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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04

作者:明月江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01章


    巴黎圣母院位于巴黎城市区中心,地处塞纳河中央的堤岛上。


    黛玉踏入巴黎圣母院,里面只有几盏灯火,她有些害怕地点亮起灯泡,观察四周。


    凌晨的巴黎圣母院如一具沉睡的庞然大物,等待着人们入内,哥特式风格的建筑物在深夜不由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穿过拱门,来到廊道,两边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最后黛玉踏入露台,终于瞧见不远处的钟塔。


    黛玉顺着钟声的回响,看见东边的钟塔上有个人影,她便知那人就是她要找的敲钟人。


    借着月光,黛玉依稀能看清这敲钟人的面容,身材虽然矮小,但看起来结实无比,多年的敲钟让他体格十分健壮,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


    “你是谁?你想来做什么?”敲钟人看见黛玉拿着灯泡走来,警惕问道。


    黛玉缓缓道:“我需要你敲响种声,立刻召开三级会议。”


    由于三级会议涉及的人的数量太多,如果国王想在短时间内召集众人,不可能一个个去口口相传,互相告知。


    所以国王就想出利用钟声的信号,让整个巴黎城的人都听见,这样他们就能快速在短时间内汇集在会议大厦,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听见要敲响三级会议的钟声,敲钟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黛玉,说:“只有国王才能行使这个权力,你不要再这里添乱。”


    “我来代替国王行使这个权力。”黛玉举起手中的权杖,“是国王叫我来这么做的。”


    敲钟人的视线从黛玉的身上转移到嵌入红色宝石的权杖,最后目光落在黛玉头上的皇冠,他上前一步,黛玉意识到他在观察这皇冠的真伪,于是便把另一手中的灯泡举高一些,让敲钟人好好看。


    著名的摄政王钻石在灯光下耀人夺目,敲钟人确定这就是国王的皇冠,但他却不解皇冠为何会落到一个女孩的头上。


    而且这个女孩看起来有些狼狈,膝盖上的衣裤尽是湿泥和尘土,脸庞上也有一些细小的伤痕,看起来是刚被划伤的。


    “你能保证这不是什么恶作剧吗?”敲钟人得到黛玉的保证后,才拿起家伙,敲响了身后的巨大的铜钟。


    古老的钟声响遍整个巴黎城,如同被扔进石头的池子,以巴黎圣母院为中心,泛起一道道涟漪。


    原本熄灭的一排排屋子点起亮光,黛玉望着从近处到远方的万家灯火,便知道巴黎城市民都听到了三级会议的钟声。


    敲钟人极其有规律地敲着,虽然满头大汗也不敢停下,因为敲钟人他自己等待这一刻也很久了。


    不仅是敲钟人,那些听到三级会议的钟声的巴黎市民一开始以为还是在睡梦中,但直到跑到门外,才真真切切地发现这就是现实。


    三级会议是巴黎市民不可多得的使用权力的机会,也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向国王发声的机会。


    但随即这些人又想起上次三级会议后,导致了法国大革命的爆发,这一次国王还会听取他们的建议吗?


    黛玉见已经有人从家里出来,往巴黎的会议大厦去了,便下了钟塔,回到南希的身边。


    此时南希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她和这些第三等级的人们一样,等待三级会议的召开已经很久了。


    她们登上马车,往会议大厦去。


    ……


    会议大厦内,拿破仑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心里也不惊慌,冷冷地直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进来的是他的手下,告知拿破仑巴士底监狱已经发生越狱事件,而主谋犯就是南希。


    拿破仑的心此刻有些一紧,他没料到南希竟然会进巴黎城来,依照拿破仑的计划,南希应该在巴黎城外等他交接。


    “还有谁和南希在一起?”拿破仑在说出去的那一刻,心中也浮现了答案。


    那人回答:“还有……还有那个安尼小姐,不知道安尼小姐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些狱警们都把人放出去了。”


    “果然是她。”拿破仑认为这时候的黛玉就应该去找国王,并且和国王关在一起,而不是出去找南希。


    此时拿破仑心里闪过一丝想法,难道这南希已经从黛玉身上知道他只是利用自己而已?


    就在拿破仑思考时,又有好几个人想闯进会议大厦,但因为外边有人守着,无法进入,他们只能在门外破口大骂。


    “拿破仑,我知道你在里面!”


    “科西嘉岛的矮子!有种别躲在里面!”


    前面骂人的话拿破仑还能忍住,但听到有人骂他的家乡,拿破仑实在是忍不了,忙放手让人进来。


    进来的是西哀士。西哀士和拿破仑也算是老朋友,当初拿破仑在军队的提拔也少不了西哀士的帮忙。


    “好久不见。”西哀士虽然对拿破仑的到来十分震惊,但是他还是保持自己语气的平淡。


    拿破仑正眼也不瞧他,把手搭在后脑勺,傲慢地回答:“好久不见。”


    西哀士冷笑一声,说:“你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知道吗?”


