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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个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5章 家属关系 男医生给你做这种检查,不太…….


    这么一折腾, 谢时微和贺钦就无法留下参加晚宴了,直接驱车赶往黄净植的私人医院。


    医院在城市另一头的海滩旁边,是座五层白色小洋房, 周围视野开阔,环境优美,兼备疗养功能。


    黄净植收到消息,提前从接诊室出来接谢时微。


    亲眼看见心尖尖上的人一瘸一拐地艰难走到他面前,黄净植是心疼又无奈, 当即就让跟他一起的小护士推来电动轮椅, 扶着谢时微坐上去,把旁边的贺钦当空气, 推起轮椅就往大门里走。


    贺钦想跟上去, 玻璃门却被黄净植从里面关上。


    贺钦蹙眉, 长腿一伸, 皮鞋卡在即将关闭的两扇门中:“黄医生,我是家属。”


    黄净植冷嗤:“你还知道你是家属?”


    贺钦没理会黄净植的阴阳,在门外提高音量:“把门打开。”


    谢时微嗅到风雨欲来的味道, 眼珠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 而后伸手拉了拉黄净植的衣角, 夹着嗓子撒娇:“净植哥, 你就让他进去吧,万一有事也好帮忙嘛。”


    黄净植恨谢时微是个瞎子:“撒娇也没用,时微, 你还指望他帮你?你两次出意外都和贺钦有关系,有他这样当家属的吗?”


    他又冷眼看向贺钦:“据我所知,时微救的还是你资助的小孩,你是怎么管教她的?她在那么重要场合乱动东西, 还有没有一点家教?”


    谢时微赶紧替小悦解释了一句,贺钦额角青筋一跳,闭眼深呼吸,而后睁开,话音依旧平稳:“黄医生,我只知道我有义务,也有权利来陪谢时微就医。私人医生也要遵守职业道德,最好不要把个人情感带入工作中,否则我有权投诉你。”


    谢时微看双方僵持不下,灵机一动找到开门按钮一桉,玻璃门立刻朝两边打开。


    贺钦冷淡地扫了黄净植一眼,径直进来,走在了谢时微正右边,伸手扶住了轮椅侧边的把手。


    黄净植则从后方推着轮椅,三个人就在诡异的沉默中,以一个直角三角形的形状挪动。


    医院里其他医生护士纷纷看过来,相互咬耳朵,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短短一段路,谢时微在轮椅上如坐针毡,暗自决定下次看病换个医生。


    好不容易到了诊室,黄净植换上全新的工作装,带好手套口罩帽子,例行询问谢时微具体是怎么受伤的。


    谢时微把自己救人的过程,还有倒地的动作简明扼要地讲了讲。


    黄净植隐藏在口罩下的脸逐渐扭曲,两道剑眉狠狠拧在了一块,不顾贺钦还在,抓住谢时微的手腕,略带急切道:“时微,你是全江城最金贵的人,没有其他人的命值得你牺牲健康去拯救,更何况一个孤儿?”


    “现场那么多人,当然有人能去就她,为什么你要合租东区承担风险?你以前绝对不会这样,最近到底怎么了?等会儿再做一次脑部检查吧,我不放心。”


    黄净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把谢时微说懵了。


    奇怪,就算原主以前再高高在上冷漠无情讨厌小孩不会在乎一条命,但黄净植好歹是医生,怎么也不在乎?


    难道说这些富家子弟都是精致利己主义者?


    道德感普遍都不高?


    他琢磨不透,先解释:“毕竟是谢氏集团的开业庆典,出意外对我们不好。而且我自己也出过意外,知道那一刻有多绝望,不能见死不救。”


    黄净植眸子闪了闪,不再多言,带谢时微先去检查脑袋,结果和婚礼那天一样,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把谢时微推进另一个房间,继续给他检查新鲜撞出的外伤。


    “净值哥,这次衣服是要脱吧?”谢时微在病床上坐下,想起上次的尴尬,不确定地问。


    “不用,扣子解开,方便我检查肩膀和腰侧就可以。”


    黄净植打开一包新的器械,专业地打开了所有检查设备。


    谢时微也不扭捏,一颗颗解开扣子,把衣服往下拉,他线条漂亮的肩膀一下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滢白的肩头有一片黑紫色的淤青。


    诊室的门中间有一小块透明玻璃,贺钦从门外看见谢时微的伤。


    廊灯刚好灭了,他的神情隐没在一片黑暗中,看不真切。


    黄净植轻轻按压,谢时微漂亮的脸皱起来:“疼疼疼!”


    “哥哥知道你疼,忍一忍。”黄净植揉捏谢时微的后颈,让他放松,照同样的程序检查谢时微的腰侧。


    衬衣掀开,谢时微整个腰腹都在黄净植眼皮底下。


    他平时看着清瘦,但腰间是天生的薄肌,此刻稍微紧绷,皮肤白得似乎一碰就破。


    黄净植眸光瞬间变得幽深,但马上掩饰过去。谢时微腰下到胯骨的位置有一点青肿,但那点淤青隐在了西装裤下,恐怕还要解开裤子,如实跟谢时微说。


    谢时微一下就尴尬了。


    他可以接受在黄净植面前脱衣服,但脱裤子就有点不合适了吧,毕竟黄净植对他有非分之想,而他又是个如此貌美如花的男子。


    正在为难,贺钦推门而入:“黄医生,你有别的病人来了,你先去接诊吧。”


    黄净植:“时微的检查还没完。”


    “医院里是没有其他能检查外伤的医生了吗?换个人过来检查就可以了,不你亲力亲为到这个地步,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别有用心。”


    “你什么意思?”黄净植怒问。


    贺钦面无表情:“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非要我把话说明白?”


    谢时微又开始头痛了,心累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净植哥,你就找别人来给我看吧,我就是摔伤了,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与此同时,黄净植的手机响了,正是来访病人打来的,声音嘶哑,嘶吼着让黄净植快点去给她拔卡在喉咙的鱼刺。


    这位也是个颇为重要的客人,黄净植不得不打开医院内部的视频通话机器,呼叫另一位医生来房间。


    接电话的人是一位寸头帅男医生。


    谢时微眼睛睁大,嘴角扬起幸福的弧度。


    他最近好像走桃花运,遇见的每个男人,无论是路人甲还是配角abc,都帅得他心情荡漾。


    贺钦瞥了谢时微一眼,发觉此人笑得很灿烂,开口让黄净植换一位女医生来。


    这下轮到谢时微问号脸,一句惨兮兮的为什么脱口而出。


    贺钦弯腰对谢时微耳语:“你是同性恋,男医生给你做这种检查,不太好吧。”


    谢时微无语,觉得贺钦简直了。


    嘴里说不介意他婚内出轨,现在却阻碍他和帅哥医生亲密接触!


    他又哪里惹到这位大佛了?


