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闪耀啊。
如此独特、美丽的灵魂。哦我亲爱的。以为躲在后面就不会被注意到。我怎么会不注意到?
塞缪尔在台上念着台词,心声也变成了莎翁的风格。怀着美好的心情他喝下毒药,然后倒在墓室里。
[这是何等的不幸!]神父读台词,紧接着朱丽叶醒来。
珍妮丝悲痛地趴在塞缪尔身上哭泣。
趁着神父继续说台词,她掐了塞缪尔的手臂,然后小声对他说:“我要吻你了,如果你敢躲开——”
塞缪尔悄悄睁开了眼睛。
“抱歉,珍。”他说,“我的嘴唇已经被预定了。直到死亡。”
神父退场,珍妮丝扮演的朱丽叶喝下毒酒,倒在爱人身上渐渐断气。塞缪尔真的没让她亲,于是死去的朱丽叶在台下观众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罗密欧的侧腰。
落幕后,所有人上台谢场。台下叫好声一片,宾客起立鼓掌,演出大获成功。
珍妮丝站在塞缪尔身边小声抱怨道:“这恐怕是唯一没有接吻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早知道我就去扮演罗密欧的表哥了。”
“我会补偿你。”塞缪尔小声道歉。
“那就和我接吻。”珍妮丝说。
“除了这个。”塞缪尔补充。
珍妮丝表面微笑,又说:“你猜我为什么要演朱丽叶,就是为了和帅哥亲嘴。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珍妮丝。我愿意把月亮摘下来给你。”塞缪尔说。
珍妮丝捂嘴笑起来。
“喂,你们两个。”后面扮演罗密欧好友的特纳挤进塞缪尔和珍妮丝中间,一左一右搭上他们的肩膀,满脸嫌弃地说道:“舞台剧结束了,别再用这见鬼的腔调说话了,真恶心。”
塞缪尔和珍妮丝眼神交流一番,同时对他念道:“看那边窗户里亮起的是什么光?哦,那是东方,特纳就是太阳!”
“E!”
特纳被恶心走了。珍妮丝很满足,她抱了塞缪尔一下算是原谅。谢场完毕,她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塞缪尔没管那么多,径直跑向后排去找德布劳内。
但奇怪的是,散场好半天了,德布劳内始终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也没什么表情,微微低着头,就好像和椅子融为了一体。
“你觉得这场戏怎么样?”塞缪尔问。
“很好。”德布劳内说。也不抬头看塞缪尔。
“你不喜欢它吗?”塞缪尔又问。
“没有。”德布劳内还是没有抬头。
“凯文你,不会睡着了吧。”塞缪尔开玩笑说,“我现在是在和你的灵魂还是身体对话呢?”
“……”德布劳内不说话。
“凯文?”塞缪尔试着去碰德布劳内的胳膊,但下一秒‘啪’地,德布劳内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塞缪尔悄悄观察德布劳内,视线下移,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天啊!凯文,你竟然有了生理反应!是为我吗?一定是因为我吧!天啊,天啊!
赞美玛门,赞美阿斯蒙蒂斯!*
塞缪尔几乎要欢呼,但他忍住了。
还不是时候。
“或许你累了。”塞缪尔委屈地说,“我不应该要求你比完赛就赶回来的,都是我的错。”
“不是。”德布劳内深呼吸好几下,最后才站起身。
塞缪尔注意到他即使站起来也有些弓着背。
噢,怕我看到吗。
“你别动了,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他拨通临时司机的电话。
几分钟后两人上车。
后排座位上,德布劳内还是很奇怪,好像快要把整个人贴在车窗上。
啦~啦~
塞缪尔在心里哼唱英雄交响曲。
为掩饰这个,他不得不使劲用指甲扣自己的肉。而在德布劳内眼里,他的沉默和望向车窗的隐忍全都自动翻译成了伤心。
于是德布劳内主动牵了塞缪尔的手。
塞缪尔爱死这个了。但演戏要保证完整,所以他甩开了德布劳内的示好。
3、2、1……
数过三下后,塞缪尔反过来用小手指去勾德布劳内的拇指和食指。
然后,就听见那边德布劳内头撞车玻璃的声音。
“彭、彭”
再多想我一点吧。
塞缪尔抽回手,还没开口就被德布劳内把手勾回去。这次勾住的不再是小手指,而是食指和中指。
“牵着。”
德布劳内说完把头扭回去,继续脸贴着车窗。哐当一下,车子压过干树枝,颠簸差点要了他的命。德布劳内赶紧撑起下巴,用手掌挡住嘴。
该死的。
早知道不牵手,现在更严重了。
*
到家后,德布劳内用刚比完赛做借口,一下车就冲进了浴室。反锁上门,他迅速解决其他步骤躺在浴缸里。
单纯的压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还是要上手才好。
德布劳内没有特别慌张,这对青春期的男孩来说很正常,而他也不是没有自己帮助过自己。
但问题是,他之前的配菜从来都是杂志或者录像上布料很少的女郎。偶尔男人也会是,但能成为配菜的男人总要和女人一起出现才行。
对于配菜突然变成塞缪尔这回事,德布劳内想把脑子挖出来。其实应该挖眼睛,但他舍不得。因为还要看。
至于看什么。
当然是在场上看球路,还能有什么。
总不能是看塞缪尔。
“烦死了,能不能要求低一点。”德布劳内低头对小德布劳内说。
小德布劳内表示不同意,然后丢给他一段回忆。两次,他指导塞缪尔接吻两次。
他记得塞缪尔等着他教学的样子,那种期待又胆怯的神情。还有塞缪尔长而浓密的睫毛,颤抖着,依稀可见下面透亮的异色双瞳。
