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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望日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唇齿相抵,尖锐痛感之后,有股淡淡腥甜。


    挣扎是徒劳,呼吸亦是奢望。


    窒息感渐渐漫上,宋迎无措的双手,下意识攀上胸膛,攥紧了那身寝衣。


    布料被她抓得起了皱,从锁骨一路向下拉扯。


    她怕得浑身发软,永昭帝瞳孔明明没有变成金色,那股失控暴戾也不在,可他为什么……


    宋迎不明白。


    原书剧情里,永昭帝的确身中剧毒,身体虚弱。


    难道这也会影响五感六识?


    难道他需要更深、更剧烈的安抚,才能平息?


    宋迎快要昏死过去,蛮横力道却忽然撤去。


    永昭帝瞬间掌握了接吻要领。


    狂风骤歇,春潮漫过,像是蛊惑,引诱着她忘记反抗,忘记恐惧。


    须臾之间,她终于得以喘息,却转而吸入更多灼热。


    战栗窜上,酥麻了身体。


    宋迎诡异地从中感受到了快乐。


    这种背叛感,远比被强迫更让她心惊。


    理智,在最原始的本能面前,竟然真就如此不堪一击。


    攥紧衣襟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力道,指尖虚虚地,贴着他胸膛。


    布料下的心跳,沉稳有力。


    她的手无处安放,慌乱中,指腹倏然擦过微硬的弧度。


    身上禁锢的力道,骤然一松。


    宋迎茫然后撤。


    唇上一片湿热,又麻又肿。


    她抬手去抹,却见一缕晶莹连接两人唇角,随着她身体后仰,拉出一道暧昧水光,欲断还休。


    几滴还未咽下的口水,顺着下颌滑落,滴在锦被上,迅速晕开一小团湿痕。


    宋迎:…………


    永昭帝也看见了。


    他的视线,从那抹水光,缓缓移到她微微开合的唇上,最后,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点湿痕。


    胸膛起伏的弧度愈发剧烈。


    胸口触感犹在,战栗犹在。


    他重重咽了口唾沫。


    又涨了几分,永昭帝眸色沉郁,蹙了蹙眉。


    宋迎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目光逃窜,却不小心掠过了他腰腹以下。


    她猛地抬眼,正好撞进那双盛满欲望的眼眸里。


    她知道了。


    他也知道,她知道了。


    “奏报。”


    他声音沙哑,强行斩断了这根弦。


    宋迎连忙从床榻上爬了下去。


    她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将散落一地的奏纸捡起。


    重新理好,双手奉上。


    “回陛下,今日朝议,主要为了淮南水患。户部奏请,调拨赈灾银三十万两,米粮三十万石。”


    “兵部则认为,大灾之后必有流民之乱,请旨南下弹压,以防民变。”


    宋迎将各方争论一一道来。


    谁的观点,谁的附议,谁的反驳,说得条理分明。


    却将自己如何被高伯深为难,如何被群臣围攻,只字未提。


    向上汇报,只说工作成果和核心矛盾,过程的委屈和功劳,除非老板主动问,否则提了就是邀功,就是卖惨。


    是大忌。


    宋迎将奏报往上递了递。


    永昭帝接了过去,翻动着纸页,却迟迟没有说话。


    宋迎也不敢动,只能维持着跪姿。


    “在朝上,”他终于开口,“那些老东西,没让你受委屈吧?”


    老板来问了!


    宋迎心下一惊,伏下身,额头轻抵手背。


    “奴婢是代陛下听政的耳目,朝中诸位大人皆是忠君体国之辈,所争辩者,无非国事。”


    宋迎还是不敢提朝堂上的事。


    她不相信狗皇帝真的会为她解决什么,顶多就是安慰几句,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话音刚落下,她就听见了一声笑意。


    “呵。”


    那笑声,凉飕飕的。


    还没反应,她手腕一紧,宋迎又被拉回了床塌。


    这次的吻,很短暂。


    他只在她惊恐呜咽中,攫取到那一丝甘甜,便退了出来。


    但永昭帝并未完全退开,依旧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态悬在她上方。


    看着她迷离喘息,乌黑眼眸漾起一点病态的笑意。


    “你既已察觉,朕便不瞒你。”


    指腹碾过嫣红微肿的唇瓣。


    “这样,”他将沾染了津液的指腹送入口中,微微眯起眼,“效用最佳。”


    燕贼下的毒确实霸道,轻而易举地就能勾起兽性。


    但——


    也是自那日起,他发现了。


    她的津液,能更快、更彻底地抚平他骨血中的躁郁。


    当然,他心里清楚,单是她待在身边,那股气息也足以镇压失控。


    可镇压,与抚慰,终究是两回事。


    他贪恋的,是那柔软的触感,是她惊慌的颤抖,更是那无色无味中,被他品出的一缕甜。


    天子之躯,金尊玉贵。


    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至于她是否愿意,


    从来就不在他考量之内。


    “往后,”他凝视着她,“每日自朝上回来,你都需如此,为朕侍药。”