    贺钦继续耳语:“你不是敏感,对身体接触反应很大么?异性恋看病的时候也有这种尴尬,一般都会选择找同性医生做隐私检查,这道理在你这里是通用的吧?我也是怕你觉得不舒服。”


    尼玛,简直是太有贴心了,贴心得他无法拒绝,否则必然是心怀不轨。


    谢时微只能接受贺钦这份好意,万分不舍地和屏幕里医生的帅脸say goodbye。


    女医生很快来了,将贺钦请出去,专业又迅速地给谢时微做完检查,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然后配了几副药,叮嘱道:“谢先生,您放心,没有骨折或者骨裂,但是您脚腕扭伤最为严重,肌肉也拉伤了,至少需要修养一个月,期间尽量坐轮椅行动减少受力,肩膀、胯骨也有淤青,但是皮肤擦伤轻微,好好养护不会有疤。”


    “您记住,所有受伤的地方都要及时敷药,配合内服药一起,一个疗程就差不多能恢复了。”.


    看完病,天色漆黑,天幕上缀着闪烁的星,隐约能听到远处的浪涛声。


    谢时微依旧坐贺钦的车回家。


    从南边的郊区穿城而过,再到北边的郊区,车程大概两小时,到家估计就十一点了。


    谢时微艰难提跨迈步上车,坐好了,贺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包小零食和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了谢时微面前。


    谢时微正好饿了,喜滋滋开吃,腮帮鼓鼓。


    吃了一会儿,谢时微想听歌,边打开车载音响,连上蓝牙,从手机音乐app里随便点了首自建歌单里的歌。


    然后车内就被奇怪的声音充斥了。


    “贺钦贺钦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天上掉下个贺哥哥,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向天再借五百年,换贺钦大帅哥爱上我!”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钦哥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谢时微听了好几句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过于震惊,嘴里的牛奶没能顺利咽下去,呛着了,咳咳咳了好几声。


    贺钦分神抽了张纸递过来,谢时微讪笑着擦擦嘴,手忙脚乱地把音乐暂停,赶紧低头看手机,发现歌名是:“恋爱电台0526片段节选。”


    绝。


    原主在他那个破电台骚扰贺钦不够,还要录下来上传到歌单。


    最恐怖的是还tm五音不全。


    音乐乍响,贺钦也被这魔音唱得头皮一紧,刹那间有种穿越回高中被谢时微魔爪笼罩的错觉。


    他调整好心态,见谢时微还呆着,适时开口:“这个也忘了?”


    第26章 最佳演员 怀疑谢时微换了芯


    “忘了。”谢时微面带土色, “你能不能也忘了?”


    “这个电台足足播了一整年,不算周末和假期,总共198天, 每回最后十分钟都是你表演的大舞台。” 贺钦超了辆车,“你觉得我能忘了吗?”


    谢时微无力道:“你说过原谅我的。”


    “可以原谅,但是忘不了。”


    谢时微干脆把音响给关了:“你专心开车吧,听音乐容易分心,我不影响你了, 休息会儿。”


    他假装睡觉, 侧过身偷偷摸摸戴上耳机,一首一首地循环歌单。听完觉得贺钦没把原主直接抹脖子埋了, 应该是作者网开一面。


    假如书中角色能觉醒, 贺钦觉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干掉.


    停好车, 贺钦打开后备箱, 搬出一个折叠轮椅,亲自打开谢时微这边的车门,俯身帮他解开安全带, 伸出手:“上来吧。”


    谢时微握住贺钦的手, 借力坐上轮椅, 好奇问:“这轮椅哪来的?”


    “走之前在医院买的。”


    “挺上道的啊贺总, 知恩图报。”谢时微调侃。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现在对贺钦有恩,如同有了尚方宝剑, 说话都有底气了不少。


    贺钦挑挑眉,也没反驳什么,推着谢时微往前走。


    谢时微下车前裹上一件羽绒服,还带了个毛线帽, 坐在轮椅上像个喜庆的圆球。


    贺钦低头看,微微弯了嘴角.


    回到家中,王管家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谢时微的胳膊,两行泪霎然飚出,哽咽着说:“少爷,我听说您救了一个小孩,刚开始还不敢信呢,直到看见报道才确定,看来您是真的长大了!我太开心了呜呜,没想到能活着等到这一天呢呜呜。”


    谢时微沉默片刻,艰难抽出胳膊:“王叔谢谢您,报道现在就已经出来了吗?”


    “嗯,今天太晚了,明早我发给少爷看看,可多可多了!少爷的英姿已经传遍全圈子了,刘家陈家王家的管家都在群里问这个事儿呢,明天你可得好好给我讲讲!”


    “……行。”


    回到房间,王管家把晚饭端来,亲自喂谢时微吃好,又仔细研究带回来的药和处方,自己记了个备忘录,顺便给贺钦下指令:“贺先生,我家少爷是为您受的伤,您可得好好照顾他哦。”


    “嗯。”贺钦脱了外套,衬衣袖子利落挽到手肘,结实的手臂提起装药袋,开始配今晚的剂量。


    王管家满意地掩上门走了,贺钦一个人烧水冲药,十分钟不到,将托盘端到谢时微面前的茶几上。


    “内服药有三种,这两种胶囊用温水咽下去,这杯冲剂单独喝。” 贺钦将几种药分别放进了不同颜色的收纳盒中,“你先把这些吃完。”


    谢时微先吃了两种胶囊,中药冲剂药还是很苦,他稍微皱皱眉,一口气喝完了。


    贺钦知道谢时微觉得苦,剥开一颗糖喂到谢时微嘴边。


    还是上次的山楂糖果,晶莹剔透。


    谢时微小心翼翼地就着贺钦的手吃了,没有碰到贺钦一丁点。低头时,一缕黑发滑落到他长睫之上,而后扎进他眼睛里。


    谢时微难受地眨了眨眼,想抬手拂开,贺钦却已经伸出手将黑发别在了他耳后。


    谢时微说了句谢谢。皮肤被贺钦手指刮过的瞬间有股酥麻感,他难以自控地抖了一下。


    “你还真是敏感。”贺钦说。


    “喂!”谢时微生气。


    “开个玩笑,”贺钦笑了一声,把药收走,“谢时微,你救小悦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谢时微沉默了。


    他跑过去的一路,其实上想了挺多。


    他想起他小时候亲眼看见父母被车撞死却无能为力,他想起讨债人追着他打骂却没人能帮他挡一挡,想起他活着的时候无数次遇到危险却只能一个人扛。


    他失去父母的时候就比小悦大一两岁,懵懵懂懂的年岁,命运就逼迫他重新认识这个冷漠的,无所依靠的偌大人间。


    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刻,义无反顾地,什么后果都没想地冲过去,即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小悦也是孤儿,他只是看见了从前那个小小的,可怜又可悲的自己。


    可是这些要如何对贺钦说呢?


    贺钦看到谢时微的头渐渐低下去,看起来突然很脆弱。没再追问,只是郑重地再一次对谢时微说了谢谢。


    谢时微笑笑:“不客气,小悦的耳蜗做好之后,可以带她过来玩。”


    贺钦点点头,单腿蹲下,将谢时微的西裤裤管扁起来,给他受伤的脚腕贴药。


    谢时微的脚腕很细,一拃便能握住,跟腱也很长,只是受伤的地方微微鼓起,在白皮肤上看来触目惊心。


    “这几天,只要我在这儿,我都会照顾你,我不在就让王管家来。” 贺钦将药膏贴在肿胀处,剩下肩膀和胯骨,他觉得不方便,征求谢时微的意思。


    “我自己来吧,左手能够到,其实受伤的三个地方我都可以自己贴,以后就不麻烦你了,别让王叔看见就是了。”


    贺钦见谢时微坚持,答应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搁在床头柜,去书房工作.