    “我曾经是没有资格,但我现在是有这个资格。”拿破仑拿起巴拉斯先生写下的信,伸手到西哀士的眼前,“现在的督政府主席是我,已经不是你们的。”


    “看来你已经找过巴拉斯先生。”西哀士看着巴拉斯亲笔写下的名字,气得脸都绿了,那个无能的家伙!


    拿破仑竖起两根手指,把辞职信划拉回去:“你们元老院和五百人院都要听从我的指挥,我打算要取消你们两院。”


    比起拿破仑成为督政府主席,取消两院让西哀士更加不能接受,他结结巴巴道:“原来你根本就不想当什么主席,你想当的是法兰西的国王!”


    “是的。“拿破仑毫不忌讳地承认他自己这个心思,在荒岛的时候,他就知道要保自己一世的荣华富贵,仅仅是当个战功显赫的将军是不够的,他要代替路易十六,成为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皇帝。


    “你做梦!”西哀士朝拿破仑脸上啐了一口,拿破仑也不生气,他揪住西哀士的衣领,说:“我还要谢谢你们忙着推翻路易十六,都不用我亲自下场,直接让我省略推翻国王这一步。”


    说完,拿破仑准备命人把西哀士拖下去,此时窗外传来熟悉的钟声,是从巴黎圣母院传来的。


    拿破仑侧耳倾听,他听出来这是三级会议召开的信号。


    “怎么回事?是谁敲响了这个钟声?“拿破仑的声音终于有一丝惊慌,这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西哀士很高兴地在拿破仑脸上捕捉到他惊慌失措的神情,提醒他:“这是国王在行使召开三级会议的权力。上一次在召开三级会议时,你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军校新生,肯定是不懂。”


    “闭嘴!”拿破仑粗暴地朝西哀士的鼻梁上打了一拳,啪啦一声,西哀士只觉得鼻子一阵剧痛,两个鼻孔都源源不断流出血。


    巴黎圣母院的钟声几乎让拿破仑失去理智,他不理会一地的鼻血,命人把西哀士拖下去,自己出门准备要前往巴黎圣母院,他认为肯定是那个敲钟人睡过了头,才发昏敲响这三级会议的钟声。


    但这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拿破仑才刚出会议大厦,就已经看见有不少人往此处走来,尽管是清晨,但这些人还是赶来了。


    拿破仑深吸一口气,理清自己的思路,他现在在巴黎人们的心中或许还是法兰西的民族英雄,虽然上流社会的教士和贵族宁可站在国王的那一边,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但是他还有机会拿到第三等级的支持。


    只要他在三级会议召开前找到南希,他就有极大的可能得到第三等级的支持。


    于是拿破仑顾不上衣领上还有西哀士的鼻血,骑上马往巴士底监狱去,或许他可以在那里找到南希,因为他知道南希进巴黎城的目的就是帮助别人越狱。


    只是这时候的巴士底监狱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那些没有被放出来的重犯在相互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拿破仑先生?”狱警们惊讶于拿破仑的出现,惊讶之余也不忘记立刻动手要把拿破仑抓进监狱,因为在此之前,公主就吩咐过他们,如果看见拿破仑,立刻行动抓捕,不用汇报。


    狱警们拿出备下的枪,直接射杀拿破仑的马,成功让拿破仑摔倒在地。


    “混蛋!我现在是督政府主席,你们没有权利抓我!”拿破仑拿起辞职信,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这些狱警可不是西哀士,不会因为什么辞职信就被吓到,再说这些人都是文盲,即使把国王的法案甩到他们的脸上,他们也只会听从王室成员。


    即使拿破仑的有武器,但敌不寡众,最终还是倒在这些狱警们的手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进巴士底监狱。


    ……


    马车上,黛玉掀起帘子,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往会议大厦去,此时东边已经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已经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到来。


    在路过法兰西银行时,黛玉的脸上浮现出若有若无的微笑,因为卡尔先生给她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纹章还在她手上,她并没有上交给国王。


    “安尼小姐,你在笑什么。”南希心思细腻,问黛玉。


    黛玉没有如实回答,而是说:“我和你一样,在高兴三级会议的召开。”


    南希主动握起黛玉的手,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位公主,你成功改变了我们对法兰西王室的印象。”


    黛玉没有说话,只是对南希报以微笑,三级会议将要迎着巴黎的朝阳而到来。


    第102章


    巴黎城外,各个法国的军营都一夜未眠,他们在昨天的白天就收到消息,等到今日的清晨,他们要效忠的不再是国王和王后,而是巴拉斯先生和西哀士先生为首的大臣们,他们要拥护新的领头人。


