他知道她浪,没想到她在床上那么浪,那么主动。 看苏筱然醒来后也不说话,方青鹤把她拉到怀里安慰, “然然,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只对你好,只爱你一个。” 和上辈子睡了她后,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苏筱然恶心的只想吐,还不忘问, “林夏呢?” 她现在只祈求,林夏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她要是也被睡了,她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哪有什么林夏,我进包间的时候只有你。”方青鹤以为她还在表演,一副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筱然,你也别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是个矜持的女孩,你想把自己给我,又不好意思直说,才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你对我的心意我懂,我都懂,我以后好好珍惜你。” 苏筱然愕然,这次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第100 章 老陆,给我条裤衩子 此时闹掰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还不如就默认了方青鹤所想,还能落些好处。 毕竟,方青鹤现在对她还是喜欢的。 果然,之后方青鹤出手阔绰,带她去县城最高档的服装店买衣服,随便选。 苏筱然也不客气,什么贵买什么。买完衣服又去买化妆品,买最高档的。 已然失了身子,总得趁机多弄点补偿吧。 把自己的第一次卖的值钱一点,也是个安慰。 最起码她是这样想。 苏筱然拎着大包小包回到文工团宿舍,又开始琢磨在茶楼的事。 她有两个疑惑。 第一,明明给林夏下的药,自己怎么也喝了那带药的茶水呢? 林夏把茶盅换了? 不可能。 下药时,林夏低着头在捡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下药的事,没理由换茶盅。 再说自己又不瞎,林夏要换茶盅,她能看不见。 苏筱然推测应该是给林夏下完药之后,手指上沾的药粉没及时清理,才不小心弄到自己茶盅里了。 第二个疑惑,她是亲眼看到林夏喝了那茶水的,她去哪了?药效怎么解除的? 她立刻去了家属院,看看情况。 林夏正在压水准备做晚饭,看到苏筱然气冲冲的来了,看得出来者不善。 林夏不露声色的招呼道, “苏同志来了,有事啊?” 苏筱然能吃人的表情, “我问你,在茶楼到底怎么回事,你耍了什么花招?” 耍阴招的是她,她还有理了。 但林夏并没有揭穿她,就是让她猜不透摸不着怎么回事,憋死她,没事人一般,无辜的挠挠头, “你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咱们就好好喝点茶,还说以后做好姐妹吗,耍花招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 苏筱然又不能说明明给你下了药,我怎么也中药了,质问道, “你出了茶楼去哪了?” 林夏如实说道,“去供销社买针头线脑买布料,我一个裁缝能去哪?” 苏筱然狐疑的看向林夏。 演,继续演,演的还挺像。 兽医说了,喝了这个药,必须干那事,不然会憋死人。 还想瞒。 肯定是中药后,找她那个相好的缠绵去了。 此时,周兰大姐端着一碗菜进来,他家老张又钓了个大鱼,十多斤,做了一大锅,来给林夏送一碗,她一个人省得做饭了, 一进门就嚷嚷, “林夏,今天咱们逛了那么久,我腿都酸死了,下次说啥都得骑个自行车。” 今天是周末,周兰也去县供销社买点日常用品,路过茶楼门口遇到林夏,两人一起逛街最后一起回来的。 苏筱然也知道周兰是个十分耿直的人,不会说谎的。 她如遭雷击,想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啥她喝了药还能好好的逛街。 周兰看到苏筱然呆愣在那,还张个嘴,像个被雷劈了的傻子,扯了扯林夏的衣角,纳闷问, “今天也没打雷呀,她这是犯什么病了?” 苏筱然这才回过神来,没好气的怼周兰, “你才犯病了呢。” 周兰本来对这个能歌善舞的文工团台柱子印象还不错,怎么那么没教养呢,拉着她的胳膊, “来来来,我非得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苏筱然心里正烦闷,一把甩开她的手,腰一叉把怒气转向张兰, “你老几呀,凭什么给我做思想工作,我又不是你们大院的人,你们家属院的这群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很多家属是农村来随军的,她打心眼里瞧不上。 周兰怒气上头,来家属院撒野,恶人见多了,我还治不了你了。 她把手里的碗给林夏,也不做什么思想工作,直接拿起大扫帚朝苏筱然挥去。 呼死她的节奏。 苏筱然吓的仓皇而逃,周兰举着扫把在后面追。 大扫帚是用竹枝做的,戳到她脸上还不得给她毁容呀,苏筱然跑的更快了。 林夏对着那抹逃窜的背影高喊,“好姐妹,别跑啊,在这吃饭。” 苏筱然边逃边骂, “想和我做姐妹,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梦去吧。” 林夏哼笑,有些人已然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还不自知。 苏筱然跑得快,周兰没追上她,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这事没完,明天我就去文工团找她领导。” 苏筱然回到宿舍怎么也想不通,林夏明明喝了带药的茶,怎么还能逛街? 脑细胞死了不少,终于得出答案: 她对这种药有防疫力,没起作用。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她喝了怎么会没事。 苏筱然在想以后怎么办,难道这一辈子还是和上辈子一样,嫁给方青鹤。 过被他玩够了就打骂侮辱的生活。 不。 就是跟他睡了,她也坚决不会嫁给他。 …… 林夏今天睡得早,累了一天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的事,越想越后怕。 虽然她不知道苏筱然下的是什么药,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无非就两种可能。 不是把迷魂药,就是那种药。 如果自己没防着苏筱然,喝下了那杯茶,后果不堪设想。 林夏心里骂着陆北霆。 骂他是个不省心的男人,为什么长了一张那么招女人喜欢的脸,惹来这些恶桃花。 都怪他。 骂着骂着,想他,想他…… 黑夜白天又黑夜,这七天,每天都像一个漫长的轮回。 好在再过三天就能见到他了。 可怎么越到最后越难熬了呢。 林夏拉了拉被子,放在鼻尖,被子上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那种松木香。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是比较玄妙的,就像喝苦咖啡,越品越苦,但还是人不住去想。 月光倾泄室内,一片银白。 林夏起床,把窗帘拉开,躺回床上看着那又大又圆的月亮。 想他的时候,她就会看月亮。 他也会在看月亮吗,也会在想我吗? 这两天的军事培训有实践的部分,陆北霆江川他们晚上八点才回到宿舍,端着盆子准备去洗漱。 见陆北霆在柜子里拿换洗衣物,江川凑到跟前,嬉皮笑脸, “老陆,给我拿条裤衩子。” 要是平时,陆北霆的衣物就晒在衣架上,江川不用给他打招呼就自己去拿了。 但这几天,陆北霆拿着那内裤跟个宝贝疙瘩一样,一晒干,就赶紧收回柜子里去了。 江川严重怀疑,陆北霆是在防着他。 怕他偷穿。 陆北霆谨记媳妇的教诲,冷声拒绝, “不行,穿你自己的。” 怎么那么小气了? 江川把裤子往下扒了扒,露出内裤上的洞洞, “你看看这烂的,一个个的洞,小鸟都快露出头来了,你忍心见兄弟穿的那么寒酸,要是让别人看道,人家不得笑话我,江川你看看你跟老陆怎么混的,连个裤衩子都买不起了,你不也跟着丢人吗?” 第101 章 领计生用品 陆北霆勾了勾唇,“我谢谢你为我考虑。” 江川嘿嘿笑,“不客气。” 说着就要伸手去柜子里拿内裤,陆北霆挡在柜子前,态度坚决, “不行,这是我媳妇给我买的,我媳妇说了,不能和你的裤衩子穿混喽。” 江川了然, “哦,原来是嫂子有交代呀。” 是真听媳妇话。 这是被嫂子拿捏的是死死的呀 还说自己有家庭地位,一个裤衩子都做不了主,有啥家庭地位呀。 可江川没内裤换了呀,只能没骨气的再商量, “保证不弄混,你送我一条,我做个记号,不就行了吗?” 他身上的裤衩子都穿两天了,再不换就粘身上了,洗的那条,也不知道被风吹哪去了,肯定是哪个小子捡回去穿了。 “就你那裤衩子烂的,屁股都兜不住了,谁捡。”陆北霆从柜子里拿了条内裤丢他盆里。 说归说闹归闹,该给还得给。 总不能让他直接穿裤子吧,那不得把江川的小弟弟磨秃噜皮了。 媳妇只说不能和江川的穿混,又没说不能送江川一条,对吧? 江川拿着那裤衩子摸了摸,是比部队发的软和。 咂了咂嘴,“这有媳妇疼就是好啊。” 陆北霆调侃,“找一个呗,也有人给你买裤衩子穿了,那个接线员不对你有意思吗?” “那五大三粗的,比我还壮,我怕被她压死。”江川只想想就哆嗦了一下。 他才不找媳妇,哪一天干不动了退伍了,他就找个庙去敲木鱼。 陆北霆笑,“庙里缺你这样的?” 男人,没遇到入了心的女人时,嘴都硬。 洗漱好,写完总结报告,陆北霆睡在宿舍的上铺,胳膊垫在头下,也在看着窗外的月光。 想她,想给她打电话,哪怕只听听她的声音。 但军事培训是封闭的,不能和外界联系。 第七天,再过三天,就能见到她了。 一定好好抱抱她,亲亲她,一天都不松开,狠狠地欺负她。 夜深人静再想心上的人,白天还是要各自忙碌。 总不能因为思念就茶不思饭不想了吧,那还不够人家笑话。 再想也得藏在心里,该干什么干什么。 陆北霆继续他的培训,林夏继续做她的衣服。 林夏给春凤算工钱,给了他十块钱的工资。 “我的个娘嘞,你咋又给我那么多,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能多给。”春凤觉得就做了一点手工,哪里值那么多。 林夏把钱塞她兜里, “嫂子,这个钱是你应得的,你在衣服上的那个刺绣,客人们非常喜欢,有一个客人还特意要在胸前加一个绣花。” 春凤想不明白,她十多岁就会刺绣,绣个鞋垫绣个手绢,也没听说刺绣值什么钱呢,这绣到衣服上怎么还那么值钱了呢。 林夏给她解释,同一个事物,放在不同地方,价值就不一样。 春凤也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反正以后她就跟着林夏干了。 她没工作过,没挣过钱,这十块钱让她兴奋不已。 人都是希望自己有价值的。 而且。不伸手给男人要钱就不用被打了。 她打算先去买布给林夏做一对枕套,在上面绣一对鸳鸯,送给她。 剩下的她和招弟省着点花,能用半个月。 她只吃馒头就行,都留给招弟买好吃的。 她想买大红的布做枕套,又怕眼光不好怕林夏不喜欢,于是问林夏想要什么颜色的。 林夏听的心酸,“嫂子,不用给我做枕套,等以后手头宽裕了,再送我,到时你不送我都去给你要。” 春凤知道林夏这是给她省钱。 春凤用缝纫机已经很熟练了,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又很努力的学,压出来的线整齐而且没有一点跳线的。 之前都是用旧衣服,今天林夏用家里剩余的布料给招弟裁剪了一条小裙子,让春凤缝制。 妈妈学会用缝纫机后,做的第一件衣服是女儿的裙子,一定很有意义吧。 他们娘俩都命苦,给她们留个美好回忆。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哪怕是三岁半的小女孩。 招弟穿上新衣服高兴的低头看了又看,小手小心翼翼的摸了又摸。 她还没怎么穿过新衣服。 两人刚做完衣服在院子里休息一会,就听到家属院的大喇叭广播,让在家的家属都去周兰那一趟。 她们不知道什么事,看门口大家都往那边去,也跟过去了。 到那一看,苏筱然耷拉个脸站在周兰家院子里。 原来是周兰去文工团找了苏筱然的领导, “苏筱然公然辱骂污蔑军嫂,说我们家属院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这是什么性质,你要是不管,我就去上面讨说法,首长的爱人也都住过家属院,我非让首长来评评理不可。” 一个家属院都给骂了,这性质太恶劣了,领导桌子一拍,就算是文工团的台柱子,也绝不袒护。 必须道歉。 周兰说,道歉不能只给我道歉,把整个家属院都骂了,自然得去给大家都道歉。 苏筱然没想到一时嘴快惹来那么大祸,领导压着,她不敢不来。 家属们一听这个情况,气的都想一窝蜂的上去把她的脸挠烂了。 我们军嫂不吃你的不喝你的,怎么得罪你了,你凭什么骂我们。 得罪一个人不要紧,最怕的就是引起众怒。 苏筱然不情不愿的给大家鞠了一躬,说了对不起。 走时看到了人群中的林夏,她咬了咬牙关,一脸恨意。 要不是她,她根本走不到这一步,她受的这些屈辱都要算在林夏身上。 咱们走着瞧。 林夏嗤之以鼻,为什么坏人总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大家以前对苏筱然的印象还不错,现在一落千丈。 以后再敢来家属院,来一次打一次。 苏筱然走了,大家正要散了,周兰喊住大家, “既然来了,凑着把计生用品领了吧,省得我挨家挨户去送了。” 一家二十个。 这个经常发,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领了就走。 林夏却脸红了,虽然说是21世纪过来的,这个不陌生,但还真没接触过。 不好意思领,想走,周兰大姐追过来,把她的那一份塞她手里,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用不上,留着以后给孩子当玩具玩呗。” 林夏:…… 这个还能当玩具? 她不知道,这个年代计生用品发的充足,孩子们不懂这些橡胶制品是干什么用的,便从抽屉翻出来当玩具玩,有的吹成一个胖胖的球,有的在里面灌上水弹弹弹。 和林夏一样不自在的还有春凤,她不能生,男人也不愿意碰她,根本用不上这个。 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刺,刺的她心痛。 要知道会发这个,她就不来了。 林夏回到家,把计生用品放到写字台的抽屉里,拿起一个瞧了瞧。 纸制包装,正面证明印着红色的字: 避孕套,两个装,直径33毫米,桂林乳胶厂。 背面印着使用说明,其中有一条是:用后洗擦净,涂上滑石粉卷起待用,但重复使用次数不宜过多。 还让重复用? 那不把人剌死了。 她才不要重复用呢。 怎么还想到用这个的事了,林夏的脸倏地更红了。 等他回来,顶多就是让他抱一下,再多就是亲一下,才不许他碰,一下都不让碰。 …… 第 102章 短短的情书 有家的想老婆孩子,没成家的想营队,营队就是家。 只有陆北霆那张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在别人看来,他对回家这件事好像无所谓一样。 只有江川能看出他心底的波澜,回家的渴望。 从团里来时,他是最后上车的,从军区回去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收拾好行李来这集合的。 江川咂咂嘴,这家伙是真想媳妇了。 裤衩子不能白穿他的, 江川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揽住陆北霆的肩膀, “回到营队后,这两天的工作我包了,你多陪陪嫂子。” 还意味深长的说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疼媳妇归疼媳妇,也要悠着点,保重好身体,知道不?” 陆北霆白了他一眼,他觉得江川说的是废话。 都见到媳妇了,那能悠得住吗? 悠得住的那还叫男人吗? 人到齐后,正准备上车,马师长过来了,把陆北霆喊到一边, “让其他人先走,你晚一天再回去。” 陆北霆一怔,啊? 那不是又得晚一天才能见媳妇了。 美丽的心情从山顶跌落谷底,只用了一秒。 军事培训不是结束了吗,但马师长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留他。 “还有安排?”陆北霆沉声问道。 马师长点了点头,只说道,“回办公室再说。” 陆北霆和江川是当时的侦察兵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特种兵出身,两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经常被派去执行一些秘密的特殊任务, 陆北霆猜测,可能是临时有任务上的安排, “马师长,我和江川说两句话,等会去你办公室。” “好。”马师长先走了。 陆北霆从包里拿出本子,在上面快速写了两行字,撕下来折好交给江川, “我明天才能回去,帮我交给林夏。” 江川第一感觉也是有任务了。 但他们都知道其中的规矩,不能多说,不能多问。 江川接过纸,“放心,一定带给嫂子。” 看他表情那么严肃,陆北霆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写给我媳妇的,别偷看哈。”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之前有任务都是他们俩一起执行,这次怎么只留陆北霆,他隐隐有些担心。 但细想一下,明天就回去了,也不太可能是任务上的事,估计是提干方面的事。 王鹏飞见师长把陆北霆留下了,从后面坐到江川的旁边,没安好心的打听, “老陆怎么没和我们一起走?” 江川瞥了他一眼,“被马师长扣下去关禁闭了,可能还得开除。” 天大的好消息呀。 王鹏飞压着心底的狂喜,还带着点难过, “老陆犯了什么错?” 江川叹口气, “也没什么大错,他不是喜欢拍领导的马屁吗,一不小心把领导拍烦了,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可不得开除吗?” 全车的人都哈哈笑,老陆什么人品他们都清楚,知道江川这是在骂王鹏飞呢。 王鹏飞:…… 这个江川,还有那个陆北霆,没一个好东西。 俩人加一块也拼不出个好东西。 …… 陆北霆来到参谋长办公室,敬了个军礼, “马师长,是不是有任务了?” “不算任务,明天一个老战友过来,你认识的,见一下就知道了。”马市长说。 林夏知道陆北霆傍晚会回来。 她把手头的活全部放下,推到明天再做。 上午先把屋里卫生打扫一下,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 下午打扮自己,化了淡妆,编了好看的发型,穿上陆北霆第一次给她买的那条裙子。 等心上人时是坐不住的,隔一会就到跑门口看一趟。 其实她是想到办公楼那等的,他们会在那下车。 但又怕会忍不住过去抱陆北霆,惹来笑话。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保守的,就是夫妻在外面也是规规矩矩,没有牵手拥抱的。 何况是在部队,所以在家等。 天蒙蒙黑时,站在门口看一个身影走过来,穿着军装,身姿挺拔。 林夏欣喜的跑过去,到跟前一看,是江川。 及时刹住了车,幸亏没抱上去。 听到陆北霆还在军区,没和他们一起没回,林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担忧远远大于失落, “他没事吧?” 她怕他受伤,当兵的人太容易受伤,他后背上就有一条明显的疤痕。 江川怕她担心,很轻松的笑着说道, “没事,培训完首长让他在那做个总结。” 哦,这样啊,林夏这才放心, “晚回来不要紧,只要人没事就好。” 林夏从头到尾没有一点抱怨,只担心陆北霆,没多问一句他们这次去军区的事,很有分寸。 江川好像明白,陆北霆为什么这么稀罕他媳妇了。 江川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递给她,“对了,嫂子,这是北霆让我带给你的。” 林夏回到家坐在写字台前才舍得打开纸条,上面是陆北霆苍劲有力的字: 媳妇,我想你,每天都想,我处理点事,明天就回去,等我。 一封短的不能再短的情书,林夏看了一遍又一遍。 睡觉时都放在枕头旁边。 我等你。 十天都等了,还差这一天吗? …… 第二天上午,陆北霆来到马师长办公室,马师长不在,只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何青一头干练的短发,身着军装,从沙发上面带笑容走过来,主动伸过手来, “陆北霆,好久不见。” 她和陆北霆江川曾是一个侦查连的。 陆北霆并没去握她的手,只友好的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何青眸色闪过一丝失落,他手在空气中顿了一下收回了手,但依然保持笑容, “还好吗?” 陆北霆脸色没什么表情变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挺好,马师长说的老战友就是你?” 何青眼睛始终却没离开陆北霆,还是那么冷傲,一点没变, “是我,不欢迎我来?” 陆北霆避开她的眼神,“没有,欢迎。” 马师长拿着资料进来了, “北霆,何青,你们都是老战友,咱就不用介绍了,直接说正事。” 何青现在在执行一个任务,深入卧底到了一个敌特组织半年,已经充分得到了他们的信任。 这个组织下一步的任务,就策反陆北霆。 何青的直接联系人,就是马师长,马师长让陆北霆晚走一天,就是让他和何青见个面,听何青把敌特组织内部的情况说明一下。 虽然具体还不知道,敌特组织具体会用什么手段,但好歹也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三人只能分析各种可能出现情况,制定了些应对之策。 谈完工作,已是中午十二点, “马师长,没其他事我先回团队了。” 马师长说都到中午了,吃过饭再走。 正事说完了,陆北霆哪有心思吃, “十多天没回去了,队里一堆事等着呢。” 马师长知道陆北霆以营队为家,一心扑在工作上, “那我也不留你了,回去代我向你们参谋长问好。” 马师长又单独交代陆北霆两件事。 一,回去之后一切照常,以不变应万变,需要陆北霆配合的任务,他会提前通知。 二、何青卧底的事,对任何人不能透露丝毫,包括江川。 “好,明白。”陆北霆心中有数。 陆北霆执行过不少的任务,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其他任务还好,卧底任务都是单线联系,多一个人知道执行任务的人就多一份危险。 就像这个事,如果不是牵扯到下一步会策反他,马师长也不会让他知道。 何青见陆北霆走的那么匆忙,难得一见,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追了过去, “陆北霆,一起吃个饭吧,不差这点时间,江川不是回去了吗,有他处理营队的事,你还不放心。” 何青知道他俩关系铁,铁到穿一条裤子都嫌肥。 陆北霆淡淡说道, “不了,媳妇在家等着呢。” 何青怅然若失,原来,这才是急着回去的原因吧, 一直看着他的车消失,何青才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 他说媳妇两个字时,眸色里掩饰不住的幸福,一点不像那个冷冰冰的陆北霆。 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把他那颗冰冷的心融化了呢。 …… 马师长给派了专车,陆北霆到团队是下午三点多。 去和江川打了个招呼,快步往家赶。 第103 章 想我了吗? 做衣服的活一点没干,都推到了今天。 招弟发烧,春风带她去打吊针,也没办法来帮忙了。 林喜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开,当两个人用。 没时间打扮自己,更没时间去门口张望了,只抽空给陆北霆炖了锅排骨放在锅里,啥时候来啥时候自己热了吃。 回来也没空搭理他。 下午,家属院两个嫂子也来找她做衣服。 抬头不见低头见,再忙也不能怠慢,放下手里的活,拿出画本给她们看。 这几天,林夏在本子上画了十几款最近流行的款式,让来做衣服的人挑选。 有要求高的,再单独针对她的要求画设计稿。 陆北霆一路上,都在想象着回到家的画面。 林夏肯定在门口等他呢,看到他指定会激动的抹着眼泪朝他跑过来,他会张开双手迎接她,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林夏这边想起炉子上的水差不多开了, “两位嫂子,你们慢慢选,我去把水倒暖壶里。” 一出门,看到走进院子的陆北霆。 看到彼此的那一刻,两人的眼睛都亮了,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满眼都是他(她)。 陆北霆丢下包,张开怀抱,等着心爱的女人朝自己飞奔而来…… 抱在怀里就再也不撒手了,一直抱着她。 林夏看到他张开的怀抱 ,就知道他的意思。 她也想奔向他的怀抱呀,但情况不允许。 林夏头往屋里撇了撇,然后使劲朝陆北霆眨眼睛。 屋里还有俩嫂子呢,其中一个还是家属院村头CBD的重要成员。 你要敢在院子里抱,明天非上家属院的头条不可。 但陆北霆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这才走几天,媳妇的眼睛出啥问题了,怎么老挤吧挤吧的。 肯定是加班加点做衣服,晚上又想我想的睡不着,把眼睛给熬坏了。 可怜的丫头呀。 也不知道看清是我了没有,我胳膊都张那么大了,怎么还不跑过来, “傻娘们,你男人回来了,都不知道过来抱抱?”陆北霆痞痞的说, 我眼睛都快挤成闪电了,还没明白我的意思,真笨。 抱,抱你个头。 林夏快速冲过去捏住他的嘴,压低声音, “屋里好俩嫂子盯着呢,矜持,忍住,可千万别出洋相哈。” 陆北霆才知道她为啥挤眉弄眼的。 两嫂子听见说话声,出来一看, “陆营长回来了呀,林夏妹子,要不明天再量尺寸吧。” 都量一半了,自己男人回来了就关门让人家走,不是那么回事呀。 只能先冷落这个男人一会了, “嫂子,做衣服要紧,你们选好款式了吧,我去给你们量尺寸。” 陆北霆:…… 做衣服要紧,我不要紧? 林夏给陆北霆说了句,锅里有排骨,先洗手去吃饭,就回屋忙了。 自己男人自己了解,一心往家赶,估计他中午也没吃好。 先填饱肚子。 俩嫂子在呢,陆北霆嘴上一本正经的说着好的,你忙你们的。 但心里都委屈死了。 为了赶回来,路上人歇车不停,他和司机轮换着开。 是为了回来吃排骨的呀? 陆北霆觉得这个傻娘们一点都不想他。 没回来的时候等,回来了媳妇就在眼前,还要等。 没事,他等。 十一天他都熬过来了,还能熬不过这俩做衣服的了。 他没去吃饭,又压了两桶水,把院子扫扫菜苗浇浇。 等啊等啊,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把那俩做衣服的人熬走了。 林夏送她们出门后,对着正在浇菜的陆北霆笑,那笑容如鲜花一样灿烂明媚,俏皮调侃道, “我家二蛋先生,啥时候回来的,忙着呢?” 陆北霆一瞬不瞬间的看着她,深深滚了下喉结。 他先把大门拴上,生怕那俩人再回来似的。 卧室。 陆北霆一下将林夏拥在怀里,头埋在林夏肩头,任由那熟悉诱人的体香传入鼻尖,闻不够。 林夏也抱着他劲瘦的腰,小脸埋在他结实的胸前,这个怀抱让她无比踏实幸福。 两人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抱着彼此,紧紧的抱着。 仿佛要把彼此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良久,他大手抚摸那张精致的脸,看了又看。 朝思暮想的模样和眼前的人重合,不用做梦就能看到,怎么都看不够。 他深邃的眸子都是温柔和浓烈的思念,声音性感略带嘶哑 “想我了吗?” 林夏仰起小脸,水汪汪的眸子定格在那张朝思暮想的俊朗脸颊上, “你说呢?” 陆北霆指腹在她的软唇摩挲,眸色宠溺又温柔,薄唇缓缓轻启, “我看你就是个没良心的,一点没想我。” 林夏撅起小嘴,正想说,谁说的,你冤枉我。 可唇已经被那张炽热的薄唇吻住了。 第104 章 想要你 他先是轻轻的吻,然后温柔的吸/吮,亲两口又看看那精致的脸,亲两口再看看,仿佛在看一件珍宝一样, “我想你,每天都想,想的要命。” 林夏当然知道那思念的滋味,捧着他的脸颊,毫不吝啬自己的思念, “我也是,想你,每天都想。” 他扣住林夏的后脑勺,舌尖轻探,吻越来越炽热炽,好像要把她吻到心坎里。 林夏勾住她的脖子,热情回应他的炽热。 双唇交织,呼吸交错,舌尖纠缠碰撞。 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这么多天的分别和思念都在这个吻里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张唇依然舍不得分开。 不知何时,林夏已经被这个家伙抱到床上,压在身下。 吻也错了位,从温润的唇,到耳垂斯磨,再吻到了白皙的天鹅颈,平直的锁骨,一路往下, “身上走了吗?” “嗯。”林夏轻点头。 再不走,那还不血流而亡了。 嘴巴在胸前磨蹭,“这还酸胀吗?” 他对这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多天前。 林夏知道他想什么,之前他就黏着想亲,更何况现在这么久没见。 她捧过他的脸颊,不许他作乱, “中午是不是没吃饭就赶来了,听话,先去把饭吃了。” 陆北霆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暗哑, “不想吃饭,想吃你。” 就知道他会磨人,可现在才三点多,没想到大白天就开始磨人了。 这不,又在咬她的耳尖了,湿热的呼吸让林夏心里痒痒的, “可,待会还有个家属来拿做好的衣服,会敲门。” 陆北霆就不松开她, “不给她开门就是。” 林夏笑他,“跟人家约好的,人家明天吃酒席急着穿的,我们在屋里搂搂抱抱,不给人家开门,合适吗?” 她急? 还有我急吗? 陆北霆像个任性的孩子,嘴巴在她脖子上亲吻, “合适。” 话音未落,就听到敲门声。 陆北霆后悔死了,为什么刚才不从外面把门锁上,然后翻墙进来,这样她们见家里没人,也不会敲门了。 下次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外面的女人边敲边喊,“林夏,林夏。” 喊的陆北霆心烦,但就是抱着她不撒手。 二十多岁的大男人,还像个小孩一样磨人。 林夏只好先给个甜枣哄一哄, “我先去给人拿衣服,晚上,晚上洗的香喷喷的再亲好不好?” 陆北霆喉结深滚,也知道不放人不行,但还不忘讲条件, “不仅要洗的香香的,还要穿那个吊带睡裙。” 他喜欢她穿那件。 微微透,凹凸有致的身姿若隐若现。 而且好脱。 林夏轻轻的咬了下他的嘴唇,骂了句“色狼”,去镜子前整理好衣服去开门。 两人就亲了个嘴,怎么衣服被他弄的乱七八糟的,胸衣的扣子都蹭开好几个。 也没没见他用手解呀,林夏怀疑他的嘴会解扣子。 打开门。 这来拿衣服的大姐并不知道陆北霆回来,有些纳闷,大白天的怎么还关门了。 林夏随便找了个借口,有个野猫老往家里跑。 大姐说,野猫最烦人了,她家挂在厨房墙上的一条鱼,就是被夜猫偷吃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够着的。 林夏只笑。 陆北霆在屋里听见她们的对话,冷笑一声,以前骂我是狗,现在骂我是野猫。 真是我亲媳妇。 见过这帅的野猫吗? 陆北霆清了清嗓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那大姐瞬间就明白了,这野猫个头还不小。 都是过来人,夫妻这么多天没见,小别胜新婚的,她懂。 这大姐觉得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人家了,拿了衣服没耽搁就走了,临走时愧疚的对林夏说不好意思,让他们继续。 林夏脸烫的能煎个鸡蛋,如果和这个大姐说。 他们啥也没做,她会不会信。 陆北霆去给参谋长汇报了下这次军事培训的情况。 本来一回到团队就该去汇报的,可他只想着回家看媳妇,结果拖到现在。 他和江川一起去了参谋长办公室。 参谋长已经接到了军区那边的电话,他们俩在这次军事培训中表现是最突出的,真给他长脸呀。 拉着他们聊啊聊,还说晚饭去他家吃,让他老伴炒几个菜, 一起喝两杯。 陆北霆都快愁死了,回来就想和媳妇安安静静的待会,怎么那么多拦路虎呢。 自然不能喝,留江川和老连长喝吧。 他正好孤家寡人,还能蹭顿饭。 终于熬到了晚上,夜静悄悄的,某人的心却是燥热的。 陆北霆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一上床就熄灭了灯。 “你还没做俯卧撑呢?”林夏好心提醒。 他每天都要做的,林夏好几天没看了,想看。 陆北霆却痞痞的说,“在床上做。” 床上怎么做? 他上床没两分钟,林夏后悔了。 后悔穿那条吊带裙。 后悔说那句晚上洗的香香的再亲。 她想的是像以前一样,只亲能亲的地方,可他呢,却一点不听话,亲过的地方要亲,没亲过的地方更要亲。 不安分的大手探进吊带裙,在她盈盈一握的软腰上流连摩挲,手上茧子蹭的人发痒。 他的腰又细又软,陆北霆说这根本不是腰,简直就是要人命的弯腰。 他不敢使劲握,怕给她折断。 这么细的腰,这么软的身子,待会经得起折腾吗? 大手缓缓向上,握住心心念念的/柔/软/,嘴巴隔着衣服磨蹭,但不敢轻易去亲, “还胀痛吗?” 下午林夏并没有回答她,他想知道。 他说,如果她这里还是不舒服,他就不亲,还能忍一忍。 要是不痛了,这里就是他的,一刻也等不了。 林夏被这个家伙撩的心里软软的,眼红的眼尾颤了颤, “痛,不能亲。” 可小小的谎言一秒钟就被陆北霆识识了,他刚才忘了说, “如果撒谎,狠狠欺负。” “你敢……” 林夏抱怨的语气如纸老虎一般,没了一点气势, 如语音未落,这家伙就亲了想亲的地方。 他真敢。 终于得逞,吻的轻柔且渴望。 林夏身体一僵,痒痒的,麻麻的,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触动了神经末梢,让人软软的,无力反抗。 他体内嘴唇重新回到她的唇,他吻的炽热,霸道,呼吸越来越急促, “乖,想要你,行吗?” 林夏早已动了心,现在又被她撩的动了情,好看的杏眸氤氲着迷人的水雾,却还故意逗他, “不行,最起码要等……”(半年) 尾音被碾他碎唇于齿间,不让她说。 这个家伙就是这样不讲理,会询问你的意见,但又不会听你的答案,尤其是他跟他想要的答案不一致时。 这个吻霸道的让人无法呼吸。 她精致的笑脸被吻的愈发红润,不由自主,唇边溢出轻轻的嗯声。 这醉人的“嗯”声彻底撩动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他想多撩她一会,想给她更多温柔的前戏,但已身不由己了。 子弹已经上膛,不得不发。 粗粝的大手温柔抚摸腰间,探进小内内,褪去她最后的防线。 继那晚后,两人又一次‘坦诚相见’。 连绵的吻袭来,吻到她不再拒绝,也无法拒绝。 林夏知道这个男人的霸道和会磨人,现在那带着温度的枪支就直愣愣的戳着她,气势十足,蓄势待发,根本没有退让的可能。 她就知道今晚在劫难逃。 况且她也没想逃。 这么优质的男人,不吃留着给谁? 她纤细的手指拉开抽屉拿出计生用品。 果然如她所料,有点小了。 或许不怪人家小,怪他…… 太…… 黑夜中,两条俊美的身子炽热纠缠在一起。 “陆北霆,轻点,有点疼……” 尽管不是第一次,尽管那晚已经有过。 但因为尺寸太不匹配,她依然有些疼,需要慢慢磨合,需要适应的过程。 “知道了,乖,我轻轻的。”陆北霆炽热的故意喷洒在她耳边,温柔诱哄。 第 105章 陆北霆可会撒娇了 等身下的娇软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渐入状态后。 猛烈的暴风骤雨一阵阵的袭来。 这个男人的体力本就超乎寻常的好。 何况,是宠自己心尖上的人,丝毫不惜力。 床吱呀吱呀,响的厉害。 林夏刚开始是抓着床单,但不足以承受他的猛烈。 不得不攀附他的身子才能保持平衡。 柔\软的美\好随着身体的晃动, 撒了欢的摇曳…… 林夏在他的温柔猛烈中渐入佳境,体验着他给的美好,唇边情不自禁溢出浅吟声。 这声音随着陆北霆的节奏,时大时小,婉转好听。 落在陆北霆的耳朵里,酥麻入骨填入心肺,让他愈发的卖力,想把她宠到心坎上,想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他宠爱着,她迎合着…… 在这方只属于他们的小小天地里,爱肆意荡漾,一次又一次……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彻底恢复了平静。 林夏体力不支的瘫软在陆北霆的怀里,连想骂他太太会欺负人了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没有出力,为什么会这么累。 受力也累? 她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前,脸上都是欢愉后的潮红。 陆北霆把她搂在怀里,忍不住亲了又亲,抚摸她额前浸湿的碎发,在她耳边呢喃, “乖,舒服吗?” 怎么问这个? 你个傻瓜,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不舒服能那么配合你。 她不回答,他就磨着她说。 林夏就不说,舒缓下身体的乏力后,小手捏着他伪装禁欲的脸颊,娇嗔埋怨, “你不是说一会就好,很快吗,就会骗人。” 中途,林夏有些承受不住时,软软的求饶, “陆北霆,休息下好不好?” 他每次都温柔的哄, “乖,马上就好。” “乖,很快的。” “乖,再坚持一下。” 只哄可根本没有停。 陆北霆握住她捏他脸颊的小手,放在唇边亲, “你就是个傻娘们,很快,那还是你男人吗?” 他就是疼惜她,怕她受不住,还没敢使出全力呢…… 你才是傻娘们。 林夏这是身上真没劲了,要不非给他挥舞小拳头不可。 事后两人相拥着聊天,说枕边情话,互诉着这些天的相思。 以前他们说情话,都是林夏枕着他的胳膊,陆北霆将他揽在怀里。 这次不,陆北霆非让林夏抱着他。 林夏被他折腾的没力气,不抱,他就死皮赖脸的把头埋在她的怀抱,幽怨道, “我看你根本就没想我,心里只有做衣服做衣服,只有你的顾客,我回来了,你还和那些做衣服的聊天,都不抱抱我。” “我都张开胳膊等着你了,你也不过来,还和人家说,我不要紧,做衣服才要紧,我不如衣服重要吗?” “还让我去吃排骨,我想吃的是排骨吗?” “还说大白天不让亲,我亲自己媳妇还分白天黑夜吗?” “我想你想的要命,你根本一点都不想我。” 他委屈巴巴的,一桩桩一件件的控诉林夏的“罪行”,诉说着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表情到位。 林夏长叹一口气。 完了。 看吧,这一星一点的,人家都给她拿小本本给她记着呢。 林夏被她纳闷极了。 刚才这家伙在她身上霸道的、贪得无厌撒欢时,猛地像个雄狮。 现在却埋在她怀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奶狗,诉说着自己。 他是怎么做到反差这么大的。 还有,以前只知道他会磨人,爱吃醋,什么时候又增加了个撒娇的技能。 林夏被气笑了, 她还没开始撒娇呢,他倒撒上娇了。 不过会撒娇的男人最好命,林夏纤细的手指穿过他干净利落的短发,温柔吻他的额头, “那么大一只,还撒娇,要脸不?” 陆北霆把她抱得紧紧的,“我不要脸,我就要你,乖,你真想我了吗?” 他明知道她肯定会想他,但就是想她说,一听她说想自己,他就感觉很幸福,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能不想吗,每天都想你。”林夏吻他的额头。 “想的厉害吗?” “想的再厉害有什么用,又见不到,只能看月亮,每次看月亮的时候,都会想,你会不会这个时候也再看……” 陆北霆的心疼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合格的男人。 合格的男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人受相思之苦呢。 但他是军人,练了一身本事就是保家卫国的,无论是这次的军事培训,还是抗险救灾,或者执行任务…… 只要一纸命令下来,他说走就得走。 这是他注定要亏欠她的。 林夏说,人远不是距离,心远才是距离,只要两个人的心是绑在一起的,思念和牵挂也是一种幸福。 林夏还偷偷告诉他, “那天,我画了那么精致的妆,把自己打扮的那么好看,你都没看到。那天,我谁的衣服都没做,就等一直在等你,后来……以为是你呢,激动的跑了过去,一看是江川,他说你没回来的那一刻,你不知道心里那个滋味,看到那个纸条,才好受了些。” 陆北霆心疼的把她抱怀里,“媳妇,以后不许化妆。” “为什么?” “我怕被人拐跑了,我去哪里找你。” 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时候,林夏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是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这个家伙又不作乱了,把迷迷糊糊的她吻醒。 又想了。 完事,他拉开灯,清理地面上的东西时,林夏数了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昨晚,他们…… 体力也是真的好,惊人的好。 林夏深吸一口气,庆幸她还能活着,真好。 林夏算是明白了。 越是像这种看着禁欲疏离的冷漠男人,欲望越重。 不开荤便罢。 一旦开了荤,野的不像话。 第 106章 我帮你穿 林夏睡觉不老实,被子只搭了半个身子,腿脚都在外面。 陆北霆轻轻给她扯好被子时,看到她身上的片片吻痕。 她皮肤白如雪,吻痕愈发明显,特别是胸前和脖颈上。 他心头一颤。 这个女人就是不禁碰,一碰就红。 疼惜,但每次她圈在怀里时又忍不住亲。 他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轻吻下她的唇,轻声下床。 林夏这一夜没怎么睡,被他折腾的又累又乏,此时睡的正香。 感觉唇上痒痒的,睡梦中的她抿了抿唇又继续睡了。 可爱极了。 陆北霆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想到昨晚她在自己身下,带着娇羞的喘息求饶的可人模样,又忍不住吻了下她的唇才出门。 他昨晚折腾的多厉害,他自己知道。 这丫头肯定是累坏了。 睡吧。 今晚一定轻点,她说让慢点就慢点,她说让轻点就轻点,她说停立刻就停。 什么都听她的。 …… “陆营长去上班了?” “嗯。” 这个男人在媳妇跟前有多火热,在外人跟前就有多冷峻。 淡漠疏离的脸、生人勿近的气扬,让人不敢多和他说话。 江川昨天就和让陆北霆说了,让他这两天在家多陪陪媳妇,营队的事有他呢。 见陆北霆朝朝训练扬走来,纳闷中。 还来训练,铁打的吗? 热恋中分开十多天又是感情最浓的时候,这一见面,干柴烈火的一夜还能消停了。 按理说,这家伙还不得面色憔悴,眼色发青,两腿发晃。 可这位,不仅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还走路带风。 比以往的精气神还足。 对他的这个精神状态,江川感觉有些邪门。 这是吃了什么大补的药。 他一个都没吃过肉的光棍哪里知道, 媳妇就是最好的补药,越补越上头。 出力的容光焕发,没出力的这位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才醒来。 一翻身浑身酸软,骨架散了一般,不想动只想躺着。 掀开被子瞅了瞅,满身的暧昧痕迹。 哎,怪谁呢,谁叫自己禁不住人家的诱惑呢。 虽然昨晚吃得饱,吃的也好,但也必须吐槽,他在床上太能折腾人。 这是她身体素质好,她要是体质柔弱一点,现在就有两个可能: 要么,正在ICU抢救呢。 要么,孟婆汤都已经都喝上了。 反正就这个折腾法,她觉得自己也快扛不住了。 不过,她就奇了怪了,明明是双向奔赴的欢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下次换她亲她,专门朝脖子亲,他皮糙肉厚,亲不出草莓印,就咬个牙印。 让他也没法出门。 正胡思乱想着。 陆北霆打饭回来,他知道林夏她累早饭肯定没起来吃,午饭不能不吃。 把饭菜放到餐桌上,来到卧室。 林夏正裹着被子靠在床头,这样子,一下让陆北霆想起在老家,他们第一次那啥后,第二天一早,林夏也是这样裹着被子靠在床头的。 不同的是,那时候他们还没感情,他是被下药了,才和她发生关系的。 而昨晚不同,昨晚是互通心意后的融化,是双向奔赴的甜蜜。 “你怎么回来了?”林夏刚才还在骂他,看到他却很惊喜。 陆北霆坐在床边,刮了下他的鼻子, “来给我家还没起床的小懒猫送饭呀。” 他觉得她就像一只猫,温顺乖巧可爱,又爱吃鱼。 惹急了她,还给你挥小爪子。 林夏裹紧被子,身上酸疼,但不影响顶嘴, “你才是小懒猫呢,我是不起床吗,我是起不来床,浑身像散了板一样,起不来。” 林夏不是娇气的人,但身子真是乏的很,腿又酸又软。 陆北霆她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说道, 我保证,今晚一定轻点。” 还想今晚? 林夏挥着小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想的美,今晚你睡东屋。” 陆北霆心骂,没良心的女人,我都那么卖力了,还要把我赶走。 他才不,媳妇睡哪他睡哪。 陆北霆一直盘算着想怎么能把这东屋给拆了。 这是家属院的房子,拆了是破坏公物,要不,他早给拆了。 两口子一个卧室就够了,要那么多卧室干啥。 陆北霆去把饭菜端过来放在写字台上,要喂林夏吃,吃完让她接着休息会。 林夏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这家伙来真的。 他已经拿起筷子开始挑鱼刺了。 林夏不好意思吃,她没那么娇弱的, “不用,我起来吃。” 起来吃个饭的力气还是有的,而且,她也没有在床上吃饭的习惯。 饭渍菜汁弄到上面,邋遢又难洗。 而且,最近找她做衣服的家属多,万一进来,看到她坐在床上,陆北霆喂她吃饭。 不用问了,明天家属院CBD的交流的内容肯定是: 陆营长回来后,她媳妇可会撒娇了,床都不下了,吃饭还要男人端到床边喂着吃,不嫌害臊。 就是就是,谁家两口子不干那事,就她娇气。 估计边说还得边撇嘴。 林夏只想想她们的那个表情,后背就冒冷汗。 她不娇气,一点都不娇气,但耐不住男人太能折腾人呀。 想到昨晚的一幕幕,他温柔霸道又会哄,会缠人会磨人又会撒娇,关键是动力足而且续航时间长,真的能被折腾散架。 她没说谎。 你们要不信,来试试。 陆北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想什么呢?” 林夏回过神来,“你帮我去衣柜拿件衣服吧,我还没刷牙洗脸呢。” “嗯”,陆北霆给她拿了胸衣和淡黄色的连衣裙,走过来坐在床边,体贴的说道, “我帮你穿。” 粗粝的大手拿着那个白色的胸衣在研究,给林夏洗过很多次胸衣了,还是没搞明白怎么穿。 这点布料怎么往身上穿,从哪下手? 系她身上? 一个之前看到胸衣都会脸红的大男人,现在没有丝毫的腼腆,反倒是林夏脸颊红红的。 她一手拉着被子裹紧自己,一手把胸衣扯了过来, “我自己能穿。” 陆北霆看到她脸颊的红,红到耳朵尖,勾唇笑,小怂包一个。 昨晚啥没做过,哪里我没看过,还跟我不好意思了。 林夏看他坏笑,就知道他想什么。 肯定是在笑话她怂。 她就是怂了,怎么了。 那白天和晚上能一样吗? 晚上关上灯,两人怎么浓情蜜意,玩的再嗨,说再多情话都是正常,白天能行吗? 再说,这家伙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只给她穿衣服吗。 穿着穿着还不得擦枪走火呀。 就他那么会磨人,她能拒绝得了吗? 现在还勉强能下得了床,到那时想起也起不来了。 第107 章 到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北霆的小心思都被看拆穿了,只能乖乖听媳妇的话,把饭菜又端回餐桌上。 林夏强撑着身子起床,简单洗漱了下去吃饭时,陆北霆已经把鱼刺都挑出来, “吃鱼肚上的肉,尾巴上的小刺多,放那我晚上吃。” 他中午吃过回来的。 真是个细心的男人呀。 自从知道她喜欢吃鱼后,会经常打一份。 以前没表白的时候呢,是偷偷的、默默的帮她把鱼刺挑出来还不说,现在能光明正大的了。 林夏吃了几口,突然想到一个事, “你说,昨晚,春凤嫂子能不能听到?” 那床吱呀呀的响到半夜,两家的卧室又挨着。 她相信春凤嫂子就算听到也不会说出去的,但会尴尬。 如果春凤嫂子和她男人的感情好还好,但毕竟她的情况特殊呀。 男人早已经搬去宿舍住了,一年多不碰她。 这边干柴烈火的,那边独守空房的,这多少有些不合适…… 怕尴尬,也怕春凤搜嫂子心里不舒服。 陆北霆又把背面鱼肚子上的肉夹到她碗里, “别看这个傻媳妇年龄不大,想的倒挺多。” 林夏哼一声,小嘴叭叭的说, “那我要是傻,你还喜欢我,你不更傻?” 陆北霆赞同的点点头,很认真的样子, “有道理,那咱俩就是大傻带着小傻过日子,傻到一起了呗。” 这个家伙很少这么幽默,林夏刚吃到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 “少贫嘴,快说正事。” 陆北霆说林夏担心的那个问题根本不存在,这家属院的房子两家的房子虽然紧挨着,但不是共用一面墙。 隔着两面墙,根本听不到的。 再说这家属院建的房子都是用的红砖建的,本身隔音效果就很好。 林夏长松了一口气,那就放心了。 陆北霆给林夏抛了个媚眼,痞痞撩, “媳妇,我一下班就回来,你让那些做衣服的早点走……” 林夏给他来了个剪刀手,在她跟前剪了剪,眯了眯眼睛, “再敢作乱,就把你咔嚓了。” 陆北霆怯怯然…… 媳妇剪刀玩得溜,那剪起布来嗖嗖的。 陆北霆下意识的夹紧了腿,不会哪天真把这二两肉给他咔嚓了吧。 哎……最毒妇人心。 咔嚓就咔嚓吧,咔嚓了受罪的是她。 反正,这辈子就赖着她了。 有那玩意做她的男人,没那玩意了就做她的姐妹。 林夏被他逗的呵呵笑,“其实,没那二两肉,你可以和江川试试。” 陆北霆蹙了蹙眉,宠溺的看她, “笑,还笑,你给我等着,晚上给你算总账。” 这个家伙肚子里有个小本本,可会记账了。 记了账在床上跟她算,她是领教过的。 林夏笑声戛然而止,眨巴眨巴大眼睛,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咬着嘴唇,求放过的表情。 那意思是: 不把你小弟弟剪掉了,晚上你也别和我算账了,平了,行不? 那软萌萌的样子,一下子就萌到了陆北霆的心坎里。 正欲吻上去,就听外面喊道, “陆营长家有人吗?” 他们在堂屋吃的饭,对着大门口,一进门就能看到的。 两人赶紧正襟危坐,坐的笔直。 陆北霆走到门口,恢复往常的淡漠清冷, “有事?” 来人是服务社的, “陆营长,刚才有你媳妇电话,对方说是县城的马大姐,让你媳妇尽快回个电话。” “知道了,谢谢。”陆北霆道谢。 林夏在屋里听到,神色一顿,坏了坏了。 今天约好的上午十点,去县城给客户送衣服,把这茬忘的一干二净。 应该是客户着急了,才去了马大姐家,让她打的电话。 这次的客户中,有一个不是太好说话,就有些刻薄难缠,林夏皱了皱眉。 一向准时的她有些自责,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昨晚被这个家伙折腾的晕头转向,啥都忘了。 林夏在他手上轻打了一下,撅着小嘴, “你说,怪不怪你?” 其实心里知道,不怪他,怪自己。 陆北霆看到那焦急的模样,握住她的手,温柔安抚道, “怪我,都怪我,媳妇,别着急,遇到问题咱解决问题就是了。” 这话让林夏赞同,点了点头, “嗯,那俩客户应该都在马姐家等着呢,我这就去回电话。” 林夏起身,想着怎么和人家解释,陆北霆把她拉回凳子上, “你吃饭,吃完饭该休息休息,这个电话我来打。” 林夏惊诧,“你打?” “嗯。”陆北霆怕对方责怪林夏,再对她没有好言语。 他的媳妇,是对是错,都轮不到别人说。 “那确实是我的错呀,你怎么和人家说?”林夏问。 陆北霆扯了扯唇,起身, “我一个不会骗人坦坦荡荡的人,肯定是实话实说呀,就说昨晚把媳妇折腾的厉害,她下不来床了。” 妈呀,还不会骗人,你昨晚骗我骗的还少,一次一次的骗。 看她那痞中带着点得意的样子,林夏想一巴掌把他扇去西南地乘凉。 看媳妇眼睛瞪得像铜铃,气的腮帮鼓鼓,陆北霆嘴角扬笑。 他好像就特别爱逗她,逗完了,惹生气了,再刮下她的鼻头,温柔的哄, “傻娘们,我能那样说吗,你男人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 林夏腹诽,那可不好说。 陆北霆把筷子放她手里,“好好吃饭,一点不许剩,我一准给你解决的漂漂亮亮的。” 林夏暂且信他一次,把马大姐的电话号码说给了他。 陆北霆走到大门口,顿住了脚步,想起了什么又快步折了回来。 陆北霆打的米饭实实在在一饭盒,林夏确实吃不完,留着晚上蛋炒饭。 她端起茶缸子刚喝了一口水,就看到又回来的陆北霆, “是不是没记住电话号码?” 陆北霆点了点头,“嗯,你帮我写下来。” 林夏心骂,还天天说我笨,自己连个电话号码都记住。 放下茶缸子去卧室拿了纸笔,快速写好电话号码给他。 陆北霆没接纸,却将她抵在了写字台上,眸色深深。 “怎么了?”林夏心头一颤。 “媳妇,嘴角有米粒。” “哦。” 林夏伸手想去捏,陆北霆却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我帮你清理。” 先是轻轻的吻,然后深深的吻…… 吻了好一会,那看狗都深情的眼神定在她的小脸上, “媳妇,我一点二十才开会,还有四十分钟呢。” 林夏修长的手指轻抚他滚动的喉结,然后勾住他的脖子,软唇缓缓靠近他的耳边,吻了下他的耳垂,柔声无比的问, “又想了?” 陆北霆被她撩的心跳如鼓,血液翻滚。 他就知道他媳妇是善解人意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媳妇。 陆北霆眸子里都快喷火了,“想。” 只见林夏脸色一变,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板着小脸,伸出剪刀手在他跟前比划了一下, “想让我现在就动剪刀?” 陆北霆:…… 白激动了一扬, “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林夏这次也没敢还嘴,怕一还嘴现在就被收拾了。 拿起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给他, “快去打电话。” “笨,记着呢。” 林夏:…… 合着,都是故意的。 她严重怀疑,刚才她的嘴角根本没有米粒。 都是这家伙骗人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大家一定不要相信哈。 第108 章 他叫陆二蛋 天一黑,他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床,把林夏手里的杂志一丢,美其名曰,把眼睛看坏了。 灯线一拉,又美其名曰,电费那么贵,老亮着灯多浪费钱,得会过日子。 在床上抱着她,亲着她,哄着她,宠着她,要着她…… 这家伙的欲望是真大,狂潮拍岸,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疲惫。 但心疼身下的爱人也是真的,今天她说慢点他真的就慢点,她求饶时也会停。 在她放不开时,也会轻声在她耳边哄, “乖,不会有人听到的。” 在他一次次的温柔诱哄下,两人一次次的共赴高峰。 玩的花,是累人,但一扬和谐,双向奔赴的美好是甜蜜幸福的。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都这样,事后都会在女人的耳边问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第二天林夏倒没觉得太乏,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耐力,还是习惯了他的强度,又或许身心的愉悦掩盖了疲惫。 脸色红润透亮,像被晨露滋润过的花儿一样娇艳。 吃过早饭,她收拾好衣服准备去县城。 昨天问陆北霆怎么和马大姐说的,他还卖关子,只说解释的妥妥的,她们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他说的信心满满,但林夏还是隐隐担忧, 做生意,就怕不好的口碑。 毕竟县城就那么大,有经济条件能私人订制的客户圈就那么多,那些阔太太们之间又是有来往的,得罪一个客户可能会导致一批客户的流失。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的去解决。 到马大姐家后,两个客户已经在到那了。 林夏打了招呼后,很真诚的道歉, “两位姐姐,失约的事确实责任在我,这次的手工费我给你们打五折。” 只见那客户大姐一点没生气,还面带笑容, “不用打着,林同志呀,你人没事吧?” 林夏惊呆了,陆北霆那个缺脑子的,不会真和她们说,自己被折腾的下不来床了吧? 她木讷的摇了摇头,“没事。” 还活着。 那大姐又安慰道, “林同志啊,你对象也是关心你,你可别因为这点事和他闹别扭,影响两口子的感情哈。” 另外一个客户大姐也附和, “是啊,你对象人是真不错,我们听了都感动了,你真找了个好男人,以后对他好点。” 林夏彻底懵圈了。 不是,这说着失约的事,怎么都夸起陆北霆来了。 林夏也不知道陆北霆怎么和她们说的,不敢轻易搭话,怕说岔了。 听她们聊了几句后,林夏才知道。 陆北霆昨天和她们打通电话后是这样说的: 我媳妇一早就准备给你们送衣服去的,一出门滑了一脚,屁股差点摔成了八瓣,走路都一瘸一瘸的了,还非要坚持来送衣服。 我拦着没让,她心里装着客户,但我心里装着她呀。 我一个穷光蛋,工作不好长相堪忧,快三十了老天怜悯才混上个这么好的媳妇,我容易吗我,万一我媳妇出点事,我可怎么活。 我让她在家休息一天,她就跟我闹,还打我,说再拦着她,她就不要我了,要跟我离婚。 还说就算不能走路了,爬也要爬着去县城,准时把衣服送到客户手中,不能失约,不能让客户失望。 我也急了,很严厉的对我媳妇说,你今天要是非要去,就从我的尸体上爬过去。 咱们客户那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事出有因,就是晚一天,肯定也是能理解的。 陆北霆在电话里说的情真意切,这个难缠的客户大姐本是一肚子的火,听着听着都泪眼婆娑了。 马大姐也感动了。 马泽明见过陆北霆,但没和马大姐说过,马大姐也不知道林夏的老公是个军人。 林夏平时也没有和外人提过陆北霆的职业,客户们有人问,她只说结过婚了,其他不多提。 真没想到林夏的男人那么痴情。 虽然听着是穷点丑点老点,但是真疼自己的女人呀。 女人都喜欢听感动人的故事,她们都信, “林同志啊,你家这男人真情况怪可怜的,讨个老婆也怪不容易的,我们又没怪你,你也别埋怨他了,也别打他哈,好好过日子。” 得,这成了陆北霆的表彰和同情大会了。 林夏哭笑不得,只能很配合的点头, “嗯,不打他。” 回去我打不死他我。 这就是他的解决办法? “你家男人叫什么名字呀。”另一个客户大姐好奇的问。 “他叫……陆……二蛋。” 林夏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跟他的凄惨故事更般配。 她还重复了一遍,陆二蛋。 很朴实的名字,一听就是个好同志。 见大家都对陆二蛋同志很感兴趣。 林夏不敢再扯下去,谎言毕竟是谎言,适可而止,赶紧转移话题, “姐姐们,咱们试衣服吧,看看合适不,有任何的不合适都可以改。” 衣服就不用说了,穿上合身得体,精致的做工更是挑不出任何瑕疵。 满意,一百个满意。 试完衣服后,昨天毕竟是自己失约,林夏是有些内疚的,又帮她们免费盘了个发型。 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些发圈固定头发, “我自己做的小饰品,别嫌弃哈。” 林夏盘的头发和她们的衣服脸型都很搭配,看上去减龄了好几岁。 这发圈也是颜色淡雅,还用珠子做点缀,异常精致。 她们对这个漂亮手艺好、为人低调说话得体的小姑娘多了一分喜欢。 这些阔太太虽然有钱,知道买买买,但说实话很多都不怎么会打扮的。 便问林夏,以后她们出席重要扬合的时候,能不能请她帮着搭配衣服,弄弄头发化化妆。 她们给工钱。 哇塞,这岂不是又多了挣钱的门路。 这些事对她来说简单单。 能,太能了。 两位客户不仅很爽快的把钱付了,还给了小费。 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一人多给一张大团结。 二十块钱,那是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呀。 “这多不好意思。”林夏客气客气。 她们给的更起劲了,“拿着,你男人也挺可怜的,晚上回去给他买点好吃的,加个菜。” 其实林夏想告诉她们,她家那口子不爱吃好吃的,晚上爱吃人。 要真可怜他,可以给他送个大美女。 第109 章 陆北霆训林夏 林夏没让她做饭,拉着她出去吃,上次想请客结果马泽明花了钱,这次说什么都要请。 马冬梅不愿意去国营饭店。她觉得林夏挣钱也不容易。 无论客户好坏,都要笑脸相迎,做衣服一坐就是大半天,也不是个轻松的事。 不想让她破费, “你要是想请我啊,就请我吃碗馄饨。”马冬梅笑着说。 “姐,你别给我省钱,咱去国营饭店吃好的。” 钱就是该花的花,该省的省,请马冬梅大姐吃饭,林夏不抠门。 但最终还是没拧得过马大姐。 听她的,就去吃馄饨。 马冬梅是土生土长的县城人,对这熟悉,带她去了巷子里一家便宜实惠又好吃的馄饨店。 这店是一对老夫妻在自家开的,院内用油布搭的棚子,棚下摆着三四张老旧却擦的干净的木桌。 老奶奶坐在那包,老爷爷负责下馄饨。 在这吃饭,不像是在店铺,有点像在家里。 馄饨做好后,自己负责去端。 热腾腾的汤,晶莹剔透的馄饨皮,馅料十足的新鲜肉馅,上面撒了香菜和虾皮,勾人的口水直流。 用勺子搅拌一下,咬了一口,鲜香可口。 林夏边吃边夸,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店面竟藏着这样诱人的美食,下次要带陆北霆来吃。 “好吃吧,我和泽明从小就爱吃这家的馄饨,以前我们家住在城东,都跑好几条街过来吃,现在都忙,过来的也少了。”马冬梅满满的回忆。 她还小声和林夏讲这两位老人的故事。 里面包馄饨的老奶奶原来是资本家的小姐,老爷爷以前家境也好,两人青梅竹马。 后来男方家道中落,女方家里说什么也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又给她寻了门当户对的亲事。 她死活不愿意嫁,结婚前一天逃出来和他私奔了。 女方家里人和未婚夫那边发现了就追,两人一起从山上跳了下去。 他很幸运,挂在了一棵树上,人没大碍。 她在医院抢救了很久才抢救过来,摔残了腿,再也不能走路了。 这样,两人才得以在一起,后来做起了小生意,平淡恩爱的过了一辈子。 马冬梅说完惋惜的叹气,这老天爷有时就爱捉弄人。 要是这老奶奶的腿没事,两人的感情多完美呀。 但腿没事的话,她娘家人又怎么会同意,未婚夫又怎么会放手? 林夏心绪复杂的看向包馄饨的老奶奶。 她身旁放着一副拐杖,衣着朴素,满头银发,一手拿着馄饨皮,一手放肉馅,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那么大年纪体态依然很好,一点不佝偻,坐的笔直。 她老伴忙完手里的活,就坐在她身边,帮她包。 老爷爷不知道说了什么,把老奶奶逗的笑容满脸,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仿佛还能看到少女的影子。 林夏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有的人很执着,任凭风雨洗礼,都会不离不弃。 一生只守护一个人。 而有的人,只愿意陪你一程,却不愿陪你一生,得到你最好的年华后或离开、或背叛。 爱情,也不都是伟大的。 要看人。 …… 吃完饭,林夏去裁缝店打听锁边机在哪买的, 整天用服务社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呀。 马冬梅也有时间,便和林夏一起。 裁缝店的老板一个个猴精猴精的,你做衣服热情欢迎,一听打听锁边机的事,无论是正面打听还是侧面打听,那都是一个字都不透露。 同行都是冤家,自古如此。 他们的做法也能理解。 林夏估计省城有卖的,但省城那么大,没有具体地址的话,大海捞针一样,到了又去哪里找。 马冬梅拍着胸脯说, “妹子,这事包在姐身上,我帮你打听,等有消息给你打电话。” 林夏都不知道怎么感激马大姐了,真是她的贵人。 和马冬梅分开后,林夏又去服装店转了一圈,今天没有私人订制的活,不急着回去,去看看有没有上什么新的款式,找找画设计稿的灵感。 不知不觉逛了很久,抬起手腕一看,五点了。 赶紧去了供销社。 布料,针头线脑,是每次来县城必须买的。 家属院找她做衣服的越来越多,布料也都是拜托林夏买。 她们相信林夏的眼光,比她们选的好,还省来回的公交费。 林夏把这些选好之后,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今天肖丽下午班,见到林夏,眼前一亮,热情的攀谈了起来, “林夏,又去买布料了?” “是啊。” “好几天没见你了,忙什么呢?” “瞎忙呗。” “做衣服也挺辛苦的,对了,怎么没见你家那口子和你一起去过县城呀,像他们这样的军官都很忙吧。” “呵呵……” 林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总觉得肖丽爱把话题往陆北霆那扯。 随便应付几句,好在最后一班车,人多,聊了几句肖丽就去卖票了。 部队门口,陆北霆正在等林夏,下班回家见媳妇还没回来,在家坐不住,就过来这边等了。 每次公交路过部队门口,肖丽都会多看几眼,看到陆北霆,眯了眯眼睛,脑海和看过的照片对比一下。 这个应该就是陆北霆。 林夏下车,雀跃的跑过去, “陆北霆,又来和我偶遇了?” 公交缓缓开走。 陆北霆把她手里的包接过来,却神色严肃,没有点笑模样, “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都不把我的话放耳旁风了,是不是?” 本来就是个冷脸的,再加上那硬邦邦的语气。 好凶啊。 哪像晚上黏人的小奶狗,像个大灰狼。 这是中什么邪了? 声音有点大,警卫员闻声都看过来了。 林夏纳闷也委屈,“我犯啥天大的错了,这么凶我?” 陆北霆嘴角下压, “我何止凶你,回家我还打屁股呢我,为什么又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那手表是装饰呀,不知道看?” 哦,因为这个呀。 这个家伙总是怕她坐不上车,回不了家。 说来也怪,陆北霆去军区学习的那段时间,她每次去县城,都是按照陆北霆交代的,没坐最后一班公交,早回家。 现在他在家,她把那些都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夏一点不气了,去挽着他的胳膊,笑盈盈的回,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家,我有安全感,就算坐不上最后一班车,我知道你也会去接我,对不对?” 陆北霆的怒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能让心爱的女人有安全感,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他心情美的冒泡,但这会过来过去都是战友。 他赶紧拿开林夏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注意影响。 然后装的一本正经,老干部的口吻, “这个……年轻人犯错不要紧,要知错就改,下不为例。” 林夏看他那个死装死装的样子,撇了撇嘴。 装,继续装,有本事到床上也这么装。 第 110章 昨晚是谁说就喜欢小蛮腰的 陆北霆便去熬米粥。 林夏也不闲着,去园子里拔点青菜,又拔了两棵葱摘几个青椒。 准备炒一个青菜,再炒一个青椒鸡蛋。 家里只有两个鸡蛋了,林夏便去副食品店买鸡蛋,又带了一大块五香牛肉回来。 陆北霆这几天白天训练,晚上还加班交公粮,不仅交的主动,而且数量多,质量好。 给他补补,自己的男人自己得心疼, 牛肉切片用香菜香油蒜泥凉拌一下,满满一大盘。 把这个凉菜先端上桌,然后准备炒的菜。 洗干净青菜切好放到筐子里,熬好粥就可以直接炒了,正切着菜呢,某人就不老实了。 从背后抱住他,把头埋在她肩头, “媳妇,今天那客户为难你了吗?” 陆北霆不提,林夏都差点忘了,她放下手里的活,转过身来小手勾住他的下巴, “穷光蛋,没工作,长相堪忧,老光棍好不容易讨个媳妇,你还真是敢自黑呐……把那俩大姐心疼的,一激动给了我二十块钱小费,让我给你买好吃的。” “我都把自己说这么惨了,你是不是得发点奖励?”陆北霆嘴巴蹭的她脖子皮肤痒痒的。 “想要什么奖励?给你买双鞋行不,哪天你去试一下。”林夏今天还真想给他买鞋来着,只是鞋得试着买。 “不要鞋,要你主动亲我。”陆北霆眸色深深。 每次都是他亲林夏,林夏还没主动亲过她呢。 “不行,在厨房呢,到晚上亲你。” 可陆北霆不松手呀,一天都没亲了,刚才在部队门口就想亲,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 他太会磨人,林夏是真拗不过他,被他磨的心里软软的,笑自己没出息, “那就亲一下。” 陆北霆答应的可好了,绝对不得寸进尺。 林夏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缓缓吻上他的唇吻。 好不容易被林夏主动亲一次,他怎么可能只亲一下,亲上来就由不得林夏做主了。 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萦绕在迟迟不舍得分开的唇间。 片刻,陆北霆一下将林夏公主抱起,想回卧室。 一天不见了,吃饭不重要。 还没出厨房呢,就听到春凤进了院子, “林夏,吃过饭了没?” 两人慌乱对视了一下,默契极了…… 春凤走到厨房看到的画面是: 林夏呢,一本正经的在切菜。 陆北霆比她还正经,脸色冷峻的拿起勺子在搅拌着粥。 两人表面都淡定极了,其实心里一个比一个慌。 也不知道春凤看到他们打kiss没。 “你们才开始做饭呀?”春凤拎着招弟。 林夏深吸一口气,走出来打招呼, “嫂子来了,我去县城耽误点时间,回来的晚,刚开始做饭。” 春凤见林夏的脸那么红,比晚霞还红, “我的个娘嘞,林夏,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没有。”林夏摸了摸脸,说厨房太热了,做饭热的 。 看到招弟也来了,这孩子前段时间生病了,这两天状态才好一些。 林夏蹲下捏了下她肉嘟嘟的小脸逗她, “小美女也来了,给婶婶笑一个。” 招弟一笑,露出晶莹剔透的小乳牙,眼睛眯成一条线,像月牙。 陆北霆夹了两块牛肉给招弟,招弟害怕了躲在妈妈后面,小小的眼睛里都是惶恐。 招弟害怕穿军装的男人。 因为她的爸爸曹大山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打春凤,拳打脚踢,也会打招弟。 他恨春凤不能生,还赖着不离婚,恨白养了招弟三年多,也没招来一个弟弟。 孩子小哪禁得住他一拳头,春凤每次都是把孩子护在怀里,要打打她。 在招弟小小的心灵里,穿军装的都爱打人。 招弟和林夏熟,但和陆北霆不熟,陆北霆又不像林夏那么爱笑,招弟更怕他了。 春凤心疼的摸摸招弟的小脑袋, “招弟乖,这个叔叔是好人,他不打人。” 林夏心里不是滋味,见招弟还是不敢接,她把牛肉拿给招弟,招弟才敢拿着吃。 陆北霆去炒菜,林夏才问春风, “嫂子,找我是不是有事?” 陆北霆在家时,春凤一般都是不过来的。 春凤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问, “林夏,你能不能借我三块钱。” 前段时间招弟生病,发烧咳嗽差点感染成肺炎,打了好几天吊针。 春凤也没法做工,领的工钱都花完了,还欠医务室三块钱,她也不敢去和她男人要。 去要他也不一定会给,还得挨骂。 林夏已经帮了她不少了,她也不想给林夏添麻烦,但她也是没办法,硬着头皮才好意思开口。 林夏去屋里拿了十块钱给她, “嫂子,不够的话,再和我说,不用不好意思,谁都有困难的时候。” 春凤眼里有泪,“这几天我就能来蹬缝纫机了,到时在我工钱里扣。” 为了让她安心,林夏说,“好。” 反正扣不扣到时她说了算。 吃饭的时候,林夏和陆北霆聊起春风的事。 林夏想帮她。 就春凤目前的情况,想要有好日子过,第一步就应该离开曹大山。 但春凤宁观念老旧思想愚昧,死不离婚,她不想带着招弟回大山,那里电都没通,日子更苦。 而且离了婚的女人婆家不要了,娘家也不要,会被人唾弃的,她又不能生,离婚后谁还会要她。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 只要不离婚,她们娘俩就还有个住的地方吗,还能在这生活。 林夏轻叹一口气, “你说这春凤嫂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陆北霆也很同情春凤,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人的观念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想帮是好意,但一定不能替她拿主意,容易弄巧成拙,毕竟人和人观念是不一样的。” 林夏喝了口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她坚持不愿意离婚自然有她的考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没在春凤嫂子的那个处境,也没法真正理解她的想法,帮人帮不好,反而容易被怪罪,是不是?” “我媳妇就是聪明。”陆北霆夹起一片牛肉塞她嘴里,“奖励。” 林夏咽下牛肉,继续说道, “春凤嫂子的婚姻她自己做主,我不参与,我只想带着她好好做衣服,等她经济宽裕一些,有了经济保障之后,想租房子就租房子,想买房子买房的时候,思维一下就打开了。” 陆北霆很赞同的点头,“有道理,再奖励一片牛肉。” 林夏晚上只吃青菜喝喝粥,鸡蛋和牛肉一点没夹,他就一会奖励一片,一会奖励一片, “听话,不能只吃青菜,没营养。” “不吃,我怕胖。” “都瘦成什么样了,还怕胖,胖了我又不嫌弃。” 虚伪,林夏无情揭穿他, “昨晚谁说就喜欢小蛮腰的。” 第111 章 北霆哥,我们现在就去火车站吧 “媳妇,你少说了两个重要的字,我不是喜欢小蛮腰,我是喜欢你的小蛮腰,只要是你的,水桶腰我也喜欢。” 林夏啧啧啧, “这小嘴甜的,真是讨人喜欢哈。” 这小子肯定打小就比别人聪明,有前途。 陆北霆又给她夹了片牛肉,痞痞的挑眉, “必须吃,饿瘦了,以后怎么奶孩子,买奶粉不花钱啊?” 说话间,还偷瞄了眼她那挺翘的胸脯。 陆北霆一直想不通,这么瘦的女人,肉肉怎么那么会长,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看他那个痞痞的欠欠的样,林夏想给他一拳头。 我说怎么那么好心喂我吃,合着是怕我饿瘦了,孩子没奶吃呀。 “我饿瘦不碍事,你不也有奶吗,胸前那两个小揪揪白长的呀,到时让孩子吃你的。” 林夏说完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陆北霆光着膀子,抱个小不点在怀里奶孩子。 可孩子怎么也吸不出来奶汁,急的哇哇哭。 一着急,孩子都气的会说话了, 这个妈妈是假的,不要你。 想到这一幕,林夏忍不住捂着嘴笑。 恰好,陆北霆也脑补到了同样的画面,也忍不住笑,还宠溺的看向林夏, “笑,就知道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他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收拾那是真收拾呀。 他就喜欢收拾她,喜欢欺负她。 欺负到林夏在他身下娇嗔的求饶。 欺负到她窝在自己的怀里,脸颊都是欢愉后的潮红,委屈巴巴的骂, “陆北霆,你就是个大流氓,就知道欺负我。” 在她这,陆北霆就愿意做个流氓,一辈子欺负她,只做她的流氓。 她是他的,也只能他欺负。 有人说,爱不是占有 。 可,不想占有的那是爱吗,那是无奈。 陆北霆去端水,把两人的身体都清理下。 她知道林夏爱干净,虽然用了计生用品,也会帮她清理下身体。 然后会抱着她说悄悄话,分享今天的喜怒哀乐,说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情话。 他们都喜欢这个感觉,温馨又幸福。 之前看过一句话,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爱你,要看他房事后的表现。 男人和女人在身体上最大的不同是,男人每次“运动”以后就会进入贤者模式。 也就是说,这个状态下的男人的生理欲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对女人已经没有了任何那方面的欲望。 如果那啥后,男人依旧对你亲亲抱抱恋恋不舍,说明他对你一定是毫无保留的喜欢。 陆北霆对林夏就是。 无论再多次,事后,他依然依恋她,想和她黏在一起,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 第二天,即使是周末,陆北霆依然早起锻炼。 对一个军人的他来说,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锻炼回来的时候去食堂打了早餐,回到家,林夏刚起床,端着盆子出门洗漱。 “媳妇,洗好吃饭。” “好。” 陆北霆永远走路带风,神采奕奕,体力更不是一般的好。 吃过饭,陆北霆准备带林夏去镇上转转,她一直想布置一个花园,今天有空陪她去选些花。 除了上次一起爬山,他都还没陪她出去过。 两人走出家属院,迎面遇到来找胡玉玲的苏筱然。 陆北霆学习回来后,苏筱然还是第一次见,满眼爱慕。 这个男人耐看,越看越有味道,要是他能和自己结婚,多好。 但一看到他身边的林夏,今天还打扮的那么精致,两人还有说有笑的。 苏筱然恨得牙痒痒,如果上次下药成功了,现在站在北霆哥身边的就是自己了。 她面带笑容的上前打招呼 , “北霆哥,出去啊?” 陆北霆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事,以为这苏筱然消停了,毕竟有苏爷爷的关系,友好的点了点头, “嗯。” 见他们要走,苏筱然又柔声问道, “对了,北霆哥,我们之前约定好一起去看爷爷,他总念叨你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等你,我们一起去。” 她说了两个一起,好像她和陆北霆经常一起去看爷爷似的。 然后看向林夏,茶茶的说, “林夏,你这么善解人意,应该不会介意我们一起吧?” 她就是要故意气林夏。 你和北霆哥在一起又怎样,我爷爷帮过北霆哥,这就是我和北霆哥之间的缘分,我看你怎么阻止。 气死你。 这茶里茶气的话,对林夏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不但不生气,反倒淡淡一笑,比她还茶, “能陪你一起去看苏爷爷是北霆的荣幸,我怎么会介意呢,我看这样吧,也别哪天了,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俩就今天一起去吧,行不行?” 苏筱然眼睛一亮,大喜,果然激将法起了作用。 重重的点头, “好啊,好啊。” 林夏没演过瘾,又从包里拿出两张大团结塞陆北霆的口袋里,贤惠的叮嘱道, “给苏爷爷多买点礼品,剩的钱呢,陪苏同志逛逛街,给她买两身衣服,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人家苏同志没少操心我们家的事,感谢一下人家。” 又是操心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婚,又是操心给我下药的。 忙的团团转,得犒劳犒劳。 苏筱然都惊呆了,幸福来的太突然,这林夏怎么像是要把陆北霆送给他似的。 估计是对那个奸夫动了情,看不上北霆哥了。 贱货。 那她正好捡个漏,眼含秋波的看向陆北霆, “北霆哥,那我们现在就去火车站吧。” 陆北霆蹙着眉无奈的看了憋笑的林夏一眼,怎么娶了个那么爱演戏的媳妇呢。 把自己的男人往别人怀里送,也就她能想的出来。 然后冷声对苏筱然说道, “首先,我并没和你约定好去看苏爷爷,其次,以前也没和你一起去过,再次,该说的话我说的很清楚,再拿苏爷爷说事扰乱我们的生活,别怪我不客气。” 苏筱然:…… 林夏都同意了,你还怕啥? 林夏无辜的摊了摊手,惋惜又无辜的表情, “苏同志啊,我可是尽力帮你了,他不去可怪在我身上哈。” 苏筱然目瞪口呆的看着陆北霆牵着林夏的手离开。 良久才反应过来, 好啊,林夏,你就是故意耍我呢。 咱们走着瞧。 这边,林夏挣开陆北霆的手 ,故意嗲嗲的说道, “北霆哥哥,不要牵人家的小手手了,去陪你的筱然妹妹,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陆北霆真是拿这个调皮的媳妇没办法,眉梢微挑, “演,演上瘾了是吧,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道路旁两排整齐的梧桐树,两人一个闹,一个笑,空气里都是甜蜜的味道。 …… 苏筱然这边,进了家属院,径直朝胡玉玲家走去。 她要去验证一件事情。 第 112章 提干,他提个屁 上次她和方青鹤睡到一起的事,胡玉玲始终只字未提。 她偷偷试探过爸妈,也没听到什么露风,部队这边也没传来什么风言风语。 这可不太符合胡玉玲那个大嘴巴的作风。 难道那天胡玉玲根本没去小屋那,还是胡玉玲想拿这个当把柄以后威胁她呢。 思虑再三,她决定来一探究竟。 上次骂家属院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引起了众怒,大家扬言,她要敢来家属院,见一次打一次。 这一群土包子军嫂,以前都是干农活的,有劲。 她皮娇肉嫩的,还真打不过。 万一把她的脸给挠花了,北霆哥就更看不上她了。 生怕被人看到,她专挑人少的地方走,小心翼翼的一走三回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 胡玉玲正在训孩子把衣服弄湿了,看到苏筱然,气更大了,腰一叉, “我正要找你算账呢,你为啥骂我?” 那天胡玉玲不在,回来后听人说,苏筱然骂家属院的女人都不是个好东西。 都…… 那不是也包括她吗。 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就跟男人在小屋里鬼混,还主动往人家身上爬,还骂起我来了。 她气得不得了,只是胡玉玲这几天忙着和王鹏飞一起为提干的事托人送礼,没来得及去找她算账。 来的正好。 苏筱然还不确定,胡玉玲那天到底看到了没,现在还不敢得罪她, “表姐,你别听那些女人胡扯,她们就是想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我只是骂那么些农村来随军的土包子家属,你是我姐,我要骂你,不是骂我自己吗?” 苏筱然又拿出方青鹤送她的一支,自己嫌弃颜色不好的口红送给胡玉玲, “表姐,这是我特意给你挑选的,你皮肤本来就白,这个涂上更会衬的你气色好。” 胡玉玲每天就擦擦雪花膏就算了,还没涂抹过口红呢,稀罕的不得了,态度也好转了, “表妹,这多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苏筱然趁机试探问, “表姐,那天你看到的事……” 胡玉玲明白, “那天你们在小屋睡的事,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哪个少女不怀春,我理解,你是我表妹,咱们才是一家人,我要是说出去,还不让那些外人看笑话呀。” 苏筱然的希望彻底破灭。 胡玉玲真看到了。 胡玉玲拧开口红,颜色红红的,闻一下还带着香味, “表妹,我嘴巴严,这事被我看到算你幸运,不过你以后也得注意点,和男人干那事时把窗户关上,要是被那些爱扯老婆舌的娘们看到,你的名声全毁了,不被骂破鞋才怪。” 她不说自己嘴严还好,一说苏筱然后背一阵凉。 胡玉玲从小就爱扎堆说东家长西家短,那嘴松的跟个棉裤腰似的,根本兜不住话。 必须想个办法阻止。 卖惨吧。 苏筱然一脸愁苦,眼角挤出一滴泪, “表姐,我心里也有苦呀,你也知道我一直是洁身自爱的人,我是被林夏那个贱人下了那种药,算计了,不得已才……” 胡玉玲眼睛瞪的像包子, “林夏给你下药了?” “嗯,表姐,你知道我是有苦楚,不得已才和男人睡的就行了,这事可别往外说呀。”苏筱然说着还真掉起了眼泪。 胡玉玲同情的不得了,握着苏筱然的手安慰, “这林夏真是坏到骨子里了,用这个办法毁你清白,真狠呐,我说你怎么会那么放荡,主动往男人身上爬,她这是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妹子,你放心,姐心里有数了,保证不和别人说,以后林夏就是我们共同的仇人,咱姐俩一起对付她。” 苏筱然见把胡玉玲唬住了, 也松了一口气。 …… 晚上,胡玉玲就把这件事和王鹏飞说了,她本是替苏筱然鸣不平的,王鹏飞却眼珠子一转,和胡玉玲耳语了一番。 胡玉玲惊诧, “你让我去举报林夏,那这事闹开了,苏筱然的名声不全毁了吗?” 胡玉玲多少还是顾念一点亲情的。 王鹏飞问了她一句, “你是跟你男人亲,还是跟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妹亲亲,你还想不想帮我提干了?” 林夏给人下药,性质恶劣,夫妻一体,一旦坐实,陆北霆自然受牵连。 提干,他提个屁。 不开除算他走运。 胡玉玲动摇了,要是这事真能帮自己男人提干,也不是不能掀开。 反正苏筱然又不是亲妹妹,考虑她那么多干啥。 大不了等王鹏飞以后提干了,当了团长,给她介绍么好的亲事,算补偿她就是了。 天大地大,都不如他男人的前途大,胡玉玲心一横, “明天我就去陆北霆家闹。 ” 王鹏飞训道,“你脑子被驴踢了,你又不是苏筱然的家属,去她家闹有啥用,只能打草惊蛇, 你得去找苏筱然的爸妈,带他们直接去找首长那闹。” 不能给他们两口子准备的时间,要趁其不备,一招制敌。 胡玉玲夸王鹏飞太聪明了,有谋略,天生就是个当大官的料。 不光要当团长,以后还要当军长,司令。 胡玉玲做了一夜的美梦,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县城,来到苏筱然家,苏筱然的爸爸去出差了 ,苏母正在吃早饭。 苏父不在正好,苏母就是个没主心骨好挑唆的人。 胡玉玲进门就哭,跟哭丧一样, “三姨啊,天都要塌下来了,你还有心情吃,你的宝贝闺女被人下了那种药,姑娘的清白都丢了。” 苏母听胡玉玲讲完来龙去脉,差点气过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营长的媳妇对我女儿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还有没王法,我可怜的女儿,以后还怎么活,我闺女不敢吭声,我说什么也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胡玉玲在一旁添油加醋, “对,必须给表妹讨个公道,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这就带你去找首长,让那个下药的人坐牢。” 刚出门,苏母气归气,但也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 一个大姑娘失去了清白,事情闹大了,以后女儿还怎么出门,还怎么在部队待。 想等苏父回来,一起商量一下,再征求下女儿的意见。 胡玉玲一听,那还能闹得起来吗? 胡玉玲激将道, “你女儿受人欺负,你怂了,这是你当母亲应该有的态度吗,表妹跟我说的目的就是不好意思告诉你,让我当个中间人,结果你就这个态度,我真替表妹寒心呢,你这个当娘的根本不疼女儿,再说,只是去首长办公室闹,其他人又不会知道这事,你怕啥。” 当妈的最怕别人说,不疼孩子。 苏母怒气冲天, “好,我跟你去部队,告到他们坐牢。” 二人来到团部,哪个官大就找哪个。 团部最大的官那就是团长,她们直奔团长办公室。 第 113章 你俩别挤眉弄眼了,迎战吧 二人到一到二楼,就要往首长办公室钻。 被警卫员小朱阻拦,他认识胡玉玲,“你找谁?” 胡玉玲没说话,让苏母说,“找你们最大的官。” 警卫员例行公事,“首长正在工作,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苏母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她只想跟首长说,胡玉玲适时又跳了出来, “跟你说你也解决不了,陆北霆的媳妇草菅人命,差点把这位老人的女儿害死,我们要举报要投诉。” 把事情说的越大,领导越会当回事。 警卫员一看事情不小,也不敢怠慢,让她们在外面等,先进办公室汇报。 办公室里,除了团长,还有陆北霆和江川。 团长去军区开会,军区领导把他俩一顿夸,团长脸上有光呀,回来找他俩聊聊天。 听罢警卫员的话,团长皱眉看向对面的陆北霆。 他媳妇不是改邪归正了吗,这不喝敌敌畏,又开始害人了? 但据妇女主任周兰反应,陆营长爱人之前都是受养父母所迫,随军以来,没惹过任何麻烦,夫妻和睦与人为善。 周兰一向刚正不阿,不会看错人,更不会偏袒人。 陆北霆感觉不对劲,警卫员和团长说了啥,他一个劲的盯着他看,看的他心里发毛。 江川也发现异常。 和陆北霆对视了一眼,眼神在空气中交流。 江川:你又犯啥错了,团长咋老看你? 陆北霆:可能看我太帅了。 江川:你再帅还能有我帅,他怎么不看我。 陆北霆:你问我,我问谁。 两人的互动没逃过团长的法眼, “你俩还有心思挤眉弄眼,有投诉的来了,准备迎战吧。”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谁投诉,投诉谁?” 他们没犯啥错呀,就是昨天在训练扬差点把王鹏飞揍一顿,但也忍住了, 想揍,没行动,不算犯错吧。 等陆北霆提干定下来,再揍不迟。 团长让小朱把人喊进来, “待会就知道了。” 人被请进来,陆北霆认出这是苏筱然的母亲,以前在苏爷爷家见过一次。 只是这胡玉玲还跟着,还挽着苏母的胳膊。 不知道她俩怎么认识的,但陆北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来者不善。 胡玉玲没想到陆北霆也在,那犀利敏锐的眼神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思,让人不敢直视。 转念一想,她这次又不是造谣,有实事在那摆着,还有团长撑腰。 我怕你个球啊。 王鹏飞对她说了,要是团长敢袒护偏向,她们就再去军区闹,找政委,师长,找军长。 官大一级压死人,谁官大,她们就去找谁。 苏家母亲往地上一坐,两手拍着腿,哭天抹泪告状, “首长,你得给我做主呀,你们这一个营长的媳妇,叫林夏的,给我女儿下了春药,把我女儿的清白给毁了,必须让她坐牢,蹲监狱,要不然,我就死在这。” 这是胡玉玲在路上教她的。 领导都怕闹,尤其怕女人闹,闹的越大问题解决的越快。 苏母没主意,什么都听苏筱然的。 陆北霆闻言,倏的站了起来,眸色晦暗, “不可能,我爱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原来是你媳妇呀,你肯定也知道,你也不是好东西,亏我公公还帮过你,你们两口子还害我女儿。”苏母说着就往陆北霆身上扑。 江川挡在陆北霆前面,严厉警告, “有事说事,要是想来部队撒野,你找错地方了,小心把你送公安局。” “害我女儿,还要抓我去派出所,这是把我们娘俩往死路上逼呀。”苏母伸着头,要起飞的姿势,往江川身上抵。 胡玉玲在一旁趁机火上浇油,生怕火烧的小。 团长桌子一拍,“都冷静,先把事情说清楚。” 苏母哭天抹泪的,胡玉玲主动请缨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一句是, “苏筱然亲口和我说的,是林夏给她下的药。” 既然牵扯到林夏,那肯定得把当事人苏筱然和‘犯罪分子’林夏喊过来。 当扬对峙。 林夏和春凤正在家做衣服,见团长的警卫员小朱来喊,惊讶又纳闷。 我都不喝敌敌畏了,领导怎么还找我谈话? 林夏试探性的问,“小朱同志,首长喊我有什么事?” 小朱嘴很严,“去了就知道了。” 林夏把手头的活交给春凤,和他一起出门。 出了门刚走两步,小朱看看左右没人,小声说道, “嫂子,苏筱然的父母来投诉你下药毁了她女儿的清白,陆营长也在那。” 小朱之前因为一些事被人栽赃,受过陆北霆不小的帮扶,刚才见陆北霆坚决维护他爱人,他便提醒让林夏有个思想准备。 刚才春凤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林夏惊诧,应该是那天茶楼下药的事。 我没追究她,她还倒打一耙了。 那就把这个账算一算。 林夏对小朱万分感激,但此刻不宜多说,有情后补。 警卫员匆忙去喊苏筱然了。 苏筱然听到那么大的官找她谈话,惊喜大过惊讶。 会不会哪个当官的,相中自己了,让团长给保媒的。 毕竟,很多军官都是从文工团找媳妇的,而自己又是文工团的台柱子。 其实她也不是一定非陆北霆不嫁,要是有比陆北霆职位高的长得帅的,或者是司令、军长的儿子相中她。 她也愿意试着接触一下。 她没急着去团长办公室,而是先回宿舍化了个精致的妆,好好打扮一下。 逆天改命的机会来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一定要紧紧抓住。 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也不要紧,到时候弄点鸽子血、鸡血的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等她当上了首长夫人,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夏弄死。 第 114章 查,必须查 同时也想不明白,这苏筱然把这事闹这么大,就算是成功把下药的罪名扣到自己身上,她失身的事也会传开,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鱼死网破? 得不到陆北霆,就一起灭亡? 看她可不像那么痴情和有种的人。 来到团长办公室,一进门,陆北霆就站到了她身边,夫妻俩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从林夏一进门,胡玉玲和苏母憎恶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紧紧盯着她。 林夏不理会她们,她得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以免被怀疑小朱给自己通风报信了。 “团长,请问找我什么事呀?”林夏礼貌问。 “是这样,苏筱然的家属反应……” 还没等团长说完,胡玉玲就跟没说过话一样,抢过来说, “我们不是反应,我们是投诉,投诉你下药,毁了我表妹苏筱然的清白……” “都是女人,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呢,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吃枪子。你男人和你一个被窝睡着,下药的事他肯定也是知道的,不仅没阻拦,还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后果,他也得受处罚。” 林夏这才知道胡玉玲和苏筱然关系。 也明白了,胡玉玲是要借着这件事,给陆北霆安个罪名。 够歹毒。 林夏嗤之以鼻,“胡玉玲,为了让你男人提干,还真是费尽心机呀。” 胡玉玲像被踩了猫尾巴,也怕苏母看出端倪, “你少给我泼脏水转移话题,苏筱然是我表妹,我给她讨公道还有错了?你赶紧如实招来,为什么给我表妹下药……” 林夏沉住气,不吵不辩解,纤瘦的身影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扬,问胡玉玲, “说我下药这事,是你以为的,还是苏筱然亲口对你说的?” “当然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你还想冤枉我造谣不成。” 胡玉玲也知道自己平时嘴碎,怕首长不信,还发誓,“我要是乱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夏了然,苏筱然亲口说的就好。 此时,苏筱然也到了团长办公室门口,从口袋里拿出小镜子小梳子,查看妆容,再把刘海梳理了一下。 给团长留个好印象。 进到办公室看到看到这一屋子的人,她妈也在? 还没来得及惊诧,苏母就拉着女儿的手,哭的那个惨, “然然,我的宝贝疙瘩,你受苦了,她给你下药毁了你清白,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苏筱然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大脑几秒的空白,才回过神来,愤怒怨恨的看向胡玉玲。 这事只有她知道,肯定是她说的。 胡玉玲毕竟有些心虚,没敢跟她对视。 苏筱然不能承认,要是承认被下药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和男人那啥了,清白没了,以后还怎么嫁军官。 “没人给我下药,我也没和男人做过那事,妈,咱们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苏筱然拉着她妈就往外走。 只有死不承认,只有先离开这,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胡玉玲一听她不承认,那这不成了自己说谎了。 她刚和首长发过誓,如果说谎,天打雷劈。 要走? 没门。 她冲过去拉着苏家母女的胳膊,不让她们走, “筱然,我是在帮你讨公道,你怎么还不承认了呢?我亲眼看见你和男人在小屋里做那事,你们声音那么大,又不是只有我看到了,当时还有个邻居大姐也过来看了,你不信我去把她找来,被下药也是你亲口说的,你是不是怕林夏报复你才不敢承认,首长在这给你撑腰,你怕啥。” 苏筱然脸色涨红,像猪肝一样红,红的有些发紫了。 后悔当初让胡玉玲去小屋那,更后悔一时嘴快,谎称是林夏下的药。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失去清白的事,是瞒不住了。 她迅速盘算下利弊得失,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林夏拉下水, “就是……林夏给我下的药,我刚才害怕,怕她报复,才不敢承认的。” “首长,您听到了吧,我没说谎吧,她就是被林夏下的药,军嫂给自己同志下药,这是何等的恶毒呀,夫妻一体,一个也不能放过,必须把他们两口子关禁闭审问。”胡玉玲叫嚣的那个欢。 林夏就在一旁淡定的看她叫嚣,没辩解,更没有吵。 吵架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一吵起来,一片混乱,很多事反而都说不清了。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陆北霆,淡淡一笑, “你相信我不?” 她坦然从容,眸子清澈干净,没有一丝的心虚和躲闪,陆北霆薄唇轻启,坚定的说道, “我当然信你。” 你是我媳妇,我不信你,信谁。 江川站在陆北霆旁边,“嫂子,我也相信你。” 江川相信陆北霆的判断,陆北霆信任他媳妇,他也信。 当然,这种相信不是盲目的。 他们协助警方办案以及执行任务过程中,接触过太多的坏人,林夏的坦荡和磊落,是做了坏事的人装不出来的。 再看苏筱然,说话不敢与人对视,眼神躲闪,飘忽不定。 一眼便知其中原委。 林夏笑了笑,江川同志不白蹭饭呀,有事他真帮。 “你们信不信的不管用,我看,你们三个就是一伙的。”距离成功就差一步了,胡玉玲叉着腰,劲头十足, “首长,你可不能因为陆北霆是你欣赏的兵就偏袒呀,必须给我表妹一个清白,药在哪买的,在什么地方下的药,还有睡了我表妹的那个男人,也得抓起来,一起判刑。” 苏筱然听的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胡玉玲给掐死。 林夏哼笑一声, “首长,我太支持胡玉玲的建议了,查,必须查,先从那药查起,买那种药的人,老板一定记忆深刻,只要找到老板,就知道谁买的药了。” 这操作把胡玉玲整蒙圈了,怎么没狡辩一句,还支持查? 吓得脑子不正常了吧? 首长更是个明白人,从她们之间的对话、神情等,大致判断是林夏是被冤枉的。 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一点。 毕竟陆北霆前途一片光明,部队培养一个各方面军事素质都过硬的人不容易。 他爱人这边但凡出了差错,自然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团长一脸严肃的看向苏筱然, “你,也支持查吗?” 团长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故意冤枉人,最好坦白从宽,主动交代问题,也省得部队浪费人力精力。 苏筱然害怕,当然不想查,但不查不是自己心虚了吗, 再说,她去买药时也是做了准备的,就算查也未必能查出个所以然。 “首长,我是受害者,我肯定支持查。” 团长叹了口气,厉声道, “既然大家都需要一个真相,那就查,一查到底。” 第115 章 认人 以防有人搞猫腻,在这件事的调查过程中,在扬的人都会分别被隔离在一个房间里,直到查出买药的人。 大家都很配合,坦荡的是真坦荡,心虚的人也假装坦荡。 陆北霆猜测团长会派人先从周围药店一家家的查起。 在进隔离室之前提醒,每个村的兽医,也要查。 之前他们参与过警方的案件,有人专门买给猪配种时用的那种药,做坏事。 …… 隔离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床铺桌椅都有,干净整洁。 只是限制了自由,不能随意出去罢了。 林夏有点着急,不是担心‘下药’的事,而是担心不能回家做衣服了,春凤只能做些简单的部分,大部分还是要她来做的。 这几天衣服还不少。 不过她心大,万事都能想得开。 是属于那种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睡一觉的人。 既然出不去,就做点能做的,她和门口的警卫笔要了纸笔画笔计稿。 中午了,春凤见林夏还没回来,以为她是直接去县城了,帮她锁好门回家给招弟做饭。 可太阳都落山了,林夏还没来她这拿钥匙,春凤坐不住了,拎着招弟去找陆北霆。 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林夏去哪了。 但也没找到陆北霆人。 直到天都黑了,他们两口子还没回来,春凤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去了周兰大姐家, “周主任,林夏十点多就被团长喊去谈话了,现在还没回来,我去找陆营长,他也不在营队。” 周兰一听,赶紧问他们家老张, “你知不知道陆北霆去哪了?” 老张说,上午陆北霆和江川被团长喊去办公室谈话了,之后好像就就没有见过他俩,一营那边是副营长在带队训练。 说到这,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被喊去谈话,都没回来,那么巧,不会是被隔离接受调查呢吧。 周兰夫妻都这样想,但没说出来。 只对春凤说, “别担心,估计他们有什么急事去处理了吧,你还带个孩子,赶快回去休息吧。” 春凤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也不敢多问,拎着招弟就回了家。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拜托菩萨保佑,林夏两口子这么好的人,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春凤走后,周兰两口子这边商量着怎么办。 肯定不能直接去团长那问,先侧面打探一下,弄清怎么回事,再看怎么帮他们。 老张知道,参谋长的警卫员小朱和陆北霆私交不错,便去找了他。 小朱不能多说,只和他们说,别担心,陆营长他们没事。 这一夜,大家各有各的心思。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王鹏飞和胡玉玲。 曙光就在眼前。 他们都在期待着,林夏被指证百口莫辩的一幕,期待着陆北霆也会被牵连的那一刻。 心态最好的莫过于林夏,什么也不多想,就专心画设计稿。 送来的晚饭,一份米饭一份青菜一份汤,清汤寡水,但适合她的胃口。 她边吃边想,这饭的分量有点少,不知道陆北霆够不够吃。 陆北霆在屋里做俯卧撑,有些担心林夏,怕她有压力。 要是他俩能关在一个房间,多好,也能开导开导她。 倘若这次结果出来,不能还林夏清白,他就是奔着脱掉这身军装,也会为自己媳妇讨个公道。 苏筱然这边坐立不安。 要是真查出来是她去买的药,这可怎么办? 不过她去买药的时候留了一手,就怕被人认出来,去的时候乔装打扮成农村妇女的样子,还用丝巾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眼睛和额头。 就是把那人带来,也未必认得出自己。 这样一想,她也不那么焦虑了。 对于失去清白的事,她也想通了,只要是能把林夏坐实了,她就得坐牢,而自己就是受害者。 受害者总是被同情的。 她就哭戚戚的缠着陆北霆,你媳妇害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正直的人最怕道德绑架。 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陆北霆因此把她娶了呢。 …… 本以为很简单的事,但两天一夜过去了,还没排查出那卖药的人。 药房排查了,兽医排查了,没结果。 部队出面,他们不敢隐瞒,但真没见过有女人来买那种药。 团长桌子一拍,不信还查不出来了,进行第二轮筛查的同时,加派人手,扩大范围查至隔壁镇上。 林夏和陆北霆两天没回家的事,传遍了家属院。 几个不省心的女人围在一起,猜测着他们到底去哪了。 还有两个跑去春凤家打听,春凤按照周兰事先交代的告诉她们, “他们老家有事,回老家处理下。” 她们觉得春凤没说实话,肯定在哄她们呢。 赖在春凤家不走,追问林夏两口子到底去哪了。 不会是特务,被抓起来了吧。 她们早就怀疑林夏是特务,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变好了,只是偷偷观察了林夏好久,也没找到什么证据。 院门口也跟来好几个看热闹的人。 很多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见陆北霆两口子的小日子现在过得顺风顺水,她们心里早就不舒服的。 林夏剪刀一动,缝纫机一踩,就把钱挣了,说不眼红是假的。 毕竟,很多家属都没有工作,都是指着男人的工资生活。 能不眼馋吗? 春凤本早就烦透了这些人,举起扫帚,把她们给打跑了。 春凤以前不敢打人,但林夏对她们娘俩这么好,她不允许这些人在背后嚼舌根。 这俩女人边跑边骂, “你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咱们走着瞧。” 见招弟吓哭了,春凤才没追,先把招弟哄好。 周兰听到动静赶过来,把那些嚼舌根的人挨个批评。 再信口开河,就把她们送派出所。 这些女人才安静下来。 当然,大家也好奇成天在大树下扯老婆舌胡玉玲,怎么也两天也不见人影了。 王鹏飞只说岳母生了重病,胡玉玲回去照顾了。 第三天早上,终于找到了一个老乡,是一个偏僻村子的兽医。 他前几天走亲戚去了,今天刚回来,第二轮筛查正好问到他。 他说,十多天前是有一个女人到他这,来买给猪配种的药。 团长把这个老乡请来, 把林夏几人全部喊到办公室, 让这老乡现扬指认,哪个是那天去买药的人。 大家都在扬,公开公正公平。 省得胡玉玲他们说团长偏袒,再去军区闹。 这老乡一番,没认出来。 江川着急,“老乡,你再仔细说一下当时的情景。” 这个老乡回忆说, “那个女人没她们几个穿的这么精致,穿的就是粗布衣服,还围着围巾,遮着脸,当时我家老婆子奇怪还问她,怎么裹那么严实,她说感染了风寒,怕传染给我们。” “拿好药,我老婆子还好心交代她,把药收好,千万别让人误食了,她还问,要是人误吃了会怎么样,我老婆子说这是猪吃的,人吃了那不得一下子晕过去呀,她就说,那我得把这药收好了,然后就走。就这些。” 这老乡也是安安稳稳的兽医,没有过什么违法乱纪的记录,部队没有权利扣人家,团长便让警卫员先送他回去。 想起什么,及时来汇报。 苏筱然深吸一口气,鼻尖发出不易察觉的哼笑,她就说嘛,自己是有备而去,这个人认不出她。 这老乡刚出办公室的门,突然顿住了脚,又折了回来,激动的说, “首长,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给我钱的时候,我看到她右手腕上有颗黑痣,还不小。” 第 116章 想逃,没门 右手腕,黑痣? 听到这,苏筱然一下腿软了,脸色煞白,下意识的把手藏到了身后,要不是办公桌挡着,就摔倒了。 懊恼,怎么就忘了这茬呢。 胡玉玲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咂了咂嘴,还笑苏筱然, “表妹,这马上就要揪出买药害你的人了,你看你激动的,都站不住了。” 然后又看向苏母,得意洋洋的邀功, “三姨,我说咱一准能为表妹讨个公道,没骗你吧,你们可要好好谢谢我。” 苏母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根本没心思搭理她。 胡玉玲心骂,真是没良心的母女俩,快水落石出了,还跟我摆起脸子了,要不是为了我家男人能提干,我吃饱了撑的帮你们。 被人睡了活该。 苏母不是不搭理她,而是听到‘买药的人手腕上有个黑痣’这话,瞬间恍惚了。 她自然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右手腕上有颗黑痣,难道这林夏手腕也有? 这么巧的吗? 只听团长说道,“几位女同志,把你们的右手腕都伸出,给这位老乡辨认一下。” 公正公平。 胡玉玲嘴里嘟嘟囔囔,让林夏自己伸手不就行了吗,还多此一举,看我们的干什么。 虽然抱怨,但领导发话了,她还是伸出了右手腕,还把胳膊转了一圈, “看清楚,我手腕上啥都没用,可别诬赖人。” 然后挑衅的看向旁边的林夏,“到你了,不会不敢伸手吧?” 林夏嗤笑,觉得这胡玉玲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不过这次还真得感谢这只猴子。 缓缓卷起衬衫袖口,把衬衫拉到胳膊肘,右手伸到胡玉玲眼前, “睁开你那两个窟窿眼,看清楚了。” 她白皙的手腕干干净净,别说黑痣了,连个小斑点也没有啊。 胡玉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怎么可能。 老乡也看了她的手腕,连连摇头, “肯定不是她,那个女人的手腕比这黑多了。” 胡玉玲就奇了怪了,吼那个兽医, “怎么可能不是她,你这个老头是不是记错了,那买药的女人手腕上,根本就没有黑痣,这可是部队,你要是敢撒谎,没你好果子吃。” 这老乡也是个倔脾气, “有黑痣就是有黑痣,我活了五十多岁,你去村里打听打听我的人品,我从没做过亏心事,从没冤枉过人,你还想让我说谎不成?” 陆北霆犀利的眼神,始终观察着苏筱然,只见她一直把右手放在背后,神色紧张到整个人甚至有些些颤抖。 团长见胡玉玲对老乡这么无礼,桌子一拍, “胡玉玲,你吼什么吼,人家老乡是我们请来配合工作的,你作为军嫂的素质呢。” 团长平时是个很温和的人,很少发脾气,一发脾气还怪吓人的。 胡玉玲也不敢叽歪了。 苏筱然一看这个情况,说什么也不能伸手腕,一伸不就全暴露了吗? 她脑子转的也是快,走到林夏跟前,硬挤出一抹笑,给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林夏,对不起,我以为是你给我下的药呢,现在看来是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了。” 说罢,拉着她妈就要往外冲。 玩这一招,忽悠谁呢。 陆北霆和江川一下就把门堵住了,想逃,没门。 “不是误会这么简单吧,拿出你的手腕,让老乡看一下。”陆北霆冷声说。 苏筱然把手放在背后就是不伸来,胡玉玲刚把团长惹发火了,正想做点什么巴结巴结团长呢。 看苏筱然那个磨磨唧唧的,胡玉玲冲过去把苏筱然的右手拉了出来, “表妹,看个手腕你怕什么,你是受害者,怎么可能去买药,再傻也不会自己给自己……” 说着说着,就看到苏筱然手腕上那明显的黑痣,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这把胡玉玲给整迷糊了。 那老乡也过来仔细看了看,十分确定的语气, “没错,就是她买的药,黑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苏母跟疯了一样叫骂,“不可能,我女儿怎么可能去买那种药,叫你冤枉我女儿。” 咬牙切齿的去抓那老乡的脸。 陆北霆眼疾手快,拉住那老乡往旁边一躲,苏母扑了个空,撞到木质沙发上,额头一片红。 苏筱然眼前一黑,晃晃悠悠的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不知道是真吓晕了,还是没法面对装晕。 …… 苏筱然被送到了部队医院。 医生检查,确实是吓晕的,不过没大碍,明天应该就会醒。 虽然住进了医院,但并不等于这事就过去了,还有很多问题没弄清楚。 比如,她为什么要买那种药? 想干什么用的? 第几次买了? 为什么冤枉到林夏身上? 不说别的,就说她作为一个军人,乔装打扮假借给猪配种,去买那种药,单单这一项,已经是严重的违纪违规。 作为文工团的台柱子,本是榜样,应该给大家起个好的带头作用,现在却给组织抹黑,给部队丢人。 团长气得茶缸子都摔了,生病不是逃避罪责的借口,该查的事依然要查,该找的真相依然要找。 他派了两名战士在病房门口守着,除了医生护士,不准任何人和她接触。 连苏母也不准陪同。 等她醒了立刻交代自己问题。 现在已经证明是女儿自己去买了那种药,苏母一时也没了主意,看着那站在病房门口扛着枪的战士,不敢闹也不敢硬往里面闯了, 只能去给苏筱然的爸爸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还出什么差,你的宝贝闺女惹了大祸,再不回来就见不到了。 苏筱然有人看着,人也跑不了,陆北霆和林夏先回家了,江川也回宿舍了。 隔离了三天两夜,他们虽然精气神未减,但澡没洗,衣服没换,林夏都觉得自己快馊了,陆北霆和江川的胡茬都长出来了。 得回去收拾收拾。 至于胡玉玲,苏筱然晕倒后,她第一个就跑回了家属院。 想想一开始自己上蹿下跳的那个盛气凌人,生怕团长找自己算账。 赶紧回来和王鹏飞商量怎么办。 王鹏飞一听,本想借这事扳倒陆北霆两口子,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气冲冲的骂道, “你这个表妹真不是人玩意 ,她自己买的药,还骗你说是林夏给她下药,他娘的耍我们玩呢。” 胡玉玲现在都没心情掰扯这个事了, “你先别骂了,先想想现在怎么办吧,我今天煽风点火的使的劲不小,你说团长不会认为我是同谋,把我也抓起来吧?怎么办,我不能坐牢,我要坐牢了,孩子怎么办,你还怎么提干?” 胡玉玲这会是真害怕了。 王鹏飞不耐烦道,“怎么办,怎么办,就知道问怎么办,你总得让我想想吧。” …… 陆北霆二人回到家属院,先去春凤家拿钥匙。 第 117章 我家二蛋先生,对我是真好呀 春凤一见他们回来了,激动的迎了出来,拉着林夏的胳膊, “我的娘嘞,担心死我了,你们可回来了,你们去干啥了呀也不说一声。” 林夏被隔离了几天,没事人一样,精神头很足。 反倒春凤看着倒是憔悴了不少,这几天她都没休息好。 春凤是真担心,担心他们像家属院传的那样,犯了错误被抓起来了。 那么好的人,就算真被抓了,肯定也是被人冤枉的。 反正在她眼里,他们就是好人。 林夏握着春凤的手,感激道, “嫂子,让你担心了,我们没事,这不好好的嘛。” 春凤抹了下眼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去给你们拿钥匙。” 招弟在屋里玩,听到林夏的声音,也跑了出来,亲切的拉着林夏衣角。 林夏蹲下来摸了下她圆嘟嘟的脸蛋,笑盈盈的说道, “招弟小美女,几天不见,婶婶都想你了,你有没有想婶婶?” 招弟小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 这孩子虽然不会说话,可讨人喜欢了,林夏就喜欢逗她玩。 陆北霆在旁边看的羡慕又嫉妒,他也想让林夏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但回来的路上,他想牵个手林夏都不让,还直送给他八个大字: 二蛋同志,注意影响。 上哪去说理。 春凤从屋里拿钥匙出来,看招弟牵着林夏的手,笑呵呵道, “这两天招弟,一会就跑去你们家门口看一趟,看到你们没回来,就耷拉着小脸回来了,虽然不会说,心里什么都懂。” 林夏接过钥匙, “我们招弟呀,心里明白着呢,婶婶家还有麦乳精,走,跟婶婶去喝。” 招弟蹦蹦跳跳的正要跟着去,春凤给拦住了, “招弟,咱们明天再过去玩,让叔叔婶婶回去洗漱洗漱,换换衣服。” 招弟也是听话,妈妈一说不让去,她也就听话的不去了,还和林夏挥挥手。 林夏也和她再见, “你不去婶婶也让你喝上,待会我把麦乳精给你送来。” 林夏回家打开门,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一点落叶都没有,菜园的菜也浇过了。 厨房的炉子里的火也没有灭,炉门只微微开了一点, 既省煤,又保证炉火不灭。 暖水瓶里也灌满了开水。 不用问都知道,是春凤给打理的。 感激,感动,感谢。 人心是能换来人心的。 林夏拿起半盒麦乳精,先给招弟送过去。 小孩的世界很小,能吃到好吃的,就足以让他们快乐一整天。 再回到家时。 陆北霆已经给兑好洗澡水拎到屋里,让她洗澡,那么爱干净的人,两天没洗澡,肯定难受坏了。 林夏见毛巾香皂都给拿好了,夸奖道, “我们家的二蛋先生,对我是真好呀。” 陆北霆把手里的干净毛巾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悠悠埋怨道, “你还知道我好呀,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三天两夜没见,回来路上牵手也不让牵,都说想招弟了,也没说一句想我。” 这家伙又开始吃醋撒娇了。 那么大一个人,他真好意思。 林夏走过去抱住他劲瘦的腰,仰起脸看他, “抱一下,补偿补偿你,行了不?” 陆北霆紧紧把她拥在怀里,还没洗漱,怕她嫌弃自己臭,忍着没敢亲她,把头埋在她肩头。 胡茬蹭的她脖子上的皮肤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林夏笑他,“还乱蹭,我身上都有味了,你不嫌臭啊?” 陆北霆滚了滚喉结,“不臭,一点不臭,还是那么香。” 他真的一点不觉得林夏臭,还是那熟悉的淡淡体香。 他媳妇的身子永远是最香的。 别说三天没洗澡,就是三年没洗,在他这也是最香的。 两人紧紧的抱着,好一会才松开。 再抱就都忍不住了。 林夏准备脱衣服洗澡了,见陆北霆还赖在屋里不走,把他往外推, “女生洗澡,男同志快快回避。” “我留下来给你搓灰。”陆北霆逗她。 林夏还不知道他那点心思,无情把他推出去, “你说的自己信不?快出去,你也冲个澡,身上都臭了。” 陆北霆也不逗她了, “好,我出去 ,快洗,待会我有事问你。” 林夏了然一笑,“就知道你有事问,正好我也有事对你说。” 夫妻俩好像都知道彼此想说什么。 林夏在屋里洗澡,陆北霆关大门在院子里把自己收拾收拾。 洗漱、刮胡子、冲澡。 男人洗澡没什么讲究 ,凉水往身上一浇,打上香皂,以前连香皂都不打,现在媳妇要求洗澡必须用香皂,他才用。 打了两遍,都没起泡沫。 里里外外搓一遍,再拎桶水一浇,万事大吉。 洗完澡,陆北霆来帮她收拾洗澡水,林夏则去下面条,现在快下午三点了,两人都还没吃午饭呢。 做了两碗青菜面,卧了四个荷包蛋。 她饭量不大,吃一个就够了,给陆北霆盛三个。 吃饭的时候,还没等陆北霆开口,林夏吸了口面条,主动说, “是不是看出,我早就知道那药是苏筱然自己买的,而且想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陆北霆没有吃的心思,点头, “这个事按时间算,应该发生在我去军区学习刚走没两天,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一走,她就来找你麻烦了?” 林夏一五一十的讲了那天在茶楼的事, “那天,我给客户画好设计稿,客户一走,苏筱然就过来了,先是主动跟我道歉,还要和我坐下来喝杯茶,我就感觉不对,一直防着她,果然看到她在我茶盅里放了白色粉末,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药,反正她肯定没怀好意,趁她不注意我把我俩的茶盅对调了,她的那杯我也没喝,偷偷倒掉了……” 如果苏筱然不作这一出,这事林夏都没打算和陆北霆说,说出还不够让他担心的。 陆北霆听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苏筱然买那种药是想害林夏的。 知道她人品不好,没想到那么卑劣,下药? 幸亏林夏机警,不然后果…… 下药不成,自食恶果又来诬陷。 他握紧了拳头,冷峻的眸色里全是让人惧怕的肃杀之色,一句话没说,起身往外走。 有人想用下药的方法对付自己的妻子,任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受不了。 此刻,他杀了苏筱然的心都有。 第 117章 你可别怪我红杏出墙 林夏一直没和他说这事,一是怕他担心,二就是怕他冲动。 结果,还是冲动了。 林夏还怕出事,死死拉住他胳膊, “我又没吃亏,不许去。” “没吃亏就该放过她了吗?” “你是军人,不能意气用事。” “但我也是你的男人。” 作为男人,知道有人想害自己的媳妇,不替她出气,那还叫男人嘛。 她哪只手下的药,就把她哪只手剁了,这是最轻的。 陆北霆本就力气大,又在气头上,林夏哪里能拉得住他。 他一下甩林夏的手,林夏一屁股摔在地上,疼的嘶了一声。 林夏还是第一次见陆北霆那么倔,倔的像头驴,气的冲着他背影喊, “你摔到我了,我站不起来。” 这句果然管用,陆北霆停住脚步,快步折回来扶林夏, “就你那小身板,你拉我干什么,摔了活该,摔哪了,哪疼,我看看。” 语气不好,但是真关心。 林夏知道跟他吵没用,伸开胳膊,“哪都疼,把我抱起来。” 陆北霆心里憋着火,把她抱起来放到饭桌旁的凳子上, “我看你就是装的。” 林夏看他气消了一些,呵呵的笑, “没装,屁股蛋是真摔疼了,晚上你给我吹吹哈。” 对付脾气倔不听劝的男人,跟他胡搅蛮缠、撒娇最管用。 陆北霆被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气笑了, “滚一边去,你真会给我安排活。” 他才不吹屁股蛋,打屁股还差不多。 看他气消了些,林夏给他讲道理, “现在的情况,苏筱然能不能在部队待下去还是两说呢,这个时候,你再一出手,背个处分什么的,咱不是傻吗?” “而且,我们手里也没有苏筱然是给我下药的证据,她要是死不承认,咱也没辙,我的意思是,她下的药自己喝了,这已经算是对她的惩罚了。” “你营队那么多事,我还有那么多衣服没做,时间那么宝贵,浪费在那样的人身上,还不如想想怎么把咱们的小日子过好呢。” 别说,她这样一分析,陆北霆心里舒畅了不少, “一套一套的,就你会忽悠我。” “我还有一条没说呢,要是你再动去找她报仇的心思,坐了牢,那我可耐不住寂寞,你别怪我红杏出墙。” 陆北霆眸色晦暗,就差拍桌子了, “你敢。” “你、你敢我就敢。”林夏撅着小嘴。 陆北霆都愁死了,怎么就娶了个缺脑子的媳妇呢,你还红杏出墙,厉害的你吧,你怎么不上天呢。 “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他也就只有在床上,能治得了她了。 吃完饭,陆北霆要去营队看看训练情况,林夏让他再三保证不会去找苏筱然了,才放他走。 “你都要红杏出墙了,我还敢吗?”陆北霆说。 他这样和林夏说着,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不会冲动去找苏筱然报仇,但并不等于不把苏筱然的罪名给坐实了。 他到营队安排了下工作,便和江川去了县城,去了胡玉玲说的那个房子那。 一番打听很快,揪出了方青鹤。 知道他们为什么事而来,方青鹤吓得快尿裤子了,问啥说啥, 他愿意将功补过,指正苏筱然买药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害林夏的。 什么情了,爱了,喜欢了,在这个关头,都通通抛之脑后了。 反正睡过苏筱然了,也知道什么味了。 …… 陆北霆走后,林夏带着招弟过来玩, 两人边做衣服边聊天。 春凤把这几天家属院传的那些闲言碎语说给林夏听, “林夏,以后那个李二妮和田桂英来做衣服,你别给她们做了,这几天就她俩跳的欢,生怕你们不出事,要不是周主任压着她们,不知道要造什么谣呢。” 没一会,周兰大姐听说林夏回来了,过来看看,也加入她们的聊天, “咱这家属院的军嫂来自全国各地,什么人品什么素质的人都有,咱心里有数就行了,尽量能不发生矛盾就不发生矛盾。” 周大姐是妇女主任,格局大,凡事还是坚持以和为贵。 吵起来,她还得出面做工作。 林夏之听说了,他们隔离的时候,周兰和张铁军两口子为她们的事没少奔波,三更半夜喊去找小朱打听他们的消息。 都说患难见真情,虽然这不是难,只是一次小小的隔离,见证了人心的叵测,更见证了人情谊的可贵。 陆北霆回营队那边会给小朱,张铁军大哥他们一一道谢。 林夏也不忘给周大姐道谢。 虽然一句感谢代表不了什么,但也要让人家知道,她们的付出自己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人,都是需要那么一句话的。 周兰大姐害了一声, “妹子,咱们姐妹能聊得来,那是缘分,你和陆营长的为人我们看在眼里的,我们愿意帮,再说,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春凤以前还是一些害怕周兰的。 周兰大姐严肃,说话声音大,调解家属院的矛盾时,劝不好就会把双方都狠狠的训一顿。 因为林夏,她和周兰在私下接触的也多了,才发现周兰大姐其实是个性格耿直好相处的人,也是好人。 虽然是干部,一点不鼻孔朝天,看不起人。 三人正聊着,有人来喊周兰, “周主任,你快去看看吧,王鹏飞和她媳妇打起来了,胡玉玲拿着绳子要上吊。” 周兰板起脸烦心的说,“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让我消停会。” 周兰走后,春凤拉着林夏也要去看。 林夏忙着手里的活,“咱不去,那两口子不知道又演什么戏呢。” 胡玉玲要是舍得上吊,那她摆酒席请全国的人吃三天,庆祝庆祝。 周兰到那一看,院子里挤满了人,王鹏飞和胡玉玲打的不可开交。 胡玉玲抓着王鹏飞的脸挠,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王鹏飞就扇她的脸, 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扇的胡玉玲脸上都是红红的巴掌印。 围观者有气无力的拉着王鹏飞,嘴上劝着别打了,心里却在加油,打得好打得妙妙打的呱呱叫。 继续打,别停,千万别停。 狠狠地扇。 第119 章 善恶有报 平时被胡玉玲扯过老婆舌的人,恨她,巴不得王鹏飞狠狠地扇。 和胡玉玲一起扯老婆舌的人,也不怎么喜她,动不动就显摆自己是城市户口,也巴望着王鹏飞狠狠地扇。 周兰呵斥王鹏飞住手,胡玉玲拿着绳子往自家的枣树上一扔,系个结,把脑袋钻进去,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不能活了呀,我活着早晚也得死在他手里。” “胡闹,下来。”周兰好连劝带训得才把人劝下来。 家属院出人命,她可要担责任的受处分的。 围观的邻居都是起哄的,周兰把她们驱散了,各回各家。 然后问他俩,“怎么回事,说说吧。” 王鹏飞和胡玉玲两个人的人品虽然都不怎么样,但是夫妻关系还是可以的。 小吵小闹都避免不了,但打成这个样子还是头一次。 特别是家庭关系也是提干的考核标准之一后,更是表现的夫妻和睦,相亲相爱。 周兰还一度让大家向他们学习夫妻如何相处。 这怎么就打的头破血流的了? 王鹏飞咬牙切齿的说,“就是因为这个不识好歹的娘们,我提干名额全泡汤了。” 原来,胡玉玲怕被认为和苏筱然是一伙的,让王鹏飞想办法,王鹏飞一时也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就先去上班了。 胡玉玲在家坐立不安的,越想越害怕,干脆又去了团长办公室,到那哭的惨兮兮,先是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领导,我对天发誓,我不是跟那苏筱然一伙的,我也是被那个苏筱然骗了,她太有心机了,我又太重亲情,才会跟着那么上劲。” 然后还自作聪明的给团长塞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一百块钱,她本事想放五十的,怕团长嫌少,一咬牙放了一百, “团长,这个事我男人更是不知情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见王鹏飞给国一个领导送礼就是送钱,说买礼品拎着大包小包的太张扬高调,送这个实惠还不容易被发现。 她还学着王鹏飞送礼时说,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团长沉思,一言未发,胡玉玲隔离三天没回去,王鹏飞没找过,没来打听过,说他不知道情,狗都不信。 团长把这个信封留下了,让胡玉玲先回去。 还是钱管用,一百块钱虽然心疼,但能办事,也值了。 胡玉玲沾沾自喜,回了家。 她前脚刚着地,王鹏飞后脚拿着信封怒气冲冲的回来了。 一进门就给了她一巴掌, “我的提干名额被取消了,你好受了,谁叫去送的礼?” 胡玉玲一走,团长就把王鹏飞叫了过去,把信封扔在他脸上了。 行贿是什么性质?夫妻一体,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要不是念及王鹏飞的父亲为国捐躯立过功,早把他赶出部队了。 王鹏飞那么看重仕途的一个人,为了升职,他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找人,到头来提干成了泡影,他恼,他怒,把胡玉玲揍一顿也不解恨, “你要死赶紧死。” “我死了你好娶小的是不是,我还偏不死了。” 胡玉玲脆不死了,绳子一丢,拎着俩孩子回娘家了,让娘家人给她撑腰。 这又不死了,周兰也省得劝了。 不出人命就行。 …… 晚上。 陆北霆这边,一向说到做到,说收拾林夏那是真是收拾呀。 打屁股那也是真的打。 床上一团乱,两只俊美的身影交叠,炽热的纠缠。 时快时缓的吱呀床响声、樱唇溢出的酥麻浅吟声以及窗外的蝉鸣声交织成一曲优美的乐章,见证这这场痛快琳琳的欢愉。 吻着她,爱着她, 要着她。 事后, 陆北霆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乖……” “嗯?” “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 “我知道,我也是。” “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不许瞒我,我不想受一点委屈,我心疼。” 林夏的心都被这个男人融化了, “好。” 第二天,陆北霆准时六点半起床,这个男人晚上黏着人的,但从未耽误过正常的操练。 林夏听到动静,慵懒的睁开眼,她也要起。 陆北霆把被子给她掖了掖,顺手把她定的闹钟给关了, “你不起,听话,再睡会,早餐给你热锅里,啥时候起啥时候吃。” 林夏说今天不能睡懒觉, “隔离这几天,好多衣服要赶工呢。 ” “我又不是养不起你,那衣服能做多少做多少。 ” 陆北霆支持她做衣服,当个打发时间的爱好,不赞成她那么赶。 林夏没禁得住劝,眼睛一闭,一觉睡到了八点。 …… 苏筱然半夜早就醒了,但一直不敢睁眼,她知道醒了,就面临着要交代问题。 干脆一直装睡。 反正谁也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早上两个医生来查房,见她还没醒,奇怪,应该醒了呀。 掀开她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观察下瞳孔的情况。 发现是装的。 两个医生使了个眼色,聊天讨论她的病情。 要是病人再不醒,只试一下刺激疗法。 这个办法可以,喊护士拿来把剪刀在她腿上戳一下,先试试病人的反应,实在不行,拉手术室。 苏筱然差点吓死,只能硬着头皮睁开眼睛,装睡不行,就装失忆,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这是部队医院,医生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相当有经验的,每年总有几个战士犯了大错,装病装失忆各种办法逃避吹罚。 这个套路医生熟悉。 不是失忆吗,哪里坏了看哪里,马上吩咐手术室准备,做开颅手术。 开颅?那不是把脑子打开吗?那好好的人不给开死了。 苏筱然吓破了胆,只能又当了小丑, “我记起来了,我晕倒了,被送到了军区医院。” 医生哼了一声。 真病的她们没把握全给治好,但装病的一治一个准。 苏筱然被带去审查。 去买那药的事是不容否认的,但她坚称买药不是害人,只是好奇,然后自己误食罢了。 没害人,自己误食,不犯法吧。 她还承认,自己是和男人睡了,但也是自己的男朋友,准备结婚的。 这个最多是受到舆论的谴责,只要他们结婚即可堵住大家的嘴。 至于为什么说林夏给下的药? 她说因为胡玉玲看到了,怕她乱说,随口说是被林夏下药,博同情不让胡玉玲乱说罢了。 这个她已经给林夏鞠躬道歉了,如果对方还不满意,她给些精神赔偿就是了。 事到如今,只有这样说,对自己是最有利的。 审问她的时候,陆北霆和江川就在隔壁,苏筱然看不到他们,但他们能看到苏筱然。 陆北霆听着她的狡辩,看着她那张事到如今依然没有愧疚的脸,甚至还带着‘我就咬丝扣,你们谁也拿我没办法’的得意。 他眸色晦暗,跟他猜测的几乎一样,这个女人心思歹毒,谎话连篇,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之意。 做坏事,就做的那么心安理得吗? 如果这次放过她,以后可想而知,她的手段有多卑劣。 陆北霆带着方青鹤进来的那一刻,苏筱然就知道完了。 方青鹤嘴上说着多喜欢他,但她知道他就是极其自私的人,自己爱自己,谁都不爱,肯定会把她给出卖了。 好奇买药,和有预谋的买药要害人那可不是一个性质的。 苏筱然被开除军籍,移交给公安。 等着蹲大牢吧。 方青鹤没参与买药,苏筱然当初让他找个男的,他也没找,反倒救了他。 再加上将功抵过 ,只拘留了几天就被放回去了。 …… 第120 章 陆北霆做手擀面,忽悠林夏 宝子们,正文之前,耽误大家一点时间,上章节关于陆北霆去找方青鹤,证实苏筱然这样一个安排,大家觉得可以吗?毕竟她已经自食恶果林夏也不追究了,有点吃不准剧情,很想听听大家的看法,有时间的宝,留个评论呗。 接正文: 再大的风浪总会归于平静,日子还得往前走。 家属院的人本就讨厌苏筱然,她被抓了,大家倒是欣喜的。 她们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说是苏筱然想害林夏,惹怒了陆北霆,他把苏筱然给送进了大牢。 这个陆北霆是真护他媳妇呀。 这也让那些一直看林夏不顺眼想找茬的人,有些害怕。 毕竟,男人护着的女人,没人敢欺负。 何况,陆北霆又那么有本事。 大家羡慕林夏,羡慕她有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不过,羡慕羡慕着,就开始嫉妒了…… 有人说,陆北霆也不是个好东西,苏筱然那么喜欢他,他都能把人家送进监狱,可见是个多冷血的人。 八成是之前和苏筱然有一腿,玩腻了,趁这个机会把她关进了局子。 他能这样对苏筱然,也能这样对林夏。 只不过现在是提干关键期,家庭关系的考核还没通过,利用林夏罢了。 等陆北霆提了干,肯定也会把她踢出去。 林夏早晚也没好日子过。 林夏今天去县城送衣服,回来正好听到这几句,她一点不生气,还笑盈盈的提醒道, “几位嫂子,别在树下聊天。” 几人怔住,啥意思? 林夏指了指天, “你看着天阴的,说下就下,万一一个雷霹下来,咔嚓,把你们团灭了,恩?对吧?” “你啥意思,诅咒我们被雷劈死呢?”几个女人龇牙咧嘴的。 林夏无辜的摊摊手, “几位嫂子,好心提醒你们还有错了,真是好人难做呀。” 叹息一声,走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追着林夏吵,毕竟自己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心虚。 也忌惮陆北霆。 她们怕,李二妮可不怕,她追过去扒拉着林夏的肩膀,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你咒谁呢?” 林夏一把拉着李二妮的手,想给来个过肩摔,这是陆北霆前段时间教她的一招。 可她低估了李二妮的体重,她好吃懒做,养了一身肥膘,挺沉。 林夏没摔过去。 只能换一招,握住她的胳膊反手一拧,人灵巧的转到她的身后。 胳膊都快给她拧一个圈了,疼的李二妮次牙咧嘴。 林夏又朝她屁股上一踹,让她摔了个头拱地。 没想到这林夏还会两下子,李二妮从地上爬起来,招呼她的八怪小分队, “姐妹们,我们一起上。” 那几个女人纷纷后退,撇撇嘴,她打你又没打我们,我们为什么要上。 还是你自己上吧,我们观战。 林夏回到家,陆北霆今天下班早,已经到家了,正在厨房做饭。 关于家务和做饭,夫妻俩并没有分配,都是谁有时间谁就做,没空或者不想做就去食堂打饭,馋了就下馆子。 “回来了? ”陆北霆手里拿着擀面杖,正在井水边冲洗。 林夏看到他手里的擀面杖,倒吸了口凉气。 打架的事这么快就传到陆北霆耳朵里了? 嫌我在外面打架惹事,还专门买个擀面杖教训我? 还洗干净再打吗?这么讲究。 见林夏直勾勾的盯着擀面杖,陆北霆显摆的说道, “今天给你做个你爱吃的,手擀面。” 奶奶在家做的时候,见林夏喜欢吃,今天下班早,陆北霆特意向周兰大姐请教怎么做。 做手擀面的呀,林夏这才松了一口气, “手擀面好,我就好这口,我洗好手就去帮忙哈。” 到厨房后,见陆北霆已经和好了面,并揉成了一个光滑面团,他在案板撒一些擀的面粉,把面团放在上面。 有模有样的,林夏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厉害。” 陆北霆挑了下眉,痞的很, “厉不厉害的,你不早就知道了。” 陆北霆怀疑这家伙没憋好屁,手指偷偷蘸了点面粉,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抹了一下, “看你黑的, 给你涂点粉。” 抹完就跑,伴着清脆悦耳的笑声。 陆北霆宠溺的看着那雀跃去院子里拔葱的身影,你就皮吧,他一般都是晚上给她算总账。 白天越调皮,晚上惩罚的越厉害。 林夏则去把番茄,葱和青菜洗一下,用来做汤底。 锅里倒一点油,把葱花爆出香味,加入番茄炒出汤汁,加清水,然后坐等水开下手擀面就可以了。 汤底这边烧着,陆北霆那边也已经把面团擀成一个超级大的薄片, 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的面粉,把面片一层层的折叠起来,还现场教学, “这样,面条就不会粘在一起了。” 好专业的样子,我家男人怎么什么都会呢。 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你看,我就被馅饼砸到了。 而且是绝美的馅饼。 如果能晚上不那么磨人,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男人呀。 林夏满眼都闪着小星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依然心动不止。 陆北霆一看媳妇那花痴的小眼神,那必须耍耍帅呀。 展示展示刀工吧。 那刀在菜板上切的咔咔的。 林夏眼神里的崇拜又增加了一分,你听听,你听听,只听这刀落到菜板的声音,就知道这刀工多精湛了。 林夏的目光从陆北霆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上,下移到菜板上,准备欣赏下他完美的刀工时。 结果,却看到粗的粗、细的细一摊面条。 陆北霆光顾着耍帅了,完全没顾面条的死活。 他还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媳妇, 一个做面食非常有经验的老师傅告诉我,就是要切成这样,粗的细的混合在一起才好吃。” 那说的一点不心虚。 林夏心骂,服了你个老6,你是欺负我不会做面条是吧? 我不会做,我还没吃过吗? 在老家的时候,奶奶做手擀面,怎么都是粗细均匀的? 但男人要面子,作为媳妇,这情绪价值得给到位,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 不然下次他还会做给你吃吗? 林夏很认真的点头, “嗯,说的有道理,果然是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说那个做面食那么厉害的师傅,肯定还是那个老王吧?” 第121 章 林夏想把锅扣江川头上 “哪个老王?” 陆北霆一怔,他说的做面食的师傅,纯属胡诌八扯的,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 林夏使劲憋着心里的笑,一本正经提醒他, “你忘了,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以前住隔壁的老王,他媳妇不让他上床睡,老让他睡地板,结果腰给睡坏了,残疾了,他媳妇也跑了,自己一个人在老家靠喝西北风过日子的那个,记起来没?” 陆北霆“哦”了一声,想起来了,这不是之前为了和林夏睡一张床上,编的个故事吗? 他编过自己都忘了,这丫头还记着呢。 那就再借用下这老王吧, 陆北霆把切好的面条展开, “对,就是以前住隔壁的老王,他曾经也是做面食的高手。” 林夏实在憋不住笑了,跑到院子里笑了好一会才回来。 本以为马上就能喝到鲜美的面条了。 可面条下锅后,怎么越煮越不对劲了呢,这面条一煮都断了,没一根成条的。 陆北霆傻眼了,这是按照周兰大姐教的方法做的呀。 盆子里加点水,倒一点盐劲道些,然后再打进去一个鸡蛋,不仅有营养而且煮出的面条爽滑。 他都是按照那个做的呀。 哦,对了。 周兰大姐说,软面饺子,硬面面条。 他好像记反了,这面和的太软了。 而且切面条的时候,他加的干面粉太多了,也没抖一下,就都带进了锅里。 于是,最后这面条煮出来,就成了一锅…… 浆糊。 完了,手擀面是吃不上了,陆北霆倒是能想得开,没有一点抱怨叹息,围裙一解, “媳妇,走,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林夏却拿了个碗盛了一勺,尝了一口,连连点头, “好吃。” 这媳妇是真给面子,陆北霆笑, “这跟猪食一样,能好吃到哪去?” 林夏把碗递给他嘴边,“真不错,你尝尝。” 陆北霆喝了一口,眼前一亮,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有点像疙瘩汤的味道。 林夏又把香油拿过来,滴几滴香油在汤上面,这样更香。 两人一人盛了一碗,都吃的津津有味,好像吃的不是浆糊,而是人间美味一般。 其实味道是还可以,但也没有那么的好吃。 可因为这是陆北霆专门为她做的,所以她觉得是独一无二的美味。 因为看林夏吃的香,陆北霆也觉得好吃。 或许,味道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品尝的是幸福,咽到心里的是爱。 两人边吃边聊天,林夏说冬梅大姐已经给打听出卖锁边机的地方,她打算明天去看看, 陆北霆往嘴里巴拉一口饭,说道, “正好明天星期天,我陪你去,再买几身衣服,你成天去县城,都不知道买。” 林夏抿唇笑,“我不是不知道买,我一到服装店,就想着看她们的流行款式,灵感来了,我就想着赶紧回家,把这些画下来,就把买衣服的事抛之脑后了。” 陆北霆轻叹一口气,“所以呀,我得去监督你,看着你买。” “谢谢老公。”林夏柔声的说道。 老公?这还是林夏第一次这么喊他,喊的他心头软软的。 这段时间,家属院都在流行这样的称呼,他就盼着林夏也这样喊他呢。 昨晚在床上那么缠着她,她却都不愿意喊。 其实林夏不是不喊,只是昨天被他欺负的身子都虚了,如果喊了老公,那不是会被欺负的更厉害吗。 自己的男人自己太了解。 陆北霆滚了滚喉结,他喜欢听,正想让林夏再喊一声。 这时,只听江川走进院子喊道, “老陆,老陆……” 陆北霆蹙了蹙眉,这家伙来的可真是时候。 你听那‘老陆’喊的,硬邦邦的,跟来追杀仇人似的。 嫌弃间,江川已经走到厨房门口, “老陆,嫂子,吃着呢。” “江川来了。”林夏站起来招呼,“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 江川看向他们碗里的饭,辨认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他们这吃的是什么, “老陆,嫂子,你们这是吃的什么?” “手擀面。”陆北霆说。 手擀面?江川咂了咂嘴,又咂了咂嘴,想问。 你们哪来的自信,说这是手擀面? 而且,你们这是怎么把手擀面做成浆糊的? 但以为这是林夏做的,也就没敢嘲讽。 怕把林夏一气,以后不做饭了,那陆北霆岂以后不是连浆糊都没得吃了。 林夏已经去拿碗帮他去盛好了放在餐桌上,又拿了双筷子放碗上, “尝尝你兄弟的手艺,特别好吃。” 原来这浆糊是老陆做的呀? 就这,还特别好吃? 嫂子呀,嫂子,你也真是好养活,真不挑食。 江川本是掐着饭点来蹭饭的,想着今天下班早,他们两口子在家肯定会鼓捣点好吃的。 哎……失算了。 陆北霆见他跟个电线杆子一样杵在哪,对着‘浆糊’一会皱眉,一会咂嘴的,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那么好吃的饭,我们都是忍痛割爱匀给你一碗,你还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吃,你不吃我吃了。” 江川心骂,还忍痛割爱,说的好听。 我看你们两口子是吃不下去了,让我给你们处理剩饭呢。 但兄弟做的饭,必须给面子,主要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吃。 江川本以为这浆糊会跟猪食一样难吃,尝了一口,呦,味道还…… 行吧。 是比猪食好吃。 刚才都是开玩笑,当兵的男人都糙,不嫌饭,和陆北霆一起执行任务环境恶劣时,物资跟不上,他们连猪食都吃不上,只能吃野菜树叶充饥。 这样比,这碗浆糊确实是美味。 见江川也吃的津津有味,陆北霆信心爆棚。 看来自己真有做面食的天赋,第一次做就这么受欢迎,以后经常给他们做面条吃。 三人边吃边聊,江川突然问了一句,“嫂子,你刚才是不是在家属院跟人打……” 林夏一听,坏了,让他说下去自己打架的事就暴露了。 赶紧打断他的话, “江川,锅里还有饭,你多吃点。” 林夏还把锅端过来,又给他加了一大勺子饭,看这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江川还挺礼貌的, “谢谢嫂子,够了够了,碗都快盛不下来哦,对了,嫂子,你刚才是不是在家属院跟人打架了?” 林夏想把锅扣他头上。 这边陆北霆一听,锋利的眉眼骤冷,紧张的问, “你和人打架了?” 林夏以为要被训,毕竟女人打架,又是在家属院,传出去影响不好。 忐忑的点了点头,欲解释道,“那是因为李二妮……” 陆北霆好像并不关心这些,只问道, “打赢了吗?” 第 122章 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 林夏本以为会挨批,这…… 点头,“赢了。” 陆北霆紧皱的眉宇肉眼可见的舒展了,“用我教你的过肩摔了吗?” “想用呢,那李二妮太胖了,没摔过去,用了别的招。”林夏乖乖回答。 “别管用什么招,没输就行。” 事情的过程她都没问,自己的媳妇自己了解,林夏不是惹事更不是会欺负人的人,她要是动手,那肯定是对方惹毛她了。 “媳妇,咱们不欺负人,但也绝不受气,待会我再教你几招。” 江川心里嘀咕,你就宠吧。 不过他这饭也不白蹭,“嫂子,谁欺负你,你就狠狠的打,打不过还有我们呢,连她家男人一块揍。” 林夏心想,可不能让他俩出手,他俩一出手,还不得把那人打成肉酱呀。 李二妮这边回到家越想越气,来找陆北霆问问, 你媳妇打我,你管不管? 见大门开着,厨房传来说话声,她便踮着脚尖躲躲在厨房门口偷听他们说什么。 要是陆北霆在批评他媳妇,这事就过去了。 到那一听,好家伙,不仅没批评,还要再教她媳妇几招。 这陆北霆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江川更不是个好东西,还要连她男人一起揍。 他们三张嘴, 李二妮怕说不过他们,也没敢吱声,又悄悄的走了。 她想去周兰家告状。 转念一想,周兰也是被林夏收买了,周兰做衣服,林夏都不要她钱,那不就是在收买周兰吗? 她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她干脆去了王鹏飞家,想找胡玉领诉诉苦。 到那,看到王鹏飞一个人正在院子里喝闷酒。 “王营长,这玉玲嫂子还没从回娘家回来呢?” 王鹏飞没好气地说,“没有。” 李二妮知道王鹏飞和陆北霆不和,趁机挑唆道, “王营长,你和陆北霆都是营长,你看他家,那跟媳妇有说有笑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再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多可怜呐,你还是赶紧去把玉玲嫂子接回来吧。” 王鹏飞酒瓶子往地上一摔,吼道, “给我滚。” 酒瓶碎裂,玻璃渣四溅,李二妮吓得拔腿就跑。 你干不过陆北霆那我撒什么气,我又不是你媳妇。 王鹏飞也想对付陆北霆呀,但也得有那个实力呀。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是烈士的后代,是英雄的儿子。 怎么就处处比不过工人家庭出身的陆北霆呢。 各项军事技能比不过,人缘也比不过。 陆北霆明明是个冷脸的,而自己对谁都笑脸相迎的,为啥那些同事,还都跟陆北霆走得近,对自己客气又疏远呢。 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家庭关系,最终也败了。 他郁闷,这到底是为什么。 …… 第二天,陆北霆和林夏吃过早饭就去部队门口等公交车,穿过训练场时, 遇到胡玉玲带着一对儿女从娘家回来。 她带孩子回娘家,本想晾晾王鹏飞,让他尝尝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的滋味。 心想过不了两天,王鹏飞就会乖乖的来接他们娘仨。 谁知四天过去了,还没见王鹏飞的人影。 胡玉玲坐不住了,生怕哪个狐狸精在趁机上位,赶紧收拾收拾带着孩子回来了。 而且再不走,娘家嫂子也要赶人了,她和娘家嫂子不和,三天吵九顿那种。 林夏和陆北霆对她视而不见,径直往前走。 胡玉玲让两个小孩跑过去,主动喊叔叔婶婶好。 大人无论关系怎么样,不能牵扯到孩子,陆北霆和林夏这个素质还是有的,热乎跟孩子聊了几句。 胡玉玲趁机走过来,解释上一次的事,她也是被苏筱然骗了,请林夏原谅。 林夏本想说, 我又不是圣母,凭什么你道歉我就要原谅。 但他家俩孩子在呢,五六岁的年龄什么都能听懂了,哪个孩子看到自己的母亲被人训斥都会难过,便没接她的话。 反正,你真心悔过,你的家庭孩子受益。 你执迷不悟心术不正,别人对你远离就是了,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身边最亲最近的人。 林夏只对俩孩子笑着说道, “快回家吧,再见。” 陆北霆和林夏并肩朝前走,今天周末训练场上空荡荡的,陆北霆悄悄牵住了林夏的手。 温热的手感传来,即使两人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最火热的情话都说过了,但仍然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林夏转头看向他,调侃道,“陆营长,今天不注意影响了?” “我牵自己媳妇的手,还注意什么影响?”陆北霆说的理直气壮。 林夏抿唇笑,周末了,就给二蛋一点福利,想牵就牵吧。 两人十指紧扣迎着朝阳往前走,直到快到警卫室才舍得松开。 公交车缓缓驶过来,肖丽远远看到他们,唇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 他们上车后,肖丽就热情打招呼,还帮他们找位子, “林夏,你们就坐这,后面太颠了。” “好的,谢谢。”林夏掏钱买票,也被肖丽给拦住了,说这票她帮他们买了。 林夏没想和她走那么近,坚决不同意, “那可不行,你挣钱也不容易。” 肖丽本是想在陆北霆跟前留下个好印象的,日后也好接近,没想到这林夏这么轴,也只好收了钱。 把票给他们后,看向坐林夏旁边的陆北霆,明知故问, “林夏,这位是……” 林夏平时和这肖丽在车上也就是碰到闲聊几句,并不是太熟,她并没打算介绍的。 但人家主动问了,林夏简单回道, “我对象。” 陆北霆和肖丽都友好的点了点头。 但对上陆北霆鹰隼般犀利的眼神时,他那浑身散发的冷冽强大气场,让肖丽有一瞬间的畏惧和躲闪。 随即又很快调整好心态,很自然的夸奖道, “之前我还想着,你那么漂亮,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你,现在一看,真是郎才女貌,真般配。” 即使肖丽反应很快,但那一瞬间她眼神里的复杂情绪,以及情绪的转变,还是被陆北霆尽收眼底。 这个女人,好像不简单。 到了县城,下车时,肖丽依然还是那么热情,不,比以往还热情, “林夏,过几天我休息时,去家属院找你玩哈。” 肖丽的过分热情,让林夏有些无奈,但要说人家热情有错又有些不识好歹了。 林夏只能说最近要来县城见客户,经常不在家。 她万一去,也有个借口推脱。 …… 两人买了两盒高档点心朝马大姐家走去,路上边走边聊。 陆北霆随口问林夏,和这个肖丽怎么认识的。 “那次在车上不是胡玉玲找茬吗,这个肖丽帮我怼了她,后来一聊,她和江川还是初中同学,这不,就认识了吗?不过,接触几次,我对这人印象不是太好。”林夏如实说道。 陆北霆看出来了,她们聊天时,林夏始终刻意保持着距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有点爱八卦,聊着聊着,就会打听些部队上的事,要不就是扯到你身上,问东问西,特烦人。”林夏边走边说。 陆北霆顿了一下,晦暗的眸色闪过一道光,倏地想起何青说的。 敌特组织有意策反他,只是不知道会用什么方式。 肖丽这个时候这么热情的接近林夏,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 …… 第 123章 想和你谈一辈子恋爱 到了马玉玲家,林夏给她和陆北霆做介绍, “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马大姐,姐,这是我对象,陆北霆,是一位军人。” 这次林夏没瞒马冬梅,介绍的很详细。 马大姐一下愣住了。 林夏的男人不是叫陆二蛋吗? 而且,相貌丑陋,没有工作,穷困潦倒…… 但眼前的男人,高大俊朗,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马冬梅的确是个好人,赶紧把林夏拉到一边, “妹子,咱做人一定要稳稳当当的,不能干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你和姐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你男人没本事,又在外面找了一个。 ” 马冬梅之前听说林夏找了个条件那么差的男人,暗暗替林夏委屈了好一阵,但既已结婚,就要忠于婚姻,不能做不道德的事。 林夏呵呵笑了起来,然后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马冬梅这才知道,原来陆北霆是怕媳妇失约,被客户为难,才故意那么说的。 “马大姐,不好意思哈,连您都骗了。”林夏不好意思的道歉。 马大姐一点不生气, “没事没事,这个不叫骗,这不是特殊情况嘛,那俩顾客还真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幸亏你对象用了那么个法子,不然,她们不知道怎么为难你呢,屋里坐。” 这马大姐果然如林夏所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三人进屋,陆北霆把点心放在桌上,感谢了马大姐对林夏的帮助,还说早就应该来拜访的。 马冬梅相当豪爽大气的说, “我没帮什么忙,都是林夏的手艺好,好多邻居还感谢我给她们介绍了那么好的裁缝呢,我和林夏也相处得来,我也没有妹妹,是把林夏当妹妹看待的。” 这些话,让林夏和陆北霆都很感动。 正聊着,马泽明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拖鞋,睡眼惺忪的下楼,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睡个懒觉,这大早上的,谁就来串门。 走到楼梯拐角处,一看是林夏,身旁的那个男人也是在火车上见过的,是他对象。 瞬间清醒了,赶紧又跑回了房间。 把压箱底的西装翻了出来,几分钟,白衬衫,黑皮鞋,西装革履的下了楼,头上还打了不少摩丝。 有一种要跟陆北霆比一比谁帅的冲动。 我知道林夏是你媳妇,我也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 但你也就是认识林夏比我早,要是我先遇到,她是谁媳妇还不一定呢。 马冬梅见他弟弟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扯了扯他的西装,一脸嫌弃, “大夏天,捂那么严实干啥,不怕捂出痱子?” “穿西装也就罢了,你看看那头发梳的,跟牛舔的一样,跟谁学的,不像个好人样。” 然后又对陆北霆和林夏说, “别见怪哈,我弟弟平时挺正常的,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 马泽明:…… 你真是我亲姐,我不要面子的吗? 林夏也纳闷,那么热的天怎么穿西装,但作为客人,只能夸奖道, “穿西装挺好看的,这西装一看面料就不便宜吧?” 话一说完,就感受到来自陆北霆怒意汹涌的眼神。 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行,你行,你长本事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了解,只看一眼他那个表情,就知道大醋坛子又打翻了。 马泽明呢,见林夏夸西装好看,心里美滋滋,主动对陆北霆伸手, “你好,我是马泽明,我姐的弟弟。” 马冬梅‘哎呦’了一声,这话怎么说的有点缺脑子,是不是穿的太多捂发烧了。 陆北霆勾了勾唇,握住马泽明的手, “你好,我是林夏的爱人。” 两个男人表面都带着笑意,看似友好的握手,但实际都在不动声色的加劲。 马泽明心想,你虽然是个当兵,但我也是常年锻炼,那胳膊上的肌肉也不是吃素的。 但几秒后,马泽明就知道自己有些不自量力了,但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不能输,咬碎后槽牙也要硬撑着。 马冬梅见两个还握手,聊的挺好,便喊林夏去屋里,给她那个买锁边机的店面地址, “我打听了一下,以前那些开裁缝店的,都是去省城买,现在不用了,咱们县城就有一家代理的,你按照这个地址去看看,我和那老板打过招呼了,他不敢忽悠你们。” 林夏那个激动,“太好了,马大姐。” 感激的话马大姐一句也不让说,请她吃饭也不愿意去。 正如那句话所说,真心想帮你的人,不期待你的任何回报。 而期待你报答的人,也不会真心的去帮你。 但人心都是相互的,林夏想着,现在夏天的衣服也不值什么钱,等天冷一点的时候,给马大姐做一件上档次的大衣送她。 这边,陆北霆见马泽明疼的紧咬着牙关,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也没吱一声。 没怂,也算是条汉子。 陆北霆这才松了手, “挺能忍?” 马泽明感觉像获得重生一样,活动了下手腕。 要不是陆北霆及时撒手,他这手怕是真要废了。 当兵的可真有力气呀,但马泽明装的跟没事人一样,男人不能丢面, “小意思。” 林夏从屋里出来,见俩人聊的还挺好,成了好朋友似的,随口问道, “在聊什么呢?” 陆北霆镇定自若,“你不是说给念念寄过去的照片,是这位兄弟给拍的吗,我得感谢感谢人家呀。” 马泽明:…… 差点把我手握断,这叫感谢? 这陆北霆看着一脸正气的,没想到还是个心机boy呀,估计这家伙就是把林夏骗到手的。 林夏并不知情,信以为真, 看吧看吧,就知道他家男人,平时是混账了点,在外面还是有分寸,知礼节的。 因为着急去买锁边机,两人没有多待,就起身告辞了。 马泽明站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林夏和陆北霆两人不止颜值般配,连背影都是那么般配。 平心而论,自己和林夏走一起,不会那么养眼。 陆北霆不知道说了什么,林夏娇羞打了下他的胳膊,然后白嫩的手就被陆北霆牵住了,牵的那么紧,十指紧扣。 看着看着,马泽明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这一笑有自嘲,也有释然,更多的是祝福。 如果林夏还没结婚,他一定会努力争取,但她已为人妻,自己也绝对不会破坏,只会祝福。 锁边机买的很顺利,林夏选了最新款,二百八十块钱,后天一早到货就给送过去。 林夏松了一口气,以后终于不用偷偷用服务社的锁边机了。 说实话每次用,她都是心惊担颤的,生怕被人发现。 陆北霆难得陪她来一次县城,买完衣服又带林夏去公园转了一圈。 像恋爱中的情侣一样,散了步,划了船。 …… 月光下的家属院,夜悄悄地降临。 银白色的月光像瀑布般倾泻而下,给静谧的小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卧室,林夏依偎在陆北霆怀里,陆北霆的大手搭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轻吻了下她的唇, “乖,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林夏扬起小脸,浓密卷翘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扑闪,“是甜甜的,恋爱的感觉。” 陆北霆薄唇吻向她的耳垂,深邃好听的声音伴随湿热的呼吸传入耳膜, “媳妇,以后只要我有时间,都带你去约会,我们谈一辈子的恋爱。” 林夏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话,这样的夜晚,想让人不动心都难。 陆北霆的唇吻向她白皙的天鹅颈,林夏不由自主的扬起下巴。 自从这个家伙学习回来,林夏脖子上的草莓印就没消失过,每天都要用丝巾遮挡。 可,谁让这个男人喜欢亲这呢。 何况,自己也是喜欢的。 每次这个男人总是给足他浪漫的前戏,然后好听的声音带着性格的嘶哑, “乖,喊我什么? ” 第 124章 就你臭毛病多 林夏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故意逗他, “喊你陆北霆,陆二蛋,行不?” 陆北霆含住她的唇,轻轻的惩罚性的咬,疏离的脸上禁欲不在,声音滚烫, “小坏蛋,你就是故意的,乖,喊我什么。” 他边吻边追问,吻从脖子到锁骨,一路往下亲,含住饱//满…… 林夏被他吻的呼吸急促,嘴唇微张,杏眸里薄雾迷离。 娇嗔,“不让再亲那。” 陆北霆松开,鼻尖去磨蹭着她的鼻尖, “你喊出我想听的,我就不亲了。” 林夏知道是磨不过这个男人的,樱唇凑到他耳边,娇声道, “老公,不许再亲了。” 陆北霆深深的滚了下喉结,“老婆,还想听。” 他这几天晚上都是喊她老婆的,只是白天不好意思,还是喊媳妇。 “老公、老公。”林夏被这个缠人精缠的没办法。 可是…… 这个家伙终究是骗人的,哪里是喊过老公就不亲了,他是亲的更厉害…… 边做边亲。 随着他的猛烈,卧室传来一阵极力隐忍,却又实在忍不住一串串字母的发音,让人只听着就面红耳赤。 月亮公公都失去的隐去了光辉,给相爱的人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他体力好,每次都把身下的娇软折腾到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林夏想去上个厕所的力气都起不来,腿软的不行。 陆北霆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让她别下床。 他起床开灯把一地的狼藉收拾一下带出去,然后在一个红色小巧带盖的尿桶拎了进来。 这是陆北霆之前买的,本想放在卧室,省得林夏半夜想上厕所的时候,往外面跑了。 外面黑。 但屋里放个尿壶,林夏觉得挺别扭的,而且她睡眠好,只要晚饭后不多喝水基本不起夜,便一直没拎进屋里来过。 林夏已经穿好睡裙叠了张粉色卫生纸在手里,下了床。 说实话,还挺不好意思用尿桶的,没用过。 “你把灯拉灭吧。” 陆北霆笑她,“臭毛病真多,尿尿还得关灯。” 却很听话的把灯熄了。 她好了之后,他才把灯打开,把她抱回床上,然后把桶拎到外面去倒掉,林夏叮嘱他倒过尿桶洗下手,再给她带点水来,她也要洗手。 陆北霆又骂她臭毛病真多,天天洗手,但一一照她说的做。 然后上床,把的抱在怀里,吻她还泛着红的脸颊, “老婆,我对你好不好?” 林夏窝在他怀里,“好,超级好。” 哪知陆北霆这是话里带着圈套呢, “可是,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今天当着我的面夸那个马泽明穿西装好看了。” 林夏浅笑,她就知道,这个事没那么容易过去的。 还有今天在县城逛街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林夏对他身上的衬衫很感兴趣,多看了两眼,也被这家伙发现了。 看吧,果然记在他的‘账本’里了。 陆北霆什么都明白,但他就是想故意‘冤枉’林夏,想要让她哄他。 白天,他是一个冷脸的糙汉子,林夏遇到任何困难,他都护着宠着,天塌下来,他也给她顶着。 可晚上,他就喜欢黏在媳妇的怀里,磨人,矫情,撒娇。 直到林夏主动吻他,说就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别说西装了,披个麻袋片都是最帅的。 他才满意。 这个男人,就喜欢这么被她哄。 …… 第二天。 陆北霆一到训练场,就向江川打听那个售票员肖丽的事。 江川对肖丽的印象还停留在读初中的时候。 就是个普通的女孩,没什么特别之处,之后江川就参军了,也没什么联系。 后来听同学提过一嘴,肖丽毕业后去投奔了在南方发展的亲戚,没干两年说是南方也不好混,又回来了。 要不是听陆北霆说,江川还不知道她就是门口那般公交车的售票员,更没想到嫂子也认识她。 太巧了。 江川思索了一下, “老陆,你可不是爱打听事的人,怎么,是不是发现这肖丽有什么不对劲?” 何青卧底的事,马师长一再叮嘱,在她成功归队前,不能和任何人透露,也不能透露有人要策反自己的事。 陆北霆只说道, “直觉,看她的眼神,总感觉她不是个一般的女同志。” 多年配合的默契,江川知道陆北霆不说具体怎么回事,自然是不能说,只问, “要不要我去接触她一下,看看情况?” 陆北霆昨天回来就去打听了下,肖丽在这班公交车上卖票,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她要是想找江川早就来找了,昨天他们刚见过,这时江川又出现,如果她真不是好人的话,自然会引起她的怀疑。 会打草惊蛇,看不出她到底想干什么了。 还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对万变。 …… 林夏这边,在屋里收拾昨天买的新衣服,其实她也不缺衣服,而且自己就是做衣服的,家里也有布料,想穿什么做就是了。 但陆北霆却不愿意,做是做的,买是买的,都要有。 她给别人做衣服在缝纫机前一坐就是大半天,那能不累吗,多买点她就能把给自己做衣服的时间省下来休息。 所以,昨天一下给她买了四套。 一套是她自己选的,三套是陆北霆给她选的, 钱挣了不就是给媳妇花的吗,在林夏身上,花再多他都愿意。 林夏端着这些衣服去洗一下,还没走到压水井旁,就见春凤拿着个针线筐子,走进了院子, “林夏,你看我做的盘口行不?” 前几天林夏穿了件旗袍,几个军嫂相中了,也来做同款。 林夏便让春风帮忙做旗袍上的盘扣,春风手巧,学几次就会了。 林夏放下盆子,拿起两个盘口仔细看了看,连连称赞, “合格,超级合格,嫂子,你这双手巧的呀,我都佩服又羡慕,就按照这样做,下次我再教你另一个盘法。 ” “也就你能看上我这点手艺,你一说合格,我就能放心做了。” 林夏见只有春风一个人,“嫂子,招弟呢?” “隔壁的妞妞和她一起玩呢。” 春凤说,现在招弟性格开朗了好多,愿意出门和小朋友玩了,那些小朋友也愿意带着她,满脸的欣喜。 好久都没见春凤笑的这么发自内心的笑容了,林夏也替她开心, “嫂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自从林夏带着她挣钱,春风是真觉得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了。 招弟的性格一天天变的开朗,也是多亏了林夏,别说招弟了,春凤都觉得自己心态变的积极乐观了。 和优秀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在不知不觉中变好。 第 125章 是女人就都爱美 看到她盆子里好几件都新衣服,惊呼, “我的个娘嘞,那么多新衣服,陆营长给你买的?” 她知道林夏昨天和陆北霆一起去县城了,平时林夏自己去,不怎么买衣服的。 春凤的情况特殊,所以一般陆北霆给买什么东西,林夏不在她跟前说,怕她心里难过。 这碰巧看见了,林夏也笑盈盈的回道, “对,昨天买的。” 春凤把针线筐放旁边的凳子上,从盆子里拿起最上面的浅蓝色连衣裙, 没有丝毫嫉妒,满满的羡慕, “真好看,料子也软和,林夏,陆营长对你可真好,你对陆营长也好,你们这才是真正一心过日子的夫妻。” 说着,不由想起自己的男人, 春凤眼神中都黯淡了许多。 林夏安慰, “嫂子,你那么好的一个人,以后肯定也会遇到真心对你的人。” 春凤苦笑, “我这人命不好,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也认了。” “不说这些了”,林夏把衣服放进盆子里,跑进屋拿了一盒未拆封的雪花膏给春风, “给,嫂子,你脸上不是总起干皮吗,我昨天去县城给你带了一盒雪花膏,你早晚洗过脸抹一下,不然那么干多难受呀。” 春凤比林夏也就大三四岁,但因为这几年生活压抑,加上皮肤本身不是太好,整个人看着比林夏大十岁都不止。 但春凤五官好看,只要把皮肤保养一下,还是很耐看的。 春凤不好意思要,她欠林夏的十块钱还没还上呢,怎么能再要她的东西。 要是她用剩下的,她也就要了,但这可是全新的,没拆封的。 林夏把雪花膏放她针线筐里, “嫂子,不是和你说了吗,那十块钱从工钱里扣过了。” “你根本就没扣,每次给我发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多。” 春凤心里明白着呢,等攒够了再还给林夏。 “嫂子,我现在是你老板,我说扣过就扣过了,你这个工人怎么还敢和老板顶嘴呢?” 林夏俏皮的一句话,把春凤给逗笑了, “我听说那当老板都是跟周扒皮一样只会剥削人,恨不得叫人白给做工,哪有你这样好的老板。” 春凤本想等到晚上洗过脸再抹,但到下午的时候,就忍不住打开了那雪花膏,香喷喷的。 春凤也是女人,是女人就都爱美。 这会手头的活做完了,招弟也在外面玩,她便洗洗脸,坐在院子里一手拿着镜子,一手蘸了一点雪花膏,涂抹起来。 林夏说要连脖子也一起涂抹,她也不懂为啥,反正抹就是了,听林夏的就对。 正抹着,就听门口传来李二妮和一个家属嘀嘀咕咕的声音, “这个不会下蛋的女人还用起雪花膏了,他男人不碰她,抹那么香,肯定是耐不住寂寞了,不知道想去勾引谁的。” “她偷汉子方便,不用做措施也不怕怀上。” 然后就是一阵嘲讽的笑声。 在她们眼里,春凤这样的女人就是受罪的命,就应该过苦日子穷日子,穿破烂衣服,蓬头垢面。 她但凡过好一点,她们心里就跟猫抓狗咬一样难受。 有个衣服能遮体就不错了,还抹雪花膏。 呸。 这样难听的话这几年春凤听多了,甚至比这更难听的都有。 何况,她确实是生不出孩子,这对女人来说,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吵起来自己只会更丢人。 春凤和以前一样置之不理,那个家属见春凤不搭腔。 觉得没意思,走了。 但李二妮还记得上次春风用扫帚把她轰走的仇呢,磕着瓜子走进了院子里,拿起她面前的雪花膏,撇了撇嘴, “呦,这是跟林夏挣着钱了,雪花膏都用上了?你男人又不碰你,抹了也没人闻,送我了。” 把雪花膏装进口袋里就要走。 春凤急了,拉住李二妮的胳膊去抓那雪花膏, “这是我的,给我,不然我还用扫帚打你。” 李二妮胖,一下把瘦弱的春凤推倒在地,还踢了一脚, “你还知道用扫帚打过我呢,今天咱新账老账一起算。” 两人扭打在一起,但体重悬殊,春凤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招弟在外面玩回来,看到妈妈被人欺负,吓得小脸煞白,倒腾着小短腿跑去了林夏家。 招弟又不会说话,拉着正在画设计稿的夏就往外走。 林夏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脸懵的跟着她走。 到了春凤家一看,李二妮正骑在春凤身上,扇她耳光呢。 她那个火大,哐当一下把大门从里面关上了,门闩也插上。 林夏先压制住心里的火,温和对招弟说, “别害怕,你去屋里玩,婶婶去帮你妈妈打坏人。” 招弟听话的跑回了屋。 林夏一把抓住李二妮的头发,把她从春风身上薅下来,一脚踹倒在地上,然后去把春风扶起来, 春凤被扇的脸已经肿了,看到林夏,眼泪哗哗的,用袖子擦了下。 李二妮光顾着打人了,没看到林夏什么时候来的,知道打不过,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大门口跑, “林夏,我可没招惹你,你别多管闲事。” “惹春凤就是惹我。” 林夏握紧拳头跑过去,朝她后背一个飞踹,李二妮一个踉跄,脸磕枣树上,鼻血呼呼流血。 她捏着鼻子正要指着林夏叫骂,林夏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照她膝盖猛地就是一脚。 陆北霆教了,对付胖的人,肉厚踹身上没用,要攻击就攻击他的脚踝,膝盖,大腿根,肋骨,脖子这些部位,容易制敌。 还真管用,林夏一脚下去,李二妮疼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林夏看向拿着凳子准备帮她的春凤, “嫂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到了,她怎么打的你,咱们就双倍打回去。” 春凤还没真打过人,最勇敢的一次就是上次拿着扫帚把李二妮她们轰跑了。 被欺负不还手惯了,真让她打人,她有点害怕。 但林夏帮她出头了,她要是再怂着,那还是人吗? 春凤和林夏一起冲过来,拉着那李二妮…… 咔咔咔咔 一阵炫。 门外有人听到春凤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惨叫,拍门问怎么回事。 人越聚越多。 都在猜测是不是春凤又被她男人打了。 有好心人去喊周兰大姐,可她今天不在家,去开会了。 几分钟后,哀嚎声渐止,门被从里面打开。 李二妮流着鼻血,头发凌乱,脸被扇肿的像个猪头一样,脖子上都血道子,一走三晃的从院子里走出来。 而林夏和春凤则气定神闲的在洗手呢。 打了她,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众人惊诧。 第126 章 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你走吧 这李二妮不仅扯老婆舌,看到谁家有点好东西就想占为己有,蹭饭,偷鸡摸狗,撒泼打诨更是样样占。 典型的大院公害,土匪一个。 胡玉玲在她跟前都得算个好人。 就她那个宽胖的身材,加上那个泼妇的性格,那么瘦弱的林夏和春凤是怎么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的。 别管怎么打的了,反正挺解恨。 春凤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追了出来,喊住李二妮。 李二妮后背一凉,因为脸肿的厉害,口齿都不清了, “该打也打过了,还想怎么样?” 打了一架,春凤的气势也比以前足了,挺直了腰板伸过手去, “抢我的雪花膏呢,还给我。” 众人了然,又抢东西,活该被打。 李二妮吸了下鼻血,从口袋里掏出雪花膏,本想给她扔到一边,让她自己去捡。 看到了站在院子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愤怒瞪着她的林夏。 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你只要敢扔,我让你爬着回家。 李二妮怕了林夏,是真怕了。 这个女人下手太狠了,差点把她打死。 她觉得自己够不讲理的了,这林夏比她还不讲理。 我又没招惹你,你多管的哪门子闲事。 但没办法,打不过呀。 怕再被打,李二妮乖乖的把雪花膏放到春凤手里,把心里的怒火撒向看热闹的众人, “笑什么笑,再笑撕烂你们的嘴。” 吼的太用力,扯的脸上更疼了。 人群中有个声音恨恨的说,“嘴还这么贱,咋不打死你。” 人多,李二妮也找不到是谁说的。 陆北霆下班拉着一板车的砖回来,江川在后面帮着推。 看到春凤门口围那么多人,两人放下板车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我艹 被惨不忍睹的李二妮吓了一跳。 看看春凤红肿的脸,再看看院子中央跟个女侠一样的林夏,两人大致就猜出这是谁的杰作了。 林夏得意的冲陆北霆扬了扬下巴, 你媳妇厉害着嘞,没给你丢人。 陆北霆蹙了蹙眉,一脸淡漠。 家属院的人都知道,陆北霆是个极其严厉的人, 大家都猜测他肯定会训斥林夏,毕竟打架是不对的,女人打架,那就更不像话了。 她们还想着,要是陆北霆训的太厉害,她们就帮着林夏求求情。 毕竟这李二妮太万恶,而且林夏给她们做衣服价格都是最实惠的,还经常送她们些发圈什么的。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看向陆北霆,只见陆北霆沉着脸看向林夏,抱怨的语气, “打架也不知道换身利落点的衣服,穿个裙子能方便吗?” 然后,转身迈着大长腿回家了。 众人:…… 下巴又掉了一地。 这是训吗? 江川咂咂嘴,你就护着吧。 穿个裙子都把人揍成这样了,要是穿着合身的衣服,还不得出人命呀。 李二妮心里拔凉拔凉的,本以为陆北霆多少要问下是怎么回事,自己还能有个狡辩的可能。 谁知道…… 江川见大家意犹未尽,站到人群前,指挥道, “太阳都落山了,该做饭了,大家都各回各家吧。” 人群散了。 林夏对春凤说,“嫂子,我先回去了,她要是敢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喊我,隔着墙大声喊,我就能听到,别不吱声。” 春凤握着林夏的手,还未开口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护着过我。” 她在娘家的时候,父母重男轻女,她做什么都是错, 结了婚,不求丈夫护着了,不打她就是菩萨保佑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护着她,替她出头,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春凤说不出华丽的辞藻来表达内心的感激,只会说谢谢。 林夏听的鼻头酸酸的,握着春凤的手, “嫂子,咱俩还说啥谢,我和北霆隔离那会,家里不都是你帮忙操持,别人议论的时候,你不是也护着我吗。别哭了,嫂子,招弟估计也吓坏了,快去看看她,给孩子做点饭。” 春凤抹干眼泪点头。 以后她也要学着挺起脊梁、抬头做人。 林夏回到家,陆北霆和江川正在把板车上的砖卸下来,堆在厨房旁边。 林夏走过去,先观察了下陆北霆的脸色。 不太好,沉的跟要下雨一样。 她就知道,他虽然在外面护着她,来到家肯定要批评。 这次出手确实有点重了, 林夏手扶着板车的一侧,歪头看向半蹲着正在搬砖的陆北霆,乖巧又讨好般的眨巴眨巴大眼睛。 陆北霆偏不接收她的信号,林夏的脸都快贴到他胳膊上了,他也不看她。 闷声埋头干活。 林夏知道只要抱着他的胳膊撒撒娇,肯定管用,但江川在呢,总不能现在撒娇吧。 不理人算了,晚上再哄吧。 看到他拉来那么多砖,林夏自言自语道, “家里又不盖房子,拉那么多砖干什么?” 陆北霆终于舍得开口了,声音依然是硬邦邦的, “打架有功劳,还不得奖励你个洗澡间?” 自己那天就随口说了一句,要是有个洗澡间就好了,这个男人就记在心里了。 趁江川去了厨房那边,林夏伸出小拇指,悄悄勾住陆北霆的小拇指,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俩能听到, “谢谢老公。” 陆北霆脸上的冰霜倏地就消失了,心头还有点滚烫。 见江川过来了,两人又赶紧松开手指,江川是个单身狗,不忍心虐他。 这车砖头不少,林夏也来帮着搬。 他俩一次都搬十几块,林夏搬不动那么多,她把四块砖头摞在一起,刚想搬,手上的砖就被一个粗粝的大手拿走了, 陆北霆睨了她一眼, “这不是女孩子干的活,手上会磨水泡的。” 这狗粮吃的猝不及防,江川心骂, 陆北霆,你个没出息的,既然生气了,还不支棱起来,你好歹撑到晚上,这还没半个小时呢,气就消了,我也是服了你。 江川估计 ,要不是他在这,陆北霆都要拉着媳妇的手问,刚才打架硌到手没有,我给你吹吹。 林夏看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不用她搬砖,她就去做饭,留江川也在这吃。 今天的饭好做,有上午炼好的猪肉,一大盆呢。 做个猪肉炖白菜再加点粉条,熬点米粥。 林夏系上围裙,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被围裙一勒,弧度更明显。 她在井边淘菜的时候,陆北霆的眼神平均十多秒就要看一眼。 江川看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又使出他的江湖独家绝学,兰花指。 戳了下陆北霆的胸膛,捏着嗓子说道, “小霆霆,留着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你也走吧,这些砖留给我一个人搬,磨的满手都是血泡又怎样,死了算了。” 那幽怨的、又茶里茶气的表情像极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陆北霆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货以后要是有了媳妇,人家怎么受得了他。 又不由想到他们还是连长的时候,去执行的一个任务。 那次任务,是去抓一个穷凶极恶,身上有多条人命的歹徒,那人隐藏在一个山区中。 第127章 林夏认错 当时活捉是有困难的,那人从小习武,是个武学奇才,身上的功夫不在陆北霆和江川之下。 而且善于隐藏,身上有枪支武器。 这样的人自己都清楚,只要被抓死罪无疑,所以都会抱着‘以死拒捕,鱼死网破’的想法。 靠近他时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资料显示,这人唯一的弱点就是好色。 当时多亏江川戴着假发髻,穿着小花褂,伪装成一个上山捡柴火的女人,才把这家伙引出来。 江川的军事技能虽然比陆北霆略逊一筹,但他的乔装技能,连陆北霆都自愧不如。 对一个优秀侦察兵来说,伪装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技能。 这个歹徒当时看到唱着山歌、挽着发髻,穿着小花褂的‘女人’时,眼睛都直了。 看那背影,虽然体格是大了点,但那屁股还挺翘的。 反正是个女人就行,这歹徒躲在山里一个月没敢出去,也是急不可耐了。 他把手里的枪别在腰间,走过去一把抱住江川的腰,就往胸上摸。 发现不对劲,一下就意识到这是个圈套,这个歹徒快速去腰间掏枪,被跑过来的陆北霆一脚把枪踢飞了。 前后被围住,这个歹徒也看出能派来对付他的,绝非一般当兵的,激将道, “两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单挑?” 陆北霆两人嗤笑一声,“不敢。” 两人合力,几个漂亮的擒拿,利落的将这人制服。 回到部队,江川一想到那人摸自己胸,还捏了一下,恶心的一天没吃下去饭。 最后还是陆北霆出去给他买了一个烧鸡,才有滋有味的给啃完了。 拉回思绪,陆北霆不由的勾唇笑了笑,两人执行任务时虽然遇到不少困难和危险,但也有不少趣事。 一提到这个事,江川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我一直想问你呢,当年你给我买的那个烧鸡,怎么就一个鸡腿?” 陆北提把最后几块砖摞在一起,挑了挑眉, “没听说过单腿鸡吗,有一个腿就不错了,有的鸡还不长腿呢。” 江川:你家养的鸡不长腿呀。 他哪里知道,烧鸡一买来,陆北霆就撕下一个鸡腿,先吃为净了。 能给他留一个鸡腿,都是兄弟情深了。 江川还有报告要写,吃完饭就走了,林夏则去看看春凤娘俩。 陆北霆收拾着碗筷,在想待会怎么批评林夏。 等她回来,就饭桌一拍,你给我站好立正,别嬉皮笑脸。 替春凤出头可以,但也得考虑后果适可而止,把人打成那样,还关起门来打,万一收不住手出人命了怎么办? 对,就这么说,要板着脸严厉的说。 林夏从春凤家回来后,悄悄探头往厨房看,陆北霆正在把洗好的碗放在橱柜里。 只看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一顿批评跑不掉。 就像一个被窝睡久了,他一翻身就知道他是不是要放屁。 不等他发火之前,必须先公关。 林夏走过去,从后面保住他劲瘦的腰,小脸在他后背上蹭了蹭,软绵绵的说, “老公,我知道错了,我不想让你生气。” 陆北霆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本来生气也就装装样子,现在装也装不下去了,转过身来, “错哪了?” 林夏心想,也没哪错啊,但既然认错了,态度一定要诚恳, “错的地方多了,不该打那么厉害,不该用棍子,方式方法没掌握好,以后一定注意。” 认罪态度良好,陆北霆很满意,林夏就知道他吃这一套,哄好了正想松手,但陆北霆却揽着她的腰不松手,眸色深深, “为什么不想让我生气?” 他以为林夏会说,不舍得你生气。 林夏仰起小脸,“生气会让人变老,你本来就比我大六岁,再一生气……” 陆北霆:…… 这是在嫌弃我老吗? 下一秒,林夏就被陆北霆吻的差点不能呼吸。 …… 李二妮这边,回到家就跟他男人闹了起来, “我都被林夏打成这样了,那陆北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着他媳妇,你要是个男人,你现在就去替我报仇。” 刘闯看到她被打成这个熊样,一点不意外,就她那个为人处世,挨揍是迟早的事。 他和李二妮是老一辈定下的娃娃亲,结婚前只见过一次面,婚后才知道她的德行,她来随军后,那是隔三差五都会有家属来告状。 刚才他下班一回家,就有人兴致勃勃的告诉他, 你媳妇抢春凤的雪花膏,被林夏和春凤合伙打了,你不去看看。 他去看什么?跟着去丢人? 刘闯早已经筋疲力尽, “你立刻马上收拾收拾东西,回你娘家去,等离婚申请批下来, 我们立刻去办离婚手续。” 又赶我走,又提离婚? 李二妮冲过来对着刘闯又撕又打, “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我要去领导那告你有作风问题,还要告那个陆北霆,纵容他媳妇打架斗殴,你们当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刘闯任她撕打,他对李二妮厌恶至极,要是真还手的话,能一巴掌把她拍死。 但他有他的原则 ,不打女人, 只把李二妮扒拉到一边, “告,你去告吧,不去告你就是孬种,我就是不穿这身军装了,我也要跟你离婚,和你这样的女人,我是一天都过不下了。” 刘闯是老实本分的军人,只想好好当兵,稳稳当当过日子,但偏偏就那么难呢。 因为李二妮的所作所为,大家连带对他的印象都不好。 周兰都找过他好几次,让他管好李二妮,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管又能管得了几时呢。 周而复始。 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要离婚,一辈子一个人过,也不跟这样的女人过日子了。 他当即就去给李二妮的爸妈打了电话,把她女儿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说, 如果不来把他们生的好女儿带走,他就把李二妮捆着送回娘家去。 到时候,谁丢人谁知道。 李二妮什么德性,她爹娘比谁都清楚,一直抱侥幸,女婿是个老实人,老实人都能忍,兴许能凑合过一辈子。 现在刘闯态度这么坚决,他们怕他真把人绑了给送回来。 李二妮的爸是村长,要脸,丢不起这个人。 无奈,只能连夜坐车过来部队接女儿。 来到之后,白天都没好意思进家属院,等天色上了黑影,才把李二妮接走了。 李二妮不愿意走,被他爹又扇了两巴掌,再不走,我们一家人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 第二天下班后,刘闯去了春凤家。 第 128章 愁人的雪花膏 招弟正坐在大门口玩石子,刘闯从口袋掏出一包糖递过去, “招弟,在这玩呢,你妈妈在家吗?” 顺着糖块,招弟看到一个穿着军装的陌生面孔。 刘闯住家属院东头,招弟不太认识他,有些害怕,没敢接糖丢下石子就往家跑。 招弟依然害怕穿军装,现在她的意识里,除了林夏婶婶家的那个穿军装的叔叔之外,都是坏人。 刘闯一个大男人,怕影响不好,也没敢进院子,就在院门口喊, “家里有人吗?” 春凤系着围裙,两手沾的都是面,从厨房出来, “是刘连长啊,有事啊?” 刘闯是连长,本不够住家属院的条件,但团里当初盖的家属院多,便放松了条件,只要是有过重大立功表现的,连长也可以申请家属院。 刘闯注意到春凤脸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巴掌印, “嫂子,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我和她还没办离婚手续,她的所作所为,我也是有一半责任的,对不起。” 虽然刘闯比春凤还大三岁,但因为春凤的男人曹大山比他大,所以,刘闯称呼春凤为嫂子。 都是一个家属院住着,虽然接触不多,但刘闯的为人,春凤是知道的。 是个实在人,只是被李二妮的名声拖累了。 以前李二妮得罪的人,干不过李二妮,恨屋及乌,便把火气撒到刘闯身上,刘闯因此没少挨骂。 但春风并未恶语相向,很客观的说道, “刘连长,不用道歉,她做的事跟你没关系,再说,她打我,我也还手了,这个事就过去了,以后都别提了。” 真是个挺通情达理的女人。 刘闯憨厚的点了点头,“行,嫂子……” 刘闯把手里的糖递给春风, “这是给招弟吃的。” 春凤连忙摆摆手,“不要,家里啥都有。” 刘闯把东西放在门口的石墩上, “不值啥钱,给孩子留着吃吧。” 然后又掏了掏口袋里的东西,手顿了顿,最终没好意思掏出来, “嫂子,那我走了。” 春凤还没和其他男人说过那么多话,都有些拘谨了, “哦,你慢走。” …… 刘闯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林夏家。 陆北霆和林夏两人都在家,陆北霆下班后又拉了一车砖头回来,正在卸下来,林夏坐在院子里摘菜,准备晚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有一种岁月静好的觉。 这样平淡的生活,是刘闯羡慕的。 但,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拥有了。 看到刘闯来了,两人都有些惊讶。 刘闯打了招呼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雪花膏,当着陆北霆的面递给林夏, “是这样的,嫂子,李二妮不是抢了春凤嫂子的雪花膏吗,他走了,我得赔给人家,我一个大男人给女人雪花膏不合适,怕引来误会,想请你帮我转交一下。” 林夏这才知道他为啥来,倒是个实在人, “刘连长,这个不用赔,你媳妇……” 刘闯和李二妮要离婚的事已经传遍了家属院,林夏也是听说了的,又改口称, “李二妮没把雪花膏抢走,我们给要回来了,不用赔。” 刘闯不知道这个情况,还以为李二妮抢走了呢。 他为了买这个雪花膏赔给春凤,可费了老多劲,怕被人看见没敢在军区服务社,特意跑到镇上去买的,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林夏把雪花膏递过来,刘闯也没接,为难的挠了挠头, “我一个大男人留着,也用不上啊。” 见刘闯也不接,陆北霆从林夏手里拿雪花膏,嗖的扔他怀里, “用不上,自行处理。” 还想给我媳妇不成,我又不是不给她买。 林夏没好气的瞪了陆北霆一眼,你瞧瞧你个混球样,人家是想给我的吗? 其实,刘闯是想说,拿回去我也用不上,反正买都买来了,就给春凤嫂子了,当做赔礼道歉了。 但又觉得这样也不合适,刘闯最终也没说出口。 这雪花膏买的,都快愁死他了。 他干脆把雪花膏装进口袋里,闷不作声的去帮陆北霆搬砖了。 陆北霆见他只搬砖也不说话,便问道, “真打算离婚了?” 刘闯搬起一摞砖,坚定的说道, “离,这次说什么都离,离婚申请批下来就离。” 这让陆北霆一下想到了他想和林夏离婚的时候,也是这么坚定。 劲劲的。 回去那天,幸亏被林夏睡了,要不这么好的媳妇都跑了。 刘闯搬完砖抬腿就要走,这饭都做好了,哪能让人家干完活就走,陆北霆两口子留他吃饭。 刘闯说什么都不在这吃,帮忙干点活就在你家吃饭,那不成故意蹭饭的了吗? 别看老实,也是个倔脾气。 知道这些砖是准备盖洗澡间的,刘闯临走时问什么时候盖,陆北霆说,打算趁着这周末给盖起来。 刘闯主动说,到时他也来帮忙。 他没参军前,就跟着他爸给人家盖房子,砌墙很专业。 刘闯言辞实在诚恳,林夏在旁边听着,再次确定,是个能相处的人。 只是没娶上个好媳妇罢了。 刘闯出门没走多远,遇到去打酱油回来的周兰大姐。 他走过去打招呼, “周主任,我正想去找你呢。” 周兰因为李二妮的事,平时没少给刘闯做思想工作,让他管好他媳妇,刘闯管不了,每次见了周兰都不好意思,都是躲着走。 这还主动找她,周兰纳闷, “刘连长,找我啥事?” 刘闯,“周主任,我们家的事您是最清楚的,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你能不能帮忙给出个证明什么的,让领导尽快把我们的离婚申请批了。” 李二妮的爸妈好不容易答应他们离婚了,他怕夜长梦多。 周兰懂了,作为妇女主任,对于婚姻,她一向劝和不劝离,但对于他跟那个李二妮离婚,周兰是举双手赞同, “你放心,你离婚这个事,我帮你去催,保准让你尽快离掉。” …… 吃晚饭的时候,林夏感慨,有时候老天爷真是会给人开些无奈的玩笑。 温淑贤良想好好过日子的女人,找不到好男人。 一心想平淡踏实过日子的男人,又摊上那恶婆娘。 有时,命运就是不公平的,无奈的。 会捉弄人的。 第 129章 不让抱,不让亲,不让碰 “我淘菜时,听你和刘连长聊离婚的事,你说,他和那李二妮真能离得成吗?” 陆北霆点头,“看他那个劲头,是铁了心的要离,八成会离,不过这些事也不好说。” 林夏一脸问号,“这话怎么说?” 陆北霆又说, “当初我信心比他还坚决呢,下冰雹都阻挡不了我离婚的步伐,结果呢,回去一趟,不就被你给睡服了,没离成。” 林夏刚喝到口的饭差点呛出来, “没脸没皮的,谁睡的谁?” 陆北霆把凳子挪过去,跟媳妇坐一起,坏坏的小声说,“我睡的你。” 这听着也不像好话。 吃个饭也口无遮拦的,非治治他不可,林夏把筷子往碗上一放, “别管谁睡的谁,听你那口气,没离成,你是后悔了是吧?” 陆北霆立刻说道,“媳妇,我没有。” 林夏小嘴一撅, “你就有,你就是后悔了,我也马上去写离婚申请递上去,一批下来咱们就离,别影响你去找第二春。” 陆北霆现在最听不得她说离婚两个字,急了,吼道, “你敢,反了你了。” “吼什么吼,就知道吼我,我就敢。”林夏本来没多少气的,被他一吼,气还真上来了,起身就去屋里拿纸笔。 然后…… 陆北霆可体会到什么叫女人难哄了,你说什么她都不听不听的,即使听了也是故意跟你唱反调, 你说一句话,尾音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一百零八句在等着你了。 比如: 他语气诚恳,老婆,不该吼你,我错了,…… 她不咸不淡的回, 你一营之长,堂堂兵王,怎么可能错,你哪里会错,错的是我,不该没有自知之明把你睡了,不该把你困在婚姻的牢笼中,不该阻碍你去找真爱的步伐,跟我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哈,我给你道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陆北霆觉得,女人阴阳怪气起来,比要喝敌敌畏还难缠。 不过,她不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大喊大叫,而是跟平时说话一样的声调,不紧不慢,也蛮可爱的。 陆北霆被她气笑了,逗她,“既然知道错了,还不赶紧给我去打洗脚水去。” 可想而知,自然被林夏挥着拳头捶了两拳,仍不解气。 陆北霆本想着在床上给她彻底征服了,谁知道一上床,这丫头就跟那过年的猪,受惊的驴,上岸的鱼一样。 摁不住,根本摁不住。 不让他亲,不让他抱,不让他碰。 连平时紧紧贴在一起的枕头也被林夏扔到了床那头。 幸亏,陆北霆不是吃素的,专治各种不服。 天天带兵,还收拾不了你个小女人了。 一个擒拿,压在身下,两只白嫩的小手被他握住,举过头顶。 炽热霸道又温柔的吻袭上她的软唇。 吻到身下的人小脸泛红心跳如鼓,吻到她身体变的软软的,不再挣扎。 吻到她愿意让他亲,还不知足,还非要吻到她愿意回应他的吻。 陆北霆赤红的眼眶欲望翻滚, “老婆,以后不许冤枉我,我一点不后悔,越和你在一起,我越喜欢,想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的那种喜欢,你知道不?” 下班能看到她,回去再晚,都有一盏灯一个人在等着他,能和媳妇一起吃饭睡觉说悄悄话,遇到事情两个人有商有量的。 陆北霆觉得自己都幸福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怎么可能后悔。 林夏勾住他的脖子,娇嗔, “我知道,都知道,就是故意气你的,谁叫你那么大声吼我。” 陆北霆宠溺的咬她的唇,“怎么那么坏呢,欠收拾。” 下一秒,贴身的衣物飞向空中,散落在地,交织一起。 可能因为今天闹了点小小的别扭,陆北霆要她要的更厉害,林夏也格外的配合他。 比之前还要和谐。 果然,适当的小吵小闹,是夫妻感情的兴奋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两口子没有什么矛盾是睡一觉过不去的,如果有,那就再睡一次。 他们睡了好几次,别说斗两句嘴,就是天大的仇,也解开了。 第二天,她又没起来床。 累,睡得香,睡的沉。 连他什么时候起的,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把身下的床单换成干净的,都不知道。 陆北霆是把门从外面锁上的,也没人来敲门,林夏一觉睡到了中午。 睁开眼时,依然感觉骨架就跟摔碎了又重新拼上的一样,随时会散开。 昨晚的一幕幕钻入脑海,狂风暴雨般,抵死缠绵…… 这个男人,是真不能惹。 以后可不跟他吵架了。 林夏拿起床头上的小镜子,照了下肩膀上,一口整齐的牙齿印,清晰可见。 那是昨晚做完后,陆北霆咬的,真咬,咬到林夏疼的‘嘶’了一声,嗔骂, “你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 他理直气壮, “以后再敢说离婚,说一次咬一次,咬到你乖乖跟我过一辈子为止。” …… 幸福惬意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 时间转眼来到了周末,陆北霆这几天把砖备好了,今天就把卫生间给垒起来。 卫生间不大,来帮忙的人不少。 江川、春凤嫂子,还有周兰张铁军两口子、王喜柱几个连长,刘闯,还有经常找春凤做衣服的李莹嫂子都来了。 大家天天见陆北霆往家拉砖,早早就问啥时候盖洗澡间,都等着来帮忙,也想看看他们家洗澡间怎么盖的。 林夏一早就起来,去买做饭的食材。 知道大家都喜欢吃饺子,买了五斤猪肉,包猪肉芹菜馅的。 又买了些卤菜,还有不少其他菜,拿了一个菜篮子一个背篓,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能主动来帮忙,那是情分也是缘分,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一定要让人家吃好。 而且,她目前也有这个经济实力的。 正好凑这个机会,就当作来到这个家属院的第一次正式聚餐了。 大家各司其职,男人们搬砖的搬砖,活泥的活泥,垒墙的垒墙。 几个女人负责做饭,厨房小,她们便把桌子搬到院子里。 院子里充满欢声笑语,瞬间热闹了起来。 第 130章 陆北霆欠欠的 还没等春凤说我的个娘嘞,周兰就惊呼了出来, “我的个老天爷,林夏妹子,你可真舍得,包猪肉馅饺子就够好的了,怎么买那么多菜。” 林夏笑呵呵的, “周大姐,这我还嫌买的少,怕不够吃呢。” 其实林夏还想去县城买的,但今天去时间来不及,要是昨天去买的话,家里又没有冰箱,过一夜就都坏了。 春凤看到那么多菜,肯定花了不少钱,替林夏担忧, “离开支还有段时间呢,你们两口子这可怎么过呀,不得喝西北风呀。” 林夏揽着春凤的肩膀,俏皮的说, “没事,嫂子,让陆北霆在家喝西北风,我去你们几家蹭饭,你们可不许撵我走。” 引得大家阵阵笑声。 干活的男人们也听到林夏这话,也跟着笑,陆营长还整天说他家庭地位多高多高。 看吧,都是吹的。 蹭饭都不愿意带着你,留他在家喝西北风。 陆北霆一手拿块砖,一手拿着抹子,把和好的泥抹到砖头上, “你们懂啥,我媳妇这是为我好,这大热天的,喝口西北风多好呀,凉飕飕的,降温。” 大家又是哈哈一阵笑。 周兰大姐都笑出眼泪了, 这两口子呀,是真逗,活该你们感情这么好。 她一直以为陆北霆是冷若冰霜桀骜不驯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诙谐幽默的他。 当一个男人不知不觉的在为一个女人改变时,那一定是爱到了心坎里的。 几个女人摘菜的摘菜,剁肉的剁肉。 林夏知道自己厨艺不如几个嫂子好,让她们做主厨,自己负责打杂洗菜之类的。 洗完菜,想起屋里买的西瓜、北冰洋汽水和面包,都拿了出来,先压了一大桶凉水把西瓜冰在里面,等会切给大家吃。 招弟、周兰大姐家的妞妞,还有李莹家的几个孩子在旁边玩,林夏把汽水和鸡腿面包分给孩子们。 这个年代,喝着北冰洋,拿着鸡腿面包,那绝对可以在其他小朋友们面前横着走。 几个孩自然要出去显摆显摆,一窝蜂的跑了。 周兰大姐冲着孩子们的背影喊, “妞妞,你拎着招弟点,她小。” “知道了,妈。”妞妞也是个听话的孩子。 江川本来是第一个来帮忙的,来到后突然想起参谋长要的报告没给他呢,又折回去送报告,再回来后,见大家已经忙的热火朝天了, “不好意思哈,大家伙,你看我这又偷懒了,待会吃饭我先自罚三杯。” 周兰的爱人张铁军负责活泥,开玩笑道, “江川,你这是想把自己灌醉,下午不用干活了。” 江川咂咂嘴,看向在搅拌肉馅的周兰, “周大姐,就老张大哥这一开口八百个心眼子,你怎么跟他过到现在的?” 周兰大姐搅拌着肉馅,害了一声, “跟我搞对象那会,心眼子才多呢,天天骗我去领结婚证,这不,被他骗到家孩子都生了,没办法了,就凑合过呗。” 这一出口,又引得大家一阵阵的笑。 江川袖子一撸,他不会垒墙,便和张铁军一起和泥。 家里铁锹不够了,李莹嫂子说她们家有,跑回家拿来了一把,顺便又在自己菜园子里摘了十多根黄瓜过来, “自己地里种的,别嫌弃哈,待会凉拌了吃。” 林夏太喜欢这种邻里之间互帮互助的气氛了,就像一家人一样。 想想她刚来家属院那会,大家都对她敬而远之,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扬面。 林夏觉得老天爷对她是真的好,给了她这么好的爱人,又给了她这么可亲可爱的邻居们。 她知足了。 林夏大大方方的收下, “嫂子,怎么会嫌弃呢,这黄瓜多新鲜呐,还带着毛刺,买都买不到这么新鲜的。” 李莹嫂子眉眼带笑,“林夏妹子,我就喜欢听你说话,听着心里就暖呼呼的。” 怪不得陆营长这么护着媳妇,这么好的媳妇,长的漂亮身材好性格好,为人处世更是没的说,还有门好手艺独立自主能挣钱。 这样的女人,谁娶回家不得宠成宝。 陆营长是真有福气呀。 大家边干活边聊天,院子里始终欢声笑语不断。 周兰调好馅、和好面后,林夏她们正好把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四个女人便围在桌子上开始包饺子。 林夏不会包,便帮忙擀皮,这个她还是很专业的,把面剂子上稍微沾一点面粉,把面剂子按扁,擀出的皮子圆溜溜的。 三个嫂子包的饺子非常好看, 春凤包的月牙形,周兰包的锁边形,李莹包的元宝形。 包好后一个个整齐的放在高粱秸做的盖帘上,就像艺术品一样精致。 林夏也想跃跃欲试,想学,学了以后做给陆北霆吃。 陆北霆特别喜欢吃饺子,在老家的时候,奶奶包饺子,陆北霆至少吃三碗,但来随军后两人都不会做。 上次去镇上,他们去吃了水饺,陆北霆说了句,好久没吃饺子了,真太想这口了。 作为妻子,有手有脚的,怎么能让自己的男人馋成那样呢。 万一哪天,再跟那开饺子馆的大姐跑了,对吧。 趁着这个机会,学,必须学。 春凤手把手的教她,先从最简单的月牙形包起。 春凤说,刚开始包先少放一点饺子馅,饺子不要样,来回捏三趟,只要把边缘捏紧实,煮的时候不进水就行了。 好。 林夏试着包了好几个,妈呀,人家包的都是立着的,她包的清一色都是躺着的。 她丧气的看向春凤, “嫂子,你看我这包的,怎么一个个的跟三天饿了九顿一样,就是站不起来呢。” 春凤被她逗笑了,鼓励道, “你刚开始包,包成这样已经非常好了,做衣服都能做的那么漂亮,手那么巧,包个饺子就是熟能生巧的事,多包几次肯定越来越好。” 剩的面不多了,留春凤和林夏两个人慢慢包,周兰和李莹则把包好的端进厨房去,省得落灰,再把码好的菜该炒的炒一下。 