    贺钦加班到十一点,打开网页看了几篇新闻。


    谢氏集团科技港分公司开业的报道已经铺开了,谢时微一反常态的表现,无论是致辞环节的精彩发言,还是出意外的时候英勇救人,都和原来的形象极度不符,在本地论坛嫌弃轩然大波。


    除了文字,多数新闻都配有谢时微红毯,致辞和及记者会的图片和视频,此外还有他与谢时微的合照,以及他最后抱着谢时微的照片。


    贺钦点开照片大图,一张一张往下看,一直看到谢时微挂件一样在他身上,耳尖红得仿佛要滴血那张。


    看了好几秒,他熄灭电脑屏幕。


    此时,一条微信新消息跳出,是王谷谷找他喝酒。


    贺钦:【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王谷谷:【知道啊!但是你不是睡得晚吗?快来给我讲讲今天你们那个开业庆典上的事情,我快好奇死了。】


    贺钦:【白桉在吗?】


    王谷谷:【不是你让他在家闭门思过吗?没你的允许,他哪里敢来?】


    贺钦换了一身日常装,开车去王谷谷发的地址,是一家离海湾景区不远的海滩酒吧。


    半夜十一点半,酒吧生意兴隆,各色男女碰杯拥抱,舞池热舞。


    王谷谷在窗边的座位,贺钦在她身边坐下,点了一杯血橙汁。


    “你搞错了没啊,在这儿喝橙汁?”


    “开车来的。”


    “找代驾啊!”


    “总之现在不方便喝酒。”


    “懂了,你在谢家当五好丈夫呢。”王谷谷做了个鬼脸。


    贺钦懒得理她,单手举杯随意喝着橙汁。眼前的灯影人影交织成霓虹一样的画,但他的视线却反复地穿过这些,看见谢时微跑着去救人的背影,以及他被风掀起的银灰色西装。


    王谷谷喝了一口特调:“贺钦,谢时微咋回事啊?又有什么阴谋?他是不是知道小悦是你资助的小孩,又刚好有求于你?”


    贺钦转过头去看夜里的海,没有回答,而是问:“你觉得谢时微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谷谷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令人作呕,心机满满,不择手段,不要脸,不学无术的废物。”


    贺钦又问:“这样的人,如果突然变得通情达理,上进,善良,是为什么?”


    王谷谷呵一声:“你还信他会变?你忘了他以前也跟你保证过很多次说会改,结果呢,还不是照样骚扰,不择手段勾引你,丝毫不为别人考虑。”


    “但他现在和以前不同了,”贺钦喉结滚动,将橙汁饮尽,给王谷谷将谢时微救人的事情,最后说,“无论如何,他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没有思考任何后果。”


    王谷谷有点震惊,但还是道:“那又怎么样?他是个很会伪装的人,一出苦肉计装装好人有什么难的?”


    贺钦叹了口气,放弃说服。看来除非朝夕相处,王谷谷是不会信谢时微有任何改变的。


    他转而问:“你相信超自然的力量吗?比如,穿越?”


    王谷谷大跌眼镜:“我靠,不是吧贺钦!你不是最鄙视我看这种小说吗,别告诉我你觉得谢时微是穿越来的。”


    贺钦神色自若:“我确实这样想。”


    “你没救了,你已经落入谢时微的陷阱了。”


    贺钦又问:“所以在你看的小说里,如果一个人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性情大变,所有的行为习惯都和原来不一样,但容貌却没有一点变化,是怎么回事?”


    王谷谷一言难尽地看着贺钦:“魂穿,就是说一个人的灵魂穿越到另一个人身上了,或者是穿书,就比如说,咱们的世界其实是本小说,有个同名同姓的角色穿越进来,代替了原来的人,成为了新的角色。”


    贺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了两本同类作品的设定,差不多搞明白了。


    虽然很荒谬,很不合常理,但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谢时微换了芯。


    而且就在他们举办婚礼那天,他突然胡言乱语的时候。


    根本不是因为失忆,是因为他那时候不认得他。


    贺钦手指抚过眉尾,回忆谢时微种种异常的表现,摇着头轻轻笑了。


    如果猜测是真的,他简直要给谢时微颁最佳演员奖。


    第27章 黑卡 贺钦点了个赞


    总之, 这番离奇的对话让贺钦在王谷谷心里的形象又崩坏了几分。


    贺钦威胁她不许把今晚的对话告诉第三个人,尤其是白桉。王谷谷不乐意,贺钦好整以暇地卷了卷袖子:“那你就永远从我同学聚会里除名了。”


    贺钦同学会帅哥美女云集, 周泽就是其中之一,王谷谷上次谈恋爱是三年前,如今也是一枚如饥似渴的单身女青年,次次都跟贺钦一起去饱眼福。


    听了这话,王谷谷立刻给贺钦跪了:“哎别别别!我保证我不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要不这样, 下次聚会你让谢时微一块去,我亲眼看看他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完全变了个人。”


    “看情况吧, 要看他想不想去。”


    王谷谷拖长嗓音“哦呦”了一声, 撞贺钦的肩:“这么贴心啊, 跟我说实话, 你不会有点喜欢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贺钦垂眼,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


    王谷谷道:“料你也不至于那么瞎。行了,今晚就到这儿吧, 记住我说的啊, 有空给我和谢时微凑个局。”


    两人在前台结账, 贺钦掏出黑卡, 一个浓妆艳抹的小男孩不知道打哪冒出来,往贺钦身上一撞,娇弱道:“哎呀哎呀人家撞得好疼呀, 帅哥可以给我疗伤吗?”


    贺钦手上的戒指还没摘,无言抬起手背,无名指上,婚戒发出闪耀的光芒。


    王谷谷帮腔:“有夫之夫。”


    小男孩受伤地扭着屁股走了.


    清晨窗外三两鸟鸣, 吵醒了谢时微。


    贺钦已经走了,床头柜上放着他备好的药和一颗剥开的糖,还有一份手写的吃药说明。


    贺钦的字是草书与行楷的结合体,力透纸背,字如其人一样有气势和压迫感。


    谢时微吃了药,裹上袄子,开着电动轮椅下楼,在花园里到处跑。贺钦买的轮椅极其高级,甚至还配有一台可移动的平板电脑。


    厨房推来早餐的餐车,谢时微挑了一碗银耳红枣羹和两块水晶粉素卷饼,一边吃一边看都市偶像剧,幸福得跟升天了一样。


    吃完,王管家招呼人收掉餐具,给谢时微捏肩捶背,表示想听少爷向详述救人经过。


    盛情难却,谢时微开始描述。


    王管家听得越来越激动,越来越鼻酸,老泪纵横地抱着谢时微的脑袋不停慈爱地拍打,咸哒哒的眼泪噼里啪啦掉进谢时微的柠檬茶里。


    谢时微被王管家锁喉,默默使眼色,让远处的小厨师换一杯茶。


    王管家刚走,张英俊又打来视频。


    谢时微接通,张英俊的大脸瞬间占满整个屏幕,显得右下角小小的他十分弱小。


    那边网络不好,一直卡着,谢时微趁机把自己切到了大屏,左右扭头自我欣赏。


    今天的他也很好看,苍白的小v脸上略带病容,如同风中小花,惹人怜爱。


    谢时微摸摸自己的下巴,恨不得现在就顶着这张脸出门碰瓷肌肉男。


    网络终于畅通,张英俊疯狂招手,撕心裂肺地喊:“小微微你还活着!太好了!呜呜呜!”