    如此杀头的罪犯,这些巴黎的军营们也不得不服从,因为谁是新的统治者,他们就服从谁,在他们眼中,付出自己的生命为拥护国王是个愚蠢的行为,大部分巴黎军营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让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那不能够。


    一个军营的将军走出军营,望向巴黎城内的上空,仍是一片阴沉,他在此之前就收到通知,天亮后要去卢森堡宫处理国王和王后的尸体。


    他不紧不慢地吸口烟,想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因为就是他骗取了国王的信任,引诱国王和王后到卢森堡宫去,所以国王的死少不了他的贡献。


    但烟草还没吸入肺部中,这位将军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热,这太奇怪了,虽然已经是暮春时节,夜晚的气温仍然不会太高,他的脖子部位没由来的升温让这位将军感到不安。


    他的脖子似乎流出了液体,将军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手的红色,他才意识到这流出的液体就是他体内的血液。


    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脖子痛起来,他想大声呼救,但他的声带早已在前几秒被割断,无法发出声音。


    最后在他意识模糊前,他听到杀人凶手的声音:“特蕾莎公主,他就是这个军营的将军。”


    一个女声回答:“你做的很好,愿上帝保佑,希望我们能来得及。”


    ……


    三级会议选择在会议大厦召开,会议大厦里面被分隔成两个部分,楼梯之上的位置属于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楼梯之下的大厅才是第三等级。


    由于大部分的贵族和教士代表都长期居住在巴黎,因此这两个等级代表出勤率将近百分百。


    而第三等级的代表有相当一部分分布在法兰西各地,因此经过这一夜,能及时赶来会议大厦的人也只占了大半。


    幸而第三等级人数选举名额远多于前两个等级,如此看来这场面,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的人数总和和第三等级差不多。


    黛玉刚下马车,眼尖的教士立刻拉黛玉到会议大厦的一个偏僻房间,他紧张地问道:“公主,请问国王是出了什么事,竟然会召开三级会议。”


    说完,这个教士才发现黛玉头上的皇冠,以及她手中的权杖,他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阻拦黛玉,引她进入会议大厦。


    此时的会议大厦楼梯之上几乎座无虚席,而三级大厅里也人潮汹涌,虽然少了部分代表出席,但整个会议大厦还是十分热闹。


    教士代表迟迟不见国王出席,有些坐不住,频频往会议大厦中央的长廊瞧去,按照惯例,国王会在几声礼炮轰响后,身穿华服,领着王后和公主王储出席,来到会议大厦中央的主席台上,宣布三级会议的召开。


    部分贵族已经知晓国王的处境,知道国王已经被西哀士关押在卢森堡,是不可能出席的。


    但是这些贵族们都好奇到底是谁敲响了三级会议的钟声,所以都特来查看。


    就在众人等着不耐烦时,礼炮轰响,在彩色的纸屑下,一个身影款款向他们走来。


    只见黛玉身上披着用金线织成的大红披风,披风上的鸢尾花象征着法兰西王室的身份,黛玉本就喜好穿大红鲜艳的衣裳,如今这一身国王的斗篷更显出她的气度高华。


    众人一时无法从黛玉的身上挪开,最后才回过神来,他们的公主不是已经出席女皇的葬礼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黛玉踏上中央讲台,宣示三级会议的正式召开。


    “不可!你不是国王,你怎么可以行使这个权力!”有贵族大喊反对。


    “为何召开三级会议的不是国王,你们心中有数。”黛玉冷冷扫了贵族代表们的那一片位置,在登场前她就熟悉这会议等级的分布。


    那贵族知道国王的软禁也有他自己的参与,心中有鬼,不再吭声。


    有些教士也摇摇头,说:“国王不出席,这个三级会议就不能开下去。”


    听闻此言,黛玉高举手中的权杖,向他们告知:“这就是国王的象征,三级会议的召开并不在于国王本人是否出席,而在于你们有没有召开会议的决心。”


    黛玉的话引起大部分第三等级代表的赞同,因为在过去几年里,第三等级多次请求再次召开三级会议,但都被以国王身子不好为由拒绝,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他们出席会议。


    一些贵族们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们后悔没早点把这个公主嫁出去,就像特蕾莎远在德国一样。


    第三等级代表显然因黛玉的话而欢欣鼓舞,他们热烈地鼓掌,交谈着这几年来早已计划好的法案。


    虽然贵族代表和教士代表没把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但眼下碍于国王的权杖的权威,他们也不好意思起身离开,只能如坐针毯,希望能联合两个等级来反对第三等级的幻想。