    宋迎的睫毛颤了颤,在那戏谑的目光下,她点了点头。


    永昭帝很满意她这副温顺姿态,这才松开钳制。


    “退下吧,奏报留下。”


    宋迎一言不发,整理好衣衫。


    下榻,退后,转身。


    亲一下而已,就当被狗咬了。


    天天亲,就当天天被狗咬。习惯就好。


    她的世界观,对于羞耻度的阈值很高。


    只要保住这条命,其余的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这本来就是一本限制文,作为炮灰,没搞出什么限制级剧情已经很好了!


    宋迎这么安慰自己,心却越跳越快,震得她耳膜生疼。


    而殿内,永昭帝将那本奏报,搁在一旁。


    他抬起手,指尖凑到唇边,仿佛还留着方才的触感和滋味。


    嗯,是她的味道。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心情颇好地重新翻开了奏报。


    这些老东西,不过是想借此试探朕的虚实。


    既然你们想看,朕就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


    *


    次日,金銮殿。


    宋迎仍旧是那身鸦青长袍,穿行于两列朱紫官服之间。


    她踏上御阶,在长案后站定。


    还未等她循例开口,便见一朝臣出列。


    “臣,有本要奏!”他声如洪钟,“臣,弹劾万春殿宫女宋迎,妖言媚上,其心可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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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附议!”有人紧随其后,“一介婢女,竟能代天子听政,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狐媚手段,蛊惑圣听!”


    “请陛下下旨,将此妖婢打入天牢,明正典刑!”


    一时间,群情激奋。


    弹劾奏章一桩桩一件件,罪名扣得比天还大。


    宋迎眉心微皱,她不是没有设想过此类场景。


    她伸手拿笔,在一方空白纸上,缓缓落下。


    “诸位大人的弹劾,奴婢记下了。”她写完,将笔搁下,抬眸,看向阶下众人,“稍后,奴婢会将这些,连同诸位大人的肺腑之言,一字不漏,转呈陛下御览。”


    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高伯深死死盯着宋迎,怒极反笑,“那我倒要问你,你既为陛下耳目,可知昨日十万火急的淮南水情,陛下是如何批复的?!”


    宋迎眼皮跳了跳,关我屁事,那个狗皇帝只顾着折腾她,哪有空批什么奏折。


    她稳住心神,淡淡道:“陛下尚未圣裁。”


    “尚未圣裁?!”


    高伯深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声音陡然拔高,面向众臣振臂一呼,“诸位都听见了!陛下已三日未临朝,如今连淮南灾情都置之不理!我等身为臣子,心急如焚!理应入宫侍疾,叩问圣安!”


    这番话极具煽动性,瞬间点燃了群臣的情绪。


    “首辅大人所言极是!我等恳请面见圣上!”


    “若妖婢当道,蒙蔽圣听,我等便长跪于此,以死明志!”


    来了。


    图穷匕见。


    他们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弹劾她,而是要逼宫,要亲眼确认皇帝的状况。


    呼声排山倒海,黑压压的臣子跪倒一片。


    那股凝聚起来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朝着长案后的宋迎轰然压下!


    宋迎握着笔的手,终于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她嘴唇翕动,正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高亢的唱喏,划破了满殿喧嚣。


    “圣——旨——到——!”


    这一声,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金銮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殿门外,润德公公手捧明黄圣旨,缓步走入。


    他径直走到御阶之下,扫了眼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对着宋迎微微躬身行礼,而后转身,面向群臣,展开了圣旨。


    高伯深看着御前大监对一宫女行如此大礼,心中咯噔一下,却也只能不情不愿地俯首叩拜。


    “臣等,恭迎圣旨。”


    宋迎也连忙放下笔,走到一侧,跪地听宣。


    润德公公清了清嗓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万春殿宫女宋氏迎,聪慧敏达,德才兼备,克成大任。于朕病中,代为听政,从容镇定,有安社稷之功。”


    “兹闻众卿非议,朕心甚忧。为定国本,安朝局,特下此诏——”


    润德公公微微一顿,


    “即日起,敕封宋氏女宋迎,为‘摄政王’!”


    “代朕——执掌朝政,总领百官,凡军国大事,皆由其决断,如朕亲临!”


    “钦此——!”


    钦此二字,如惊雷炸响。


    高伯深猛地抬头,那张素来威严的脸上,第一次显出龟裂般的震惊。


    满殿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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