    谢时微:“…我好像本来也没死。”


    张英俊大哭:“昨天晚上我梦见你被展板压死了,我去参加你的葬礼,眼睛都哭肿了,你看看,丑得很!”


    谢时微把张英俊切回大屏,看见两个红红的肿泡眼。


    “也别有风姿。”他点评,“你放心,我真没死,能吃能喝能睡,以后少想这有的没的。”


    张英俊受用地一笑:“好,我就说嘛,小微微你最好了,肯定不会抛下我先死一步,等日子到了,咱俩一起死。”


    谢时微:……


    张英俊又关心了一下谢时微的身体状况,得知他要养伤一个月,说要去庙里给谢时微拜拜。


    谢时微退出和张英俊的聊天框,发现微信消息爆炸了。


    全部是来问他救人的事情,简直把他当成人民英雄,贺钦的父母更是直接发了大红包。


    谢时微没收红包,费劲地回复了一百号人。打开朋友圈,看见谢天安转发了他的新闻,底下一水儿“虎父无犬子”的评论。


    这种事陈宁自然也不会落后,兰花指一捏把新闻转发到公司群里,一群高管回复已转发。


    谢时微有点遭不住,害怕再这么下去媒体就该上门采访了,赶忙跟谢天安说想低调一点。


    谢天安回复了一个大拇指,一声令下让大家暂停转发,在自己那条朋友圈下评论:“儿子要我低调一点,各位同僚好友,不必再转发了!”


    谢时微抹了抹汗,迫于无奈发了条朋友圈,说希望大家给他和被救女孩一些空间,不要过分渲染事件。


    没几分钟,贺钦点了个赞。


    谢时微瞅着那个小小的头像,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


    一个月前贺钦还恨不得掐死他,现在已经能给他点赞了.


    中午,谢天安和陈宁来看谢时微,带来许多补品,吃完午餐和睦地在客厅唠家常。


    谢天安对谢时微的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极尽柔情地捏捏儿子的脸颊肉,交代他好好养身体,上班的事情先不急。


    陈宁看似在认真听,笑容温柔,但神思已经飞到太平洋,想着什么时候去大溪地度假,把谢天安上次给她的钱挥霍一空。


    谢天安走前给了谢时微一张黑卡:“时微,你以前不懂事,爸爸不敢把无额度的卡给你,现在你做事情心里都有数,我也放心了,以后想买什么就刷卡。”


    谢时微接过卡,跟谢天安道谢。


    卡身全黑,金漆编号,以前的他做梦都不敢幻想能得到。


    谢天安和陈宁走后,谢时微把卡锁进了保险箱中。


    虽然他天天想过上富二代骄奢淫逸的生活,但都是口嗨。


    他有底线,也不是原来的谢时微,不能也不该消受这份父爱,只能尽快上班,自己赚钱才好。


    说干就干,谢时微火速找谢天安的秘书要了更多公司文件,问他目前有哪方面的工作可以提前了解。


    秘书去请示谢天安,谢天安很是感动,打算让谢时微和陈宁一样从最简单的销售做起。


    “谢董,”秘书推眼镜,“我记得分公司社会责任部和贺新科技打算联合开展一个公益项目,不如让时微从项目策划做起,回头再轮岗到销售部,这样还能让贺先生与时微多多接触,感情升温。”


    谢天安表扬秘书考虑周到:“就这么办。”.


    策划是谢时微的老本行,他来了精神,窝在房间仔细研究企划案。


    项目由贺新主办,谢氏科技港分公司和谢氏基金会承办,要把科技产品送入设备落后的福利院,进行推广与宣传。


    科技产品主要是贺新科技打算投入市场的微型便携vr设备,还附带一些谢氏这边的投影仪、扫地机器人、洗碗机等等。


    谢时微越看越觉得觉得项目太功利,只是为了写新闻出噱头,没多大实际意义。


    他小时候一个人讨生活时,只觉得吃饱饭,有合身的衣服穿,有钱买生活必需品才是最迫切的需求。


    这种悬浮于生活之上的科技产品,免费送他他都不会多看一眼,除非能拿去卖二手。


    怀揣这种怀疑,谢时微在贺钦回家的时候,忍着困意第一时间找他讨论。


    贺钦换了一身家居服,没了惯常的压迫感,有些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问:“谢时微,你了解孤儿,了解孤儿院吗?”


    谢时微特别想说他了解,可惜只能缓缓摇头。


    贺钦开口:“很多孤儿院物资不足,孩子们只能勉强生存,谈不上生活。也许很多人都和你一样,认为这样的地方只需要柴米油盐和吃饱穿暖,但其实不是。”


    “以前,偶尔有有钱人来探望我们,我们对他们身上的奢侈品不感兴趣,也没有概念,但会被他们的智能手机,手表,眼镜吸引。这种新奇的小东西对我们而言是另一种世界最直观的代表,能让我们从每日重复的生活中看到一丝不一样。”


    “你出生在富贵家庭,对这些习以为常,很多普通家庭也能支付得起,可是在孤儿院,没有人会主动捐献这些,孩子们也无从接触科技与科学。”


    “我这么做,只想让他们知道,这些东西并非是有父母的孩子的专利,他们也有权尝试,甚至可以通过好好学习成为这个领域的创造者。”


    谢时微支着下巴听,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承认贺钦说得很有道理,自己的境界确实低了点。忽然又想起小悦,问贺钦情况如何。


    “还没手术,先住院观察一周。”


    “你只资助了她一个孩子吗?”


    “整个黑山福利院的孩子我都按照同等水平资助,但是小悦后天失聪,需要特别关照,和我接触也最多,等她手术完恢复好,我带她来见你。”


    谢时微笑起来:“好。”


    贺钦准备去睡觉,起身往影厅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下月初我有同学聚会,周泽也去。我记得你想当面谢他,要和我一起去吗?”


    谢时微瞬间撩开因困倦而发沉的眼皮:“去!”


    第28章 朋友关系 “你戴婚戒干嘛?”


    谢时微修养了小半个月, 天天坐着电动轮椅,担心自己屁股都快坐得不翘了。


    贺钦也如承诺的一样从头照顾他到尾,期间为了让他少用力, 背了他三次抱了他两次,体贴入微且毫无怨言,而且再也不开他敏感的玩笑了,让谢时微觉得搞不好这协议老公比以后的真老公对他都要好。


    时间过得很快,冷嗖嗖的二月一晃眼过去, 到了三月初春, 枝头挑绿,暖阳照花。


    二人在默契地选择换一家医院检查伤情恢复情况, 在开春第一天被医生宣布完全恢复, 可以扔了轮椅自由活动了。


    谢时微欢呼一声, 迫不及待下了地, 右脚确实不疼。他开心坏了,踮脚原地转了三圈,表情雀跃, 笑得跟朵花似的。


    贺钦笑他:“你是美人鱼吗?跟第一天上岸走路似的。”


    谢时微就听见一个“美”字:“你也觉得我挺美的?”


    贺钦拿他没辙:“你还挺会抓重点。”


    “那是, 贺钦你说实话, 满分十分, 我这张脸能打几分?”