    但部分教士代表早已出现不少叛徒,他们生活清贫,受到高位教士的无休无止的压榨,早就起了投靠第三等级的决心。


    第三等级提交的议案和几年前如出一辙,为首的仍然是取消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的免税权,以及减少第三等级的征收。


    这样有损自己利益的议案,贵族和教士们自然是不会同意,有些贵族甚至就要起身离开,口中说着什么荒唐。


    见这些人按耐不住,黛玉朝楼梯之上的人们浅笑道:“这可由不得你们放肆,如果你们不愿意取消自己的免税权,那么我只能代表王室到法兰西银行搜罗你们的金库。”


    黛玉的话如地雷般在第二等级和第一等级们之间炸开,有些贵族只觉得这个公主年幼无知,即使是国王,也没有权力把他们的金库搬空。


    “我们法兰西王室确实是没有这个权力,但是身为银行掌控人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确实有这个本事。”黛玉不紧不慢朝他们解释。


    黛玉从国王的斗篷里拿出卡尔先生给她的徽章,清晨的阳光从会议大厦的玻璃窗照射,照射到闪闪发光的徽章上。


    虽然离得比较远,部分贵族亲自下楼上前瞧了黛玉手中的徽章,发现上面的标志正是是欧洲金融家族的罗斯柴尔德徽章。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个贵族已经结结巴巴起来,他们大部分人全身家当都在这个法兰西银行里,如果黛玉用此法一搜,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


    在召开三级会议之前,黛玉就明白想要让这些刺头们老实起来,就必须把他们的利益牢牢把握在手里,不是仅靠动嘴皮子或者发动几场流血事件就能成功的。


    她了解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势力遍布欧洲,法兰西银行的暂时损失在他们眼中也只算是毛毛雨而已。


    这个家族的重心在英国伦敦,况且他们也不愿意得罪法兰西王室,再加上黛玉给他们的好处远胜过这些贵族们的金库,因此即使罗斯柴尔德知道黛玉借自己的权威来逼迫法国贵族就范,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典型的墙头草,只要哪一方上占风,罗斯柴尔德家族就偏向哪一方,他们也不傻,知道法国贵族们在平民百姓们早已失去人心,一场大爆发迟早会发生。


    贵族们知道自己的命脉已经握住黛玉的手中,无力地垂下头,不再有之前的傲慢态度,只要占领了银行,就意味这个国度的经济命脉都在他人手中。


    既然他们不能寄托于公主来阻拦第三等级提案的进行,那么他们就只能动武的,只要他们从黛玉的手中抢回罗斯柴尔德家族纹章即可。


    黛玉意识到这些贵族们的炽热的眼光落在自己手中的纹章时,便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冷冷地打破他们这个想法:“这个纹章是假的,真的在银行大厅里,如果有谁想直接从我手上拿走,那么第一个被搜罗金库的便是他。”


    没有哪个贵族敢轻易行动,因为他们不能辨认黛玉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尝试。


    “够了,这荒唐的一幕该结束了。”会议大厅有个声音传来,是西哀士一脸气急败坏地从里间跑出来。


    “拿破仑回来了。”西哀士幸运拿破仑没有把他打死,只是把他绑在里面,幸好有人看见了他,才把他放了出来。


    拿破仑回来的坏消息似乎掩盖住了黛玉掌握法兰西银行的消息,因为比起黛玉让他们失去金钱,那么拿破仑让他们失去的就不仅是金钱,还有权力和地位。


    比起贵族们的震惊,第三等级的代表显然有些兴高采烈,唯有南希脸色变得萧然,她朝那些代表们投向难以明说的目光。


    这些第三等级代表大部分本就是南希的人,看见她的眼神,似乎意识到拿破仑的回归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西哀士的鼻梁已经被拿破仑打歪,但他还是坚持要求三个等级联合起来,一同反击拿破仑。


    这会子第三等级代表倒是不愿意了,扳倒拿破仑的下一步就是扳倒他们自己,他们才不会给这些贵族们做嫁衣。


    “巴黎的军营现在已经全部服从我,你们敢不答应我的要求吗?”西哀士威胁这些代表,“想想你们的家人。”


    “是吗?”熟悉的声音从会议大厦外边响起,这是黛玉许久没听到的声音,是她的姐姐特蕾莎回来了。


    第103章


    特蕾莎是把她丈夫迷晕才跑出来的。虽然他的丈夫安托万是她的远房亲戚,但在对付特蕾莎上却没有手软,因为安托万是受人所托,要把特蕾莎牢牢盯着,不许让她回到巴黎。


    幸而特蕾莎也不傻,在嫁入德国的时候,她立刻意识到了是自己的父亲路易十六中了旁人的计,所以从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想办法逃脱安托万的手掌中。