以及塞缪尔的嘴角,柔软的,温热的,被他拇指捻.过就会分开的…嘴唇。
如果现在手不是手,而是塞缪尔在他面前。
“……怎么不去死。”
德布劳内一边骂一边停不下来。
他不想妥协。
敲门声吓了他一激灵。
“你还好吗?”屋外塞缪尔问。
德布劳内按住乱跳的心脏:“嗯。还活着。”
“注意不要泡太久,会晕过去。”塞缪尔又提醒道,“圣诞大餐已经好了,就等你了。”
“马上。”
塞缪尔走后,德布劳内终于能够大口呼吸。他低头,就在塞缪尔敲门的时候小德布劳内已经宣布投降了,并且不慎弄到了下巴上。
德布劳内擦掉它们把自己沉进浴缸。
你完了。你真完了。
一门之隔的走廊上,塞缪尔并没有走远。他放肆地笑着,甚至哼着歌跳起舞来。
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还有想着我吗,我让你满意了吗。
然而短信的提示音打乱了他的舞步。那是一条图片短信,还是来自号码未知。
于是塞缪尔冷下脸,走到距离浴室远一点的地方点开短信。
内容是一张像素很低的照片,主体是森林,地上有一个新鲜的大坑,旁边还有一个成年人大小黑色的、睡袋一样的东西。
[现在?]未知问。
塞缪尔想了想,打字回复:[现在]
*
晚餐时,德布劳内恢复了正常。但也不是太正常,喝汤的时候总被呛到。
也许是因为今晚的奶油蘑菇汤不合胃口。
快到午夜,两个人躺在床上。
塞缪尔扭头看向德布劳内侧脸,故意问道:“凯文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是比赛的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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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结果怎么样?”
“挺好的。球队赢了,我还拿了奖金。”
“恭喜。”塞缪尔往他那边凑凑,“可为什么你看上去不太高兴,是我演得太差了吗?”
德布劳内再次否认,“不是。”
“那是为什么。”
“……”
那种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德布劳内心里咒骂一句。
难道要他说:哦,其实是因为你演得太好,我以为台词是对我说的所以产生幻觉,又被幻想中的你勾起了反应。
要这么说吗?
谁听了都会把他当成变.态的。
“睡觉吧。”德布劳内扯了扯被子,假装自己比完赛特别累。
他翻了个身说:“睡醒就好了。”
塞缪尔没继续追问,朝德布劳内的方向蜷缩起来,小声说:“晚安。”
然而这个晚安的时机真不凑巧。德布劳内感觉自己的小腿被碰到。他开始燃烧,很快整个人变成一堆岩浆,再也无法待在床上。
“……”
德布劳内坐了起来。
然后开始穿衣服,并且收拾东西。
塞缪尔也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疑惑地问:“在做什么,凯文?”
“我去三楼睡。”德布劳内犹豫一下说道,“今天我不会睡太稳,可能乱动。”
“你是指梦游吗?”塞缪尔问。
“嗯。”
“这个原来能预知吗。”
“……嗯。”
塞缪尔低下头,轻声说:“其实你不想和我一起睡没关系的。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怪你。”
“不是。”德布劳内否认道,“不是因为你。”
塞缪尔看了他一会儿,“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两人在床边僵持了半分钟,塞缪尔也下来。
“我帮你收拾。”他说。
“不用。”德布劳内示意塞缪尔躺回去,“你睡吧。”
“我睡不着。”塞缪尔说,“送你去三楼之后我想去地下室看看我的标本们。”
有一瞬间德布劳内感觉自己像是吃了柠檬或者葡萄柚,而且不只是吃到胃里,还是吃到了胸腔里,吃到了心里肺里。
说点什么。
留下来,或者把他带走。
不行。
你想在被子里再起一次吗?
德布劳内什么也没说,和塞缪尔一起来到三楼收拾了客房。可能是因为困倦,他的动作有点磨蹭。
收拾好床铺,德布劳内坐下来。塞缪尔看了他几秒,走出房门,转身和他面对面。
“凯文你好好睡,我下去了。”塞缪尔说着缓缓拉上木门,那双异色的眼睛一点一点消失在门缝中,“晚安。做个好梦。”
门关上了。
德布劳内还坐在床上,仍然什么也没说。
好久好久之后,他张开嘴,对着房门干巴巴说了句:“晚安。”
*
果然这天德布劳内没睡太安稳,前半夜一直在做梦,各种离奇的梦。而到了后半夜,德布劳内觉察到好像有东西在拽他的被子,一下惊醒。
然后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
是塞缪尔。
德布劳内放松了下来,假装睡得很熟,看着塞缪尔钻进被子,又轻手轻脚躺在他旁边。他看了塞缪尔的脸好一会儿,也闭上眼睛重新入睡。
这次就睡得很舒服了。
等德布劳内睡熟,塞缪尔睁开眼睛。黑夜里,视线不用再藏匿。他四肢紧贴着床爬过去,在不惊醒主人的情况下尽情感受德布劳内的呼吸。
指尖划过金色的发丝,脸颊,下颌,手臂,前胸最后直达心脏。
“我们注定是属于彼此的,凯文。你不能否认,也不能躲藏。”塞缪尔虚空舔咬着德布劳内的唇,“梦到我吧。美梦,噩梦。我要你的梦里,全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