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洛斯北区研究院外,初冬的风已经能吹透制服了。
连案站在公告板前,看着那张冷冰冰的白纸。
入选国家级“边界共振数据组”成员名单:
——连案。
伏叙答没有出现。
他眼神没动,只是手指缓缓收紧。
这不是惊讶。
是预感成真的钝痛。
导师走过来,看他一眼:“伏叙答申请了自愿退选。”
“为什么?”
“他说他还没准备好脱离这个学校。”
“他说他还有事没做完。”
*
晚些时候,伏叙答出现在中央教研楼的训练舱前。
他坐在长椅上,手臂还缠着固定带,但已经拆下了一半。
连案远远看见他。
走过去时,伏叙答没有抬头。
“你退选了。”连案说。
“嗯。”
“我以为你要争的。”
“我确实想争。”伏叙答看向他,眼里没有回避,“但这次,不是为了输赢。”
“是我不想,再用你争来的机会来靠近你。”
连案一顿。
伏叙答垂眼:“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用牺牲证明喜欢。”
“我不怕输给你。”
“我怕你以为我只能用伤痕,来维系存在感。”
空气忽然冷下来。
连案坐在他身侧。
“你记不记得我死前对你说的话?”他忽然轻声问。
伏叙答愣了。
连案看着他。
“我那时候太疼了,已经说不出话。”
“但你一直在说。”
“你说你喜欢我,别死。”
“你抱着我。”
伏叙答眼里一震:“……我真的梦见过。”
连案笑了笑,语气淡淡:“不是梦。”
“是记得。”
“你不是忘了我。”
“你是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才怕。”
那一刻,伏叙答沉默了很久。
他终于开口:“我不是怕你。”
“我是怕,我永远都配不上你重新看我一眼。”
连案看着他,忽然说:“你看我。”
伏叙答抬头。
“你现在已经在我旁边了。”连案声音不高,“你还要等我再回头几次?”
“这次,你是不是,终于能往前一步了?”
伏叙答没有说话。
他只是站起身,站到连案面前,慢慢伸出手。
掌心朝上。
不带强迫,不带暗示。
只是一个请求。
连案垂眼看着那只手。
半晌,他轻轻把指尖搭了上去。
“我们走吧。”他说。
“从同一条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