    安托万的相貌和传统的路易家族不同,他个子高挑,金发碧眼,身上的香水味比特蕾莎还要浓郁,可见是个极其重视自己形象的年轻小伙子。


    在旁人眼中,虽然安托万的地位是低了点,但也是皇室亲戚,如果特蕾莎老老实实在他身边相夫教子,也会是个很不错的结局。


    但特蕾莎可不会这么想。


    纵然安托万看得很紧,但特蕾莎比他狡猾,特蕾莎也可是和拿破仑斗得有来有回的人,对付安托万这个从法国大革命逃脱的逃兵,自然是绰绰有余。


    由于叶卡捷琳娜是德国人,因此她去世的消息最先传到她的德国故乡,特蕾莎身处德国,最先比在巴黎的黛玉得到消息。


    她立刻向安托万表示自己看在妹妹和女皇之前的情分上,要出席女皇的葬礼。


    这个理由没法拒绝,于是安托万便同意特蕾莎的请求,条件便是自己也要跟从特蕾莎一路,避免这个公主在参加葬礼回来后逃跑了。


    特蕾莎无法,只得在出柏林城的路上时,准备自己的行动。


    他们之间共同坐在一辆四轮马车上,虽然从外面来看,这辆马车宽敞无比,规格远超普通的二轮马车,但是关上马车门后,里面的空间立刻变得狭窄起来。


    在之前的城堡,特蕾莎一直没有机会对安托万下手,准确的说,城堡里到处都是安托万的人,她下手就不好逃跑。


    但现在在马车上就不一样了,这马车上只有特蕾莎和安托万两个人,他们带来的仆人都在在后头的马车跟着,只要没有主人的吩咐,他们都不会轻易下车。


    安托万在马车上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妻子敢对他下手。


    只见特蕾莎不动声色地在安托万的水杯中撒下安眠药粉,谢天谢地,她在嫁入德国前就曾和皇家学院的拉瓦锡要了一瓶安眠药,起初是为了让自己睡眠安稳,没想到后面竟然成了她出逃的工具。


    特蕾莎拿出先前在城堡就碾碎的安眠药,已经由一粒粒小药丸变成了白色的粉末,她小心翼翼放入安托万的水杯中,摇匀然后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没有急着让安托万喝下水,安托万迟早会喝下去,自己着急把水杯递给他反而会更加弄巧成拙。


    一个小时过去,安托万终于倒在特蕾莎的脚边,她熟练地拿起绳子把他起来,并且用抹布堵住他的嘴,每过几小时就灌溉他少量的安眠药。


    “倒回去,回巴黎。”特蕾莎命令车夫。


    车夫警觉问道:“不是要去圣彼得堡吗?怎么想到回巴黎。”


    特蕾莎厉声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不敢。尊敬的夫人。”聪明的车夫隐约猜出特蕾莎对安托万做了什么,既然特蕾莎都敢对安托万下手,他一个卑微的车夫何必去找夫人不痛快,于是前往圣彼得堡的马车掉头前往巴黎。


    在临近巴黎城时,她碰巧碰上了黛玉前往圣彼得堡的队伍,但奇怪的是,她在这队伍找不到自己的妹妹。


    特蕾莎也不声张,知道黛玉有可能也出现了意外,并推测巴黎城可能发生了事情,黛玉是不能离开巴黎,就和她自己一样。


    于是特蕾莎心中也有了计划。


    每个伯爵都有自己养的军营,虽然规模比不上法兰西王室,但用于偷袭还是足够了,因此特蕾莎才命人去偷袭,偷袭比她想象得要顺利许多。


    因为她只需威胁各个军营的首领将军,拿出公主的威风,便拿下了巴黎军营的控制权。


    在上回和拿破仑之间的斗争中,她知道牢牢抓住兵权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她也听到了巴黎圣母院的钟声,便知道今夜的巴黎风暴中心就在会议大厦。


    于是解决完巴黎军营的事情后,特蕾莎立刻赶往会议大厦,就在外头把西哀士的话都听了去。


    黛玉远远就瞧见了特蕾莎,两姐妹顾不上久别重逢的喜悦,都不约而同转向西哀士。


    此时此刻西哀士面如死灰,他意识军营的权力恐怕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上,因为特蕾莎能从巴黎城外进来,说明在城门的军营已经不再听她的指挥。


    会议大厦一片寂静。


    “把他带下去,送上断头台。”特蕾莎命人带下西哀士,“如果有人也和他有一样的心思,预谋推翻国王,那么断头台就是他的归属。”


    特蕾莎已经从军营知道西哀士想推翻国王的心思,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敢命令军营准备给国王收尸。


    听见特蕾莎的话,西哀士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哆哆嗦嗦朝黛玉望去,嘴巴微张,试图想向黛玉求情。