    医生在后头咳嗽了两声:“检查结束了,二位可以出去打情骂俏,我还有下一位病人呢。”


    贺钦拎起轮椅走了, 谢时微闹了个大红脸,跟着贺钦回家.


    江城气温迅速回升,谢时微衣柜里那些貂皮大衣羽绒服全都穿不着了,衣服被王管家换了一批, 虽然仍有许多花花绿绿的,但意外地适配春天,谢时微便留下了大部分。


    贺钦的同学聚会定在三月第一个周末。


    谢时微精心打扮,护肤搭衣服做发型,捯饬好下楼,王管家一双三角眼放光芒:“少爷真是比天上的太阳还耀眼,比门口的绿草还清新啊!”


    谢时微喜滋滋地照镜子。


    王管家还真没夸张。


    他今天抓了个很有style的发型,上衣是奶白衬衣搭配绿色羊绒马甲,下身是一条阔版加绒浅蓝牛仔裤,还戴上了贺钦送的红宝石耳钉,青春洋溢,说是小爱豆都有人信。


    贺钦的车停在花园门口,谢时微瞧见,跟王管家说了拜拜,欢快往那边跑。


    贺钦看见一团绿色蹦哒着靠近,视线聚焦于谢时微白皙干净的脸,和他耳尖随着步伐而跃动的一抹红色。


    这副耳钉确实很衬谢时微。


    车子开到聚会地点,谢时微瞥见贺钦左手无名指上碎钻反射的光泽。


    “你戴婚戒干嘛?”


    “防止无效社交。”


    谢时微悟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和我结婚还有挡烂桃花的妙用,这么算你也没吃太多亏,对吧?”


    贺钦挑眉:“谢时微,你最近说话挺不客气。”


    谢时微呲牙,擅自,斗胆、不要脸地和贺钦套近乎:“客气什么啊,都是好朋友。”


    贺钦皮笑肉不笑:“行,好朋友,到地方了,请您下车吧。”.


    聚会总共十个人参加,各个财大气粗,包圆了海岛上的私家休闲会所。


    除王谷谷外,大部分是贺钦读研究生时的同学,这些人对谢时微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算不得熟悉,但少数的本科同学就不一样了,他们和谢时微是同期校友,基本闻人色变。


    贺钦昨晚在群里说谢时微会一起来,群友纷纷打问号。


    【靠你不是说你是协议婚姻吗?协议里还有带谢时微来参加聚会的条款?】


    【我不要见那个疯子!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你是贺钦本人吗?打个视频让哥看看?别是谢时微拿手机发的吧。】


    【但是你们看新闻了吗?谢时微前段时间为了救贺钦资助的小孩,自己腿都摔断了!还有谢氏开业的致辞,好像和印象里的形象有点反差啊。】


    贺钦到此才回:【没摔断。】


    一群人发【……】


    诸人或损或疑,虽然都听说谢时微与以前不大一样了,但依旧不愿意见他。


    可如今谢时微真的跟着贺钦一起来了,他们也不好显得太刻薄,上来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满腹疑虑打量谢时微,然后便离他八丈远,故意略过他叫贺钦去露台说话。


    谢时微来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些人中就有那位叫赵妍的姑娘,曾经被原主怀疑和贺钦有一腿,而被设计捉弄过。


    女孩正在露台看风景,高跟鞋配小白裙,是个甜妹。


    谢时微想去道歉,便跟着贺钦一起往那边去,悄声问:“周泽来了么?”


    贺钦摇头:“他晚半小时到。”


    一群人看见谢时微往这边来,暗骂他不识趣,同时又有些恐惧,你看我我看你,疯狂眼神交流到底是跑还是不跑。


    终于,不知道谁低声说了句“撤”,众人瞬间朝四面八方散去,谢时微凌乱片刻,目光锁定赵妍,直奔她去。


    赵妍发现谢时微是冲她来了,曾经的记忆闪回,瞬间拔腿就跑,高跟鞋踩着大理石地发出一串“蹬蹬蹬”。谢时微第一反应就是追,俩人你追我赶绕着宴会厅跑了一圈,在即将跑回出发点的时候,被贺钦一左一右两只手拦下。


    “谢时微,你刚受过伤,别这么不要命地跑。”


    “赵妍,你穿着高跟鞋呢,能不能稳重点,跑什么啊?他又不能吃了你。”


    赵妍悲愤:“贺钦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叛徒!他以前把我锁在弘德楼天台一整晚,差点冻死我,就因为我找你借了一个u盘,这事你忘了?”


    同学们围过来,一堵墙一样站在赵妍身后,嘘声一片鄙视贺钦。


    贺钦无奈道:“他是来道歉的,你们”话没说完,手机震动,是一个紧急商务电话,贺钦只得先离开去接。


    谢时微喘匀气,尝试交流:“赵小姐,你跑得真快啊”


    赵妍戒备地后退:“见到你我敢跑得慢吗?”


    一群人纷纷帮腔说就是就是。


    他们身后,迟到的王谷谷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感觉氛围不妙,猫着腰躲在最外边看戏。


    谢时微有点尴尬,想赶紧再说点什么,另一个大个子开了口:“谢时微,你别以为你救了个人成英雄了,以前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大个子旁边的棕发男子附和:“是啊,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跟着贺钦一起来,我看这里最倒霉的人就是他了,被你骚扰了十几年,居然还得当你丈夫!”


    卷发御姐:“对!谢时微,你知道贺钦和你结婚之后被多少校友嘲笑没骨气吗?看不惯他的人都疯狂踩他,说他是唯利是图的软饭男,这下你高兴了?”


    这些人群起攻之,话跟刀子雨似的,谢时微被扎了个透心凉,突然有点委屈。


    自从他莫名其妙穿越进来之后,已经被无数人冷眼相待,坏事他一件都没做过,但白眼和谩骂全都得他来承受。


    日子是比原来好过了,白挨的骂却不比活着的时候少。


    谢时微有点无助地看了一眼贺钦在远处打电话的背影,吸吸鼻子,努力驱赶委屈,对赵妍说:“赵小姐,我真的是来找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以前做事情恣意妄为,仗着自己家里有钱丝毫不考虑后果,甚至没有基本的法律意识,给你造成了生理和心理的伤害,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给你提供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承担咨询费用。”


    谢时微认认真真说完,周围人心中都升起一股荒诞感,面面相觑,赵妍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时微,愣在原地。


    王谷谷也愣了,开始思考贺钦那番石破天惊的话的可能性。


    谢时微对赵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想让赵妍看到他的诚意,便想着久一点再起身。


    第五秒的时候,一道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干什么啊,这么开心的场合,怎么弄得跟批斗会似的?”


    声音的主人长臂一拽,把谢时微拽了起来。


    谢时微抬起头,看见一个帅得很出众的人。


    和贺钦差不多高,穿着贴身的检察官制服。


    靠,周泽。


    一定是周泽。


    谢时微任由周泽把他拉到餐台前,手中被周泽塞了一杯草莓果汁:“小朋友,贺钦呢?他一个大男人,就看着你受欺负啊?”


    “周泽你tm是哪边的?”有人怒了,“叫他小朋友你恶不恶心?”