陆北霆去屋里拿钢尺,见林夏一脸认真的坐在树下学包饺子,凑了过来,睨了眼林夏跟前那一堆包的歪扭七八的饺子,点了点头, “嗯,包的不错。” 得到他鼓励的林夏眼前一亮,正想吹嘘一句,那是,那也不看看是谁媳妇。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陆北霆欠欠的说了一句, “这饺子是不是困了,一个个的都躺那补觉呢?” 嘴那么欠呢,他是一天不惹她,就浑身难受。 要不是春凤嫂子在旁边呢,林夏非给他两拳头,翻了个白眼,奶凶奶凶道, “那你别吃。” 春凤听小两口子斗嘴,也看出是打情骂俏呢,抿唇笑,有眼力劲的起身去厨房拿东西了。 见春凤走了,陆北霆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只要你包的,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吃。” 说罢痞帅的挑了下眉,没事人一样走了。 林夏心骂,这是什么人呀。 天天有事没事惹她两句,惹的她咬牙切齿想骂他的时候,他再哄。 欠。 早晚教训他一顿狠的。 林夏又包了好多个才慢慢顺手,虽然不如几个嫂子包的好看,但最起码也站起来了。 林夏把自己包的这些单独放在盖帘的一角,打算最后一锅煮,煮了她和陆北霆吃,这品相也确实不好意思让别人吃。 煮饺子时,林夏也在旁边学,煮荤馅的饺子开锅要过三次凉水,煮开就熟了。 记住了。 快开饭时,林夏才发现一个问题,家里只有一个饭桌,待会坐不下。 李莹嫂子说, “男人们干的活重,让他们先吃,他们吃完我们再吃就是了,再说,我们端碗饺子站着吃就行,不用上桌的。” 在李莹的观念里是,还有些男尊女卑的思想的。 在她们老家那里,家里来客,女人们都是不能上桌的。 林夏不愿意,那怎么能行,男人干活,女人也忙活了一上午。 都是新社会了,男人坐着吃,女人站着吃,成什么了。 别管别人家怎么样,在他们家,不行,男女必须平等,必须都上桌坐着吃。 家里只有一个桌子,林夏便和春凤一起,去把她家的饭桌抬过来,开两桌。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个邻居来拿衣服,林夏得回屋去给人家拿。 抬头看到站在架板上正砌墙的刘闯, “刘连长,我得去给人拿衣服,你能不能帮去春凤嫂子家抬个饭桌过来,她一个人搬不动。” 第 131章 一大碗咸菜 那么高就这么跳下来了,吓春凤一跳。 春凤打开门去厨房把饭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刘闯就站在厨房门口等。 看到饭桌上,一碗黢黑的咸菜,干巴巴的,里面连点香油都没有,旁边的馍框里两个粗粮窝窝头。 刘闯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问道, “你们娘俩就吃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春凤的情况,他大致也是了解的,不能生,招弟又是捡来的还是个哑巴,他男人曹大山心里有怨气,住宿舍不怎么回家。 他一直以为虽然没回家,但曹大山肯定会给生活费的。 现在看来娘俩的生活艰苦的很。 那么大一碗,应该是经常吃。 其实春凤这段时间跟着林夏干,手里是有些钱的,但她受过没钱时候的难,真的是太无助了, 这钱她一点不舍得给自己花,除了给孩子花之外都攒着,留着关键的时候用。 再说,她吃咸菜馒头都习惯了,大人又不需要长身体了。 春凤怕他以为招弟也是跟着自己吃这个,她最怕别人说,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就是不会真心疼,连忙解释, “招弟不吃这个,我早上给孩子煮的面条,卧的荷包蛋,我哪能让孩子吃亏,这咸菜是我吃的。” 刘闯又看了眼那咸菜,心里不是个滋味, “你也不能老吃这个呀,没点营养,身体都吃坏了。” 春凤收拾着饭桌,这关心的话,让她手顿了一下,刘闯是第二个对她说这话的人,第一个是林夏。 春凤略带慌乱的把桌子收拾好后,又用干净的抹布擦了一遍, “我们赶紧抬过去吧,那边等着用呢。” 刘闯没让她抬,把桌子往肩膀上一扛,就轻松就给扛走了。 男人到底是有力气,当兵的男人更有力气。 女人很费劲都干不动的活,人家很轻松的就给解决了。 春凤轻叹一口气,要是她家男人能稍微顾家一点,多好呀。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个命了。 院子里摆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 林夏买的菜充裕,每桌上凉菜炒菜热菜都有,每人再盛上一碗热腾腾的水饺。 剩下的水饺盛了两大托盘放在中间,谁吃完,自己加。 陆北霆那个天生桀骜的性子,心里是感激大家的,但你要指着他热情招呼大家吃,是不可能的。 两口子总不能都不吭声吧,林夏笑意盈盈的招呼大家, “大家能来帮忙,感谢地话我也不会说,一定要吃饱哈。” 大家都说,出点力气不算什么,倒是让他们破费了,买那么多菜。 林夏把她包的不像样的水饺都盛给了自己和陆北霆。 陆北霆吃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看向林夏。 他媳妇包的水饺,别看馅少,别看是躺着的。 他吃的骄傲,吃的自豪。 招弟坐在春凤旁边,吃了好几个大水饺后,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中间的一盘黄桃罐头。 周兰看到后,把那盘黄桃递给春凤, “春凤,我看着招弟可能想吃这个,你接过去,放她跟前。” 春凤刚才就看到招弟想吃,平时没给她买过,还是之前林夏给过一次, 但其他人都没吃这个菜呢,她不好意思先夹。 她们家条件不好,越是这样,越不能贪吃,不能让人看笑话,也不能给林夏丢脸。 春凤接过盘子,没敢多夹,小心翼翼的给招弟夹了两块,又把盘子递给周兰, “小孩子都喜欢这酸酸甜甜的,你给妞妞他们分着吃。” 刘闯听到她说话,看过来,之前看到那一大碗咸菜心里就不是滋味,现在看到春凤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的叹了口气。 李二妮那么万恶的人,他纵使再讨厌,吃喝上都没亏待过她,春凤这么过日子的一个女人,那曹大山怎么就那么铁石心肠、不管不问呢。 他都有一种去找曹大山理论理论的冲动。 但自己毕竟是个外人,没有权利管人家的家事。 上午洗澡间的框架已经盖好了,下午就是把里面的大白刮一下,陆北霆特意买的防水涂料,这样墙皮遇水也不会脱落。 这个年代没有瓷砖,地面上只能泥上水泥地。 人多干活快,下午三点多就能,就等着凉透了,才能用。 陆北霆还托人从市里买了一个专门装洗澡水的那种黑袋子,放在洗澡间上面。 这袋子有配套的管子和花洒,直接把管子扯到洗澡间,到时打开花洒直接就能袋子里晒好的温水洗澡了。 几个人围着听,真是长了见识。 这个年代,女人洗澡确实是个麻烦问题,不能不洗,又不能像男人一样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洗。 每天烧水兑水拎到屋里,到处弄的湿漉漉,还得打扫。 还真能这么简单就洗上澡了? 周兰兴致勃勃, “林夏,等你家洗澡间能用了,我得来你家洗一次澡试试,行不,好的话,我们家也盖一间。” 林夏说,“当然行,能用了你们都来试试。” 其他人走后,春凤没走,和林夏陆北霆一起把院子里没用完的烂砖头,收拾一下,零碎的活干一干。 太阳落山,三人才把小院才收拾整洁干净。 上午的菜没吃完,都是自己人吃的,又不脏,林夏把菜都倒在一起,热开,春凤娘俩也在这一起吃。 吃完饭,林夏又给招弟拿了瓶黄桃罐头,看她上午喜欢吃罐头,刚特意又去买的,让她留着明天吃。 招弟和其他孩子不一样,让人心疼,发自内心想对她好一点。 春凤走后,陆北霆林夏两人也坐在大树下休息一会,看向对方,同时问道, “累不累?” 问完都笑了。 这个家在一点点的变的更好,累也值。 …… 今天太累了,天一黑林夏就洗漱,准备早点休息。 在压水井旁刷牙的时候,林夏听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好像是春凤那边传来的。 她赶紧漱了下口,走到墙根一听, 隐隐约约听到春凤挣扎的哭泣声, “不要碰我,你别碰我……” …… 第 132章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个贱人,你不离婚,还敢勾人。” 林夏听出那是春凤的那人曹大山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声音像锯子锯木头一样,非常难听,林夏第一次见曹大山,就对这个声音异常反感。 她急忙跑进屋去喊正在光着膀子做俯卧撑的陆北霆, “我听着那个曹大山回来了,好像在强迫春凤干那事,听着不对劲,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万一打起来,林夏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曹大山,得拉上陆北霆。 陆北霆做俯卧撑的动作顿住,站起来,拉住林夏, “他们又没离婚,就是两口子,曹大山回家住也是正常,这种事我们参与不合适。” 林夏知道陆北霆的顾虑,但是, “她们要是正常的夫妻关系,我们肯定不能参与,可我听到他打春凤了,春凤哭着在反抗不让他碰,我怕她出事,不去看看我真不放心。” 陆北霆蹙了蹙眉,林夏说的也有道理,随即拿起椅子上的衬衫穿上,牵住林夏的手, “我陪你去,但不能冲动。” 林夏也很听话, “嗯,我就当成是去找春凤借东西的,先看看情况。” 抬脚到了春凤家,林夏使劲拍门,“春凤嫂子,我来借点东西,开下门。” 大门只是掩着的,并没有锁。 一拍就开了。 曹大山的辱骂声清晰传来, “我只以为你生不出蛋,没想到你TM的还是个贱人,我说你怎么不愿意离婚,原来是想给我戴绿帽子的,浑身抹那么香,不就是想勾引男人的,不是想让人睡你吗,我今天就干死你。” 污言秽之后,紧接着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林夏和陆北霆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酒气,曹大山应该是喝醉来的。 他正死死的按着春凤的胳膊把她压在地上,春凤则踢着咬着反抗着。 陆北霆一把抓住曹大山的衣领,把他拽到院子里,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拎了一桶凉水往曹大山身上一泼,厉声道, “你还有个军人的样子吗?” 凉水的刺激,加上陆北霆的呵斥,才让曹大山瞬间清醒了一点。 屋里,春凤头发凌乱,脸上被曹大山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被扇出了血,撕烂的衣服勉强遮着身体。 看到林夏来了,眼泪哗哗的。 林夏在旁边拿了件衣服给春风裹上,蹲在她身边,安抚的拍着春凤的后背,小心翼翼的问, “嫂子,怎么回事?” 春风怕把睡在隔壁房间的招弟吵醒,把头埋在膝盖上,隐忍的大哭了起来。 良久才抬起头,顶着红肿的眼眶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要去关大门,他就醉醺醺的回来了,对我又打又骂,骂我是贱人,说我勾人,拽着我的头发就往屋里拖,要跟我做那事……林夏,我知道,我不愿意离婚,就是他媳妇,就应该跟他做那事,但我是怕了,是真怕了……” 春风把被撕烂的上衣脱掉,露出后背给林夏看,一道道伤痕遍布后背,让人触目惊心。 回忆往事时的恐惧,让春凤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他在床上那是把我往死里折磨,我是真受不了,不敢跟他睡。” 刚结婚的时候,曹大山还好些,虽然不温柔,但最起码是正常的夫妻生活,也不会恶语相向。 结婚一年后,春凤老是怀不上。 外面说闲话的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嘲笑曹大山娶了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甚至有人说,女人怎么可能不会生孩子,是不是她以前跟别人乱搞过,堕过胎不能生了。 虽然曹大山知道春凤跟他时绝对是清白的,但她生不出孩子是事实,让他断了后也是事实。 他在外面听的难听的话越多,回来就会打春凤打的越厉害。 因为这一切的耻辱都是她带给他的。 后来,从打骂发展到,干那事的时候变着法的折磨她,掐她咬她,把她绑起来…… 再后来更甚,用皮带抽她,不仅是后背,春凤腿上也都是伤痕。 春凤本就能忍,再加上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这个年代本身就是犯了天大的错。 别说婆家了,娘家人都看不起她,给你找了个当兵的,端铁饭碗的,想跟着沾沾光呢,你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骂她没用不争气。 所以无论曹大山怎么折磨她,她都硬硬忍住了,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好在曹大山后来厌了,看到蓬头垢面的她就心烦晦气,连虐待她的心劲也没有了,搬去了宿舍。 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 对于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春凤也是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无意撞见的。 春凤假装没看到,只要能不离婚,他在外面找再多女人生再多孩子,春凤都无所谓。 曹大山只是偶尔回家属院来一趟,也是拿点东西就走,都懒得搭理春凤一句。 这一年多,他虽然没碰过春凤,外面的女人嘲笑春凤守活寡,但这却是春凤最自在的日子。 今天他喝醉了酒,闯进来非要跟他那啥,春凤想起了以往的种种,确实是怕了,才挣扎反抗的。 林夏听春凤说这些,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迟迟说不出话。 春凤这是受了多少的罪,心里又藏着多少苦呀。 那一个个噩梦般的夜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林夏揽住春夏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肩膀, “嫂子,你怎么那么傻呀,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受这样的罪为什么还不同意离婚?你现在就去找团长,我陪你去,这样虐待自己的媳妇,作风还有问题,我不信团长不管。” 春凤死死拉着林夏, “不能去,我们娘俩现在还有个住的地方,他要是被开除了,我和招弟连个家都没有了。 最起码这家属院是安全的,而且不要钱的。 如果出了家属院,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就算有钱租房子,也是极其不安全的。 她就要在这里熬,熬到招弟长大。 春凤抹了下眼泪, “林夏,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不能让外人,我丢不起这个人,以后招弟还要在这个大院生活的。” 林夏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心疼。 春凤一根筋,她愿意这样生活,林夏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外面,陆北霆又拎了一桶水浇在曹大山身上。 他才彻底清醒。 林夏安抚好春凤,走出屋,极力忍住愤怒问曹大山, “为什么打她?她犯什么错了?” 曹大山并不把林夏一个女人放在眼里,但还是很忌惮陆北霆的,没敢吼, “她犯贱,不守妇道,勾引男人,我教育自己的媳妇,怎么了?” 林夏反问他, “你说她勾人,勾引谁了,是你自己看见了,还是谁和你说了,我们去对质。” “如果春凤嫂子真的勾引人了,你打死她我都不管,但如果你诬陷她,这个我可要去找你们领导,好好说道说道了,难道部队允许你这样辱骂自己媳妇?” 曹大山却理直气壮说道, 第133 章 她和刘闯有一腿 王鹏飞今天从陆北霆家门口过,看见他家正在盖洗澡间,那么多帮忙的,一片欢声笑语。 他又气又嫉妒,嫉妒的心痒痒。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提干名额被取消,胡玉玲送礼只是领导的说辞,哪个想提干的不送礼,他怀疑就是陆北霆趁着苏筱然那次的事,背后摆了他一道。 我提不成干了,你的日子倒过的滋润,夫妻恩爱邻里和睦的。 凭啥。 看到在帮忙的春凤,王鹏飞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刻就带了猪头肉花生米和一瓶白酒去宿舍找曹大山聊天。 聊了聊着,王鹏飞就把话题转到春凤身上, 说春凤现在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花蝴蝶一样,和去陆北霆家帮忙的几个男人,聊的火热,他都看不下去了。 说着,王鹏飞还拍了拍曹大山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同情的说道, “老弟,你也是个可怜人呢,娶个女人不能生也就罢了,还……” 一说三叹气。 王鹏飞就是想刺激曹大山去闹一闹,给陆北霆添堵。 让你盖洗澡间,盖个屁。 而且曹大山若去打春凤,陆北霆和江川他们必然出手,去帮着盖房子的那些兵也会上来帮忙。 到时给陆北霆扣一个聚众打架的罪名,不多吧。 既然我提不了干,你也别想。 曹大山被利用却不自知,桌子一拍,好啊,怪不得不愿意离婚,是想给我戴绿帽子呢。 他一气之下来了家属院,但快到陆北霆家门口时,不由放慢了脚步。 陆北霆的杀伐果断和狠戾他是了解的,去他家闹,他有些打退堂鼓。 来到没敢去闹,远远的观察了一会。 正好看到春凤和刘闯一起回家,虽然没几分钟,刘闯就扛个桌子出来了,但不排除他俩在里面亲了抱了。 果然不守妇道,没有男人活不下去。 而且曹大山好一点时间没见春凤了,看到她变漂亮了不少,不像以往那样蓬头垢面了,皮肤滋润了,头发梳的利落整齐,穿的也不是以前的深蓝粗布衣服了,而是合身的碎花连衣裙。 这是林夏送她的。 春凤打扮打扮比他外面养的那个女人有看头多了,看着那腰身,曹大山心潮澎湃。 一年多没碰她了,再不睡都就别人睡去了。 于是,等到天上了黑影,曹大山回了家,一进门先是骂她勾引人,不要脸,然后就强迫要跟春凤干那事。 既然不离婚,他想怎么睡怎么睡。 春凤不配合反抗,他就打,来强的。 于是,就出现了陆北霆和林夏进屋看到的那一幕。 …… 王鹏飞? 又是这个王八蛋使得坏。 好,先一个一个来,先说春凤和刘闯有一腿的事。 林夏知道为春凤说话,曹大山肯定不信,便去把周兰大姐喊了过来。 周兰大姐一听,这不是胡扯吗,必须还春凤一个清白。 去春凤那搬桌子,还是周兰提的呢,之所以让刘闯去搬,是因为有个来拿衣服的,林夏要去给人拿衣服了,正好看到刘闯了,喊他帮个去抬一下。 这怎么就成了有一腿了,思想龌龊。 周兰把曹大山骂了个狗血喷头, “以后我要是喊你帮我抬东西,那我们俩还有一腿了不成?” 周大姐一番批评教育,曹大山也不敢拿这个说事。 还有,谁造谣的就去找谁,周兰和林夏拉着曹大山去了王鹏飞家, 陆北霆不放心,也跟了过去了。 “谁呀,这都睡了,门都给砸坏了。”胡玉玲披着衣服不耐烦的来开门。 一看是气势汹汹的林夏,胡玉玲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可没招惹你,你……你要干什么……” 胡玉玲经历了苏筱然的事,王鹏飞被取消提干资格的事,又看到了李二妮的下扬,现在确实消停了不少。 即使扯老婆舌,也不敢扯林夏的。 她们说林夏怎么怎么了的时候,胡玉玲都不吱声。 “赶紧把你男人喊出来。”周兰语气不好。 王鹏飞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曹大山走过去拉着王鹏飞, “王营长,是不是你去找我喝酒,说的,陆营长家盖洗澡间时,春凤在那勾引那几个当兵的?” 王鹏飞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曹大山,我是去找你喝酒了,但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你媳妇勾人了,我是说,你媳妇一个人在家带个孩子不容易,你不能老不着家,得好好过日子,你自己想找你媳妇的事,可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反正当时喝酒只有他俩在扬,没有外人作证。 虽然王鹏飞是正营长,曹大山也是个副营,但他不怯王鹏飞,两人吵了起来。 吵不出个所以然,便打了起来。 除了胡玉玲之外,也没有人拉。 打的头破血流时,周兰大姐才让他们都住手,然后对曹大山说, “今天盖洗澡间,我全程都在,我给春凤证明,她稳稳当当的帮着做饭,没有一点作风问题,你们当兵的不归我管,但你们要是平白无故冤枉我们军嫂,作为妇女主任呢,我第一个不答应。” 周兰大姐是能和参谋长能说上话的,王鹏飞和曹大山也都没有吱声。 王鹏飞回到家,气的捶墙。 这本是想给陆北霆添堵的,最后自己惹了一屁股骚。 曹大山这边,回到家还就往屋里一坐,不走了。 “周主任,刚才说她勾人都是误会,我不打她,也不骂她了,我们没离婚,我在自己家住,我正常睡我自己的媳妇不犯法吧,这你管不住吧。” 春凤和曹大山的夫妻问题,在周兰这一直是个难题。 但春凤坚决不愿意离婚,她又能怎么调解。 她总不能不让曹大山在家住,不让他碰春凤吧。 林夏也无奈。 春风不离婚,任谁也帮不了她。 曹大山看到他们拿自己也没办法,又支棱起来了, “天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我和春凤要休息了。” 春凤一听‘休息’两个字就后背发凉,她安慰自己, 曹大山在外面有女人,就是在家住,也住不了几天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一想到之前和他睡一张床的一幕幕,她就不由自己的恐惧害怕, 极度的恐惧会让人身体颤抖,但也会给人带来鱼死网破的勇气,春凤抹了下眼泪,鼓足勇气, “曹大山,我们谈谈吧。” 第134 章 只骗你,只亲你 ,只爱你 春凤抹干眼泪,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这是违规违纪的,我要是去首长那闹,还有我身上这些伤,要是我张扬开,你也别想在部队呆了。” 曹大山意料之外,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一直很注意,春凤怎么会发现的,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 春凤吸了下鼻子,虽然知道他的把柄,但因为长期对曹大山的畏惧,说话时依然不敢看他, “我不想干什么,以后只要你不来碰我,每个月按时给我那十块钱生活费,让我们娘俩能在家属院安安稳稳住下去,至于你有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我都装作没看见,也不会去领导那闹,不然咱们就谁也别想好过。” 之前曹大山搬去宿舍住的时候,说过,每个月给十块钱块钱的生活费,只是后来曹大山连这十块钱都拖着不给。 曹大山听罢,难以置信。 之前在他跟前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的春凤,今天竟敢威胁他,跟他谈条件。 曹大山恼火的指着她, “行,长本事了,行,你有种。要不是她怀孕了不能碰,我又喝点酒,你以为我会想来睡你,你这样不会下蛋的女人,别说碰了,我看见了就恶心。” 说到‘她怀孕了’几个字的时候,那神情明显自豪骄傲,跟后面的嘲笑形成鲜明对比。 春凤现在才知道,外面的那个女人怀孕了。 也好。 他能有个孩子,春凤反倒觉得自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曹大山再恼怒,也不得不承认,确实被春凤抓住了把柄,也只能默认春凤的条件, “但是,每月生活费我只能给你八块钱。” 他的钱,以前要往老家寄,现在又要养外面女人,只能给春凤这么多。 春凤也没争, “行,八块就八块,每个月初准时给我。” 曹大山同意,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夏和周兰在院子里大致也听到了怎么回事,对看了一眼,都沉默了。 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都有孩子了,再能忍也没有这个忍法吧。 等春凤出来,林夏拉着她的手, “嫂子,按理说婚姻的事自己做主,别人不能参与,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就听我的,离了吧,以后我帮你,只要有我吃的穿的,就不让你们娘俩冻着饿着。” 春凤眼里噙满了泪水,她知道林夏是真心心疼她,也会真心帮她。 她不怀疑林夏的话。 但林夏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小家庭,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不能因为她心善,就心安理得的去成为林夏的负担呀。 “林夏,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因为自己命苦,就去连累你呀,他在外面有孩子,我一点不觉得委屈,倒解脱了,结婚那么多年,因为没给他生个孩子我一直对他有些内疚,现在我觉得一点都不欠他的了,心里轻松了不少。” 春凤又说, “我也不是不离婚,我只是现在不能离,我现在还没能力,不能带着招弟到处奔波,等我确定自己有能力能养得起我们娘俩,我就会和他离婚。” 听她这么说,林夏和周兰放心了不少。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劝的了。 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春凤做出这样的选择,她自己觉得值就行。 张铁军见周兰这么久没回去,怕出事,来找周兰,在春风家门口遇到陆北霆,两人抽着烟等各自的媳妇。 春凤见到她们的男人在门口等,让林夏和周兰大姐赶紧回去, “大晚上的,给你们添麻烦了,到这时候还没回家休息。” 春凤怕麻烦别人,但还是给大家添了麻烦,心里内疚却又没办法。 周兰大姐叹了口气, “这不叫添麻烦,咱们都是女人,又一个大院住着,就应该互帮互助,女人不帮女人,那天理不容,春凤,你也别多想,既然做出这个决定了,就留在家属院,带着招弟好好过日子,这日子过着过着,慢慢的就变好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时候,大抵都会说‘以后慢慢就好了’。 人们对没发生的事,总是抱着美好的期待。 春凤想,或许吧。 春凤送她们到门口,看到四人离开的背影。 明亮的月光下,他们都牵着自己媳妇的手。 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她也想个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可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她能想得开。 人的命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生下来是享福的,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受苦的。 而她就是后者。 曹大山能不来祸害她,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 晚上。 林夏依偎在陆北霆怀里, “你说,人的命真是老天爷给定好的吗?” 如果是,老天爷怎么会那么残忍,要把那么多的苦难都安排在一个人身上。 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人选择呢。 陆北霆知道她是在想春凤的事,见这丫头情绪有些低落,转移话题道, “我不知道人的命是不是老天爷注定的,那是老天爷的事,我管不了,我只知道,今天一天了,某人还没好好亲我一下呢。” 林夏本来心情有些不好的,听到那略带撒娇的抱怨声,一下被逗笑了, “刚才不是亲过了吗?” “你那是亲吗,你那就是碰碰嘴唇,敷衍我。” 陆北霆想要的是深深的吻,舌尖纠缠的那种吻。 林夏被这个男人磨的心都融化了,她小巧的鼻尖磨了磨陆北霆高挺的鼻梁, “天天就想着亲亲抱抱,你就是个大色狼,亲不够的吗?” “亲不够,一辈子都亲不够。” 陆北霆对林夏的喜欢那是妥妥的生理性喜欢,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想靠近她,亲她抱她黏着她。 他还说,吻了无数次,可每次深深的吻她时,都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林夏娇嗔, “臭男人,就会骗人,说那么好听的话,骗过多少女孩子的亲亲。” 尾音未落,就被陆北霆温柔的堵住了嘴唇,动了情的声音带着性感的嘶哑, “只骗过你,只亲你,只爱你。” 他的吻总是那么炽热又深情,让人无法拒绝,林夏被他吻的意乱情迷,不由自主的勾住他的脖子回应着。 呼吸交错,舌尖纠缠。 …… 第二天,太阳朝气勃勃的照常升起,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一片明媚 无论昨天经历了的是悲伤,还是快乐,都留在了昨天,都要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林夏虽然还没有自己的店面,但她的手艺,在县城富太太的圈子里,已经一传十十传百。 来找她定做衣服的人越来越多,这几天订单不少。 春凤吃过早饭,就领着招弟就过来帮忙。 林夏看到她脸上的青紫还没消,让她休息一天,明天再干。 “没事,不用歇,在家歇着倒容易胡思乱想。”春凤说话间,已经轻车熟路的开始做盘口。 第135 章 怎么板着个小脸,丑死了 缝纫机锁边机,陆北霆又给做了一个大的台子,方便林夏在上面裁剪衣服。 林夏把布铺在台子上,用画粉在上面做标志,边裁剪边对春凤说, “嫂子,忙完手里这批活后,我就教你裁剪衣服。” 只做杂活工钱少,而且林夏现在接的订单越来越多,她也需要个帮手。 春凤担忧的问, “我能行吗,我就认那几个字,再给人家裁剪坏了,人家不让我赔偿才怪呢。” 林夏鼓励她, “行,我别的眼光不准,但做衣服这一块,我的眼光还是挺准的,你有这个天赋,大胆跟我学,肯定行。” 春凤不知道天赋是个什么,但林夏说她行,她就有底气, “行,我听你的,你说我行,我就试试。” 两人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聊天。 春风说,昨天晚上她想了很多,想这些年所受的屈辱,想自己这些年的隐忍,想昨天和曹大山谈判的事。 春风说了很多的感触。 她发现有时候勇敢一点,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林夏静静地听她说,发现春凤的观念在一点点的慢慢改变。 只是,人的性格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总之,在慢慢改变就是好事。 林夏把裁剪好的布料拿到锁边前锁边, “嫂子,这么想就对了,以后还要更勇敢一点,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你呢。” 春凤抬头看林夏,有些迷茫, “我这样的人,还能有美好的生活吗?” 美好的生活,对春风来说一直是个很遥远,遥不可及的概念。 林夏很坚定的点头, “当然有,嫂子,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你有灵巧的双手,有乖巧可爱的女儿奴,你怎么就不能拥有美好的生活,只要你想变好的信念,奔着那个方向努力,就会一点点的慢慢变好。” 春风心里明朗了不少,眼里有希冀的光芒,心里默念那句话, “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好一会,春凤突然极其认真的说道,“林夏,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帮我。” 看春凤说的那么正式,林夏懵了一下,然后笑道, “嫂子,你这话说的我都没法接了,我又没帮你什么,我要是有能力,扛一麻袋钱往你跟前一放,别客气拿去花,这才是真帮你。” 春凤被逗笑了,随后说了一句, “人心比钱重要。” 林夏对她的帮助不仅是经济上,更是一点点让她在思想上改变,让她能站直了堂堂正正的做人。 春凤不会表达,但在她心里,林夏就是一道光一样的存在。 …… 今天赶工,两人手里的活一直没停。 中午的时候,春凤也没回去做饭,在林夏这吃的。 两人煮了点点面条,一人卧一个荷包蛋,简简单单吃点。 招弟一来到林夏这就少不了她零食吃,又是香蕉苹果又是面包的,现在不饿,在院里蹲在大树下看蚂蚁。 陆北霆走进院子里, “招弟,玩着呢,林夏婶婶呢?” 招弟现在一点不害怕这个冷脸叔叔了,笑嘻嘻的指向厨房。 看到跟陆北霆一起回来的刘闯,又躲到了大叔后面,跟他还是不太熟。 刘闯从口袋里掏出三颗大白兔奶糖,温和的弯腰递给招弟。 林夏看到陆北霆回来了,还带着刘闯, 有点惊讶,不是中午不回来吃吗? 她都没准备饭。 她从厨房走出来,春凤脸上有伤,在厨房没好意思出来。 见刘闯在给招弟糖,招弟不敢拿糖,林夏摸了摸招弟的头,说道, “这个叔叔越也是好人,拿着吃吧。” 招弟这才敢接。 家里也没菜了,林夏想着也给你们煮点面条吧,多卧几个荷包蛋,就凑合吃一顿。 一问才知道他们在食堂吃过回来的。 那个洗澡间排水沟,陆北霆总觉得有点小,正好趁中午这会,喊刘闯过来看看还能不能改一下。 这个他专业。 “你快去吃饭,待会都凉了。”陆北霆和刘闯一起去看看那个排水口。 他们一转身,林夏看到陆北霆的胳膊上一道很深的口子,上面还渗着细密的血渍。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拉住他, “胳膊怎么回事?” 陆北霆抬起胳膊看了下,没事人一样, “刮了一下,没事。” 听他那根本不当一回事的口气,林夏一下子急了, “那么深的口子,还没事,你骗傻子呢?刘闯,怎么回事?” 刘闯本也是个实在人,又见林夏急了,如是说道, “营长在做动作演示,被那器材的铁皮翘起来了刮了到了胳膊,流了可多血了,江教导员拉他去医务室消个毒,他也不去,用凉水冲了一下就继续训练了,江指导气得还踹了他一脚呢……” 刘闯虽不是一营的,属于是张铁军三营的,但他今天在一营学习,看的清清楚楚 。 还没说完呢,就收到陆北霆冷飕飕如刀子一般的眼神。 挺老实一小伙子,为啥长个嘴。 刘闯赶紧闭嘴,怕陆北霆挨媳妇的训,赶紧改口, “没流血,一点没流,就是皮外伤。” 陆北霆眼神里的刀子又增加了几把,那么深的口子,你说一旦没流血,我媳妇又不是傻瓜。 这样说也不对吗? 刘闯也是犯了愁,干脆也不说了, “那啥,我先去看看排水口。” 刘闯走后,陆北霆宠溺的看向林夏, “怎么板着个小脸,丑死了。 ” 林夏没心思跟他斗嘴,心疼的看了他胳膊上那冒血的伤口,肯定流了不少血, “跟我进屋。” 陆北霆屁颠屁颠的跟着媳妇回屋,心里美的都冒泡了。 以前媳妇白天都不让他碰的,今天大白天的主动喊他进屋睡觉。 受伤了待遇就是不一样哈。 他就说,他媳妇是最善解人意的吧。 还恬不知耻的凑近林夏小声说道, “院子里还有人呢,我去让他们先回家,不然放不开。” 林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他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 到卧室,林夏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医用酒精消毒液、紫药水、棉签和纱布,这些还是上次,林夏切到手了,陆北霆去买 这才了然, “媳妇,当兵的人这点伤算什么,不用……” 林夏指着写字台前的凳子,板着小脸命令道, “坐下。” 陆北霆后面的话自动吞进肚子里,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媳妇的话就是圣旨,包,必须包。 把他包成粽子,他都乐意。 第 136章 林夏拿捏陆北霆 “老婆,疼。” 当兵的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疼没受过,那执行任务跟歹徒搏斗的时候,都是真刀真枪的干。 不长眼的子弹滑过肩头,锋利的刀砍刀背上,他都没喊过一声疼。 在媳妇跟前,却娇滴滴的受不了这一点疼了。 那深邃的眼神就那么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夏,娇弱的像个受了伤回家寻求安慰的孩子。 这个男人是懂怎么忽悠他媳妇的。 林夏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也心疼的骂他,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还知道疼?忍着。” 给他消完毒,林夏碾碎一粒土霉素撒在伤口上,再用纱布快速给他缠了两圈,系好。 越想那伤口越深,而且是铁皮划伤的,那操练扬的训练器材都是常年风吹雨淋,带着锈的,只这样处理怕是不行, “咱得去医务室打个破伤风针。” “这点小伤,去打破伤风?哪个当兵的这么娇气?” 陆北霆怕被人笑掉大牙, “不去,我还得去改下水口呢。” 他说着,就往外走。 坚决不去。 自己的男人自己了解,他倔起来的时候,跟他商量是没用的。 林夏有条不紊的把消毒液那些收到柜子里,慢悠悠的说道, “跑,你使劲跑,反正我也不上班,有的是时间,你要是不去,我就一直跟着你,你下午训练我跟着,你开会我也跟着,咱看看谁能熬得过谁。” 陆北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媳妇放狠话。 果然,顿住了脚步, 看林夏一脸‘你不信你就试试’的表情,陆北霆就知道,他能做得出来。 上班媳妇跟着,那还不得被人笑死呀。 再说,她能好好的跟着吗,那要是跟烦了,还不得当着众人抽他两个大嘴巴子,拽着他的耳朵去医务室。 那扬面,只想想,陆北霆就吓出一身冷汗。 他都快愁死了。 怎么就娶了个那么会拿捏他的媳妇呢,要不是看她孤苦无依的,真想把她打包扔到马路上。 不要了。 谁爱要谁捡去。 心里嘀嘀咕咕的,暗暗的把林夏骂了八十八遍,骂爽了,还是得乖乖的回来,乖乖的站在写字台前,也不倔了,好声好气的说道, “媳妇,我想了想,你说的对,非常对,这针必须打,不打怎么行,万一染上了狂犬病,再把你给咬了,对吧,待会上班医务室我立马去打,天那么热,你就别跟着去了,别晒黑了。” 我信你个鬼,什么时候了,还说俏皮话。 以林夏对他的了解,保证的越好,忽悠的成分越大,肯定出去溜达一圈,然后回来告诉她打过了,林夏说, “晒黑了健康,现在就去,我陪你去打。” 陆北霆,“不行,医务室的人也得休息呀,现在没人。 ” 林夏呵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医务室中午也有人值班。” 陆北霆失了策,怎么办? 总不能告诉林夏,他害怕打针吧。 他身体从小就硬实,也没打过针,但一看到那细细的针头,就从心里怕。 这个小秘密,连江川都没发现。 要是被这丫头知道了,那在她心里的高大形象不就坍塌了吗? 所以走到院子里了,陆北霆还在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挣扎, “媳妇,春凤嫂子等着你呢,你们赶紧去做衣服吧。” 春凤一听说是去医务室,立刻表示, 做衣服哪有去打针重要。 去吧去吧,赶紧去吧,我给你们看家。 陆北霆又说,“媳妇,人家刘闯来给我们帮忙,让人家自己干活不合适,我得搭把手。” 刘闯一听是带陆营长去打破伤风针,跟春凤一样的表情, 去吧去吧,赶紧去。 改个下水口这一点活,我一个人就行。 林夏腰一叉, “还有什么借口,来来来,勇敢的大声的嘹亮的说出来。” 我保证打不死你。 陆北霆无奈的摇摇头,棱角分明的俊朗脸颊上全是生无可恋, “没了,媳妇。” 他不情不愿,走三步退一步的被林夏拉到了医务室。 医生解开那伤口一看,再一听是训练器材上的铁皮刮的,当即表示,必须打破伤风。 医生用镊子从那个铝制饭盒里夹出一个又细又长的沸水煮过的针头,装到注射器上。 然后拿出一支针剂,用砂轮在瓶口划了一圈,啪的一声掰开。 把里面的药水吸出来,往上一推,排出针管里的空气。 那医生的每一个动作,让陆北霆的神经末梢都在抗拒,但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只要他不说,谁能知道他害怕打针。 其实害怕的何止他,林夏的心也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也害怕打针,看那针头就发怵。 要不是怕陆北霆不来,她得亲自押送,她才不过来呢。 但此刻,夫妻俩都没表现出来,一个比一个镇定。 医生拿着注射器走过来,用棉球在要打针的胳膊位置上擦一下。 发现陆北霆胳膊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下颌线也是紧绷的,一看就是在咬着牙。 医生拍了拍他的胳膊, “陆营长,别紧张,放松点,不会害怕打针吧?” 害怕,哼。 陆北霆面颊冷峻,声音清冷, “我就不知道害怕两个字咋写的。” 嘴硬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壮胆。 陆北霆甩了甩胳膊,放松下来。 等那针头真落到胳膊上的时候,发现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一针倒把他的心理恐惧,给治好了。 两人一起往回走,半路正好遇到江川, “老陆,嫂子,你们从哪来呀,我正要去你们家呢。” 陆北霆,“找我有事?” 江川,“谁找你,我找你媳妇告状的。” 陆北霆胳膊上的伤口,挺深的,劝不动他去医务室,他越想越不放心,便想来和林夏说说。 这家伙倔起来,也就他媳妇能拿捏得了。 这事啊,林夏赶紧说道, “别担心,我已经带他去打过破伤风,这不,刚从医务室回来。” 打过了? 江川指了指陆北霆, “我就知道你小子,媳妇说话是圣旨,兄弟说话是放屁,嫂子,你不知道,我上午让他去医务室,差点跟我拼命。” 陆北霆不慌不忙的来了一句, “那是,兄弟哪有媳妇亲。” 江川:……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为媳妇插我两刀。 你就宠吧。 江川还没见过陆北霆打针呢,好奇的问他打的哪只胳膊,陆北霆满足他的好奇心,指了指右边的肩膀。 江川欠欠的在打针的地方戳了几下, “哪?这?这?” 陆北霆:…… 有一种想把江川手指掰断的冲动。 林夏见他们兄弟嬉闹,在一旁笑。 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俩家伙感情好,比亲兄弟还亲,一个冷脸的,一个温和又嬉皮笑脸的,性格互补。 要不是亲测陆北霆是直的,杠杠的直,她都要怀疑他俩有一腿了。 第 137章 让你当女婿,亏你了? 刘闯早就看到春凤脸上的青紫,改下水口时,有些心不在焉,而且心底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这是她男人打的吗? 就因为她不能生孩子,就被打成这样吗?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刘闯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男人的拳头是保家卫国的,不是冲自己的女人挥舞的。 李二妮那么不是个东西,刘闯虽然厌恶,都没打过她一指头。 春凤从厨房出来,把坐在地上玩的招弟拉起来, “地上有蚂蚁,待会咬你,坐在凳子上玩。” 刘闯抱打不平的走过来, “嫂子,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她一直没敢抬头,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春凤垂着头,拍打招弟身上的土, “没人打我,昨天天黑,没看清路,碰到门框子上了。” 刘闯皱了皱眉,觉得春凤没说实话, “嫂子,日子要是没有奔头了,你就跟我一样,该离就离,别怕人家笑话,日子是过给自己的看的,又不是过给人家看的。” 刘闯之前迟迟没和李二妮离婚,就是怕人家笑话,但铁了心离婚的时候,反倒浑身轻松。 春风低着头,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你是军人,离了婚你依然可以住家属院,我离了婚,我们娘俩连个待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带着招弟露宿街头吧。 但孤男寡女的,春凤不敢和他多聊。 昨天去扛个桌子都被曹大山说是有一腿,这要是被人看到,不知道又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春凤现在就像深秋强撑着挂在树上的树叶,经不起一点风雨了。 见春风没多说什么,就回屋做衣服去了,刘闯也意识到,他们俩的情况,在一起聊天不合适。 他也转身去改下水口了。 林夏三人回到家里,林夏回屋和春凤一起做衣服,陆北霆和江川两人去给刘闯搭把手。 刘闯做这些修修补补的活,真是一把好手。 陆北霆江川都佩服不已, 这小子就是不来当兵,这泥瓦匠的手艺也能养活一家人。 可惜没摊上个好媳妇。 “刘闯,你离婚申请批下来了吗?”江川问。 刘闯点头,“批下来了,我申请了假期,明天就回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刘闯老家不算远,两个小时的火车,明天一早出发,上午到家,下午就能去办手续。 江川说,“你这离婚申请批的够快,当初老陆可是申请了两年才批下来。” 声音未落,就见陆北霆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甩了过来。 还提这茬。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上次就因为自己多嘴说这事,惹林夏生气了,不让抱,不让亲,不让碰。 还差点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他可是哄到半夜才给哄好的。 陆北霆担忧的往屋里看了一眼,听到林夏和春凤在聊天,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还听到林夏哈哈的笑声。 没听到江川的话就好。 吓死宝宝了。 回到训练扬,一身训练服的陆北霆神色冷峻,犀利的眼神下,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冷的像冰。 江川纳闷,这家伙是怎么做到,在家在外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的? 不过,也多亏了陆北霆这个冷面阎王。 不然还真镇不住营里这帮小子。 他们一个两个的,会两招擒拿,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恨不得上天跟如来佛祖过过招。 不过, 想想当初,他和陆北霆也是会一点功夫了,就拽得很,谁都不服。 结果最后被老连长给训得服服帖帖的。 说曹操曹操到,陆北霆和江川刚在聊老连长,就看到他笑容满面的过来了。 江川抵了抵陆北霆的肩膀, “你看这老连长精神抖擞的,不会是老来得子,请我们喝喜酒的吧?” 陆北霆睨了没正形的江川一眼, “待会我就给老连长说。” 江川:…… 你个叛徒。 你说我也不怕,我随个大红包就是了。 陆北霆二人迎过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完全没有刚才的嬉闹。 参谋长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欣喜道, “北霆,你的家庭考核结果出来了,通过了,只要军事对抗赛正常发挥,提干的事,妥妥的了。” 军区派考核组多次到家属院暗中走访调查,陆北霆夫妻和睦,与人为善,考核通过。 考核组也顺便考核了王鹏飞的家庭关系,毕竟他父亲是为国捐躯,若考核通过,也不排除恢复他的提干资格。 但考核组的人暗中考核了十次,六次遇见胡玉玲在大树下扯老婆舌,两次看到他们夫妻在院子里吵架。 走访邻居时,大家也不说他们好,也不说不好,就仨字:不敢说。 两口子都忒坏,谁敢说,还怕被报复呢。 就这口碑。 怪不得没等考核,团长就主动把他的提干名额给取消了。 该。 参谋长一直不担心陆北霆的军事技能,就担心家庭考核这项。 通过了,他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江川倒是意料之中。 就陆北霆那夫妻关系,若不通过考核,怕是老天爷都要晴天霹雳,一个雷把考核组的人劈了。 提干的事基本落实了,按理说应该欢天喜地的,可陆北霆就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不出丝毫的惊喜。 只问了一句, “就这一个消息,没了?” 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兵,一撅屁股就知道参谋长想拉什么屎。 太了解他的那点小心思了,知道他想问啥,参谋长也不卖关子了, “还有,军区领导对你们的工作配合一直非常肯定,鉴于江川的优异表现,只要你们军事对抗赛再拿个第一,江川也会晋升副团级,放心,你俩还是搭档。” 他俩都是参谋长一手带出来的,是他最看好的兵,俩人从当班长时就是搭档一路到现在,无论是工作上,还是执行任务时,那默契程度,放眼整个军区无人能比。 这次上面有人趁陆北霆提干的机会,想压江川一下,趁机把两人的组合给拆开。 参谋长第一个就不乐意了,门都没有。 闻言,陆北霆暗下的眼神一下亮了起来,江川比他的还亮。 又可以一起玩了。 欧耶。 要不是参谋长在呢,他们都要激动的跳起来了,两人又给参谋长敬了个军礼,身姿挺拔,声音响亮, “请参谋长放心,绝对不给您丢人。” 参谋长点了点头,这个他放心, “这周末我女儿回来,你们去家里吃个饭。” 两人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又暗了下去,还有点瑟瑟发抖, 陆北霆赶紧找借口,“老连长,我没时间,我星期天得帮我媳妇蹬缝纫机,做衣服。” 江川一时找不到借口,“我也得去给嫂子帮忙,我去缝扣子。” 参谋长眼睛一瞪, 命令的口吻, “你缝个屁,你必须来,不准拎东西啊。” 参谋长走后,江川一脸生无可恋看向陆北霆, “我怎么办?” 陆北霆扯了扯唇,“老连长想让你当女婿,还亏了你了,必须去啊。” 瞧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江川愤愤然的骂, “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本来看上的是你,要不是你偷偷摸摸结了婚,我能去遭这个罪。” …… 刘闯下班路过春凤家门口, 看到招弟在外面玩,给了招弟两颗糖,又把一盒红霉素软膏给招弟, “这个给你妈妈,” 这个叔叔人很温和一点也不凶,而且林夏婶婶说了,他是好人,招弟也不害怕他了, 接过东西点点头。 春凤拿到药膏,以为是林夏让招弟拿过来的。 上午做衣服的时候,林夏就说让她买点药膏抹一下,恢复的快。 估计是怕她不舍得买,买了让招弟拿回来的。 晚上,春凤洗洗脸就打开涂上了。 第二天,脸上的青紫消去了很多,还挺管用的。 得去谢谢林夏。 第 138章 别老吃咸菜了 得去谢谢林夏。 林夏这边,刚吃完早饭,正把菜园和花园浇一下。 她太喜欢这两个园子了,这边满园是绿油油的青菜辣椒,实现了蔬菜自由。 那边是红花绿叶,看着心情愉悦。 陆北霆知道她喜欢花,只要出去看到有卖花的就会买,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林夏喜欢。 只要是他买的,她都喜欢,都会精心打理。 她和陆北霆一起做了个花架子,把盆栽类的摆放在上面。 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所有的花中,她最喜欢的是两株大月季,一株开着红花,一株开粉色。 红的热烈,粉的娇羞。 月季花和玫瑰花极其相似, 林夏则把这当成是陆北霆送她的玫瑰。 浇完花后,林夏拿来一个罐头瓶子,冲洗干净。 剪下几支枝微微盛开的红色月季,每一支都带着几片鲜嫩的绿叶,与红花互相映衬,错落有致的插进瓶子里,再剪一枝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放里面做搭配。 春凤拎着招弟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瓶子, “我的个娘嘞,这花一到你手里,咋摆弄的那么好看呐。” “嫂子来了。” 林夏把花拿给招弟看,“让我们招弟看看,好看不?” 招弟使劲点头,一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林夏揉揉她的小脑袋, “婶婶交给你个任务,把花放在卧室的写字台上,完成任务奖励一个苹果,能不能做到?” 招弟可喜欢林夏给她布置任务了,小手接过花瓶,信心十足的点点头。 春凤笑容满面的看着那娇小又欢快的背影,“慢点,别摔了。” 孩子的性格很容易受身边人的影响,以前招弟跟春凤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怯怯的,小心翼翼的。 现在和林夏接触多了,招弟也越来越活泼开朗自信了。 …… 两人进屋,接着干昨天没干完的活。 春凤瞪着缝纫机做衣服,说起那红霉素软膏的事,谢谢林夏那么细心。 对着设计稿准备裁剪布料的林夏转过身来, “嫂子,我没给你买药膏呀。” 春凤一顿, “不是你买的,那是谁给招弟的?” 春凤把招弟喊过来,“招弟,昨天那药膏是谁给你的?” 招弟一手拿苹果,一手挠了挠小脑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 意思是,那个给糖的叔叔,给的药膏。 只是,她说不出来。 春凤和林夏都没明白招弟是啥意思, 两人也不做衣服了,分析起了送药膏的人。 既然送药膏,肯定是知道春风脸受伤了,那无非就那么几个人。 曹大山那个挨千刀的肯定不可能买。 林夏和陆北霆排除。 那么就剩下周兰大姐,和刘闯知道了。 林夏又问招弟,“给你药膏的是周兰阿姨吗?” 招弟又摇了摇头。 两人都明白了,怪不得刚才招弟拿着糖让他们看, “是给你糖的那个刘叔叔?”林夏再确定一下。 招弟点点头。 春凤惊诧,不可思议的说道,心里嘀咕, “怎么会是他给的,他怎么会给我这个呢?” 林夏倒不怎么惊讶,那天盖洗澡间,大家一起吃饭时。 刘闯就时不时的朝春凤那边看,林夏当时以为他是看门口方向的。 现在加上这药膏…… 原来,是对春凤有好感呀。 好事。 此刻春凤莫名心慌慌的,要是早知道是刘闯给的,她就不抹了,给人还回去。 怎么能要别的男人的东西呢。 必须把药膏的钱给人家。 刘闯下班会从门口路过,春凤便在门口等。 她不知道他回老家去办离婚手续了,第一天没等到人。 春凤也不好意思去刘闯家找他,只能第二天下班的时间,继续在门口等。 太阳落山时,远远的看到刘闯背着军绿色帆布包从远处走过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大麻袋。 见春凤在门口,把肩上的麻袋放下来。 春凤看到他脸上一道道的抓痕,脖子上也有,跟鸡挠的一样, “刘连长,你这脸,是怎么了?” 刘闯憨厚的笑了笑, “没事,我不是回老家办离婚手续吗,那李二妮给挠的,挠就挠吧,反正离掉了,以后再也没交集了。” 跟不合适的人彻底做了个了断,他现在是一身轻松。 春凤这才知道,怪不得昨天下班没见他,原来是回老家办离婚手续了。 看那一脸被挠的,就知道刘闯是不对女人动手的人。 要不,一个当兵的,不会被女人抓成这样的。 春凤凝神知己,只听刘闯说, “嫂子,我从老家带回来一袋土豆,自己地里种的,我一个人平时也不开火,你和陆营长家周主任家,分着吃。” 春凤摆手,“不用不用,刘连长,家里啥菜都有。” 刘闯才不信,但凡家里有菜,谁能天天吃咸菜。 刘闯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把土豆搬进了院子里,倒了大约三分之一在地上。 “待会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能放很久,别老吃咸菜了。” 春凤看那一大堆土豆,得有二十多斤,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药膏的钱还没给呢,这又吃上人家的土豆了,只能连连道谢。 “自己家种的,别客气,”刘闯看了眼春凤的脸,青紫几乎看不出来了,才说道, “我去给陆营长和周主任家送去。” 春凤又喊住他,把两块钱递过去,故作轻松随意的说道, “那药膏挺管用的,谢谢哈,买药膏的钱给你。” 刘闯把钱推过去,“管用就行,一瓶药膏要什么钱。” 春凤坚持,“那不行,土豆是自己家里种的就不说了,这药膏你也是花钱买的,必须给钱。” 刘闯就是不要, “那是人家给我的,我也没花钱,放着也用不着,都浪费了。” 说完,扛着麻袋就跑。 既然不要钱,春凤进屋把那还剩了大半管的药膏拿出来, “你看你脸被挠的,也抹抹吧,省得落疤。” 刘闯挠了挠头, “我一个大男人皮糙肉厚的,不用抹,两天就好了,你留着用吧。” 说完,扛着麻袋就跑。 春凤也不敢追出去撕扯,被人看到不好。 刘闯扛着土豆先是去了林夏家,然后去了周主任家。 两家都十分感谢,知道离婚证拿到手了,也都替他松了一口气。 早就该离了。 周兰还开导说, “咱这精神小伙,以后不愁找对象,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给你介绍我表妹,我表妹啊,她可能比你稍微大个几岁,对了,我家还有她的照片呢,我去拿给你看……” 刘闯嘿嘿一笑,“不用了,周主任。” 转身跑了。 周兰以为他又婚姻恐惧症了,追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喊, “虽然这段婚姻不幸福,但也不能对婚姻抱消极悲观的态度,只要选对了另一半,婚姻还是很美好的。” 刘闯边跑边回,“知道了。” 他和李二妮结婚,是家里定的娃娃亲,自己做不了主。 他不再婚便罢,只要再婚,一定找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能过日子的女人。 …… 晚饭,春凤拿了两个土豆炒了土豆丝。 招弟很喜欢吃,她也喜欢吃。 洗漱好抹药膏的时候,春凤拿着那管药膏有些出神, 第 139章 喊你小祖宗,行不 一个大男人给她药膏,要说春凤心里没有波澜那是骗人的。 但要是说有多大的波澜,那倒也没有,毕竟,刘闯说了用不着怕浪费才给她的。 别管怎么说,药膏的钱他也不要,春凤心里总归是不得劲的,总不能欠着人家的吧。 春凤的针线活做得好,想着,要不给他做两双鞋垫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春凤扼杀在摇篮了。 她怕引起误会。 虽然和曹大山的夫妻关系是名存实亡的,但没离婚就是两口子。 她还要在这家属院住下去呢,不能给自己惹来任何的流言蜚语,刘闯是好人,也不能给人家惹来麻烦。 …… 林夏家。 陆北霆在做俯卧撑,每晚的常规训练。 林夏则坐在床头悠闲的看报纸,时不时的偷瞄几眼陆北霆。 他光着膀子,沉稳的手臂支撑着整个身躯,像一座坚实的大山。 一身健硕流畅却不夸张的腱子肉随着做运动的律动,绷的紧紧的。 浑身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这个男人的每一星每一点,无论是穿上衣服,还是脱了衣服,都精准的长在了林夏的审美上。 要不,穿越来的第一晚怎么会那么轻易沦陷? 以后会不会看厌不知道,反正到目前为止,她还是花痴状态,一看就稀罕。 以她对自己花痴程度的了解,对这个男人,应该是一辈子看不够的。 陆北霆一抬头,正好对上那双偷瞄的小眼神, “傻娘们,自己的男人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咋还偷偷摸摸的,人家以为我们偷情的呢?” 林夏把报纸一放,小嘴叭叭的抗议, “我警告你,陆北霆,以后再喊我傻娘们,我真给你捏爆,你信不信?” 说的同时,林夏还伸出小爪子,一张一合,做出捏捏捏的手势。 陆北霆最怕她捏命根子,她那是真捏呀,舍不得凶她,宠溺的看了她一眼, “不喊你傻娘们,喊你小祖宗,行不?” “这还差不多。”林夏对这个称呼满意,“对了,问你个事。” 陆北霆继续做俯卧撑, “说。” “刘闯多大了?”林夏也不看报纸了,饶有兴致的问。 陆北霆神色一顿。 刘闯喊你嫂子,那就是比我小,还非要知道人家具体几岁? 这是又在嫌弃我年龄大吗? 气的他也不做俯卧撑了,站起来拍了拍手,混不吝的口吻, “你对他,挺感兴趣的?”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醋酸味。 林夏:…… 他总有吃不完的醋,也不怕胃酸。 林夏眉眼带笑,慢悠悠的回道, “我还就对他感兴趣了,怎么办?” 陆北霆脸色一沉,语气清冷, “还能怎么办,床上办。” 眼见他带着一身臭汗要扑过来了,林夏撑住他的胸膛,赶紧讨饶, “错了错了,我对他没兴趣,我是想看看他和春凤相差几岁。” 陆北霆不明白,“啥意思?” 林夏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说,他俩有没有可能成为一家人?” 陆北霆还真没想到这茬, “人家两个有这意思吗,你就把人家往一块扯,别到最后弄得大家都尴尬。” “我又不傻,我要没看出点门道我能胡乱扯吗?” 林夏把报纸一折,放在旁边的写字台上,盘起腿, “春凤嫂子有没有这个意思,我暂时还没看出来,反正我看刘闯对她是有好感,春凤脸上不是被打伤了吗,刘闯给买了药膏,这次从家里拿的土豆,也是先给春凤送去,你说这是不是叫有意思?” 陆北霆边听边点头, “照你这么一说,意思还不小。” 别说,他俩都是老实本分的人,都想好好过日子的,只是没遇到好的另一半都经历了婚姻的不幸。 要是春凤也能离婚,能走到一起,还真是方方面面挺合适的。 “但春凤是坚决不离婚的,就算刘闯有那意思,这不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什么用?”陆北霆问。 林夏也是愁的这个,春凤不离婚,即使大家都知道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但她也是有丈夫的人。 现在要是把他俩往一块撮合,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是有句话叫好事多磨嘛。 有些事就得慢慢来,急不得。 …… 两人聊了一会,陆北霆去冲了个澡,连去到回来,最多五分钟。 也不知道人家咋洗那么快。 大长腿一抬上了床。 他每晚一上床,就是先给林夏一个深深的吻,炽热的,深情的…… 然后把被她吻的面红耳赤的小娇软,抱在怀里,把头埋在她肩头,任由那淡淡的体香传入鼻腔, 她媳妇好软好香。 闻不够,也吻不够。 不安分的大手一点点探进连衣裙,顺着腰线缓缓上移,指腹的茧子触到皮肤磨的人心里痒痒的。 林夏握住他的大手,温柔警告, “今天,不可以哦。” 连着几天,这家伙都折腾的太厉害,林夏昨晚就和他讲好条件,今晚不许了。 陆北霆把那娇娇柔柔的身子压在身下,深邃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旁, “老婆,今天保证就一次,而且慢慢的,而且很快,行不?” 男人,真的是不开荤便罢,一旦开了荤,没有一天是想吃素的。 林夏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 “不行,这几天都不行,我身上来那个了。” 陆北霆炽热的眼眸一怔。 知道她来的时候会身子不舒服,立刻从她身上下来,把她拥在怀里,吻她的额头, “真来了?” 林夏依偎在他怀里,“还能骗你呀,你自己算。” 陆北霆默默算了算日子,扯唇, “它还真是爱岗敬业,真准时,一天都没迟到。” 温热的手掌很自然的放到她的腹部,帮她轻柔的按摩着,还不忘撒娇, “老婆,我不想它来。” 林夏捏着他的脸,调侃, “来了不好吗,给你放几天假,让你蓄精养锐。” “不好,一点不好。“陆北霆不想要假期,只想要她。 又是一周,这可怎么熬呀。 不知道陆北霆痞痞的在林夏耳边说了句什么,下一秒,只听林夏娇嗔的骂, “大坏蛋。” 等我身上走了,你碰都别想碰我。 还想一起洗澡,门都没有。 不给你捏爆才怪。 第140 章 关于要孩子 两人相拥聊了好一会,林夏突然很认真的看向陆北霆, “之前我说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你说你也是,你是真心不想那么早要孩子,还是骗我的。” 陆北霆手掌一直放在她肚子上,轻轻按摩着, “你觉得呢?” 这个年代的男人多少都有些传宗接代的思想。 林夏眨巴眨巴大眼睛,“我觉得你是骗我的。” 陆北霆含住她的唇,惩罚性的咬了一下, “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要是我们家就我一个男孩,那可能被家里逼着交差,得尽快生个孩子,但我们家哥俩,反正我哥哥有孩子了,家里人也不用担心没有后了,让我哥接着生呗,我着什么急。” “咱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多甜蜜,多一个小不点,不是哭就是闹,不是换尿布就是喂奶,想想就一个头两个大,净伺候他去吧,我们哪还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他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想,但在他的观念里,老婆不是用来生孩子传宗接代的,而是一起相伴到老的。 不能本末倒置。 这一席话让林夏震惊了。 这家伙,五官正也就罢了,三观比五官还正。 林夏还一直怕他嘴上说不要孩子,心里会有情绪呢,这看来,他比她还不想要孩子呢,也就彻底放心了。 虽然今天不能那啥,陆北霆依然抱着她腻歪了很久。 林夏笑他傻,“又吃不上肉,还非要亲,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管我,我乐意。” 陆北霆心想,虽然吃不到肉,但解馋的办法不是有很多种吗? 对吧。 …… 第二天中午,陆北霆训练结束,一回到办公室,就接到陆念念打来的电话。 这丫头第一句话,就是, “二哥,我林夏姐呢?” “她在家属院,奶奶身体怎么样?”陆北霆问。 “挺好”,陆念念用两个字回了他的问题后,又着急问道, “能不能让林夏姐来接个电话,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说。” 重要的事?啥重要的事非得给林夏说? 陆北霆也想听, “这是办公室的电话,她在家属院离这远,跟我说,我给你转达?” 陆念念不搭他的话茬,只问了家属院的电话,说了说句, “我得先给林夏姐说”。 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夏这边,被服务社的人喊去接电话,一听是陆念念打来的,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呢。 因为她们姑嫂一直都是书信来往。 念念说,写信说再说想说的话,只要一张邮票就可以了,要是打电话,说那么多话,得多少钱呀。 到了服务社,林夏拿起电话只喂了一声,就听到陆念念欢喜激动的声音传来, “林夏姐,我考上了,我考上榆州师范学校了,我刚从学校看榜单回来,真的考上了。” 林夏知道陆念念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老师,为了考这个学校,复读了两年,这一路很努力很坚定也很不容易。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林夏是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恭喜了她之后,又问她什么时候报到。 榆州师范学校离部队这边近,她想让念念提前过来,在这住段时间再去学校报到。 陆念念也想呢,但是奶奶不让。 怕她一来,会打扰他们两口子的生活。 林夏笑呵呵的说, “一点不打扰,念念,我们家就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和你二哥随时欢迎。” 这个小姑子讨人喜欢,姑嫂俩本就走的亲近,林夏巴不得她过来多住些日子呢。 