    黛玉没有理睬他,她知道特蕾莎就是要杀鸡儆猴,如果不处理这个两院的元老,她日后也无法服众。


    西哀士就这样被拖了出去。


    贵族和教士们都有些心惊肉跳,就连西哀士这样的大臣们都能处理,他们这些小喽啰更不用说。


    第三等级的代表们倒是出现快意恩仇的表情,他们就是需要这种快刀斩乱麻的人,之前就是因为路易十六的优柔寡断,才导致议案的失败和革命的爆发。


    “拿破仑在哪里?”回答特蕾莎的话是不远处的枪声,枪声离他们有点远,但大多数都听见了,从枪声的方向来看,是卢森堡宫的方向。


    有人打响了巴黎的第一枪。


    黛玉心中感到莫名的心慌,她觉得这枪声似乎和国王有关联。


    就在众人在猜测是谁打响了枪声,又是谁中弹时,已经有人前来汇报:“国王中弹,急需抢救!”


    特蕾莎听见自己的父亲中弹昏迷,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眼睛一黑,瘫倒在旁边的黛玉的怀中。


    比起特蕾莎,黛玉显得冷静许多,她立刻命人教来巴黎的医生,加快速度前往卢森堡,随后询问王后是否安然无恙。


    幸运的是,王后只是受到了皮外伤,最后黛玉问起开枪的人是谁。


    那人犹豫了一下,回答说:“那个开枪的人十分狡猾,在国王的房间对面进行开枪,在我们找到开枪的地点时,人已经离开了。”


    黛玉皱眉,既然这人敢枪杀国王,那么保不齐明日自己和特蕾莎也葬身在他的枪下。


    国王中弹昏迷不醒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巴黎城,教士虽然不满意路易十六,但在心里还是敬仰路易十六,因为国王便是至高无上的象征,伟大的法兰西王室是他们教会密不可分割的部分。


    贵族们对国王中弹的消息倒是十分淡漠,他们本就想取国王的性命,只是没想到已经有人替他们做了这件事情。


    虽然国王中弹,生命垂危,但是三级会议还没有结束,也不能轻易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束。


    于是黛玉只得强忍心下的担忧,命人把特蕾莎带到房间休息,自己则强撑着把这三级会议进行下去。


    “按照会议的流程,是否通过提案的请投票表决。”黛玉向众人道。


    国王中弹的这个插曲给三级会议带来巨大的冲击,尤其是本来有些绝望的贵族代表,此刻又充满了信心,因此他们果断反对议案。


    而教士们本就对国王抱有同情心,在他们眼中,国王是优柔寡断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到中弹的地步。而且,教会的资金来源于银行,现在公主手中正握住法兰西银行的控制权,他们可不敢冒险。


    再加上又不少第一等级的教士也偏向第三等级,因此第一等级内部的投票以微弱的优势通过议案。


    最后的结果是第一等级和第三等级以微弱的优势通过议案,贵族代表的脸色又变得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会议结束,黛玉意识到这个国家的皇冠和权杖都在自己的手上,那也就意味着,在国王昏迷这期间,她要当起一国之君的责任。


    ……


    杜伊勒里宫,贵族们已经开始商议下一个继任者,比起教士们认为继任者应该是法兰西王储夏尔,他们更愿意从自己人中选出。


    当然对他们来说,夏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比起另外两个没不少搞事的公主,夏尔似乎更容易被他们拿捏。


    没有人在乎国王的死活,除了国王的家人。


    黛玉和特蕾莎在国王的房间外,看着医生和仆人们不停地进出,王后早已被那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六神无主,黛玉几乎两天没有睡觉,此刻她心里虽然很担心国王,也撑不住要睡去,要不然整个永竹园就翻了天,所以独留特蕾莎在看着国王。


    黛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实在是太累了,几乎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醒来时,发现眼前仍是熟悉的床账,她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人终于发现黛玉醒来。


    “姑娘终于醒了。”紫鹃哭着上前握住黛玉的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姑娘一定会醒来。”


    紫鹃忙推醒还在一旁坐着埋头睡觉的雪雁,叫她赶紧去通知老太太。


    见黛玉要起身,紫鹃忙扶她,拿了个软枕给黛玉靠着,晴雯忙进来给黛玉送水。


    “你为什么在这里?”黛玉搬入永竹园时,只带上了雪雁,并没有带上紫鹃。


    紫鹃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回答。


    第104章


    见紫鹃这副样子,黛玉心中有些难过,紫鹃到底是贾府里的人,心中的天平总是无意偏向贾府的。


    “是老太太不放心姑娘,让我来照顾姑娘。”紫鹃回答。


    黛玉很明显知道这不是实话,于是不理睬紫鹃,让晴雯给她倒上茶来。


    紫鹃哪有从黛玉身上受过这样的委屈,忙解释:“是……是宝二爷听说姑娘昏迷不醒两日,也着了魔一般,行为痴狂,好不容易找来个名医才治好的,老太太怕宝二爷看见奴婢,又勾起旧疾,才打发奴婢去照顾姑娘,也算是尽了这几年的主仆情分。”


