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巳笺被两个下人粗鲁地丢进了柴房,屁股着地,这不禁让姬巳笺微微蹙眉。那两个下人丝毫没有察觉上前将姬巳笺的手脚捆好转身便离开了。只听“砰”的一声,光明便同姬巳笺说了再见。
姬巳笺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肿了,身子一扭便躺在了柴堆旁。“吱吱”,一只老鼠跳到了姬巳笺身边,嘴里还叼着一颗它刚刚不知从哪偷来的栗子,当着姬巳笺的面吃了起来,好似在嘲笑姬巳笺现在的落魄模样。姬巳笺眯起眼,看着那只老鼠,吼了一声,那只老鼠好似受了惊,叼着那颗刚刚咬开的栗子跑到了姬巳笺的领口上,钻了进去。
姬巳笺扭了扭身子,但他愈是挣扎,那只老鼠愈钻愈深,已经跑到了姬巳笺的小腹上。姬巳笺放弃了挣扎,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被一只老鼠欺负了。唉,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过了今晚他便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昨日,颜鸿渊听着姬巳笺那般的猜想,不禁蹙眉,“可有什么可行之法?”姬巳笺倒也不急着回答,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抬起来饮了一口不紧不慢道:“大人只需将小民关在王府不起眼、无人在意的一处地方便好。看守稍稍松懈一些……”
颜鸿渊听得一头雾水,压根不明白姬巳笺在说什么。姬巳笺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他们想栽赃,那么我们便摘回去,虽然对父安这一事毫无帮助。但可以免掉一个大麻烦。”
“嗯……那你岂不是隐身入局?”
“那又怎样?好了,那我问了。”姬巳笺轻轻的用指腹摩挲着杯沿“我们所处的王朝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可有在史书上见过我们二人的名字?”
“未曾,我比你来的早些,早已将自己能翻阅的书籍翻阅了个遍,并未找到。且据我所知,皇宫之中有个官职的地位与国师相差无几,那便是祭司。如果说国师是观测天象告知国运,那么祭司便是以妖魔鬼怪为主。且,我真的就见过一只传说中的鲛人。”说罢,颜鸿渊看向正在打哈的姬巳笺。姬巳笺并没有看向颜鸿渊,满脸的毫不在意。
“那倒是有趣,不过鹤燊我猜你一定没有见过祭司本人。”
颜鸿渊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的笑了笑。他虽贵如亲王,但在朝中却毫无势力……
姬巳笺估摸着时辰应该天黑了,使劲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让鲜血流入口中,从嘴里塞着的药丸会咽了下去。不到片刻,姬巳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这药是一种假死药,需要和鲜血汇合,一起服下才可以激发其药效。只需一盏茶的时辰,便可让服药者与死者无异。
一个时辰后有一位刺客推开了柴门,他这一路上也不能说是顺利,但最起码潜了进来。一推开门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姬巳笺。姬巳笺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手脚被捆着,右手手腕上的绷带已渗出了血。嘴角还残留着已经干掉了的血痕。
那刺客不禁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姬巳笺身旁蹲下伸手探了探姬巳笺的脖子上的脉。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的咬痕,突然一只老鼠从姬巳笺的领口窜了出来,吓了那人一跳:这人身子已经凉透了,但为保险起见还是先划两刀。
思及此便拿出了自己的匕首,随意的划了两下姬巳笺的脖子,起身便准备去复命。
那人刚刚离开,颜鸿渊便走了进来将姬巳笺打横袍抱起离开了柴房。
丑时 东宫
那名刺客来到了东宫,他单膝跪地在颜策面前双手抱拳道:“殿下事情已解决,压根无需我们动手。那姬巳笺便已经死在了柴房。”
颜策背对着那人侧头瞥视了一眼那人冷道:“是颜鸿渊自己杀的?”“不看起来更像是自杀。”
“此话怎讲?”说罢,并随手将啊,啊!自己手指上的扳指取下丢到那人面前,那人眼睛亮了亮,连忙将其收入囊中,补充道:“世人皆传姬巳笺有着一副好皮囊,练约王也贪恋。看姬巳笺脖子上的齿痕大概是受了辱。本应该是割腕而死,但被人拦下丢了柴房,咬舌自尽,含冤而亡。”
颜策听此脸上不禁勾起一抹坏笑道:“很好,将约王是断袖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越夸张越好。”
“是!”
第二日
刚刚去看谢与侯府的颜鸿渊坐着马车回到了王府,刚刚打了个哈欠,便被门口的动静所惊到了。
“站着不动,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王府!”
