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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作者:陈往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41章


    辛瑷开车,去到傅西泽租住的城中村。


    傅西泽领着辛瑷来到出租屋门口,开门,按开全部大灯,看着破破烂烂的出租屋,傅西泽多少有一些亏欠之感,以前一个人过,胸无大志混吃等死问题不大,这社会饿不死他,他有祖宅一栋起居不愁,现在有了男朋友,他男朋友又是辛瑷,让男朋友跟自己住在破败城中村,傅西泽很是过意不去。


    他以前对钱没什么想法,感觉自己赚到的钱已经够养老了,但现在养一个辛瑷都不够。


    恨不得立马去奋斗。


    但奋斗是以后的事儿,咱先把恋爱谈明白吧。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傅西泽换好拖鞋进到室内,又给辛瑷拿了拖鞋,再牵着他的手一起进屋,关门,想着两人有一阵没来了,又去打开窗户通风。


    辛瑷在小小的出租屋转悠了一圈,说:“去给我调酒。”


    傅西泽很没好气:“喝什么酒啊。”


    辛瑷回:“莫吉托。”


    傅西泽默了默:“……我的语气是,不要喝酒。”


    辛瑷浅笑着回:“我按字面意思理解的。”


    傅西泽:“……”


    只能说中文博大精深。


    傅西泽只好换一个拒绝的理由:“家里什么都没有。”


    辛瑷去到冰箱,打开,傅西泽的冰箱现在不是满冰箱的酒,但好歹也半冰箱了,他回:“这么多酒。”


    傅西泽辩解道:“主要是柠檬啊、薄荷叶啊这些都没有。”


    辛瑷淡淡看了他一眼,低头翻书包,他从里边拿出一个小袋子,里边是两个小小的打包盒,一盒薄荷叶,一盒青柠,他把袋子递给傅西泽:“这不现成的吗?而且都洗好了。”


    傅西泽扬了扬眉:“……”


    哪里来的?!


    这一晚上他跟辛瑷差不多形影不离,也就上卫生间的时候分开了一小会儿,这么点间隙,辛瑷在意大利餐厅买到了新鲜洗好的薄荷和柠檬。


    西餐厅一般都会用到柠檬和薄荷当配料或者装饰,辛瑷为了让他调酒便直接在餐厅购买,而这种高档餐厅,食材挑选也严格,薄荷、柠檬都是批次最好的,因为是要用到的食材,洗得也干净。


    傅西泽甚至想到辛瑷见他回来还特意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久”,想来也不是在意他在卫生间呆的时间,而是为了让他心虚不去注意辛瑷买到的柠檬和薄荷。


    这小机灵鬼。


    傅西泽无奈极了:“这里等着我呢。”


    辛瑷清浅一笑:“我找侍者购买柠檬和薄荷说是要调酒用,对方干脆送了我一小份,不要浪费,快去调酒。”


    傅西泽能说什么呢,只能接过,薄荷和柠檬都有了,你没有了不调酒的理由,东西搁在这里不用也浪费,傅西泽应:“行,莫吉托。”


    辛瑷就笑。


    傅西泽拿了调酒工具去阳台那边的厨房洗,自来水哗啦啦流淌,他侧头看了一眼里边的辛瑷,唇角微微上扬。


    总感觉太子殿下心底各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手段或迂回或强硬,目的从来都能达到。


    傅西泽还是挺吃辛瑷这些小套路的。


    贼甜。


    辛瑷目的达成,很得意地吼了一嗓子:“麻烦给我的爱人来一杯Mojito。”


    但辛瑷五音不全,简单又朗朗上口的一句他吼出来居然是跑的,反正2013年的傅西泽压根没听出这是一句歌词,只以为他胡乱嚎了一句。


    傅西泽洗好工具便回到室内,莫吉托要用到大量的碎冰,家里没碎冰机,傅西泽先手动碎了波冰,再把要用到的金色朗姆酒、气泡水摆了出来。


    准备工作做好,傅西泽便开始正式的调酒。


    辛瑷就凑过来看他调酒,大晚上他有点泛懒,感觉站都站不直,他探手,勾着傅西泽,没骨头似的挂在傅西泽身上,就这样树袋熊一样挂在人身上看人调酒。


    傅西泽心想,身上挂个人怎么调酒,这不影响他操作吗,他瞥了辛瑷一眼,触及到那精致绝伦的脸,傅西泽突然觉得这种甜蜜的负担也不是不可以,被辛瑷搂着的感觉也不赖,傅西泽很快就说服自己“负重”调酒。


    他切出半个青柠,切块放入玻璃杯内轻轻捣出汁,再取薄荷叶涂抹杯口,又把薄荷放入杯内,加入白砂糖,倒入朗姆酒,剩下的半个青柠则压汁加入玻璃杯,搅拌混合。再倒入大量碎冰,加入气泡水,旋转搅拌,补满碎冰,最后放入薄荷叶装饰。[1]


    一杯莫吉托就调好了。


    傅西泽插入两根吸管,推到辛瑷面前:“莫吉托。”


    辛瑷看着各种原材料经由傅西泽的手一通捣鼓,就变成了一杯好看的鸡尾酒,始终觉得这是一个神奇又疗愈的过程,他端起酒杯,就着吸管吮吸一口,冰凉、微甜、清冽,这是一杯很适合夏天的酒,秋天又是另一种风味。


    他把吸管递到傅西泽面前,示意傅西泽喝一口他自己调的酒。


    傅西泽不是太赞同辛瑷喝酒,如今辛瑷递了过来,就想着帮辛瑷把这酒喝完,他也不客气,狠狠吸了一口。


    辛瑷见他吮了一口,又接过来自己吸一口,又递给傅西泽……


    两人歪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完了一杯莫吉托。


    莫吉托酒精度数并不高,但两人腻腻乎乎喝完一杯酒,又莫名的带了些微醺和酒意,辛瑷把喝到只剩下薄荷和碎冰的酒杯放到一边,单手捧着傅西泽的脸,凑过头,吮了一口。


    傅西泽的唇、傅西泽这整个人,都像是一杯莫吉托,冰冰的、清新又甘冽,傅西泽又刚喝了莫吉托,辛瑷感觉自己在傅西泽的唇上接着喝莫吉托。


    他浅浅喝了一口,又松开,笑吟吟看着傅西泽。


    傅西泽猝不及防被亲了一口,心头小鹿框框撞墙,耳根都有些红,这人怎么这样啊,突然就亲一口,也不给点提醒,可你看他酒后迷醉又带笑的脸,只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已经被撩醉了。


    昨晚辛瑷让他亲亲他,傅西泽没多想,无非是知道,辛瑷大抵觉得刚恋爱第一天表现不太好需要安慰,于是就……浅浅了一下脸颊。


    今晚很不一样,辛瑷主动亲了他的嘴唇。


    蜻蜓点水一般短暂易逝,又刻骨铭心。


    傅西泽觉得他永生都会记得这一晚的亲吻。


    感觉……很曼妙。


    太子爷实在太会了!!


    难顶啊啊啊啊啊!!


    辛瑷亲了傅西泽一口,在傅西泽唇上喝了一口莫吉托,本能地以为傅西泽会亲回来,在他这里接着一口喝莫吉托,但傅西泽没、动、静……


    辛瑷一脸迷茫:“你不喝一口莫吉托吗?”


    傅西泽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什么?”


    辛瑷道:“我现在是莫吉托。”


    第42章


    傅西泽听到辛瑷说“我现在是莫吉托”,神情错愕,茫然不解。


    什么意思?!


    倒也不是傅西泽太过迟钝,而是给撩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本身也不太敢往那方面想,刚谈上恋爱呢,慢慢回过味来便也get到了辛瑷的暗示,无非是刚才两人轮流喝完了一杯莫吉托,现在是要轮流把对方当莫吉托喝的意思。


    傅西泽喉结滚了滚,他俯下头,看向辛瑷。


    出租屋灯光偏暗,辛瑷眼神迷离,呼吸微乱,似乎是注意到气氛的暧昧和焦灼,他长而卷曲的睫毛扇了扇。


    那画面,无端端勾人。


    傅西泽心跳乱了又乱,他控制不住地捧着辛瑷的脸,亲了下去。


    辛瑷的唇,被半杯鸡尾酒染成了莫吉托风味,微凉、偏甜、后劲慢悠悠。


    这是傅西泽调的酒,又被辛瑷的唇混合出独属于自己的味道,当辛瑷主动邀请你去品尝这杯酒,那种情调和氛围能把傅西泽勾死,你们美院人真的好会谈恋爱啊。


    傅西泽心想,这绝对是他尝过的最好喝的莫吉托。


    傅西泽几乎是恋恋不舍地从辛瑷唇上撤开,又垂眸看他,眼神溺毙的温柔。


    辛瑷得到了想要的吻,低低笑了开来,原来当个正常人和傅西泽谈恋爱竟如此愉快,他微微抬头,看了傅西泽一眼,接着亲了他一口,品尝他唇上的莫吉托。


    傅西泽被调|教得很会,任由辛瑷亲完,又低下头主动去亲他。


    辛瑷接着亲……


    两人腻腻歪歪你亲一口我亲一口,直到唇上的凉意和酒意都淡了下去,只余一种暖热和躁动留存在心头在身体。


    正当情侣,出租屋,大半夜,喝了酒……


    那都不叫犯罪。


    那叫情之所至。


    辛瑷开始下半身托管了,我们成年人大半夜喝点小酒干点什么很正常。


    辛瑷淡淡地扫了傅西泽一眼,琢磨着把人拐上床的成功率多大,唔,其实不难的,傅西泽对他从来都很宠,这种事儿,想来也会听他的,傅西泽又确实喝了点酒,乱乱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俩是在父母、亲友、同学面前官宣过的正经情侣,公认的一对,开DO合情合理。


    下一秒,辛瑷理智回归——


    当个人吧,辛瑷。


    你男朋友年仅十八,跟你谈恋爱也就两三天。


    和你亲过,但连吻都没认真接过。


    拐上床不太合适吧。


    这可是你要过一辈子的男孩子,你现在拐他,莫名有种奔三老男人拐骗未踏入社会的纯情男大的既视感。


    辛瑷一通天人交战,最终选择忍住,总感觉,重生以后,一切颠倒。


    上辈子,隐忍克制的是傅西泽。


    这辈子,轮到他了。


    这或许就是因果吧。


    辛瑷浅浅一笑,光风霁月,坦坦荡荡,大灰狼到底还是放过了他刚谈上恋爱的男朋友,他寻思自己得冲点凉水败败火,便嗓音低哑地开口:“去洗澡了。”


    傅西泽倒是没觉得这话题不妥,亲出了反应下一步不就是去洗澡吗,他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嗯。”


    辛瑷说是去洗澡,就真的是去洗澡,他这人没拖延症,绝无可能说去洗澡磨磨唧唧玩一两个小时手机再去,他把洗护用品拿上,放到卫生间,又去拿换洗衣物,他上次拎了两个大箱子过来,东西带得很齐,在这里小住没问题。


    傅西泽见辛瑷收拾东西前去洗漱,便把调酒用的工具洗干净整理好,又拿了辛瑷之前买的床上四件套换上,换下来的则扔进洗衣机。


    约莫二十分钟,傅西泽把床铺好,辛瑷也洗漱完毕出来,傅西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辛瑷穿的是从家里拿过来的家居服,黑灰配色的条纹短袖,黑色长裤,没露腿了。


    ……我是大变态吧我关注的点好奇怪。


    ……这是我男朋友我对他的腿不感兴趣才比较变态吧。


    傅西泽眼尖地扫到了条纹短袖肩膀附近的微湿,辛瑷头发擦得不够干,偶尔会有水珠低落,傅西泽去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扔在辛瑷头上。


    辛瑷顶着毛巾看了他一眼。


    傅西泽没多想,只询问道:“要我帮你擦吗?”


    辛瑷立马乖巧坐好,能有男朋友代劳我干嘛自己动手,擦头发吹头发手会酸谢谢,这时候的辛瑷,半点不觉得自己是一八几的壮汉了。


    傅西泽朴素的观念里,照顾辛瑷理所应当,谈了恋爱更要把辛瑷当祖宗惯着,擦下头发而已,不费什么事儿,三两下傅西泽就擦好了,他拿了吹风机,哑声问:“要我帮你吹吗?”


    这话问完,傅西泽表情有片刻的微妙,大半夜的这话听着像是开了句黄腔。


    但是吹头发不用“吹”用什么?


    诶,奇奇怪怪的中文动词。


    辛瑷倒是没想歪,正沾沾自喜于自己上辈子的待遇回来了,他享受地伸了伸手:“来吧。”


    傅西泽开了吹风机热风,用手试了试温,等热风出来这才上手给辛瑷吹头发。


    傅西泽是个懒人,表现在吹风机上,他会特意挑功率比较大的吹风机,吹得比较快,辛瑷头发又厚又密,几分钟也吹干了,大帅哥连发质都很好,吹干之后干燥蓬松柔软,还挺好摸的,要不是怕辛瑷觉得自己怪怪的他都忍不住多撸两把,感觉像是撸一只乖巧漂亮的大型猫咪。


    而给辛瑷吹头发就像是给湿漉漉的小猫咪吹毛发一般,让人毫无抵挡力。


    辛瑷享受了一番男朋友的待遇,心情愉悦,他上辈子偶尔也会觉得傅西泽吹头发剪头发的技术是不是在哪里进修过,傅西泽就是能把人伺候得很舒服,俨然专业Tony老师,后来便觉得这可能是傅西泽为了照顾他刻意锻炼出来的技能。


    现在体验了一波,不得不说,有些东西是天赋的。


    十八岁的傅西泽朗诵这一块稀烂,但是吹头发技术不输后来。


    辛瑷甜甜地道谢:“谢谢男朋友,辛苦了。”


    傅西泽回:“客气。”


    给猫咪吹毛发这种活很疗愈啊,要不是怕被骂变态他能包圆。


    辛瑷吹干头发便按部就班地进行晚间流程,他把头发塞在耳朵后,找出那一大罐没开封的Lamer给自己抹脸抹身体。


    傅西泽瞥了一眼没太在意,去拿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衣柜打开,里边塞得满满当当的绝大部分都是辛瑷的衣服,傅西泽怔怔的有些出神,不久之前,辛瑷把这些东西搬来,他都感慨于这位十八岁才认识的竹马太过自来熟,现在,他只能佩服辛瑷的先见之明,这样辛瑷来这边过周末很方便。


    想着这些琐事儿,傅西泽拿上衣服,阖上衣柜,去洗澡了。


    辛瑷擦完保养品,把自己扔在床上,床单被套都是他自己挑的,颜色是非常高级耐看的灰色,用料是质感很好的全棉高织,被洗过暴晒过味道清新好闻,好的床上用品体验感max,很松软很舒适。


    辛瑷在床上欢快地打了个滚,这才从床头柜里把iPad拿出来,充电开机,在APP上记日记。


    傅西泽洗漱干净出来,就见到辛瑷趴在床上玩iPad,他小腿扬起,轻轻晃荡,宽松的家居裤堆叠在膝盖处,那对腿儿,又白又直,一下一下地在那晃。


    傅西泽口干舌燥。


    ……我到底还是看到辛瑷的腿。


    傅西泽不动声色地别过脑袋,拿了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辛瑷听到动静,加快速度把日记记完,又按熄了屏幕,把平板扔到一边,然后,转过身,盘起腿,饶有兴致地看傅西泽吹头发。


    傅西泽头发很短,大功率的吹风机随便吹一吹就干了,他放下吹风机,看了辛瑷一眼,来到床边,这一次没睡一点小边边,大大方方占了半个床位。


    辛瑷感受到另半张床的下陷,想了一下,便也跟着钻进被窝,又拱了拱身体,把大半身体歪在傅西泽身上。


    傅西泽斜了他一眼,琢磨着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深更半夜、喝了酒的情侣、又洗得这么干净、不久之前甚至亲得彼此身心躁动……气氛铺垫得刚刚好,不发生点什么都不合适。


    辛瑷枕在傅西泽怀里,手更是搭在傅西泽胸口,他感觉自己就是盘丝洞的小妖精,摆在他面前的是唐僧肉,吃一口就能长生不老,辛瑷根本抵挡不住这种诱惑,他也想吃傅西泽肉,吃不到,舔两口也好啊。


    要是真舔两口,这是什么绝世油腻男orz。


    辛瑷无奈,就只能凑过头,亲了亲傅西泽的下颌,至少脖子以上很纯洁。


    亲人下颌于辛瑷而言不过是饮鸩止渴,辛瑷更馋了,馋也吃不到,辛瑷只能丧气地把脑袋埋在傅西泽怀里,我各种躁动,男朋友岿然不动。


    这一幕大概就是奔三老流氓和他的纯情男朋友……吧?!


    诶,难顶啊啊啊啊啊!


    睡了睡了,梦里什么都有。


    这一晚上,傅西泽和辛瑷喝了酒又亲来亲去,之后又去洗澡,本能地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也不是说要做全套,就是……他可以给辛瑷用手或者用口,他确信他能让辛瑷快乐。


    上到床上,辛瑷拱到他怀里亲了他俩口,更坚定了那方面的意思。


    然后,辛瑷睡、着、了。


    傅西泽:“……”


    傅西泽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撩硬就睡的渣男。


    关键你还得抱着这渣男睡,这渣男对你而言充满了神奇的吸引力,从外表到内在、从手感都气味,都是在往你性癖戳,俨然一颗大型春药。


    你得磕着春药睡。


    这怎么可能?!


    傅西泽探手,关了灯。


    夜色并没有让傅西泽平静下来,只有躁动、难耐、焦灼、煎熬……


    失眠了。


    从小到大,傅西泽的人生字典里只有睡不够,没有睡不着,他沾床就睡,却还是在这样的深夜里,搂着辛瑷,失眠到了三四点。


    第43章


    六点半,辛瑷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叫醒,周边漆黑一片,他整个人埋在傅西泽怀里,傅西泽也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周末,没什么事儿,睡到日上三竿最正常不过,他男朋友可是附中出了名的睡神。


    辛瑷很快不在意了,接着睡。


    十一点,辛瑷再度醒转,这一次睡不着了,他开始观察傅西泽。


    倒是没惊叹傅西泽的美颜盛世,而是惊叹于傅西泽的睡相,辛瑷现在整个人侧着,他被困在傅西泽怀里,傅西泽右手搂着他的腰,双腿则将他的双腿夹住,考虑到这人这么大块头,不论手和腿都挺沉的,这样一整个将他夹住,辛瑷有种被兽夹夹住的小白兔既视感。


    说起来,傅西泽上辈子刚到他身边那会儿,辛瑷没少因为他的睡相大发脾气,他情绪本就很不稳定,性格也阴郁古怪,一觉睡醒,这个人对你或搂或抱,或是将腿架在你身上,或是整个人压着你,你真的只有暴躁和烦乱。


    怎么睡的?!白天不动晚上睡觉多动症吗?


    其他方面可以改,但睡相根本调整不过来。


    傅西泽也没调,他选择避开。


    辛瑷后来根本看不到刚睡醒的傅西泽,他醒的时候傅西泽已经起床了,后来工作忙更是早早去加班。


    现在,被夹住就被夹住吧,这种紧紧相贴的睡姿也挺腻乎的,以后他还可以体验到一觉睡醒被傅西泽搂着、抱着、压着,全凭傅西泽自由发挥。


    如是想着,辛瑷微微仰起头,轻轻亲了一下傅西泽的下巴。


    傅西泽给这么一亲便也醒了,他昨晚失眠严重,后来三四点困得不行才勉强睡着,之前早八调出来的生物钟就不好使了,如今刚睡醒也是困倦得不行,表情都是木的,盯着辛瑷好看的脸发呆了几分钟才慢慢反应过来。


    哦,我昨晚因为性|欲太过旺盛失眠了。


    这真是离谱的体验。


    他欲望其实不重的,要不是不定期纾解会梦遗他都懒得自己弄,因为很麻烦,得先把床单被套换一遍,洗澡,折腾一个小时,再把床单被套换一遍,洗澡……


    这工作量,简直了。


    而且他性格偏冷不容易被刺激,好半天都没冲动。


    他又比较懒,实在懒得搞,人类真的需要性|欲吗?


    而和辛瑷在一起的感觉,唔,我他妈居然能接收到性刺激,合着我真的是年仅十八随时随地都能来一发的年轻小伙子。


    就是这刺激真不是时候,大半夜无处发泄,失眠到了三四点。


    辛瑷见傅西泽呆滞放空的双眼逐渐恢复神采,便也知道,这人彻底清醒,他笑着打招呼:“男朋友,昨晚睡得好吗?”


