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贵麾下三千士兵,大部散伏在峡谷边缘,如蛰伏的群狼。
谢贵本人倒是会享受,单独占据一顶军帐,帐外四角各立一名亲兵守卫,便再无防备——他怎会料到,猎物竟会化身猎手,对他进行致命的反伏击?
四方守卫,互为犄角,悄无声息地靠近任何一方都会被察觉。
没有迂回的余地!
凌澈眼中寒光一闪,十倍的爆发力瞬间灌注全身!
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夜色的模糊残影!
“噗!”
沉闷的骨裂声响起!
最外侧的一名亲兵,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哼都没哼便软倒在地。
这细微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惊雷,瞬间吸引了另外三人的目光!
然而,凌澈的速度更快!
残影未消,他已鬼魅般切入两名惊愕的亲兵之间!
双手如铁钳般闪电探出,精准扣住两人头盔下的太阳穴,随即——
“咚!”
两颗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狠狠对撞!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两人同时瘫软。
最后一名亲兵瞳孔骤缩,惊骇欲绝:“你——!”
“呜——!”破风声凄厉!
凌澈的鞭腿如钢鞭般横扫而至,狠狠抽在他的颈侧!
最后一个音节被生生扼断,身体如断线木偶般栽倒。
四名精锐亲兵,从发现到团灭,不过两个呼吸!
凌澈身形毫不停滞,一把掀开帐帘!
“咻——!”
帐内寒芒乍现!一杆蓄势待发的长枪,毒蛇般直刺凌澈眉心!
是谢贵!他竟一直持枪戒备!
凌澈头颅微偏,枪尖擦着耳际掠过!
电光石火间,他左手如鹰爪般探出,死死攥住冰冷的枪杆!
“咔……吱嘎……”
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那精铁打造的枪杆,在凌澈恐怖的指力下,竟如同面团般被硬生生掰弯!
紧接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顺着枪杆传来!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啊!”谢贵惊呼一声,整个人被凌澈隔着帐篷狠狠甩飞进去,重重砸在地上!
凌澈一步踏入帐内,声音冰冷如九幽寒风:“建议你安静点。否则,我可以让你死得更快,更痛苦。”
谢贵挣扎着爬起,满脸尘土,狼狈不堪。当看清来人是凌澈时,他如遭雷击,浑身剧震,眼中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填满:“是……是你!!”
“说说吧,”凌澈目光扫过简陋的军帐,最终落回谢贵惊惶的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压迫,“凭你,还没这个胆子擅自调兵。谁,在背后指使?”
谢贵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向后挪移,声音干涩:“没……没人!是我自己……”
“铮——!”
凌澈随手将掰弯的长枪掷于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颤音。
他缓缓弯腰,拾起那扭曲的铁枪,双臂肌肉贲张,竟将那弯折的枪杆一寸寸、强行扳直!
冰冷的金属在他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你撞破帐篷之前,”凌澈将重新挺直、却已遍布扭曲痕迹的枪尖,遥遥指向谢贵心脏,声音平静得可怕,“它会先穿过这里。”
他看着谢贵瞬间煞白的脸,继续道:“我这个人,讲点规矩。祸不及家人,是我的底线。”
“你要杀我,我杀你,天经地义。但你的家人,我不会动。”
“可他们呢?”凌澈微微歪头,目光如刀,“你今天不说,等我查出来,他们会放过你的妻儿老小?你今天交代了,我给你个痛快,保你家人平安。选吧。”
……
谢贵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看着那在凌澈手中如同泥捏般的铁枪,感受着那锁定心脏的致命寒意,他额头的冷汗如浆般涌出。
他想嘶声呼救,喉咙却像被铁钳扼住,发不出半点声响。
“我……我交代了……”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你……真能放过我的家人?”
凌澈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点了点头。
那眼神,比任何誓言都更令人信服,也更令人心寒。
谢贵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无数过往画面在脑中翻腾——权势的诱惑、淮西的提携……
以及,当初若不与眼前这煞星为敌……
“陈恒!”两个字,如同耗尽了全身力气,从他干哑的喉咙里艰难挤出。
“工部左侍郎?”凌澈眉峰微挑。
“呵!”谢贵脸上露出一丝惨然与不屑,“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浙东那群丧家之犬里苟延残喘的一条老狗!”
他喘了口气,眼中是彻底的认命与一丝报复的快意:“我说的是五军都督府,中军大都督——陈恒!淮西勋贵里,真正握有实权的大人物!”
“还有谁?”凌澈追问,枪尖纹丝不动。
“不知道了……”谢贵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颓然跌坐在地,将脸深深埋进双掌,“我……不过是淮西养的一条咬人的狗,替他们做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罢了……在他们眼里,我连条狗都不如!”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带着一丝扭曲的嘲弄:“你……斗不过他们的!淮西手里攥着的是大明的兵马!是跟着陛下打江山的泼天功勋!你一个人……”
话音未落!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噗嗤——!”
那柄刚刚被扳直的长枪,化作一道冰冷的闪电,精准无比地贯穿了谢贵的心脏!
将他未尽的话语和扭曲的表情,永远定格。
凌澈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尸体带着长枪轰然倒地。
他看也没看地上的死尸,转身掀帘而出。
不过是个被权欲吞噬、最终又被权贵抛弃的可怜虫。
但他凌澈,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
……
“噼啪……”营地篝火跳跃,驱散着夜寒与蚊虫。
押运茶叶的车夫和护卫们三五成群,围火取暖。
凌澈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车队营地旁。
徐膺绪看着他身上残留的淡淡血腥气,眉头微蹙:“杀人了?”
“嗯,去和一位‘老朋友’谈了谈心。”凌澈语气平淡,目光投向跳跃的火焰,“你说,你们淮西那些勋贵,是不是蠢?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安享尊荣不好么?偏要贪得无厌,既要滔天权柄,又要万世富贵……”
他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带着嘲讽与不解的轻叹:“权柄这东西……它的魅力,难道就在于能随意决定他人生死、耀武扬威么?”
徐膺绪闻言,眉头紧锁,沉默良久,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声音里带着深沉的无奈: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万事皆有开始,但鲜少能有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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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书都是为了开心解闷,能给你们带来一点点开心我就很知足,希望我能写的能对你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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