    周泽摊摊手:“颜值至上。我喜欢美人这事儿你们不是早知道了吗?而且我确实比你们大一岁。”


    众人想朝他扔香蕉皮。


    谢时微捧着果汁小口喝,被夸得心神荡漾。


    原著里,周泽和贺钦号称研究生院最帅二草,贺钦是高岭之花禁欲冷男,周泽是帅而自知风风流暖男。


    真是诚不欺我!


    谢时微细细打量,发现周泽眉眼和轮廓虽然不如贺钦那么锋利,但五官组合在一起有股浑然天成的散漫之感,尤其那双上挑的眼睛带着笑意看你的时候,太勾人了。


    谢时微被美男击中,朝周泽矜持地微笑,低声感谢他帮忙解围。


    周泽眨眨眼:“小事情,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赵妍你怎么说啊?陈年旧事了,今天就了结了吧。”


    赵妍踩着高跟鞋走过来:“谢时微,如果你刚刚的话是真心的,我接受了。”


    谢时微看着她:“赵小姐,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能穿越回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拦着当时的自己,或者和你一起骂他是个没素质的大混蛋。”


    贺钦打完电话回来,听见谢时微口中穿越二字,与王谷谷对视一眼,垂眸沉思。


    赵妍噗嗤笑了,举起香槟和谢时微的果汁杯碰了一下,算是接受道歉。饮尽,她看见谢时微的耳钉,有点兴趣:“你的耳钉很好看诶,哪里买的?还有货么?”


    谢时微摸摸耳朵:“我这副是限定款,要不我送给你吧,就当做给你赔罪。”


    贺钦微不可察地蹙眉:“这个你留着吧,买新的送赵妍。”


    赵妍眼珠转了一圈,哦呦一声:“怎么,莫非这是你送谢时微的?舍不得让他给我?”


    第29章 冲动 嘴唇贴住谢时微柔软,温热的耳缘……


    贺钦看了看耳钉, 道:“确实是我买的,九万多的东西,不能拿来给谢时微还人情吧?”


    谢时微怨念, 凑到贺钦身边悄声说:“你不是说送我吗?”


    贺钦低声说:“我送出去的东西,只能本人收着,一概不准转赠。”


    谢时微耳廓一麻,不自然地摸了摸耳钉,嘀咕贺钦事挺多。


    赵妍看不下去这俩人说小话, 带着众人走了。


    谢时微追上去:“赵小姐, 我挑新的耳饰送你吧,不过麻烦你等一等, 我马上要去分公司上班, 发工资之后第一时间给你买, 好吗?”


    赵妍笑笑, 摆手:“不用了,我也不缺珠宝,你以后好好做人就行。”.


    半下午, 众人吃着点心交流近况, 说累了便三三两两地去玩游戏, 品酒, 游泳,泡温泉,完全地放松下来, 聚会终于有了该有的氛围。


    周泽和贺钦一起打斯诺克,弯腰挥杆,身材线条一览无遗。


    谢时微坐在他俩身后的真皮沙发上嗑瓜子,看得一本满足。


    王谷谷和熟人说完话, 坐在谢时微身边,递给他一块草莓的:“吃吗?”


    谢时微挺喜欢吃蛋糕,道谢后便接过来,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依稀记得,上次见到王谷谷,她还骂他是傻逼来着。


    王谷谷倒没纠结这个,先开口了:“谢时微,你最近变化挺大的?”


    是个问句。


    谢时微:“…呃,对,我改邪归正了。”


    “为什么?感觉有点突然啊。”


    谢时微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试探的意味,装傻:“因为我善变。”


    王谷谷哈哈笑了两声:“哎对了,你记不记得你以前给我起的外号叫什么,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谢时微确定王谷谷是在试探他。


    王谷谷的意思就是贺钦的意思。贺钦怀疑他。


    谢时微笑了笑,胸有成竹:“丑圆规嘛,因为从世俗的审美标准来说,你长得不够好看,而且脸很圆。”


    王谷谷一口气没上来。


    还真知道啊!


    但谁要你解释了?!


    她气得一口气把蛋糕吃完了。


    谢时微:“这事是我不厚道,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喊你了,我就和贺钦一样叫你谷谷,好不好?”


    谢时微使出杀手锏眨巴眼睛卖萌,王谷谷无力点点头。


    谢时微又给她端了一块小蛋糕:“要不你有空来我家找我,我给你做造型吧,其实你无五官挺有特色的,很多模特都是这样,造型做对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谷谷是听人喊她丑孩子长大的,虽然谢时微也是这个意思,但脸上却只有大大的真诚,没有丝毫嘲笑,她摸摸下巴说:“行,下次有需要我找你,咱加个微信。”


    谢时微疑惑:“我有你好友。”


    王谷谷打开二维码:“不好意思,之前把你单删了。”


    谢时微:


    休息够了,大家从房间出来,重新聚在一起,等待晚餐开餐。


    餐厅设在室外临海的半开放式平台上。


    一望无际的大海延伸到天际线,海天交接处是一轮红彤彤的夕阳,层云被夕照染红,海鸥悠闲地穿行其中,鸣叫之音与海浪声相得益彰。


    谢时微被风景吸引,走到栏杆前远眺,眼中笼罩着一层很淡很淡的伤感。


    虽然他过得并不好,但他想念原来的世界。


    想他家门口的玉兰花,想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还有邻居阿姨做的馅饼。


    三月初,海风还是很冷,乍然刮来,冷得谢时微瑟缩了一下,忽然背后一暖,贺钦把外套搭在了他身上。


    “谢谢。”谢时微说。


    “不客气,晚餐过十分钟开始,你我加上周泽王谷谷,我们四个人一桌。”


    “好。”


    谢时微不说话了,披着外套安静地看海。


    贺钦看着谢时微精致的侧脸,问:“谢时微,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谢时微大脑正在放空,反应了一会儿,觉得贺钦话里有话。


    他转过头和贺钦对视。


    贺钦眼睛深邃,漆黑的瞳孔像黑曜石,似乎能看穿他隐藏的秘密。


    可谢时微还不敢说。


    这么惊世骇俗,超出常理的话一出口,他无法确定贺钦是否会相信他。退一万步讲,就算相信了,贺钦会站在他这边吗?还是会把真相告诉更多人,把他推向一个艰难的境地?


    “没有,我没什么话想说,贺钦,到时间了,去吃饭吧。”


    谢时微说完便转身走了。


    他并不知道,刚刚那几秒钟,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迷茫、挣扎和脆弱,悉数被贺钦捕捉。


    贺钦看着谢时微的背影,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冲动。


    他分辨不清这种冲动到底包含这什么,也许是探究,也许是靠近,也许,还有一点点保护。


    他的情绪也第一次被另外一个人如此牵动.


    谢时微的伤感来得快走得也快。


    就餐区,周泽打了个响指喊他,谢时微便屁颠屁颠坐在了周泽正对面,灿烂一笑:“周先生,感谢你把兆丰集团内斗的真相和线索透露给我爸,帮助谢氏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分内之事,告诉谢董也是为了更早揪出真正的罪犯。”周泽举起酒杯,“我干了,你随意。”


    谢时微面前也有一杯酒,他纠结了一下,拿起来啜了一小口,果然被这酒苦得皱了皱鼻子。


    周泽懒散地支着下巴:“喝不了洋酒?服务员,给谢先生再一杯果汁。”


    服务员走来:“请问需要什么口味?”