    傅西泽:“……”


    傅西泽不想说话。


    人渣,撩完就睡。


    辛瑷和他是肉贴肉的睡姿,他能清晰地察觉到傅西泽的生理现象,辛瑷满脑子都是,要不要用膝盖蹭蹭,但这操作属实猥琐,辛瑷不好动作,也就只敢想想,想完辛瑷言笑晏晏地道:“可以松开我了吗?”


    傅西泽突然意识到,他睡相很是不雅,手搂着人就算了,双腿竟紧紧绞住辛瑷的腿,把辛瑷整个人硬控在他怀里。


    傅西泽骤然陷入沉默:“……”


    行吧,合着我才是人渣。


    白天我把男朋友当祖宗惯着,晚上睡觉,我才是祖宗。


    傅西泽悻悻地收回四肢,又佯装有事地微微坐起,摸手机查消息。


    辛瑷身体自由了,又把身子往傅西泽身上拱,整个人靠在傅西泽怀里。


    傅西泽淡淡看了他一眼,由着他去了,他男朋友主动、热情、黏人,和辛瑷谈恋爱的感觉,大概就是……你贫瘠苍白的生活因他而绚丽多彩。


    辛瑷则划开他的手机,输密码进去,又戳进Q。


    傅西泽对此习以为常,他对辛瑷不设防,也没什么隐私可言。


    辛瑷戳群聊,进到他们这一届计算机系的大群,这种群傅西泽刚开学就被拉了进去,但他全部的群都开了消息免打扰,辛瑷想着正事儿,在大群里吼了一嗓子:“@全体人员,今天晚上辛瑷请傅西泽这边的亲友吃饭,想来的都可以来。”


    这个点,学霸们都醒了,刚开学学业没什么压力不少人都赖床玩手机,被@也纷纷冒泡,消息刷得飞快——


    “本人?”


    “这一看就是辛瑷的口吻啊,你指着傅西泽给你打这么多字?”


    “这么快就办婚宴了吗?”


    “份子钱要随多少啊?”


    辛瑷觉得计算机系的同学怪好玩的,他干脆拿过傅西泽的手机,爆手速打字——


    “是辛瑷。”


    “不是婚宴,婚宴肯定会更隆重,只是简单请同学吃饭。”


    “不用随份子钱。”


    “大概下午四点,我去宿舍楼下接你们。”


    大一,又是2013年,微信还没做起来,Q才是主流社交软件,当代大学生挺爱水群的,周六闲得无聊不如水群凑热闹,尤其这还是辛瑷和傅西泽的热闹,当初他俩定情发喜糖的消息还是从这群里扩散出来的。


    “热烈欢迎太子殿下。”


    “恭贺太子爷和太子妃新婚!”


    “新婚快乐。”


    “这种婚宴我要去见证一下。”


    辛瑷见这些同学开始起哄他跟傅西泽新婚,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道:“快来吃饭。”


    “都是同学,不用客气。”


    傅西泽这人比较孤僻冷漠,开学时间又不算长,他相熟的只有三位室友,酒友们勉强也算混了个脸熟,上个礼拜打篮球也算认识了点人,此外就是同学……


    这些人当中难免有人周六有其他安排,又或者不太好意思来蹭饭。


    辛瑷这么一喊,计算机学院来了九个人,加上三位室友,一共十二个。


    辛瑷又开始询问大家对酒店的意见,他从他妈妈那里收的安利够用很久,这会儿把合适的酒店列出来问问同学想去哪家,计算机系同学纷纷表示——


    “有的吃就不错了,不挑。”


    “您做东,您看着来。”


    辛瑷便定了一家风评不错本人还去吃过的酒店,他暑假在那边吃过同学的升学酒,味道还行,定这家不容易翻车。


    敲定具体的酒店,辛瑷又打电话过去订包厢,又给老管家应真打电话说了下这事儿让他帮忙安排司机和车去接同学吃饭。


    处理好这些琐事,辛瑷和傅西泽才起床洗漱出去吃饭。


    两人在城中村沿街的店面逛吃的。


    辛瑷看到了一家卖煎饼馃子的路边摊,他有点想试试,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煎饼馃子。


    傅西泽随他去了,刚睡醒的早午餐,食欲一般般,吃点煎饼馃子也还行。


    两人要了两副煎饼馃子,辛瑷手头有零钱,便直接付了账。


    傅西泽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摆摊的是个老奶奶,她动作麻利地浇面糊、摊饼、敲蛋、铺上酱料、洒上葱花、放馃子、卷饼、拆分……动作一气呵成。


    一套煎饼馃子弄好,她用纸袋装上,又用塑料袋打包,再递给辛瑷,接着去做下一份。


    刚做好的煎饼馃子热气腾腾的,辛瑷等放凉一点再吃,傅西泽那份很快也做好了,两人拿上煎饼馃子便打道回府,辛瑷打开包装就着手头的煎饼馃子吃了起来。


    加了鸡蛋的面皮口感软嫩,馃子却酥脆,配上葱花和独家酱料,交织出丰富的口感。


    这未免也……太好吃了。


    辛瑷满目惊艳,一套煎饼馃子吃完,他意犹未尽,他思考了两秒,说:“我再去买一套。”


    傅西泽也吃了大半,仔细回味,也就那样吧,普通煎饼馃子的味道,从小吃到大没觉得这家煎饼馃子有什么不同,但辛瑷从来没吃过啊,满满都是新奇,傅西泽便也只能跟辛瑷一起再去买一套煎饼馃子。


    辛瑷又要了一份煎饼馃子,这一回没急着回去,就在旁边站着吃,吃完他觉得我还能再吃一套,于是又要了一套,这一次心满意足,慢悠悠边走边吃。


    傅西泽:“……”


    我那煎饼馃子吃三套的富二代男朋友。


    一时之间,傅西泽不知道该感慨“太子爷未免太接地气了,沉迷煎饼馃子”,还是该吐槽“有钱人好会享受,煎饼馃子一口气吃三套”。


    两人简单解决了一下午餐,便回到出租屋各忙各的,傅西泽惯例敲代码,辛瑷则开始完成每天的绘画练习。


    三点,两人动身去学校接人,辛瑷的车在这边放了挺久,积了一层灰,载人不太好,辛瑷先开车去洗,他开的是劳斯莱斯,这种车普通的洗车店通常不接单的,小本经营要是洗车出事儿都不够赔,好在也有常去的洗车点,辛瑷把车开去简单冲洗了下表面的灰,再和老管家应真安排的车汇合,一起去学校。


    四点,辛瑷准时出现在计算机学院的宿舍楼下。


    辛瑷和傅西泽的恋爱,本就谈得高调又张扬,听说今天辛瑷请吃饭,不少在宿舍的学生都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看辛瑷的车队。


    四辆千万级别的豪车,不同的牌子,一起开进学校,停在男生宿舍楼下,那场面特别震撼。


    众人议论纷纷——


    “婚庆也不过是这种排场。”


    “婚庆不见得有这排场好吗,这可是一千多万的车,还是四辆。”


    “讲真,太子选妃,选谁谁都可以吧。”


    “关键辛瑷不仅是有钱,他长得帅,性格也很好啊。”


    辛瑷把车停好,打算去找傅西泽的同学。


    傅西泽进到学校就在Q上跟室友说了一声“到学校了”,这会儿人刚好下来,辛瑷和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便让他们上车,载他们去饭店。


    辛瑷那辆劳斯莱斯装的是傅西泽以及傅西泽的室友,其他同学则分别坐在另三辆车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学校去到订好的饭店。


    十四个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辛瑷便只开了一桌,包厢里的大圆桌,大家坐一块也热闹。


    服务生把菜单拿过来,大家挨个点菜,辛瑷作为东道主,最后又加了一堆菜,还另外要了饮料、酒、果盘。


    一伙人到得挺早,等餐又难免无聊,只有果盘上得快一点,但果盘又不算正餐,辛瑷便组织大家一起玩桌游,狼人杀,葛京当主持,小纸条写身份让大家抽,辛瑷抽到了预言家。


    辛瑷玩狼人杀当预言家比较苟,只要苟住每夜都可以测一个人,胜算非常大,他玩游戏也是认真在玩,测的都是怀疑的人,哪怕很想测一下傅西泽看看他的身份都没浪费机会,而是大局为重,认真游戏,又适当带带节奏。


    傅西泽玩得也比较苟,也不能说苟,他天生话不多,轮到他他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基本不进行语言输出,反倒有点恋爱脑,时不时跟辛瑷投,看着像个好人。


    学霸们玩狼人杀胜负欲还挺重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阐述起来也条理分明,局面比较混乱,辛瑷也不是什么幸运预,他前两轮都没验到狼人,所以玩得比较艰难。


    从第三轮开始,辛瑷才验出狼人,又开始带节奏把这名狼人以及站他的人都投了出去。


    在把心目中最后一只狼投出局之后游戏居然没结束,辛瑷有些诧异,这才想着验一下傅西泽。


    淦,狼人在身边。


    辛瑷跳预言家了:“傅西泽,我是预言家,我之前都没怀疑过你,刚才才验了你的身份,你是狼人。”


    傅西泽就坐在辛瑷身边,辛瑷抬起头,笑吟吟看他,语调暧昧:“你死还是我死?”


    周边纷纷起哄:“哇哦,相爱相杀。”


    辛瑷觉得用词不太吉利,想了想,还是改口:“你赢还是我赢?”


    傅西泽淡声道:“我怎么舍得你输?”


    包厢内起哄声更热烈——


    “哇哦,这不亲一个。”


    “罗密欧与朱丽叶。”


    “好甜啊!”


    傅西泽冷冰冰道:“开始投吧。”


    辛瑷投了傅西泽,其他人也跟着投傅西泽,就连傅西泽也投了自己。


    随着傅西泽被投出局,这局游戏才结束。


    平民大获全胜。


    一局狼人杀玩完,菜也开始上桌。


    刚一起玩了一把桌游,同学之间关系亲厚了许多,餐桌上也不缺话题,辛瑷跟计算机系的同学一边干饭一边复盘刚结束的游戏,再聊一聊这家店的菜,气氛融洽。


    在座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非常能吃,菜上完,转一圈,空了。


    辛瑷挺喜欢这种吃饭的氛围,得抢,绝不会浪费,而且抢到手的菜似乎更美味一点。


    不过,作为东道主,辛瑷还是在服务生过来的时候把评价好的菜又各加了一盘,得确保每个人都吃撑。


    吃了一轮,垫了垫肚子,大家又开始喝酒。


    辛瑷要开车,婉拒,由傅西泽陪着喝,喝的是啤酒,只稍微喝一点,彼此之间不怎么灌酒敬酒。


    一顿饭下来,也就喝个一两瓶啤酒,对于很多男生而言,喝个一两瓶压根没什么反应。


    而这种局通常分两部分,吃饭+电影/电玩城/KTV等,难得出来一趟总得玩得尽兴。


    辛瑷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又询问同学们的意见,看看后续安排:“时间还挺早的,你们看看去哪玩,这附近就是商场,电影院、电玩城、KTV这些都有。”


    顿了一秒,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有家射箭俱乐部也在这边,我还有会员卡,你们想试试也可以带你们去玩。”


    电影院、电玩城、KTV这些大家通常都去过,就算没去过这种比较大众的娱乐大家也有的是机会去尝试。


    射箭不一样,小众又冷门,十年后好一点,2013年大家没怎么听说过射箭俱乐部,但北京这样的一线城市,娱乐发达,能玩的很多,再小众的项目都有人玩。


    计算机系的学霸们都很想去见识一下射箭俱乐部,听着就很酷。


    辛瑷买好单,便领着人去到那家射箭俱乐部,距离很近,就在另外一条街,不需要特意开车,走个十几分钟吧,一伙人浩浩荡荡地晃去那家俱乐部。


    这一路,大家随意闲聊,同学纷纷咨询起来:“射箭难吗?”


    辛瑷道:“非常简单,学一下基本动作,框框射就是了,大家都是业余的,射着玩,我有发小是射箭队的,基本的动作要领我会一点,我可以教,俱乐部也有专门的教练。”


    同学又问:“时间够吗?”


    辛瑷连连点头:“够的够的,主要这算是运动项目,体力活,撑死射个一小时,体力耗尽,射不动了。”


    这话说完,辛瑷怪不好意思的,明明没喝酒,却感觉喝醉了在说胡话,问题是,射箭不用射这样的动词用什么。


    傅西泽跟在辛瑷身边,带领着大部队走在前头,他看到辛瑷微微酡红的脸颊以及不好意思吐舌头的小动作,这才听出其他意思,他只觉得辛瑷可可爱爱的。


    平时对他各种骚话连篇,“睡了一百五十六次”这种话张口就来,这种正经但是听起来有些暧昧深意的话,他意识到了,居然会脸红。


    其他同学倒是没注意,聊的是射箭这项运动,一般人压根不会往那方面想,真往那方面想大家也不会说出来,除了显得自己下流没任何用处。


    约莫一刻钟,辛瑷便也带着人来到这家射箭俱乐部,他有会员卡,和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也相熟,他刷了自己卡上的余额,又跟教练打了下招呼让他们教一下自己同学。


    他带来的同学大概率是一次性体验性质的,不会办会员卡,你不特意跟教练打招呼,教练可能只跟你说一下简单的注意事项以及基本安全问题,射箭真正的动作要领他懒得讲,一分钱一分货,糊弄呗。


    同学难得来一趟,能学还是学一点呗,射中靶子也比较有成就感。


    教练纷纷答应了下来,辛瑷不仅是会员,他射箭挺厉害的,跟他们关系也熟。


    一路去到靶场,辛瑷也看到透明玻璃柜里自己寄存的器材,红黑配色,酷炫拉风,他好笑道:“这是我的,感觉我好中二啊,器材配色和造型都好夸张。”


    又指着另一把蓝色的器材,道,“这是我发小的,我来射箭完全是因为我发小从小是射箭队的。”


    发小的兴趣爱好,你自然会跟着了解一点,辛瑷会跟许尤去听相声,也会跟周宴深来射箭。


    辛瑷生性要强,从小就自己鸡自己,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射箭他也会一点,当然,受限于天赋,不可能进到专业的射箭队当运动员,主要是兴趣爱好,偶尔玩一玩。


    辛瑷取出了自己的器材,给大家说了下注意事项,又开始进行动作示范。


    他跟周宴深这种国家队选手混了这么多年,射箭动作又帅又标准,而且真的花时间练过,准头很好,十八米、四十厘米的靶,他直接命中红心。


    周边男同学无不惊呼——


    “艹,这真的帅。”


    “好强啊天呐。”


    “射箭确实好酷。”


    “太子殿下真的什么都会。”


    辛瑷示范了下动作,又开始进行动作讲解。


    教学霸的好处是……他们记忆力领悟力都一流,说一遍他们就懂了,就看身体跟不跟得上,辛瑷跟教练一起在旁边帮忙调整动作。


    辛瑷把自己的器材递给傅西泽,他则在一旁指导:“沉肩、坠肘、转臂……OK,射……”


    箭矢“咻”的射了出去,正中靶心,教傅西泽这样的学生很有成就感,不论理解能力还是身体素质都太顶了,他各种夸:“真的好厉害,教一遍就会。”


    然后,又拿起相机,给大帅哥拍照。


    傅西泽不止一次觉得辛瑷谈恋爱情绪价值拉满,长得好、能吃、性格好、还各种夸夸夸给你拍照。


    他射的是入门级别八米、八十厘米的靶,和十八米、四十靶是两种的概念,他连靶纸都巨大一张,靶子近在眼前,而且他用的还是辛瑷的器材,这种器材跟俱乐部提供的完全是两种性质,明显是专业级别,他随便瞄一下就中。


    但辛瑷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你,对你不加掩饰的欣赏,你就是会觉虚荣心爆棚,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很强。


    算了,别膨胀了,你射的是近在眼前的大靶纸,十八米、四十的靶你直接脱靶。


    辛瑷教完了傅西泽,又去教其他同学,他要确保每一位同学都能掌握动作要领射中八米的靶,同学也不负众望,没多久大家都上手,很快就射中,虽然很多时候也脱靶,但射中的概率提升了。


    体验的话,跟辛瑷描述的略有出入,不用一个小时,只需半个小时,累倒一大片。


    这确实是一项运动,很耗体力,但运动令人快乐,射箭又确实超酷,大家玩得都挺开心的,就是明天可能会乳酸堆积导致胳膊酸。


    在射箭俱乐部泡了一个多小时,众人玩累了便也回去,辛瑷去取车,又和请来的司机一起,把同学都送回学校。


    十点,辛瑷的车队抵达男生宿舍楼下,辛瑷跟他们一一道别,这局才散。


    辛瑷给司机道谢,又封了红包,才让他们离开。


    处理完这些琐事,辛瑷回寝,傅西泽送他回去。


    傅西泽想着不能厚此薄彼,他跟辛瑷两边同学得一碗水端平,便道:“明天我请你那边的同学吧,你看看多少人,去哪儿。”


    辛瑷偏头看他一眼。


    傅西泽嗓音清淡:“不是你说的吗?该有的流程都要有。”


    辛瑷笑了一下:“确实是这个理儿。”


    顿了顿,又补充,“我今晚就去问。”


    傅西泽道:“行。”


    两人商量了一下明天请辛瑷这边的同学吃饭的事儿,便也抵达辛瑷宿舍楼下。


    傅西泽催辛瑷上楼:“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辛瑷这一天,排得满满当当,又射箭一小时,还挺充实的,这会儿确实有些疲累,但再怎么累,辛瑷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望着傅西泽,低低请求:“今天不亲一口吗?!”


    第44章


    傅西泽怔住,跟辛瑷谈恋爱以后,辛瑷确实不再每天check一遍他的心意了,但辛瑷开始每天要亲亲。


    傅西泽心脏都要化了,他唇角翘起,又凑过头,大大方方在辛瑷唇上亲了一口,动作已然驾轻就熟。


    辛瑷被亲了,就笑,傅西泽越来越上道了,他笑吟吟跟傅西泽道别:“走了啊!”


    傅西泽“嗯”了一声:“明天见。”


    辛瑷回:“明天见。”


    辛瑷转身上楼,手在空气里随意地挥了挥,当做道别,其实依然很想跟傅西泽腻在一起,但他得早点回去,这样傅西泽才能快点回寝室洗澡睡觉。


    傅西泽目送着辛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又等着他回到宿舍,从窗口朝他挥手打了下招呼,这才转身离开。


    辛瑷则杵在窗边,看傅西泽的身影渐渐从视线里走远。


    程炀受不了,被这对热恋小情侣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好笑着调侃:“天天看,还看不够啊?!”