颜鸿渊不禁勾唇一笑,姬巳笺说的确实不错,颜策真的会来。他稍稍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下了马车,刚下马车就看到王府已经被人围了起来,他故作疑问地走上前毫不客气道:“尔等来我约王府,有何贵干?”
那些人看了一眼脸色愈发冰冷的颜鸿渊不再做任何动作。颜鸿渊微微垂下眼眸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人打倒在地,他看都不看那几人抬脚走了进去。只留下那几个人在地上抱肚哀嚎。刚走进去就看见颜策将他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人给聚在了一起,还在不停的用手指挥着继续搜查,不禁烦躁的挠了挠头。颜鸿渊看着那些跪在地上不断瑟瑟发抖的仆人大步走过去:
“不知太子殿下不去上早朝,来我这小小的冤王府做甚?”
颜策转过身打量了一下一脸冷光的颜鸿渊,一脸蔑视:“孤听闻皇兄昨日杀了谢与侯世子,当特来调查此事有何问题?且姑翻遍了整个椰王府都未曾见过那人,难不成被皇兄您抛尸荒野了?”
颜鸿渊看着颜策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只觉得好笑无比。“那如果本王找到姬巳笺,太子殿下又该如何应对?”
“自然是离开这个冤枉府且孤还会留下东街所有产权归皇兄所有。”
颜鸿渊很爽快地应了下来,毕竟东街是这京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如果有了其产权,那么以后钱便不再愁。颜鸿渊走到李管事面前,俯身道:“你去将姬公子请来说有要事交代。”
“是……”
而颜鸿渊地这一举动在颜策眼中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就等着看颜鸿渊找不出那具尸体的笑话。而李管是身后所带出的那人却让颜策大为震惊。此时的姬巳笺身着一身干净的青衣,青丝略显凌乱,眼神微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白皙的脖子上唯一伤痕,但右手手腕依旧缠着绷带。
“太子殿下,人在这还请履行你的承诺。”
颜策脸色发青,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人,那人顿时汗毛耸立,不敢抬头。颜策还是有些许的不相信走到姬巳笺的面前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再三确认眼前的这人。而姬巳笺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人。颜策咬了咬牙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本东西丢在了颜鸿渊面前带着卫兵离开了这里。
待颜策走远后,颜鸿渊并未俯身去捡那个本子,而是走到了姬巳笺面前看了看姬巳笺伸手便抚上了姬巳笺的脖子,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脖子上所涂的胭脂便掉了下,露出了浅而长的刀疤,颜鸿渊微微垂眸,一脸愧疚:“还是留疤了……”
姬巳笺被摸了有些痒了,伸手将颜鸿渊的手拿开道:“诶,没死就行了,药效虽然好,但是会留疤。这天上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东西,而且我一个男子留疤在身上,那岂不是更威风。”
颜鸿渊闭上眼,摇了摇头。姬巳笺看到颜鸿渊这模样,不禁蹙眉道:“鹤燊,你上一次不是一个不可傲视的军官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你不想当帝王了?”
颜鸿渊伸手示意一边的下人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当人离开以后便一把抱住了姬巳笺,哽咽的说了一句“不想……”姬巳笺不禁抬眸看了一眼颜鸿渊,但颜鸿渊搂的太紧了,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片刻之后,颜鸿渊松开了姬巳笺,转身便走一旁将被颜策丢在的产权拿起,递给姬巳笺道:“这个以后店归你了,我只要三成的利润,其余任由你调配。”姬巳笺思索片刻,将其结果打开看了看。
“你认真的?这可是东街的股权七成的收成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这就算你的工钱了。”
姬巳笺听此心中瞬间乐开了花,连忙将其收好,嘴角也不禁上升了个弧度。颜鸿渊对此并未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得了冬粮过冬的小鼠。
颜策回到东宫,脸色阴郁周围的人也都一言不发,生怕惹了颜策。颜策但那人还会反应之际便抓住了那人的衣领,一拳挥了过去,怒道:“你不是说姬巳笺已经死了吗?为何他还站在那儿!?”
那人咽了咽口中的血,含糊道:“这个小……小人真的不知道我确确实实的看见他,他确,实是死了。”
颜策气不过便踹了那人一脚,随手抽出别在自己腰上的剑挥了下去,鲜血4件,无任何的碍好,只听见有一个东西滚了下来。滚到了一个下人面前,定睛一看,竟是那人的头颅,死不瞑目!那个吓人被吓到瘫坐在了地上。颜策擦了擦自己手中的剑,道:
“收拾干净……”
“是……”