    原来是宝玉,黛玉知道自从皇上有宣她下西洋的心思后,宝玉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生怕她有朝一日离开自己,因此宝玉常常上门来拜访黛玉。


    黛玉问紫鹃,她想知道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紫鹃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长话短说:“姑娘自从昨日就昏睡不醒,奴婢担心急了,不仅惊动了老太太,鸿胪寺那边的人也找来不少名医来看,最后还是皇上下令,找来全紫禁城医术最高明的太医,只是都不见效。”


    黛玉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只是她看见晴雯神情古怪,欲要张口却不敢张口,她心中正暗道奇怪时,雪雁已经跑进来,说:“老太太来了。”


    此时众人簇拥着贾母,往黛玉的床边来。


    一见黛玉醒了,贾母搂着黛玉哭道:“我的玉儿,你终于醒了,如果你有什么万一,我到下面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让老太太担心了,我还好好的。”黛玉宽慰道。


    一旁的王熙凤也忙拿起手帕抹起眼泪来,又哭又笑:“林妹妹醒来,老太太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又哭起来。”


    “好,好。”贾母终于放开黛玉,“玉儿醒来就好。”一时被王熙凤慢慢劝住了。


    众人交谈一阵子,贾母细细盘问雪雁和晴雯有关黛玉的日常起居。王熙凤没有忘记今日的来意,对黛玉道:“林妹妹在外面到底还是比不上咱们府内,倒不如让妹妹再搬回去,也好让老太太放宽心。”


    果然贾府的人还是想让她搬回去,黛玉好不容易借皇上的手搬出贾府,她不可能再回去,但她也不好明着拒绝王熙凤的邀请,因为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当众拒绝只会让贾母下不了台。


    “多谢凤姐姐的关心。”黛玉仰头对王熙凤道,“只是我身子现在还虚弱,恐怕过几日才能走动。”


    王熙凤笑道:“这不妨事,只要妹妹回来就好了,我回去就命人把房间收拾好,就等林妹妹过来。”


    贾母又吩咐雪雁和晴雯几句话,最后还是让紫鹃也留下来照顾黛玉。


    送走贾府众人后,永竹园总算是清静下来,黛玉命紫鹃去隔壁的小房间收拾收拾,让晴雯在门口盯着,独留了雪雁在身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黛玉问雪雁。


    雪雁手有些颤抖,说:“姑娘在昏迷时,老太太以冲喜为由,已经要说媒给姑娘订亲。”


    听见自己的婚事要被贾母决定,黛玉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作响,她感觉自己手脚冰凉。


    “要和我订亲的是谁?”黛玉问道。


    雪雁回答:“是宝二爷。”


    原来自从黛玉昏迷不醒那日,宝玉的行为让贾府众人都知道他是离不开黛玉的。


    本来在贾母心中,黛玉并不是宝玉的第一选择,因此她明知宝黛二人之间的情谊,这些年却一直拖着,贾母是希望能在京城给宝玉物色一个门楣与荣国府相当的女子。


    虽说林家也是书香名邸,但林家的人已经死绝,对宝玉和贾府来说用处不大。只是整个京城里,贾母看得上的女子未必看上宝玉。


    除了宝玉因为黛玉昏迷一事着魔外,贾母也从皇上对黛玉的态度看出了黛玉已经不再是承欢膝下的女孩,鸿胪寺的身份和皇上的态度都彰显出黛玉不再是那个投奔贾府的林家孤女。


    所以贾母打算在其他京城富贵人家上门提亲前,立刻推进宝玉和黛玉之间的婚事,也好沾一沾皇上对黛玉的青眼。


    眼下黛玉也知晓贾母的心思,紧紧攥着被子,思量自己的出路。贾母是她的亲外祖母,她不可能违背外祖母的意愿。


    于是黛玉计划要离开,现在的永竹园也庇护不了她,能庇护她的,不是鸿胪寺,也不是皇上,而只有她自己。


    “雪雁,去收拾东西。”黛玉一瞬间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今日就要离开京城,登上去欧洲的大船。


    或许放在往常,黛玉是不敢孤身一人出远门,但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她觉得这不过只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她身为鸿胪寺官员,很轻松就拿到各国的通行证,而灯泡以及印刷机带来的收入,足够让她包下一座前往欧洲的大船。