    周泽看了看谢时微:“这么可爱的小美人,樱桃的吧,美容养颜。”


    “好的,您稍等。”


    谢时微被周泽三言两语哄得心花怒放,和周泽热聊,听他讲他办过的案子和罚过的人,眼中写满崇拜。


    过了一会儿,果汁来了,贺钦和王谷谷也一起来了。


    贺钦一来便截了他的话头,和周泽聊起工作领域中的趣事,王谷谷在一家医药公司上班,时不时也插嘴讲点自己的事情,唯有谢时微还在家里蹲,只能干听。


    好在上菜的速度不慢,他一边吃一边听,并不无聊。


    主菜都吃完了,餐后甜点时间,贺钦和周泽一同去卫生间。


    解决完了,贺钦洗手,周泽对着镜子整理仪头发:“贺钦,你和小美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贺钦问:“小美人是?”


    “谢时微。”


    贺钦眯起眼看向镜子里的周泽:“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你们要是果真没什么关系,一年之后和平离婚,我就可以上了啊,谢时微还挺对我胃口的。”


    贺钦骂周泽不要脸。


    周泽无所畏惧:“你又不喜欢他,还不准我接盘?”


    “他当年死心塌地追你我就挺奇怪的,我也不比你差到哪去,他愣要在你这儿撞南墙。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家小美人今天偷偷看了我好多次呢,没准呢是打算换个目标。你当回好人,让兄弟爽一把呗。”


    贺钦气笑了,朝着周泽膝窝来了一脚。


    周泽一下跪下了:“草!你谋杀啊!疼死我了!”


    贺钦冷笑:“地毯这么厚,你疼个屁。”


    周泽见鬼一样:“不对劲,难道你对他有意思?”


    “不可能,”贺钦哼了一声,“我是怕你无福消受,你一屁股风流债,不怕他把你家给拆了?”


    两人再回到席间,谢时微觉得贺钦和周泽之间笼罩着一股对峙的氛围,他看看贺钦,脸比石头还硬,又看看周泽,似乎也没好到哪去。


    谢时微斗胆开口:“你们俩吵架了?”


    贺钦不答,周泽点头。


    谢时微懵了,看向王谷谷。


    王谷谷完全不care:“他俩从认识那天就老吵架,司空见惯了,一会儿就好了。”


    谢时微哦了一声,埋头把冰淇淋蛋糕吃完,继续短期樱桃汁喝。


    贺钦伸手夺过,喊服务员换一杯橙汁。


    “挺好喝的啊,为什么要换?”谢时微抗议。


    贺钦把服务员端来的橙汁搁在他面前:“这杯是鲜果鲜榨的,更健康。”


    谢时微喝了一口,嫌鲜榨橙汁苦。


    贺钦几乎在下命令:“苦也得喝。”


    谢时微大为不解但是不敢违抗贺钦,撇撇嘴喝了两口.


    夜幕降临,天色是泛着紫色的蓝,海旷远幽深,货船的灯火星星点点。


    如王谷谷所言,贺钦和周泽突如其来不愉快又突如其来地结束了,两人又聊了起来。


    只是,谢时微总觉得贺钦言语之间在和周泽攀比。


    周泽说他办完一个案子,贺钦变要说他搞定一个项目。周泽说他收缴多少赃款,贺钦就要说他项目盈利几百万。周泽说他带出了几个得力的手下,贺钦便要说他手底下有几个晋升的员工。


    谢时微之前从没见过贺钦这一面,像在家长面前争着表现自己的小朋友。


    有点幼稚,还有点,可爱?


    谢时微笑了,凑近贺钦:“喂,你干嘛一直和周泽抬杠啊?”


    月光照亮谢时微莹润的眼眸,贺钦陷入这目光中,忽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冲动。


    他想靠近谢时微,并且他确实这样做了,将嘴唇贴住谢时微柔软,温热的耳缘,一字一句道:“有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谢时微毫无征兆地被贺钦落下一个暧昧的吻,瞬间惊慌地从贺钦身边弹开,搓揉着自己发烫的耳廓,眼睛眨阿眨,胡乱嗯了好几声。


    贺钦满意地抬眸,看了周泽一眼。


    周泽肯定贺钦莫名其妙的动作是做给他看的。


    他在展示他和谢时微亲密的关系。


    就这还嘴硬说对谢时微没意思?


    鬼才信。


    第30章 吃醋 去看帅哥


    饭局将尽, 王谷谷打了个饱嗝,问谢时微什么时候去上班。


    谢时微算算日子,说下周就去。


    王谷谷善意提醒:“贺钦工作起来六亲不认, 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累死了。”


    贺钦凉嗖嗖地瞥了王谷谷一眼,王谷谷立刻闭了嘴。


    周泽却不怕贺钦,不怀好意地接上:“有一次贺钦项目进展不顺,让全项目组员工加班三天三夜, 第四天才把人放走。和他一起工作, 熬夜,饿肚子, 半夜紧急被喊醒开视频会出外勤都是特别正常的事儿。”


    谢时微心道也还行, 反正他打工的时候也过这种日子。


    easy。


    周泽又说:“他生气的时候特别可怕, 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 让你猜他的心思,猜对了还好,猜错就完了, 他能让你三天都睡不好觉, 天天做噩梦。”


    “一切就看咱们贺总愿不愿意怜惜你了。贺钦, 这么漂亮的小孩, 别在你手里累傻了。”


    谢时微看了一眼贺钦,贺钦正垂眸慢条斯理地吃那块冰淇淋蛋糕,一勺下去就挖了个边, 吃到嘴里也不知道有味儿没有。


    吃完,贺钦才抬起头一笑:“谢时微,你信他?”


    谢时微被这一笑晃了眼,愣了一会儿, 才点头说信。


    贺钦笑容消失:“既然这样,你就自求多福吧,如果做不好,趁早离开项目组。”


    谢时微瞬间感到一股寒意,刚刚的悸动抛之脑后,社畜病爆发,对着贺钦狂点头鞠躬,说:“您放心我肯定努力加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而后意识到不对,怒道:“不对啊贺钦,我是代表谢氏参与项目的,你又不是我老板,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


    周泽哈哈大笑,引得隔壁两桌朝他们这边看,问他笑什么。


    周泽道:“有只小猫急了在咬人呢。”


    众人不解,纷纷低头去找哪有猫,没找到,骂周泽有病。


    谢时微小脸一红,让周泽别再开他玩笑,强调他已经不小了,捧着果汁嘬起来。


    贺钦道:“知道自己不小了,就别双手捧着杯子喝果汁,这么大了,装可爱给谁看?”


    谢时微觉得自己被贺钦针对了,咬牙放下左手,右手颤颤巍巍地端着饮料:“这果汁这么大杯,这么沉,我单手拿不动!”


    三人朝果汁看去。


    杯子确实大了点,得有800毫升,主要是玻璃太厚实。


    贺钦从谢时微手中把杯子拿走,确凿感到了沉甸甸的重量。他单手拿得很稳,把杯子送到谢时微嘴边:“手不能提的谢少爷,我拿着,您喝吧。”


    还嘲讽上了!