    辛瑷转身看他,浅浅一笑,供认不讳:“看不够。”


    曹艺舒在一旁摇头失笑:“你跟傅西泽真的是我看到最黏糊的一对。”


    辛瑷大笑着承认:“辛瑷跟傅西泽永远热恋。”


    程炀接着搓鸡皮疙瘩,这也太腻乎了,但程炀又多少有些意外,军训一个月的相处,他感觉辛瑷并不是这样的人,辛瑷并不恋爱脑,他道:“辛瑷,我一直觉得你清醒又理智,真的没想到,你谈恋爱的时候这么的上头。”


    辛瑷回到桌子前,打开衣柜,一边收拾换洗衣服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他是从十年后重生回来的辛瑷,并非年仅十八岁自由散漫的辛瑷,程炀感觉有所不同很正常。


    至于他跟傅西泽,也是截然不同的。他对傅西泽,始于前世的爱和亏欠,他一心想着弥补,真和傅西泽谈,依然很快乐,傅西泽这人挺有意思的,对他也从来都是又尊重又宠,此外,因着前世辛瑷对傅西泽了解不多,更有一种探索感和新鲜感。


    两人热恋得理所应当。


    辛瑷轻笑着感慨:“我只对傅西泽这样。”


    程炀愣住,那一瞬间,他察觉到的是辛瑷对傅西泽的深深爱意。


    这或许才是爱情。


    而非大学生因为寂寞无聊开始的恋爱。


    程炀神情郑重了许多,也不再打趣这种事儿,只笑呵呵聊起了辛瑷今天请吃饭的场面:“你们今天玩得怎样?这事儿,还挺轰动的,论坛、群、空间、朋友圈、甚至私底下都在聊你的车队,他们都在说,富二代搞男同就是不一样,轰轰烈烈。”


    辛瑷就笑。


    他和傅西泽恋爱谈得大大方方,也普普通通,请朋友吃饭是恋爱常规流程,但架不住辛瑷有钱,前来接人的车都是千万级别的豪车,这就显得很高调很张扬。


    辛瑷道:“去吃了顿饭,饭后去射箭了,玩得还可以。”


    程炀讶异:“居然去射箭了,这娱乐真是耳目一新。”


    辛瑷笑着回:“饭店附近恰好有一家射箭俱乐部,吃完饭大家聊了聊,就|去|射箭了,想着射箭多新鲜啊。”


    程炀点头:“确实新鲜。”


    辛瑷陡然想到正事儿,顺势邀请道:“对了,明天傅西泽请我们这边的朋友吃饭,你们有空吗,有空务必过来。”


    程炀道:“必须用空。”


    曹艺舒则道:“虽说已经见过一回了,但还是吃顿饭认真把把关,看看把我们太子殿下勾得神魂颠倒的大帅哥具体如何。”


    辛瑷哈哈大笑:“没问题。”


    程炀昂着头,神情颇为得意:“明天,轮到我成为全校的谈资。”


    辛瑷无奈地摊了摊手。


    接下来,辛瑷又去敲其他宿舍的门,询问其他同学明天要不要去吃饭。


    辛瑷住的是混合宿舍,两个系的同学都熟,所以,他不仅问了油画系的同学,也问了服装设计系的同学。


    明天下午四点,傅西泽请吃饭,想来就来,不用客气。


    问好了这两个专业的同学,辛瑷又想到,大二那会儿,他念双学位,在雕塑系也结识了两位好友,辛瑷现在不可能再去修雕塑系的双学位,以后和这两位好友连认识都没机会,错过也可惜。


    辛瑷思考了两秒,还是上到Q,去美院的大群里找到他们,私戳,说是很欣赏对方的画作想认识他们,进而发出邀请,询问他们俩明天晚上傅西泽请吃饭,要不要过来。


    这两人受宠若惊,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油画系的辛瑷,却从不觉得会有交集,面对这份私人的邀约,两人很是惊讶,但还是爽快地同意了下来。


    同一所美院同一届的同学,很容易相熟,而感情这玩意儿,多处处,就处出来了。


    至于安稀元,周末他并不在宿舍,辛瑷也没想过邀请安稀元。


    热热闹闹的官宣宴,没必要请仇人膈应自己,有些人会慢慢淡出你的人生,珍惜身边的人就好。


    辛瑷敲定好大致人数,又拉个小群,商量饭店安排,以及饭后娱乐项目。


    辛瑷这边的同学听说今天辛瑷吃的那家饭店味道不错,便也选择了这家饭店,反正没吃过,辛瑷他们试过觉得不错也不容易翻车,连娱乐项目也都选择了射箭,真的没射过箭,听着就挺好玩的。


    这个小群傅西泽也在,他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辛瑷的安排很棒,他这边的同学也都好评无数,狼人杀好玩,饭菜好吃,射箭超酷。


    于是,一模一样的流程,周日也上演了一遍,一碗水端得特别平。


    饭桌游戏玩的也是狼人杀,但和昨天不同,辛瑷和傅西泽都抽到了狼人。


    傅西泽表现和昨天不太一样,昨天他和辛瑷处在对立面,恋爱入脑,发言不太积极,不想背刺辛瑷。


    今天不然,他表述或许相对简单,但逻辑缜密,在引导大家投票上也颇为积极,辛瑷本身就属于游戏玩得很好的类型,有这种神仙一般的队友,狼人夫夫在饭桌上嘎嘎乱杀。


    好人全凉,狼人大获全胜。


    这顿饭辛瑷原本想买单,最后是傅西泽买的,连同射箭俱乐部要充的卡,也是刷的傅西泽的卡,司机的红包可给可不给,但傅西泽都给了,他还给辛瑷塞了个大大的红包。


    辛瑷捏着厚厚的红包,大晚上开始担心他男朋友的财务问题,他请吃饭的那家饭店人均不便宜,辛瑷今天请的人比昨天还多了两个,射箭馆充卡更是两三千的充,还有给司机的红包,给辛瑷的红包。


    辛瑷发出灵魂拷问:“你还有钱吗?”


    傅西泽点点头:“有。”


    辛瑷知道,傅西泽暑假在学调酒,说是学调酒,但其实就是在酒吧打工,一个月几千块还是有的,两个多月,多少还是能赚点钱,国庆期间酒吧兼职薪水应该还挺高的,但那是日薪,就国庆假期加上后边几天。


    但是,他交了半年房租,城中村房租不算贵但半年下来也不低,他为了学调酒还买了很多酒以及调酒工具。


    现在又刚开学,学费、书本费、杂七杂八,花销挺大的。


    他哪里来的钱啊?


    他又没有长辈给他零花钱?


    他给自己塞的红包有一万块了吧?


    辛瑷满脑子狗血套路在跑,要不是现在网贷不发达,他几乎怀疑他男朋友为了跟他谈恋爱借网贷了。


    傅西泽眼角的余光瞥见辛瑷一副怀疑他犯法表情,眼角肌肉抽了抽,他语重心长地道:“辛瑷,我要真没钱,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辛瑷皱眉,不解。


    傅西泽虽说没混进辛瑷这些人的圈子,但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他知道辛瑷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他答应和辛瑷谈恋爱,是因为他手头恰好有一笔钱,能让他谈的起恋爱,也确保辛瑷跟他谈恋爱之后生活条件不会下滑。


    真穷得叮当响,不去搞钱,而去搞恋爱,这是搞笑吧。


    傅西泽淡声道:“我以前赚到了一笔钱,不算多,但也够花一阵子了,等回头钱不太够了,我再去接点活干。”


    辛瑷听他这样说,便也知道,傅西泽财务没问题,但金钱问题比较敏感,辛瑷试探性地道:“可以问吗?”


    傅西泽对辛瑷从不隐瞒:“问吧。”


    辛瑷便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赚的钱还有多少?”


    傅西泽问:“全部存款吗?”


    辛瑷应:“对。”


    傅西泽道:“六百多万吧。我也不太懂理财,所以干脆存了定期,零头则放在余额宝吃利息。”


    辛瑷默了默:“……”


    压根没想到会问出他男朋友的巨额存款。


    辛瑷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才是废物。


    他男朋友,前世是创业成功的互联网新贵,可以拍下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地皮给他建造世外桃源;这辈子,时间开始得比较早,没上辈子那么有钱,但十八岁,也财务自由了啊。


    他十几岁就赚到了别人一辈子赚的钱。


    而且,辛瑷发现自己对他真的不够了解,他以为傅西泽的创业开始于2012年,事业真正起飞是2014年,因为他后来做的APP,备案注册是2012年,但人2013年这会儿已经有好几百万的存款了,早就完成了原始积累。


    辛瑷惊呼:“怎么赚的?教我一下。”


    傅西泽解释道:“以前做了个网站,这网站流量挺大的,高二暑假,有资本报价收购,我想着升高三了学业繁忙没时间打理,就把网站卖了出去,到手六七百万,我也没怎么花,我花销不大,也就吃饭比较花钱。”


    辛瑷听着傅西泽淡声诉说,再度觉得,大佬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大佬,但大佬本人,低调又朴实无华,上辈子好点,公司都上市了,是个人就知道他有钱,这辈子,你看着他也不像啊,他住在城中村,骑二手自行车。


    但仔细观察,他也不穷吧,他衣服虽说不贵,但件数挺多,租在城中村也是吃小炒黄牛肉的有钱选手,手机用安卓但是是很时髦的小米2S。


    一时间,辛瑷不无感慨:“我真的在跟大佬谈恋爱。”


    傅西泽连忙摇头:“没有,也就勉强能跟你谈谈恋爱。”


    傅西泽物欲不高,这笔钱对他而言是一笔巨款,他家里还有栋祖宅,他也不需要买房,这笔钱足够他养老。


    他原本的计划是培养培养兴趣爱好,懒懒散散过活,这不谈恋爱了吗,他男朋友是京圈太子爷,这样一笔钱,养辛瑷就……不太够,连给他买个车都买不起,还是得努力赚钱。


    辛瑷便不再担心他男朋友的财务问题,与其担心傅西泽,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我才是真正的一事无成,从前世到今生,辛瑷都不事生产没赚到过钱。


    辛瑷转而想到傅西泽给他的红包,他有些迟疑:“怎么给我红包?”


    傅西泽给辛瑷包红包,一方面是觉得请两边人吃饭这事儿,操心的是辛瑷,他全程甩手掌柜,什么也没干;另一方面,恋爱不都是这样谈的吗,得给男朋友发红包。


    傅西泽回:“要不……你给卡号。”


    辛瑷斜了他一眼:“想包养我啊?”


    傅西泽失笑:“太子殿下谁都包不起。”


    辛瑷坏笑:“你包的起的,真的。”


    傅西泽没理他:“咱俩堂堂正正谈恋爱,不需要谁包养谁,但是红包该发的还是要发。”


    辛瑷就笑,笑着笑着就去亲他一口:“你是真的很厉害。”


    傅西泽搂着他的腰,回亲了一口,又安抚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虽说才一个礼拜,但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跟你在一起的。”


    辛瑷登时觉得这人真的没得挑,才十八岁,不仅有钱,也会给他花钱,哪怕辛瑷才是更有钱的那个。


    *


    这个周末,辛瑷和傅西泽主要是在请两边同学吃饭,把男朋友带入自己的交际圈,大大方方宣布对方的身份。


    到了周一,两人又开始忙碌的大学生活,各自上课,又在自己没课男朋友有课的时候去上男朋友的课,要是恰好两人都没课,就在校园里散散步、喂喂小动物。


    晚上又腻腻乎乎谈恋爱。


    日子过得不疾不徐。


    这周三,中午吃完饭,辛瑷回宿舍,程炀见到他,立马催他:“辛瑷辛瑷,快去论坛,你和你男朋友在论坛里有帖子,这次帖子特别火,前边还挺好玩的,后边就不太对劲。”


    辛瑷闻言,温声应:“是嘛。”


    然后,开电脑,打开论坛,便也看到那栋盖了四百多楼的热门贴——


    《太子爷和他的时尚单品》。


    这标题,无力。


    辛瑷点进去看,里边是大量的图,都是他和傅西泽的照片,因着楼主的分享,很多其他学生也跟着开始分享拍到的辛瑷和傅西泽的图。


    照片里,傅西泽身上一成不变的黑色穿搭,辛瑷每套look都截然不同。


    秋天本就是穿搭风格丰富多样的季节,既可以延续夏日的干净清新,又可以展示秋冬的复古温柔,夏秋冬的衣服随便穿,都不会出错。


    辛瑷是美术生,本身的服装搭配理念来自十年后,衣服又是一水的大牌,看情况随意搭配,基本都挺好看的。


    这栋楼就在狂吹辛瑷穿搭。


    主要他们学校偏理工科,理工科直男普遍糙得要命,傅西泽那么帅,也糙。


    辛瑷稍微搭配了下衣服,就卷赢了所有人,关键辛瑷在穿搭上压根没认真卷过,也就那天开法拉利载傅西泽上学狠狠用力了一回,其他时候都是拿到什么穿什么。


    这栋楼多在感慨辛瑷的时髦,又调侃傅西泽从不变化的穿搭风格,所谓的“时尚单品”,在这栋楼里特指傅西泽。


    “主楼:让我们看看太子爷和他的时尚单品,不论什么时候,太子爷都带着他那永远一身黑的傅西泽。【图】【图】”


    “3楼:你不说真不觉得,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傅西泽确实是太子爷的时尚挂件,找一个一身黑的男朋友,用来衬托辛瑷的时髦。”


    “9楼:不是,辛瑷的帅和时髦也不用任何人衬托,他单看都又帅又潮。【图】【图】”


    “17楼:傅西泽很帅啊,但他衣服都不换一下的。”


    “22楼:他换了谢谢,你放大细看,他每身衣服除了颜色其实款式都不一样。”


    “29楼:真的换了呜呜呜,只能说不愧是工科生,哪怕都搞上男同了,衣服都如此朴实无华。”


    “33楼:我有傅西泽同款裤子,海澜之家买的。”


    “47楼:太子爷时髦得可怕,他男朋友每天变化不大。”


    “55楼:哈哈哈哈太子殿下全是高奢,他男朋友一年逛两次海澜之家。”


    “68楼:看到太子殿下的耳坠了吗,这款梨形切割的耳坠用的是黄钻,而且是奢牌,官网价格七位数。”


    “77楼:不好意思,我对黄钻的了解仅限于Q空间orz。”


    “85楼:他俩颜值还是很搭的,门第确实不搭,总感觉太子爷上了大学,给自己找了个时尚小摆件。”


    “97楼:太子爷就没想过改造一下男朋友吗?”


    “103楼:时尚挂件而已,哪里值得太子爷花心思改造,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找一个全新的时尚挂件。(狗头)”


    “117楼:看看这车队,傅西泽也算是嫁入豪门了,也不算亏吧,稍微努力一下毕业就一套房,有了在北京安身立命的基础。”


    “139楼:讲真,就辛瑷的家境,稍微漏一点就够人吃撑,他本人又帅,任何人都想倒贴吃软饭啊,只是一般人吃不上,傅西泽吃上了而已,你们别酸。”


    “148楼:这有什么好酸的,我又不搞男同。”


    这整栋一开始只是在扒辛瑷的穿搭、配饰、车,也都知道他很有钱,到了后边,帖子风气彻底歪了,开始调侃傅西泽嫁入豪门,觉得辛瑷这样的富二代在随便玩玩人纯情男大。


    家境的不够登对,让傅西泽在这段感情里备受质疑,贴子里各种揣测都有,也不乏恶意。


    但是,不论前世今生,傅西泽都卓尔不凡。


    辛瑷也是很认真地在谈,指着过一辈子的那种,他绝非玩玩而已。


    辛瑷上一回注册了论坛号,这会儿,直接在帖子内回复道:“不是时尚单品,是一生挚爱。”


    想了下,辛瑷又把之前导入到电脑里的照片挑了一些传上去,一边传一边解释——


    “我男朋友很帅啊,而且从来都不只是一成不变的黑色look。”


    “这张是在逛超市【图】,这张他正在徐徐笑开【图】,这张是Bking走路【图】,他动态超帅【图】,偶尔也会手机砸脸【图】……”


    “他有他自己的风格。”


    “我跟他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相尊重和理解。”


    “他不需要我改造,他已经足够好了。”


    辛瑷的摄像技术,绝非论坛里学生用手机随便抓拍比得上的,他很专业,而且他镜头里的傅西泽,各种风格应有尽有,帅得不同凡响。


    这些照片一发,帖子再度炸开。


    “507楼:卧槽,帖子惊现辛瑷本人。”


    “518楼:和太子爷前排合影。”


    “536楼:太子殿下超爱啊,辛瑷眼里的傅西泽,帅得惊为天人。”


    “552楼:我真的是越来越欣赏辛瑷了,直接下场维护自己男朋友,这也太爷们了。”


    “579楼:艹,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587楼:这狗粮,我狠狠吃。”


    就连辛瑷宿舍,正在刷帖的程炀,也是各种惊呼“卧槽”,又不无感慨:“你是真的爱傅西泽。”


    辛瑷浅笑着反问:“不然呢,我要是不爱他,我干嘛谈恋爱。”


    程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傅西泽呢,在把辛瑷送回了宿舍之后,才回的自己宿舍。


    他也被葛京拉着去看帖,自打上次辛瑷包养谣言过后,317便也开始逛论坛水贴,他们叫上了傅西泽去看贴,倒不是这帖子的争议,而是:“辛瑷是真的爱你。”


    “你快开电脑,他正在实时发你的照片证明你是他的一生挚爱。”


    傅西泽开电脑,进论坛,便也看到了这条标题为《太子爷和他的时尚单品》的帖子,也在后边看到了辛瑷的回复:“不是时尚单品,是一生挚爱。”


    辛瑷镜头里的自己,有着各种表情、各种动态、各种风格,感觉很……生动。


    而且,傅西泽头一回知道,喜不喜欢一个人,是能从镜头里看出来,单反是辛瑷视觉的延伸,他眼里的他,帅得宛如天神下凡。


    傅西泽自认长得很普通,但辛瑷拍出来就是大帅哥。


    傅西泽其实不太理解辛瑷的这份深情,但或许感情这种事情,从来都毫无缘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论是辛瑷对傅西泽,还是傅西泽对辛瑷,都陷入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


    傅西泽心跳咚咚咚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拿上手机,去楼梯口给辛瑷打电话。


    辛瑷接听得很快,刚分开没多久傅西泽就打电话过来了,辛瑷还以为有什么急事。


    傅西泽清冷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我想见你。”


    似乎又觉得语气不够郑重,傅西泽又强调道,“我去见你。”


    辛瑷有些茫然不解,难道他的回帖傅西泽看到了,不至于啊,他照片还没传完呢,但他还是同意道:“可以啊。”


    电话并没有挂断,辛瑷听到了傅西泽下楼的声音、听到傅西泽往这边跑的声音、听到傅西泽的喘息声,带动着辛瑷的心脏也“噗通”“噗通”狂跳。


    他想到了什么,小跑着下楼。


    辛瑷下到宿舍楼下,站在宿舍楼外,便也看到拿着手机朝自己跑来的傅西泽,在距离他几步之遥,傅西泽忽然大笑而开,是那种很明媚很灿烂的笑容,又透着些许纯真。


    下垂眼加发育得很好的颌面,他笑起来有种孩童般的干净和真挚。


    辛瑷被这样的笑容打动、点染,也跟着笑了开来。


    傅西泽放下手机,各种笑。


    辛瑷也放下了手机,他有些许迷茫,但也莫名开始发笑。


    傅西泽来到辛瑷面前,他垂下眼帘看辛瑷,说:“我想吻你。”


    午后阳光热烈,洒了他一身。


    第45章


    辛瑷见傅西泽特意跑来只是为了吻他,有些愣神,回过神来辛瑷又肆意笑开,他点点头,爽快应道:“好。”


    傅西泽得到辛瑷应允,只觉得心底揣着头小鹿,怦怦怦在疯狂撞墙,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辛瑷嫣红的唇,喉咙滚了滚,然后,凑过头,吮了上去。


    浅浅摩挲,缓慢试探。


    与此同时,他拿手机的手去搂辛瑷纤细又柔韧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抚摸上辛瑷右脸、右耳,就着小巧圆润的耳垂捏了捏。


    辛瑷从不觉得耳朵会是敏感点,但在这样的情境里,他被傅西泽这么一捏,身体开始升温,腿都有点发软,他几乎要喘出声。


    傅西泽则趁机撬开辛瑷牙关,闯了进去。


    起先,极尽温柔和缠绵,后来,失控一般,粗鲁又热烈地吮吸、舔刮、含咬……


    辛瑷感觉自己口腔里每一个点都被扫荡过,连舌头都被逮住疯狂含吮,他压根承受不住这样炽烈的吻,要不是傅西泽托着他的腰,他绝对会软成一滩烂泥。


    可他又无与伦比的快乐,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愉悦。


    原来和傅西泽深吻是这种感觉。


    甜蜜又颤抖。


    上辈子,两人根本没热吻过。


    辛瑷性格阴郁古怪,对这种唾液交流、唇舌纠缠的游戏只有厌烦,傅西泽刚跟他谈上恋爱那会儿,还很大胆地跟他尝试过,但舌头甫一探入,辛瑷就开始犯恶心,辛瑷会推开他,一副隐隐想要作呕的神态。


    傅西泽见他难受,也不再试了,他直接放弃,此后两人亲吻从来都是唇瓣和唇瓣浅浅触碰,克制又内敛。


    很后来,辛瑷状态好了一点儿,其实想和傅西泽重新试试。


    可惜,没机会了。


    如今一切重来,他们真正开始接吻。


    两个年轻又热烈的生命拥吻在一起,又因为那份无比清晰无比确切的爱,辛瑷浑身战栗,爽得头皮都有点发麻。


    傅西泽吻技……聊胜于无吧。


    他只是很……激情,他显然沉沦其间,亲得可凶了,扣住辛瑷的腰,捧着辛瑷的脸,捏住辛瑷的耳垂,各种……啃。


    辛瑷感觉自己是林间小兽,被狮子这样的大猫捉住,无力挣扎。


    辛瑷难顶啊啊啊啊,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明明是猛男来着。


    辛瑷受不住,推了推傅西泽,示意他适可而止。


    傅西泽给这么一推,到底回过味来,他撤开唇舌、松开辛瑷,呼吸粗重、面庞发红、神色还有些尴尬和赧然。


    我到底干了些啥。


    逮着太子殿下猛猛吮吸。


    说起来,傅西泽从来都不是个重欲之人,他懒啊,自己都懒得搞,更懒得搞别人,按照他的观念,人类压根不需要性|欲,但是,面对辛瑷,他冲动又失控,全凭本能。


    因为是第一次接吻,傅西泽原定计划是浅浅舔一遍,后边上头,就……兽性大发不管不顾。


    我是禽兽……吧?!