陆北霆傍晚回到家,才听林夏说了念念考上大学的事。 心里为妹妹高兴,但嘴里的话却是酸酸的, “还是你们姑嫂一家亲呀,我这个二哥是外人,我那么问她,她都不给说。” 以后还想要零花钱,她等着吧。 林夏给了翻了个白眼, “你不给,我给,反正你的钱都在我这呢。” 陆北霆:…… 怎么感觉,她们是一家人似的,自己倒成了个外人。 陆北霆都想到以后他要是和林夏吵架时的场面,奶奶护着她,念念向着她。 都逮着他训。 想想都凄惨呀。 这是他妈不在了,要是他妈妈还在,就陆妈妈那温和善良的性格,指定也是会把林夏当亲闺女待的。 有好消息,也就有不好的消息。 陆念念在电话里提了一嘴,大嫂好了一段时间,又开始跟大哥闹了。 这些事,平时写信时,奶奶都不让念念和林夏说。 你二哥二嫂离那么远,让他们跟着操这个心干什么。 当初,丁红梅痛哭流涕,跪在奶奶跟前说她知道错了,奶奶也是本着‘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的原则,给过丁红梅机会。 恰逢她肚子又怀上了,陆为民也是放弃了离婚的念头,只要她能改正,还和以前一样对她。 任谁看,陆家做的已经够可以了。 任谁看,丁红梅也应该长教训了。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间是最好的过滤镜。 它会筛选出那些真心悔过的人,同时也会暴露那些虚伪和欺骗的面目。 现在,估计最郁闷的人应该是大哥。 两人吃着晚饭,林夏看向有些沉默的陆北霆,知道他担心大哥, “吃完饭,你就去给大哥打个电话吧。” 陆北霆夹了块鸡蛋给林夏, “明天吧,等大哥上班,我打到他厂里。” 第二天八点多,估摸着陆为民应该到厂里了,陆北霆便打去了电话, “哥,我听念念说了,要不要我回去一趟?” 陆为民却轻松道, “你工作那么忙,回来干啥,部队请假那么容易的?家里啥事没有,一切都好,你别听念念胡说,就是有事,我也能处理好,你哥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陆北霆部队的事一大推,又离那么远,不能让他再为自己的事操心。 兄弟俩都是在为彼此考虑。 陆北霆叹了口气, “那行,哥,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别让自己为难,需要我做什么,就来电话。” 虽然这哥俩不常相见,但关键时刻,那心是绝对往一块使的。 天气好像懂人的心思,也在为大哥难过一样,早上就阴沉的厉害。 没一会,雨就哗哗的落了起来。 林夏之前和客户约好的,今天去县城送衣服,即使下雨了,也不能耽误。 把衣服包好,用两层塑料袋裹着,放到包里,打着伞出了门。 刚出门,就见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家门口。 雨太大,也没看到是谁。 落下车窗,陆北霆痞帅的扬了扬下巴, “呦,这不是我媳妇吗,在这遇到了,这么巧?这是去哪啊?” 你要是把车开到院子里来个偶遇,更巧。 瞧那没正行的样子,林夏被逗笑了, “明知故问,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吗,去县城送衣服。” 陆北霆勾了勾唇, “那不是更巧了吗,我也去县城办点事,看你那么漂亮的份上,送你一程,上车。” 林夏收起伞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昨天是听陆北霆说会去县城办事。 不过不是明天去吗,怎么改到今天了? “不会是看下雨了,想来送我才改的吧?”林夏俏皮的问。 虽然这样问,但林夏知道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个家伙做事向来一板一眼的。 陆北霆把车调好头,宠溺的看了眼副驾的人,薄唇吐出三个字, “不然呢?” 第 141章 春凤家院子里的水 雨那么大,他不舍得让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去等坐公交。 他不在家便罢,只要他在家,就舍不得让她淋一点雨。 林夏的心里瞬间开满了小花花, 抿唇看向车窗外,像个娇羞的少女一样。 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依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心动。 怎么办? 林夏都觉得自己没出息。 因为雨大,陆北霆车开的不快,注意力很集中。 林夏靠在副驾上,侧身看向开车的男人。 黑色短发略显不羁,侧脸轮廓清晰如画,完美的下颌线棱角分明。 剑眉轻扬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鼻梁处微微凸起的骨骼增添野性魅力,性感的薄唇轻抿。 每一处都长在了她的心坎上。 林夏怀疑是女娲娘娘垂帘,按照她的喜好特意给捏的男人。 忍不住夸了一句, “真帅。” 陆北霆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扯了扯唇, “该夸的时候不夸,不该夸的时候瞎夸。” 这个女人要是再撩,把车开沟里,他可不负责。 林夏心想,什么时候该夸? 床上? 不夸那床都快散架了,加固过好几次了。 再一夸,那床不得给掀翻了。 陆北霆把她送到约定地点,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和林夏约好下午四点来接她,供销社门口等。 林夏让客户试穿完衣服,还要帮她做个形象设计,这也是之前约好的。 这个客户晚上要参加酒会,要打扮的出彩一点。 这些个有钱的阔太太舍得为自己投资,而林夏又有让她们变美的本事。 挣这些女人的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给她搭配好衣服,做好装造,做好发型,又陪她去买了一双搭配衣服的小皮鞋。 这位阔太非常满意林夏给做的搭配了,不仅减龄,气质也“噌”就提升了一截。 她特别喜欢林夏给化的妆,色彩的运用十分巧妙,妆容层次分明,贴合自然,又十分适合她。 比以前她请的那些化妆师,把她画的跟个风尘女子似的,强太多了。 这位阔太很豪爽的把八十块钱工钱付了,还热情的请林夏吃了午饭。 告别了这位大气的客户,林夏又去供销社转了一圈买了些布料针线,看了下手表,还有十分钟就到四点了,便来门口等陆北霆。 肖丽在马路对面的拐角处,像个幽灵一样紧紧的盯着林夏。 她脱下身上的雨披,拿着包挡在头上,冒着雨向供销社跑去。 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看到林夏,肖丽还是和以往一样热情,挽住她的胳膊, “这么巧啊,林夏。” 林夏被她挽的不自在,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 “你也来买东西?” 肖丽擦了下额头的雨水,往前方指, “不是,我亲戚家在那个巷子里,我去他家的,雨太大,想在这躲一下呢,遇到你太好了,我忘记拿伞了,能不能送我过下?” 林夏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前面的巷口,那巷口深的看不到尽头一样,好像一旦走进去,就别想走出来了。 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肖丽一直以为林夏是个好说话的,没想到会拒绝,不放弃的说, “又不远,这点忙都不肯帮吗,以前在公交车上我还帮过你呢,你看我浑身都快淋透了。” 虽然下着雨,供销社门口人还是不少的,不能动手,必须让她往前走。 林夏一直记着陆北霆的交代,肖丽这个人他感觉不对劲,要保持距离。 她是不是好人,林夏不能武断,但从她今天说的这话,是不可相处的人。 但林夏也不没罪她, “肖丽,真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对象,这个忙帮不了。” 此时,一辆吉普车远远开过来了,肖丽看到开车的陆北霆,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 “你说我这脑子,还让你送,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去供销社买把伞呢。” 陆北霆的车没来到之前,她就进了供销社。 尽管跑得快,陆北霆也已经看到她了。 林夏上车,也和陆北霆说起刚才的事,气呼呼道, “你说这什么人呢,我说有事了,还非让我送她去那个巷口。” 陆北霆看了眼那幽深的巷口,眸色晦暗。 虽然陆北霆现在还没查出这个肖丽的具体身份,但可以断定的是,她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售票员。 “你做的非常好,一定要跟她保持距离。” …… 大雨如注,一下就下了一天。 一直到他们到家,依然没有停的意思。 刘闯这边,下班路过春凤家门口的时候,看到春凤身上系着个塑料布,拿着个盆子正在往外面泼水。 她家的院子里面低,外面高。 小雨还好,一下大雨就会积水。 要是不把水泼出去,雨水就会灌进屋里去。 和她家一样情况的,人家男人顾家的,早就拉土把院子里垫起来了。 可她男人不顾家,有什么办法呢。 那单薄的身影,躬着腰一盆一盆的往外泼水,看着就让人心疼。 刘闯走进去,二话不说就把春凤手里的盆子拿过来, “你进屋去,我来弄。” 春风满脸是雨水,抬头一看是刘闯。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怕人说闲话,从他手里把盆子抢了过来,推他出去, “不用你,我自己能行,你赶紧回家吧。” 刘闯有点急了, “你一个女人家,怎么那么倔呢,雨这么大,淋感冒了,怎么照顾招弟?赶紧回屋。” 春凤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陆北霆和林夏两人一个打着伞,一个披着雨披过来了。 知道一下大雨,春凤家就跟水淹了一样,他们回到家,把东西一放,就赶紧过来帮忙了。 春凤一看他们来了,松了一口气。 陆北霆和林夏也在,别人看到也不会说闲话了。 陆北霆让她俩进屋,他和刘闯一人一个盆子,把院子里的水往外泼。 有男人在,哪里轮得着女人干活。 两人回到屋,林夏让春凤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别感冒了。 半个小时后,刘闯和陆北霆才把院子里的水弄干净,雨也小了一些,他们又在院子路挖了个深一些的排水沟通到门外。 这样,晚上万一再下大了,也能应付一下。 最起码水不至于漫到屋子里。 他们进屋后,身上已经全都湿漉漉的了,刚才干活碍事,两人都把雨衣脱了。 当兵的男人,都是摸爬滚打过来,不怕淋。 春凤赶紧拿了两条干净的新毛巾出来,这还是之前林夏给她的,她没舍得用的。 一条给林夏,让她帮陆北霆擦擦脸上的水。 另一条塞刘闯手里, “快擦一下,别感冒了。” …… 第二天,陆北霆没感冒,刘闯没感冒。 反倒是春凤感冒了,伴着高烧,起不来床。 第 142章 你可怜她,把你男人让她给 春凤长期吃馒头咸菜,本就有些营养不良,抵抗力太差,昨天又淋了雨,这一下子没抗住。 烧得头昏脑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 招弟也不知道妈妈怎么了,以为妈妈睡觉呢,就静静的坐在妈妈旁边,也不敢去摇晃她。 九点了,春凤还没过来帮忙,林夏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几天活多,春凤都来的很早。 她放下手里的衣服,去了春凤家。 大门没开,里面插着门栓。 春风人勤快,不会这时候还没起的。 不会是那挨千刀的曹大山昨晚又回来了吧? 林夏边敲门边喊,“嫂子,开门。”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拉回春凤昏迷的意识,她慢慢睁开眼睛,好像是林夏的声音。 强撑着身体,起床来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人就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幸亏林夏及时抱住了她。 她脸红的跟喝醉酒一样,林夏一摸她额头,妈呀,热的烫人。 见妈妈晕倒了,跟来的招弟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服,一下吓哭了。 现在春凤都烧迷糊了,估计吃药也不管用了,家里也没车子,林夏把春凤背上就往医务室去,招弟在后面跟着跑。 春凤个子娇小,人也很瘦。 林夏以为自己背着能跑得飞快,但还是高估了自己。 还没出家属院,就累的气喘吁吁。 背到医务室,有些不现实。 幸亏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周兰大姐,周兰一听这个情况,立马从家里推出来平车。 两人把春凤往车上一放,把招弟也放车上。 周兰把绳子往肩膀上一挎,在前面拉车,林夏负责在后面推。 四条腿加上两个车轱辘,飞快的朝医务室跑去。 尽管昨天才下过雨,道路还有些泥泞。 大树下的几个妇女立刻有了话题,梗着脖子聊, “听见了吗,那春凤发高烧了,肯定是跟着林夏做衣服累的,那陆营长媳妇怎么可能真心帮春凤,不知道给个仨瓜俩枣的,哄着春凤帮她卖命呢。” “我看倒不是干活累的,是想男人想的,听说她男人一年多都不碰她了,那干碰不上烈火,自己就上火了呗。” “别那样说,人家都病成那样了,挺可怜的,你们就积点口德吧。” “呦呦呦,听你这话说的,她可怜,她可怜那是她的命,又不是我们造成的,你可怜她,你想做好人,那把你男人借给她睡几天,给她去去火。” 然后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嘲讽笑声。 春凤虽然和她们同为是军嫂,虽然在这大院住着,但她没有依靠。 没有男人疼的女人,女人都看不起。 任谁都可以说她几句,任谁都可以拿她开玩笑。 反正也没人在意,没人护着。 医务室。 医生给春凤量了体温,一看烧到了四十度。 立刻给安排了病床,先打退烧针,然后给挂上了盐水消炎, 这个医生不是之前给陆北霆打破伤风针的那个医生,新来的,不认识林夏,也不认识周兰。 看春凤烧成这样,说话有点带气, “病人怎么烧成这样才给送过来,这应该不是烧一时半会了,你们家人都没发现吗,如果引起脑炎脑膜炎之类的疾病,可能对大脑造成损伤,那脑子可就烧坏了。” 医生态度虽不好,但也是好意,周兰也好声好气的解释道, “我们不是她家人,是邻居,她们家情况特殊,就她们娘俩,孩子年龄小,要不是陆营长爱人去敲门,现在还发现不了呢。” 医生追问, “她男人呢。” “死了。”林夏恨恨道。 那样的男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医生同情的看了病床上的春凤一眼,原来是军人遗孀呀,也是个可怜人, 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注意观察下情况,半个小时内要是没有退烧的情况,再去喊我。” 谢谢医生后。 见招弟眼睛都哭红了,林夏想带她去买点吃的哄哄她。 她不去,连平时最喜欢吃的面包也不要了。 小小的人儿站在病床前,比病床高不了多少,就拉着妈妈的手,守着春凤。 别说林夏了,连给人做思想工作、接触过那么多家庭的周兰,都眼眶泛红。 都是女人,这春凤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娘家嫌弃,婆家不待见,男人厌恶欺辱,自己又不能生,捡了个女儿吧,又是个哑巴。 命比黄莲还苦。 要不是现在能跟着林夏挣些钱,有个经济收入。 不然, 真不敢想她们娘俩可怎么熬。 招弟一个劲的哭,林夏把招弟抱起来,坐在病床前,擦干她脸上的泪安慰她, “招弟别害怕哈,你妈妈没事,休息一会就醒了,就能带你回家了。” 招弟相信林夏婶婶,林夏婶婶从不骗她。 她说妈妈会醒,妈妈就一定没事。 因为高烧,春凤那嘴干的就像随时会裂开一样。 周兰把她的头抬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给春凤喂点水。 医生说只要能退烧,就没有大碍,要是烧退不下去就麻烦了。 两人都在这守着,一个小时后,药效才起了作用。 春凤出了一脑门汗,人也缓缓睁开了眼。 “我的老天爷,你可醒了。”周兰大姐赶忙跑去喊医生。 医生过来给量了体温,温度降下来了,又给简单做个检查,之后问问知道这是谁不,这是谁不? 都能清晰的说出来,没啥大碍。 医生叮嘱, “打完这瓶退烧消炎的,还要再打瓶营养液才能回去,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严重的营养不良,以后饮食一定要注意,多吃点有营养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搞坏了,谈其他的都没有意义了。” 春凤坐起来,靠在床头,谢谢医生。 医生扶了下眼睛, “不用谢我,治病是我的职责,要谢你就谢你的这两位好邻居,要不是她们及时发现送你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感谢的话林夏和周兰都不让春凤说,春凤内疚。 又给她们添麻烦了。 其实半夜的时候,春凤就感觉身上有些发冷,不对劲。 量了下温度,不到三十八度,家里也没有药,春凤想起了老法子,捂一下出出汗就好了。 她盖了两床被子,结果汗没悟出来,温度越来越高了。 外面黑漆漆的,她也不敢去买药,想隔墙喊林夏问问她家有药吗? 深更半夜的,都是睡的正熟的时候,又觉得不合适。 便想着多喝点水,忍一忍就过去了。 谁知道…… 自己身体这么差,给烧迷糊了。 医生赶紧纠正她的错误观念。 体温超过正常体温后,身体需要通过皮肤散热,捂被子会阻碍汗液蒸发,导致体温进一步升高,甚至引发脱水或者晕厥。 而且身体不舒服,不能有忍一忍就过去了的想法,医务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要来及时就诊,你以为的不要紧 ,很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还有,像退烧药之类的应急药品,家里一定要备一些,有备无患,哪怕用不到,过期丢了。 春凤想想都后怕,这次是真长教训了,都记住了。 林夏把招弟的鞋子脱了,放在病床上, “嫂子,什么都别想了,人没事就是最好的,赶紧哄哄招弟吧,这孩子刚才吓坏了。” 妈妈醒了,招弟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林夏在这陪着,周兰大姐一看都快中午了,先回去做饭,忙活一上午了,待会都去她家吃吧。 刘闯这边,陪一个磕到头的战友来医务室包扎。 进门,正好遇到往外走的周兰。 第 143章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 两人打了个招呼,刘闯这才知道春风发烧了。 周兰把惊险的一幕讲了一遍,心有余悸道, “可怜呐,医生都说,她营养不良,抵抗力太差了,又淋了大雨,没抗住,要不是林夏去敲门,现在人说不准就烧傻了。” 刘闯脸色逐渐紧绷。 他让战友先去包扎,借口有点事,去了春凤病房。 林夏去厕所了,病房里只有春凤娘俩。 春凤看到他来,怔了一下, “刘连长,你怎么来了?” 春凤本就清瘦的脸,看起来更加憔悴,憔悴的让人心疼,刘闯心里不是个滋味, “刚碰到周大姐,听说你病了,来看看,烧退了?” “退烧了。”春凤回道。 “那就好。”刘闯不善言谈。 然后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似的,病房安静了几秒。 刘闯想到周大姐说,春凤有些营养不良,便说道, “别再吃那些咸菜了,没营养。” 这是刘闯第二次对她说这话了,上次是搬桌子的时候。 春凤有些慌乱的点头, “知道了,那啥,你也挺忙的,赶紧去忙吧。” 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里,春凤怕有人看到乱嚼舌根子。 估计战友也包扎好了,他们还要回去继续训练,刘闯也没多停留,只说道, “以后别淋雨了,再下雨,我去帮你弄院子里的水。” 春凤心怦怦跳,头垂的更厉害。 没等她说话,刘闯转身就走了。 春凤打完盐水,已经十二点多了,林夏也陪到这个时候。 春凤去付医药费的,医生说林夏付过了。 三块钱。 一起回来的路上,春风把这个钱给她,林夏笑呵呵的说, “嫂子,我可是你老板,这医药费我给你报销了。” 周兰大姐那边也做好饭了,医生说发烧后要吃点清淡的,周兰也没做什么荤菜。 熬了点米粥,炒了一大盘土豆丝,又炒了个青椒鸡蛋,烙了几个饼卷着吃。 热情招呼她们, “你们别客气啊,叨叨叨。” 林夏不客气,拿起一个饼,夹了些土豆丝,卷在饼里。 忙农活了一上午,林夏也是饿了,咬了一大口,这卷饼配土豆丝真是绝了, “周大姐,你这饼烙的真好,又薄又软吃着还劲道, 哪天有时间教教我行不?” 周兰眉眼带笑, “行啊,怎么不行,这个简单,一学就会。” 说完烙饼,话题又转到了跟饼搭配的土豆丝上。 土豆是刘闯给的,话题又说到刘闯上, 春凤一听到刘闯的名字,就想起他的话,不由的脸红了。 周兰呢一提起刘闯,偏偏就收不住嘴了。 刘闯是她男人手下的兵,而且因为之前李二妮经常惹事,她没少往刘闯家跑,对刘闯还是非常了解的。 一个劲的夸。 虽然长相一般,但人实在,是个踏实的小伙子,更是个过日子的人。 “可惜就是没摊上个好媳妇,不说好媳妇了,但凡能摊上个大差不差的,那小日子一准能过的和和美美,不瞒你们说,我想把我表妹介绍给他呢,给他提了两次,他都不愿意见,哪天我得跟他谈谈,他到底咋想的……” 春凤的脸更红了,其实这些话都跟自己没关系,她也不知道为啥会脸红。 她也不想脸红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怕被看到,只能埋头吃饭。 周兰看她只喝粥,也不夹菜,以为她不好意思,拿饼卷上鸡蛋递给她, “春凤,你得多吃点,医生都说你缺营养。” “好的,周大姐,你吃,我自己卷。” 春凤一抬头,周兰看到那通红的脸,哎呦了一声, “不会又起烧了吧?” 她赶紧去摸春凤的额头,凉丝丝的。 周兰纳闷,这也不烧呀,脸怎么这么红? 林夏吃着卷饼,看在眼里,这周兰大姐不知道,她可知道。 在医务室时,林夏从厕所回来病房时,听到刘闯和她说的话了。 同为女人,林夏能看出,这样的关心对春凤是有触动的。 只是春凤的情况特殊, 现在去撮合,反倒起反作用。 怕春凤尴尬,林夏当时也装作没听到一样。 感情上的事急不得,催不得。 慢慢来。 只要是有缘分,该走到一起的人,自然会走到一起的。 吃完饭,春凤要去做衣服呢,林夏没让。 虽然烧退了,但这一折腾身体还是虚的。 得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才有力气挣钱。 林夏又拿了二十块塞春凤手里, “嫂子,医生可是说了,你严重的营养不良,可不能再老吃咸菜馒头了,我知道你能受罪,不怕苦,但你不想自己,你就想想招弟,你要是身体垮了,招弟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医药费都是林夏付的 ,春凤说什么也不要这个钱, “林夏,你说的话,嫂子听心里去了,我这段时间跟你挣了不少钱,我手里有钱,以前条件不允许,以后我指定正常吃饭。” “那行,嫂子,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要是再一天到晚馒头就咸菜,我可丑话说前头,我也不带你挣钱,也不教你裁剪了,。” “行,你看我表现。” 春凤回去后,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把那一大碗咸菜都给倒掉了。 下午,招弟午睡的时候,春凤也在孩子旁边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傍晚。 春凤在厨房准备晚饭,见招弟拎着一猪肉回来了。 春凤问谁给的,招弟笑嘻嘻的往门口指。 春凤连忙跑到门口,只看到刘闯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盯着那背影出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可能是睡了午觉吧,也可能是有心事,晚上,春凤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刘闯的身影、他的话语,不断在她眼前闪现,让她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那话,‘别再淋雨了’,深深地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还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关心过她。 这一晚,她想了很多。 第 144 章 或许,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一晚,春凤想了很多。 想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生活。 一直都是一个人默默承担着所有的压力和困难。 她也渴望有一个人能在她疲惫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依靠,能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能在她无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 她也是希望和其他女人一样,有人疼有人爱。 但一直只是想想而已。 她这个人一向认命,嫁给曹大山就是她的命,过苦日子也是她的命。 所以,她从没想过离婚。 更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会在乎自己淋不淋雨,吃的是不是有营养。 刘闯的举动,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看向窗外的月光,人生第一次开始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 刘闯绝对是个能一起过日子的好男人。 或许,她也应该把婚离了,给自己一个往前走一步的机会。 她还记得林夏对她说的话,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她也有。 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不得不考虑,她不能生孩子。 这可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缺陷。 当初,她和曹大山但凡有个孩子,或许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 她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和曹大山在一起不幸福,和刘闯在一起就能幸福了吗? 哪个男人不想留个后,哪个男人又可以伟大到为了媳妇不要孩子。 她没见过这样的男人,觉得也不会有。 想到这,春凤眼里泛起的光瞬间又灭了下去。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刘闯对自己的好,也许只是心善,可怜同情她罢了。 以他的条件,为人本分踏实,又是个连长,虽然离过婚但没有孩子累赘,在家属院还有房子,完全可以找个很好的姑娘,生个孩子,过正常的幸福的生活。 又怎么会真的看上一个不能生育的二婚女人,而且还带着个不会说话的女儿。 春凤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天生就是个苦命的,怎么可以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呢。 以后还是要保持距离,免得给彼此惹来麻烦。 …… 刘闯每天下班,路过春凤家门口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 春凤没离婚,是有丈夫的人。 他不想给她惹来流言蜚语。 所以给她们娘俩送点什么东西,都是给在门口玩的招弟,让她带回家。 有时候是罐头,有时候是块猪头肉,有时候是一兜排骨,有时候是两个猪蹄子…… 隔三差五变着法的给她们娘俩改善下伙食。 等春凤追出来想给他钱时,刘闯已经走了。 春凤只能交代招弟,刘闯叔叔给你个糖啊之类的小东西可以要,但叔叔让你带回家的东西不能要。 招弟不解的小眼神疑惑的看着妈妈,好像在问, 为什么? 你们之前不都说刘闯叔叔是好人吗? 小孩子哪里懂大人的心思,春凤只能给招弟解释, “叔叔挣钱也不容易,我们不能让他花钱,他的钱花完就没有了,就会吃不上饭,妈妈也能挣钱的,你喜欢吃的东西妈妈都可以给你买。” 招弟很听话,很乖,记住了。 刘闯再让她往家拿东西的时候,她就小手放在背后,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能要。 刘闯自然看出,这是春凤在和自己保持距离。 即在路上遇到时,春凤也没有了以往的熟络,只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想找春凤谈谈,问她为什么躲着自己。 问她,为什么还要守着那样不堪的婚姻不放手呢,就不能往前走一步吗? 问她,是真看不出自己的心思吗? 但春凤没离婚,她就是曹大山的妻子,是有丈夫的女人。 哪怕明知道他们的婚姻是名存实亡的,可只要春凤没恢复单身,刘闯就是有再多的想法,有再多的话想说,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不能说。 别说他是个军人,就算不是,作风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时间无声流逝,两人的关系就这样尴尬着、僵持着。 只是,每次刘闯走到春凤家门口,依然会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 …… 陆北霆这边,除了日常的军事训练,其余的时间就是在调查肖丽。 下雨那天,肖丽让林夏送她去的那条巷子,说是去亲戚家 。 陆北霆和江川暗中排查了。 巷子里确实有她的亲戚,他们也调查了,这家亲戚亲戚是很正常很普通的一家人,没有任何的问题。 肖丽每天正常上下班,生活规律,从她身上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也没接触任何可疑的人。 难道,是多虑了? 但直觉,她应该是有问题的。 找不到证据,就不能打草惊蛇,就只能等。 以防万一,林夏每次去县城,陆北霆都会让人暗中保护着,不查出肖丽的来路前,他不放心。 林夏则是心无旁骛,一心做衣服。 挣钱让她快乐。 这几天,林夏开始教春凤裁剪衣服,为了方便春凤练习,她特意去买了一堆处理的便宜布料。 春凤之前看林夏裁剪衣服,拿着剪子对着布料嗖嗖的,几分钟就利落的把布料给裁出来了。 那简单的,就像画一一样。 但这剪刀一到了自己手里,咋就那么生硬了呢。 拿着剪刀的手还有点颤抖。 林夏鼓励她, “嫂子,别害怕,你就按照我给你说的那几个点,大胆的剪,不要怕剪错,剪错了我才能看出你剪裁手法哪里有问题,找出问题,再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咱不就是学会了吗,你说是不是?” 林夏说话温和有度,春凤一下就没心理负担了。 春凤跟林夏相处的时间不短了,就没见过林夏有负面情绪。 情绪超级稳定,从不会抱怨,埋怨,指责,更不会阴阳怪气的。 她就是那种向阳而生的女孩。 跟她在一起,总会被她身上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劲头所感染。 其实春凤哪里知道,林夏也有情绪不好的时候,也会烦躁,也会郁闷,也会莫名其妙的哭。 是人,就会有坏情绪,特别是女人。 只是她的坏情绪都被她的二蛋先生给化解抚平了。 只要陆北霆在家,每天晚上,两人都会相拥着,聊一聊今天发生的事。 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给彼此说一下。 陆北霆最擅长的就是开导心情不好的林夏。 第 145章 饺子引发的委屈 在床上抱着,听她把所有的牢骚都发泄出来。 若是林夏真遇到什么事钻牛角尖了,他会客观的帮她分析,帮她解决。 帮她解决了问题之后,又会邀功,会把这个娇软的女人压在身下讨要奖励。 若是没有具体的事,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 那陆北霆处理的办法就更简单明了,直接给打一针。 如果一针不见效,那就多打几针。 林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哪还有时间去多愁善感,只想睡大觉。 第二天看到初升的太阳时, 什么坏情绪都烟消云散了,只想骂陆北霆不是个东西。 对着太阳出个懒身,继续开启新一天的生活。 又说远了,拉回正题。 春凤在林夏的鼓励下,胆子也大了起来。 但毕竟第一次裁剪,剪出来的乱七八糟。 学肯定是要学的,林夏那么用心的教她,她要是遇到点困难就退缩放弃了,那不成逃兵了。 不仅要学还要用心学,但学归学,春凤不舍得再用林夏买的那些新布做练习。 即使林夏告诉她,是买的人家处理的布料,两块钱一大堆,春凤也不舍得拿来练手。 留着做鞋垫子也好呀。 林夏知道她是节约惯了,那好,不舍得就不用。 她们便把不穿的旧衣服拆开,先用缝纫机把一片片的旧布合在一起,在这上面练习。 春凤本就喜欢这些裁裁剪剪,缝缝补补,学起来也是有一股韧劲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现在已经能裁剪出一些简单的款式。 只是剪的还不够顺畅。 林夏说只要掌握剪裁手法,剩下的,就像春凤教她包饺子一样,熟能生巧。 多练习就可以了。 …… 下午的时候,屋里有些闷热,外面倒是凉爽。 林夏和春凤坐在院子里,一起完成几件衣服的收尾工作。 春凤继续发挥她的专长,在衣服上绣图案。 林夏则把几个盘口订上,然后再把这些衣服里里外外检查一下,明天交到客户手里。 就能好好休息几天了。 这段时间赶工,都没怎么好好给陆北霆做饭,不是去食堂打饭,就是他做。 昨晚,陆北霆都黏着她身上,委屈巴巴的抱怨了, “周兰大姐家这周都包两顿饺子了,你都学会怎么包了,也不包给我吃。” 林夏被这个家伙气笑了, “你是怎么知道人家包饺子的,在人家门口闻到味了?” 听他一说,林夏才知道,原来是这几天他和张铁军大哥下班一起回家属院时,听张铁军说的。 前天他家包的是韭菜鸡蛋馅的,今天包的是猪肉大葱馅的。 张铁军还意气风发的说, “你周大姐知道我爱吃饺子,隔三差五的给我包。” 这话说的陆北霆都快羡慕死了,馋的口水也快流出来了。 张铁军还招呼陆北霆去家里吃点。 人家陆北霆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哪能一招呼就去,那不显得自己跟没吃过饺子一样。 出门在外,面子可都是自己给的。 陆北霆把口水吞到肚子里,抖了抖精神和人家说, “都一样都一样,我媳妇也给我包的饺子,我们家天天吃饺子。” 在外面吹完牛,回到家一看,别说饺子了,媳妇忙的连搭理她的时间都没有。 委屈呀。 到床上更是越想越委屈,灯一关,把头埋在林夏胸前, “老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然后委屈巴巴的控诉林夏这段时间的罪行, 何止没给他包过饺子 ,这段时间都没和他一起做过饭。 陆北霆不怕做饭,但他喜欢和林夏一起呀,喜欢做饭的时候,林夏围着他叽叽喳喳,喜欢厨房里的欢声笑语。 喜欢那种有烟火气的幸福感,让人很踏实。 喜欢他炒着菜时,林夏从旁边调皮的探出头,故作惊讶的模样, “陆大厨,我真是小瞧你了,你是怎么把这菜做的这么色香味俱全的?” 尽管陆北霆知道自己做的菜,就是那个样,但他喜欢这个女人的夸奖。 喜欢被她夸的找不到北,喜欢林夏哄着他干活。 可林夏呢, 不陪他一起做饭就罢了,不夸他的厨艺了也罢了,这一段时间都没陪他好好吃过饭。 这丫头都是很快的吃完一头扎进东屋,赶着做衣服,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饭桌上。 以前刷碗的时候,林夏都是帮他压水,现在都是他一个孤单单的洗刷刷。 陆北霆嘴巴在她胸前不安分的磨蹭,把她的睡衣扣子都磨开了,碰到想亲的地方后,亲了又亲。 还不忘诉苦, “老婆,你天天就知道做衣服,我看你快把自己的男人给忘了,我天天一下班就往家跑,就想抱抱你,可你呢,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一个在训练场禁欲梳理的冷面阎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在被窝里诉苦撒娇,就问你们谁能顶得住。 林夏果然心疼的不得了, 这段时间确实太忙,真是忽略他了。 她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短发,温柔的安抚。 在他耳边说了很多他喜欢听的话,才把这个巨型宝宝给哄好。 林夏检查着衣服,想到昨晚的这一幕,不由的笑了下。 明天把衣服交到客人手里,回来就给他包饺子。 让他吃个够。 春凤也好几天没好好陪招弟了,打算着做完这批活,带招弟去镇上赶集。 这两天恰逢庙会。 两人聊着天,周兰大姐进来了,一进门就抱怨道, “你们说,这个刘闯怎么就那么倔呢,我都把表妹喊来家里了,让他来见见说说话,结果呢,我嘴皮子都磨烂了,他就是不愿意来见,我刚把表妹送走……” 春凤在衣服上绣着图案,一慌,针扎到了手里。 她赶紧把手指的血迹擦干,从针线筐里拿出医用胶带把手指裹上,以免再出血弄到布料上。 春凤也不知道,已经和刘闯保持距离了,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还会慌乱。 林夏去屋里给周兰搬了个凳子, “周大姐,坐下玩会。” “不耽误你们做衣服吧?”周兰问。 林夏淡淡笑,“不耽误,马上就弄完了。” 周兰又继续说起刘闯的事,这次被他气的不轻, “你们说,经历一次婚姻的不幸,总不能就恐惧婚姻打一辈子光棍吧,等他下班,我非得让我们家老张把他喊来,好好给他做做思想工作。” 说着,周兰大姐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的问道, “你们说,这刘闯不愿意相亲,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然后,又自言自语的分析, “这当兵的平时都不怎么出门,也接触不到外面的女人,要是有心上人,要么就是文工团的,要么就是咱们家属院,谁家的亲戚来串门,他给相中了。” 闻言,春凤手里的针一歪,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又扎了一下。 赶紧又拿胶布。 这一会扎了两下,扎的不轻,周兰大姐看着都心疼了, “春凤,手没事吧?” 春凤笑着摇摇头, “没事,周大姐,做针线活被针扎是常事。” 周兰看着那用包胶布包着的两个手指,开玩笑道, “我一说话,你就扎到手,一说话,你就扎到手,我都不敢说话了,要是说到晚上,你还不把自己扎成刺猬了。” 第 146章 不怕恶人犯浑,就怕老实人犯倔 林夏和春凤被周大姐逗的呵呵笑。 这一打岔,周兰倒把刘闯的事忘了,又关心起春凤的事, “曹大山最近有没有来为难你?” “没有,一直没来过,生活费也给的及时。”春凤实话实说道。 周兰点点头, “没为难你就好,春凤啊,你们两口子的事,我还要多说两句,你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以我的意见,还是尽快离了为好。” “现在都是新社会了,离婚也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丢人的。” “再说,你现在跟着林夏做活,养活你们母女还是没问题的,你还非得拖着不离干啥,那样的男人,跟他做两口子,你不觉得恶心啊?” 周兰大姐不愧是妇女主任,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做思想工作。 说话间,还一直盯着春凤的针,生怕她再扎到手。 还好,这次没扎到。 春凤垂着头,手里的绣花针在衣服上上下穿梭, “周大姐,我也恶心他,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离婚了我也没地方去,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们娘俩能稳稳当当的在这家属院待下去,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林夏在旁边听着,就知道春凤会这样说,她劝春凤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答案她熟。 周兰叹了一口气,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倔呢。 刘闯倔,这春凤也是一根筋。 不怕恶人犯浑,就怕老实人犯倔。 周兰一看也劝不动春凤,干脆也不劝了。 又聊了会天,周兰大姐便走了,她还得想办法去攻克刘闯那边。 她表妹一直就想嫁个当兵的,说当兵的踏实,有安全感。 周兰大姐好不容易给物色到一个合适的,哪能那么轻易放弃。 虽说表妹胖了点,但胖了点好生养不是,虽说年龄比刘闯大个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不是。 周兰说啥也得给撮合成了。 周兰走后,春凤有些魂不守舍。 林夏把检查好的衣服叠整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看出春凤有心事,便接过她手里的针线和衣服, “嫂子,想什么呢?” 春凤把旁边的针线筐放在腿上,垂着头整理里面的针线, “林夏,前段时间,刘闯没少给我们娘俩送东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可怜我们娘俩还是……还是……” 春凤不知道用什么词,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别管他是什么意思,我不能生孩子,不能耽误他。” 春凤也只有和林夏能说说这些心里话了。 林夏这段时间一心扑在做衣服上,还真没太注意春凤和刘闯的事。 她这一说,林夏了然。 “嫂子,你能不能生,又没做过检查,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能生呢?” 之前林夏就和春凤这样说过,不一定是你的问题。 但这个年代,只要生不出孩子,都会默认是女人的问题。 春凤的娘家婆家以及周围所有人,包括春凤,都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林夏这样说,春凤只当是怕她难受宽她的心罢了, “曹大山外面的女人都怀上了,那不是我的问题,还能是谁的问题?” 林夏停下手里的活, “那女人怀上了,就一定怀的是曹大山的吗?退一步讲, 那女的怀的真是曹大山的,那也许是你们俩天生不合, 在一起怀不上,分开了各自找到了新的另一半,就都能生了呢。” 在21世纪,林夏刷手机时,就看到过一个视频。 说是两个人结婚多年很相爱,但一直怀不上孩子,到处求医治疗,中医西医看了个遍,也没查出两人身体有什么问题。 但就是怀不上。 男方是独子迫于家庭的压力,和女的离了婚。 之后两人都重组家庭,奇怪的事来了,都生了健康可爱的宝宝。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有些事真是科学都没法解释的。 林夏把这个事说给春凤听,当然不能说是在手机上看到的,改成了在老家听说的。 春凤听的一愣一愣的,林夏可真会宽她的心。 跟这个男人不能生,那换个男人就能生了? 这怎么可能。 “好,这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事咱不说。” 林夏给她分析, “咱就退一万步讲,就是你的问题,你不能生,但这家属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刘闯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明知道这个情况,还对你好,就说明他是不在意这个的。” “嫂子,我觉得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你能不能生,也不是刘闯在不在意,而是,你应该先把这个婚离掉,我觉得周兰大姐说得对,你还那么年轻,把那么好的岁月耗在一个让你恶心的人身上,你真觉得值吗?” “你现在的手艺,完全可以养活你们娘俩,可以过正常的日子,你还犹豫什么呢?别把自己圈在一个黑暗的牢笼里,你往外踏一步,兴许外面就是一片艳阳天,” 春凤沉默了,久久没说话。 心里的那根弦,却一点点的在松动。 …… 第二天,林夏去县城送衣服,九点多就回来了,先去副食品店买了一块肉,回来剁成馅放个瓷盆里。 葱姜水、盐酱油味精搞里头,用筷子搅拌搅拌。 用盖子一盖,先入入味。 又去园子里割了把韭菜。 这还是周兰大姐之前给的韭菜根,她在菜园靠墙的地方栽了两趟,现在已经长成筷子那么高,翠绿翠绿的,正是鲜美的时候。 陆北霆不是馋了吗,给他包两种馅的,一个猪肉芹菜的,一个韭菜鸡蛋的。 让他吃个够。 把韭菜淘洗好,放在竹筐子里控干水分,又炒了碗鸡蛋碎备用,等韭菜晾干水分切碎拌在一起就行了。 好像还缺点虾米,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喝口水准备去副食品店看看。 还没出门,就见周兰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了门, 第 147章 催生 周兰声音嘹亮,带着惊喜, “林夏,你老公公来了。” 我老公公? 我老公公是谁?谁是我老公公? 林夏抬眼看去,这男人看着五十来岁,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面色和善带着亲切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两大网兜吃的。 前几天陆北霆就说,他爸最近会来这边开会,顺道回来家里看看,就是不知道具体哪天来。 林夏一下反应过来。 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这确实是陆北霆的爸,陆青山。 林夏赶紧迎过去,“叔”字差点吐出口,意识到不对,又被她给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赶紧改口,面带笑容礼貌喊道, “爸,您来了。” 陆北霆的爸爸,她也得喊爸。 第一次喊,喊的有点生硬,但好歹是没说成叔叔您来了。 没闹笑话就成。 陆青山人很温和, “厂里让来开个会路过这边,正好来看看你们,多亏了这位同志给我带路,谢谢你了。” 周兰害了一声,爽朗道, “叔叔,您别客气,我们和陆营长林夏都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关系好着呢,带个路哪还用谢。” 闻言,陆青山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来的路上, 他还一直担心,陆北霆和林夏会把日子过的鸡飞狗跳呢, 现在看来,邻里关系还不错。 周兰大姐把人送到了,也就走了。 两人到了堂屋,陆青山把两大兜东西放到桌子上,慈祥说道, “孩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 这一声‘孩子’让林夏心里暖暖的,陆青山一看就是个慈祥和善的父亲。 都是一家人,林夏觉得也不必说什么面子上的客气话,大大方方的说道, “谢谢爸,这些我都爱吃。” 又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爸,您先喝茶,北霆这几天就盼着您来呢,我这就去把他喊回来。” 陆父接过来茶杯, “现在去喊,会不会耽误他工作?” 林夏爽朗回道,“不会,他今天没训练任务。” 陆青山喝了几口茶, 便在院子里转转。 小院打扫的整齐干净,菜园里菜长势茂盛,花园里姹紫嫣红。 院落能打理的这么井井有条,小日子一定也过得不差。 陆北霆听说爸来了,把手头的工作交代给江川,先回来了。 两口子都对江川说,“中午去家里吃饭。” 江川不拿自己当外人,“陆叔来了,我肯定过去。” 两口子并肩往回走,林夏不由自主的说道, “爸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听奶奶说妈的性格更温柔,怎么就生了你个冷脸的呢?” 陆北霆勾了勾唇,“那还不怪你?” 林夏瞪他,“关我什么事?” “前两年,你成天不是喝敌敌畏就喝敌敌畏,把我气的呗,我多和善多爱笑多温和的一个人被气成冷脸的了,不怪你怪谁?”陆北霆说完就跑。 林夏:…… 要不是看你爸来了,我非把你的狗腿打断。 怎么那么会气人呢。 原主喝敌敌畏这个锅,她是甩不掉了。 陆北霆人未进家门,声音先到, “爸。” 陆青山和三个孩子的关系都很好。 父子俩得有快一年没见了,陆青山看到儿子回来,深深的打量了一会,然后亲切的拍了拍陆北霆的胳膊, “黑了,结实了。” 陆北霆也打量着父亲,虽然精神矍铄,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些,心里不是个滋味。 爸爸曾经也是满头乌发,风度翩翩的。 自从妈妈不在后,父亲一个人要操心着家里,还要顾着工作,整个人苍老了许多。 陆母去世后,很多邻居都劝他再找一个,他都给严厉拒绝了, 孩子妈一心一意陪着我过日子,辛辛苦苦给我生了三个孩子,她不在了,我转头就再找一个,那是人干的事吗? 这事,林夏在老家的时候就听王婶他们说过。 女人不在了,男人能做到这个份上的,少之又少。 让人佩服。 三人在屋里聊了会天,聊奶奶的身体很硬朗,聊念念考上师范的事。 他们爷俩那么久没见了,肯定有好多话说,让他们单独好好聊聊。 林夏便去准备饭了。 待会江川也过来,今天吃饭的人多,包饺子又是费功夫的事,林夏便去喊春凤过来帮忙。 包好饺子,满满的两大盖帘,一半肉馅的,一半素馅的。 春凤帮忙烧火准备下水饺。 林夏炒了个青菜,炒了个青椒鸡蛋,家里也没啥其他食材了,又去副食品买了点凉菜和熟食。 没一会,江川也过来了,还带了四个硬菜过来: 一个红烧肉,一个冰糖肘子,一个酱排骨,一条鱼。 陆叔好不容易来一趟,这菜必须整到位。 陆青山见了江川,亲切的握手, “江川,我这一来,也让你跟着破费了。” “陆叔,我和北霆还是兵蛋子那会,您来看北霆,哪次带的吃的用的不是都有我一份,光烧鸡我都没少吃您的。” “我是长辈,给你们吃再多都是应该的,你们年轻人不一样,以后用钱的时候多着呢,别在我身上花钱。” 陆青山了解陆北霆和江川的关系,跟亲兄弟一样,陆母去世办丧事的时候,江川也是从头陪到尾。 这顿饭吃的很温馨,谈笑风生。 吃饭间,陆北霆知道林夏喜欢吃鱼,怕爸爸来了,她不好意思夹,时不时把剥干净刺的鱼夹给林夏,林夏见陆北霆碗里的饺子吃完了,也会很自然的帮他再盛一碗。 陆青山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看来念念他们说的没错,他们两口子是真和好了。 亲眼看到他们好好的,也放心了。 两个儿子的婚姻总算有一个是幸福美满的了。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陆青山看了下时间。 半小时后厂子里的车会从家属院门口路过,他还要跟着回去,也没多停留。 陆北霆和林夏送他出家属院。 陆青山从拎的包里掏出两百块钱给林夏, “孩子,看到你们和和美美的,我就放心了,我也不在你们跟前,喜欢吃什么就买点。” 他回老家时,对陆为民两口子,对念念,也都是这样,以前也给过原主。 孩子们没有妈妈了,他总觉得亏欠孩子们,他的工资还是非常可以的,见到孩子们都会给点。 林夏点想哭,“爸,我不要,我有钱,北霆的工资都是放我这的,没缺过我钱花。” 陆青山坚持,“他的是他的,这是爸给的,拿着。” 林夏把钱收着了,吸了吸鼻子, “谢谢爸。” 等车的时候,又聊了几句,陆青山欲言又止。 陆北霆和林夏一直以为他要说大哥和大嫂的事,直到车来时,要上车了,陆青山才说出口, “你们早点生个孩子吧,要是担心没人带,我也能提前退休。” 陆北霆和林夏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这老头还挺可爱的,催生来了。 …… 第二天,春凤拉着林夏一起去镇上逛庙会,一出家属院,就见一个肚子明显隆起的女人向她们走过来。 第148 章 怀了陆北霆的骨肉 春凤背着背篓,自顾自的和林夏说着,“这庙会一年就一次可热闹了。” “上山的路上很多摆摊卖东西的,卖什么的都有,我想先去上炷香,然后看能不能买个搓衣板,家里的那个裂了。” 说的兴致勃勃,根本没在意这女的。 但林夏可是一出门就注意到她了,刚开始是打量她的衣服,她身上披的那个披肩还挺好看的, 继而发现这女的也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看, 好像认识她一样。 林夏纳闷,这个女人,是谁? 把自己的记忆和原主的记忆翻了一遍。 确定,不认识这人。 正想问春凤认识吗,这女的已经走过来,噗通一下跪在林夏跟前,声音哽咽, “姐姐,看在我已经怀上你男人骨肉的份上,你就行行好,离婚吧。” 你看着没有二十八 ,也有二十五了,喊我姐姐? 骂谁呢? 不对,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真正的问题好像是, 这个女人说,她怀上了陆北霆的骨肉了? 林夏大脑空白了几秒,不可置信的扫了一眼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又睨了眼这女人的脸。 腹诽。 陆北霆的眼光这么差吗? 偷吃找个这样的,她这个原配都觉得丢人。 说归说笑归笑,自己的男人自己还是了解的,他家二蛋不是那样的人。 这女人怕是装怀孕碰瓷的,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离她远远的,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那女人跪着不起,抹了下眼泪说道, “我叫沈莹莹,我们虽然没见过,我知道你是曹大山的媳妇,我就是来找你的。” 呸。 谁是曹大山的媳妇,跪错人了。 这个沈莹莹,是曹大山在外面的相好。 自从怀上孩子后,一直逼着曹大山离婚娶她。 她也想当军官太太,也要堂堂正正的住进家属院。 曹大山比谁都想离婚,想娶沈莹莹进门。 让家属院那些笑话他的人看看,他曹大山也有后了,看谁以后还敢在背后蛐蛐他是绝户。 奈何春凤不愿意离呀。 沈莹莹才不管那三七二十几,反正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要娶我,不娶我也去部队闹。 闹完我再去打胎,让你工作孩子一个也捞不着。 曹大山也被逼急了, “莹莹,那春凤不愿意离婚,你就是逼死我,我也没办法娶你呀。” 沈莹莹才舍不得逼死曹大山,逼死他,谁养她,谁养她肚子里的娃,还怎么当军官太太。 于是想了一个办法,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去求春凤。 她挺着个大肚子往春凤跟前一跪,不信她不心软。 曹大山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可行, “莹莹,你真聪明,比那个整天哭丧着一张脸的春凤不知道聪明多少倍,就是委屈你和孩子了,你下跪的时候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沈莹莹没见过春凤,曹大山知道今天春凤会去赶庙会。 他请了会假,和沈莹莹一起在家属院很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等。 远远看到春凤三人从家属院出来,曹大山悄悄对沈莹莹说, “她们马上出来了,拎着个小女孩的就是春凤,现在还没离婚,不能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我先撤了。” 说罢赶紧闪人了。 他哪里会想到,招弟本是牵着妈妈的手的,但春凤蹲下来挽了个裤角,招弟便又牵住了林夏婶婶的手。 所以等她们从家属院走出来时,沈莹莹看到清颜值和气质在人群中都异常出众的、拎着一个小女孩的林夏时,懵了几秒。 这‘春凤’这么漂亮出挑的? 曹大山不是说他媳妇是从山区出来的,灰头土脸的土包子,他看了就恶心吗? 这…… 明明漂亮到,她一个女人都想多看几眼呀。 不过下一秒,鼻尖又发出一声哼笑,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能生。 中看不中用。 之后,就出现了她噗通跪在林夏跟前的那一幕。 春凤也是现在才知道,跪在地上的女人是曹大山的相好。 之前她是撞见过她和曹大山苟且,但只看到背影,没看见过正脸。 春凤沉着脸, “我才是春凤,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莹莹看了看春凤,又看了看林夏。 才知道认错人了。 知道林夏不是曹大山的媳妇,沈莹莹心里倒平衡了一些。 毕竟,哪个小三也不希望原配比自己漂亮。 尽管,春凤也比沈莹莹好看许多的,但沈莹莹也会心理安慰。 我比春凤高,屁股比春凤大,比春凤能生。 但眼下不是比高低的时候,正事要紧。 沈莹莹挪着膝盖,跪到春凤跟前,一下抱着春凤的腿,楚楚可怜, “姐姐,我知道我和大山这样对不起你,但现在我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人心都是肉做的,看在孩子的面上,姐姐就离婚成全我们吧。” 春凤被吓了一跳,想把腿抽回来,但奈何她抱的紧, “你先松开我。” 沈莹莹耍起了无赖,“你不答应离婚,我就不松开。” 春凤没见过这架势,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求助的眼神看向林夏。 林夏也不敢去拽她,虽然是个小三,但毕竟她怀着孕呢,要是一撕扯,她流产了,到时候可说不清楚了。 林夏只能厉声吓唬沈莹莹, “有话说话,要是再不松开她,我可去喊警卫员了。” 沈莹莹怕了,毕竟自己的身份不正大光明,怕警卫员来了把她抓起来,赶紧松开了春凤。 既然沈莹莹找上门来了,这事必须解决呀,躲不是办法的。 庙会是去不成了,在家属院门口谈也不合适。 几人来到了家属院不远处的一处小公园里。 林夏带着招弟在一旁玩,春凤和沈莹莹在凉亭里谈。 沈莹莹又故技重施,一下跪在春凤面前,但这是不敢抱她的腿了,哭的梨花带雨。 也不知道是真掉眼泪,还是只打雷不下雨,反正是拿着个手绢,一个劲的擦眼泪, “春风姐姐……” 春凤一看到她跪下,就心烦,过来过去的人看到,还以为她在欺负人呢, “你要是不站起来,那就别谈了。” 沈莹莹这才站起来,但没说一句硬话,只苦哈哈的求春凤。 话说的非常好听,我不是故意和曹大山好的,是曹大山招惹的我,我也不是故意怀上孩子的,是曹大山想要个孩子不愿意用措施,我也不是故意来逼你离婚的,是怀上了孩子我也没有办法。 结尾又加了一句道德绑架的话, “你一看就是个心善的女人,一定不会让大山断了后对吧?” 听着这些茶言茶语的话,春凤倒是一点没有生气。 第 149章 这是色诱 上次周兰大姐和林夏给她说了那些话之后。 这几天也一直在想离婚的事。 她现在有能力养活她们娘俩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和这个垃圾捆在一起呢? 招弟一天天长大,生活在这样不正常的家庭环境中,是对她吗? 她内心是一点点倾向于离婚的,只是迟迟没有往前走这一步的勇气。 沈莹莹的出现也许就是一个节点。 春凤紧皱着眉头,好似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回去告诉曹大山吧,我同意离婚。” 沈莹莹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哼,就说来软的管用吧。 趁热打铁说道, “那今天你们就把婚给离了吧。” 离婚申请曹大山老早就递上去了,上面也批准了,就等着春凤点头,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一办,婚姻关系就解除了。 沈莹莹得意之际,只听春风话锋一转, “去办手续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沈莹莹一愣,“什么条件?” 春凤鼓起勇气说道, “我要是离婚了,就得离开家属院去外面租房子住,你们俩相好,有错在先,得给我两百块钱补偿。” 林夏就在不远处,悄悄给春凤点了个赞。 好样的,就该这么干。 看来平时她和周兰大姐在她耳边叨叨的那些话,她是听进去了的。 就是要的好像有点少了,春凤还是太心软。 沈莹莹这边一听两百,呸了一声,怒目圆瞪, “你怎么不去抢,要是你能生出个一男半女,我们俩能相好吗,我们相好就是你造成的,要说有错,也是你的错,你还好意思要那么多钱,白日做梦。” 一着急原形毕露,也忘记演戏装可怜了。 春凤这次能沉住气,是你来求我离婚的,又不是我求你, “你们既然不愿意给补偿,我就不离了,反正我也无所谓,你去和你相好的商量商量吧。” 说罢,转身去找林夏,一起回家属院了。 留下沈莹莹气的直跺脚。 这事很快传到了曹大山那边,他想离婚,但是不舍得出钱。 给春凤一分钱,他都觉得是浪费,别说两百了。 但春凤那边态度坚决,不给补偿就不离,他能怎么办? 只能答应。 沈莹莹也舍不得曹大山出这个钱,曹大山的钱都应该是她的, “你不是说,那个不会下蛋的女人是个软骨头,谁想欺负就欺负吗,我看着也不好欺负呀,有主意的很。” 曹大山也觉得春凤比以前翅膀硬了, “她以前是好欺负,怎么打骂都不知道反抗,现在被那个林夏和周兰教的一肚子坏水。咱不说那些了,你想想,咱们出了这个钱,我就能和她离婚,就能光明正大的迎娶你过门,这个钱我就当为你花的,值。” 这话沈莹莹听的高兴些, “那以后你发了工资全部都得给我花,一分都不许给你老家的人寄。” “行,都给你,你肚子里怀着我儿子呢,不给你给谁花。” 曹大山一看她的肚子,就像看到了希望,沈莹莹说什么,他都先答应着。 以免夜长梦多,第二天,曹大山就给了春凤两百块钱。 上午,就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春凤没有丝毫的难过和失落,浑身轻松。 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后悔,后悔犹豫了这么久,后悔早就该听周兰和林夏的话,把这个婚离了。 因为离婚离的着急,春凤也事先和曹大山协商好了,先在这个院子住几天,会尽快找到房子搬走。 春凤离婚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除了去执行抢险救灾任务的刘闯外,大家都知道了。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春凤勇敢,那曹大山一天到晚不着家,一回家不是打就是骂,跟这样的人过有什么劲,离就对了,以后兴许还能碰上个好男人。 有人说,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还是个二婚又带个哑巴养女,哪个男人缺脑子会娶她。 有人说,就是林夏不安好心撺掇她离婚的。 也有人说,是曹大山不碰她,春凤肯定想男人想的不行了才离婚的,好去外面鬼混。 无论是善言还是恶语,对春风来说,都不重要了。 她自己清楚,离婚是对的。 只是觉得对不起林夏,自己离个婚,林夏也跟着背锅。 林夏淡淡一笑,这都不是事, “跟她们去争论,我还不如多画个设计稿,咱们就闷着头的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气死那些嚼舌根的。” 现在的关键是找房子,周兰和林夏帮着春凤一起找。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租房子首先考虑的是安全,而且最好离家属院不能太远,这样有事也好有个照应,春凤来林夏这做工也方便。 三人在林夏家商量这事时,陆北霆下班回来了。 见她们仨坐在院子里,一脸严肃的像是在讨论国家大事一样,他也没敢打扰。 偷听了一耳朵,原来是给春凤找房子呢。 陆北霆随口说了一句, “家属院最西边不是有一处闲置的房子吗?” 三人眼里一下都有了光,周兰大姐猛的一拍大腿, “对呀,我怎么把那个地方给忘了呢。” 那是家属院最小的一处房子,正常的家属院子都是三间正房加一个院子,当时因为地方不够了,盖到这的时候只凑合盖了两小间,而且院子又窄又小。 拖家带口根本住不下,所以选家属院的时候,也没人愿意住这。 因为常年闲置着,现在都长草了,墙皮也脱落了。 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收拾收拾 ,她们娘俩住是够了。 周兰看向春凤,征求她意见, “春凤,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你看行不,要是行的我去给你申请。” 春风激动的使劲点头, “行,太行了啊。” 离婚她一点不难过反而觉得轻松,但一想到要离开家属院,不能和她们住一起了,偷偷在家哭了好几回。 周兰听的心里不好受, “你放心,我尽最大努力给你申请。” 她们走后,陆北霆回屋去把军装换下来,林夏悄悄的从后面抱住他劲瘦的腰,小脸温柔的贴在他后背上, “老公,谢谢,你这一句话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 陆北霆转过来身来,把她揽在怀里,深情的眸子落在那怎么也看不够的小脸上, “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就算了,不给点实质性的奖励。” 明白。 林夏勾住他的脖子,踮记脚尖,缓缓亲上他的薄唇。 两人的唇不碰上便罢,一碰上就久久不舍得移开。 吻了好一会,林夏被吻的脸颊绯红,扬起小脸柔声问, “甜吗?” “甜。” “那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说来听听。” “春凤毕竟不是军嫂了,我怕周兰大姐申请不来那个院子,你能暗中给帮个忙不?” 陆北霆了然,她就说嘛,平时下班都不让亲,非得等到晚上,今天怎么那么主动投怀送抱。 在这等着他呢。 陆北霆蹙了蹙眉 ,做沉思状。 林夏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朝衣柜方向努了努嘴巴,又在陆北霆耳边温柔诱哄, “我新做了条吊带睡衣,超薄,蕾丝边的,能不能看到我穿,就看你的表现了。” 陆北霆好像明白了,色诱? 这个…… 他经过半秒钟的慎重思考,没出息的点了点头,心甘情愿的上钩了。 生怕答应慢了,林夏会改变主意。 另外,还痞痞的加了一句, “老婆,以后要经常色诱我,知道吗?” 第 150章 春凤不会是疯了吧? 三天后。 春凤在家收拾东西,林夏也过来帮忙。 提前把东西收拾一下,省得到时手忙脚乱。 春凤把衣服打包,有些小伤感, “林夏,和你做邻居的这些日子,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要是咱们能做一辈子的邻居多好。” 这话说的林夏鼻头酸酸的, “嫂子……” 一张口感觉这称呼不对,春凤已经离婚了,不能喊嫂子。 两人就像姐妹一样,年龄也没相差几岁,以后就直接喊她名字。 春凤,我也想你做邻居,互帮互助的多好,不过也别难过,虽然不是邻居了,也是一个家属院住着,以后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我们还要一起做衣服,每天都会见到的。” 春凤有些担忧的说道, “我已经不是军嫂了,我就怕那个家属院申请不来。” 林夏让陆北霆帮了忙,她估计是能申请下来的,但这话又不能说。 毕竟,陆北霆参与到这件事里来是不合适,也只是暗中帮忙。 正想着怎么和她说,只见周兰大姐笑容满面的进来了。 一进门,声音嘹亮, “春凤,春凤,好消息好消息,家属院申请下来了。” “真的吗,周大姐?”春凤激动的迎过去。 “这还有假,我钥匙都给你拿来了。”周兰把两把钥匙交到春凤手里,拍了拍她的手,眉眼带笑, “这下心里踏实了不?” 春风看了又看,然后把钥匙紧紧握在手心,好像生怕它飞走一样。 老天爷保佑,她又能继续住在家属院了,激动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道谢。 