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没事吧。”
李悦茹小心翼翼问道。
李茵茵没有说话,眼里的悲伤和自责,怎么都止不住。
最终这些全都化做眼泪,从李茵茵的眼眶中争先恐后流出。
李悦茹第一次见母亲流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笨拙的替李茵茵擦掉眼角的泪,随后握紧她的手。
“娘,我知道姨母的事您很自责,但这不是您一个人的错,是外祖母先不信任姨母,才让这件事压了这么多年……”
李茵茵流着泪也不忘呵斥女儿。
“不许妄议你外祖母。”
李悦茹不满的撇了撇嘴。
“本来就是,我哪里说错了。”
“不过这位表妹,倒挺让人刮目相看,不远万里为母……申冤?反正就是挺厉害。”
李茵茵听着女儿在她耳边碎碎念,心思不由得被她牵动。
据说沈知舟极度偏爱侍妾,为了她都没再娶。
她这些年,一定过的很艰辛吧。
不过还好,小妹,你的女儿没长歪,她很好,她来为你寻回公道了。
“姨母的死,到底和那个孙文有什么关系?娘,你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悦茹好奇问道。
当年的事,李茵茵一概不知,她甚至对孙文都没什么印象。
因为她那时正在和蒋奋闹和离。
她只知道孙文的死讯先传来,接着过了几个月,小妹就因生产而亡。
“今日之事,万不可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外祖母。”
李茵茵告诫道。
沈晚眠有自己的打算,还是不要打乱她的计划。
她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便只能替她守住秘密。
不知为何,她对沈晚眠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觉得她一定能找出事情的真相。
……
天刚蒙蒙亮,沈晚眠便将阿烟,吉祥,李言初和沈怀瑾都叫到房里来。
这四个人里,有三个都没睡醒。
吉祥和沈怀瑾完全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俩只知道沈晚眠昨夜审问了孙建,过程结果全然不知。
阿烟昨夜找来医师为孙建包扎好伤口,一直到后半夜才回去休息,现在更是困得睁不开眼。
屋里的炭火烧的暖烘烘,更让人昏昏欲睡。
四人围坐在桌前,沈晚眠则翻箱倒柜的在找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将东西拿到桌子上,顺手接住了阿烟和吉祥摇摇欲坠的脑袋。
“别睡了,该聊正事了。”
沈晚眠将三人一一叫醒,经过她彻夜深思,她终于研究出了接下来的方案。
“小姐,这是什么?”
吉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盒子。
“这个待会再讲,我接下来需要麻烦各位,帮我分头去做几件事。”
吉祥率先表态:“小姐你说什么呢,什么麻烦不麻烦。”
阿烟也跟着附和:“小姐,阿烟本来就是殿下派来保护您的,何谈麻烦之说,再者,在阿烟心里,早已将您和殿下一样看待。”
阿烟心里想的是,她已将沈晚眠和吉祥视作好友,只是身份有别,她不敢说出口。
“这是什么话,我和李兄同为你的兄长,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沈晚眠知道,这段时间多亏了她们几位的帮助。
尤其是表兄,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来日定当加倍相报。
“好,客套的话我便不多说,现在的情况大家都了解,孙家这条路已经行不通,接下来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沈怀瑾和吉祥面面相觑,昨日的事他俩还不知道呢。
李言初简单将昨晚的事告知他们二人,随后沈晚眠继续讲她的计划。
“首先肯定是沈家知道的最多,眼下年关将至,沈家要祭祖肯定少不了家主,沈知舟一定会带着苏氏和沈书玉回京,四兄,你能回京帮我打探消息吗?”
她知道沈怀瑾此次来扬州肯定不是单单为了帮她。
裴行止一定还有别的事需要他去做。
能回京最好,不能回京她还可以叫他去做别的事。
“可以,没问题。”
沈晚眠有些意外。
“殿下那边的事你都忙完了?”
沈怀瑾暧昧的笑了笑:“殿下说了,我只管帮你,其余的事有人替我做了。”
“好,那便多谢四兄。”
紧接着,沈晚眠继续对阿烟道:“孙嫣然那边,就有劳阿烟帮我周旋,跟她说赵钱的债和孙建的命已经帮她解决,尽可能的多套点她的话,最好能将她手中的信拿到。”
阿烟点点头:“包在我身上。”
吉祥抢着问道:“我呢,我呢?”
“你啊,就帮我看好孙建,然后多做些好吃的,等着我们回来。”
吉祥有些失望道:“就这些吗,没别的了?”
沈晚眠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傻丫头,你的最危险了,要躲过李家的人不被他们察觉,这可是份艰巨的任务。”
吉祥瘪瘪嘴:“好吧……”
最后,沈晚眠将目光移向李言初。
“表兄,咱们去徐家,套徐家的话。”
李言初疑惑道:“套话?怎么套?”
李言初问的,也是另外三人心中的疑惑。
徐家嘴这么严,还有什么方法能套出话?
沈晚眠神秘一笑,她早就准备好了。
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站起身,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
“当然是用它套。”
李家印信(高仿版)
李言初看见东西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父亲的印信怎么在这里?!
“昭昭,这东西……你跟我来。”
李言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房间里没有外人,但此事不容小觑。
他拿起桌子上的印信,将沈晚眠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印信为何在你这里?”
沈晚眠故意道:“你猜猜?”
除了偷,李言初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你……这不是胡闹吗!被发现了怎么办?”
如果被发现了,她还怎么在李家待下去。
实在不行,他就说是自己偷的。
看着表兄严肃的模样,沈晚眠实在忍俊不禁。
“安啦,这枚印信是假的,是我仿造的,你仔细看看。”
听了她的话,李言初拿起印信仔细一看,发现果然如她所言。
父亲的印信有一处磕碰,他手里的这枚,却是完好无损的。
“你如何得知印的存在?还有,这上面的纹路样式,你为何能模仿的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