    不过,当禽兽确实开心快乐,我还想当。


    傅西泽看着他男朋友,还……挺不好意思的。


    中午,男生宿舍楼下,自是有学生经过,看到这一幕,同学们忍不住频频回头,低低议论。


    “这俩男的在接吻诶。”


    “这年头的男同……啧啧啧。”


    “是辛瑷和傅西泽啊,那没事了,大帅哥可以随便找地方亲,我不介意看现场直播。”


    “咦,大帅哥接吻画面还挺美好的。”


    “害,这个可怕的看脸的世界,我他妈一直男,看大帅哥的吻戏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怕是异性情侣这样热吻,也会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他俩还是同性。


    但不论傅西泽还是辛瑷,都一脸坦荡,接个吻而已,又没干其他的,谈不上聚众宣|淫,触碰法律。


    他俩亲吻的时候亲得旁若无人,亲完面对舆论,也是无所畏惧。


    傅西泽没其他事儿了,开始道别:“走了啊!”


    辛瑷给亲得有点发懵,他下意识地应:“嗯。”


    傅西泽来找辛瑷,是因为他想吻他,吻到了,便离开。


    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俨然人生快事。


    辛瑷注视着秋日暖金色阳光下傅西泽离开的身影,渐渐回过神。


    唔,亲完即走。


    辛瑷摇头失笑,又转身上楼,他垂眸,回味起刚才那一幕,隐隐觉得傅西泽性癖有点怪。


    傅西泽接吻的时候喜欢捏人耳垂。


    第46章


    周四,傅西泽有早八,上的是《线性代数》,辛瑷前两节没课,他陪傅西泽一起上这两节《线性代数》。


    傅西泽有点懒散吧,就算有课为了睡觉他也可以翘课,因为辛瑷,他突然变得勤快了起来,他现在睡醒第一反应不是“有早八,懒得去,翘课吧”,而是“有辛瑷,快起来,谈恋爱”。


    想到男朋友那好看得一塌糊涂的脸,傅西泽起床动力拉满。


    看到男朋友那明艳到近乎锐利的脸,傅西泽心情愉快,早起真划算,我还要早起。


    今天第一、第二节辛瑷没课,傅西泽原本的打算是,辛瑷可以晚点起,他也可以翘掉前两节,回头两人八九点吃早餐,再一起去上上午的另三节课。


    辛瑷却坚持早起陪他一起上课。


    傅西泽其实能察觉到辛瑷对他的付出,不,应该说,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辛瑷在主动付出,是辛瑷追的他,哪怕他拒绝过,辛瑷也一直在追他。


    辛瑷和过去划清了界限,辛瑷连父母那边都交代清楚了,辛瑷谈恋爱从来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辛瑷这人没得挑。


    大事上极有原则,小事上更是宠得不行。


    傅西泽有时候会觉得,任何人都抵挡不了和辛瑷谈恋爱,太子殿下独宠我什么的,这谁扛得住。


    偶尔他也会觉得,他竞争力弱弱的,只是恰好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辛瑷面前,被辛瑷相中了,开始了甜甜的恋爱。


    就这样七想八想,傅西泽跟辛瑷来到《线性代数》这堂课所在的阶梯教室,又惯例地去到最后一排。


    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辛瑷拿着傅西泽的教材,大概过了一遍上周讲课的内容,上周四两人刚确定感情去了趟地坛公园,翘课一整天,今天到得挺早的,刚好把上周落下的课补上。


    傅西泽看着这一幕,很是习以为常,他男朋友才是心性坚韧一生要强的卷王,既然来上课了,哪怕上的不是油画系本专业的课,辛瑷肯定是要学出点名堂的。


    不像他,瞎混就完事儿。


    上课不重要,重要的是谈恋爱。


    就是这么恋爱脑,不服啊,不服来咬我。


    傅西泽闲得无聊,左手撑着脑袋,盯着他男朋友发呆。


    辛瑷头发偏长,红棕色长发垂落在肩膀,挡住耳朵和脖颈,露出线条流畅的侧脸,大帅哥从来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辛瑷侧脸都好看得一塌糊涂。


    而且他仪态很好,坐姿笔挺,左手随意垂下,右手拿着笔转动,他眼睫微垂,正专注看书。


    清早的光线明亮干净,认真学习的辛瑷,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张扬热烈,多了几分恬静温柔。


    真的好帅。


    男朋友连搞学习都帅得腿软。


    我能看一整天。


    傅西泽看得心肝狂跳,又莫名觉得自己挺痴汉的,老是对着辛瑷盯盯盯。


    也就谈上恋爱了,合理合法。


    不然,这是哪里来的大变态。


    傅西泽盯完了辛瑷的侧脸,视线下移,开始盯辛瑷的左手,他的手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玉一般通透无暇。


    傅西泽控制不住地抓过他的手,揉捏了起来,因着是左手,手心没茧子,很是光滑细腻,手感爆炸好,辛瑷右手因为长期拿画笔,结了茧,是另外一种触感,摸起来有点糙,也很带感就是了。


    傅西泽抓着男朋友的手揉揉捏捏,快乐又疗愈。


    辛瑷感受着傅西泽的动作,瞥了他一眼,没太在意。


    大概是从昨天中午那个吻开始,傅西泽变得主动了很多,会来约他吃晚饭,会发微信跟他商量明早的安排……不像以前,辛瑷戳他一下他动一下,虽然很宠,但也有点闷。


    现在,开窍了。


    连同着上课,也要……玩手手。


    是好事儿啊!


    辛瑷接着看书,手边的笔停下转动,桌子下的手则无意识地摩挲傅西泽的手背,自然而然的亲昵。


    傅西泽感受着辛瑷的手指缓慢又细致地抚摸过自己的手背,心湖微漾,这种你只要招他他就会有所回馈的感觉,谁懂啊?!


    难怪那么多人谈恋爱,亲亲热热,黏黏糊糊。


    小情侣藏在桌子下的手摸来摸去,这堂课的教授便也抵达教室,教授开了电脑,插上课件,点开PPT……


    班上同学也陆陆续续到齐,阶梯教室坐得满满当当。


    早八铃声打完,教授开始点名,傅西泽学号靠前,稍微等了一下就点到他了:“傅西泽。”


    傅西泽应了一声:“到。”


    教授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笑呵呵调侃道:“蜜月度完了?!”


    全班哄堂大笑。


    傅西泽一脸迷茫。


    前排,葛京转头,笑着对傅西泽解释道:“上周这堂课你不是没来吗,老师点到的时候,班上同学就跟老师说你去度蜜月了。”


    傅西泽唇角抽抽:“……”


    是谈恋爱,不是结婚,度什么蜜月。


    不过,谈恋爱感觉和结婚也差不多,就是蜜月太短暂,才休假一天。


    辛瑷听到这话,莞尔:“原来如此。”


    顿了顿,又道,“你们系的同学怪好玩的,而且这堂课的教授也挺有意思的,还能callback。”


    傅西泽满脸无奈,但看着教授殷切的眼神,还是一脸冷漠地回了一句:“差不多。”


    全班再度笑开。


    教授也各种笑,笑完给傅西泽打了个√。


    这样一通笑,课堂氛围轻松了许多,不少同学睡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教授则接着点名,点完又开始正式上课。


    傅西泽起得太早,又是刚吃完早餐犯食困的时候,上的还是数学这种枯燥乏味的课……


    傅西泽上下眼皮在打架,但莫名其妙不想睡,百无聊赖间,傅西泽灵光乍现,创造出了“辛瑷醒神法”,既然辛瑷可以刺激他早起,应该也可以刺激他不犯困。


    想到做到,傅西泽转头看了他男朋友一眼。


    艹这也太帅了。


    看着立马清醒。


    大清早的被男朋友帅醒。


    “辛瑷醒神法”get!!


    傅西泽转过头接着听课,本来困意被克制,但架不住《线性代数》属实太过催眠,没多久,傅西泽又开始昏昏欲睡,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傅西泽再度对自己使用“辛瑷醒神法”。


    一秒清醒。


    “辛瑷醒神法”超好用!!


    不愧是我男朋友!!


    看着这脸怎么可能会有困意!


    光顾着看帅哥去了。


    傅西泽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要是高中那会儿辛瑷跟他一个班,他靠着独家自创的“辛瑷醒神法”,绝对能坚持不睡。


    也难怪辛瑷所在的班级清北录取率超高。


    有这么大的帅哥坐镇,带头卷学习,很难不考上清华北大。


    总之,傅西泽挣扎在睡和不睡的边缘,神志不清,脑回路清奇。


    辛瑷就感觉,这个早上,他男朋友奇奇怪怪的,明明困得不行,偏偏又要看他两眼,强迫自己不睡,一副他不准他睡的架势,


    辛瑷从来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学习方式,傅西泽显然不是那种精神奕奕一整天、从早上六点学到晚上十二点的卷神,傅西泽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数理化很强,本专业的课毫无压力,他又没指着拿奖学金,只是想在名校镀金拿下文凭,考试周复习一下,他毕业很稳。


    上辈子,没拿到文凭的是辛瑷,而不是傅西泽,人傅西泽名校毕业,创业成功,是系里教授会列举的榜样,也是无数师弟师妹瞻仰的偶像。


    辛瑷才是需要好好学习担心自己毕业的那个。


    辛瑷见他这样,压低嗓音,柔声道:“想睡就睡啊,看我做什么。”


    傅西泽想想,也对,我得好好睡觉补足精神待会儿和男朋友谈恋爱。


    傅西泽便不再对自己强制使用“辛瑷醒神法”,而是趴在课桌上睡得死沉。


    辛瑷接着听课记笔记,教授出题他也会举手回答,给傅西泽赚点平时分,把上周翘课扣掉的分补回来。


    开学第一堂课的《线性代数》,辛瑷回答出教授出的题,不少同学怀疑他作弊,因为他是美术生,而非本专业学生。


    现在,辛瑷再度回答出自己短时间无法算出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算出的高数题,再注意到一旁彻底睡死的傅西泽,计算机系的同学便也觉得,可能是……辛瑷本人足够强,他就是会。


    这本来就是顶级学府,周边卧虎藏龙,高数课被美院学生按着锤也……有点正常。


    课间休息,傅西泽因着第一堂课稍微睡晚了一点,未曾卡点睡醒,倒是这堂课的教授走了过来,问辛瑷:“你高考数学考了多少?”


    辛瑷也不隐瞒:“150.”


    教授并不意外,又接着问道:“以前学过奥数吗?”


    辛瑷回:“从小学一年级学到了高一。”


    教授又问:“奖呢?拿过哪些?”


    辛瑷道:“高一的时候进了国家集训队,拿了国家级奥数一等奖,隔壁数院想签我,我没去。”


    教授不解:“数学这么好啊,怎么没坚持下来。”


    辛瑷微微一笑:“我美术也挺好。”


    教授愣了一下,也对,他必然是美术天赋能溢出来,才选择读美院。


    前桌,葛京、禾飞、白翎羽被震惊麻了。


    他们三个来自山东、江西、江苏这样的高考大省以及难省,考上这所院校,靠的是实打实的高考分数。


    傅西泽呢,话里话外,那意思挺明显的,他是因为户口本红利,本地的院校在本地录得多,自然也就录到了他,傅西泽平时挺混日子的,要不是谈了恋爱要陪男朋友他估计现在还在宿舍睡大觉。


    辛瑷又跟他们不同,他是美术生,那是截然不同的赛道,哪怕知道能考进本校美院的学生文化分不低,但也不是这种不低法啊。


    高考数学150、高一拿国家级奥数一等奖。


    就……离谱。


    要知道,不论哪所院校,最顶尖的生源从来都是竞赛生。


    辛瑷就是竞赛生。


    关键人同时还是美术生。


    肝上长了个辛瑷。


    教授大概了解了一下傅西泽家属的履历,又想到课堂上辛瑷算出的超难的题,便询问道:“要不要修这节《线性代数》。”


    辛瑷惊了一下:“可以吗?”


    教授笑眯眯道:“当然可以,你的数学比绝大部分工科生都要强。”


    辛瑷连忙道谢:“谢谢,谢谢,我这就开始写申请。”


    辛瑷要陪傅西泽,所以这节《线性代数》他都会上,而且他大二打算跳去学经济或者金融,提前修好《线性代数》的学分有备无患。


    辛瑷当场开始补条子,申请选修《线性代数》。


    教授接过申请表,第一眼是那笔工整又漂亮的字,间架结构、笔锋连笔都极有自己的特色,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第二眼,是这名学生的名字。


    教授讶异:“你是辛瑷啊?辛院长她儿子。”


    辛瑷应道:“对啊。”


    教授笑吟吟道:“难怪。”


    教授和辛恩在同一单位,多多少少听说过辛教授有个又帅又天才的儿子,是个人提到辛教授的儿子都要夸两句,算是难得的继承了父母头脑的优秀后辈。


    而且,辛教授的儿子高中开始搞男同,他搞得光明正大又坦坦荡荡,是个人都知道他是男同,这种八卦很容易在亲友之间传开,教授就听过不少辛瑷的八卦。


    等辛教授的儿子上了大学,还有人造谣辛教授包养辛瑷。


    教授觉得挺扯的,且不说母子关系,辛教授的儿子可是公认的男同,连他都知道的男同,怎么可能被女教授包养,性取向根本对不上。


    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傅西泽:“这你男朋友啊!”


    辛瑷应:“对。”


    教授好笑:“也挺好的,大学确实很适合谈恋爱。”


    顿了一秒,又道,“而且,他长得特别帅,一眼就让人记住的长相。”


    辛瑷懒洋洋靠在桌子上,随意和教授闲扯:“我是颜狗。”


    教授性格很是外向,对辛瑷也是平辈处之,没什么长辈或者老师的严肃,他接了一句:“看出来了。”


    辛瑷哈哈大笑。


    教授又和辛瑷聊了几句,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教授拿上辛瑷补的条子重新回到讲台。


    待到教授离开,葛京、禾飞、白翎羽齐齐转头,惊呼:“卧槽这年头的美术生好强啊!”


    “辛瑷你真的太牛了。”


    “说真的,那道线代题,我真的算不出。”


    辛瑷笑着回:“不觉得我在吹牛吗?”


    “没有,没有……”葛京连连否认,“别的美术生,跟我说这些,我会觉得很扯,有没有常识,怎么可能兼顾得过来。你的话,一方面跟你已经很熟了,你这人不屑于撒谎,你说的就是真的;另一方面,你是真的牛。”


    禾飞却想到了其他:“傅西泽对你也是推崇备至。”


    白翎羽颇多感慨:“大佬在我身边。”


    辛瑷连连摇头:“谈不上吧。”


    然后又指着傅西泽,说:“这位才是大佬。”


    三位室友显然不信,就傅西泽天天睡觉那架势,看着也就……那样吧,除了长得帅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辛瑷也跟着看向傅西泽,傅西泽头枕着左手胳膊,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课间吵闹、上课铃声压根叫不醒,要不是辛瑷来自十年后,不久前又亲自听傅西泽说已经存款六百多万了,不然也看不出来。


    傅西泽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个人,他是各种意义上的大帅哥、大佬、牛人,但是他本人……浑然不觉。


    傅西泽这一睡睡了一个多小时,补足了精神,后边的课听得倒也还算认真,当然啦,下午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傅西泽感觉自己最近的状态,大概叫做“上课萎靡不振,恋爱容光焕发”。


    反正,他跟辛瑷在学校里溜溜达达,始终精神奕奕,没有半点困意。


    晚上十点,傅西泽送辛瑷回寝。


    宿舍楼下,辛瑷想着他和傅西泽恋爱也一个多礼拜了,还是采访一下傅西泽,问问他是什么感受吧。


    于是乎,辛瑷手握成拳头,把拳头当成话筒,抵到自己下巴处,说:“傅西泽同学,和辛瑷同学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然后,又把话筒递到傅西泽面前,等待回答。


    傅西泽看着这位辛瑷记者,绷不住笑了出声,辛瑷真的可可爱爱的。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回:“天上掉馅饼。”


    辛瑷默了默:“……哈?!”


    傅西泽偶尔会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我,傅西泽,这样平平无奇懒懒散散的普通人,啥也没干,竟然捡到了辛瑷这样的男朋友。


    我命真好!


    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傅西泽凝视着辛瑷白皙英隽的脸,嗓音低哑暗沉:“感觉花光了一生的运气,才和太子殿下谈上恋爱。”


    辛瑷遽尔动容。


    他知道,傅西泽说这话,是在感慨自己的幸运,这是句发自内心的情话。


    却也无意中道出了真相。


    傅西泽确实用了一生,才跟他真正意义上谈上恋爱。


    辛瑷莫名情动,也不采访他了,他勾着傅西泽的脖子,哑声请求:“馅饼想吃你一口。”


    傅西泽怔住,心跳微乱。


    辛瑷凑过头,吻上傅西泽的唇。


    辛瑷前世那会儿,很想主动亲一亲傅西泽,却遗憾错过,如今一切重来,机会摆在眼前,他很想试试,他想主动亲一亲傅西泽,想给傅西泽一世疼宠。


    他的吻落下,很柔很轻,像是在做一个美梦,又怕从梦里惊醒。


    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怜惜,辛瑷缓慢撬开傅西泽牙关,一点一点品尝傅西泽的味道,柔情蜜意里,又透着些许贪婪,但他连贪婪也轻柔细致。


    傅西泽现在很上道,馅饼送上门给我吃我干嘛不吃,辛瑷的主动更让他无比动情,他扶住辛瑷柔韧腰肢,配合着辛瑷的吻。


    辛瑷细细亲了傅西泽一轮,便撤开唇舌,额头抵着傅西泽的额头,他微微喘息看他。


    和傅西泽接吻的感觉,很曼妙。


    甜蜜、愉悦、战栗……


    感觉像是烟花在脑海里一遍遍炸开,一切梦幻又美好。


    这样的激情,又一遍遍提醒着辛瑷。


    真好啊。


    我没有错过。


    傅西泽压根没想那么多,或者说他现在兽性大发只知道下半身思考了,他亲得……不够尽兴,嫌这样轻飘飘的吻挠痒痒似的只让他愈发渴望,他看准了辛瑷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傅西泽和辛瑷接吻,从来都亲得疯狂热烈旁若无人,两人接吻的地点也不怎么隐蔽,就在男生宿舍楼下,亲得也……格外持久。


    碰到开明包容地,自然各种吹口哨,各种“啧啧啧”,各种调侃——


    “这吻接得还挺唯美的。”


    “大帅哥吻戏好看,摩多摩多。”


    “这是背着我亲了多少回啊,这吻戏看起来好带感啊。”


    “两口子真能亲啊,我下楼他俩在亲,我上楼他俩还在亲。”


    当然也会碰到不开明的,直接骂出声——


    “狗男男。”


    两人顶着口哨声、调侃声、骂声激吻了十几分钟。


    傅西泽这才松开了他,他面庞带笑,呼吸带喘,神情又极餍足,他盯着幽暗灯光下辛瑷接吻过后艳丽到极致的面庞,说:“狠狠吃了一大口馅饼。”


    第47章


    这周五,辛瑷收到了校足球队的训练邀请。


    辛瑷进到大学,加了学生会,也加了校足球队。


    上辈子,他主要在玩学生会,校足球队这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练着,他是到了大二,从学生会退了下来,留给校足球队的时间变多,才踢上校队主力。


    这辈子,虽然已经进了学生会,但他很摆,学生会的很多活动他都没去参加,纯混日子,也不打算混出头,主要辛瑷重生之后想法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一方面,重复上辈子在学生会走过的路挺没意思的;另一方面,他觉得他还是该多多运动,有利身心健康。


    所以,校足球队那边联系到他,他立马同意去训练。


    周五下午的课很水,辛瑷翘了课,换上蓝白球服和运动鞋,又把头发绑成一个小揪揪,去到足球场。


    傅西泽陪他。


    两人到得很早,距离训练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倒是有其他班级的同学在周边上体育课。


    辛瑷现在很年轻,身体机能正处在巅峰,他有腹肌。


    他这人又有点油,对傅西泽更是隐隐有点表现欲,恰好今天穿了球衣,操场又没人,辛瑷便忍不住炫耀一下他的腹肌,他撩起衣摆,对傅西泽道:“给你看看我的腹肌。”


    傅西泽猝不及防看到男朋友的一小截白皙腰腹,耳根都开始泛红。


    艹这人怎么这样啊!