周兰大姐挥了挥手,爽朗道, “不客气,我是妇女主任,妇女主任是干啥的,就是给咱家属院的姐妹们谋福利,让大家都过上幸福生活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到这,周兰大姐又顿了一下, “说实话,我去申请家属院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的,我汇报完情况,领导听了之后没说话,让我先回去吧,凭借我多年和领导接触的经验,一般这样说,基本都是没结果的,毕竟春凤不是军嫂了,就是不批,咱也能理解的。” “但谁知道今天就突然通知我批下来了,让我去拿钥匙,我都懵了,就算批也批的也太麻利了吧,领导说是考虑到你们娘俩情况比较特殊,生活比较困难,这个家属院放着也荒废了,还不如让它发挥点作用,帮助一个有需要的人。” 讲起申请家属院的经过,周兰也是有些疑惑的,这领导前后的态度变化有些大。 估计是考虑了一下,凤娘俩确实太可怜了,不批于心不忍。 不管怎么样,能批下来就是好事。 林夏却明白其中缘由,低头抿唇笑。 看吧,就知道她家二蛋先生给力。 得好好表扬一下,今天给他包饺子吃。 春凤拉着林夏和周兰的手,让她们站在一起。 两人正纳闷她啥意思的时候,只见春凤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给她们鞠了一躬,眼眶红红的, “周大姐,林夏,要不是你们帮我,我们娘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个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反正以后只要你们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春凤绝对一点不含糊。” 说着,春凤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她这么正式道谢,一下把林夏给整不会了。 林夏就怕这样煽情的场合,碰了碰周兰的胳膊, “周大姐,您整两句吧。” 周兰清了下嗓子, “春凤,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只是起个辅助作用,关键还是你自己有勇气去改变,不然我们想帮你也是使不上劲,所以,你最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感谢你自己的改变。” 林夏连连点头,佩服不已,周大姐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说话就是有水平。 能说到点子上。 谁知道周兰又说道, “不过,你还要感谢林夏带你挣钱,让你心里有底气了,这也是你能勇敢迈出离婚这一步的主要原因。”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眼见春凤又要鞠躬,林夏赶紧拉住她,俏皮开玩笑, “春凤,快别鞠躬了,再鞠就是三鞠躬了,是要把我送走呀。” 这话逗的三人呵呵笑了起来。 欢快的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有邻居从门口路过听到。 我的天呢,这春凤的心可真大,这都离婚了,怎么还能高兴成这样。 不会是疯了吧? 下午,三人一起去把那荒废的家属院收拾一下。 李莹和两个心善的军嫂听说春凤还会继续留在家属院住,也替她高兴。 加入她们,一起去帮着收拾院子。 这院子看着确实是有些荒凉,院子里的草都到膝盖那么高了。 她们先一起把草铲一下,连小小的招弟也不闲着。 看大人把铲好的草往院子外面抱,她也有样学样,跟大家一起干。 有个军嫂夸奖道,“春凤,你这娃勤快又懂事,你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春凤笑,“招弟是个好孩子,就是跟着我受罪了。” 春凤不想享招弟的福,她只盼着招弟能快快乐乐、无灾无难的长大。 这院子小,没一会功夫,她们就把杂草铲好了。 接着打扫屋里。 因为没人住过,屋里一个墙四个角空荡荡的,反而好打扫,拿着大扫帚,把墙皮上的蜘蛛网灰尘扫一下,窗台窗户都擦一下,地面打扫干净,打开窗户通通风,驱散下屋里的潮霉味。 墙皮有些剥落,她们清理掉剥落的墙皮后,又糊上一次层报纸。 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院子还是要有人住,她们刚进院子的时候,满目荒凉,死气沉沉。 有说有笑的一番打扫,院落便有了人气。 只是院子里连个压水井也没有,吃水有点麻烦,要去别人家挑水。 这对春凤来说不是事,能留在家属院和林夏她们在一起,春凤已知足了,挑水吃也愿意。 周兰大姐说这房子常年不住人,有些受潮霉味,先别急着住进去,开窗晾晒几天再说。 有道理,那就再等几天。 这几天,林夏又接了一些做衣服的订单,但因为之前陆北霆一字一句的‘控诉’被冷落,她也不像以前接那么多了。 林夏刚穿越过来时,是一心想搞钱。 我要当富婆,我要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我要存折余额看得眼花缭乱。 但是—— 第 151章 我眼瞎了,啥也看不见 和陆北霆在一起后,观念也在一点点的改变。 钱要挣,但钱是挣不完的。 不能因为挣钱,而影响了生活的节奏,忽略了爱人的感受。 不然,挣钱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所以,这段时间,每天只要陆北霆下班到家,她也会结束手头的工作。 一起边做饭边聊天,陆北霆掌勺时,她就跟在后面拍彩虹屁,把陆北霆哄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她掌勺时,陆北霆会日常调侃,油放少了,盐放多了,结果她做好后,无论是咸了淡了,他吃的比谁都多,连个葱花都不舍得剩下。 吃完饭一起收拾厨房,一个刷碗,一个收拾灶台。 晚上,一个靠在床头看书,一个做俯卧撑, 有时会聊一个话题聊很久,有时也会一句话都不说,会时不时的偷瞄对方几眼,然后被抓包…… 然后,会欺负她,欺负到她喊着老公娇声求饶。 还记得那晚,林夏兑现承诺,洗完澡后穿上了那条陆北霆心心念念的蕾丝吊带睡裙。 陆北霆把她抱在怀里,吻在身下,低沉性感的声音略带嘶哑,只说了一句, “老婆,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这一点一滴,小小的瞬间带来的幸福感,是花再多钱都买不来的。 所以说,婚姻是需要两个人互相经营,互相靠近的。 他不由自主想靠近她时,她也朝他奔赴而来。 双向奔赴,这才是夫妻生活中最美好浪漫的事。 反之,婚姻最怕的是冷落,一方的冷落会打击另一半的积极靠近,久而久之,越来越疏离。 林夏之前就差点为了工作冷落了陆北霆,幸亏,这个男人是会撒娇的,是会告状的。 会在受到冷落时黏在林夏身上‘控诉’她的罪行,诉说自己的孤独的。 所以,男同志听好喽,一定要学会撒娇,使劲和媳妇撒娇。 撒娇的男人最好命,不然,她会看不见你的孤独和付出。 …… 林夏和春凤每天忙活完手里的活,就也会去春凤即将入住的那个院子转转。 周兰有空也会过来。 一是再把那院子布置布置,二是增加些人气,省得她们娘俩搬进来的时候害怕。 春风把家里的菜移栽一些过来,这个院子虽然小,隔不出菜园子,只能靠墙边种一些葱和青菜,不过也够她们娘俩吃的了。 林夏又端了几盆花过来,给小院增加些生机。 这边,几个好事的女人,嗑着瓜子在大树下有了话题。 刚开始听说春凤会住那小院,她们是幸灾乐祸的,那房子那么小那么荒凉,住进去还不憋屈死。 狗都不愿意住。 现在一看那小院被她们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开始酸言酸语了, “她都不是军嫂了,凭什么住家属院?” “就是,就是,那院子留着长草都不该给她,她们娘俩该滚哪去滚哪去,都离婚了还舔着脸留在家属院,脸皮可真厚。” 在她们眼里,春凤这样的女人就该过苦日子,过一辈子都熬不出头的苦日子。 之前林夏带着她挣钱,她们已经嫉妒的牙痒痒了,就巴望着林夏是利用春凤当苦力,然后她们闹翻打起来。 谁知道人家俩处的一天比一天好,跟亲姐妹似的。 她们又巴望着春凤离婚后,就会离开家属院流落街头,也没法跟着林夏挣钱了,谁知道又没如了她们的意。 她们怎么能容忍春凤的日子这么悠闲,几个人一商量,去找春凤,要把她赶走。 生拉硬拽,也要把她赶出家属院。 到那一看,林夏和周兰大姐也在。 对于这几个没脸没皮的女人,林夏早就看出来了,骂,是没用的。 打在身上她们才能觉得疼。 好久没打人了,林夏先从容的活动了下手腕脚腕,然后挑衅的朝她们勾了勾手指, “来。” 周兰一看这情况,埋头继续帮春风种菜,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这几个女人成天无所事事,就知道花着男人的工资,坐在大树下东家长西家短的,惹了多少是非。 周兰没少给她们做思想工作,嘴巴说的都蜕一层皮了,没起到一点作用。 就该这么收拾她们。 这几个女人是怯林夏的,当初李二妮的脸被她打成了猪头,她们都是看到的。 几人你拉我的胳膊,我拉着你的胳膊,心有余悸的往后退, “周主任,陆营长媳妇要打人,你看不见吗,你也不管?” 周兰埋头摘菜,没好气道, “我眼瞎了,啥也看不见。” 好嘛,这是支持林夏打人呢。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惹林夏,各自找了个得体又蹩脚的理由撤了。 屋里晾了几天,能往里面搬东西了。 家里的家具,春凤和曹大山商量,要搬走一个柜子一个吃饭桌子,以及那些锅碗瓢盆。 曹大山这次出奇的大方,搬走搬走,统统搬走。 崔莺莺说了,等她入住家属院后,春凤用过的东西她可不用,别说用了看着都晦气。 桌椅等小件的物品,几个女人用板车就给拉过去了,大件的衣柜,等陆北霆和张铁军他们下班后,再帮忙抬过去。 家里两张床,一大一小。 春凤要了张小的,那个大床上有不堪的回忆有她的噩梦。 她看着就害怕,曹大山这一年多没在家住,她都是搂着招弟在小床上睡。 李莹她们不懂,曹大山都说随便她搬了为啥不要那个大床,那小床你们睡着多挤呀。 周兰大姐也劝她要大床。 春凤知道她们都是好意,但无法和她们解释原因,再加上想到以前的屈辱,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其实春凤有一刹那的冲动,想去揭发曹大山在没离婚期间就有作风问题,让这样的人渣被开除军籍,滚回老家。 但想想,还是不能那么做。 要是真把曹大山逼到了那个份上,狗急跳墙,他肯定会报复她们娘俩的。 到时候自己解决不了,又会让周兰和林夏跟着操心。 人在做天在看,曹大山这种人,就算她不去揭发,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他的,迟早会遭报应。 春凤因为陷入回忆里,也忘记了回答周兰她们的话,只有林夏知道春凤心里的苦,替她解围道, “春凤是觉得,那边的房间本来就小,要是把大床搬过去屋里更没空间了,先凑合用这张小床,等把那边收拾利落了,再找个木匠打一张尺寸合适的。” 周兰点点头, “说的也是,这大床确实占空,那就搬小床吧。” 把该搬的东西搬过去后,春凤站在院子里,又把这院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住了那么久,虽说没什么幸福的回忆,但也是有感情的。 把大门关上,把钥匙交给曹大山,以后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的瓜葛。 曹大山这边,上午离了婚,下午沈莹莹就催促她提交了结婚申请。 第152 章 真能烧包 曹大山这边,上午离了婚,下午沈莹莹就催促她提交了结婚申请。 一旦结了婚,她就是曹大山的合法妻子了。 和曹大山相好,这段不光彩的历史自然而然就给盖过去了。 曹大山在部队也是有点关系的,走动走动,结婚申请十多天就批了下来。 毕竟,再婚又不犯法。 曹大山把家里春凤没带走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就怕沈莹莹看到心烦。 买了新衣柜新床新桌子,全部焕然一新,还都贴上了大红喜字,然后把沈莹莹接了过来。 沈莹莹本是要求请戏班子摆酒席的,让大家也看看,她是曹大山明媒正娶的。 但曹大山好歹还是要点脸的,二婚大操大办的,在部队影响不好。 也怕一劳累,沈莹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有点什么闪失。 这孩子是他的面子,是他的命,可不能有事。 好说歹说,最后给买了条金项链,沈莹莹才勉强同意。 手指戳了下曹大山的额头, “你呀,娶到我这么好的媳妇,你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还没进门就给你怀上了,指着那个春凤,你就等着绝后吧。” 曹大山现在是把沈莹莹当菩萨供着, “你这肚子是真争气,等儿子生出来了,我一定大摆酒席,抱着我儿子一天在家属院转十八趟,把那些被春凤丢的脸找回来。” 沈莹莹一怀孕,两人就去找镇上算命的瞎子算了一卦,说怀的保准是个儿子。 曹大山瞬间有种扬眉吐气、支棱起来的感觉。 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家属院的人知道,沈莹莹怀孕的事。 春凤知道不要紧,她胆小,而且要了两百块钱补偿,他也威胁过她了,晾她也不敢去揭发。 就怕其他人发现,他没离婚前就在外面和沈莹莹乱搞上了,万一举报上去就麻烦了。 曹大山特意交代沈莹莹, “你一定把嘴巴闭紧了,怀孕的事千万别让人看出来了,咱们现在刚结婚,怎么也得等一个月之后再宣布。不然,你也得落个破坏军婚的帽子。” 沈莹莹明白, “我知道,我又不傻,现在才怀孕一个多月出头,谁也看不出来。” 上次去给春风下跪时,是为了让春凤心软,故意在肚子上绑了一圈东西,让肚子看起来大一点。 现在住进家属院了,她也是怕人家知道的。 等过一个月,她再宣布怀孕的事,到时就说刚怀孕。 怀孕两个月和一个月又看不出来,这不就掩盖过去了吗? 以后的事再说以后的。 沈莹莹入住这家属院的头一晚,激动的大半夜没睡着。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住上这家属院了。 其实沈莹莹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家里有作坊,家境还算不错,也是被人喊过一声大小姐的人。 只是在她十多岁时,家里经营不善,作坊倒闭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后来日子过的十分清贫。 现在终于逆风翻盘,又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她得意的摸了摸肚子,都是儿子给她带来的福气呀。 只是看着身旁睡的死沉死沉的曹大山, 沈莹莹心里又涌起那么一丢丢的内疚。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虽然对春凤不好,但对她还是可以的。 可,这孩子…… 下一秒,心一横,内疚什么。 以后不跟外面那个男人接触就是了。 再说,那段时间和他俩都有过,这孩子也不一定就不是曹大山的。 反正孩子在她肚子里,她说是曹大山的,就是他的。 …… 第二天,沈莹莹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果盘,里面摆着好几种水果。 嘴里哼着小曲,享受着这悠闲惬意的小日子。 捏了一个葡萄塞进嘴里,心里暗暗盘算着,既然住进家属院了,怎么快速和那些军嫂打成一片。 她可不是一个能稳稳当当呆在家的人,多无聊呀。 正巧,没一会儿,胡玉玲和几个妇女就过来串门了。 现在有人把家属院的军嫂大致分了三个帮派或者说是小团体。 第一个,是林夏周兰春凤,她们被大家划分为是一拨的,很多正直的、愿意过日子的军嫂都愿意靠近她们。 第二个团体,是以胡玉玲田桂兰为主,主要成员是大树底下整天扯老婆舌的那几个。 第三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天大的事她们不管也不问,飞机从天上掉下来,她们也不抬眼看,中立派。 胡玉玲这一伙之前有一名大将,李二妮,现在已经被离婚赶出家属院了。 损失了一名大将,目前她们的势力正有点单薄,急需招人呢。 正好就来了个沈莹莹。 沈莹莹和春凤指定是不对付的,那肯定不会加入林夏那一伙。 这是老天爷给她们派人来了呀。 这不,这伙人今天就来招募新成员了。 沈莹莹从藤椅上起来,还下意识的把肚子往里面吸了吸。 虽然看不出来,但做贼心虚,还是怕被人看到。 胡玉玲几人看到这又是躺椅,又是水果的,就差旁边跟个丫鬟扇扇子伺候了。 这谱摆的,知道的是副营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长夫人呢。 真能烧包。 心里嘀咕着,但初次见面,嘴上却都是带着笑的。 俗话说,想要拉近关系就从赞美开始。 胡玉玲先开口, “听说曹营长娶了个漂亮的媳妇,我们来看看,你看看这脸盘,果然是长的俊呢。” 另一个人也睁着眼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的附和, “比那春凤长的好看多了,怪不得曹营长把她休了,娶你进门。” 沈莹莹初来乍到的,有人来找她玩,还夸她长的俊。 那高兴得不得了,招呼她们吃桌子上的水果。 还去屋里拿来瓜子和糖发给她们, “尝尝我和大山的喜糖,以后我也是家属院的一份子了,你们多多关照。” 胡玉玲几人拿着糖往口袋里塞, “那是那是,咱们能住在一个家属院就是缘分,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几人臭味相投,一聊就能聊到一起去。 第 153章 爬墙头偷看 沈莹莹供着她们水果吃,一上午也把这家属院的事摸的差不多了。 原来那天那个跟春凤一起的女人叫林夏,是个裁缝,而且就住在隔壁,跟春凤关系好的很。 听说林夏的男人是个营长,沈莹莹面色不悦,她家曹大山也只是个副的。 说到林夏的时候,胡玉玲只听不发言, 上次苏筱然被送进监狱的事,她是长教训了,这林夏是个狠人,她是一个字都不敢乱说了。 让这些缺脑子的女人蛐蛐,她听着解解恨就行了。 其她几个女人一提起林夏,就恨的牙痒痒, “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前几天我们想替你把春凤赶出家属院,林夏差点把我们给打了。我们又没惹她,你说管她什么闲事。” “仗着自己会几招功夫,仗着陆营长的威风,在家属院横行霸道,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心肠歹毒,无法无天。” 还会功夫? 沈莹莹听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看来以后碰到林夏不能硬碰硬,万一她把自己打流产就麻烦了。 她就指着这个孩子享福呢。 蛐蛐到最后,这几个女人自然要加上一句林夏的黑历史。 以前动不动就喝敌敌畏、撒泼打滚逼着陆营长要钱,不是什么好鸟。 沈莹莹从这几个人口中知道春凤竟然没离开家属院,就在院西头住着呢。 心里有些炸毛。 她这个相好的都上位了,原配还待在家属院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故意给她找不痛快吗? 这几个女人来找她玩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要把春凤还在家属院住的事告诉她,不然曹大山肯定瞒着。 一看沈莹莹果然生气了,这几个女人立马替她打抱不平,火上浇油, “就是,就是,你都嫁进来了,她还赖在家属院不走,这不是成心恶心你呢吗,而且,那个春凤看着老实,其实可有心机了,带着个哑巴孩子最会装可怜了, 那外人还不以为,是你才导致她们娘俩无依无靠的。” 她们巴不得让沈莹莹去和春凤干起来。 沈莹莹听的心里直冒火,但她还是有点脑子的, 她现在就去跟春凤干起来,到时候一闹,春凤再把她怀孕的事抖落出来。 那不就麻烦了。 但不去和春凤闹,但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 曹大山一回来,沈莹莹就在院子里哭的梨花带雨, “是不是你给她申请的家属院,是不是你心里还有她,是不是我这段时间不能和你同房,你又和她一起睡觉了?” 曹大山搀着她的胳膊,宝贝疙瘩的喊着,解释, “我心里只有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我巴不得她滚的远远的,怎么会帮她申请家属院呢, 听说是周兰看她可怜才帮着申请的。” 沈莹莹也听她们说起那周兰,是家属院的妇女主任,成天就喜欢管闲事,也不是个好东西。 曹大山又对天发誓,要是我帮她申请的家属院,我不得好死。 这下,沈莹莹才信, “那你也得想个办法把她赶出家属院,我看着她碍眼。” 曹大山无奈苦笑一声, “我也嫌她碍眼呢,但听说这是团长批的,我哪有那个本事把她赶走,咱不说这烦心事,莹莹,你做饭了吗,我都饿了。” 沈莹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摸着肚子,娇娇弱弱的, “我也想给你做饭呀,但我怀着你儿子呢,万一磕着碰着了,孩子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曹大山一愣,怀孕的女人多了,也没见这么金贵的。 而且还没显怀呢,怎么就不能做饭了? 不过,她都给他怀上孩子了,其他都不叫事,曹大山陪着笑脸, “不做就不做,等会我去食堂打饭,你就好好养着,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长长脸就行了。” 隔壁,林夏正在菜园里薅葱,隔着墙隐约听到他们在院子里的话,哼, 还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别再是给你带个绿帽子。 还想把春凤赶走,最后走的不知道是谁呢。 陆北霆这边切好土豆丝,起锅烧油,油都冒烟了,也没等到林夏的葱。 从厨房探出头,见她手里已经拿着两棵葱了,还站在菜园里,支棱个耳朵在听什么。 呦,我媳妇还会听墙角呢。 吓一吓她。 他勾了勾唇,扯着嗓子喊, “媳妇,咱家院子也没那么大呀,我以为你走丢了呢。” 林夏被吓了一跳,下一秒,手里的葱就朝陆北霆这边飞了过来, “嚎什么嚎,我又不聋。” 这边,曹大山也被陆北霆那一嗓子吓了一跳,差点忘记一个事。 他极其严肃的交代沈莹莹, “以后这隔壁两口子你可千万别招惹。” 沈莹莹听着不爽,不以为意道, “为什么?你这么怕他们?他不就是正营长吗, 你也是个副的呀,又没差多少。” 曹大山心里清楚,现在是没差多少,那以后可就差大了。 大家都能看出来,陆北霆这个人太有能力了,又是首长最看好的兵,前途一片光明。 曹大山是忌惮陆北霆的,但在沈莹莹跟前,又不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嘴硬道, “不是怕,我怕他干什么,真打起来,他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呢,只是陆北霆在部队的外号是冷面阎王,手段狠厉不是善茬,团长和参谋长都给他几分面子,咱犯不着去惹他。” 冷面阎王? 听着这个称呼还有点吓人,沈莹莹脑补了下他的长相,肯定是个又老又丑,成天黑着一张脸的。 曹大山去打饭后,沈莹莹见墙边竖着一个梯子,她好奇心作祟爬了上去。 想看看那陆北霆到底有多丑,林夏天天跟着一个多丑的男人睡觉。 沈莹莹爬上梯子,从墙头探出一点头,正好看到从厨房出来,去压水井那拎水的陆北霆。 整个人愣住了。 俊朗的脸颊,五官优质,眉目间英气逼人,风度翩翩。 这颜值简直是万里挑一呀,不,万里也不一定能挑一个出来。 看看他,再看看曹大山长的,天壤之别。 同样天天训练被晒,人家那皮肤晒的小麦色,男人味十足, 再看曹大山,黑不溜秋,干不拉几,满脸褶子。 同样都是军人,那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陆北霆拎着水正要回厨房,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警惕的抬头看过来。 沈莹莹对上那凌冽犀利的眼神,吓的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幸亏抓的稳。 回到厨房,陆北霆就把这事和林夏说了。 隔墙有耳,谨防小人。 被陆北霆瞪了那一眼,沈莹莹倒是几天没敢爬梯子了。 但去春凤那溜达了两趟,看到她们娘俩住在那么小的院子里,吃水都要挑,心里舒坦了不少。 三天后。 刘闯所带的连队,抢险救灾任务完成,回到部队时已经傍晚。 回到家属院,他家都没顾上回,就来到了春凤这边。 这次出去,给她们娘俩带了点东西。 但没看到在门口玩的招弟,也没看到春凤的身影。 只见一个打扮的洋不洋土不土的女人倚在大门旁嗑瓜子。 “你是谁?”刘闯皱眉问。 沈莹莹呸的把瓜子皮吐在地上,我都嫁过来好多天了,还有不知道我是谁的, “我是曹大山的媳妇,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刘闯:…… 她是曹大山的媳妇,那春凤呢? 离婚了? 沈莹莹又打量了刘闯一眼,一副老实人长相,在她眼泪老实人都是无能的,估计也是个没多大出息的兵蛋子,瞧不起的口吻, “你又是谁?” “你管我是谁?” 刘闯懒得理她,转身去了林夏家。 她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宝子们,七夕快乐哈,都收到啥礼物了,说出来馋馋我……】 第156 章 春凤,我有话对你说 林夏正在院子里摘韭菜,那韭菜一茬接着一茬,根本吃不完。 周兰大姐给送了些河虾,是张铁军大哥下网捞的,分了她一碗,还都是给清理干净的。 周兰说,用韭菜炒河虾,然后烙个饼一卷,那也是十分的鲜美。 那烙饼林夏跟着周兰也学的出师了,今天晚饭就给陆北霆展示展示自己的厨艺。 这时,只见刘闯急匆匆的进了院子。 林夏放下手里的韭菜,站起来招呼, “刘连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刚回来,嫂子,隔壁那个女人说是曹大山的媳妇,这怎么回事,春凤人呢,去哪了?”刘闯焦急的问。 他最担心是,春凤回老家了。 他只知道春凤的老家在山区,也不知道具体是在什么地方,怎么去找她。 春凤在这受那么多苦,也没见娘家人来替她撑腰,估计娘家人心里也是没这个女儿,那她回老家的日子可怎么过。 担心一个人时,总会不由的往坏处想。 林夏看到他脸上的焦急,能猜到他心里的担忧。 要说他心里没有春凤,谁都不会信。 林夏赶紧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春凤离婚了,没回老家,周兰大姐给申请了村西头的那个家属院,她们娘俩在那住着呢。” 春凤真离婚了,刘闯心头一亮, 她早就该走这一步了,那么好的女人,跟着曹大山那种不长眼不长心的男人干啥。 刘闯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又问道, “是那个一直荒着没人住的小院子吗?” 林夏点头,本来是想说,我们已经帮她收拾好了,虽然小点,但也是有模有样的。 我和周兰大姐以及几个军嫂都每天都会过去转转, 她们娘俩在那住的挺开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不能说她们娘俩很好。 以前春凤没离婚撮合他们不合适,现在两人都是单身,又那么登对,不撮合撮合天理不容。 林夏一脸愁苦的叹了口气, “哎,那院子确实荒凉,连个压水井都没有,吃水都要挑,那么瘦弱的人,哎……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们没地方去呀,真是苦了她们娘俩了。” 刘闯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一直往下沉,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拔腿就走, “嫂子,我去看看。” 林夏笑眯眯, “快去快去,跑步前进哈。” 刘闯跑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从军绿色的行李包里拿出两袋烧鸡给林夏, “嫂子,我执行任务时,在那边买的特产,你和周主任一人一袋,尝尝。” 林夏把烧鸡推回去, “心意我们领了,我替周兰大姐做主了,我们都不要,拿过去给招弟吃。” 刘闯把烧鸡给她放摘菜的筐子里,“有她们的。” 嗖的一下跑了,跑的飞快。 林夏的家位于家属院的正中央,而春凤则住在家属院的最西边,正常行走要十多分钟,但刘闯仅仅用了三分钟就飞奔而至。 此时的春凤正从邻居家挑水回来,一根细长的扁担,搭在瘦弱的肩膀上,扁担的两端各悬挂着一个水桶。 本就娇小的身材,两桶水的重量让她有些不堪重负,身体微微前倾,让人看着心疼。 春凤手扶扁担,垂着头,脚步缓慢的往前走。 刘闯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她肩上的扁担,担在自己肩头。 春凤看到是刘闯,惊讶又带着惊喜, “刘连长,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你离婚的事,我都听林夏嫂子说了。” 刘闯深深的看了春凤一眼,面色还好,没有了以前的愁苦,看来离婚对她确实是个解脱。 春凤也不知道说什么,要把扁担接过来, “我能挑的动,你快点回家吧。” 刘闯知道她是怕人说闲话,他去抢险救灾之前,她就是这样和他保持距离的。 那时春凤没离婚,怕给她带来流言蜚语,刘闯没办法。 但现在春凤离婚了,是单身,刘闯才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以后,这些体力活我来干。” 然后,挑着担子大踏步的进了春凤家。 春凤的心乱了一下。 招弟正在院子里玩,看到刘闯叔叔来了,高兴的跑了过来。 刘闯把扁担放下,蹲下来温和亲切的揉揉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给她装口袋里, “招弟,还认得叔叔吗?” 招弟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虽然有大半个月没见了,她还认得刘闯。 只要对她和妈妈好的人,她都记得。 “真是个好孩子。”刘闯又把后背上的行李包放下来,从里面拿了个竹蜻蜓给招弟。 这是刘闯空闲之余用竹子削的。 招弟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 之前她就看家属院的小朋友玩也想要。 但这个都是他们的爸爸给削的,可她的爸爸是曹大山,只会打她,是不会给她做的。 她只能羡慕眼巴巴看着的份,人家玩的时候,她只能追着看。 而现在,她也有竹蜻蜓了,是刘闯叔叔给她做的。 招弟虽然没玩过,但看过别的小朋友是怎么玩的,她把手柄握在手里,一转。 竹蜻蜓就飞了起来,招弟就追着竹蜻蜓欢快的跑。 看招弟那快乐的小模样,春凤脸上也有了笑容。 同时她也觉得亏欠孩子的太多了。 “刘连长,谢谢你了。” 春凤以前大多是愁苦的面容,刘闯第一次见春凤笑的这么灿烂,一时失了神。 她笑起来真好看。 回过神来,刘闯走到春凤身边,想说什么,犹豫了好几次,话到嘴边成了, “不客气。” 春凤想把挑来的水倒入大缸里,手刚落到桶把上,刘闯的手也伸了过来, “我来。” 两人站的很近,都弯着腰要拎这桶水,胳膊几乎贴在一起,春凤莫名有点慌,舌头也打了结, “不……用了,我自己倒就行。 ” 刘闯却不管她说什么,宽厚的手落在她手上,并不是握住,而是把她的手从桶把上拿下来。 手上温热的触感传来,春凤怔怔的愣在那里,也不敢再去抢桶,只能道谢, “谢谢刘连长。” 刘闯拎起水桶,把水倒入大缸里, “春凤,以后别喊我刘连长了,直接喊我名字吧。 ” 他以前都是喊春凤嫂子,这是第一次喊她春凤。 春凤原本微红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心里慌慌的, 也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做,只能把头垂的更低,怕他看到自己发红的脸。 家属院里女人称呼别家男人时,基本都是姓氏加上职位,某营长,某旅长…… 直接称呼名字的,要么是两口子,要么是亲近的关系。 她要是直接喊刘闯,指定会被人家说三道四。 春凤能留在这家属院不容易,她怕人家说闲话,也怕给刘闯惹来麻烦,故作轻松道, “我还是喊你刘连长吧,喊习惯了,天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别人看到你在这不好。” 然后转身舀水去做饭了。 看到她拘谨的样子,刘闯心疼又有些气。 心疼她的慌乱,气她为什么离婚了还和自己保持距离,为什么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 都离婚了不能为自己活吗? 刘闯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 “春凤,我有话对你说……” 第 157章 你俩,是不是有啥情况 要说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见周兰大姐和在门外玩的招弟说话, “招弟,玩竹蜻蜓呢,你妈妈在家吗?” 春凤一听周兰大姐马上要进来了,慌乱甩开刘闯的手。 跟刘闯站的远远的,生怕周兰大姐误会什么。 刘闯无奈,我们又没做亏心事,也不知道你怕个啥。 好不容易想说出口的话,又硬硬的给憋了回去。 周兰大姐,您来的可真是时候。 周兰大姐端着个搪瓷碗笑呵呵进门, “春凤,我们家老张捉了点河虾,咱们分……” 看到刘闯也在,笑容凝固了一秒,也不说这河虾的事了,纳闷的看向刘闯, “你们连不是去抢险救灾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林夏还没把那个烧鸡给周兰送过去,周兰不知道刘闯回来的事。 刘闯说,“周大姐,任务结束了,我刚回来。” 周兰更纳闷了, “刚回来你不回家,来春凤这干什么?” 在她印象里,刘闯和春凤应该是没有来往的,除了那天给陆北霆家盖洗澡间的时候,有点交集。 没熟到来她家串门的地步吧? 刘闯把桶挂在扁担上,又把扁担挑在肩上, “路过,你们聊,我再去挑点水。” 春凤心头一紧,怎么又去挑水了,已经够用的了。 这是嫌误会不够深吗? 邻居见他去帮自己挑水,会怎么看,怎么想。 只想想,春凤就一身的冷汗。 正想去拉住他,刘闯已经挑着扁担跑了,就跟去晚了抢不到水一样。 周兰惊诧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满脑子的问号。 路过? 刘闯家住最东头,春凤住最西头,从部队回家属院的路在家属院中间方向。 请问,他是怎么走,才能这么巧妙的从春凤家这边路过的? 除非,迷路了。 迷路也走不这么巧。 回过神来的周兰大姐,看看挑着担子出门的刘闯,又看看极其不自然的春风,若有所思。 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试探性的问, “春凤,你俩,是不是有啥情况?” 春凤一下紧张了起来,赶紧摆手解释, “没有,绝对没有,周大姐,我和刘连长是清白的,他就是正巧碰见我在挑水呢,纯属好心来帮个忙。” 春凤生怕周兰大姐误会,误会她没离婚前,就和刘闯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那可是不守妇道,是道德问题。 而且,春凤也知道周兰大姐一直是想把她表妹和刘闯撮合的, 她也怕周兰大姐生气。 一着急,春凤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春凤是个老实人,见她着急成那个样子,周兰赶紧说道, “没在一起就没在一起,我信我信,我也是随口一问,你看你紧张的,快去擦擦汗吧。” 春凤抹了下额头上的汗, “我……我……没紧张,不紧张,这有什么紧张的。 ” 这时要是有人问春风叫什么,她肯定脱口而出,我叫不紧张。 周兰也不再提这茬了, 把手里的碗递给她, “我家老张下网捉了些河虾,给林夏送了点,再给你们分点,给孩子炒着吃,听人家说吃这个能补钙。” “好的,谢谢周大姐。”春凤接过来碗。 “跟我还客气。” 周兰大姐还有点急事,也没多停留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周兰心里嘀咕,这刘闯确实是个好小伙,不仅为人踏实,你看还真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 正好他回来了,还得让他和表妹见见。 刘闯把挑回来的水倒入大缸里,准备再去挑一趟,把春凤家的大缸给倒满了。 这样,她明天就不用挑了。 春凤拽着扁担,说什么也不让他挑了, “刘连长,我求你了,你赶紧回去吧。” 天马上就黑了,他要是还不走,孤男寡女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不被人戳烂脊梁骨才怪。 刘闯拗不过她,松开扁担, 很认真的看着春凤, “我不挑水了,我有话对你说。” 他刚才说有话对她说的时候,春凤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么,被周兰一打岔,春凤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现在见他又要说,春凤心里直打鼓,正要以做饭为借口躲避。 只见刘闯拉住她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 “春凤,你躲我今天也要把这些话说出来,你是个好女人,是我想找的那种女人,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 “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但你一直不愿意离婚,我只能憋在心里,我想给你们娘俩一个家,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给你们娘俩撑着,你要是觉得我刘闯还可以,以后咱俩就一起过,行不?” 刘闯一鼓作气的说完,生怕顿一下,就说不出了。 也把春凤的手腕握的紧紧的,生怕她听不完就跑了。 春凤大致猜到他想说这个,但真听到时,跟猜到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情真意切的每个字都敲击着她的心扉,让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乱了节奏,大脑一团乱。 不知道怎么面对,春凤把头垂的更低,不敢看刘闯。 见春凤迟迟没点头,刘闯也知道自己有些突然了,松开了春凤的手腕, “春凤,我给你时间考虑,我等你,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就去提交结婚申请。” 这时招弟拿着竹蜻蜓从外面跑进来,刘闯去把包里的两袋烧鸡拿给招弟, “你和妈妈一起吃,吃完了叔叔再给你们买。” 小孩子一有吃的就高兴,招弟抱着烧鸡雀跃的去给春风送去。 春凤看着刘闯离开的背影,心里喜忧参半,说不出的滋味。 晚饭,周兰大姐给的河虾,她也用韭菜炒了,又给招弟拆了半只烧鸡,今晚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剩下的半只用碗装着,放在凉水里,这样一夜也不会坏。 饭桌上,扑鼻的香气传来,那烧鸡她自己没舍得吃一口,都留着给招弟吃。 招弟却记着刘闯叔叔的话,和妈妈一起吃。 她小手拿着鸡腿往妈妈嘴里塞,不吃都不行。 春凤咬了一口,香,是真香。 …… 晚上,把招弟哄睡后,春凤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刘闯的话反复回荡在脑海: 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 这一晚,春凤失眠了,是真的失眠了。 第158 章 是没相中我这个人? 这一晚,春凤失眠了,是真的失眠了。 没有女人不想要一个家,没有女人不想要一个愿意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 对刘闯,说没心动,她自己都不信。 之前,她以为刘闯是同情她们娘俩才对他们好,躲着他避着他。 如今,刘闯已经表白了自己的心意,愿意和她过日子。 她应该怎么办。 刘闯是个好人是个踏实顾家的好男人,这毋容置疑。 而且他们俩现在都是单身,打心底来说。 她愿意和刘闯一起过日子。 但,她不能生孩子呀。 因为不能生孩子,她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而且是极其屈辱的婚姻。 她怕了,不得不多想。 就算刘闯是能接受的,那他的家人呢,他们能接受吗? 哪个父母能大度到接受儿媳妇不能生。 而且,就算刘闯一时冲动接受她不能生,那以后呢。 看到别的战友都抱着孩子,其乐融融时,他心里又是个什么滋味呢? 退一步讲,刘闯对她不能生这件事真是不介意的。 春凤又反复问自己: 刘闯如果给了你一个家,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你又能给他什么? 想破了脑袋, 她能给刘闯的,不过是一个有缺陷不能生育的自己,还带着一个不会说话的女儿。 以及,一辈子无儿无女,走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难堪和屈辱。 除了这些,她还能带给刘闯什么呢? 春凤没读过多少书,没有多少文化,但她也知道, 别人对你好,你没有能力报恩也就罢了,总不能恩将仇报让人家断了后吧。 她和刘闯,是不能在一起的。 而且,余生,她也不会和谁再结婚了,就守着招弟这样过了。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刘闯就过来了。 因为参加任务刚回来,部队给他们连放了两天假,他想带她们娘俩去镇上转转或者去爬山。 春凤在院子里洗衣服。 她这边没有水池子,舀水缸里的水倒在搪瓷盆里,蹲在地上洗。 她没敢抬头看刘闯,婉拒道, “刘连长,我们就不去了,待会还要去林夏那做衣服。” 刘闯知道她在撒谎,他路过林夏那,特意问了,今天不需要做衣服的。 而且她依然没有喊他的名字,还是有距离感的称呼他为‘刘连长’, 刘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 果然,春凤顿了一下,又说, “昨天你说的话,我考虑了一夜,我们不合适,以后你别往这跑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说话的过程一直低头刷碗,怕一抬头看他,想说的话就说不出了。 刘闯兴致勃勃的来,此刻,心一下子如掉进了冰窖一般。 其实,昨晚他也一夜没怎么睡,在想春凤会给他怎么样的答案。 其实,答案无非两个。 愿意和他一起过日子,或者,不愿意。 但就是这一字之差的答案,把两人折磨的都睡不着觉。 刘闯蹲在她对面,声音有点低沉, “是没相中我这个人?” 春凤摇摇头,坦诚说道, “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问题,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生不出孩子来。” 知道她不是没相中自己,刘闯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我之前就听说了,我要是介意那方面,昨天就不会和你说那些话了,一起……”(出去逛逛吧。) 春凤没让他把话说完,抬起头看向刘闯, “但我介意,你的条件和我不一样,你完全可以正常结婚生子,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会没有自己的孩子,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刘闯却说, “我不在乎那些,我并不觉得生不出孩子是缺点,而且我们不是有招弟吗,我会把她当自己的亲女儿一样对待。” “但我在乎,我不想让你过那样的生活。”春凤情绪有些激动,眼里闪着泪花。 她太知道那种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刘闯完全没必要过那样自讨苦吃的日子。 而且一辈子太长,有些事,等明白过来后悔了就晚了。 这不是闹着玩的,她必须现在就狠下心来。 刘闯看不得她哭,看着那落下的泪珠,心头像被针刺了一下一样疼, 他想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春凤下意识的躲开了。 刘闯的手顿住半空中,伸开的手指慢慢合拢,不得不收了回来。 春凤声音有些哽咽,狠心的下了逐客令, “刘连长,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娘俩的照顾,回去吧,以后不要再过来了,让人看到不好,你要是再过来,我也没法继续在这家属院住了。” 这这狠心的话,让刘闯的心跌落到谷底,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我走。” 看着他走出门的那一瞬间,春凤强忍的眼泪再也崩不住了。 难过几天,总比难过一辈子的好。 好在,来这村西头的人少,也没人注意刘闯来过春凤家。 好在,刘闯去挑水的邻居家,是个不扯老婆舌,不参与任何事的。 好在,刘闯住在最东头,春凤住在最西头,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有过感情的纠葛。 招弟从外面玩回来了,春凤把衣服晾晒好,又打了盘干净的水,洗干净脸上的泪痕。 这样最好不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招弟,走,咱们去林夏婶婶家玩。” 今天确实不要做衣服,林夏说休息一天。 但春凤心里堵得慌,想去找她说说话。 她的心里话也只能和林夏说说了。 招弟牵着妈妈的手,高高兴兴的穿过半个家属院来到林夏家。 林夏洗完衣服晾晒好,又画完了一张设计稿,起来活动下筋骨。 她看家属院的军嫂们家里都养了几只鸡,每天都能去鸡窝里捡鸡蛋,还挺好玩的。 她昨天和陆北霆商量,也想养几只鸡。 陆北霆那张破嘴一张口就奚落人,“你还是算了吧,我怕你把鸡饿死,你能把我养活好就不错了。” 被林夏暴揍了一顿后才会好好说话。 林夏在院子里溜达,寻思在哪弄个鸡圈合适,就见春凤娘俩进来了。 看到春凤那么重的黑眼圈和红红的眼眶时,林夏担心的问,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群长舌妇又瞎逼逼了?” 第 159章 刘闯耍无赖 林夏以为是刘闯去春凤家,有人说难听的了。 进屋听春凤说了来龙去脉,才知道是刘闯表白春凤狠心拒绝了。 林夏惋惜的直咂嘴,都不知道说什么。 要是春风能因为刚离婚就和刘闯在一起,怕别人说三道四,这个倒好办。 不搭理就是了,只要把日子过好,自然就把这些人的嘴堵住了。 实在气不过,替春凤出出气,去把她们揍一顿就老实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都想和对方在一起,但就因为不能生,春凤不敢踏出这一步。 林夏正在想怎么劝,还未开口,就听春凤说道, “林夏,我也想和他在一起,但我明知道自己这个情况,真在一起了,哪怕他一句不责怪我,我也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春凤说完眼泪哗哗的,只有在林夏跟前,她才能畅快的说出来、哭出来。 林夏听的心里那个难受,她一直以为春凤离婚了,她就能开始新的生活。 没想到,她还是背负着那么大的思想压力。 真是应了那句话,事不在谁身上,谁不真正明白其中的苦楚和压力。 林夏第一次见春凤哭的那么厉害,现在劝说什么都是无意义的,只能在一边静静的陪着她。 哭吧,或许把所有的苦闷哭出来,心情或许就能好一点了。 就这样大约又过了半个月。 春凤和刘闯私下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偶尔在路上或者林夏家遇到,春凤也都是刻意垂头回避。 只是,周兰大姐过来玩时,每次又提起让刘闯去相亲,刘闯怎么也不愿意去时。 春凤手上的针依然会扎到手里。 提一次刘闯,就会扎一次,提一次刘闯就会扎到一次。 扎的林夏看着都疼,你就硬撑着吧,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天傍晚,林夏和春风正在家里做衣服,听到院子里有人喊她。 林夏出来一看,是刘闯过来了, “嫂子,陆营长让我给你带个话,今天加班,晚饭不回来吃了。” 林夏应道,“哦,好的。” 刘闯并没有走的意思,紧接着又问道, “春凤回去了吗,我想和她谈谈。” 林夏赶紧说道,“没回去呢,她这一段时间都心神不宁的,你们俩赶紧好好谈谈吧。” 再不谈谈,那手都戳成马蜂窝了。 “好。”刘闯大踏步的进了屋。 春凤见到刘闯进来,惊讶的从缝纫机前抬起头, “你怎么过来了?” “我要找你谈谈。” “该谈的都谈过了,还谈什么?” 只见刘闯转身出去,把林夏也喊了进来, “嫂子,请你来给我当个见证人。” 林夏有点懵圈,这刘闯是搞的哪一出。不会是当场来个霸道求婚吧。 正疑惑着,只听刘闯对春凤说道, “春凤,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就是认准你了,就想和你一起过日子,既然你不嫁,那我这辈子也不娶了,咱俩就这样耗着,今天就让林夏嫂子给我做个证,我刘闯绝对说到做到。” 林夏在心里哇塞了一声,真男人呀。 也是个有种的。 半个月没动静,林夏都觉得刘闯要放弃了,两人可能没希望了呢。 原来憋着大招呢。 就冲这几句话,有戏,绝对的有戏。 要是他俩不成,她喝瓶敌敌畏谢罪。 林夏有眼力劲的悄悄撤了,给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春凤放下手里的活,“你跟我耗什么,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刘闯今天就厚脸皮了, “我就是无赖了,我就等着你,等到你点头的那一天。” 春凤一下就急了,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轴呢,你这条件,啥样的女人找不着,就非要找我一个不能生孩子的,你觉得一辈子没个一儿半女的光荣?那样的日子好过?” 刘闯脖子一梗, “那娶个不喜欢的女人,生一堆孩子,就光荣了,两个人睡一张床上,话都说不到一起,那日子就好过了?” 春凤彻底无语了,一时竟无法反驳了。 林夏在外面也听个大概,吵吧吵吧, 吵吵闹闹感情更好。 别把我家屋顶掀了就成。 她带着招弟在花园里把花浇浇。 屋里没了声音,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 几分钟后,刘闯才缓缓开口说道, “之前,李二妮怀过一个孩子。” 春凤有些懵,她知道刘闯和李二妮结婚没到一年就离了,没听家属院的人说过李二妮怀孕的事呀。 难道,未婚先孕,怕被人知道,孩子一直在老家养着呢。 春凤倒像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倒是希望刘闯有个孩子的。 刘闯深吸一口气,讲起他和李二妮的事。 他和李二妮结婚半年的时候,就发现李二妮这个人不是过日子的女人,整天不消停,在外面不是和这个吵就是和那个闹,回到家,对刘闯也是各种找茬挑剔。 当时刘闯就提出了离婚的, 但因为她们是老一辈定的娃娃亲,两家人有些交情,都不想看他们闹得太僵,而且李二妮也不愿意离。 刘闯继续缓缓说道, “正好那时,李二妮怀上了,那还有什么说的,为了孩子,再难这日子也得过下去,得让孩子有个家呀。” 刘闯本以为,有了孩子,李二妮的心性也会收敛一点,毕竟马上要当孩子妈了 。 可哪里想到,李二妮怀孕后依然如故,谁家只要一吵架她第一个跑过去拱火,要不就是和邻居家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那时刘闯恨不得给她磕头,求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消停点,好好过日子。 但一点不起作用。 刘闯因为整天要训练,李二妮又闹得凶,那段时间被折磨的精力憔悴,李二妮那个脾气性格,他也不敢把她送回老家,她到哪哪都得鸡飞狗跳。 李二妮的妈妈便主动提出,可以把女儿送回娘家照顾到生产,但要刘闯每个月出三十块钱生活费。 刘闯同意了。 李二妮回娘家住了没一个月,那时候才怀孕两个多月,就跟娘家嫂子干起来了。 蹦起来跟人家对骂,结果孩子没保住,流产了。 因为是在娘家流产的, 李二妮和她娘家人没敢说实情,只说是不小心滑倒了才流产的。 后来,刘闯遇到李二妮村里的人才知道的实情,他们不说,刘闯也能猜得出个大概。 因为李二妮老家有个说法,怀孕不到三个月不能往外讲,所以家属院的人并不知道李二妮怀过孕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她流产的事。 都觉得他们结婚时间不长,没怀孕也正常。 刘二妮回到家属院后,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丝毫的悔改。 那之后他们就分居了,直到离婚。 刘闯回忆这件事时,眉头一直紧锁着, “那件事后,我想了很多,当时就算孩子平安无事的生下来了,那个家就叫家了吗,我们就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吗?孩子在这样的家里又会幸福吗?” 刘闯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件事,连周兰大姐无数次去他们家协调矛盾时,刘闯都没提过。 那不是光彩的事,没人想揭自己的伤疤。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 “春凤,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说不介意你不能生,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花言巧语先哄着你和我过日子。” ”我是打内心觉得,一个家庭幸不幸福,两个人在一起开不开心,跟有没有孩子没关系。” 第160 章 我们可没亲嘴哈 刘闯想表达的意思是,他经历过这些,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合得来,能一起过日子的好女人。 而春凤勤劳贤惠,通情达理,是他想找的那种女人,是个他想呵护想珍惜的女人。 这就够了。 从搬桌子那天,他知道她成天咸菜度日,陆营长家改下水口的那天,看到她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下雨那天,看到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泼水,看到她发烧住进医院…… 刘闯就是打心眼里心疼她。 好不容易盼到春凤离婚了,他不想放弃, “春凤,我真的想给你一个家,也想让你给我一个家,谁说什么都不重要,咱俩就闷头齐心协力过日子,把招弟带大,你要是觉得招弟一个人孤单,以后咱们就再领养一个……” 刘闯今天的话,对春凤的触动非常大。 他甚至把他们的以后都想好了。 听到这里,春凤已经泪流满面。 看她哭成这个样子,刘闯又慌慌的。 这是什么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不会是见自己要赖上她了,吓哭了吧? 刘闯走过去,低头轻轻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有些自责, “别哭了,春凤,再哭林夏嫂子以为我欺负你呢,你要是不同意,我不逼你了,我等。” 春凤哭的一抽一抽的, “谁说我不同意的。” 惊喜的来的太突然,刘闯静静地盯着春凤,生怕她变卦, “你答应和我一起过日子了?” 春凤使劲点头,“嗯,咱们一起过。” 刘闯激动的把春凤揽入怀。 春凤却赶紧推开他,垂着头, “我们还不是两口子,不能抱。” 春凤思想还是有些守旧的,在她的意识中,只有合法的两口子才能抱,才能亲。 他们还不是。 刘闯把她松开,激动又憨憨的摸了摸脖子, “都听你的,我不抱。” 春凤拿出手绢擦干净眼泪,这件衣服还差两趟线就做好了,明天就要送到客人手里的。 她让刘闯先出去,得先把这件衣服做完。 “好”, 刘闯屁颠屁颠的出去等她,什么都听春凤的。 她现在给他画个圈,他也愿意乖乖的站在里面不动。 林夏看从屋里出来的刘闯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就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春凤答应了?” 刘闯喜悦的点头,“嗯,答应了。” 林夏也松了一口气,春凤也终于有个好的归属了,刘闯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刘连长,春凤不容易,以后你一定要对她好,不能欺负她,不然我第一个不答应。” 刘闯保证道, “嫂子,你就放心吧,以后你看我表现。” 两人正说着话,周兰手里拿着一条裤子进了门,大嗓门传来, “林夏,做饭了吗?” 林夏走过去,回道, “没呢,北霆今天不回来吃,我一个人简单吃点就行,有事啊,周大姐?” 周兰把手里的裤子抖了一下, “我最近可能有点瘦了,这个裤腰有点肥,你看能不能帮我改一下?” 林夏接过来裤子,“我看看,嗯,能改,待会我给你量量尺寸,看剪掉多少。” 刘闯也走过来和周兰大姐打招呼。 周兰一看刘闯,恨不得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可算逮到你小子了,来来来,我得好好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你这是打算一辈子光棍呢,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和我表妹见见面,你是拧着头的不愿意,我给你介绍文工团的姑娘,你也不愿意见,这经历一次失败的婚姻,咋地,还偃旗息鼓了?” 周兰大姐一做起思想工作来,就停不住, “你还那么年轻,可不能对婚姻抱有悲观的想法呀,你得拿出训练时的劲头,越挫越勇,不能因为一个李二妮,就认为没有好女人了,好女人多着呢,该找还得找。” 刘闯挠了挠头,憨厚的笑, “周大姐,我越挫越勇了,找到相中的了。” 周兰愣了一下, “找到了?找的谁呀? ” 林夏在一旁笑,没让刘闯说出来,卖关子的问, “周大姐,你猜猜,刘连长相中的是谁,给你点提示,是咱们家属院的。” 周兰咂了下嘴,把家属院里可能的人都猜了一遍,连住最后排那个比刘闯大十岁的老姑娘都猜了,也没猜出来是谁。 急性子的问道, “到底是谁呀。” 这时,春凤正好做好衣服从屋里出来。 林夏俏皮的朝春凤努了努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周兰惊诧的看看春凤,又看看刘闯,再看看春凤,再看看刘闯。 倏地拍了下脑门, “妈呀,你看我这脑子,还成天给人做思想工作呢,我早该想到的。” 那天给春凤送河虾,看到刘闯给她挑水,就应该看出端倪的。 林夏了解春凤,知道她肯定担忧周兰大姐会生气,毕竟她是想把刘闯介绍给她表妹的。 先帮春凤打消下顾虑。 林夏笑盈盈的问周兰, “周大姐,你见多识广眼力好,你说他们两人合适不?” 周大姐眉眼带笑, “合适,太合适了,比我表妹还合适,我要是早知道他们有这个意思,我早就撮合他们了,还能给刘闯介绍别人呀。” 林夏对上春凤原本担忧的眼神。 看吧,周兰大姐也是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了吧。 大胆勇敢的和刘闯幸福吧。 林夏这一问,春凤提着的心真是松下来了一半,走了过来又和周兰解释道, “周大姐,我离婚之前没和刘闯好,我俩是今天才在一起的。” 别管以后外面的人怎么说怎么议论,周兰和林夏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她不想她们误会。 周兰根本就没往这想,拉着春凤的手, “春凤,别那么重的心思,这话不用解释,一个家属院住这么久,大姐还能不知道你的人品作风呀,你们都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又都知根知底,能在一起过日子,大姐是真心替你们高兴。” 看到春凤哭红的眼睛,又问, “春凤,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刘闯欺负你了?” 春凤赶紧解释,“没有,没有,他没欺负我,我是……是……” 林夏看她结结巴巴的,都替她着急, “周大姐, 她是被刘闯感动了,感动哭的。” 周兰豁然开朗,“哦,年轻人嘛,表白是不是,我懂了懂了。” 春凤“唰”的一下子红了,总觉得周兰大姐好像误会了什么,又极其认真的说道, “周大姐,我们可没亲嘴哈。” 第 161章 我听你的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亲嘴,就会被抓走关起来一样。 周兰和林夏被她谨慎的模样逗笑了,周兰爽朗道, “春凤,你年龄不大,思想怎么那么老派,还不如我新潮呢,你们现在是恋爱关系,亲也不犯法,不过,别让人家看到就行。” 年轻人那点事周兰懂。 想当年,她和她家老张还没领结婚证的时候,哪次在小树林约会,老张不是抱着她亲了又亲,不让亲硬要亲。 两人差点都没控制住,幸亏都是革命意志坚定的人。 硬硬的给撑到了结婚那天。 想想,年轻真好啊,再看看现在老张再亲她,都找不到当年小树林的感觉了。 春凤的脸红的更厉害,她还想解释我们真没亲嘴。 但觉得会越描越黑,干脆也不描了。 周兰又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提交结婚申请?” 春风的意思是,现在才离婚没多久,怕人说闲话,想过一段时间再提交结婚申请。 但刘闯不愿意, “爱说闲话的人,你就是等上一年,她们该说还是得说,咱考虑她们干啥,我今天晚上写好申请,明天就提交。” 好不容易等到春凤点头了,万一再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给误导,改变主意就麻烦了。 早点把证领了,他心里才踏实。 春凤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就不拖了, “我听你的。” 周兰和林夏一脸姨母笑,这狗粮吃的,晚饭都不要吃了,喝口水送送就饱了。 大家聊了一会之后, 估计他们两人还有好多话要说,林夏催促他们快走吧。 再不走,这狗粮她就吃撑了。 林夏和周兰一起回了屋。 拿起软尺先给她量一下腰围,又量了下裤子的腰围,要剪掉两公分多呢, “周大姐,你是真的瘦了。” 周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再瘦这肚子上的肉也下不去了,当年我也是柳腰细眉的,腰跟你的差不多细,那前后村的小伙子见了我,谁不想多看我两眼,结果,被老张给骗来了,生了两个孩子后,这腰杆子比水桶还粗呢。” 林夏拿起划粉在裤腰上做一个标记,然后用剪刀剪, “姐,你现在魅力也不减当年,哪天我给你化个妆,给张大哥一个惊喜。” 周兰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我怕把他给吓晕了,还得给他做人工呼吸。” 林夏被她逗的呵呵笑, “周大姐,你也太搞笑了,我笑的剪刀都快拿不稳了,要是给你剪错了,你可不能怪我。” 周兰手一挥,“没事,剪坏了,叫老张给我买新的。” 林夏手脚麻利,一会就给改好了,又把裤子给熨烫了一下, “姐,试试合适不,哪里不行咱再改哪里。” 说话真中听,改条旧裤子都一点不懈怠,怪不得大家都愿意找林夏做衣服。 周兰上身一试, “正正好,你这手巧的呀,我都想给你抢走了。” 周兰也没提给钱的事,做衣服林夏都不收她的钱,还时不时的做好看连衣裙送给她家妞妞和招弟, 改条裤子,要是再给钱,反倒是生分矫情了。 林夏送周兰出门,周兰突然想到一件事, “林夏,之前我一说话,春凤就扎到手,是不是因为我提到刘闯的名字,她才分了心扎到的。” 林夏莞尔一笑, “那可不是吗?” 周兰害了一声,“我还一直以为是她害怕我说话嗓门太大了呢,这事闹的。” …… 春凤和刘闯从林夏家出来,刘闯要送她们娘俩回去,春凤没让。 正是下班时间,家属院来来往往都是人,虽然决定要走这一步,但还是需要勇气的。 好,不送可以。 刘闯让她回去一定不要胡思乱想了, “说好的和我一起过日子,就不能变卦了。” 春凤点头,他心里才踏实。 因为一个在最西头,一个在最东头。 两人各奔东西,但心却是靠在一起的。 陆北霆回到家的时候,天空已经上了一层黑影。 林夏不太饿,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做饭,晚饭也没吃,现在肚子稍微有一丢丢的饿,拿着一个苹果洗了下,站在院子里悠闲的吃了起来。 看到陆北霆回来了,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欣喜的朝他跑过去。 陆北霆见状,嘴唇扬起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张开双臂稳稳的接住她。 一手托着她的屁股,一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声音温柔, “老婆,吃饭了吗?” 林夏就像个树懒一样,两腿挂在陆北霆腰上, “吃过了。” 一看她手里的苹果,就知道这丫头没吃晚饭在撒谎呢,陆北霆抱着她往院子里走,故意问道, “吃的什么?” 怎么还带追问的? 林夏也是脱口而出, “韭菜炒鸡蛋。” 这几天韭菜吃不及,他们家隔一天就吃这个菜。 陆北霆唇角勾笑,宠溺的抵了她的鼻子, “撒谎也不带打草稿的,你饭量小,一旦吃过饭就吃不下那么大一个苹果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还挺会分析的。 林夏被她识破,嘿嘿一笑,赶紧拍彩虹屁, “我老公这脑子是什么做的,咋就那么聪明呢,快把我放下来,去洗把脸,忙到现在才回来,累了吧?” 陆北霆不放, “不累,见到你浑身都是劲,都一天没见了,让我再抱会。“ 嘴真甜呀,那就抱会。 陆北霆努了努手里的苹果,“给我口苹果吃。” 林夏把手里的苹果递到他嘴边。 陆北霆不去咬,“咬不动,你帮我咬。” 林夏:…… 啥意思? 喂给你吃? 以他对陆二蛋的了解,这个家伙应该是不仅仅是想吃苹果吧。 一天没见了,这点要求,自然要满足他。 林夏咬了一小口苹果,缓缓送到他唇边。 陆北霆把苹果含进嘴里,继而吻住了她的唇,揽在她腰间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舍得让她把唇移开。 苹果的香气洋溢在两人的唇间。 吻了一会,还是林夏先结束这个吻。 再亲下去,他就要把她抱进卧室了, 林夏娇嗔道, “给你苹果吃还不老实,快把我放下来。” 陆北霆这才把她放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意味深长的说道, “躲得过现在,躲不过今晚。” 陆北霆洗了把手脸,便去厨房给林夏做饭。 累了一天了,林夏拦住陆北霆不让他做, “我不饿,不吃了,要是饿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做饭,我又不傻。” 也没见你多聪明,陆北霆扯唇,靠近她耳边痞痞的说道, “这不饿,晚上呢,还有体力活的,不吃点怎么能受得住。” 第160不怕把自己折腾虚了 陆北霆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晚上,体力活? 林夏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杀机’。 还知道给我补充点体力,我谢谢你哈。 林夏戚戚然的小声嘟囔道, “军事对抗赛都快到了,一天天的还不消停,就不怕把自己折腾虚了,一上战场就腿打晃。” 陆北霆的耳朵贼尖,嘁了一声,虚,不存在。 他又不是白切鸡,中看不中用。 不服抗议道, “你男人体力怎么样,你不知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狠狠收拾,求饶也没用。” 林夏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不是说好,这些夫妻间的私房话只能在床上才说,平时装也要装的一本正经吗,怎么现在就好意思胡说八道了。 要是有人突然进院子听到,还不被笑话死。 以后还怎么见人。 见他开始做饭了,林夏便把才啃了几口的苹果放在桌子上,不然待会他做好饭,就真吃不下了。 陆北霆在锅里倒了两碗水,烧开。 本是想给她煮面条加荷包蛋的。 但一想她晚上也吃不了多少,陆北霆没加面条,只给她卧了六个荷包蛋。 盛入碗中,加了一点细盐,又加了好几滴香油。 浓郁的香气传来,打开了林夏的味蕾, “好香。” 