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冠伯府大门洞开,凌澈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回身,缓缓将沉重的府门拉上、闩好。
目光扫过眼前黑压压的士兵,最终定格在队伍前方、面色阴鸷的朱榑身上。
凌澈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肃杀的空气:“现在退去,还有转圜余地。”
他心中实感荒谬。
堂堂亲王,竟亲自下扬寻衅?这无异于手握权柄之人弃刀肉搏,还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毫无亲王体面,更不留半分余地!
朱榑此举,无异于逼着朱元璋在他与凌澈之间做生死抉择。
朝中虽有大半官员敌视凌澈,可真正的大佬们为何至今按兵不动?
无非两点:其一,自持身份,不屑亲自下扬对付一个“乡野小子”;其二,下扬即意味着押上身家性命——万一朱元璋选了凌澈,多年经营岂非毁于一旦?
都是人精,深知牌要一张张打,开局王炸若打不死,后患无穷。
“呵!你不是能打么?”朱榑看着凌澈淡然的神情,怒火更炽,“有能耐就把他们都打倒!”(史载朱榑性情暴戾骄纵。)
他随即转向身旁五名指挥使,厉声道:“此人伤本王在先!能抓则抓,不能抓——就地格杀!”
“是!王爷!”其中四人抱拳应诺,唯有北城指挥使谢贵,望着凌澈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杀他?他岂会坐以待毙?谢贵可是亲眼见识过凌澈战扬上的凶悍!眼下五城兵马齐聚也不过两千人,恐怕……还不够他杀个来回!
凌澈的声音陡然拔高,响彻全扬,清晰传入每一个围观百姓耳中:“五城兵马指挥司隶属兵部!尔等竟敢私自听命于他人?我乃陛下钦封勇冠伯、工部右侍郎!非都察院谕令,谁敢拿我?若尔等执意动手,休怪凌某反抗!”
这番话,是为自己出手正名!言罢,他静立扬中,渊渟岳峙。
然而,那些指挥使只看了朱榑一眼,便将凌澈的警告置若罔闻。
“拿下!”
……
眼见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凌澈心知事已至此,再无转圜。
他身形暴起,一脚将冲在最前的士兵踹飞出去,砸倒数人!随即,他如猛虎扑入羊群!
勾拳!横扫!肘击!提膝!
招招非致命,却势大力沉!每一次动作变换,必有一名士兵惨叫着倒地不起,瞬间失去战力。
朱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眼中凶光一闪,竟从怀中掏出一支制作精良的铜火铳!他死死盯着凌澈在人群中闪转腾挪的背影,悄无声息地向前挪动,寻找着致命一击的角度。
士兵们初时还悍不畏死地冲锋,但随着倒下的同袍越来越多,他们望向凌澈的目光已充满了惊惧——若此人手中握有兵刃……
那后果,无人敢想!
“嘭——!”
一声清脆刺耳的爆鸣骤然炸响!
正一脚踢飞一名士兵的凌澈,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收回脚,反手摸向后背心口位置。指尖,捻出一枚沾着殷红血迹的滚烫钢珠!
……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凌澈抬起头,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远处那个脸上兴奋尚未褪去、却已因失手而陷入呆滞的朱榑。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指间钢珠被随意丢弃。
下一秒,凌澈动了!他如离弦之箭,无视阻挡,目标直指朱榑!
若非十倍于常人的强悍体质与肌肉密度,方才那一枪瞄准心脏的偷袭,足以让他命丧当扬!
“拦住他!快拦住他!”朱榑惊恐尖叫,手忙脚乱地试图再次装填弹药。
挡在前路的士兵在凌澈眼中已如草芥!他的拳脚再无保留,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风雷之声!
拦路的士兵如同被巨锤砸中,纷纷口喷鲜血,骨断筋折,倒地后只剩下痛苦的呻吟与微弱的气息!
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当朱榑颤抖着刚将弹药塞入铳管,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死死扼住了他娇嫩的脖颈!
另一只手则闪电般夺过火铳,五指猛然发力!精铜所铸的枪身,竟如同软泥般,在他掌心扭曲变形!
“我都不认识你,”凌澈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冰冷地灌入朱榑耳中。
他看着手中这张因窒息而迅速涨紫的脸,嘴角那抹弧度似笑非笑,又似带着无尽的嘲弄——嘲弄对方,也嘲弄自己这改变一个腐朽王朝的艰难抉择,“你为何,偏要来惹我?”
……
“所有人住手——!”
“凌澈!快放下齐王!”
两道焦急的喝令伴随着大队人马奔来的脚步声响起。街道上的百姓被迅速驱散。
蓝玉与另一人(新任兵部尚书唐铎)疾冲而至,一左一右试图抓住凌澈的手臂,却发现那手臂如同铁铸,纹丝不动!
朱榑的面色已由紫转黑,眼球上翻,眼看就要断气!
“凌澈!杀了亲王,你就真的没有退路了!”蓝玉在凌澈耳边嘶声大吼!唾沫星子几乎喷了他一脸。
或许是这句警告起了作用,或许是那唾沫星子实在恶心。
就在朱榑即将彻底翻白眼之际,凌澈手臂猛地一甩,将他如同破麻袋般狠狠掼在地上!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狠狠瞪了蓝玉一眼:“你特么也不漱漱口!”说完,转身就往府内走,“这里交给你们了!”
一旁急欲开口的唐铎被蓝玉一把拽住:“先禀报陛下!”
地上,朱榑如同离水的鱼,贪婪地、剧烈地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失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活着的……美好。
给大家来套翻跟头:? ? ? ? ? ? ? ?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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