    谢时微被贺钦今晚的阴晴不定整晕了,低头含住吸管,怨念地把橙汁喝光。


    贺钦另一只手搭谢时微椅子的靠背上,从周泽的角度看去,谢时微仿佛被贺钦完全圈在了怀里,是保护和防御的姿态。这倒是新鲜。


    谢时微在贺钦的关怀下被迫喝完了一大杯橙汁,撑得打嗝都是苦哈哈的橙子味。


    聚会结束,众人告别,周泽手贱刮了一下谢时微的下巴,塞给他一张名片:“小美人,哥哥走了,贺总要是欺负你,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做主。”


    谢时微羞涩一笑,刚想说一句好,转头看见贺钦在他身后,紧急咽下好字,矜持地挥了挥手.


    贺钦饮了酒,叫司机来接。王谷谷和他们一同走,司机先送她回了家,然后开上高架,走快速路赶往海湾别墅。


    贺钦和谢时微都坐在后排,谢时微吃饱了就容易犯困,车开得平稳,车里也热,他眼皮打架,最终一头栽倒了。


    倒在右边贺钦的大腿之上,险些砸了他腿上的笔记本电脑。


    贺钦合上电脑,低头看睡着的人。


    黑发柔软,后颈白皙,鼻梁秀挺,睫毛随呼吸起伏,左耳上的红宝石耳钉闪着昳丽的光泽。


    贺钦伸出手,轻抚上冰凉的耳钉,然后指尖不可控地向下,捏住谢时微的耳垂轻轻揉搓。


    很软,微热。


    谢时微皱了皱眉,哼哼唧唧不知说了点什么,脑袋在贺钦大腿上磨蹭,枕的位置越来越靠上。


    贺钦太阳穴猛地一跳,拎着谢时微的领子把人拽起来。


    谢时微迷迷糊糊地醒了,呆滞地看着贺钦,看了两秒,说了一句帅哥你谁啊,朝窗户的方向倒下了。


    贺钦无奈地打开冰柜,拿了瓶冰水一饮而尽,重新打开笔记本置于膝上.


    周日下午,张英俊约谢时出去,说要带他去酒吧看帅哥。


    自从谢时微把他和贺钦一年婚姻的约定告诉张英俊后,这厮就开始给他物色男人,说誓要给他找到幸福。


    谢时微立刻答应了,换了一件棕色夹克内搭粉色条纹衬衣,穿一条拉风小皮裤,蹬了双皮靴,哼着小曲下楼。


    贺钦在一楼小书房开会,谢时微路过,跟他挥了挥手。


    贺钦关麦,转动旋转椅面向谢时微:“穿成这样,你去哪?”


    谢时微道:“酒吧。”


    “去干什么?”


    谢时微低声一笑:“去看帅哥,英俊介绍的,据说拿过什么赛艇比赛的冠军。”他把手机里的照片给贺钦看,“长这样,我觉还挺帅,你觉得呢?”


    “一般,”贺钦冷冷回答,随手否了下属两份新鲜的提案,尽量平和道,“你去哪家酒吧?”


    “我把地址发你,英俊说那很好玩的,有空你也可以去玩玩。”


    贺钦脚尖点地旋转,极其冷漠地转了回去,留给谢时微一个黑漆漆的椅背。


    谢时微发了地址,腹诽贺钦没礼貌,乐呵呵地出门坐上张英俊的车。


    与此同时,王谷谷收到贺钦的消息。


    【这个地址,过去看着谢时微,另,张英俊也在。】


    王谷谷:【你越来越没底线了,跟踪这种事儿都能想出来?】


    贺钦回:【别那么多废话。对了,你没事和谢时微多聊聊,把周泽的光辉事迹告诉他。】


    王谷谷:【行,你陷入了。】


    贺钦回复:【滚。】.


    谢时微到了酒吧,张英俊领他直奔三层vip区。


    王谷谷一直跟车,跟到vip入口,眼看谢时微和张英俊丝滑进入,她则被拦下。


    她着急:“办卡多少钱?”


    门口保安说:“二十万。”


    “二十万???”王谷谷惨叫,火速给贺钦汇报。


    三秒不到,手机叮咚一声,银行卡到账二十一万。


    贺钦:【辛苦费。】


    王谷谷回复贺总大气,立刻开卡,两分钟后便进去了,手中还被塞进一个投票器。


    vip区堪称群魔乱舞,音乐震天,卡座挤满貌美如花的美女和帅哥,舞池里则是一群衣着暴露动作大胆的舞者,屏幕上还有每位舞者收到的爱心数量。


    王谷谷试着投票器,发送爱心给了一个戴着兔耳朵扭屁股的男生,男生立刻朝她抛了个媚眼。


    王谷谷哎呦了一声,赶紧把这玩意儿关机了,四下寻找谢时微,眼睛都快看瞎了,才在最角落的位置看见他。


    谢时微和张英俊挤在一起,旁边是一个挺壮实的肌肉男,三个人喝酒聊天,肌肉男不知道说了什么,说得谢时微笑靥如花。


    谢时微好像对此人颇感兴趣,扫了对方的微信名片加好友。


    王谷谷迅速拍了张照片发给贺钦。


    贺钦一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三下:【过去搅局。】


    她回:【贺钦你到底什么意思?谢时微缠上别人你不该高兴吗?】


    【我怕他被人拍到了,上新闻让我丢人。】


    王谷谷切了一声,过去假装偶遇,夸张地地跟谢时微打招呼,讨人嫌地挤在谢时微和肌肉男中间。


    谢时微正听肌肉男分享他学赛艇的经历,聊到兴头,被突然出现的王谷谷吓了一跳。


    张英俊和王谷谷以前是死对头,俩人不对付得很。


    看清她是谁之后,张英俊鼻孔朝天:“你能有钱来这儿?混进来的吧,等我叫保安把你轰走。”


    王谷谷把vip卡甩桌上,哼了一声:“老娘有卡。”


    谢时微眼尖,发现卡上赫然印着贺钦的名字缩写,惊讶:“贺钦的卡?”


    王谷谷一惊,火速把卡收了:“怎么可能,贺钦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谢时微摸不着头脑,想继续跟帅哥聊天,但王谷谷似乎和他看上了同一个男人,在中间挡着,硬要在他开口之后插一嘴,帅哥的兴致一下被搅没了,抱歉地说自己还有约,撤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谢时微幽怨地瞪了王谷谷一眼,忍痛看着帅哥离去。


    他不想白来,打算换个目标,王谷谷却嘿嘿一笑,拽住他开始讲周泽的风流韵事。


    谢时微只能坐着听,听完对周泽的好感值直接滑到负数。


    哎,可惜,但花心帅哥要不得.


    晚上回家,贺钦不经意间问:“玩得怎么样?”


    谢时微恹恹:“还说呢,遇见王谷谷了,她一来就把帅哥赶跑了,是不是你给她开的卡啊?vip挺贵的。”


    “有这回事吗?”贺钦眯眯眼睛,“可能吧,记不清了。”


    谢时微进浴室泡了个澡,换上睡衣吹干头发出来护肤。贺钦也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看书。有那么一瞬间,谢时微觉得这幅场景还挺温馨的,和他以前畅享的同居生活差不多。


    他问:“贺钦,你那有我办公的地方吗?听我爸的意思,他想让我直接带人去贺新驻扎。”


    贺钦:“那就我办公室吧,还有一张空桌,顶楼也有会议室,方便你带团队来。”


    谢时微沉默。


    “不敢?”


    谢时微哼了一声:“呵,怎么会,就这么办。”【你现在阅读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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