只是,一个、两个、三个…… 六个荷包蛋? “你真是我亲老公,这是要把我养成猪吗?” 陆北霆眉头一皱,“怎么,你在外面还有不亲的老公?” 林夏:…… 这个家伙是懂乱抓重点,胡搅蛮缠的。 “快吃,都吃完。”陆北霆催促道。 随手拿起林夏吃剩的、放在桌子上的苹果,坐在她对面吃了起来。 监督她,一个都不许剩。 看着乖乖吃饭的林夏,陆北霆满眼的温柔和宠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她,他就觉得很幸福。 早上走的时候她还没醒,晚上回来天都黑了,其实中午就有些想她,想回来看看的。 但这几天确实忙,回不来。 林夏吃了两个荷包蛋,喝了半碗汤就已经饱了,把剩下的荷包蛋推到陆北霆面前。 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自己要说吃不下了,他肯定又要唠叨。 不行,得换个他喜欢的说法。 林夏清了下嗓子,声音无比温柔的说道, “老公,你看你白天忙晚上忙的,也怪不容易的,你快吃点补补吧,不吃点哪有力气收拾我。” 还贴心的一手端起碗,一手拿筷子夹了荷包蛋,细心的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别烫到了,快点吃。” 陆北霆受宠若惊。 别管在外面怎么吹,自己的家庭地位到底什么样,他还是有点数的。 每次林夏一给他这么高的待遇吧。 陆北霆就有一种‘大郎,快起来,把药吃了’的错觉,怯怯然的看向林夏, “老婆,咱能不能有话直说,你这样怪吓人的,我胆小害怕。” 林夏哭笑不得,对你好还不乐意了? 你还胆小,我看你在床上胆子大的,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她干脆把碗往桌上一放,筷子放在碗上,然后食指敲了敲桌子,命令的口吻, “我吃不完了,你抓紧时间把这些消化掉,不许剩 ,吃完自己刷碗,把厨房收拾干净,待会再给我倒洗脚水,这样说,行不?” 陆北霆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 “这才对嘛,老婆,这个语气听着舒服多了。” 亲切。 林夏真是被他气笑了,这个家伙怎么就那么烦人呢。 越来越没正形了。 肯定是跟江川学的。 …… 沈莹莹回她娘家了,回来的晚,路过陆北霆家门口时, 正好看到陆北霆下班回来,林夏跑过来跳到他身上那一幕。 她好奇心作祟,于是趴在门旁,偷看偷听了好一会儿。 她住到这家属院也一个多月了,家属院的男人,她也都仔细看过一遍了。 都不如陆北霆长得帅,而且那眉眼锋利、冷漠疏离的样子,特别有男人味。 虽然整天冷着一张脸让人有点害怕,但确实也赏心悦目。 沈莹莹想,要是在曹大山之前见过陆北霆,肯定不会费那些功夫去勾搭那曹大山。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虽然爱慕陆北霆,但沈莹莹也是有点脑子的,她明白偷鸡不成会蚀把米的道理,有曹大山这个依靠了,她才不会冒险再去勾搭陆北霆。 这么好的男人,就便宜那个林夏了吧。 只是她一直特别好奇,陆北霆这样的男人,回到家私下里和林夏是怎么相处的,十分想偷看点他们的隐私。 上次爬梯子从墙头往陆北霆家看,被陆北霆冷冽的瞪了一眼,那眼神像锋利的刀一样,吓的她差点从梯子上掉下来了。 万一摔下来,孩子可就保不住了,她就指着这个孩子享福呢。 那之后,她也不敢爬梯子偷看了,曹大山也把梯子收走了,就怕她招惹陆北霆两口子。 他可惹不起。 她只能站墙根听,可陆北霆一天不在家,林夏就是做衣服,也没听出点什么私房话。 晚上的时候,她竖着耳朵听过,但两堵墙隔着,连个床响声都听不到。 今天正好逮到这个机会,他们又没关门,机不可失,正好偷听。 天黑了,也不会有来往的人发现。 见林夏跑过来往陆北霆身上跳时,沈莹莹就一副坐等看好戏的表情。 以沈莹莹的经验分析,男人刚下班时是最累的,最烦躁的。 谁还有心思抱女人。 要是换成她,有这么帅、这么有能力有前途的男人,他一下班,她肯定把毛巾备好,让他擦擦汗,然后给他点一根烟,再嘘寒问暖。 她赌,陆北霆肯定会把林夏扔一边去。 正等着看好戏。 结果,却看到陆北霆宠溺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还说,不累,一见了林夏就浑身都是劲。 还说,一天不见了,想多抱她一会。 甚至还听见,陆北霆竟然撒娇要林夏咬苹果喂给他吃。 然后两人还在院子里亲起了嘴,还打情骂俏…… 借着月光,借着那厨房透出来的灯光,沈莹莹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 惊诧的下巴掉了一地。 这是那个冷漠如冰的陆北霆吗? 他不是成天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吗? 好多次,沈莹莹靠在大门旁嗑瓜子,看到陆北霆下班,都是满面笑容的主动和陆北霆打招呼。 结果,陆北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应都不应她一声。 不光对她,对曹大山也是这般冷傲的模样。 沈莹莹一直以为,他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的,包括对他媳妇。 结果…… 怎么在林夏跟前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怎么对媳妇那么好呢? 沈莹莹都快嫉妒死了。 第 161章 东施效颦,吐了 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军嫂,她林夏天天吃的也太好了吧。 沈莹莹今天回娘家本是心情大好的。 亲朋邻居都知道她嫁了个军官,虽然是二婚的,那也比普通人强太多了,还搬进了家属院住。 都恭维她,以后有什么事还要请她多关照,什么好听说什么。 明媚的心情,在看到陆北霆宠妻的这一幕之后,瞬间烟消云散了。 沈莹莹恼怒的跺了跺脚。 还以为能看到笑话呢,早知道,就不看了,还不够给自己添堵的。 曹大山这边弄了两个菜,刚倒上一杯酒还没喝到肚子里,就见到沈莹莹回来了, 纳闷的问, “你不是说在你妈那住一晚上,明天再去接你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莹莹气冲冲的拿过他的酒杯,把酒给泼了,酒杯往桌上一丢, “我不在家你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的,你是不是就不想让我回来?” 曹大山不知道她发的哪门子的火,难道今天偷偷给老家寄钱的事被她发现了,回来找事的。 他赶紧站起来,殷勤的扶着她的胳膊,打探口风, “莹莹,你这回娘家一趟,谁惹你生气了?” 沈莹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还能是谁,就是你。” “你看看那隔壁的陆北霆,他对她媳妇那个好,一下班就抱着哄着亲着,还喊她老婆,你听听这个称呼,多新潮,多洋气,再看看你,你下班一到家就是知道吃吃吃,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你八辈子没吃过饭呢。” 每次只要看过陆北霆,她就怎么看曹大山,都不满意。 沈莹莹嫌弃的抱怨着,反正肚子里怀着他的种呢,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曹大山不是个好脾气的,要是以前,早就像打春凤一样,一巴掌扇在沈莹莹脸上了。 你跟人家比谁家男人疼媳妇,你怎么不跟林夏比比,长相身材,还有那裁剪的本事呢? 林夏做衣服挣的钱,估计自己都花不完,你有本事学学人家,也别花我的钱。 但现在,就指着她肚子里的儿子顺利生出来,扬眉吐气呢,可不能惹她生气。 曹大山陪着笑脸,满脑门的褶子, “别生气,生气对我儿子不好,就这点事还不好办,以后下班我也亲也抱,也喊你老婆。” 沈莹莹说那还等什么以后,今天就要这样。 她模仿着陆北霆抱林夏的姿势,也让曹大山那么抱着她,也让曹大山对她说,一天没见了,我想多抱一会。 也拿个苹果咬一口喂给曹大山吃,让曹大山也吃了苹果再亲她。 东施效颦。 曹大山为了哄她开心,也是极其配合,按照她说的,一一照做,反正又不花钱。 但一套流程模仿下来,沈莹莹却有不满意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陆北霆两口子亲亲抱抱互撩时,多浪漫多自然,她在门口偷看时,都看的心潮澎湃。 但她和曹大山做起这些来,没有一点浪漫的感觉,反而还是像在偷情。 想想陆北霆那张俊朗的脸,再对比曹大山这张大饼脸,还满脸的油,胃里一阵恶心。 别说和陆北霆比了,就是外面那个男的,他也比不过呀。 沈莹莹捂着嘴巴,“赶紧抱我放下来,我想吐。” 看到沈莹莹蹲在地上吐的哇哇的,曹大山只以为是孕吐,还贴心的帮她拍后背。 每次看到沈莹莹孕吐,曹大山都挺自豪的,特别有成就感。 要不是春凤耽误自己,他一开始就娶个能生的,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他和沈莹莹领结婚证一个多月了,把沈莹莹哄的不生气了之后,他便和沈莹莹商量,明天把怀孕的事往外公布了。 他迫不及待的让大家知道,他曹大山有后了。 沈莹莹擦了擦嘴角, “行,明天我就往大树下聊会天,那几个娘们知道了,就等于全大院也都知道了。” 沈莹莹也急着公开,让大家看看,她比春凤那个不会下蛋的强。 …… 第二天,沈莹莹就往大树下一坐,没聊几句就故意干呕了几声。 有个好事的女人立刻问, “曹副营长媳妇,你是不是有了?” 沈莹莹故作娇羞的点头, “嗯,谁知道这才一个月,就有了呢。” 没多大会功夫,沈莹莹怀孕的事就传遍了家属院, 沈莹莹瞒的好演技也好,就连这几个走得近的女人都以为,她是结婚后才怀上的, “我就说早就该跟那个春凤离婚,你看看对了吧,不然都得绝后。” “你们家曹副营长可真厉害,这才一个月,就把种子给种上了,换一块地果然管用。” 曹大山听着这些议论,心里那个满足,他也终于在家属院支棱起来一回了。 尽管他自己心里清楚,也是跟沈莹莹相好一年多,才好不容易让她怀上的。 之所以说好不容易,是因为两人一直都没采取过措施,一年都没怀孕。 曹大山吓坏了,差点要怀疑自己的种子不行了,还好,没多久就怀上了。 但一年多才让女人怀上,哪有一个月就让女人怀上了,听着舒畅。 和他走得近的战友们都给他竖大拇指。 一个月就怀上了,是个男人。 行,有两把刷子。 厉害。 就在曹大山的虚荣心刚得到极大的满足的时候,家属院又传出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刘闯和春凤俩人走到一起了,刘闯结婚申请都提交上去了。 曹大山懵圈了。 一是惊诧他们俩怎么会搞到一起。 二是虽然春凤是他不要的女人,但要嫁别的男人,他心里也是不爽的。 而且嫁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刘闯。 以后都住在一个家属院,他们俩成双入对的,春凤给刘闯洗衣服做饭,和刘闯睡一个床,躺刘闯怀里…… 那,他多没面子。 说来也怪,没离婚的时候,曹大山看到春凤就觉得恶心,哪个眼看哪个眼烦。 现在知道有人要娶她了,曹大山反而觉得春凤除了不能生之外,还是个不错的女人。 长相其实比那沈莹莹好看多了,别看身材娇娇小小的,脱光衣服那白花花的身子也是有料的。 想着,心头有些燥热和烦躁。 不行。 就算他不要的,也不许那个刘闯捡走。 当然,这些心思他是不敢在沈莹莹面前表露出丝毫的,不然沈莹莹非跟他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天刚一上黑影,他就和沈莹莹说,部队有点事要过去一趟,然后悄悄去了春凤家。 第162 章 以命相搏 春凤这边,正在加班赶制一件旗袍的手工部分,就听到敲门声。 虽然家属院是安全的,但因为她们住在最西头,冷清,所以天一旦上了黑影,春凤就是把大门栓上的。 听到敲门声,她放下衣服去开门, “来了。” 她以为是周兰大姐送招弟回来的。 妞妞今天过生,周兰大姐托人买了个蛋糕,这可是稀罕物,她让招弟也过去吃,招弟也喜欢和妞妞姐一起玩。 周兰大姐说,让孩子在她家吃饱玩够,就会给送回来。 开门一看却是曹大山,心头一紧, 虽然已经离婚了,但因为潜意识里的害怕,还是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们娘俩。”曹大山说话间,身子就要往院子里钻。 春凤两手拦着门,不让他进, “离婚的时候,我们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认识谁,我们不需要你看,赶紧走。” 曹大山知道现在的春凤和以前不一样了,背后有林夏和周兰给她撑腰呢。 他不敢像以前一样来硬的,好声好气的说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离婚了也不一定就是仇人吧,我知道我以前打你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的。” 道歉?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巴巴的来认错道歉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果然下一秒,曹大山做贼般的看了看左右,见没人路过,才低声说道, “春凤,我听说你要跟那个刘闯在一起,我知道你想找个依靠,在这家属院待下去,他一个连长能有什么出息,再说,你不能生孩子,你以为他会真心对你好,把你娶回去玩腻了不把你踹了才怪,这样,只要你以后还像以前一样乖乖听我的话,还是我来照顾你们娘俩,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曹大山虽然没明说,但这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听他的话?不就是让春凤做他的相好吗? 无耻、恶心。 月色明亮,春凤看着那张让她经历了无数噩梦的面孔,紧咬着牙关。 使出最大的力气,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那张恶心的脸上, “给我滚。” 竟然敢打老子,还骂老子滚? 真是给你脸了。 曹大山的火噌的一下起来了,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他愤怒的走过去一把搂住春凤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防止她呼救,把春凤往院子里拖。 “好好商量你不听,非逼我来点硬的。我这就把你睡了。” 谅她也不敢声张。 以前的春凤是不敢反抗的是顺从的,那是因为她是曹大山的妻子,也是因为没给他生出孩子愧疚。 但现在,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死,也不会让曹大山再碰她一下。 春凤不能呼救,就一口咬在曹大山捂着她嘴的小拇指,死死咬住。 曹大山疼的直咬牙,甩又甩不掉,就使劲打春凤的头, “你个疯女人,手指咬掉了,快给我松开。” 他再打,春凤就是咬着不放。 真有种,你就把我打死。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用命去搏的时候,即使是娇小的身体,也是蕴藏着无限强大的能量的。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春凤一向老实,任他欺辱,这样不要命的反抗是让曹大山震惊的。 他没有胆量把春凤打死的,打死了他也要坐牢。 打残,他也逃不掉责任。 春凤越咬越深,曹大山感觉手指马上就要被咬掉了,跺着脚骂, “你这个疯女人,松开,我走,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 春凤这才松开了口,气喘吁吁, “我告诉你,我嫁刘闯是嫁定了,你要是再敢动歪心思,我就拿着药瓶子去训练场,当着那么多战士的面,死在你面前,我烂命一条不值钱,你要是也不想做人了,咱们就试试。” 曹大山没想这个女人现在变得这么阴险,这么歹毒了。 气急败坏道, “疯了,你现在简直是个疯子,你就是给我睡,我还懒得要你呢。” 又扔下一句,“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慌忙逃走了。 再不走,这个女人要是真死在自己跟前了,那事就大了。 春凤赶紧把大门的门闩擦上,精疲力尽的靠在门背上。 她没有哭,而是庆幸招弟不在家。 不然,这孩子看到这一幕,又会想到以前妈妈挨打的一幕幕,肯定又要低沉很久。 春凤靠着门休息了一会,估计周兰大姐一会就会来送孩子,春凤赶紧整理了下头发,衣服,又去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 然后回屋拿镜子照了照脸,还好,脸上没有伤。 曹大山只打了她的头, 虽然头现在又疼又懵,但她觉得值,她也差点咬掉了他的手指。 她终于学会反抗了,迈出了这一步后,心底对曹大山的恐惧也在一点点消失了。 即使也挨了打,春凤也觉得自己是勇敢的。 以前林夏对她说,一味地忍气吞声,换来的只是更多的屈辱,你要反抗,下次别人再想欺负你的时候,自然就会掂量掂量了。 久而久之,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 如果她能早点踏出这一步,也不至于活的那么窝囊。 敲门声又响起,虽然猜到是周大姐,但因为刚才的事,春凤谨慎的问, “谁呀。” “春凤,是我,周兰,来送招弟了。”周兰的声音嘹亮亲切。 春凤打开门,招弟笑嘻嘻的牵住妈妈的手,看来今天玩的很开心。 春凤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揉了揉招弟的头,面带笑容, “周大姐,今天你受累了,招弟没给你添麻烦吧?” 周兰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没有,招弟这孩子可乖了,吃完蛋糕就跟着妞妞玩,俩人玩的好着呢,妞妞还要留招弟在我们家住,我说不行,你春凤阿姨会担心的,这才让我把人送回来。” 春凤让周兰大姐进屋坐会,周兰没进门,两人在门口聊了几句。 春凤没提曹大山过来的事,也不打算和林夏刘闯他们说,已经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不想让他们担心了。 而且,刚才自己以命相搏,再加上说的那些话,曹大山应该也不会再来招惹她了。 再来的话,她就真拿着药瓶子去训练场闹。 谁怕谁。 第163 章 刘闯欲打人 晚上,搂着招弟睡觉的时候,春凤摸着招弟的小手,温和问她, “招弟,妈妈和你说个事,以后,让刘闯叔叔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春凤一直就想和招弟说的,但她怕招弟对“爸爸”这个称呼有心理阴影。 毕竟,人家的爸爸给孩子的是爱,曹大山呢,除了打就是骂。 招弟却小手搂着妈妈的脖子,使劲点头。 她喜欢刘闯叔叔,刘闯叔叔不打人不骂人,还给她买好吃的,做玩具陪她玩,和别的小朋友的爸爸一样好。 她就想要刘闯叔叔那样的爸爸。 春凤亲了下招弟的小脸,欣慰的松了一口气。 招弟玩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粉嫩粉嫩的小脸,嘴角带着笑,现在的招弟每天都是开心的。 春凤轻轻的把她的小手放到被子里,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虽然不能生,但老天爷待她不薄,给她送来了一个又乖又贴心的女儿。 就像刘闯说的,我们有招弟,就够了。 她和刘闯的事,既然曹大山知道了,估计整个大院都知道了。 春凤知道,会有很多难听的话等着他们。 甚至比知道她不能生的时候,说的更难听。 流言蜚语就像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她也是害怕的。 但她也做好了思想准备,只要刘闯不动摇不嫌弃她,她就跟着他过。 老实人都是倔强的、一根筋的,当初不愿意和刘闯在一起时,谁劝也没用。 现在决定和刘闯在一起了,谁也拆散不掉他们。 曹大山回到家,在灯光下一看小拇指,妈的,都被春凤咬出血了,脸上也被扇出了巴掌印。 真是条疯狗,不能下崽的母疯狗。 沈莹莹也看到他的伤,问怎么回事,曹大山只说刚才紧急训练,碰到的。 沈莹莹倒也没细追究,坐在床边漠不关心, “你们当兵的都是铁打的,这点小伤不碍事,快去给我端盆洗脚水来,我好泡泡脚,还有,我肩膀这几天有点酸待会你得给我捏捏,这肚子里踹了一个,双身子就是受罪,一天到晚哪哪都不舒服,这都是为了给你生个儿子呀。” 曹大山心里直骂娘,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刚被那个疯女人咬,现在还得给这个女人端洗脚水。 你把我当丫鬟使唤着玩呢。 谁让她怀着自己的孩子呢,还是个儿子,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找了块烂布把手指缠上,不情不愿的去伺候沈莹莹了,还得赔着笑脸。 不是想要儿子吗? 受着吧你。 …… 第二天一早,林夏简单吃了点早餐,就来到春凤家。 她今天要去县城一趟,约好给个去参加同学聚会的阔太太做形象设计。 林夏过来把家里的钥匙交给春凤, “缝纫机的线我换好了,你直接用就行了。” 春凤未提昨晚的事,接过林夏手中的钥匙, “行,你放心去忙你的吧,我把那两件衣服剩下的部分今天给赶出来。” 有春凤这个左膀右臂,林夏现在是轻松了不少,能说走就走了,家里的活交给她也放心, “这个月给你发奖金。” 春凤惭愧,“你开我那么多工资,再发奖金,我这个做工的马上都比你这个老板挣得多了。” 林夏爽朗的说, “别的老板花钱,还找不到你这么好的员工呢,我运气多好呀。” 春凤知道,比她手艺好的人多了,林夏这话是在宽她的心。 林夏是帮了她,还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春凤以前觉得自己命苦,现在遇到了林夏她们,遇到了刘闯,她觉得自己命一点也不苦。 或许是苦尽甘来了。 总之,她觉得老天爷对她是好的。 …… 春凤刚到林夏家门口,遇到回来给还未起床的沈莹莹送早餐的曹大山。 曹大山以为春凤来找他算后账的呢,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是被沈莹莹知道昨天的事,就麻烦了。 见春凤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开门进了林夏家,吊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以后可不敢再去招惹春凤了,不要命的女人太可怕。 春凤本就没想把昨晚的事闹大,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家属院的女人们,自从知道春凤和刘闯的事,两天了依然还跟炸了锅一样,热度未减。 也没人关注沈莹莹怀孕的事了。 他俩走到一起,说什么的都有。 有善意的人祝福,说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互相是个依靠。 春凤是个过日子的人,比那李二妮不知道好多少倍。 有人反驳,单说春凤的人品是挺好的,但春凤再好也不能生,刘闯多亏得慌。 又不是娶不到正常的女人,非娶个不能生的干啥,没个孩子,那日子还有什么奔头的。 这些算是正常的议论。 大树下,胡玉玲田桂兰这几个女人说出的话可就没法听了, “我看他们俩肯定是早就混到一起了,曹大山又不回家,估计早就滚到床上去了。” “肯定是,我说他男人一年多不碰她,她怎么不急不躁的,原来是有人睡着呢。” “怪不得上次,春凤和林夏把李二妮关在家里打,现在一想,肯定是那时候就跟刘闯好上了,逼着李二妮同意离婚的,她好上位。” “哎,那刘闯也是个缺心眼,又不能生,娶这样的玩意干啥,哪有李二妮好,还能跟我们聊天。” “哪好,肯定是床上的活好呗,在床上会伺候人,把刘闯迷的神魂颠倒了呗。” 然后一阵张扬嘲讽的笑。 她们一直觉得春凤就应该低她们一等的,怎么能愿意看到春凤生活如意呢。 阻拦不了他们结婚,说些恶心他们的话,过过嘴瘾也好。 刘闯下班后就来到林夏家,春凤正巧也做完活了,他和春凤一起回去,去帮她挑点水。 路过大树下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些污言秽语。 即使春凤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听到这些话时,仍气的浑身颤抖。 刘闯怎么能受得了她们这么说春凤。 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还叫什么男人。 从不打女人的她,拳头握的咯咯响,满腔愤怒的走过去。 要打死这些女人的节奏,受处分坐牢,他都认了。 春凤反应过来,死死抱住刘闯的胳膊,过来过去的都是邻居,他一个连长众目睽睽下打人,会受处分的。 “刘闯,你要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咱们就别惹事,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老天爷看着呢,她们想说,就任她们说去。” 春凤又狠狠的瞪着那几个女人,语气坚定的说, “我们俩就是要在一起过日子了,还要把日子过好,谁再嚼舌根,也拆不散我们。” 第 164章 多大的人了,怎么不长记性 说谁嚼舌根呢? 大树下的这几个女人本就不是善茬,常年扯老婆舌,啥场面没见过。 怎么可能让春凤几句话就能把她们给镇住了。 一个女人撇了撇嘴, “呦呦呦,这有男人撑腰了就是不一样了,翅膀都硬了,把人家李二妮的男人抢了,你还觉得多光荣似的。” 之前和李二妮玩的最好的田桂兰,把头伸过来往刘闯身上拱, “你不是要打人吗,来来来,有种往这打,使劲打,你个负心汉。” “志同道合”的李二妮离开家属院后,都没人陪田桂兰一起作恶多端了。 以前去偷人家的鸡、菜、鸡蛋、腊肉,李二妮还能给她个掩护。 现在好了,单打独斗,上次跳到人家鸡圈刚把老母鸡抱在手里,就被逮个正着,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笔账都记在刘闯头上了。 来来往往多人看着呢,只要刘闯要敢打一下哪怕扒拉一下,她就往地上一躺,然后去团部那告他,非让他背个处分不可。 沈莹莹也在其中,她可比这几个女人聪明。 靠在大树上嗑着瓜子,不发言也不劝架,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嘴脸。 我可没参与,出人命也不关我的事。 刘闯被春凤死死拉着胳膊,又不舍得使劲甩开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去教训这几个女人呢。 这田桂兰过来的正好,刘闯一脚狠狠的踹在她身上,只听田桂兰‘嗷’的嚎了一声,被踹的滚出去了很远。 这是刘闯第一次打女人。 说他什么他都忍了,说春凤他忍不了。 以后说一次他打一次, 围观的都拍手叫好,这田桂兰就该打。 那几个女人本是笃定,说的就是再难听,刘闯也不会动手。 哪个男人会为了护着一个女人,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反正她们的男人是不会,她们自然也以为刘闯也不会。 这一脚踹的,她们一个个的也不敢瞎逼逼了,怕刘闯打红了眼,下一个挨揍的就是自己。 沈莹莹眼睛瞪的老大,没想到春凤找了个这么护着她的男人,心里不舒坦,也不嗑瓜子了,看向呆愣的胡玉玲她们, “你们几个都傻了,还不去喊她男人过来。” 等田桂兰的男人来了,肯定得和刘闯打起来,出人命才好呢。 胡玉玲几人回过神来,正好这时田桂兰的男人李明亮下班回来了。 围观者先这几个女人一步,把情况给李明亮说了。 田桂兰是个啥人,李明亮最了解,听到她们骂春凤和刘闯那么难听的话才挨揍的,李明亮都想再给踹田桂兰补一脚。 他丝毫不护短,愤然的指着田桂兰, “孩子的衣服不洗,饭不做,成天就跟着几个娘们东家长西家短的扯,打死你都活该。” 又看向刘闯和春凤,不好意思的道歉, “这事一点不怪你们,事出有因,是她咎由自取,你们放心,她要是敢去领导那告,我去给你们作证。” 李明亮的态度,引得众人一阵掌声。 谁不知道李二妮和田桂兰是家属院最臭的两颗老鼠屎,胡玉玲她们也就扯扯老婆舌,可那田桂兰和李二妮可是无恶不作。 走了个李二妮,就差个田桂兰了,大家都巴不得田桂兰也赶紧滚,大院也能清净清净。 只是李明亮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一天天的在忍着罢了。 看这架势也快了。 自己的男人向着别人说话,田桂兰丢人丢大发了。 但知道自己不得民心,再闹下去估计就和李二妮一样的下场了。 她也没敢瞎逼逼,捂着肚子狼狈的回家了。 胡玉玲几人也都默不作声的散了。 最失望的莫过于沈莹莹了,这几个娘们整天吹嘘,她们在家属院多厉害多厉害。 狗屁。 见到林夏不敢惹也就罢了,连一向窝囊老实的春凤都压住,还好意思拉拢我加入你们一伙。 真丢人。 …… 刘闯和春凤一起回到家,就拿起扁担去挑水,春凤有些后怕的拉住他, “我知道你是护着我,但以后不许打人了,这是运气好,田桂兰的男人是个通情达理的,要是他们两口子都是恶人,你肯定要背个处分的。” 刘闯却不考虑那些,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就要护着你,不愿意让你受一点委屈,背处分我也不怕,大不了咱们回家种地,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人了。” 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现在依然是这么想的,一点也不后悔。 顶天立地的男人除了保家卫国,还要保护自己的女人。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春凤心头暖暖的,脸也倏地一下子红了, “谁是你的女人,我们的结婚申请还没批下来呢。” 看着春凤那红扑扑的脸蛋,又想到春风说的那些话‘我就是要和刘闯一起过日子,谁也拆不散我们’, 身体莫名有些热,握着扁担的手心都是汗。 但之前春凤说了,没领证呢,不能抱更不能亲嘴, 刘闯滚了下喉结,不敢再看,拔腿往外跑, “我……我……去挑水了。” 一出门还差点被门框绊到,春凤看那手足慌乱的样子,捂嘴笑。 就是个憨憨。 周兰大姐不是说了吗, 他们现在是恋爱关系,亲了也不犯法,只要不被人看到就行。 刘闯要真想亲,她也是愿意的。 林夏现在还没来拿钥匙,估计回来的时候都要天黑了。 春凤想着把林夏和陆北霆的饭也做了,他们都累了一天了,省得回家再摆弄了,待会过来就在这吃点。 刘闯也在这吃,春凤去买了一大块猪肉回来。 猪肉炖白菜再加上一把粉条,她又和面烙了一筐子葱油饼。 刘闯也不是能闲得住的人。 春凤和面,他就把葱给提前洗好。 春凤烙饼,他就在灶膛前烧火。 春凤说,“火要小一点,这饼要小火慢烙,不然外面烙黑了,里面还没熟。” 春凤交代怎么烧,他就怎么烧。 看着贤惠温婉的春凤,刘闯美到了心坎里。 希望这结婚申请明天就能批下来,早点把春凤娶回家。 陆北霆这边下班后没回家,直接去门口等林夏,两人一起穿过训练场往回走。 林夏今天又坐最后一班公交车回来的,被陆北霆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怎么交代你的,去县城要早点回来,多大的人了,怎么不长记性呢,你看看天都上黑影了。” 林夏嬉皮笑脸的挽着陆北霆的胳膊, “训吧,训吧,使劲训,反正把我训的气不顺了,晚上你就别想上床了。” 第 165章 江川偷听 陆北霆本来还想说她‘不长脑子’的,林夏这话一出,陆北霆要说出口的话硬硬的给咽下去了, 怂怂的变成, “媳妇,谁还没有个失误大意的时候是不是,我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原谅你一次了。” 瞧,这会多善解人意。 林夏暗爽,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林夏故作生气,也不挽着他胳膊了,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呦,那怎么能行呢,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怎么能原谅我呢,就算你原谅我了,我自己都没法原谅我自己,训,接着训。” 还训呢,陆北霆又不傻,再训下去,别说床了,那地板估计都睡不成。 得给赶到院子里喂蚊子。 她赶紧转移话题拍马屁, “媳妇,今天这辫子编的怎么那么好看,我媳妇的手就是巧,这身衣服也好看,怎么穿什么都那么好看呢……” 江川去警卫室拿点东西回来,也路过训练场,正好看到他们两口子在前面,隐约听着陆北霆好像在训媳妇似的。 呦,这家伙终于硬气了一回。 他没惊扰他们,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偷偷听他俩说话。 见证下老陆训媳妇这千年难得一遇的高光时刻。 一听,妈呀,这家伙也就硬气了半秒,就被媳妇轻松给拿捏了。 而且是拿捏的死死的那种。 听着这个冷面阎王拍媳妇马屁,江川内心都快笑抽抽了。 但又不敢笑出声,想走又舍不得不听,然后就像个尾巴一样,悄悄跟着他俩后面。 陆北霆只顾着哄媳妇,也没注意后面的尾巴。 接着,江川又听到陆北霆死皮赖脸的让林夏挽着他的胳膊,林夏就不挽。 然后,又听陆北霆可怜巴巴的撒娇,"训练的时候手甩到柱子上了,现在还疼呢,媳妇,回家给我吹吹。” 钢铁直男秒变小奶狗? 江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认识九年了,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陆北霆。 让营队的弟兄们看到了,你脸往哪放? 再说,这一天我都和你在一起,明明是我手甩到柱子上了,你啥时候碰到手了? 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江川继续听,一边听一边使劲憋着笑。 差点都憋出内伤了。 实在是憋不住了,捏着嗓子说道, “北霆哥哥,来来来,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哈。” 陆北霆和林夏聊的正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天刚黑就闹鬼了,听声音还是个女鬼。 林夏吓的差点就跳陆北霆身上。 一看是江川,魂才落到身上,拍了拍心口,差点被他吓死。 陆北霆一把揽住江川的肩膀,刚才对媳妇一张充满爱意的脸,到他这变的冷冰冰的,声音也是硬邦邦的, “说,偷听了多少?” 江川差点又笑出来, “没听多少。” 看那表情,陆北霆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没多少是多少?” 江川仰头四十五度,回想了一下, “也就……差不多……全部吧。” 陆北霆抬腿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好啊,你小子,跟我们一路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江川慢悠悠的调侃道, “还好意思提面子两个字,我还问你,成天吹的呼呼的,你的家庭地位呢……” 一想到他为了哄媳妇,还撒娇,咦…… 江川又打了个冷颤。 陆北霆抖了抖精神, “你懂个屁,我那是尊重女性,减少家庭矛盾。” 江川纳了闷,他是怎么把‘怕媳妇’三个字解释的那么高大上的。 出于战友九年的深厚情谊,以及对他深深的同情,江川给了他个体面, “别硬撑了,要是晚上实在没地方睡,就去我那,宿舍还空一张床呢,总比睡在院子里喂蚊子强吧。” 还没等陆北霆说话,林夏就接话道, “老陆可是我们家一家之主,地位最高的,我哪舍得让他睡院子呀,必须睡床上,我还得站床边拿个扇子给他扇风呢,生怕把他给热出痱子了。” 说罢,还给陆北霆眨了下眼睛: 怎么样,面子给的足不? 陆北霆也回了她一个眼神: 足,足斤足两的足,我媳妇就是好。 江川叹了口气,无语了。 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小嫂子现在多好一个人,也不喝敌敌畏了,谁知道又跟陆北霆学坏了。 三人边走边聊。 嬉闹了一会,陆北霆想起了个正事,问江川, “对了,和参谋长的女儿相处的怎么样了,你年龄也不小了,差不多就结了吧。” 林夏意外,江川有女朋友了,那结婚时得随个大红包。 江川呵了一声, “你们可饶了我吧,我可没和她相处啊,就那天去参谋长家吃了个饭而已,浅水养不了大鱼,咱可不敢高攀,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脑子烧坏了或者缺脑子的人才结婚。” 脑袋烧坏的陆北霆和缺脑子的林夏对号入座的互看了一眼,好像都在给对方告状, 他骂你呢。 江川看他们俩那幽怨的的眼神同时看过来了,求生欲极强的说道, “口误口误,你们俩排除在外,你们俩不缺,这样,反正我又不结婚,以后我给你们看孩子,这总行了不?” 林夏一听,男版德华? 两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被骂了缺脑子换来一个看孩子的,还是个教导员,值。 念念以前就说了,以后生个女孩子就交给她,她早就盼着有个小侄女的,一准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那正好,生个男孩就交给江川,男孩子糙养,随便他怎么带,只要别给送回来就行。 他们两口子呢,有空就牵着手逛逛街,约约会,谈谈恋爱…… 那小日子,林夏只想想就美滋滋的,差点笑出了声。 林夏招呼江川去家里吃饭,江川说算了吧,你们现在没到家呢,做好饭也得半夜了,他怕等困了。 那行,那就周末再去蹭饭。 陆北霆和林夏一进家属院就听说了刘闯打人的事。 该打,打的轻。 林夏想,她要是在场非得把她嘴给撕烂。 这次不打,下次她会说的更难听。 他们去春凤家拿钥匙,春凤见他们来了,赶紧拿着碗去盛菜, “你们可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菜我都热了两遍了。” 林夏这才知道春凤做了他们的饭,等着他们呢,感激的不得了, 也许有人觉得一碗饭菜不值什么, 但又有多少人会想着你呢。 无论大小事,被人惦记着,都是最幸福的。 林夏两口子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在她家吃了。 春凤家小厨房也小,坐不下,也没有那么多板凳。 几人干脆一人端了一碗菜,拿着葱油饼饼,站在院子里吃。 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 招弟提前吃过了,在院子里跑着玩,四个大人听着蝉鸣声,在月光下边吃边聊,很是惬意。 林夏不吃肥肉,把肉都夹给陆北霆。 陆北霆心里骂着,真挑嘴,却又把肥的吃掉,又把瘦的夹给她。 吃吧,小祖宗。 可真会疼媳妇呀,春凤看的都不好意思了,正好又碰上刘闯看过来的眼神,更不好意思了。 幸亏月色掩护,要不脸又红了一大片。 春凤的葱油饼做的可真香,林夏咬了一大口,“哪天有空教教我吧。” “行,没问题。”做饭对春凤来说简单单。 快吃完的时候,春凤的邻居刘嫂过来了, “春凤,昨晚我串门回来,见曹大山骂骂咧咧从你家走,他没找你麻烦吧?” 这话一下打破了欢快的吃饭气氛。 第166 章 陆北霆帮刘闯 这话一下打破了欢快的吃饭气氛。 刘嫂说,昨天看到就想问一下春凤的,但见春凤关门了也没敲门,今天去走亲戚了,现在才回来,想起这件事,就过来问一下。 否认曹大山来过是不行了,春凤慌乱找了个借口, “没找麻烦,刘嫂,他就是来说点事。” “那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他可不是个好东西,再来打扰你,你就喊我。” 刘嫂走后,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春凤,刘闯焦急问, “他来干什么,欺负你了?” 刘嫂好哄,但这三个可不好哄,春凤知道骗不过他们。 便说了曹大山来阻止她和刘闯在一起,然后发生争执的事。 不过曹大山说的那些‘让她听话’之类的话,她没说,恶心说不出口。 听说头被打了,林夏放下碗筷,去扒开春凤的头发一看,又气又心疼, “都鼓包了,你可真能忍,我早上来拿钥匙你怎么不和我说?” 林夏都心疼到这个样子,刘闯就更不用说了,握着碗的手指泛白,像要把这碗捏碎。 春凤让他们别担心, “没事,这次我没怕他,他打我我也差点把他的手指给咬掉,我还警告他了,再没事找事我就拿药瓶子死他跟前,他也害怕了,不敢再来惹我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行不行?” 春凤虽然变的比以前勇敢了,但骨子里还是怕惹事的。 而且,现在生活好不容易才步上正轨,她不想出一丁点事。 月色下刘闯脸色铁青,知道春凤胆子小,顺从的点了点头,嘴上应着, “行,听你的,你说过去就过去了,不提这事了,咱们吃饭。” 林夏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春凤说过去了,刘闯也点头了,她又能说什么呢,只能再找机会收拾那个曹大山。 同为男人,同为疼媳妇的男人,陆北霆可最了解刘闯的心思, 他怎么可能就会这么算了。 果然,吃完饭,林夏在帮春凤收拾好碗筷,刘闯就走过来说道, “春凤,我连队还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一听是工作的事,自然不能耽误,春凤让他快点去吧。 刘闯和陆北霆两口子打了个招呼,匆忙走了。 陆北霆蹙了蹙眉。 以刘闯的身手,不一定能打得过那曹大山,而且曹大山这个人爱出阴招,他得跟过去看看。 便对林夏说, “我去找江川一趟,想起一个训练上的细节不太对,要和他商量一下。” 因为军事对抗赛快到了,这段时间陆北霆确实忙,也没多想, “去吧,等下我自己回家。” 刘闯这边,握着拳头直奔曹大山家。 沈莹莹不在家,下午回娘家了,曹大山一个人弄了四个菜,刚把小酒满上。 刘闯就冲进去把桌子给掀了,一拳狠狠打在曹大山的脸上, “你们都离婚了,为什么还去招惹她?” 看来刘闯都知道了。 曹大山擦了下嘴角渗出的血,一个破连长来我家闹,你还真把自己回事了。 脏言脏语刺激道, “你早就跟春凤勾搭到一起了吧,肯定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没少过来睡她,我没找你麻烦,你倒主动送上门了。” 说话间曹大山拎起身边的一把凳子,照着刘闯的头就砸过来。 刘闯一下躲开了。 然后你一拳我一脚,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从屋里打到了院子里。 别看曹大山是个副营,比刘闯入伍早几年,但当了营长后就有些官派作风,疏于自身锻炼。 而刘闯稳扎稳打,真打起来,他在刘闯这根本占不了上风。 眼见刘闯就要把他打倒在地了,曹大山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半米长的铁棍。 毕竟是他家,他熟。 一棍打在刘闯的腿上。 可想而知,这一下打在腿上有多疼,刘闯的身体一下失去平衡。 趁这个机会,曹大山又高高抡起铁棍,朝刘闯打过来。 在门口观战的陆北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个漂亮利落的侧踢直击他手腕。 曹大山疼的握着手腕龇牙咧嘴的,手里的铁棍也落到地上, 看到陆北霆,曹大山从心底是怯的, “陆营长,这可不是部队的事,是我和刘闯的私人恩怨,不关你的事,你打我干什么?” 陆北霆挑眉, “呦,是曹副营长呀,天黑没看清,拿个铁棍,我还以为家属院进贼了呢,别管我,你们继续继续……” 有陆北霆在跟前站着,曹大山也不敢再拿家伙,只比拳脚,他本就占不了上风。 再加上手被陆北霆踢的那一下,使不上力气了。 没几下,就被刘打的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刘闯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狠狠打在他脸上,把曾经他打在春凤身上的拳头都还回去。 曹大山没有反抗的力气了,怕被刘闯打死,连连保证再也不去招惹春凤了。 陆北霆看打的差不多了,才把刘闯拉走。 不然,以刘闯那个恨劲,非把他打死不可。 陆北霆知道内幕消息,明天有上面的领导来突击检查,来检查的这个领导是最注重军容军貌的,绝对够曹大山喝一壶的了。 …… 第二天。 曹大山被打的没办法出门,本是想请假的,就听家属院的大喇叭响起。 上面的领导来突击检查,要求大家提前半小时到训练场,任何人不准请假。 曹大山只能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去训练场。 一路上,邻居们就跟看猴一样,谁见到谁都呦了一声,也没听说部队打仗呀,怎么还出了个伤员。 “曹副营长,这是怎么了?” “摔了,走路不小心摔沟里去了。”曹大山那个尴尬,恨不得把头插进裤裆里。 摔的呀,邻居们好笑道, “这是有了儿子,高兴的不会走道了呀。” 到了训练场,看到战士们个个身姿挺拔如松,英姿飒爽,展现出了铁血军人的坚定与坚韧。 来检查的领导从心底自豪,同志们真是辛苦了。 转脸又看到曹大山这副尊容,刚开始以为是训练或者执行任务时受伤了呢。 受伤了还坚持训练,也是一种钢铁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领导关心的上前慰问一下。 曹大山不敢说是被刘闯打的,毕竟自己各种心虚,没离婚和沈莹莹相好心虚,去骚扰春凤的事更心虚。 他没执行过什么任务,也不敢信口胡说。 只能是自己不小心摔沟里去了摔的。 领导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当着全体官兵的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军事对抗赛快到了,大家都在想办法提高战士们的士气,你倒好,还没上战场呢,就把自己摔成这个鬼样子,还怎么指望你上战场,怎么带兵打胜仗?” 第 167章 终于成一家人了 这次上面差点把他副营的职位给撸掉了,但曹大山也是有些关系的,帮着说了话。 最后,记大过一次,再有下次,这个副营长就别干了。 他的关系人也说了,虽然副营的职位是保住了,但上面领导对他的印象极差,以后升职是无望了,这副营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关系人还说,已经帮过曹大山不少忙了,以前欠他爷爷辈的一点人情,两相抵消了,不欠曹家什么了,以后好自为之。 曹大山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失望,人家也不想跟他有一点的牵扯了。 曹大山一万个懊恼加后悔,当初脑子一热,去招惹那个不能生的女人干啥。 没有了后台,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江川打来饭,和陆北霆在办公室吃,吃完他们还要和几个连长开个会。 提起曹大山的事,江川分析, “他那伤可不像是摔的,应该是被谁揍了。” 陆北霆勾唇笑了笑。 看他那个表情,江川就明白了,这小子肯定知情, “怎么回事?” 陆北霆简单说了一下,江川桌子一拍,正义感爆棚, “知道他不是东西,不知道他这么不是个东西,刘闯下手还是轻了,你们就应该喊上我,到那我先来一个下勾拳,再来一个……打女人,揍不死他我。” 江川边说边比划,陆北霆却没空搭理他,只顾着吃饭。 今天早上听他起床时把林夏吵醒了,两人腻歪了一会,起床起晚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来训练场了。 这会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趁江川义愤填膺的空,把他饭盒里的红烧肉都快给夹光了。 江川比划完,想去吃饭时,低头一看。 打了那么一大份红烧肉,怎么就剩下孤零零的三四块了, “陆北霆,我的肉呢?” 陆北霆吃饱喝足,喝了口水往下送送,忽悠道, “肉有什么好吃的,那不是有肉汤汤吗,那个拌米饭才是最好吃的,有营养。” 我信你个鬼,你当我是你媳妇,那么好忽悠。 江川委屈巴巴的把汤和米饭搅拌搅拌, “我谢谢你啊,还给我留了点肉汤汤,我再和点眼泪在里面,是不是味道更好?” 陆北霆一本正经的点头,“嗯,可以尝试一下。” …… 刘闯这边,不放心春凤一个人住。 虽然家属院是十分安全,外人是进不来的,但就怕那曹大山使坏。 即使曹大山被打的再三保证不会招惹春凤,但这样的人说话有几分可信度。 不能不防。 现在结婚申请没批下来,春凤又不能搬他这边来住。 刘闯本想铺个席子在春凤院子里睡,春凤也不让, 现在家属院好不容易没有闲言碎语了。 要是刘闯住过来,又要说不清了。 刘闯没办法,只能一天八趟的往周兰大姐家跑, “周大姐,组织上不是同意我们结婚了吗,那结婚申请咋还没批下来,你再去给催催呗。” 周兰都快被刘闯给逼疯了,一见他就打怵, “刘连长呀,我比你还着急呢,组织上是同意,但那负责盖章签字的领导出差了,要下周才能回来,我总不能去把印章给你们偷出来吧,那可是要坐牢的,我要是坐牢了,我们家老张可怎么活呀,听大姐的,不差这几天,你再忍忍哈。” 以前她追着刘闯去相亲的时候,刘闯一见她就害怕。 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周兰大姐明白了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刘闯心想,我不是着急和春凤那啥,我是担心曹大山找她麻烦。 但现在没办法,那就只能等了。 刘闯一下班就会去春凤家, 吃完晚饭,招弟玩了一会开始打哈欠,春凤去屋里哄招弟睡觉,刘闯就坐在院子里守着。 看着她们娘俩在自己跟前,他的心里就是踏实的。 春凤把招弟哄睡了后,就来到院子里,拿个凳子坐在刘闯旁边,陪他聊会天。 刘闯说找木匠打了两个床,一张大的放他们卧室,另一张小床给招弟准备的。 招弟的房间他也收拾好了,还特意去周兰大姐家看看,妞妞的房间是怎么布置的。 跟妞妞的房间弄的一样。 他想让招弟知道,我不是把你的妈妈给抢走了,而是以后会多一个人疼你。 春凤眼里有泪, “刘闯谢谢你,谢谢你对我们娘俩这么好。” 刘闯握住春风的手,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春凤也紧紧握住他的手,眼里充满了对幸福的憧憬, “对了,那天我问招弟,愿意让你做她爸爸吗,她可高兴了。” 刘闯欣慰的笑,“招弟是个贴心的乖孩子,以后咱们就是她的爸妈,亲爸妈,不让这孩子再受一点委屈。” 刘闯还和春凤商量,等周末去县城买个新衣柜和梳妆台。 让春凤一起去,挑选她喜欢的款式。 再给她们娘俩买几身衣服。 春凤不让,原来的家具又不是不能用,浪费那个钱干啥。 衣服也不要买,有,林夏给的都穿不完,等穿烂了再买。 她只想稳稳当当、低调踏实的和刘闯过日子,什么都不要。 聊了一会,春凤催促他, “天不早了,明天还要训练,你快回去吧。” 刘闯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手,“嗯。” 春凤送他出门,走到院子中央的时候,刘闯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才说道, “春凤,我……我想抱一下你再走,行不?” 春凤脸红到了耳朵尖,垂眸点头。 刘闯一把将人揽入怀里,抱的紧紧的, “春凤,恨不得现在就让你搬我那去,这日子一天天的真难熬。” 春凤被极有安全感的怀抱包围着,心跳的像在打鼓,脸颊娇羞的埋在他怀里, “没有结婚证,不能一起住。” “我知道。” 心上人抱在怀里,刘闯心里火热火热的,热的血液有些翻滚了。 他还想亲春凤一下的,但没敢,怕春凤不同意,也怕一亲自己就真控制不住,赶紧又松开了春凤, 交代她把门栓好,堂屋的门也要栓好才放心走。 林夏这几天,给春凤准备了一套上好缎面的床单被罩枕套,大红色的,等他们结婚那天,给他们铺上,喜庆。 她本来还想给春凤设计一款婚纱的,但这个年代大家还不能接受西式的婚纱。 最后只好按照春凤的喜好和穿衣习惯,给她量身定做了一款精致的连衣裙,没选传统的大红色,而是选用了春凤喜欢的樱桃粉颜色,这样不仅结婚那天可以穿,以后日常也可以穿。 又给招弟做了条公主裙子。 春凤试穿了一下,都被镜子里的自己惊艳到了。 怪不得那么多阔太太找林夏设计衣服。 苦苦熬了一周,那个领导可算回来了,他一到办公室,周兰大姐就追了过去。 结婚申请总算批下来了,两人立刻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一出民政局的门,刘闯就激动的抱着春凤转了好几个圈。 终于和春凤成了一家人了,终于能和她一起过日子了。 他们没办酒席,只请了林夏周兰以及几个心善的军嫂,还有一些关系好的战友来家里热闹热闹,分享他们的喜悦。 穿上林夏给设计的裙子,林夏又给她画了温婉的淡妆,把她头发盘了起来。 大家伙看到这样的春凤,眼前一亮, “刘闯,你小子真是捡到宝了。” 见天黑了,周兰和林夏有眼力劲的把大家都轰走了。 春宵苦短,让他们早点休息。 刘闯把外面收拾好,快步回到卧室。 第168 章 她的心和身体都愿意靠近他 卧室的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洗漱好的春凤穿着碎花人造棉睡衣坐在床边。 其实林夏送了她一条丝绸睡裙的,她洗刷好回来试了一下。 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料子,贴在皮肤上滑溜溜的,舒适又好看。 只是,这肩膀上怎么就两根细细的肩带,肩膀子都露出来了,往上提了又提,才勉强遮住胸部。 这布料也太少了吧。 春凤想,肯定是林夏太忙了,做这个睡裙的时候,又忙其他的事,然后就忘了把这里的布缝上去了。 她赶紧把睡裙给换了下来,还是穿上了以前的人造棉衣裤。 听到开门声,知道刘闯进来了,春凤垂着头,两只手拘谨的不知道往哪放,搓来搓去。 虽然和刘闯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但还是第一次共处一室。 而且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是洞房花烛夜,自然有点紧张。 刘闯的紧张也不亚于春凤,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紧张, “春凤,招弟呢?” “她今天玩累了,在那边房间睡着了。”春凤头垂的更低了。 今天,招弟不能再跟她睡了,好在这孩子不缠人,非常喜欢刘闯给她准备的房间。 搬过来的时候,就拉着妞妞姐姐去她的房间参观。 刚才春凤在那边陪她玩了一会,她睡着后春凤才过来。 刘闯关上门坐到春凤身边,把春凤的手握在手里, “怎么手心都是汗?” 春凤咬了咬唇,“你手里的汗比我的还多。” 刘闯不好意思说自己也紧张,憨憨的笑, “我干活热的,春凤,你别老低着头,我想好好看看你。” 春凤缓缓抬起头,脸红的像桃花,床上铺着的大红被子把她的脸色映衬的更加娇红。 刘闯抬手,轻轻抚摸春凤脸颊,看了又看。 “春凤,你真好看,就像仙女一样, 真让人稀罕。” 春凤想,哪有我这么粗糙的仙女。 娇羞的笑,“我不好看,是你心眼好不嫌弃我。” “我就觉得你好看。” 刘闯滚了滚喉结,“春风,天不早了,咱们……咱们睡觉吧。” 春风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还没洗澡呢,水我兑好了,在厨房的桶里。” 对,还没洗澡呢。 刘闯把外面收拾好,一心想着来找春凤了,把洗澡那茬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洗,必须洗,糙汉子平时不洗也就罢了,今天必须洗。 刘闯低头猛的亲了下春凤的嘴, “春凤,你真好。” 然后冲出去洗澡了。 春凤抿了抿唇,心差点跳了出来。 刘闯洗澡回来的时候,春凤已经进了被窝,枕在绣着鸳鸯的枕皮上,扯着大红的被子遮住了半张脸。 今晚,她是期待的,她打心底想和刘闯成为最亲密的人。 同时,想到曹大山曾经对她的打骂欺辱,也是害怕的。 她害怕做那个事。 此刻,内心矛盾的不得了。 刘闯没几分钟就洗好了,迫不及待的上床钻进被窝把春凤抱在怀里。 呼吸是急促的,声音都是炽热的, “春凤,我稀罕你,稀罕的不得了,可算把你娶回家了。”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刘闯温柔的吻她的唇,唇齿间一声声的喊着“春凤,春凤……”充满着无尽的渴望。 春凤原本的恐惧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和充满爱的温柔亲吻中一点点驱散, “刘闯,把灯关上好吗?” 刘闯伸手拉了下床头灯的线,室内一片黑暗,只有升级的暧昧气息四处流窜。 衣物褪去,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 黑暗中,刘闯没急着去做那档子事,亲着春风的身子,像珍惜一件珍宝一样,知道自己是个糙爷们,不敢使劲亲。 怕把她亲疼了,一点点慢慢的亲。 亲的春凤忘记了害怕。 男人对女人,有爱和没爱那绝对是不一样的。 如果曹大山是她的噩梦,现在的刘闯就是她的天堂,是老天爷派来拯救她的那个人。 她的心和身体都是愿意靠近刘闯的。 愿意和刘闯一次次,一起共同奔赴那道属于他们的曙光。 今晚,春凤才知道做一个被男人疼爱、珍惜的女人,是多么的幸福。 今晚,她才知道,那个事不是痛苦的,而是欢愉的舒适的。 事后,刘闯把满脸娇羞的春凤揽入怀里, “春凤,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你相信我不?” “我信,我信,我也要对你好,咱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 半夜的时候,两人依然没睡,在做什么不言而喻,咱就不细说了哈,自行脑补。 春凤怕招弟蹬被子,想去看看。 拉开灯去找衣服。 亮灯的那一刻,刘闯才看到春凤后背上的伤痕,身体一颤,眸色黑沉, “这是……他打的?” “嗯”,春凤扯过被子把身子裹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会不会嫌弃我的身子?” 刘闯愤然的咬了咬牙,然后心疼的把春凤抱进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心疼你。” 春凤清楚看到刘闯眼中晶莹的泪水。 她从未想过,一个男人会这般心疼她。 她摸着刘闯的脸,温声说道, “那都不都过去了吗,现在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老天爷之前让我受再多苦,我都觉得值了。” 刘闯把春凤抱的更紧,暗暗发誓, 以后,他一定给春风撑起一片天,不让她再受再受委屈。 也暗暗后悔,怎么那天不一拳把曹大山打死。 刘闯和春凤一起来到招弟的房间,小丫头很乖,小小的一只睡的很安静。 一只小脚伸到了杯子外面。 春凤把她的脚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才悄悄出来。 两人手牵着手回到卧室,心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因为军事对抗赛快到了,刘闯的婚假也延迟,第二天早上正常训练。 刘闯起床时,春凤也起来了,给刘闯做了早餐。 刘闯让她多睡一会,她却习惯了早起,醒了就睡不着了。 给刘闯下了碗鸡蛋面,让刘闯吃完先去上班,她等招弟起来再一起吃。 刘闯在厨房吃饭,她则拿着抹布把厨房仔仔细细的清理一遍。 春凤人勤快又干净,一会都闲不住。 刘闯吃着热腾腾的鸡蛋面,看着贤惠的春凤,心里一片美好。 两人齐心过日子,这样的日子才有奔头。 想想以前的李二妮,再看看现在的春凤。 一个男人找了什么样的老婆,就决定了你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反之,女生亦然。 刘闯吃完饭,临走前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屋拿出一百六十块钱塞给春凤, 刘闯一个工资将近五十,以前李二妮好吃懒做,刘闯也没攒下什么钱, “春凤,我身上就剩这么多了,你先拿着家里开支用,等我发工资了,都交给你。” 春凤觉得,现在的日子美好的有点像在做梦。 她好怕有一天这个梦会醒。 ……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69 章 洞房花烛夜,玩的这么开吗? 招弟起来吃完饭后,娘俩来到了林夏家。 周兰大姐也在这,正和林夏聊天。 见春凤满面春光,皮肤有红似白的,像一朵被雨露滋润过的花朵。 林夏和周兰对视了一眼,抿唇笑。 都是过来人,她们都懂。 林夏抵了下春凤的肩膀,喜滋滋的, “姐妹,你这小日子过的挺幸福呦,伙食不错呀。” 以前春凤感情不如意,林夏不敢和她说笑这些事,现在不一样了,春凤也有了幸福的生活,可以开开玩笑。 春凤总觉得林夏说的这伙食不错,不像是一日三餐吃的伙食,总觉得有点其他意思。 春凤脸颊又红红的, “刘闯对我很好,他是个好男人。” 周兰笑呵呵的,“那就好,那就好,你过的好我们也都放心了。” 要是家属院的人都像林夏和春凤一样,稳稳当当过日子多好呀,她这个妇女主任能轻松不少。 刚这样想着,就听一个军嫂叫魂一般来喊, “周主任周主任,大翠和婆婆又打起来了,一个蹦的比一个高,你快去看看吧。” 蹦那么高,不怕掉下来摔死。 周兰大姐气归气,还是得去处理呀。 她以前调节矛盾,基本都是奔着劝和不劝离的原则,为了孩子也得凑合过,但现在有了春凤和刘闯的事,合适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 她也懒得费那么多口舌。 到那之后,简单明了。 你们也别吵别闹了,能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赶紧离,该搬出家属院搬出家属院,该去哪去哪。 周兰一个月就那俩工资,操的心比联合国秘书长都多,万一气死了不值当的。、 …… 周兰走后,春凤才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掏出来那条睡裙, “这衣服没做好。” 林夏纳闷,这睡裙她做了两件,和春凤一人一件,本来还想送周兰大姐一件呢,怕被拉过去做思想教育工作,没敢送。 她昨晚洗完澡就穿了,把陆北霆迷的不要不要的。 没发现哪有问题呀。 难道是春凤还嫌不够性感? 洞房花烛夜,玩的这么开吗? 林夏这个大黄丫头,在心里哇塞了一声。 果然是遇到了真爱,就是不一样哈。 林夏接过睡裙,抖了一下, “春凤,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如果春凤想改的再性感一点,再去掉点补料,也是可以的。 只见春凤指了指吊带的位置,“这里……” 林夏明白了,果然是嫌不够性感,想把吊带剪掉,改成抹胸款的。 别说,春凤还挺懂时尚的嘛。 这就对了,两人床上生活和谐了,生活才会更和谐嘛。 只见春凤又捂着嘴小声提醒道, “胸口肩膀那里,你都忘记用布料了,还有剩余的布料不,待会我把这补上。” 她说的很小声谨慎,现在大院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找林夏做衣服,她生怕别人听到林夏做衣服出了错,影响了林夏的口碑。 林夏:…… 这才知道,原来两人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呀。 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春凤,我真是要被你笑死了,这是吊带睡裙,就是这样的款式。” 春凤惊讶的“啊”了一声。 林夏又俏皮的说道,“今晚就穿上,保准把你们家刘连长迷的晕头转向。” 春凤想到昨晚穿上后,露出了那么多肉,脸红了, “我不好意思穿。”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合法夫妻,那在被窝里都是脱光光的抱在一起的,这穿件衣服还不好意思了?穿。” 林夏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春凤听的耳朵尖都红红的。 林夏怎么什么都敢说。 不过,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因为春凤刚结婚,林夏本要给她放两天假的。 但春凤说在家又没什么活,闲着也是无聊,和林夏一起做衣服,她开心而且踏实。 春凤现在已经能剪裁些款式简单的衣服,但今天要剪裁的款式稍微复杂一点,是私人订制的款,料子很贵,不能出差错,还得林夏自己来。 林夏剪好布料后,春凤拿去做,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春凤做着手里的活,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以后该怎么称呼林夏。 其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 林夏才二十岁,比刘闯和春凤都小,但因为陆北霆比刘闯大,刘闯喊林夏嫂子。 她和刘闯结婚了,嫁夫随夫,那她是不是也要改口喊林夏嫂子呢。 对,应该是这样的。 “嫂子,你帮我拿下那个红色的线。”春凤喊道。 林夏朝门口看了看,家里也没来人呀,哪来的嫂子, “春凤,你不会是喊我的吧?” 春凤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刘闯喊你嫂子,我也得喊。” 林夏莞尔一笑, “春凤,你这样喊我都不适应了,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该怎么喊怎么喊,刘闯愿意喊嫂子就喊嫂子,你就直接喊我的名字,听着亲切。” 她这样一说,春凤才没喊她嫂子。 其实春凤也喜欢喊林夏的名字,林夏比她年轻,喊嫂子都把林夏喊老了。 傍晚时分,春风手头上还有一件没有做完。 她和林夏一样,也是一工作起来,什么都忘了的人,一心想把这件衣服赶制完。 林夏让她别做了,早点回家吧。 陆北霆以前对她说,下班回来看到她在家里时,他感觉可幸福了。 想必,刘闯也是这样吧。 应该说,所有过日子的男人们都希望下班回来看到妻子的身影吧。 更何况,人家才刚结婚。 春凤蹬完这一趟线,把衣服收好,把针头线脑都收回针线筐里, “行,我先走了,明天再来过来做。” 春凤走后,林夏把已经做好的衣服一一熨烫好,挂在衣架上晾一下。 肩膀有些酸,去院子里转一圈活动下筋骨。 林夏想养几只鸡,陆北霆之前笑她,不把鸡饿死才怪。 这个家伙的嘴是损了点,但这行动力杠杠的,已经把鸡窝给垒好了,垒在墙角处,鸡窝周围又加了一圈篱笆。 林夏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院子了。 这里有她喜欢的花花草草,有一茬接一茬吃不完的蔬菜,当然,这些只是附加值。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他。 林夏想着,明天的活不多,把剩下的衣服做完后就去镇上买几只鸡仔回来。 等把鸡养到下蛋了,非得拿着鸡蛋走着猫步,去陆北霆面前炫耀炫耀不可。 就问他一句,你媳妇厉害不,以后还敢瞧不起人不。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五点多,该去做饭了。 今天,对她家这位爷有要事相求,不能给他吃青菜了,得给他整点好吃的。 林夏拿起篮子去了副食品商店,买了只鸡。 陆北霆其实很能吃辣,但因为林夏不怎么吃辣,两个人又不能做很多菜,所以一直都是陆北霆迁就林夏的口味。 今天就给他解解馋,炒个尖椒鸡吃。 这段时间,林夏的厨艺在春凤的指点下,也是更上了一层楼。 晚饭露一手。 陆北霆下班后,和张铁军几人边聊边往回走,一进家属院,就看到前面有一个裙摆飘飘、气质出众的妙龄女子。 只看那背影一眼,就知道是他的人。 陆北霆撇下几人,快步追上林夏,从林夏手里接过菜篮子,明知故问, “林裁缝,这么巧,这是从哪溜达回来的?” 林夏淡淡一笑,小声俏皮回道, “呀,是陆二蛋营长呀,下班了。” 两人相视一笑,在落日余晖下一起往回走。 羡煞后面的人。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170 章 陆北霆不同意 两人相视一笑,在落日余晖下一起往回走。 羡煞后面的人。 曾经,在这一众军官中,老陆的日子那可是众所周知的苦,水深火热。 那时家属院的军嫂们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 你看看陆北霆娶的那媳妇,动不动就喝敌敌畏,你娶到我这样的,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知足吧。 