    最后黛玉私密上表皇上,请求皇上悄悄送她下西洋。


    皇上自然同意,本来他就是计划送黛玉下西洋,不过之前碍于开国元勋的面子,才让宝琴代替了黛玉下西洋。


    现在西洋飞速发展,皇上巴不得派当朝人去西洋学习科学技术,只是像黛玉那种语言沟通丝滑的人太少,他能用的人不多。


    只是皇上不理解黛玉为何要悄悄离开,在他眼中,这可是件极为光荣的事情,应该要风风光光地送出去。


    黛玉给出的解释是,她不忍离别之苦,外祖母和各姊妹都是她的亲人,她害怕高调下西洋,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皇上答应了。短短一天时间,黛玉就成功踏上前往欧洲的大船。


    夕阳西下,京杭大运河波光粼粼,黛玉登上甲板,望着越来越小的京城千万户人家,离开自己居住几年的京城,她心中有些复杂。


    “姑娘,起风了。”晴雯走到黛玉身旁,替她系上披风,“仔细受了风寒。”


    比起晴雯的无所谓,在另一旁的雪雁就显得担忧许多,她紧紧握住黛玉的手,问道:“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难道不害怕吗?”


    黛玉心中有些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她对雪雁笑道:“我为什么要害怕呢,你也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是的,还有她自己在呢,欧洲的她和东方的她,都是她自己。


    眼前的码头的小楼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苍茫又辽阔的大江大河。


    ……


    黛玉再次醒来,就得到国王的消息,幸运的是,国王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幸的是,国王要昏迷一段时间,至少在很长时间内,国王是不能离开杜伊勒里宫。


    那么谁来治理法兰西就是一个问题,三个领头大臣,卡罗纳先生和西哀士已经被送上断头台,斯巴拉先生已经把督政府移交给拿破仑。


    所以现在的巴黎基本上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比起那个懦弱的夏尔,拿破仑当选暂时替国王处理政事的呼声越来越高。


    教士代表们只觉得拿破仑不配,贵族们害怕拿破仑上台后,自己就成了拿破仑手下的牺牲品。


    而第三等级们对拿破仑倒是没有那么抵触,至少拿破仑和他们是同一等级。


    南希对拿破仑早已失去了信任,但如今从各种候选人来看,似乎也没有人比拿破仑更出色了,他们总不能选那个草包法兰西王储吧。除非候选人有那一位公主。


    南希知道自己的报社这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了。


    似乎没有人想到黛玉,在他们眼中,公主都是要嫁出去的,不应该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国王的皇冠还在黛玉的手上,但也没有人想到要从黛玉手中拿回来。


    此时国王仍然在昏迷,王后因悲伤惊吓过度也整日躺在床上,但杜伊勒里宫也没有因为国王的缺席而一团糟。


    黛玉把这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小到各种巴黎案件,大到各国之间的慰问和交流,都在黛玉的舒适区内。


    她从去年开始就熟悉国王的各种事务,再加上她又周游列国,从奥地利到德意志,再从大英帝国到俄罗斯,都遍布她的足迹,因此在处理各国问题时,她更加如鱼得水。


    但是刺杀国王的真凶还没有找出来,虽然抓到凶手的那一天看起来遥遥无期,黛玉也能猜出来是谁刺杀了国王。


    只有拿破仑才会有这种胆子,虽然他被关进巴士底监狱,但那种荒岛都关不住他,更不用说发生过几次的巴士底监狱。


    只是现在的黛玉还没有证据。


    “去告诉南希,今晚我要邀请第三等级所有的公民们,一起到杜伊勒里宫庆祝议案的通过。”黛玉心中有了计划。


    ……


    拿破仑知道国王昏迷不醒脱离生命危险后,只恨当时自己射偏了,没有一枪击中国王的心脏。


    巴士底监狱的潮湿和阴冷几乎让他感到发狂,比起荒岛的荒凉,巴士底监狱更像一座无底深渊,慢慢地蚕食着拿破仑的理智。


    他从监狱里逃出来并不难,有一个狱警是他在巴黎军校的同学,所以通过那个人,在他同学当值时,拿破仑暂时逃脱了出去,前往卢森堡宫给国王致命的一击。


    只要国王一死,他就有成为法兰西皇帝的可能。


    为了避免他人的怀疑,拿破仑在射击后又回到监狱,因为除了巴士底监狱,巴黎也没有哪个地方容得下他。


    他在监狱,反而能洗清自己刺杀国王的嫌疑,拿破仑是这样想的。


    只可惜,国王并没有过世。拿破仑必须开始计划继续刺杀国王。


    有人给他带来了消息,国王现今就在杜伊勒里宫躺着,只要拿破仑混进去,再给国王最后一击,那么法兰西就是他的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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