    但是——


    午后阳光下,那一小截腰肢白到晃眼,肌肉薄薄的覆盖了一层,并不夸张,但陈列纤秀漂亮,辛瑷的肌肉,并非是去健身房撸铁吃蛋白粉刻意锻炼出来的,而是男孩子从小在球场奔跑自然形成的。


    而且他真的好白啊,腰腹部位因为晒不到太阳,比脸都要来得白,再加上天生的通透好皮肤,那一截腰,便有些惹眼,让人忍不住想掐出点印子。


    傅西泽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地夸了一句:“怪好看的。”


    辛瑷见傅西泽有些意动,大方邀请:“要摸一把吗?”


    敢问,这谁顶得住!


    傅西泽不想摸是假的,但是,光天化日,校足球场,摸人腹肌……这有点猥琐啊。


    傅西泽到底干不出这种事儿,只含混着回:“以后再说。”


    辛瑷也不强求,只放下了衣摆,摊了摊手:“且行且珍惜,以后我不见得有腹肌了。”


    傅西泽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辛瑷说的是真话,学生时代绝对是绝大部分男人的巅峰,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多多少少会打打球运动一二,有肌肉很正常,待到毕业工作,感情也稳定了下来,事业繁忙,又不需要去市面上争夺配偶权,不再锻炼,新陈代谢变慢,发福发胖,大腹便便,都很正常。


    辛瑷又和这些人不同,他颓废抑郁,瘦成排骨,有些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抱着有点硌得慌,再加上毁容……


    出于一种弥补心理,辛瑷就是忍不住想趁着年轻貌美让傅西泽见识见识一下他的腹肌,好好看看他最美好的时候。


    不过,傅西泽这人吧,纯情得可怕。


    虽说已经敢大大方方接吻,但是看两眼腹肌他能脸红。


    奇怪?!不是酷哥吗,居然会脸红!


    感觉好害羞!


    但也有点可爱!


    辛瑷忍不住逗他:“你呢?”


    傅西泽不解:“什么?”


    辛瑷回:“腹肌啊。”


    傅西泽脸颊薄红,嗓音一贯的冷淡:“一点点。”


    辛瑷觉坏笑道:“让我看看。”


    傅西泽根本招架不住。


    辛瑷眼神往下移,看向傅西泽腰腹。


    上辈子他俩do了一百五十六回,他对傅西泽身体线条一清二楚,按理说习惯到麻木了,实则不然,这可是年仅十八岁的傅西泽,男大版本的傅西泽听着就……鲜嫩可口。


    而且,就辛瑷个人的感受,十八岁和二十五岁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二十五岁之后男性身体明显更成熟更结实,十八岁,别说傅西泽,就连辛瑷,也有着少年的单薄纤瘦。


    所以,依然会很好奇。


    想看。


    快让我看看。


    傅西泽见辛瑷盯着他腹部,一脸的暧昧和兴致盎然,只觉得莫名的暧昧和躁动。


    欲念浮动。


    傅西泽呼吸变重,眼神变得幽暗,但他又实在拿辛瑷毫无办法。


    只有些别扭地别过头。


    辛瑷这样的奔三老流氓,对自己的肉|体无比坦然,腹肌这个,都不叫尺度,男孩子光膀子打篮球是常事,辛瑷也曾脱了球衣踢足球,看看腹肌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他多有道德,他都没上手去摸。


    辛瑷一脸镇定从容:“别害羞,我是你男朋友。”


    傅西泽哽住:“……”


    我看你是大灰狼吧!


    傅西泽跑开,不是对手,溜了,溜了。


    辛瑷也没去追,只目光哀怨地盯着他看。


    虽说我确实油腻,但你……居然真被油跑。


    简直了。


    傅西泽见辛瑷没追过来,还以为他生气了,他重新靠近,嗓音沙哑地开始哄:“不是,外边不合适。”


    辛瑷静静看他。


    傅西泽拉了拉他的手,又凑过头,在辛瑷右耳边,沉声说:“回头去酒店,我脱光了给你看。”


    辛瑷:“……”


    饶是辛瑷这种奔三老流氓,也是老脸一红。


    傅西泽说的是真话,这里是球场,不是酒店又或者自己家,他不敢乱来,只能任由太子殿下为非作歹。


    真进了酒店,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嘛。


    你也就只能在外边,仗着我注意场合,才能这么的恣意妄为。


    第48章


    两人在操场打打闹闹,校足球队的队员便也陆续来到这边集合。


    辛瑷见有人过来了,也不再和傅西泽玩闹,而是开始social。


    上辈子,辛瑷在校足球队呆了两年多,和队里很多同学都一起踢过球,如今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还挺怀念的,不过,他现在跟这些人还处在陌生人状态,就先聊聊天,问问名字、专业、踢的位置,再加个微信什么的。


    辛瑷长得帅,活泼开朗爱笑爱聊,社交这一块从来无往不利,他很快就跟校足球队队员打成一片,甚至还捎带着把傅西泽也带进了校足球队的圈子。


    校足球队队员多少听说过辛瑷,也知道他是男同,没办法,辛瑷搞男同搞得轰轰烈烈全校皆知,只要稍微关注下八卦都知道他们学校那位顶级富二代是同性恋。


    对于这种接触不到的校园风云人物,绝大部分人都是吃瓜看热闹的心态,偶尔也有偏见,但接触到辛瑷本人,这种偏见顷刻间荡然无存,辛瑷这人一团和气没架子,又自带一种魏晋时期贵公子的浪荡风流,不论走到哪都是焦点。


    至于担心辛瑷看上自己?!不是,兄弟,照照镜子先,人确实是男同但也不是随便一个男的就看得上的,而且人有关系稳定的男朋友,男朋友北京本地人同校念计算机还帅得惊人。


    当然啦,这些不过都是场外八卦。


    球场上,从来都是实力说话。


    辛瑷球踢得……非常好。


    教练抵达,训练便也正式开始。


    辛瑷和其他队员一起,先是跑了两圈操场,再接着进行基础拉伸,热身完毕,又分成两队踢整场的球赛。


    辛瑷从小练足球,基础相当扎实,本身也颇有天赋,他球感好,属于很有灵气的球员,他踢的是小前锋位置,很多传球、助攻、进球都令人眼前一亮,完全就是从匪夷所思的角度把球踢了出来又或者踢进球网,让人忍不住惊呼“这怎么做到的”。


    缺点也很明显,对抗偏弱,防守一般,体力差,密集跑动喘成狗。球员疲惫的话,动作会变形,哪怕球商好,执行不到位也没辙。


    这些缺点放在高强度的职业赛场会被人打爆,放在普通校队,不算什么大事儿,辛瑷在校队里属于强到无解的类型,他能把队友吊着锤。


    这是辛瑷第一次在校足球队训练,他的同队队友、教练都对他很惊艳,哪怕背负着男同、恋爱脑等种种争议,但架不住人球踢得好。


    竞技体育,从来只看业务能力,场外八卦无伤大雅。


    傅西泽从球队训练开始,就去到看台,晒晒太阳,看辛瑷在球场上奔跑。


    日子悠闲散漫,又透着些许不同。


    两人从小同校,傅西泽不止一次远远看到过辛瑷在足球场上奔跑的身影。


    但以前,那是个普通人在注视他们学校风云人物。


    现在不然,那个风云人物是我男朋友。


    这甚至令人虚荣。


    傅西泽摇头失笑,又起身,去到小卖部,搬了两箱宝矿力过来。


    中场休息,辛瑷去到场边,补水修整,重新布置下半场战术。


    队友纷纷凑了过来,走在辛瑷身边叽叽喳喳,脸上带笑,神情兴奋,对辛瑷不加掩饰的欣赏——


    “你球踢得也太好了!”


    “辛瑷你真的不仅长得帅,球踢得也帅。”


    “连着进两球,2:0,下半场只要守住,这场很稳。”


    “他们看到你的得分能力,下半场肯定会重点防你。”


    “感觉我们球队有救了,今年来了条大腿,而且还是帅哥,靠脸都能给我们足球队圈粉。”


    足球得分比较艰难,每次进球球员都各种激动和亢奋,庆祝起来不无夸张,但辛瑷是男同,他男朋友也在场,大家都颇为克制,只凑近夸两句,拍拍肩膀鼓励一二,压根无法表达进球的兴奋。


    上半场踢完,大家接着夸,半场球赛下来,大家对辛瑷彻底服气。


    灵气满满的小前锋。


    能把球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踢进球网的球员。


    这绝对是未来球队大爹。


    辛瑷剧烈运动之下,浑身是汗,心脏咚咚咚狂跳,呼吸都带喘,他很久没在球场上这样跑动了,整个人雀跃又亢奋,神情之间更是不加掩饰的愉悦,但他还是说了一下自己的状况:“我就上半场比较灵光,下半场……跑不太动,而且我是新人,对面不太熟悉我的踢法,等混熟了我这三板斧就没用了。”


    队友纷纷道——


    “下半场我们守住就好。”


    “对啊,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哥们,你太谦虚了,就算别人摸清了你的打法,也没人防得住你,你踢球很灵。”


    辛瑷和队友随意聊了几句,便去找傅西泽,他踢球的时候很专注,不会注意场下,这时候下了场就想着傅西泽一个人在场边呆着多少有些无聊,辛瑷下意识地去寻找傅西泽的身影,然后,便也看到傅西泽搬了两箱电解质水过来。


    这种箱装的电解质水通常十五瓶一箱,两箱三十瓶,三十多斤,小卖部离足球场还挺远的。


    傅西泽把水搬过来放到辛瑷面前,都不带喘一下的。


    男友力真的很够。


    感觉把他竖抱起都轻轻松松。


    辛瑷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没办法,他这种奔三老流氓,就这么点兴趣爱好,对自家男朋友,不往某方面想都不正常。


    也挺好的,上辈子他性冷淡一个压根没这方面的想法,这辈子好歹能往这方面想了。


    他略有些诧异地问傅西泽:“怎么去买水了?他们带水了。”


    这是校足球队的训练,提前定好的时间,连着好几个小时,球队队员都有所准备准备,会自己带水带毛巾。


    傅西泽淡声道:“不一样。”


    辛瑷不解。


    傅西泽嗓音平淡:“不是你说的吗,咱俩谈恋爱,该有的都要有,这些都是你的队友,我买点水讨好你队友,不算什么的。”


    辛瑷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大量运动的后遗症,还是被傅西泽的甜言蜜语给撩到了,反正他心跳飞快。


    他歪着头笑了笑。


    傅西泽明明是个酷哥,但他很细致很温柔,两箱宝矿力不算贵,但你就是会被这个讨好你队友的男孩子甜到。


    辛瑷轻轻一笑,和傅西泽一起,把箱子打开,把水给两边队友以及教练都发了发。


    现场的都知道他俩是一对,看到傅西泽给他们买水,瞬间起哄声不断,各种拖长音调:“哇哦……还特意买水……”


    辛瑷无奈,一大堆男孩子聚在一起,就是会很熊,哪怕这是一堆大学生,他随意扔了一瓶给他:“爱喝不喝。”


    男生连忙接住:“太子妃给我们买水,这必须得喝。”


    辛瑷摇头失笑:“……”


    辛瑷把水散好,这才去拿自己的。


    傅西泽顺手递给他。


    辛瑷自然而然地接过,瓶盖明显是松的,本壮士球场连进两球还是逃不开男朋友帮拧瓶盖的命运orz。


    辛瑷斜了他一眼,这才吨吨吨喝水。


    傅西泽被辛瑷瞪了,抿着唇笑笑,顺手就拧了,没想太多,他见辛瑷喝上水,这才慢悠悠喝自己的,不过这回他很小心,确定好瓶口的位置,才优哉游哉地喝水。


    不然,没运动,胸口衣服湿一片,很奇怪。


    哪里来的智障,连水都喝漏。


    教练拎着一瓶喝了一小半的宝矿力过来,他扫了一眼傅西泽,问辛瑷:“你男朋友啊?”


    辛瑷喝了一口水,应:“对。”


    教练又问:“叫傅西泽对吧?”


    辛瑷寻思,自己在学校是真的红了,教授、队友、教练……都知道他男朋友是傅西泽,官方小情侣了属于是,他放下水瓶,笑吟吟应:“对。”


    教练夸了一句:“小伙挺帅。”


    辛瑷哈哈大笑:“对。”


    恰好傅西泽走了过来,教练问他:“来陪你男朋友啊?”


    这下轮到傅西泽应:“对。”


    辛瑷则在一旁偷笑。


    教练突然开始拉人:“要不你也加下足球队?”


    傅西泽茫然不解:“我没踢过足球。”


    教练很是稀松寻常:“练练就会了,也不是说一定要踢出什么名堂,锻炼下身体,业余性质玩一玩,校足球队其实也有很多大学才开始接触足球的队员,只是平时训练没这么密集,也无法上场。”


    傅西泽沉吟了起来,他多少有些懒散吧,校足球队训练看着就挺辛苦,他家辛瑷就累得不行。


    他不由得看向辛瑷,看看辛瑷的意思。


    辛瑷没想到教练会朝傅西泽发出邀请,但仔细想想,确实可行,也不是说非要傅西泽把球技练出来,而是,他来踢球,傅西泽在一旁看着,怪无聊的,傅西泽一起练一练,比较有参与感。


    此外,他也可以教傅西泽踢球,听着就挺甜的。


    只不过,体育这玩意儿很辛苦,没有强大的内驱力作为支撑,很难坚持。


    辛瑷见傅西泽看他,认认真真道:“看你的意思,不练也不影响,如果你想练,我来带你。”


    辛瑷对傅西泽从来都是散养,他对傅西泽唯一的要求是“他在身边”,傅西泽的全部抉择也都以傅西泽本人的意愿为主,辛瑷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傅西泽让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此外,辛瑷上辈子也没听说过傅西泽练足球,感觉很多蝴蝶效应。


    所以,略微顿了顿,辛瑷又补充道,“可以先试一试,如果不喜欢,随时可以放弃。”


    一旁,校足球队队员则道:“这玩意儿其实就靠坚持,下苦功夫认真练个一两年,就能出师,业余球队踢一踢绝对没问题。”


    “就连国家队,我感觉我上我也行,我上的话踢出来的成绩肯定和职业球员一样,我还便宜,一年给个一百个,不,不用一百个,几十个,我就能去踢职业。”


    傅西泽、辛瑷:“……”


    有道理。


    教练受不了:“一边去,就你还踢职业。”


    那位队员不以为意,还在一旁笑呵呵反驳:“教练,我就问问,我和职业选手踢出来的成绩难道不一样吗?”


    教练沉默:“……”


    队员接着对傅西泽道,“傅西泽,你大一,十八九岁,年纪还挺小的,我觉得你想学点东西,什么时候都不迟,主要还是看你个人的想法。”


    “再就是,你男朋友在足球队呢,你不陪他?”


    这话说的,傅西泽觉得不答应都不行了。


    傅西泽骤然想到了自己的……腹肌,他现在多少有一点,不锻炼的话,马上就没了。


    作为辛瑷男朋友,他怎么可能连腹肌都没有,这玩意儿辛瑷就有,而且看这运动量,是会越来越有。


    傅西泽很快有所决断:“成,我回头跟你们一起练习。”


    辛瑷再度感受到了蝴蝶效应,傅西泽居然开始踢球了,但这样的转变让辛瑷心情大好,傅西泽既然能有所改变,那么,他改变自己的命运应该不难。


    辛瑷拉着傅西泽,笑着分享了起来:“球衣我有很多套,咱俩尺码应该差不了多少,你可以穿我的。算了,直接给你买新的。不过球衣不重要,平时训练穿不穿都无所谓,真上场球队会发。主要还是要买钉鞋,回头我们一起去买。”


    傅西泽想到以后能和辛瑷一起踢球,心情大好,哪怕他的初衷是……锻炼腹肌。


    可此刻看着辛瑷带笑的脸、毫不藏私和他分享他的兴趣爱好的模样,傅西泽登时满满都是期待和新奇,诚如辛瑷正在走进他的生命,他也在走进辛瑷的生命,他都开始跟辛瑷练球了。搁以前,这谁敢想。


    傅西泽唇角上翘,酷酷地应:“好。”


    球队队员喝了会儿水,聊了会儿天,又重新调整了一下战术,下半场也就开始了。


    到了下半场,辛瑷明显跑不太动,而且被盯防得厉害,根本没发挥空间。


    队员们体力耗尽防守相对没那么牢固,让对方进了一球,但辛瑷是那种很有心气的球员,哪怕很累他也不摆烂,而是一直跑动找机会,哪怕没进球,他踢得也很坚韧,作为球队核心踢得这么积极很能带动队内氛围,他们这边拼尽全力防守,对方下半场再也找不到机会,这场队内的球赛踢了个2:1。


    球赛结束,今天的训练便也结束。


    辛瑷拒绝了球队队员聚餐的邀请,跟傅西泽回寝。


    一个下午下来,辛瑷浑身都是汗,感觉又脏又臭,他打算先去洗把澡再去吃饭。


    傅西泽小时候练的是街舞,当时他家里还有点家底,培训班不愁;到了初中,全部的培训班都停了,但傅西泽也会打打篮球。他这人比较爱干净,对运动的体验不太好,很多男生体味重,运动完一身臭汗,能熏死人。


    辛瑷不然,他跑了一下午,依然很好闻。


    不,应该说,因为这场运动,辛瑷身上浅淡好闻的香气挥发了出来,散在四周,闻起来既撩人又催情。


    这个点,夕阳已然西沉,路灯灯光薄暗。


    昏暗光线里,辛瑷这样浑身薄汗、面庞潮红,艳鬼一般无端端勾人,让人止不住去想,要是床上情动,他应该就是这么一副情态。


    傅西泽又恰好走在辛瑷右手边,他一偏头,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辛瑷小巧圆润的耳垂以及……耳朵上那枚蓝色的钻石耳钉。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傅西泽会关注辛瑷的耳朵,看他几乎不重样的耳钉耳坠,有时候接吻他也会悄悄上手捏一捏,手感很好。


    ……就是不知道……舔一口会怎样。


    ……艹我是禽兽吗我居然想舔。


    ……果然男人一到晚上就开始下半身托管。


    辛瑷见傅西泽盯着他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傅西泽正注视着辛瑷的耳朵发呆,思绪太过散漫,辛瑷这么一问,傅西泽心底的那些绮丽心思瞬间脱口而出:“我有点想舔你。”


    第49章


    辛瑷怔愣,压根没想到傅西泽这种酷哥居然说出了这样的……骚话。


    辛瑷都奔三了,自诩各种场面都见识过,竟也给骚得老脸一红。


    什么鬼?!


    想舔他?


    傅西泽已经拽着辛瑷去到一旁树林,他将辛瑷抵在树干上,眼神极富侵略性地从上往下打量。


    百年老校树木葱郁,粗壮树干严严实实将辛瑷的身影遮挡住,傅西泽确定没人能看到他家辛瑷,这才看向辛瑷右耳,漂亮小巧的耳垂、以及隐隐折射着光线的钻石耳钉。


    傅西泽喉咙滚动,他飞快凑过头,含吮住辛瑷的耳垂。


    软肉、坚硬金属质地的耳钉,在傅西泽口腔里交织出曼妙的口感。


    傅西泽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战栗,神情更是疯狂叫嚣着餍足。


    他终于吃到了。


    那在他眼底拼命摇曳着各种耳坠的漂亮耳朵,小巧又圆润,软乎乎的,吃起来超棒,比他吃过的任何美食都好吃。


    傅西泽从不觉得自己有恋耳癖,但他对辛瑷的耳朵迷恋至极,从定情那一夜,不,还要来得更早,酒吧那一晚,又或者说整个漫长的中学时代,当他注意到辛瑷的各种耳坠,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关注,发展到现在,他控制不住地去捏、去亲、去咬……


    辛瑷耳朵被含住,差点喘出声,耳朵似乎并非敏感点,但傅西泽这么粗糙又猝不及防地一吮,辛瑷腿都有点软。


    艹这人怎么这样啊啊啊啊!


    居然咬他耳朵!!