那时原主成了大家的对照组,有她,就有垫底的。 如今,再看看人家老陆这小日子过的。 媳妇漂亮性格还好,通情达理与人为善,而且那么好的裁缝手艺。 大院里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也不敢比。 他们感叹,真是两年河东两年河西呀。 回到家,林夏把鸡拿到厨房,围裙一系,准备把鸡剁成小块。 陆北霆回屋把军装脱掉,洗好手来到厨房从她身后抱住她,在白皙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然后把她腰间的围裙解下来,系到自己身上, “我来跺,你站远点,不然会溅到你身上油。” 怕这样林夏会回屋去做衣服,又说, 不要走太远,要在他的视线内,他想一抬头一转身就能看到。 德性,干点活要求还挺高。 “好。” 谁叫今天有事和他商量呢,顺着他。 林夏拿着两头大蒜、拎个凳子,坐在他不远处的门旁扒蒜。 时不时的抬眸看过去,这家伙侧颜真是太完美了,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让人百看不厌,剁着肉的动作都是那么帅那么麻利。 她眼里有没出息的冒小星星了, “又帅又会做家务,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让我给摊上了呢。” 不干活咱就给提供点情绪价值。 陆北霆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这小嘴,整天就知道哄他干活。 但他喜欢他愿意。 心里都开出小花花了,嘴上却提意见, “就会忽悠人,我这么好,也没见你对我多好。” “我还对你不够好呀,你说说我怎么对你不好了?” 陆北霆转头看过来, “昨晚就对我不好,都不……” 昨晚,陆北霆粘着他,吻着她的耳垂诱哄说,想交换下位置,把主动权交给她,让她在//上。 想得美,林夏才不听他忽悠呢,这主动权你自己留着吧,她才不要。 任凭陆北霆怎么撒娇怎么腻歪,都坚决不同意,还伸出剪刀手吓唬他,再叽叽歪歪就趁他睡着把那二两肉给他咔嚓了。 这家伙吓得夹紧了腿,最终也没得逞。 林夏只听他开了个头,就知道他要说这事, 林夏一个箭步冲过去捏住他的嘴,让他把剩下的话给咽肚子里, “再说我把你嘴缝起来,你信不信?” “信。”陆北霆委屈巴巴的。 乖乖的剁鸡肉。 老婆这点手艺活全用他身上了,一会给剪掉下面,一会给缝上上面。 陆北霆都无法想象,若干年后,这个女人会把他修修补补成什么样子。 但,他乐意。 鸡肉剁好洗净后,到了林夏大展厨艺的时候了,一个鸡分两个吃法。 陆北霆饭量大,三分之二的鸡肉给他做辣的尖椒鸡。 春凤说,做鸡肉的时候一定要先炒干肉里的水分,这样做出来的肉会很香,不会有肉腥味。 这个菜炒的味道要重一点,蒜瓣切片,青花椒、青椒小米辣、按照顺序通通都搞里头。 快出锅时,放点白糖提提鲜味,然后盛入搪瓷碗里。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林夏都想给自己的厨艺点了个赞。 真是小孩吃糖块——绝(嚼)了。 不能吃辣的她忍不住捏了一块鸡肉放嘴里,咳咳咳…… 辣,好辣。 陆北霆赶忙冲了碗白糖水给她喝,这才止住辣味。 剩下三分之一的鸡肉,林夏给自己做了个红烧鸡块,然后又炒了个青菜。 她炒菜的空,陆北霆也把米饭给蒸出来了。 之前听周兰大姐说,这边好像有个说法,三个菜不上桌。 林夏虽然不知道为啥,但入乡随俗, 急中生智又倒了一瓶罐头,凑了四个菜。 陆北霆今天吃了四碗米饭,那一搪瓷盆尖椒鸡吃的干干净净,还把林夏剩的红烧鸡块也给干光了, “老婆,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真好吃。” 见他吃的那么满足,林夏也开心,以后做菜还是要做两个口味,不然真亏这个家伙了。 “老公,想和你商量个事。”林夏缓缓开口。 “你说。” “我想干个体,想在县城租个房子开家裁缝店,你觉得怎么样?” 林夏之前就打算在县城开店的,但因为那会刚来,对这个年代不熟悉,对县城也不太熟,也就没贸然行动。 现在找她量身定制衣服的和做形象设计的太太们越来越多了。 没个店面,大家找她都不太方便。 有时候提前预约好了,那些客户突然想起来要做个什么改动,就会把电话打到家属院,服务社的人几乎每天都要来喊她接电话,林夏都不好意思了。 只好时不时的给人家送点东西表达谢意。 所以,想和陆北霆商量一下。 干个体? 陆北霆皱紧了眉头,凝神思索了一会,冷声道, “不行。” 自从两人在一起后,无论林夏和陆北霆商量什么,他都是同意支持的。 现在这个答案让她有些失望和失落。 也难怪,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以工人为荣,有个旱涝保收的工作才是最体面稳妥的生活。 个体经济虽被允许,但并不被看好甚至被瞧不起,农民种地,都比做个体户做生意的受人尊敬。 而且自负盈亏是要担不小的风险,男人干个体的都少,更何况是女人。 林夏直接问道,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怕我亏本,把你交给我的钱都贴房租了?” 陆北霆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张口就冤枉人,我根本就没考虑钱的事。” “那为什么不让我开店?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我肯定能做好。” “就是因为你的手艺好,才不能让你开店。” 林夏不懂这是啥意思。 陆北霆说,当初林夏给人做衣服,他并没想着让她挣钱,就想着让她当个爱好,打发下时间。 结果,就是因为手艺好,接的活一天比一天多,那一坐就是一天。 腰疼胳膊酸的,陆北霆都是看在眼里的。 家里又不缺钱,不愿意让她受那个罪。 再说,一个女人干个哪那么容易,外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林夏的手艺好,更会树大招风,而且林夏长的有那么出众…… 陆北霆协助警方办案时,见识过各种人心险恶,他考虑的自然比林夏多。 他在部队又忙,说出去开会学习执行任务,一走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都是常有的事,不能时时刻刻都顾着她。 她坐公交车晚回来一会,他都会担心的要命。 能放心她一个女人在县城开店吗? 第 171章 男人,一天不吃肉就馋得慌 林夏和他商量开店的事,就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沟通是第一位的。 林夏坐他怀里,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她不是任性、恃宠而骄的女孩子,客观的说,陆北霆分析的也确实有道理。 但林夏还是想争取一下, “开店的事我之前和马冬梅大姐也提过,她在县城是有些实力的,她说如果我确定开店,一定会帮着我,我是想着,要不,和马大姐合伙开这个店,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有人惹麻烦之类的了。” 陆北霆眉头蹙的更深。 马大姐帮你,那不就是马泽明那小子帮你吗? 和马大姐合伙开店,那不就是和马泽明合伙开店吗? 那小子本来看林夏的眼神就不对,这要是在县城开个店,那马泽明还不得成天待店里不走了。 再把媳妇给我拐跑了。 只想想,陆北霆的心就往下沉了沉。、 而且,就算林夏意志坚定,没被拐跑,一想到到时那马泽明能天天看到林夏,比他见到的时间都多…… 不行不行,这店坚决不能开。 陆北霆抚摸着她的头发,哄劝道, “乖,听话,咱不开店。我知道你喜欢做衣服,咱就像现在这样,接点活在家里做,想做了就做会,不想做的话就歇会,老婆,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我给你保证,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你男人也绝对能养得起你,让你衣食无忧。” 那一句‘我们就这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好不好’让林夏没出息的动容了。 说实话,现在的生活是林夏喜欢的,超级喜欢的。 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又能守着自己爱的人。 况且现在只是和客人联系麻烦点,钱也是一点没耽误挣。 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真往前踏那一步了,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何况林夏骨子里,也不是个女强人。 嗯,就这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她抬头看向陆北霆,对上他的视线,俏皮道, “那养我可是很费钱的,以后你的工资,我给你花光光了,你可不要怪我。” 陆北霆宠溺的抵了下她的鼻子, “没良心,我什么时候怪你花过钱,工资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林夏被他撩的心跳乱了节奏。 这么好的男人,还那么有前途,傻瓜才苦哈哈的去创业。 她愉快的决定了,以后就抱他大腿了。 陆北霆把她额前的碎发,轻轻的撩至耳后,又问, “老婆,你和我说实话,我不同意你开店,心里会不会觉得很委屈?” 陆北霆怕她心里不舒坦,如果她坚持要开店,他也会帮她想办法。 林夏轻叹一口气,林黛玉的口吻, “委屈又能怎么办,打打不过你,说说不过你,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只能忍着呗。” “好好说话,不然这就收拾你了。” 陆北霆作势要抱她回卧室。 林夏怕了,笑呵呵的讨饶道, “我好好说话,不委屈,我本来也只是喜欢做衣服,对做生意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觉得和客人们联系不方便,每天用服务社的电话,怪不好意思的,所以才想着去开个店,她们也好找我。” 听她这样一说,陆北霆的眉头一下就舒展了, “那要是,我申请在家里安一一部电话呢?” 装电话? 林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接的活,主要是私人订制的活,那些阔太太家里都是有电话的,要是她这也能装上,那联系起来可就太方便了。 “只是,家属院还没人装电话,好申请吗?” 陆北霆轻松道, “有我在呢,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你就等着用电话吧。” “真是太好了。”林夏欢喜的勾住他的脖子,知恩图报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老公。” “这就完了?” 在林夏这,陆北霆的原则是:帮了忙,一向是要索取回报的。 哪怕是帮个芝麻大的忙,也一定要西瓜那么大的回报。 亲下脸加一句谢谢就完了? 怎么也要先亲个嘴预热一下吧。 林夏有点怂,不要不要,哪有在厨房亲嘴的,晚上再亲。 但禁不住陆北霆太会撩人。 禁不住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更禁不住那张性感的薄唇诱惑呀。 四目相对,爱意袭来,两张唇情不自禁的吻到一起。 正吻的心潮澎湃的时候,就听到周兰的大嗓门传来, “陆营长,林夏,你们吃饭了吗?” 林夏那个慌乱,不知道怎么牙齿一用力,一下把亲的正忘我的陆北霆的下嘴唇给咬破了。 都咬流血了,林夏更慌了。 给了陆北霆一个愧疚的眼神,不是故意咬的哈,口误口误哈。 但也顾不上管陆北霆的死活了,赶紧扒拉开陆北霆圈住她的胳膊,满脸通红的从陆北霆身上跳了下来。 陆北霆抿唇舔了下唇上的血,小怂包,看你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偷情呢。 林夏满脸通红又佯装淡定的从厨房走出来, “周大姐,你来了,有事啊?” 周兰也来到了厨房门口, “是有点事,不耽误你们吃饭吧?” “不耽误不耽误,刚吃罢。 ” 林夏都有点不敢跟周兰对视,生怕她看出什么,又给做思想工作,亲嘴要关上门, 陆北霆收拾着碗筷,也和马兰打招呼, “周大姐来了。” 不打招呼还好,这一打招呼,周兰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陆北霆还在冒着血的嘴上, “陆营长,你这嘴是咋了,林夏,你给咬的?” 林夏赶紧摆手, “不是不是,周大姐,我咬他干啥,他是……是……嘴馋了,自己咬的。” 周兰纳闷,今天还见林夏去副食品商店买鸡,说晚上给陆北霆做尖椒鸡吃。 看饭桌上碗里的骨头,这肉也是吃到嘴里了,怎么还那么馋呢。 不过, “男人嘛,嘴都馋,都爱吃肉,我家老张也是这样, 两天不吃肉就馋得慌,不吃肉浑身没劲。” “阿嚏,阿嚏”,在家刷碗的张铁军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这个傻娘们估计又在说我坏话了。” 林夏觉得周大姐这话是在开车,但没有证据, “周大姐,找我啥事呀?” 周大姐咳了一声, “你看我,光扯闲篇了,差点忘了正事,咱们大院呀,这个月的计生用品给的不太充足,你们家呢,现在也用不到这个,领了也是留着以后给孩子当气球玩, 这次就不发你们了哈,紧着需要的家庭发。” 陆北霆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一时半会是不打算要孩子的。 天天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没那个东西可怎么行。 这发的都不够用呢,他都是省了又省。 还让?没门。 还没等林夏说话,就听陆北霆走了出来,沉声郑重说道, “周大姐,我们家才是最需要的。” 第172 章 你可都马上二十七了,再不生是不是年龄有点大了 你们家最需要? 周兰一怔,茫茫然。 “陆营长啊,你就别开玩笑了,你们两口子正是努力造娃娃的时候,怎么能需要计生用品呢?” 现在这个年代,哪个小两口结婚了,不是赶紧要生一个娃娃出来。 难道…… 周兰又胆战心惊的问道, “你们不会又闹矛盾了吧?” 林夏见周兰大姐那担忧的眼神,猜测她肯定在想,不会又要喝敌敌畏跟陆北霆闹了吧。 赶紧解释, “没有,姐,我们没闹矛盾,我们只是还没做好当爸妈的准备,一时半会还不打算要孩子。” 周兰还是茫然。 做爸妈有什么要准备的,怀上了就生,生出来自然就会当爸妈了。 结婚生子结婚生子,结了婚了,那头等大事肯定就是要生儿育女。 之前因为夫妻关系不好,陆北霆两年没回家,他们没要孩子情有可原。 但现在小夫妻感情这么好,生活稳定事业顺心,怎么能不打算要孩子呢, 周兰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北霆, “你也同意?” 陆北霆头点的比林夏还坚定, “当然同意,我们俩过的挺好的,不着急要孩子,养孩子太麻烦。” 主要是,一生了孩子林夏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孩子身上,那哪还顾得上他。 周兰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这两口子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 不过吧,仔细品品这话,其实也挺有道理的。 就是,那么着急要孩子干啥。 她和张铁军结婚三个多月就怀上了,两人甜蜜的小日子还没过够呢,就要围着孩子团团转了。 生了一个,又生了一个。 等赶明不围着孩子转的时候,就老了。 现在要是再给周兰一次机会,她也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先过足二人世界再说。 “只是老是避孕,别人会以为生不出,自然免不了要议论,你们不怕?” 陆北霆云淡风轻道, “周大姐,要是活在别人的嘴里,那还不累死了,别人怎么说和我们怎么生活关系不大。” 周兰点了点头,还挺佩服这小两口的通透和勇敢,只是, 陆营长啊,你可都二十六了,马上二十七了,再不生是不是年龄有点大了。 不过这扎心的话,周兰还是忍住了。 男人年龄大点不要紧,媳妇不是年轻吗。 林夏才二十岁,等等再生也不算晚。 既然人家小两口都愉快的决定了,周兰也是个开明的人,十分支持, “那行,明天发计生用品时,你们正常去领就行了,我再去其他家问问,有没有不需要的。” “好嘞,周大姐,你慢走。” 送走周兰大姐,林夏才关心起陆北霆的嘴, “没事吧?” “没事,不影响咱们晚上亲嘴。” 嘁,德性。 陆北霆刷着碗,想到周兰说这次的计生用品不多,对林夏说, “老婆,明天你早点去领那个,别让人家抢光了,最好多拿一点。” 他还担心林夏不好意思,抢不过那些虎背熊腰的嫂子们。 要不是他明天要训练,他都自己去领了。 这可是关系到他的幸福,还交代林夏,可别乱发善心,一个都不许让给别人。 林夏好气又好笑, “明天我拿个口袋去行不行,到那都扒拉到口袋里,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就走,行不?” 陆北霆十分赞同的点头, “我看可以。” “可以你个头,二蛋先生,咱这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呢,人家每家发几个都是有数的,我到那去抢,我脸大啊,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 林夏不知道别人家的计生用品够不够用,反正她家的是不够。 她领的,加上春凤的那份用不到也都塞给她了,两份才勉勉强强够他用。 现在抽屉里也就剩一个了,今天晚上大概率是不够的。 这个男人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大,不仅欲望大而且超级会撩人,有时候没兴趣也会被他撩的心潮澎湃一团火热。 不仅会撩,而且体力不是一般的好,只要条件允许,几乎天天闲不住。 一到晚上就黏着她要,折腾的她连骂他流氓的力气都没有。 幸亏每月给那么几天喘息的空。 两人刚把厨房收拾好,正要去关大门,只见刘闯一家三口过来了。 手里还拎了两份礼品,各四样。 一份是给林夏家的,一份是给周兰大姐家的。 白天拎着礼品来,怕有多嘴的人胡说是给送礼的,所以才晚上来的。 招弟一见到林夏婶婶,就亲切的拉着她的手。 林夏蹲下来摸摸招弟的小脸,笑盈盈的问, “招弟,小肚肚吃饱了没?” 招弟拍着圆鼓鼓的小肚子,饱饱的。 招弟还指着身上的裙子给林夏看,那是林夏给春凤做结婚那天穿的裙子时,特意多了布料给招弟也做了条公主裙。 春凤结婚那天,招弟就穿上了,那天招弟只顾着和妞妞那些小孩子玩,以为林夏没看到,现在特意让她看。 林夏拎着她的小手转了个圈,夸赞道, “我们招弟本来就好看,穿上这个更漂亮了,以后婶婶还给你做新裙子,好不好?” 招弟雀跃的拍手。 小孩子嘛,特别容易满足,有好吃的有漂亮的衣服有人关心有人夸奖,就足以成为他们童年美好的回忆。 陆北霆看着林夏那么喜欢孩子,又那么讨孩子喜欢。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其实生个小不点也不错。 几人进屋,刘闯把其中一份礼品放在桌子上, “陆营长,嫂子,我们是特意来感谢你们的,谢谢你们一直对春凤的照顾,这次要不是你们和周大姐帮忙,我也没那么快把春凤娶到家。” 春凤最难的时候,是林夏拉了她一把,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 他们能在一起,林夏没少劝春凤,也没少在春凤跟前夸他。 陆北霆也是没少帮刘闯,不说别的,就说上次去找曹大山算账那次,要不是陆北霆帮着,他怕是也会受伤。谁对他们好,刘闯都记在心里的。 林夏最怕这样煽情的场合, “说到底还是你们有缘分,要不然我们再想撮合也撮合不到一起呀,我和春凤就像姐妹一样,以后再说这些我可生气了。” 刘闯是知恩图报的人, “行,嫂子,我不说了,反正以后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们尽管招呼,我绝不说半个不字。” 林夏笑他们不愧是两口子,和春凤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这些点心是刘闯特意去县城买的上好的,林夏一看就不便宜,让他们带回去给招弟吃,小孩喜欢吃这些。 春凤笑道,“林夏,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一定收下,家里有招弟的。” 以前说家里有,是怕别人看不起,现在说家里有,是真的有。 刘闯都多买了一份给招弟。 他真是把招弟当亲女儿疼。 林夏拉着春凤的手,打心底为她高兴, “春凤,你总算是熬出头来了,苦尽甘来,以后你们的小日子还会越来越好的。” …… 沈莹莹今天刚从娘家回来,在院子里洗脸。 听林夏家挺热闹的,不敢爬梯子,便支棱着耳朵在墙根听。 听到是刘闯一家三口来串门,鼻尖发出不屑的哼声。 嘁。 娶了个二婚不能生还带着个小哑巴的女人,不知道丢人现世,还觉得多光荣似的。 第 173章 你不是不想吗 春凤再婚,还嫁了个那挺护着她的男人,沈莹莹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她回娘家住了一周多,也就是特意把春凤和刘闯结婚的事给避了过去。 眼不见心不烦。 没有哪个小三是愿意看原配过的如意的。 她才不想听到‘春凤这次找了个好男人,苦尽甘来了’之类的话。 咋地,不好的这个让我接盘了呗。 别管怎么说,曹大山是营长,就算是副的,也比刘闯个连长的官大工资高。 而且曹大山上面有关系,以后还会升职的,以后刘闯给他提鞋都不配。 这样想想,她心里舒坦多了。 洗漱好回到屋里,看到靠在床头的曹大山那张还有些浮肿的脸,忍不住唠叨, “我过几天还想邀请我娘家人过来坐坐呢,你这个样子,知道的是掉沟里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打的呢,让我娘家人看到多丢人。” “谁敢打我,我还不知道打谁呢。” 曹大山被打时,沈莹莹刚回娘家不知情。 回来时看到,曹大山为保存颜面,只说掉沟里摔的。 沈莹莹知道曹大山下班爱喝点酒,倒也没怀疑什么。 现在整个大院,除了曹大山刘闯和陆北霆三人外,都以为他是摔的。 只要别人不知道实情,他曹大山就能自欺欺人,还是一条好汉。 沈莹莹掀开被子上床,涂抹着雪花膏,又阴阳怪的质问, “你是不是想着那个春凤,见她睡到刘闯怀里了,心里不舒服,才借酒消愁摔到沟里去的?” 曹大山呸了一声, “想她干啥,就那样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给我我都不碰,两人估计早就勾搭到一起了,没和我离婚时就没少在一起睡,在外人面前装的那么老实可怜,其实就是不守妇道的贱人一个。” 沈莹莹一听曹大山骂春凤,就心情舒畅,茶言茶语道, “胡玉玲她们也是这样说的,说早就看出来了他们相好了,我还傻乎乎的不信呢,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春凤看着老老实实的,还是有手段的,不然刘闯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娶了她呢,不像我,不懂什么心机手段,就想着本本分分和你过日子,稳稳当当的给你生个孩子。” 沈莹莹这次回娘家,她妈特意交代她。 可不能仗着怀孕就对曹大山呼来喝去的,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再让外面的狐狸精钻了空子,万一外面的女人也怀上他的种,那曹大山还稀罕你吗? 好不容易嫁了个军官,给家里长了脸,别再被人家给踹了。 她妈这一提醒,沈莹莹还真听心里去了。 她就是小三上位,自然知道外面那些女人为了上位,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 必须得牢牢抓住曹大山的心,于是趴在曹大山怀里温柔的说道, “大山,前段时间我对你态度不是太好,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那是怀孕了情绪有波动,会心烦意乱的,这个我也控制不住,你可别往心里去啊,你也知道我一直很温柔的。” 曹大山受宠若惊,心花怒放。 前一段沈莹莹对他颐指气使的,曹大山心烦的不得了,心想等生了孩子再和她算总账。 这一温柔,曹大山又被哄的晕头转向了, “莹莹,我就知道你是个温柔有本分的好女人,那个春凤跟你根本没得比,娶你就对喽。” 曹大山摸着她的肚子就盼着这孩子快点生出来。 沈莹莹怀孕的事,被刘闯娶春凤的事盖了风头。 等他生孩子的时候,看刘闯还怎么抢他的风头。 到时,他挨家挨户发红鸡蛋,第一个给刘闯家送去。 不是打我吗,不是找陆北霆帮着你吗? 我现在是对付不了,我到时气死你。 娶了不能生的女人,就等着做绝户吧。 …… 春凤三口在林夏家玩了好一会后,便去了周兰大姐家。 周兰大姐也是刚回家,白做了一晚上思想工作,没几家不要计生用品的。 这当兵的男人火气旺盛,她得和上面申请申请,多发一点。 也难怪,这个年代,没啥娱乐活动,早早都进被窝,灯一关,两口子聊着聊着不就这么点事吗? 周大姐懂。 到家听到刘闯和春凤的来意,感动的不得了。 当了这么多年的妇女主任,这大院里的哪家哪户,她都没少帮。 但能记着她的好的,又有几个。 有事需要她帮忙了,周主任长周主任短的喊着,帮完忙了连个谢字都没有。 虽说这是她的工作,但有时候也挺寒心的。 有这个心就行了,这么好的礼品,周兰也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收, “作为妇女主任,我就是想咱大院的每家每户都过上和和美美的日子,帮助你们那是应该的,我可不能拿人民群众的一针一线。” 最后刘闯说, “周大姐,这可不是给你送礼,你和林夏嫂子都是我和春凤的媒人,我们结婚了,不得给你们送点喜果子。” 这样一说,周兰才把礼品收下了。 下不为例。 …… 回到家,招弟在他们卧室的大床上玩,玩累了在这睡着了。 刘闯看招弟在春凤怀里睡得香,心里矛盾起来了。 他也想搂着春凤睡觉,但总不能跟个孩子抢吧。 于是压制身体的冲动,隐忍的说, “要不,让孩子在这睡吧,我去那屋睡。” 春凤看他那不舍的眼神,低头笑了笑。 然后把招弟抱了起来,送她回自己的房间。 刘闯会心的憨憨一笑,一起过去。 等春凤把招弟放下,给她整理好被子出来后。 就迫不及待的打横将春凤抱起,快步回了他们的卧室, 看那猴急的样子,春凤娇羞的笑他, “你不是不想吗,刚才还要去那屋睡。” 刘闯已经把春凤放在床上,压在了身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想,我是怕你舍不得孩子,硬忍着呢。” 刘闯开始在她身上作乱,春凤不忘伸手拉了下灯线,把灯熄灭。 开着灯,她不好意思。 因为着急,刚下也忘记了拉窗帘,明亮的月光照在炽热交叠的身影上。 起起伏伏。 …… 第 174章 十三个?用一个月? 深夜,刘闯把春凤搂在怀里,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春凤轻轻摸着刘闯的脸颊迟迟难以入眠。 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好,无论在外面还是在床上。 都好。 不会欺负她不折磨她,会真心疼惜她,对她自己实打实的好。 就因为这样,春凤的内疚又涌现心底,并在这夜色下无限放大。 这么好的男人,要是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多好呀。 可自己不能生,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几天她从林夏家做衣服回来,路过大树下的时候,听到那几个女人又开始议论了。 “娶个不能生的女人,给她们娘俩当苦力,真不知道这刘闯是哪根筋搭错了。” “给别人养孩子的男人是最窝囊的,还那么疼那个招弟,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妮子,还能指望她养老送终。” “就是,没个亲生骨肉,以后死了连个给摔盆上坟的人都没有,这男人还活个什么劲啊。” 见到春凤过来,议论声才渐渐停止,上次刘闯打田桂兰的事,她们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要不,说的更难听。 当初春凤坚决不愿意和刘闯在一起,就是考虑自己不能生,必然会给他带来流言蜚语的屈辱。 但最终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圈。 她不知道刘闯有没有听到过这些议论声,他就是听到了,肯定也不会和自己说吧。 想到这,春凤心里就跟针扎了一样难受。 她难受的不是别人的议论,而是自己不能生的无奈。 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了以前林夏好几次让她去医院检查的事。 林夏说, 能不能生不是谁说的,要看医院的检查数据,那个才是最科学的。 如果身体有问题,治疗就是了。 如果真是天生的不孕不育,治不好,那没什么可说的,那是人的命谁也没办法。 但就算那样,咱也有个依据了,最起码知道自己是怎么不能生的。 总比糊里糊涂的就给自己扣一把枷锁强吧。 当时春凤以为林夏是宽她的心的,没往心里放的。 她不懂啥叫科学也不懂什么数据。 结婚四年没有怀孕,沈莹莹又怀上了, 她不能生是板上钉钉毫无疑问的。 还需要查吗? 一去医院,不就更多人知道她不能生了吗? 还不够人家笑话的。 这是以前的想法,但现在,她有些想去查查了。 就像林夏说的,就算是不能生,也得知道为啥不能生的吧,人一辈子不能活的那么糊涂。 …… 第二天,吃过早饭。 林夏把做好的衣服叠好装进包里,今天要去县城给客户送衣服。 刚把衣服装好,就听大喇叭广播,去周兰大姐家领计生用品。 哎呦,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幸亏还没出门。 要不他家二蛋先生下班回来,知道她忘记去领了,还不得跟她闹翻天。 林夏放下包,先去给陆二蛋领他的精神食粮。 周兰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妇女。 几个嫂子纳着鞋底,看到林夏也来领,笑着说道, “林夏,你们家还需要这个呀,小两口感情那么好,不赶紧要个孩子?” 林夏也不扭捏,笑嘻嘻大大方方的回道, “嫂子们,我要是挺个大肚子,还怎么给你们做漂亮衣服,为了你们,我也不能这么早要孩子呀。” 两三个好事的女人在旁边撇撇嘴,心里嘀咕。 说的好听,就怕和春凤一样,也是个不能生的。 故意来领这个当幌子的。 林夏早就注意到这几个娘们了,她们在背后怎么哔哔,只要不传到她耳朵里,她不计较。 但凡敢当她面瞎逼逼一句, 她非把她们嘴给撕烂不可。 一个人说撕一个,两个人说,撕一双。 有仇绝对当场就报。 这几个女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敢明目张胆的议论春凤,可不敢惹林夏。 怕林夏是一方面,更怕陆北霆那个冷脸的,他太护媳妇了。 上次林夏把李二妮打成那个鬼样子,陆北霆见了竟只说了一句,打架也不知道换个利索点的衣服,穿裙子能方便吗? 那护媳妇护的,全大院可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惹了林夏没有好果子吃。 林夏扫了她们一眼,看到她们一副看不惯,但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心里暗爽了一下。 憋死你们。 周兰大姐把两箱子计生用品摆到院子里, “这次计生用品给的不太充足,我昨天统计了一下需要的家庭,回来算了一下,这个月一家只能发十三个,等后续来了再补发。” 十三个?一个月的量? 林夏心想,怎么够用呢。 刚这样想着,就有个心直口快的嫂子“呀”了一声,把这话说了出来, “周主任,这也太少了,两天都合不到一个,那怎么能够用呢?我都生了三个了,不能再怀了。” 周兰大姐也没办法呀,大声道, “要么……擦干净重复利用一下,要么……忍着。” 这个嫂子又嘀咕了一句,“这是忍的事吗?” 就算女人忍得住,男人能忍得住吗?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又不是老头子。 其她嫂子们先是哈哈一阵笑,然后也有了话题,围着这个嫂子开起了玩笑, 天天弄不怕磨出火星子喽…… 悠着点,别把床晃塌了,再把那玩意屈着了…… 这些嫂子开起黄腔来,也是没谁了。 林夏不好意思听,领了自家那份,赶紧撤了。 回到家,把计生用品放到抽屉里。 轻叹一口气,也犯起了愁,这些肯定是不够陆北霆一个月造的。 怎么办? 只能给他限次数了。 不过这个好像有点难,昨晚只有一个避孕套了,用完后可把他憋坏了。 睡到半夜,陆北霆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磨着她缠着她, “媳妇,我就蹭一下,不进去。” “我信你个鬼”,林夏还不了解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坚决不可以。 他已经箭在弦上了,林夏又哄又劝,喊了他一声宝贝,答应今天晚上补给他,才把这个家伙给劝住。 她用意念控制了下去。 林夏又看了眼抽屉里的计生用品。 又叹了一口气。 这个月二蛋注定是要吃不饱了,也是个挺可怜的家伙。 林夏把装衣服的包挎在肩上,正要出门,就见春凤匆匆进门来了,说, —— 第 175章 跟着林夏长见识了 “林夏,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县城,我想去医院查查。” 春凤没去过县城,更不知道县医院在哪,她怕走丢了,问林夏能不能和她一起。 林夏一听那个高兴, “能,太能了,春凤,你脑子可算开窍了。” 带着招弟不方便,春凤便拜托李莹嫂子给照看一下。 李莹嫂子也是个爽快人,“没问题,你们去忙你们的。” 林夏和春凤一路穿过训练场,陆北霆知道林夏今天会去县城,要从这里过,就盼着她呢。 远远就看到媳妇过来。 本来还想着再耍耍帅迷惑迷惑她,给自己加加分,然后问问媳妇去领了吗,领了几个。 但看到媳妇和春凤一起的。 得,还是一本正经的训练吧。 两人来到县城下了公交车,林夏看了下时间, “春凤,你先和我一起去给客人送衣服,和人家约好的时间不能耽误,然后咱们再去医院。” “好。” 县城比镇上可繁华多了,春凤不敢乱走,紧跟着林夏。 这次的衣服是两个客户的,之前都是约在茶楼,但不方便试穿,林夏便把衣服给她们送到家。 春凤看着这奢侈的两层小洋楼,又看看那些打扮时尚雍容华贵的阔太太。 才知道林夏平时接触的客户多有钱。 怪不得做衣服用的料子那么好。 她们见了林夏都很热情,一是喜欢林夏的性格,二是林夏有让她们变美的本领。 试穿好衣服没问题后,便起身告辞了,直奔县医院方向。 没走几步,听到后面汽车的鸣笛声,转身一看是马泽明。 他把车停在她们身边,摇下车窗,抖了抖精神探出头, “林夏,我就看着背影像你,果然是,来送衣服啊?” “是啊,这么巧,你今天没上班?” “我回来拿点东西,我姐昨天还念叨你呢,去我家坐坐,吃了饭再走。” “不行,今天没时间了,我们还有点急事,你代我给马大姐问好。” “行。”马泽明看林夏急着走,又问道,“去哪,我送你们。” 林夏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现在都十点多了,从这到县医院还不近,于是说 “那麻烦你了,我们去县医院。” 马泽明心头一紧,“你身体不舒服?” “不是不是,我们去……看个病人。” 不好说实情,林夏只好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马泽明也松了一口气,下车帮她们打开车门, “上车。” “谢谢哈。”林夏道谢,春凤也跟着道谢。 马泽明阳光一笑, “一脚油门的事,谢来谢去的,跟我见外了。” 春凤和林夏一起坐在后排,她还是第一次坐小汽车。 我的个娘嘞,跟着林夏出来一趟,真是长见识了。 春凤小声说道, “林夏,你在县城还有这么有本事的朋友啊。” 林夏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他们介绍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马大姐吗,这就是她的弟弟马泽明,这是我朋友,春凤。” 马泽明正在启动车子,转头给春凤点了点头,礼貌道, “你好。” 能开车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这么有本事的人给自己打招呼,春凤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回, “马兄弟,咱们都好、都好。” 林夏被春凤逗的想笑,但怕自己一笑,春凤会更拘束,硬硬忍住了。 开车就是快,十分钟就到了。 跟马泽明说再见后,进了医院,问了护士,说是要去看妇产科。 花五分钱挂了个号,进去后如实和医生说明了情况。 医生说,结婚四年没有孩子,并不一定是女方的责任,男女方不孕的可能性是一样大的。 但既然男方再婚有了孩子,那女方不孕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不过咱们县医院现在还不具备检查不孕不育的这个条件。 因为这个年代,不能生就是不能生了,很少有人来查,县医院没有这样的技术,也没有仪器。 两人兴致勃勃的来,被泼了一盆冷水。 春凤问,“那去哪的医院能查?” 医生扶了下眼镜, “去市医院就可以做一部分检查,不过以我的经验,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要是条件允许的话,最好是直接去省城的医院查,结果更科学更精准。” 省城? 春凤一下子就愣了,她县城都没来过,还去省城? 这省城在她心里就跟天边一样远,哪是说去就去的呀。 医生又继续说道, “你们要是准备去查,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个要花不少钱,而且查这个还要开单位介绍信,夫妻关系证明,最好是夫妻一起去,要是有工作还要提前请好假,查这个过程很慢,结果一天两天出不来,要在那住一段时间等着。” 听医生这样一说,春凤拉着林夏的手赶紧走了, “谢谢医生,我们不查了。” 林夏也无奈, 这个年代不像二十一世纪,出远门各种介绍信特别麻烦,别说他们两个女同志,就是有男同志陪同,去省城也不是说去就去的。 去等公交车的时候,林夏怕春凤心里难受, “春凤,虽然省城不好去,可以去市里先查查,能查到哪一步查到哪一步,明天我就陪你去,你手头的钱要是不宽裕,我帮衬你。” 春凤感激的挽着林夏的胳膊, “医生也说了,去市医院估计也查不出头绪,到时候也是浪费钱,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我,等过年时刘闯休假了,我让他陪我去省城看看,到时要是缺钱,我肯定跟你张嘴借。” 听她说没有放弃检查的事,林夏这才放心。 两人坐公交车回来的时候,正巧又碰到肖丽卖票,还是一如既往那么的热情, “林夏,咱们真是有缘分呢,我刚接班就碰到你,又去县城给人送衣服了?” 林夏点头笑笑,“恩。” 肖丽又看向春凤,“这是你朋友啊,也是大院的军嫂吗?没见她坐过公交车,新来的吗?” 林夏最烦她问东问西,她的问题林夏统统不回答,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的浅紫色衬衫上, “你这件衣服挺好看,不便宜吧?” 肖丽眼神一顿,似乎怕林夏来摸不了,下意识往后躲闪了一下, “这是便宜货便宜货,不值钱的。” 然后就去卖票了。 林夏纳闷,外人看不出,她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衬衫是上等的桑蚕丝面料。 款式也是这个年代新颖的,衣领处延伸出来的两条绸带,正好在胸前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穿这么好的衣服,怎么还怕人知道似的。 不像她的性格呀。 林夏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她的事她也懒得多想,还不如和春凤聊会天呢。 因为挂心招弟,她们在县城没有吃饭就回来了,回到家属院还不到一点。 到林夏家门口,李莹领着招弟正在等她们。 招弟一看到春凤就欢快的跑了过来,春凤把她抱起来后,一直忍着的眼泪才委屈的落了下来。 她还没离开过妈妈这么久,妈妈去哪了呀? 李莹说, “做好了饭招弟也不愿意吃,我还给买了个鸡腿哄着也不愿意吃,就领着我到这眼巴巴的等,我一看这孩子就是想妈妈了。” 春凤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以后去哪都带着招弟。 林夏和李莹也看得鼻头一酸,这跟亲母女有啥区别。 比亲母女还亲。 谢了李莹嫂子,林夏回家煮了点青菜鸡蛋面条,春凤和招弟也在这一起吃点。 妈妈一回来,招弟也有食欲了,吃了一小碗面条一个荷包蛋。 林夏又给她开了瓶罐头,小肚子吃的溜溜圆。 春凤帮着林夏收拾厨房,看了眼在院子里玩的招弟,对林夏说, “有时候我挺矛盾的,刘闯一直都说有招弟这么好的孩子就够了,我为啥还过不去心里这个关呢,谁爱说谁说去呗。” 林夏安慰她, “你别想那么多了,想来想去都把自己想郁闷了,我们就开开心心的,顺其自然的往前走,车到山前必有路,闯到桥头自然直。” “对,往前走,该是啥事啥。” …… 傍晚的时候。 陆北霆和江川刚从训练场回到办公室,就见一个个子不高看着很机灵的战士走了进来,敬了个军礼, “陆营长,江教导,肖丽那发现一个情况。” 第 176章 神偷 这个战士叫王明亮,是陆北霆派去调查肖丽的。 之前发现肖丽不对劲后,陆北霆就和马师长汇报了这件事情。 何青曾知会过,她卧底的那个敌特组织,有意策反陆北霆,只是不知道具体会用什么手段。 陆北霆猜测肖丽会不会就是他们派过来的。 何青和马师长是单线联系,陆北霆联系不上何青,便让王明亮拍了肖丽的照片,给马师长送了过去,让他请何青确认一下是不是。 何青看了照片,不是。 这边的敌特组织确实想策反陆北霆,但也知道陆北霆非池中之物,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们还不敢贸然走这一步。 这就奇了怪了。 肖丽不是敌特组织的人,那为什么会有意接近林夏呢。 难道真是觉得林夏这个人不错聊得来,想交个朋友。 但那肖丽那眼神怎么看都不对劲。 既然肖丽和何青卧底那边的事没牵扯,这个事就能和江川商量着来了。 江川本是想借助和肖丽是同学这个身份,去和肖丽接触一下。 但陆北霆觉得不妥,肖丽虽然和江川是同学,但从头至尾都没有来找过江川,假如肖丽真是有问题, 江川这个时候贸然出现反而会引起肖丽的猜疑。 所以他们派了十分擅长跟踪的王明亮暗中跟着肖丽。 每次林夏去县城,一身便衣戴着眼镜乔装打扮成知识青年模样的王明亮也都是在公交车上,只是林夏不认识他罢了。 王明亮跟了肖丽半个月的时间。 一开始也没发现任何问题,肖丽的生活极其规律,工作回家两点一线。 但三天前开始,王明亮发现了一个细节,肖丽会时不时的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一下,特别是在思考问题的时候。 之前并没有这个动作,并不是习惯。 只是王明亮一直未看见她把东西掏出来过,并不知道口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猜测,除非是纸条之类很小很薄的东西,但凡是大一点的东西,在口袋外部都能看出轮廓的。 今天终于让王明亮等到了机会。 肖丽掏着口袋的时候,她的一个同事喊了她一声,她一慌无意中把口袋里的东西带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证件照大小,还细心的用一个塑料袋包着。 肖丽怕被人发现一般,慌忙把照片捡起来放入口袋里,见那同事聊了几句走之后,她又把照片拿出来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下。 从动作和表情看,很紧张在意这张照片。 王明亮离得远,并没看到照片上的人。 不敢贸然进行下一步,便来汇报情况。 江川赞赏的拍了拍王明亮的肩膀, “这个细节发现的太重要了,这观察力可以啊。” 陆北霆心里也是赞赏的,但他冷脸惯了,让江川夸就可以,他要是再夸,这小子不得美上天。 有一个夸他了,王明亮心里就美的冒泡了。 他最佩服的就是陆营长和江指导,以后也想成为他们那么有能力的侦察兵,也像他们一样去执行任务立赫赫战功。 只是,王明亮又遗憾的说道, “肖丽把那照片看的很紧,我尝试了好几次,不好弄到手。” 他已经完成的非常好了,军事对抗赛快到了,陆北霆让王明亮先归队训练,接下来的事,他们想办法。 “是。”王明亮站的笔直,敬了个军礼。 王明亮走后,江川手抵下巴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念叨了一句, “看来我这个同学不简单呀,怎么才能把这照片偷过来呢?” 说到偷字的时候, 陆北霆和江川眼睛都亮了起来,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出一个名字, “张三。” 提起这个张三,他们之间的渊源还不浅。 三年前,陆北霆和江川去江城执行任务时,刚到那,身上的钱一前一后就被张三给偷走了。 像他俩这样极其警惕的人当时都毫无察觉,你想想张三的手速有多快。 陆北霆两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急不躁的先执行完任务,并没急着回部队,不到半天功夫就把这个张三给揪了出来。 张三的功夫也是不错,当时想反抗来着。 只两下就被陆北霆死死困住,动弹不得。 其实张三那天偷他俩的钱后,就后悔了,虽然看着他们衣着打扮没什么异常,但一靠近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大气场。 猜不出他们是干什么的,反正绝对跟普通人不一样。 在他俩身上偷的钱,张三一分也没敢花。 这不,果然找来了。 张三偷盗无数,还没被人发现找上门来过,加上那身手,更加确定他们不是一般人。 这回是遇到茬子了。 张三主动把钱还了回去,再赔一百,“都是道上混的兄弟,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陆北霆二人对赔偿不感兴趣,倒是对他怎么能把钱从自己身上偷走,还让他们毫无察觉的,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让张三再偷一次看看,演示演示。 张三在偷盗圈里那也是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哥大般的存在。 我是个专业的小偷,又不是演员,让一个小偷给被偷的人表演怎么偷的。 那不是羞辱人吗? 一点都不尊重我的职业。 让小弟看到了以后我还怎么混。 张三也是很有个性, “不演示,被你们逮到我认了,既然不要赔偿,该送派出所就送派出所,大不了吃几个月牢饭,出来后我张三又是一条好汉。” 呦,还是个有脾气的小偷。 我天天带兵训练专治各种刺头,还治不服你了。 陆北霆一把拿过他的手摁在桌子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眼神冷冽, “那偷了我们的钱,要你一只手做赔偿,不过分吧?” 真狠呐。 对张三这样的神偷来说,那手看的可是比命都重要。 这时,只听江川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 “我这兄弟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喜欢剁个手玩玩, 你可考虑好,他可是真剁。” 两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 张三眼珠子吓得都要滚出来了, “我偷,我再偷你们一次,还不行吗? ” 陆北霆这才把刀给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三又从他们身上偷了一次,即使知道他要来偷,依然是没感觉任何的动静,他就把东西偷走了。 手那个快,快的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绝对的神偷啊。 第 177章 天助我也 张三这个人虽然是小偷,但盗亦有道,从不偷穷苦的人,不伤人也害人性命。 而且用偷来的钱还帮了不少活不下去的可怜人。 对他来说,偷就是个爱好,自己对钱没什么欲望,还不如分给有用的人。 这样的小偷也是让陆北霆和江川大开眼界。 三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后还成为了朋友。 知道他俩是军人后,张三更是多了几分钦佩。 他虽然是个贼,但打心底里佩服这些保家卫国的汉子, “我这人没啥本事,这辈子就会偷,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之后陆北霆他们执行任务时,有时查找某些线索又不方便出面的时候,张三也帮了不少忙。 张三知道他们是军人,很多事保密,也从不多问,只问自己能帮他们做什么,是个相当可靠的人。 专业的事还是要找专业的人做,看来偷照片的事还得请他出马。 张三知道他们需要帮助,也是相当给力,第二天一早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陆北霆和江川身着便装,来到县城和他汇合。 张三个头不高,穿着朴素轻便,一年四季脚穿布鞋, 头戴顶鸭舌帽。 见到陆北霆和江川,分外高兴, “陆大哥,江大哥,咱们得大半年没见了吧,你们也不去我那,我弄了一坛上好的酒可给你们留着呢。” 陆北霆把他戴歪的鸭舌帽给他拉正, “酒留着,以后有机会喝,一路赶来辛苦了,先去吃个饭。” 张三又把帽子拉歪了一点,板板正正的戴着,他别扭, “吃饭不打紧,咱先干活。” 三人来到公交调度处,找了个不易被发现的位置观望。 没一会,公交车进站,这是终点站,公交车会停留一会。 乘客们都下车后,肖丽打扫好车里的卫生也出来了,站在公交车旁休息一会。 果然如王明亮所说,肖丽的手会下意识的伸到裤子口袋里,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 江川拍了拍张三的肩膀, “有没有把握把她口袋里的相片给弄过来?” 张三没说话,只手拿江川的军官证,得意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川一愣,在口袋里装的好好的,这啥时候拿走的? “啧啧啧,术业有专攻,服了服了。” 张三却说,“我更佩服你们那一身功夫,和保家卫国的本领。” 陆北霆则一直盯着肖丽的方向, “你俩别互吹了,干正事要紧。” 见肖丽上了公交车,司机也从调度室过来了,估计马上就要发车了。 张三走过去,大模大样的上了公交车。 偷个照片在张三眼里就是个芝麻大点的事,但因为是陆北霆安排的,他不敢丝毫大意。 要等万无一失再动手。 过了大约三四站,乘客逐渐多了起来,座位坐满了,车厢里站的都是人。 肖丽端着装票的铁盒子走过来卖票,张三也就趁这个空当,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口袋里的把照片弄到了手里。 到下一站就快速下了车。 此时,肖丽没有丝毫的察觉。 陆北霆和江川看到照片上的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 这不是他们两年前接到上级命令,秘密逮捕的一个敌特分子吗? 这个人已经被判了死刑, 执行了。 肖丽怎么会拿着他的照片,这个人和肖丽又是什么关系? 既然肖丽那么在意这个照片,应该是她很在乎的人。 但他们之前调查过肖丽,查过她丈夫的资料,这个并不是她丈夫呀。 一系列的疑问。 但可以判定,这个肖丽是有问题的。 但现在没查出肖丽任何的异常,她就是个正常的公民,仅凭一张照片就去抓人,显然是不合法。 送走张三后,知道参谋长就在县城开会,他们立刻过去把这事汇报给了参谋长。 申请特批抓人。 …… 林夏这边,今天没多少衣服要做,准备和春凤一起去镇上转转。 她想去买几个鸡仔,再给陆北霆买几双袜子,他那袜子都露脚趾头了,脚后跟也快包不住了。 以前林夏看过一个段子: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男人,内裤和袜子会是什么样子,它们可能久经风霜,破旧不堪。 而且说,男人的袜子内裤之类的东西,只要女人不给买。 他们极有可能穿的跟那用了八年的老抹布一样,到处都是洞,也想不到去买新的。 这跟钱无关。 就像上次,林夏给陆北霆买内裤时问他, 要是我不给你买,你是不是就紧着部队发的那两条穿,穿到面目全非,都想不到去买。 陆北霆倒是会说,有媳妇的,媳妇自然会给买,没媳妇的,穿那么完整给谁看。 这次关于袜子的问题要是问,估计也是同样的回答。 春凤也打算养几只鸡,她背了个背篓,在里面垫一层干草,待会好把鸡仔放里面背回来。 两人准备出发时,大院里的两个嫂子来找林夏,想问问做个衬衫要扯多少布料。 听到林夏去镇上,正好一起去,让林夏帮着选布料。 路上听这俩嫂子聊天,才知道这俩嫂子除了买布料,也要去给自己的男人买几双袜子的, 这个嫂子说, “不知道我家男人的脚是不是长牙了,那袜子怎烂那么快呢,我给补了一层又一层,现在烂的补都没法补了。” 另一个嫂子说, “那一天天训练,身上都是汗,脚臭的都跟粪坑一样,袜子都给穿沤了,裤衩子烂的也快,部队发的根本不够穿。” 林夏一听,原来都这样呀,那就放心了。 刚才她都没好意思插嘴,就怕她家二蛋是个异类呢。 林夏多看了眼那个给男人补袜子的嫂子,敬佩她的勇气。 男人的袜子那么臭,她还拿着给补? 反正,陆北霆的袜子她都不给洗的。 衣物给洗,但袜子坚决不给洗,她怕被熏死。 在林夏的英明领导下,现在陆二蛋同志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洗完澡把自己的臭袜袜给搓干净晾好,还要凑手把林夏的袜袜也给洗了。 晾晒好,还要反复把手洗干净,才允许上床。 那服务社的营业员都说了,陆营长家里买香皂是买的最勤快的。 几人边聊边走。 肖丽这边,发现照片丢失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极其敏感的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极有可能她已经被发现了。 得赶快行动,然后撤离。 眼见到了部队这一站,透过车窗看到林夏和几个军嫂正从家属院里面出来。 她死死的盯着林夏,露出里闪过一丝阴森邪魅的笑, 真是天助我也。 第178 章 完了,上鬼子的当了 到了部队大门口这一站时,公交车停下。 肖丽捂着肚子佯装疼的直不起腰,对司机说, “王大哥,我肚子疼,可能是阑尾炎犯了,没法再卖票了,我得去医院看看。” 看她疼那么厉害,司机也有点慌了。 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说疼就疼成这个样子,卖票是小事,生病事大, “好,那你赶紧下车吧,回头到站我帮你请个病假。” “谢谢王大哥。” 肖丽不忘从售票员的专用座位下面拿出她的包,那里面是她的外套,外套里面裹着一把枪。 她不放心把枪放家里,每天都会带到公交车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把包挎在肩膀上,捂着肚子和乘客们一起下了车。 下车后,有个好心的乘客大娘看肖丽疼的很厉害的样子,怪可怜的,过来搀着她的胳膊, “姑娘,前面镇上就有医院,我送你过去吧。” 肖丽心骂,真是多管闲事,我稀罕你送。 脸上的表情不像刚才演的那么痛苦了,故意松弛了一些, “不用不用,我现在好一些了,先在这稳稳,我家就在这附近,我让我家人陪我去。” “哦,那也好。” 看她不是那么疼了,也不让送,大娘便先走了。 怕被从后视镜发现端倪,肖丽一直捂着肚子直到公交车离开视线,下车的乘客也都走了,才缓缓直起腰来。 哼,都是一群蠢货。 她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恨恨的往右前方的部队大门那看了一眼。 每次经过这部队门口,想到自己的仇人就在这里面,她恨不得扔一个炸弹过去,把这夷为平地。 她恨陆北霆和江川,尤其恨陆北霆。 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咱们走着瞧,不把你们一个个都弄死,我就不姓肖。 在肚子里放了会狠话,心情好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先是躲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没过多大会,林夏春凤娘俩和那两个军嫂就走过来了。 他们欢声笑语的聊着天,任谁也不会想到大树后面,会有一个幽灵一般怨恨的眼神。 肖丽听她们聊天内容,应该是去镇上供销社买东西。 去镇上正好,避开了部队,正好方便动手。 她愤恨的眼神看着笑容满面的林夏, 笑,使劲笑吧,马上就要见阎王爷了,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笑得出来。 陆北霆,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心上人的滋味。 肖丽从另一条道早她们一步来到镇上,先去镇医院找一个她的同伙,高文斌。 那人的隐藏身份是镇医院的医生。 两人对接了下暗号,然后肖丽说了行动计划, “我会把陆北霆的媳妇引到你办公室,咱们合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她解决了。” 高文斌点头, “你把她引过来,我一个人就能把她解决了,人多眼杂,你先撤,然后我们在码头汇合。” “不行, 是陆北霆害死的启文,我要亲手弄死陆北霆的媳妇,替启文报仇,你帮我把她打晕,后面的事我来。” “行,要速战速决,弄死咱早点撤。” 两人简单商量下动手方案,和之后的逃走方案。 …… 十多分钟后,林夏几人也到了镇上,先去了供销社给俩嫂子选布料。 镇上的供销社比县城的要小很多,商品的种类不像县城那么齐全。 但离部队近,方便。 女人买东西都有些选择恐惧症,俩嫂子看看这个布料颜色不错,那个花纹也很好。 犹豫不决,让林夏帮着给拿主意。 林夏给她们介绍这布料的质地,然后又根据她们的肤色推荐适合她们的颜色。 俩嫂子都相信林夏的眼光,很快选定了心仪的布料。 几人又一起去买袜子。 六毛钱一双,几人都买了四双,够男人们穿一段时间了。 春凤是第一次给刘闯买东西,还有点脸红不好意思呢。 从供销社出来后,两个嫂子也没啥要买的, “林夏,春凤,我们先回家属院了。” “好嘞,嫂子,我们去买点鸡仔就回去。” 林夏和春凤则一起去买鸡仔。 肖丽一直悄悄尾随,正愁四个人一起她不好对付呢,现在走了两个。 看吧,老天爷今天都在帮她。 不,一定是启文知道她今天要给他报仇了,在天有灵了。 这样想,肖丽对今天的行动更有信心了。 只有一个老实巴交的春凤和小孩跟着林夏,那就好办了。 不就是多一棍子的事,多弄死一个,多解解恨。 这边,林夏和春凤正在选鸡仔的时候,就听卖鸡仔的老人指着不远处,惊慌道, “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好像身体不舒服。” 林夏和春凤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女人抱着肚子疼的蹲在地上。 再一看,这不是肖丽吗? 林夏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肖丽,主要是讨厌她爱打听事,但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具体矛盾的。 毕竟认识,看到她那么痛苦的样子,便走了过去问道, “肖丽,你这是怎么了?” 肖丽一看林夏过来了,演的更逼真了,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 “林夏,我……我可能阑尾炎犯了,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疼的走不动了。” 肖丽的表情是十分痛苦的,语气是哀求的。 此时路上几个行人也围了过来,看肖丽疼的额头都冒汗,也都以为肖丽是真病了。 谁能想到她是为了演戏事先故意撩的水呢。 又看到林夏和她认识,几个大姐也是好心,便催促道, “你们快送她去医院吧,突发阑尾炎疼起来要人命的。” 医院不远就十多米的距离,举手之劳。 而且现在肖丽已经疼成那个样子了,林夏也不好拒绝,便把她扶了起来。 春凤也去搀着肖丽,想和林夏一起送她去医院。 林夏见招弟有些害怕,怕吓到孩子了,扶着肖丽对春凤说, “你看着招弟吧,我把她送到医院就来这找你们。” 林夏搀着肖丽一进了医院,就遇到了一直在这等的高文斌。 第179 章 真愿意跟我走 高文斌之所以在这等,是怕林夏会带肖丽去找其他医生。 问了下情况后,便说道, “估计是急性阑尾炎,把她扶到我办公室,我给她做个检查。” 高文斌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胸前戴着听诊器,而且还有其他医生和他打招呼。 有心算个无心的,这时,林夏依然没察觉出任何的异常。 直到到了医生办公室。 林夏眼角余光瞥见肖丽给那个医生递了个眼色, 再看那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并插上了插销。 她的心一下紧了起来,瞬间意识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那么巧就遇到肖丽了,那么巧一进门就遇到医生,连挂号都不用。 自己很有可能进入了一个圈套中。 肖丽应该是装的。 这个医生应该是和肖丽一伙的。 林夏心慌慌,英明一世,今天上了鬼子的当了。 但肖丽并没有察觉到林夏已经发现了,还在演, “林夏,麻烦你,把我扶到床上。” 按肖丽他们商量好的,林夏把她扶到诊疗床的时候,高文翰照着林夏的后脑勺就是一拳。 把她给打晕, 剩下的她来,她不仅要亲手把林夏掐死,还要把她的衣服扒光,从窗户那丢出去。 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会以为,堂堂陆营长的媳妇被人先J后杀的。 这镇上跟部队离的很近,消息很快就会传过去。 到时部队的所有人都会知道林夏是怎么死的。 不是夫妻感情好嘛,她倒要看看陆北霆如何接受这个结果,以后还怎么在部队里待? 虽然这次不能完成杀害陆北霆的计划了,但先杀了他心爱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报复呢。 如果是真爱,杀了他喜欢的人比杀了他,还会让他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杀了林夏,先出去避避风头,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付陆北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林夏不知道肖丽和自己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给自己设圈套。 但现在没时间考虑这些。 而是,当下应该如何应对。 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了现在的局势,她打肖丽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这个医生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着很壮,就算他不会功夫,男女力量悬殊,对付他,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时呼救,可能更会激怒他们。 二对一,她会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只能先一个个的对付,见机行事。 林夏并没揭穿肖丽,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慢慢搀扶她坐到诊疗床上。 肖丽见时机成熟,正要伸手去拉着林夏的胳膊,好让站在后面的高文斌下手时。 林夏先肖丽一步,一拳狠狠地打在她的太阳穴上。 陆北霆说过,太阳穴是敏感区,击打这里是最容易把人打晕。 果然,肖丽一个“你……”字还未说完,就晕倒在诊疗床上。 高文翰没想到林夏有防备,会把肖丽打晕,愣了一下,然后狠狠挥拳打了过来,不给林夏喘息呼救的机会。 而且他一直占据在挡着门的位置,以防林夏逃走。 林夏从看那拳头的凶狠劲,就判断出打不过,打不过就不能硬碰硬,林夏只守不攻,灵敏的闪躲着。 同时把诊疗床旁的医药盘和盐水打翻在地。 果然,一个护士在外面听到声响来敲门, “高医生,怎么了,这怎么还把门给插上了?” 林夏的这个行为也激怒了高文斌, 他本是想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用拳头就把林夏给解决了,不引起任何波澜, 也好撤退。 见她弄出声响引起了护士的注意,便气急败坏的从腰间拔出枪,拉住林夏纤细的手腕,把枪口抵在林夏的脑门上,眼里迸发出凶狠的杀意, “再敢耍花招,我一枪把你崩了。” 这可是真枪啊,顶在脑门上冰凉凉的。 林夏后背发凉。 她和陆北霆的爱情才刚开始,刚品尝到爱情的美好滋味。 她不想死呀。 这枪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再刺激这个人了,林夏保持镇定, “你放心,我也怕死,我不说话。” 高文斌看到她老实了,对门外的护士说道, “没事,掉了点东西,你去忙你的。” “哦”,护士也不敢多管医生的事,便去忙了。 高文斌本想拿诊疗床上的枕头做消音器,一枪把林夏解决了。 但仔细看清林夏这张倾城倾国的脸蛋时,心头一颤,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这陆北霆还真是有福气。 高文斌的枪始终抵在林夏的头上,玩味的目光欣赏了几秒, “跟着陆北霆有什么好的,再是营长也是个穷当兵的,一个月挣那几十块钱工资,倒不如跟着我去岛国,以后保管你一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还是为岛国效力的特务?肖丽也是为岛国效力的? 不过听到他要带自己走,正在想对策的林夏,瞬间看到了一丝希望,假意恭维, “真的?你长的那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真能相中我?” 要想获救,必须活着从这间屋里走出去。 出去就有希望。 林夏又苦哈哈的说道, “你要真能相中我,真是救了我,我早就不想跟那个姓陆的过了,一个月只给我一半的工资,都不够我买化妆品的,穷光蛋一个,脾气还暴躁,动不动就打我,我早就过够了,你真能带我走吗?” 高文斌本以为这个女人是有气节的,宁死不屈的,看在她长的漂亮的份上,本想着调侃林夏几句便一枪崩了她。 没想到她还真上路子,还夸他玉树临风。 还没有人这么夸过他呢,眼前一亮, “你真愿意跟我走?” “那还有假,咱现在就走。” 高文斌的枪依然未从林夏脑门上移开,这娘们答应的也太爽快了吧,不会又跟我耍什么花招呢吧。 林夏也意识到自己太急着出去,答应的太顺利了,太顺利了反倒像假的。 便又说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跟你走,你说你有钱就有钱了,当初陆北霆娶我的时候,还说给我盖豪华别墅呢,现在还不是住那破破烂烂的家属院,男人的话不能信。” 这话倒是让高文斌的疑惑减少了几分,他从抽屉里拿出两根黄灿灿的金条放在桌子上, “可别拿我跟你家那个穷当兵的比,跟我到了岛国,这样的多的是。” 林夏立刻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睛瞪的老大, “哇……你还这么有钱啊,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咱现在就走……” 高文斌暗暗得意,果然,没有一个女人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 其实高文斌现在对林夏的话是有疑惑的。 但难得遇到这样的极品,他还真就相中这个娘们了。 以前他见过的那些美女,跟她一比,只不过算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别管她是否是真心愿意跟自己走,只要把她带到码头,上了船,带到岛国之后,她无依无靠的,自然就会乖乖的依附于自己。 这样一想,他更想把这个女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