    看着是个高冷酷哥,骨子里还挺变态。


    说起来,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傅西泽都对他的耳朵有点想法。


    上辈子,因着辛瑷的精神状态,傅西泽小心翼翼、隐忍克制,也就只会捏一捏;现在不然,辛瑷对傅西泽各种直球灵感球瞎几把乱撩,傅西泽抵挡不住,本人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上一秒说想舔,下一秒拉着他躲在树后直接开舔……


    如此热烈又直白的情|欲。


    辛瑷上辈子显然无法满足,这辈子……连同辛瑷都沉沦其间。


    辛瑷很快就无法思考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又隐隐有烟花在炸开。


    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愉悦和满足。


    好喜欢啊好喜欢……


    好喜欢傅西泽这样肆无忌惮地和他亲密。


    他可能也是个变态吧!


    他渴望傅西泽为他心悦臣服!


    辛瑷面庞潮红得可怕,眼神迷离一片,下巴控制不住地扬起,唇瓣则微微张开,压抑着什么。


    全部感官来自右耳、右颈……


    他分明感受到,傅西泽叼着他耳朵,开始一遍遍细致地吮吸、啃咬,又沿着他脖子往下,着迷一般舔吻。


    辛瑷身体通了电一般燥热,又软成了一滩泥,他只能靠在树上,又勾着傅西泽的脖子,让他来支撑他。


    傅西泽刚才看到辛瑷的耳朵,想的是……舔一口看看,真舔了一口,又怎么可能只舔一口,恨不得抱着辛瑷一直这么舔下去。


    辛瑷怪好吃的。


    不仅是辛瑷的耳朵、脖颈,还有他分泌出各种的体|液,唾液、汗液……无不让傅西泽沉醉、着迷。


    “林子里怎么感觉有人啊!”


    “学校里的情侣呗!”


    有同学往这边经过,似乎发觉了树林里的动静,低声讨论了起来,但大学从来更开放,校园里情侣一堆,你在宿舍楼下、树林里、路边,都能撞见热吻的情侣。


    两人很快不在意,聊着其他,从这边路过,走远。


    傅西泽听到动静,动作稍稍停顿,他从这无比热切的欲望里抽离,又细心观察了起来,他见两人经过这边,走到了前面,便拽着辛瑷绕着树迅速转了一圈,省得对方回头,看到他俩。


    而他则靠在树上,又死死把辛瑷搂在怀里,他用自己,挡住全部可能投向这边的视线。


    辛瑷缓过最激烈的那阵,轻轻呼吸,又仰起头,去看傅西泽线条流畅的下颌。


    傅西泽见对方走远,这才垂下眼帘,重新看向辛瑷,这一回,他一眼就捕捉到了辛瑷的唇。


    天呐,他刚刚怎么忍得住,居然没吻他。


    傅西泽显然不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他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狂野地吻了上去,又不仅如此,他的手沿着球衣,开始摸刚才想摸但又不好意思摸的腹肌。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可能几分钟,也可能更漫长。


    时间在此刻失去了概念,天地间只余彼此。


    四周极静,辛瑷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在夜色里跳得响亮,是他风华正茂的青春以及热烈张扬的爱情。


    这样恣意地活着,真好啊。


    傅西泽慢慢松开了辛瑷,又搂着他,等欲望平息,但这样抱着人,平息不了一点,傅西泽干脆撤开,只拉着辛瑷的手,歪在一旁银杏树上。


    月色如水银般倾泻万千光华,整座校园像是笼罩着一层薄纱,美得如梦似幻。


    辛瑷抬头,看倚在树上的傅西泽,他看到了傅西泽立体的面部轮廓,看到了傅西泽清亮的双眸,看到了傅西泽眼睛里的笑意和得意。


    辛瑷极少见到这样的傅西泽,愉悦、懒散、满足、意气风发。


    辛瑷被勾到了一下。


    这样的傅西泽,颇有点狐狸精的意味。


    月夜野狐,很是惑人。


    辛瑷轻笑出声。


    傅西泽嗓音低哑地问:“笑什么?”


    辛瑷一瞬不瞬地望入他岑黑双眸,肯定以及确定:“傅西泽是条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傅西泽额角抽抽:“……”


    我才不是什么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啊不对,我好像公开承认过是我勾引的辛瑷。


    黑历史.jpg


    傅西泽在微凉的夜色里缓缓平静了下来,又牵起辛瑷的手,十指相扣,拉着他沿着小路回去。


    傅西泽想到刚才自己干的混蛋事儿,难免有点赧然,也担心太子殿下生气,于是开始试探性询问辛瑷的感受:“什么感觉?”


    辛瑷不解:“什么?”


    傅西泽含混道:“就刚刚。”


    辛瑷坏笑道:“你真想知道?!”


    傅西泽看太子殿下笑得蔫坏,瞬间改口:“谢谢,我不想知道了。”


    辛瑷却不顾傅西泽的抗拒,描述起刚才的感受:“感觉我是一颗绝味鸭脖,而你大啃特啃。”


    傅西泽陷入自闭:“……”


    我吻技有那么烂吗?


    辛瑷坏笑着逗他:“鸭脖好吃吗?”


    傅西泽默了默:“……”


    皮得不行。


    有点想再猛猛啃一顿。


    不信治不了他。


    辛瑷到底没敢再贫下去,这是他男朋友,得惯着,于是,他仔细回味了一番刚才的感受,说:“不过鸭脖被啃得挺舒服的,不介意再被你大啃特啃。”


    傅西泽:“……”


    感谢安慰,但并没有变得好受。


    两人边走边聊,从球场去往宿舍,辛瑷给他说起接下来的安排:“我先回去冲个澡。”


    傅西泽淡淡的:“先吃饭吧。”


    辛瑷可没忘记自己现在的状态,踢完球,浑身臭汗,指不定还沾了点灰,他对傅西泽,多少有点男神包袱吧,会忍不住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这种运动完脏兮兮的模样,傅西泽不看也罢,辛瑷解释道:“我身上都是汗味,感觉有点脏。”


    傅西泽冷声回:“没有。”


    刚运动完的辛瑷,面庞微红,浑身薄汗,俨然荷尔蒙本蒙,性感得无可救药,一点都不脏。


    傅西泽顿了两秒,哑声补充道,“我不介意你这样和我吃饭、谈恋爱、逛一整天。”


    辛瑷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到底是个过来人,傅西泽的那些骚话他都能get到,他斜了他一眼:“你在调戏我对吧!”


    傅西泽连忙否认:“没有,这是事实。”


    这确实是真话。


    傅西泽对现在的辛瑷毫无抵挡力,他刚才就……把持不住,拽着人钻了回小树林,还抱着辛瑷大啃特啃。


    这样浑身湿润潮热的辛瑷对他杀伤力十足,他现在都蠢蠢欲动。


    辛瑷没吭声,静静看他,等着他的后话。


    傅西泽也憋不出什么后话,全部的后话都衬得他……很变态,太变态了,有些话咱还是不说了吧,感觉很猥琐,我是哪里来的极品老色批。


    最后,傅西泽还是选择先送辛瑷回宿舍,又说好在宿舍楼下等他。


    辛瑷怕他等得着急,急切道:“二十分钟,等我。”


    傅西泽淡声回:“没事儿,你慢慢洗,我也没其他事儿。”


    辛瑷知道傅西泽确实没事儿,但也不好让人多等,他跑回宿舍,拿上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去澡堂冲澡。


    热水淅淅沥沥洒下,澡堂水汽氤氲,温热水珠洒在辛瑷平直肩膀,又沿着白皙光洁的背部往下滑落,这无疑是一具好看的身体,骨肉匀称又皮肤光洁,宛若汉白玉雕刻出来的玉人。


    然,白璧微瑕,辛瑷右耳、右边脖颈、腰腹、胸口,星星点点的红痕和吻痕,好在这些痕迹无损于辛瑷身体的完美,反倒衬得他愈发诱人。


    辛瑷冲着热水,脑海里一遍遍浮现起,不久之前,树林里,傅西泽吻过他的脖颈、掐过他的腰肢、蹂躏过他的胸口,哪怕隔了许久,依旧存在感十足,你甚至可以清晰地把他每个动作还原。


    可有些东西不能多想,因为单单回想都就浑身燥热全身肉紧。


    辛瑷飞速甩开这些绮念,给自己抹沐浴露、揉搓、冲刷干净,又擦干水分,换好衣服,回宿舍吹头发,简单抹点保养品,再迅速下到楼下。


    傅西泽在楼下等他,见他过来了,立马笑了开来,但是他刚经历了一些浓烈又疯狂的情|欲,看着男朋友洗完澡浑身温热潮湿,又泛着湿气和水汽,他都会觉得勾人。


    可爱,想日。


    傅西泽心想,我真的太年轻,辛瑷甚至不需要刻意引诱,只随意一杵,于他而言就是颗春|药。


    辛瑷见到傅西泽,大笑开来:“等很久了吧!”


    傅西泽看到辛瑷那样明媚灿烂的笑脸,心脏都要化了,他连连摇头,又看了眼手机:“没有。刚好二十分钟。”


    辛瑷笑了一下,道:“说好二十分钟,不会让你多等。”


    顿了顿,又拉他的手,“饿了吧,去吃饭。”


    傅西泽“嗯”了一声,任由辛瑷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两人去到食堂,到得有些迟,很多饭菜都售罄,两人干脆去到食堂三楼点餐,他们学校食堂三楼很多特色餐厅,辛瑷和傅西泽很多都没吃过,今晚刚好试试,吃的是麻辣香锅。


    两人爱吃肉,各种肉食要了一堆,虾、牛肉、鱿鱼、肉丝、鸡中翅、里脊肉……


    又搭配上各种蔬菜,藕片、花菜、土豆、娃娃菜、青菜……


    豆制品也要来一堆,千张、腐竹、响铃卷……


    丸子也要了一些,牛肉丸、鱼丸……


    炒出来满满一大锅,说不出的麻辣鲜香。


    这个点已经很晚了,不论辛瑷还是傅西泽都饿得不行,尤其辛瑷,下午在足球场激烈运动了一下午,他饥肠辘辘,饿到前胸贴后背,看到一大盘菜和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辛瑷从小吃减肥餐,摄入的调味品很少,他不太能吃辣,微辣他都觉得这是变态辣,但是,架不住好吃啊,一边辣得不行,一边大吃特吃。


    傅西泽没吃过这家麻辣香锅,很是新鲜和新奇,也满满都是期待,这家味道也确实不错。


    但是,怎么说吧,傅西泽感觉自己成分变质了——


    以前看辛瑷吃饭,看他吃得香,食欲也跟着大增,那是一种看吃播的感觉。


    今晚看辛瑷吃饭,看他辣得气喘吁吁,他能想歪到床上去。


    ……我到底还是变了态orz。


    傅西泽不动声色地喝王老吉,来点凉茶败败火,却仍是忍不住把视线停留在辛瑷脖颈。


    辛瑷不久之前被傅西泽拉到树林里一通啃,啃出了一排草莓印,这些草莓印隐隐绰绰地藏在他的长发下,暧昧又招人,让人忍不住一遍遍回想他们曾经历过的那些亲密。


    辛瑷察觉到了傅西泽的视线,便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右边脖颈,隐隐约约的存在感,冲澡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刚被吻过,感觉明显;后来,吹头发收拾,一切匆匆忙忙,也没来得及照镜子。


    可这份存在感一直停留在他的耳垂、耳侧、脖颈、胸口,辛瑷便也知道,这不仅是因为刚才的亲热,而是傅西泽停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对的,傅西泽无意中给他种了排草莓。


    傅西泽显然也发现了这点。


    辛瑷对此稀松寻常,他头发长,能遮,就算遮不住也没事儿,谁不知道他有男朋友啊,他这种有男朋友的人有草莓印很正常,他嗓音清淡:“看什么呢?草莓印好看吗?”


    傅西泽脸红到炸。


    *


    晚餐过后,两人下楼,溜溜达达散步消食。


    刚吃了麻辣香锅,难免口干,傅西泽去超市买水,又让辛瑷在外边等着,太子殿下今天下午踢了全场的球赛,难免有些疲累,能歇一会儿是一会儿。


    傅西泽进到超市,拿了水,想了想,干脆再拿上几盒牛奶留着明早喝。


    来到货架前,便发现有个打扮精致时髦的女生跟着自己,这个人颇为眼熟,应该是辛瑷同班同学,傅西泽不认识,高中三年,这种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同学还挺多。


    傅西泽想着这到底是他男朋友的同班同学,便礼貌性质地点点头,也算打过招呼。


    这位同学认出了傅西泽,她大步来到傅西泽面前,冷冰冰道:“傅西泽对吧,辛瑷喜欢的是祁初,他和祁初从高一走到现在,不是你能插|入的。”


    傅西泽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事儿,他抢了所有人的白月光,被所有人骂也是理所应当,但这些人都是男性,傅西泽压根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女孩子警告,对方警告他的理由竟是因为祁初。


    傅西泽一边查看牛奶保质期,一边回得漫不经心:“不好意思,已经成功插|入了。”


    同学哽住,紧接着,凶巴巴道:“你不要再对辛瑷死缠烂打了。”


    傅西泽嗓音淡得像是秋夜的风:“没有死缠烂打,是在谈恋爱。”


    同学固执得一塌糊涂,压根听不进去:“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怎么可能搭上辛瑷。”


    傅西泽转头看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辛瑷追的我。”


    同学定定反驳:“没有这种可能,辛瑷喜欢的是祁初。”


    傅西泽抱着几盒牛奶,脑海里浮现的是小树林里他舔吻辛瑷的场景,他和辛瑷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有人在逼逼祁初,祁初那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傅西泽不理解,他只是指了指自己,懒洋洋道:“那是过去,现在辛瑷喜欢的是我。”


    同学摆明了不信:“不久之前辛瑷都在跟祁初告白,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傅西泽到底搞清楚了这人的成分,她是铁血祁初X辛瑷党,傅西泽冷声提醒道:“你磕的是邪|教,现在官方认证的CP是傅西泽和辛瑷。”


    同学骤然沉默:“……”


    傅西泽扔下这话,便不再理人,只抱上几盒效期新鲜的牛奶,离开。


    从选择跟辛瑷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会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有孔淮那种普信到觉得自己跟辛瑷也可以的,也有这位同学这种坚定地认为祁初跟辛瑷才是一对的。


    不论碰到什么人,他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他好不容易和辛瑷谈上恋爱,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儿就被拆散。


    傅西泽这一转身,便也看到拎着一大瓶洗衣液的辛瑷。


    傅西泽愣住。


    辛瑷在超市门口等人,难免无聊,就戳开微信聊天,他们宿舍群正在说洗衣液用完了要下楼去买,辛瑷刚好在超市门口,就跟室友说,他来买。


    洗衣液这玩意儿挺占地方,他们宿舍从来都是买一大瓶,大家一起用,对于美术生而言,洗衣液始终是廉价日用品,画一幅油画的颜料钱足够洗一辈子衣服,大家不会计较太多。


    之前军训,后边换季,从夏天到秋天,要洗的东西挺多,洗衣液用得飞快,两个月,他们宿舍囤的洗衣液便清空了。


    辛瑷洗衣服洗得也挺勤,他本身也不会太计较谁来买,刚好自己在超市前,有恰好看到了消息,就顺便买了。


    辛瑷进到超市拿上洗衣液,便撞见赵如雅试图从傅西泽下手,拆散他和傅西泽。


    辛瑷和赵如雅同班三年,挺熟,当然,祁初明显跟她更熟,两家有生意往来,赵如雅家里的厂子算是祁家的供应商之一,指着祁家卖货。


    但这跟我和傅西泽有什么关系。


    不过,最好玩的还是,傅西泽居然一本正经地跟人女生说:“你磕的是邪|教,现在官方认证的CP是傅西泽和辛瑷。”


    辛瑷见傅西泽注意到他,拎着洗衣液大步走了过去,他站在傅西泽身侧,浅笑着赵如雅开口:“同学,想来你也知道我男朋友是傅西泽,我爱傅西泽,我离不开傅西泽,我俩是官方CP,不要磕邪|教了,谢谢。”


    傅西泽闻言,偏头看了他一眼,心底甜得像是抹了蜜。


    他和辛瑷,是太子殿下亲自盖章的官方CP。


    赵如雅听到这话,呆在原地,难免有些尴尬和赧然。


    她怀疑傅西泽不假,但是她怀疑不了辛瑷,三年同班同学,赵如雅知道辛瑷的人品,辛瑷是个坦荡真诚的人,他是同性恋,哪怕没谈恋爱他也坦坦荡荡地告知所有人他是男同,辛瑷从不隐瞒,也从不撒谎。


    辛瑷说爱傅西泽,那必然是真的爱他。


    辛瑷没在意这位同学,他拉着傅西泽离开。


    傅西泽看到辛瑷手里一大瓶洗衣液,顺手就帮辛瑷拿上,又跟辛瑷一起去排队结账。


    赵如雅见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两人在一起不久感情不深,不曾想,竟亲密无间。


    如此看来她之前磕的确实是邪|教。


    还好来得及,她现在只磕官方,这是正主亲自盖章、大方营业、糖非常多的CP。


    辛瑷见傅西泽给自己拿洗衣液,不由得瞥了傅西泽一眼。


    他今天下午给男朋友看了看腹肌,还在足球场连进两球,实力证明自己是个猛汉,拿个洗衣液自然不在话下,但傅西泽就是,很照顾他,把他当小废物惯着。


    酷哥从来都很温柔很会照顾人。


    辛瑷手上空空,又想到刚才赵如雅的那番话。


    他跟傅西泽的恋爱,是情之所至、一往而深,但很多人就会觉得突然,觉得是他为了刺激祁初才随便勾搭上傅西泽。


    但,不是的,他跟傅西泽很认真。


    辛瑷随意问道:“刚才这样的情况很多吗?”


    傅西泽优哉游哉地回:“还好吧!”


    主要,这些人……也不见得能说得过他。


    傅西泽本身超绝钝感力不容易被外界影响,而且,他也不包子吧,他话不多,但话挺狠,别人找他茬,他也会回击,他跟辛瑷在一起,已然占据大优势,不论这些人怎么逼逼,他都是辛瑷名正言顺公开承认的男朋友,名分摆在那里,谁都无法撼动。


    所以,傅西泽也不介意和这些人撕逼一下。


    为爱撕逼扯头发,图个乐呵,反正不论怎样他都能大获全胜。


    咱玩的是碾压局,一路顺风大赢特赢,还挺爽的挺好玩的。


    辛瑷又道:“手机。”


    傅西泽对辛瑷毫无隐私:“兜里。”


    辛瑷从傅西泽裤兜摸出手机,解锁,进到微信。


    傅西泽和辛瑷官宣恋爱之后,放了很多人进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正常人,默默潜水窥屏又或者点赞朋友圈,但偶尔也会有不正常的。


    傅西泽微信玩得不多,就跟辛瑷、几个室友、酒友会聊一聊,所以,他的列表一堆红点,他都懒得点掉,不熟的人他从不回复。


    辛瑷看到了一个11的红点,显然这是陌生人的消息,陌生人傅西泽看都懒得看一下,主打的就是高冷不理人,但这头像辛瑷眼熟,辛瑷戳了进去——


    “傅西泽,你是怎么泡到辛瑷的?!”


    “教哥们一下。”


    “辛瑷真的是顶级高富帅,这种有钱人随便漏点就能够我们这种普通人活一辈子。”


    “你好好把握。”


    “哪怕太子爷只是跟你随便玩玩,分手也能捞到一套房吧。”


    “北京城里一套房,上千万,这真的值了。”


    “不过分手之后跟我吱一声,小爷我颜值不错,也想被太子爷玩玩,回头拿到钱给你发红包。”


    “傅西泽你人呢?”


    “回我一下。”


    “看到请回复。”


    “卧槽你怎么不回我消息你不会把我删了吧!”


    辛瑷捧着傅西泽的手机,微微一笑,回复:“回你一下。”


    那边似乎挺期待傅西泽的回复的,看到秒回:“谢谢,谢谢,哥们要是和辛瑷分了记得吱我一声。”


    辛瑷补充:“我是辛瑷。”


    那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辛瑷把这人拉黑删除了,他知道这个人,梁文力,在辛瑷面前表现还挺好的,但上辈子辛瑷吃过这个人的瓜,大概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小帅且男大,各种勾搭有钱小gay给他花钱,后来被爆料这些有钱小gay才知道在跟自己谈恋爱的时候梁文力同时还跟另外两位有钱人谈恋爱,另外还和六七个有钱人撩骚。


    俨然时间管理大师。


    这种烂人,在列表里看着感觉眼睛都脏了。


    辛瑷摸出自己的手机,再度把他拉黑删除。


    世界终于清净了。


    但辛瑷眉宇始终拢着,他把手机还给傅西泽,又想到傅西泽刚才说“还好吧”,就傅西泽那样不爱吭声的性格,他必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烂事儿。


    谈个恋爱而已,却要被男朋友交际圈里的那些人反复叨逼叨“辛瑷不爱你”“辛瑷喜欢的是祁初”“你配不上辛瑷”。


    不仅如此,因为辛瑷颇有些钱财,还有梁文力这种烂人,仗着自己长得不算太丑,企图上位捞钱,一幅辛瑷轻浮浪荡随便是个男的就可以的架势,这显然不仅看不起辛瑷,也看不起傅西泽。


    傅西泽见辛瑷神情不悦,温声安抚道:“这些消息我懒得看,连删都懒得删,而且你也不用太在意,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只能在我列表里无能狂怒,我都懒得搭理他们。”


    辛瑷诧异看他,没想到,傅西泽明明是受委屈的那个,竟反过来安慰他。


    傅西泽瞬也不瞬地盯着辛瑷,道:“辛瑷,只要你在我身边,他们就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是辛瑷男朋友,我占据上风,我无所畏惧。”


    傅西泽说的是真话,只要他是辛瑷男朋友,他打的就是顺风局,哪一天要是逆风了,也不过是因为……失去了他。


    他现在位置牢固得很,可以笑看那些跳梁小丑蹦跶。


    辛瑷却微微动容。


    大概是因为辛瑷是从二十八岁重生回来的,多活了十年,就想着好好护着年少的傅西泽。


    但傅西泽,远比他想象的强大,他能护着自己。


    也对,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傅西泽都是牛逼闪闪的那个。


    话虽如此,有些事情辛瑷还是会去做。


    这是他男朋友,认认真真过一辈子那种。


    他得护着。


    辛瑷戳进他高中时期拉的群,道:“明天晚上七点,我攒个局,大家一起唱K,我带我男朋友傅西泽给大家看看,大家想来就来,不用客气。”


    第50章


    周六,一堆的事儿。


    辛瑷一大早起床,和傅西泽吃了早餐,又开车载着傅西泽去商场买鞋买球衣。


    辛瑷计划是去三里屯,给他男朋友置办点行头,辛瑷到底被昨天梁文力的那十几条微信给启发到了,谈恋爱怎么能不花钱,他辛瑷的男朋友,理应享受太子殿下的盛宠。


    辛瑷不仅要给傅西泽提供情绪价值,还要给傅西泽大把砸钱。


    来吧,感受京圈太子爷的纸醉金迷。


    傅西泽对三里屯不感兴趣。


    那地界,总感觉除了吃的他都消费不起,此外,此行主要还是给他买鞋买球衣,给辛瑷买,去三里屯一口气刷个二三十万他眼也不眨;给自己买的话,随便糊弄吧,能穿就行,这甚至谈不上糊弄,广东、江浙那边的厂子做出来的衣服质量挺好的,还便宜。


    傅西泽提议去西单,选择面更广,小商品、轻奢、高奢应有尽有。


    傅西泽把自己的打算给辛瑷这么一说,辛瑷便也决定去西单,反正都是大型商圈,吃喝逛都有,北京很多商圈辛瑷也都去过,西单也挺好逛的,就是……人非常多,但他感觉北京哪里人都多,很多馆子弄得稍微好吃点性价比高一点都需要排队。


    约莫一小时,辛瑷和傅西泽抵达西单。


    把车停好,两人先是去到商场的专卖店挑球鞋球衣。


    鞋子需要买好一点的,不然真不舒服,辛瑷领着傅西泽进到自己常穿品牌的专卖店,挑了几款他觉得好看又很适合傅西泽的,再去问傅西泽的意见:“怎样?”


    傅西泽是个很糙的人,这些鞋子在他看来差不多,不过确实是他会穿的款式,他都OK,他淡淡的:“不论哪双都可以。”


    辛瑷听到这话,自动翻译成“这些款式看起来没差别”,辛瑷摇头失笑,又道:“都试试。”


    然后,去找导购要了傅西泽的鞋码让他挨个试,待到傅西泽换好鞋,又很自然地蹲下身给他系鞋带。


    傅西泽看着蹲在他面前给他系鞋带的太子殿下,愣了一下,他何德何能?


    辛瑷却没多想,很多东西顺手就做了,给男朋友系个鞋带而已,谈不上什么,他绑好鞋带,站起身,催他:“走两步试试。”


    傅西泽依旧有些懵怔,但仍是听话地走了几步。


    辛瑷接着问傅西泽意见:“合脚吗?穿起来舒服吗?”


    傅西泽满脑子都是刚才辛瑷给他系鞋带的画面,根本不知道脚感如何,只感觉有点飘,但总归不差:“还行。”


    辛瑷点点头,爽快敲定:“行,买这个。”


    旋即,又让傅西泽试其他款。


    现在的运动品牌,有科技和研发加持,脚感都不错,两人又难得从学校出来购物,辛瑷最终把傅西泽觉得OK的款式都定了下来,除了足球鞋,还有篮球鞋跑步鞋这些。


    他现在可是辛·霸总·瑷,看中就买,刷我的黑卡,不用客气。


    辛·霸总·瑷给傅西泽买好了鞋,又去买球衣,球衣这玩意儿倒是随意,踢不上主力平时练一练压根不需要穿球衣,踢上主力校足球队会给队员发统一的球衣,另外,天气渐冷,很多队员也不爱穿球衣,太冷。


    但,来都来了,一次性搞定吧,难得出门一趟。


    辛瑷一通看,拿了好几套,让傅西泽去试。


    傅西泽试的第一套球衣是简单清新的蓝白配色,他衣服以黑色为主,基本不会穿浅色系,辛瑷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看过傅西泽穿这种球衣。


    所以,当他换好球衣从试衣间出来,辛瑷眼前一亮。


    虽说各种黑色衣服傅西泽穿起来很帅很Bking,但浅色系傅西泽没穿过,更有一种新鲜和新奇,球衣也多少有点白袜体育生的feel。


    辛瑷各种夸:“帅帅帅!”


    又偷瞄一圈,确定导购没看向这边,凑过头偷偷亲了傅西泽一口。


    母校校训,行胜于言。


    大帅哥,快让我亲!!


    傅西泽,自认自己长得普普通通,但架不住他男朋友情人眼里出西施,老是觉得他特别帅,各种亮晶晶的眼神,各种言语称赞,傅西泽心底甜得像是抹了蜜,他的手垂下,悄悄和辛瑷的手十指相扣,他嗓音压得很低、很沉:“喜欢我穿这样?”


    辛瑷那一瞬间,感觉自己被调戏到了一下。


    辛瑷很快发现这并非错觉,傅西泽在他右耳边,哑声道:“以后挑你喜欢的风格,我穿给你看。”


    辛瑷这一下真的被调戏到了,奔三老流氓竟老脸一红,啧,敢调戏我,就不怕我给你安排西装跪地杀。


    说起来,辛瑷不久之前还在《太子爷和他的时尚单品》的那栋楼里发言——


    “他有他自己的风格。”


    “我跟他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相尊重和理解。”


    “他不需要我改造,他已经足够好了。”


    现在看来也不绝对,辛瑷挺想把傅西泽打扮起来的,他占有欲爆棚,恨不得傅西泽从头到脚穿的都是他买的衣服。


    如今恰好出来shopping,辛瑷买好了球鞋球衣,便顺带着给傅西泽买了几件运动风的外套长裤,只不过这些衣服多以黑色为主,适当尊重一下他男朋友的穿搭风格。


    两人拿了衣服去结账,辛瑷想了想,还找店员要了一打袜子。


    店员一大早看到两个大帅哥甜甜蜜蜜来买衣服,本就心情愉快,一副“磕到了”的表情,而且这两人买鞋买衣服也都利索,试了,合适,买,一点也不纠结。


    最后更是开了大单,瞬间完成一天的KPI,店员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傅西泽想着买了挺多,刷的又是辛瑷的卡,还是问了一句:“有折扣吗?”


    店员连连道:“有有有,买这么多,必然会给你优惠。”


    傅西泽道谢:“谢谢。”


    辛瑷坏笑着看他:“给我省钱啊。”


    傅西泽诚实地点头:“嗯。”


    辛瑷猛猛夸:“好乖。”


    傅西泽:“……”


    流氓。


    店员觉得小两口真的甜啊,要不是规定不准许,她恨不能打包全送,好看的衣服就该给甜甜的小情侣穿。


    最终,傅西泽两手满满的购物袋出了这家店。


    辛瑷搞定此行主要目的,还是没能忍住,领着傅西泽进到阿玛尼、范思哲这种店,他给傅西泽挑了些秋装冬装,连羽绒服都买了两身。


    可以说,直接把傅西泽秋冬的衣服包圆。


    傅西泽自认自己还算强壮,却多少产生了拎不动的感觉,逛街购物实在太累了,他劝道:“买得已经够多了,我们先回去把这些购物袋放上车。”


    辛瑷手上空空,他捏下巴,凝眉沉思:“总感觉漏了点什么。”


    傅西泽也算是见识了一波太子爷的消费能力,他道:“没有漏,都买了,够我穿好几年了。”


    辛瑷摇摇头:“不对,肯定漏了。”


    傅西泽茫然不解:“什么?”


    辛瑷仔细思索两秒,终于有了答案:“对了,内裤。”


    傅西泽脸瞬间烧成太阳表面:“……”


    合着在这里等我。


    辛瑷见他脸红,倒是稀松寻常,买内裤而已,这有什么,上辈子,从来都是傅西泽给他买这些,现在轮到他给傅西泽买,他探手,捏了捏他男朋友泛红的脸颊,十八岁的傅西泽多少有点婴儿肥,捏起来软乎乎的,怪好捏的,他笑得蔫儿坏:“不要害羞,我跟你已经算是老夫老夫了。”


    傅西泽哽住:“……”


    这是害羞的问题吗?


    再就是,我今年也就十八,和你刚恋爱不久,哪里来得老夫老夫。


    两人到底还是去内衣专卖店买了男士内裤,没办法,拗不过太子殿下,不论在家还是在外傅西泽都听辛瑷的。


    内裤这玩意儿属于消耗品,辛瑷直接买了一打,又凑过头,在傅西泽耳边,刻意叮嘱道:“以后你每天都要穿我给你买的内裤,然后一遍遍提醒自己你是我的,懂了吗?”


    傅西泽耳尖都是红的:“……”


    骚不过。


    至此,血拼结束。


    时间还早,时针不过刚划过十点,两人还有接着逛的计划,但东西太多,便先把买好的衣服放到车上。


    两人去到地下停车场,后备箱打开,傅西泽把购物袋放了进去,也终于把手给腾出来了,他拽了辛瑷一把。


    辛瑷讶异看他。


    傅西泽直接把辛瑷抵在后备箱上,发了狠地亲了起来。


    辛瑷愣住,瞳孔惊讶得瞪圆。


    傅西泽在接吻这事上已经驾轻就熟,男人会换各种方式挑各种场景逮到机会就和他接吻,哪怕在外头,光线薄暗的地下停车场,他也要亲。


    辛瑷很快便不在意了,只勾着傅西泽的脖子,热烈回应,让自己沉沦于这场深吻。


    吻完,辛瑷靠在后备箱上微微喘息着看傅西泽,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


    他发觉傅西泽这人怪有意思的。


    尽量骚得过。


    骚不过,往死里亲。


    闷骚得可爱。


    *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接着逛,但刚热吻过,那种甜蜜的暧昧的因子在两人中间飘荡,热恋的情侣之间有一种场,旁人无法插|入,只能旁观。


    辛瑷和傅西泽显然可见的热恋。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便看到了卖章鱼小丸子的摊位,辛瑷有点想试试,虽说他是位正儿八经的京爷,但还挺乡下人的,他连章鱼小丸子都没吃过,想吃。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傅西泽。


    傅西泽知道他男朋友从小养生路边摊一概不吃,章鱼小丸子于辛家而言属于垃圾食品,但偶尔吃一吃问题不大,傅西泽领着辛瑷去摊位上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


    旁边还有小摊在卖鸡柳,傅西泽见辛瑷似乎颇感兴趣,又给他买了份鸡柳。


    章鱼小丸子做出来更快一些,一颗颗圆润的丸子躺在纸盒里,铺了酱料,洒了海苔碎,看上去很美味。


    辛瑷夹了一颗黄澄澄的丸子尝了尝,还不错,口感鲜嫩,口味独特。


    辛瑷随手喂起了傅西泽。


    傅西泽吃过这玩意儿,很普通,属于很久没吃会想着吃一吃但吃完又觉得很没必要的类别,但辛瑷喂过来了,他还是配合着吃下。


    辛瑷见傅西泽咬了一半丸子,飞快地凑过头,咬掉了另一半,然后一边吃一边坏笑着看傅西泽,神情间还隐隐有些得意。


    傅西泽有点懵,回过神来眼底笑意明显,他瞥了眼辛瑷,心底甜丝丝的。


    他本能地咀嚼那半颗丸子,任由丸子的味道在口腔散开。


    咦,章鱼小丸子原来这么好吃!


    Yummy!Yummy!


    回购到永永远远!!


    辛瑷把章鱼小丸子扔给傅西泽,去另一家小摊拿鸡柳,试吃,炸制的鸡柳外皮酥脆,鸡肉软嫩且不柴,再加上外表浅浅的调味料,好吃,辛瑷猛猛吃,又适当投喂傅西泽:“这个超好吃。”


    傅西泽吃了口鸡柳,又瞥了一眼手里剩了一大半的章鱼小丸子,也能察觉到太子殿下的喜好,辛瑷是那种碰到好吃的能一口气吃三份的男人,比如说煎饼馃子,章鱼小丸子辛瑷也没说不好吃,但是……吃不动。


    辛瑷吃了点小吃垫了垫肚子,又把相机拿了出来对着美食一通拍,最后还是忍不住拍傅西泽,惯例地倒着走拍他男朋友:“帅哥,看这边。”


    傅西泽以前面瘫着一张脸不理人,生性不爱拍照。


    现在,我又没戒过毒,怎么可能忍住不笑,单看到辛瑷,他嘴角就能翘到月亮之上。


    秋日的光线宛若碎金,两人一路吃吃逛逛拍拍,好不愉快。


    西单这边有很多小店面,女装居多,毕竟女性才是服装这一块的消费大头,偶尔也有卖男装的,辛瑷会进去瞄两眼,看到质地好版型不错的衣服就去试,试着OK就买下来。


    他这种美术生,眼光好,审美高级,是真的能淘到宝贝。


    他颜值也高,气场矜贵,普普通通的衣服上身,他就是又帅又时髦。


    傅西泽不止一次见识到辛瑷的气场,太子殿下就是能把普通的衣服穿得很贵,街边店随便淘来的衣服,他穿上去像是高奢,太子殿下从来是人穿衣服,而不是靠服装包装自己。


    这种小店衣服普遍便宜,三位数吧,还能还价。


    辛瑷原本想自己付钱,但傅西泽想着辛瑷在给他买衣服的时候已经出了大头,这种小钱还是他来吧,辛瑷买的服装饰品,都是傅西泽结的账。


    辛瑷自己掏钱,会想着辛家家大业大,沈总赚钱也给力,他家又处在巅峰期,稍微纸醉金迷一点没什么,拉动内需,促进消费。


    傅西泽掏钱,他就是会想,他男朋友现在不过是学生党,存点钱不容易,等以后真正发迹了再不问价随意买买买也不迟,现在还是省点吧,结账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对老板说:“老板,便宜点。”


    老板见两人还是学生,衣服买起来也爽快,会稍微便宜一点儿,抹个零,又或者少个五块十块的,不算多,但多少会让辛瑷感受到还价的成就感。


    辛瑷感觉这些小店划算又实惠,还能还价占点便宜,买得更多了orz。


    反正这一路,辛瑷拉着傅西泽逛遍了西单的小店,买下了一堆衣服、小饰品、小摆件。


    原本想给男朋友省钱来着,最后一看也没省啊,花了挺多。


    两人逛完街还在西单这边解决了午饭,这才打道回府。


    满载而归。


    辛瑷下午还得练球,回宿舍之后他把全部衣服扔进洗衣机过水,计划是回头慢慢把他男朋友给他买的衣服融进日常穿搭,等待衣服洗完的间隙,他又把那些小饰品小摆件摆了出来,再换衣服上床午休。


    傅西泽拎着一堆购物袋回寝,人生头一回感觉爬楼梯很辛苦,买得太多,购物袋死沉,他艰难地挪回了宿舍。


    周六,中午,室友都在,三位室友看到傅西泽那一堆的东西俱都惊了一下,这也太能买了,而且购物袋不少还是奢牌。


    葛京道:“这买了多少啊?”


    傅西泽放下购物袋,甩了甩手,工科生对数字敏感,他简单阐述道:“八双鞋子,六套球衣,秋冬装加起来六套,羽绒服两件,还有一些袜子这种小件。”


    白翎羽愣了半天,来了一句:“牛逼。”


    禾飞也是各种惊呼:“好能买。”


    傅西泽微笑,摊手:“我男朋友买的。”


    葛京、白翎羽、禾飞:“……”


    你有对象你了不起。


    傅西泽收拾整理了起来,除了一双球鞋拿出来打算待会儿换上去练球,其他鞋子他连鞋盒都没打开,整整齐齐码在一边。


    白翎羽对鞋子挺感兴趣的,哪个男孩子能拒绝得了这么多球鞋,他询问道:“可以看看吗?”


    傅西泽大大方方:“随意。”


    白翎羽打开了鞋盒,各种款式各种配色的AJ,而且都是今年新出的款,价格都不低,但傅西泽一个上午就拥有了这么多,这真的令人羡慕,给买鞋的男朋友绝对是真爱。


    白翎羽感慨道:“TRUE LOVE。”


    傅西泽微微一笑:“确实。”


    傅西泽接着整理衣服,球衣以及运动外套倒也还好,但那些奢牌是真的贵,他把这些蓝血高奢连同着一套球衣送去楼下干洗,加急了一套球衣待会儿过来拿,还加急了一套秋装打算晚上穿。


    忙完这些琐事,傅西泽这才回寝室午休,这一上午逛得太累,傅西泽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沉。


    下午两点半,辛瑷换上球鞋球衣去到楼下,傅西泽已经等在了那里,男人身上穿的是那身令辛瑷眼前一亮的蓝白球衣,辛瑷……诚实地吹了声口哨:“好看。”


    这身球衣傅西泽第一次穿很帅,第二次穿还是很帅。


    而且,傅西泽很上道,知道这一身辛瑷觉得好看,回学校立马穿给你看。


    傅西泽被夸了,唇角翘了翘,他探手,去牵辛瑷。


    两人优哉游哉地赶往足球场。


    草坪、秋日的校园、暖金色的光线、缓缓掠过的风、一身球衣的傅西泽、而他正在教傅西泽踢球……


    辛瑷恍然出神,这是前世的他不敢想象的场景,因着他的抑郁痛苦,他从未想过和傅西泽站在艳阳下,一起练球,分享彼此的兴趣爱好。


    如今一切变成了现实,辛瑷笑了笑,愈发珍惜当下。


    两人提前了一点到,校足球队其他队员都没来,辛瑷先带着傅西泽跑步、拉伸,再教他基本的足球技巧,颠球、踢球、接球、运球等等。


    这些基础动作枯燥又乏味,远没有球场奔跑来得酷炫拉风,很多人都沉不下心来练习。


    傅西泽不然,他是个很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本身体育上也颇有天赋,他在辛瑷的教导下,一遍遍做基础的练习,也不觉得无聊。


    校足球队队员陆陆续续来到足球场,也会特意过来和辛瑷打声招呼聊几句,热情开朗、业务能力出众的大帅哥谁都喜欢,校足球队队员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在处,看到一旁身穿蓝白球衣帅得惊人的傅西泽,自是忍不住夸两句:“咦,你穿球衣蛮帅的。”


    傅西泽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男朋友买的。”


    校足球队队员顿时陷入沉默:“……”


    知道了知道了,你男朋友是辛瑷,别老炫耀。


    校足球队队员被塞了一嘴狗粮,冷漠离开:“我去练球。”


    辛瑷笑得肩膀一颤一颤,压根没想到傅西泽会这样回。


    下午三点,教练抵达,训练便正式开始。


    辛瑷已经做完了基础的拉伸,他跟教练打了声招呼,接着陪傅西泽练基础。


    校足球队的训练,主要是踢全场,培养队员的比赛意识、让队员配合愈发默契,此外,也会在赛场上发现问题再针对每位队员布置单独的练习任务,辛瑷要加练的是防守、体能这些。


    但辛瑷是业余性质的,就只能有时间的时候稍微提前一点过来练。


    学生嘛,还是以学业为主。


    教练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名校学业压力大,教练也就只能督促他们平时有时间多练练。


    校足球队队员做完基础拉伸,便开始踢全场,辛瑷也跟着上场。


    傅西泽这种新手,就在场边完成自己的练习,教练在一旁也会指点几句。


    一场球赛九十分钟,中途休息十五分钟,再加上比赛前的跑步拉伸,校足球队的训练也就两小时。


    周六下午的训练三点开始,五点便也结束。


    辛瑷和傅西泽晚上另有安排,训练一结束,两人便回宿舍洗澡收拾。


    今晚的局是辛瑷攒的,要见同学,作为东道主自然要捯饬捯饬,辛瑷洗头洗澡挑衣服搭配饰,下楼快六点了,傅西泽动作比他麻利多了,惯例地在楼下等他。


    但今晚的傅西泽和以往不同,他身上一水的蓝血高奢,无不熨得挺括,懒洋洋杵在暮色里,颇有些世家贵公子的宁定优雅。


    辛瑷大笑着走了过去,勾着他的肩膀,又凑过头亲他,各种夸赞:“你真的很懂。”


    傅西泽抿着唇笑笑,他男朋友给他买了衣服,他自然要穿出去炫耀,藏着掖着不是他的做派,他回:“你买了我自然要穿。”


    辛瑷认同地点头:“对,就是这个理儿。”


    买了衣服就是给人穿的,你穿出去我看着也高兴,舍不得好东西,又或者自卑畏畏缩缩觉得自己不该穿高奢那叫个什么事儿,辛瑷欣赏傅西泽这样的坦荡。


    *


    两人随意闲聊,去取车,再开车去到薄暮,也就是辛瑷攒局的夜总会。


    辛瑷刚下车,就见许尤迎了过来。


    许尤脸上挂着明亮痞气的笑容,神情之间是久未曾谋面的亲近:“有一阵没见到你了,辛瑷。”


    辛瑷跟许尤从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连上厕所,也是要约着一起的。


    辛瑷记得很清楚的是,他高中那会儿搞男同,争议挺大的,但许尤,毫无芥蒂地跟他腻在一起,照旧拉着他一起上厕所,压根不在意周边流言蜚语。


    当时的许尤,吊儿郎当地倚在前排桌子上,看向面前的辛瑷:“要是你看上的是我就好了,这样我们可以腻在一起一辈子。”


    辛瑷笑着骂:“一边去。”


    这样的至交好友,上一次碰面还是十月初,确实很久不见,辛瑷不无感慨:“感觉上了大学,没高中那么多时间相处。”


    许尤跟着叹息:“大家都忙,也不像高中那样,哪怕不在一个班,也在一栋楼,平时放学还可以约着一起回家。”


    辛瑷对好友满满都是思念,也会想着抽空聚一下,他主动邀约道:“回头看看什么时候一起出去玩,骑行什么的,就附近几所大学,互相串串门。”


    许尤爽快答应道:“成,再叫上周宴深,反正这几所大学都挺近。”


    辛瑷应:“行。”


    恰好傅西泽绕过车头来到这边,许尤下意识地望了过去,上下一通打量,难得的有些惊艳,这小子开窍了,穿得跟时尚杂志男模似的,他夸了一句:“衣服搭得不错。”


    傅西泽神色很淡:“我男朋友搭的。”


    许尤唇角抽抽:“……”


    狗东西,居然当着我的面秀恩爱。


    许尤心底骂归骂,脸上却依旧挂着轻浮浪荡的笑容,他道:“难怪,也就咱太子爷,品味这么好,能把男朋友打扮得这么时髦。”


    傅西泽听着许尤夸辛瑷,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确实。”


    辛瑷抿着唇微笑,没吭声。


    辛瑷今天给傅西泽买衣服,想着傅西泽穿搭这一块有点糙,就提前给他搭好了,秋冬各六套,轮着穿既新鲜又时髦,颜色虽然也都是黑色,但用不同的材质不同的款式打造出不同的效果。


    傅西泽身上是当季高奢,发布会下来的最新款,他本就长了一张深邃立体帅得惊人的脸,再兼之个高腿长天生的衣架子,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又潮又帅。


    不过,让辛瑷失笑的是,傅西泽这人怪有意思的,居然各种暗搓搓地炫耀,足球场炫耀了一回,夜总会又炫耀了一回。


    诶,随他去吧。


    确实是他男朋友搭的。


    许尤倒也不在意傅西泽这种暗暗的炫耀行为,这是辛瑷啊,不论谁跟辛瑷谈恋爱都会忍不住炫耀到天下皆知,傅西泽已经很低调了。


    许尤心想,大概也就祁初,会去拒绝辛瑷。


    许尤又拉着辛瑷在楼下聊了一轮,最后瞥了一眼时间,道:“快七点了,你们先上去吧,包厢在2321,上到二楼,往右手边一直走,走到底再往右转就能看到。”


    辛瑷下意识地问:“你呢?”


    许尤解释道:“还有人没来,我再等会儿,人从天津赶过来的,现在正打车往这边赶,我怕他找不到位置,在门口等他,也快到了。”


    辛瑷下午足球队有训练,便拜托了许尤帮忙,今晚这局是许尤帮忙订的包厢,是许尤帮着照应客人,辛瑷连连道谢:“谢了啊,兄弟。”


    许尤跟他贫:“客气了,兄弟。”


    辛瑷又道:“我们先过去了啊,待会儿见。”


    许尤道:“待会儿见。”


    道别了许尤,辛瑷跟傅西泽来到定好的包厢,他是在高中群里喊的人,人到得挺齐,还没到七点,包厢里这会儿已经二十几号人。


    辛瑷是京圈真正的太子爷,本人又随和好相处,他组局,大家都会过来捧场。


    辛瑷的同学朋友多在北京本地,这些看到消息就过来了;也有在天津的,那位正在路上;辛瑷甚至看到了一位在上海念书的同学,这一看就是定了今天的飞机特意飞过来的;此外,还有在海外留学的,这些真的赶不回来。


    辛瑷和傅西泽进到包厢,笑吟吟和这些朋友寒暄,又把傅西泽带入他的交际圈:“好久不见啊!”


    “这是我高二的前前桌凌斯宇,这我男朋友傅西泽。”


    “在学校怎样?”


    “上海那边饮食会不会不习惯?听说他们吃得比较甜。”


    辛瑷长得好看,说话好听,待人更是极真诚。


    这些同学朋友对辛瑷无不印象超好,太子爷就算谈恋爱也不会忘了我等,呜呜呜这太难了。


    周宴深自打辛瑷进到包厢,视线就停留在辛瑷身上,但他并没有起身前去打招呼,而是端着酒杯,坐在角落沙发里,默默观察着辛瑷和傅西泽。


    他看到了一身阿玛尼精致时髦的傅西泽,这显然是辛瑷的手笔,他记忆里的傅西泽从不讲究穿搭,更遑论去消费奢侈品。


    他看到了辛瑷大大方方把傅西泽带入自己的交际圈。


    他看到包厢里那些原本对傅西泽有偏见的人因为辛瑷自然而然接受了傅西泽。


    他看到辛瑷偶尔和傅西泽对视,眼睛亮晶晶的不加掩饰的甜蜜,显然过得很好。


    ……


    周宴深说不失落是假的,竹马竟打不赢天降,但他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是辛瑷最好的朋友。


    作为辛瑷朋友的周宴深,只希望辛瑷快乐,哪怕给予辛瑷快乐的不是自己,真去当三拆散人情侣,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周公子有自己的骄傲,他干不出这种烂事儿。


    “呼……”


    周宴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调整好自己的身份,然后,放下酒杯,起身,走向辛瑷,淡声打招呼:“辛瑷……”


    然后,又看了一眼傅西泽,“傅西泽……”


    辛瑷笑着迎了上去,说:“好久不见啊周宴深,还挺想你的,上次跟同学去俱乐部射箭,我看到了橱窗里你的设备,还在想我们有一阵没去射箭了。”


    周宴深原本有些哀怨,听到这话心脏变得很软,他浅笑开来:“可以来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射箭这一块做得还不错,我最近都在学校练。”


    辛瑷也知道他们学校的射箭馆做得挺好,辛瑷也还挺好奇,他道:“回头一定要去你们学校射箭馆看看。”


    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在楼下的时候,我跟许尤约了校园骑行,就附近几所学校,大家一起转转,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周宴深定定地回:“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辛瑷哈哈大笑,他的那些朋友,从来都随叫随到,辛瑷想了一下,道:“挑个周末吧,但我下午一般要去踢球。”


    周宴深回:“要不明天,我们可以先来我学校,逛逛校园,逛逛射箭馆,再去许尤那里,下午则去你们学校看你踢球,踢完球再吃饭逛一逛。”


    辛瑷道:“行。”


    周宴深则转头看向傅西泽,嗓音宁淡:“你要来吗?”


    辛瑷本就计划叫上傅西泽一起,当即看向傅西泽,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参与他的朋友局。


    傅西泽其实能察觉周宴深对辛瑷的意思,那是一种“友情之上,恋爱未满”的状态,偏偏,辛瑷不搞竹马竹马那套,也不爱吃窝边草,辛瑷似乎喜欢陌生的新鲜的,这是傅西泽猜测辛瑷选择他的原因之一,嗯,他以前跟辛瑷不太熟。


    但周宴深调整得很快,他重新退回了朋友的位置,以辛瑷好朋友的身份向他发出邀约。


    傅西泽挑不出任何毛病,辛瑷核心圈这帮朋友,无不以辛瑷的意愿为主,他们是以朋友的身份在爱着辛瑷,至于怀疑辛瑷和周宴深,拜托,咱太子爷人品贵重,干不出这种事儿。


    如今,傅西泽收到周宴深的邀约,自无不可:“可以啊。”


    旋即,想到了什么,“不行,我自行车丢了。”


    辛瑷骤然想起那回去地坛公园,他害的傅西泽丢了车,他舔着唇笑了笑,有些尴尬和赧然,他立马道:“你可以骑我的,我有好几辆自行车,不行我还可以载你。”


    完了又帮着给周宴深解释:“上次他骑车载我去地坛公园,自行车丢在那里,他还挺高兴的。”


    周宴深听着也有些好笑:“搁我也高兴啊,地坛那么远,骑过去挺辛苦的。”


    辛瑷道:“骑了俩小时吧。”


    周宴深夸了一句傅西泽:“车技不错。”


    傅西泽登时感受到了来自周少爷的恶意。


    周宴深目光深深地看了傅西泽一眼,到底知道,傅西泽必然是把辛瑷当祖宗惯着才会骑车载人去地坛,他跳过这话题,道:“那这样说定了啊,明天一起骑行,回头我会跟许尤说好。”


    辛瑷道:“成。”


    接下来,辛瑷接着和周宴深闲聊,联络感情。


    傅西泽却是想到辛瑷今天一下午练球、洗澡收拾、开车来这边,晚饭都没吃,他跟辛瑷打了声招呼,去拿吃的。


    KTV包厢不让带吃的,但你可以点,傅西泽去到前台,果盘、卤味、炸鸡这些都要了几盘,至于酒水,傅西泽兴趣不大,再者,许尤他们绝不会忘记点酒。


    许尤还在等人,晚高峰太堵,那位天津选手还在路上,他走过来和傅西泽闲聊。


    这票人里,傅西泽之前最熟的是许尤,主要许尤这人吧,不论什么人都能聊几句,辛瑷是会和主动跟他聊天的人闲聊,许尤不然,他才是主动的那个,傅西泽挺孤僻自我的,但也被许尤social到了。


    许尤盯着他,罕见地内敛了那股子轻浮浪荡之感,冷冰冰警告:“好好对他。”


    傅西泽回:“我知道。”


    辛瑷是他们所有人的白月光,傅西泽既然摘走了这弯月亮,自然会捧着宠着供着。


    傅西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许尤得到了傅西泽的承诺,便也痞痞地笑开,他仔细打量傅西泽,说:“辛瑷选择你,我有些意外,但也没那么意外吧,至少感情空白,知根知底,人也还行。”


    傅西泽淡然地把这听成夸奖:“谢谢夸奖。”


    傅西泽餐品点好,但做好还需要时间,服务生说会尽快送过去。


    傅西泽让服务生去催果盘,这个切起来飞快,而他跟许尤简单聊了聊,待到拿到一份果盘,这才回包厢。


    辛瑷在包厢内和好友聊了一阵,多少放心不下傅西泽,主要昨天他刚看到同学对傅西泽说“辛瑷喜欢的是祁初”这种话,这还算比较礼貌客气的,不礼貌客气的,辛瑷不敢想。


    辛瑷攒这个局就是为了给傅西泽撑场子,让傅西泽体体面面当上太子妃,要是真碰到哪个傻逼再对着傅西泽逼逼“辛瑷喜欢祁初”这种垃圾话,他能心梗。


    辛瑷跟周宴深说了声,起身去找傅西泽,又拒绝了周宴深的陪同。


    刚出了包厢,走了一小段,便见到……祁初。


    啧,倒是没人给傅西泽逼逼“辛瑷喜欢祁初”,但是祁初本人出现了。


    辛瑷眉宇拢了拢,虽说他确实是在高中群里喊的人,但他攒局的意图很明显,宣告傅西泽的身份,祁初这是多想不开啊,这种时候凑了过来。


    也不知道傅西泽有没有碰到祁初。


    又或者说祁初是不是对傅西泽说了些有的没的。


    辛瑷不想理人,他直接无视,路过。


    祁初挡在辛瑷面前,辛瑷去到另一边,祁初接着挡住。


    辛瑷也不再绕了,他静静伫立在原地,等着祁初后话。


    祁初长相温润如玉,神情又透着股疏离,就是清冷学神该有的样子,他盯着辛瑷,直白开口:“辛瑷,我没有不喜欢你。”


    似乎是告白,但辛瑷不太在意。


    不论祁初喜不喜欢,辛瑷都不在意。


    他有傅西泽。


    祁初的表白没能打动辛瑷,心脏登时给刀绞一般的疼,一切快到不可思议,他不过是刚拒绝辛瑷,辛瑷就开始跟傅西泽腻在一起,然后,谈恋爱、把对方带入自己的交际圈。


    祁初只好接着剖白:“只是,现在的我,不太适合谈恋爱,我也不想把你卷入我的那堆烂事儿。”


    “辛瑷,我远没有我表现的那么纯真美好。”


    祁初算是私生子吧,但从小到大,他并没有私生子这种概念。


    他的家境,原本近乎普通,小地方出身,忙碌到一年见不到几回的父亲,美貌温柔开舞蹈室的母亲,再加上祁初学业优异,从小不论怎样的考试,都是满分,毫无悬念的第一。


    祁初的童年,挺幸福的。


    惊变发生在祁初初三,突然有外地人跑到那座极少有外来人口流入的小县城,冲到他家门口,大骂他妈妈是小三,又请了混子流氓,泼狗血拉横幅骂他妈妈是小三。


    他妈妈开舞蹈室,某种意义上算老师,老师这种职业更要求自身道德无暇。


    小地方都是亲戚熟人,丑闻黄谣传得飞快。


    他妈妈明明和人办了婚礼结了婚,一夕之间变成了小三,最可笑的是,他妈妈真的变成了三。


    九几年那会儿社会上各种假证层出不穷。


    祁阑,这个大烂人,在北京城里娶了老婆,又在南方看上了个漂亮女大,他骗了人女大,在小县城里办婚礼,又说是找熟悉的朋友把证件弄下来的,然后给了他妈妈一本假证。


    他妈妈,突然就成了小三,名不正言不顺。


    各种谣言,以及浇在门上的狗血,逼得他妈妈快疯了。


    那一天,祁初从学校回来,就看到他妈妈,那么温柔美貌的妈妈,从高空坠落,死在他面前。


    祁初被接来了北京,祁阑选择接他过来无非是前边的儿子不争气,在国外已经废了,只能指望他这个私生子。


    祁初为什么来北京?


    为了毁灭。


    为了复仇。


    三年前,出现在辛瑷面前的,已经是个阴暗的见不得天光的祁初,辛瑷又明亮到没有丝毫阴霾,你几乎本能地被照亮。


    祁初会问自己,大仇未报,祁家也未曾被覆灭,你拿什么去爱。


    可他依然爱上了辛瑷。


    又在一瞬间,失去。


    祁初凝视着辛瑷,再度告白,发自内心的真诚:“辛瑷,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辛瑷听着这份表白,眉头皱紧,时过境迁,辛瑷依旧没有所谓遗憾被补足的爽感,他的遗憾,从来只有傅西泽,面对祁初的告白,辛瑷只有冷漠和无动于衷。


    而且这份告白,来得很不合时宜,他有男朋友了。


    对一个有夫之夫告白,挺一言难尽的。


    辛瑷神情冷淡地看着祁初,提醒道:“祁初,我有男朋友了,你说喜欢我,是想当三吗?”


    祁初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辛瑷见祁初默不作声,成功绕开他,去找傅西泽。


    辛瑷无来由想起了前世,辛瑷到底还是被卷进了祁初的那些事儿,祁初打通了他的电话,把他赔了进去。


    不论祁初有什么样的理由,辛瑷上辈子因他毁容是既定的事实。


    辛瑷只想改变命运,阻止那场大火。


    他快步离开,转角,撞见了傅西泽。


    傅西泽懒洋洋倚在走廊瓷砖上,他左手端着份果盘,右手拿着叉子叉着哈密瓜在吃。


    辛瑷气笑了:“吃瓜呢!”


    傅西泽把哈密瓜咽了下去,坏笑着回:“这不有点饿吗?”


    辛瑷笑着问:“站了多久?”


    傅西泽回:“总得等你把戏演完。”


    辛瑷追问:“听到多少?”


    傅西泽回:“听到有人找我男朋友告白。”


    辛瑷看着某人优哉游哉吃瓜看热闹,便也知道,傅西泽并不生气。


    也对,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拒绝祁初拒绝得果断又直白。


    辛瑷转而问起了其他:“你没碰到祁初吧?”


    傅西泽道:“没,刚才在前台等果盘,跟许尤聊了几句,估摸着祁初就是这时候上来的。”


    辛瑷了然地点点头,许尤依然在楼下等人,没理由会把祁初放上来。


    傅西泽知道辛瑷担心他,他安抚道:“就算碰到了也没事,我才是你男朋友,我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个。”


    辛瑷笑了一下:“对。”


    傅西泽跳过这话题,只拿着叉子,叉了块哈密瓜喂他:“吃点。”


    辛瑷没吃晚饭,确实有点饿,他咬住,吃下,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总感觉在吃独食。


    傅西泽接着叉葡萄喂他:“吃吧,单果盘我都点了好几盘,待会儿服务生会一起送过来,你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可能会喝酒。”


    辛瑷心底有暖流流经,他不止一次察觉,傅西泽很会照顾人,他就是会想着你没吃饭偷偷给你拿果盘。


    辛瑷再无顾虑,拿了叉子,敞开肚皮吃了起来。


    傅西泽在一旁跟着吃,他也没吃饭,练了一下午的球饿得厉害。


    也就一两分钟,两人解决了一份果盘。


    当代男大真的非常能吃,一份果盘,只能说稍微垫了下肚子。


    秋日清甜甘美的瓜果无疑令人愉悦,果糖也会给人带来幸福感和满足感,辛瑷吃了点东西,心情好了很多,连见到祁初的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恰好有服务生送完餐品推着空餐车离开,傅西泽去服务生那里把空盘还上:“麻烦你了!”


    辛瑷这才道:“走了,回去了。”


    顿了顿,又定定地补充,“然后,你放心,于我而言,你最重要。”


    傅西泽沉声应:“我知道。”


    傅西泽从来都知道辛瑷没得挑。


    对祁初,辛瑷处理得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对他,辛瑷发自内心的喜欢,平时亲亲抱抱贴贴,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安全感给得十足,在外头,辛瑷对他更是处处维护,整个恋爱流程各种官宣请吃饭仪式感拉满。


    也就谈个恋爱,但跟辛瑷谈,就是会谈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如是想着,傅西泽大步走了过去,勾着辛瑷的肩膀,又凑过头亲了他一口。


    他男朋友这么棒,亲一亲鼓励一下。


    辛瑷斜了他一眼,到底绷不住笑开,看得出来,他拒绝祁初这事儿,傅西泽挺开心的。【你现在阅读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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